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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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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我保证不说话,就陪着小姨。”
姜如意现在还下不来床,带着个红头巾坐月子,每天吃着熬成奶白色的鱼汤鸡汤,说是催奶,催毛啊!她的奶不用挤都流出来了好吗?
不过鱼肉很好吃,她就不计较了。
纪氏一点都不拘着她,热了就让人开窗,还破天荒说她要下来走走,可不能总躺着趟懒了。
到底是亲妈啊,想起电视里那些婆婆,眼里只有孙子,给媳妇喝没盐的鱼汤,这个不让那个不让。
纪氏说:“这回知道痛了吧?小时候我生你的时候可足足疼了十个时辰才给生出来。”
姜如意头皮跟着发麻,她生的时候感觉自己贼有劲儿,嘴里塞着块软松木,是怕她使劲儿的时候咬着舌头。
她就把那块松木当成外头那些混账,啃他们的骨头,让你来抓姑奶奶,看我不咬死你。
生孩子这事儿,就跟她小时候被她妈逼着去学拉丁舞简直一个套路,就是撕垮!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骂人总爱骂“看我不撕烂你的大跨”了,多疼啊!
看到奶娘包出来那个红通通的萝卜头的时候,她就觉得什么都值了,是个大胖闺女,好小,她当时还担心是不是因为意外,所以孩子才早产了呢?
纪氏说:“甭想那些没得,你天天鱼肉补着,早几天晚几天有个什么差?”
姜如意说:“没少手指头脚趾头吧?”可别是个智障儿童?
二十一条染色体?
要不是她刚生完孩子胯还疼,纪氏就一个大耳瓜子扇过去:“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大跨!”
这时候大姐就安安静静地在边上坐着,她想,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外头的人稍微晚来一点点,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原本是打算找个疯子病的人用过的什么给送过来,让她真得了病,可现在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满街乱跑,根本没机会。
她想,如果这个孩子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好了啊。
二月二龙抬头这天,顾沂他们家迎来了一位稀客,仇三带着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娘子回娘家。
看着肥得流油的腊肉、腊兔腿儿,原本坐在门槛上纳鞋底儿的余氏瞬间绽开了一个笑脸,亲热地把闺女拉过来,埋怨道:“没心肝的东西,知道来瞧你娘了?”
小顾氏真的想家,确切的说是想城里的生活。
金陵城虽然不是省城,可是抬头低头哪里不是人?到处都是吆喝声,珠宝首饰绸缎料子,吃的玩的,什么花样没有?
能跟山里头比?
她整个人都圆滚了一圈,脸上挂着两团红,余氏一瞧,就知道是被放在心窝窝里头疼出来的人。
她有点嫉妒闺女,就这种破烂货色还真能找着个死心塌地待她的,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女婿气喘吁吁地把那几十斤的野味往地上一扔,杨岚听见动静嚷嚷着出来:“要死了要死了,得吃到什么时候能吃完啊!”
仇三笑嘿嘿,带着野兔毛做的棉绒帽子,他头上那个是灰的杂毛,他看来就是屎黄色,不过是媳妇做的他就乐意戴。
小顾氏脑袋上带的是白色的,山里头多半都是灰麻色的兔子,白得不好抓,那是雪兔,在雪地里冰山都跑得贼快,能飞起来。
仇三抓了不少,不仅让她做了个帽子,还有一件氅子,不过小顾氏没穿来,穿来肯定就留下了。这帽子她本来都不想戴的,仇三说路上风大,吹坏了头可怎么办?娘要是要,你就送给娘,回头我再给你去山上打。
小顾氏哼冷笑:“你本事大,大夏天你给我打给白兔子出来?”
又戳着他膝盖骨:“一双腿不要了?”
仇三这时候就挠着大脑袋嘿嘿笑,美的很,媳妇这是知道心疼他了啊。
再摔十次都不打紧。
第八十八章小顾氏
顾沂最近迷上了喝酒,他胡子不剪,袍子也不换,一件白袍子穿成黑袍子,脱下来都不用挂,自己就能立着站那儿。
夜里杨岚都不让他碰,他一进屋子就是一股酒肉饭臭味,她一脚把他踹开,之前装的良家模样全没了,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没用的废物!你还是个男人嘛?”
“死了还没埋了废物!”
“你还晓得回来?我以为你死在哪个旮沓了呢?”
顾沂倒头就睡,被杨岚踹下炕头,抹着泪扯着嗓子骂,骂得隔壁余氏屋子里的灯也亮了,过来往他们屋子里砸个东西。
“哐啷”一声,杨岚才勉强歇一会儿。
然后顾沂鼾声大作,杨岚就知道刚才骂的话他都没停,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她是那种一哭起来就惊天动地的那种,她又打又捶又踹,顾沂翻了个身照睡不误。
杨岚气急败坏没有法子,就用手去捶自己的肚子。
顾沂回头冷冷道:“捶吧,没了这个孽种明儿我就休了你。”
杨岚捶了两下,顾沂就变了脸,跳起来拽着他的胳膊:“你要死就死,别连累我顾家的种!”
余氏也冲进来,这回不骂人了,直接跪在杨岚的跟前,磕头求她行行好,别让顾家绝了后,只要把肚子里的哥儿生出来,她就再也不管她,她爱上哪儿上哪儿,爱和谁好和谁好。
杨岚捂着脸哭,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抽抽搭搭:“娘,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天大的好人。”余氏还在求她。
杨岚真觉得自己好像欠了顾家多少似的,肚子里那个是她的儿子,是她用血用肉给养出来的。
她会割自己的肉?放自己的血?
她求神拜菩萨点了多少灯,供奉了多少个庙,才求来这么个大宝贝?
他顾家把她当什么人?她会断了顾家的香火?
她这回是真哭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字也发不出声,眼泪哗啦地往下淌,连抽噎的声音都没有。
她心里说:你顾沂发达的时候我沾过你什么好?
你被人抓去营子里的时候,我还不是给你老娘端屎端尿伺候得比太上老君还好?
你被人打断了腿,我有嫌过你的意思?
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整个人都哭得抽过去,握着余氏的手说:“娘你放心,谁要弄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跟谁玩命。”
余氏掉过头骂儿子:“都不知道洗个澡,瞧你这出德行”别的重话不再说,掉头又走了。
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过,小顾氏来的这天,到了夜里顾沂才回来。
他怀里抱着个大酒罐子歪着步子打着晃儿走进堂屋,看见仇三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穿着狐皮氅子,脖子上还有一圈儿毛,脸上又带着红光,不笑一张脸还是带着喜气。
这日子滋润啊。
他要是仇三,要是没这一身本事,没考个举人的功名,他也能和杨岚过好日子。
明明他能封侯拜相的。
好歹先能占了姜家的产业,过些二世祖的日子,享享清福也滋润啊。
他走着蛇步来到仇三的跟前,打着酒嗝喊了声妹夫,仇三抱了下拳,一点不别扭地喊他兄长。
顾沂哈哈笑,仇三看他虽然这样一幅邋遢的模样,举止言谈也不乏一身侠气,笑嘻嘻地主动上去搭话。
顾沂说:“早该来了,过年的时候山里没这儿热闹吧?”
小顾氏端着下酒菜上来,插嘴道:“山里有野兔子野鸡还有母大虫,热闹多了。”
顾沂笑得直不起腰,仇三赶紧说:“你别听她胡扯,哪里敢让她瞧见那些东西。”说完又赔罪,说本来是要下山过年的,结果那几天大雪封了路,就只好等着了。
顾沂又说:“上元节的时候天儿就变暖了啊,怎么就不见你过来。”眼睛探究地扫了一眼仇三,看得他一张黑脸唰的一下红了,搓着手假装去掏炭盆里烤了半天的栗子。
小顾氏从灶屋里出来,拍拍身上的锅灰,推了把仇三,仇三龇了下牙转过头对她道:“我就说瞒不住你哥。”
小顾氏哼了声,对顾沂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山底下来了一帮兵,他想去参军,被人给兑了回来,就把事儿给耽搁了。”
人家不要抓壮丁,人家带的兵都得会武功,还要会骑马,不是骑着跑,是要骑着能在上头杀人的那种。
为了当兵每个月的那十两银子,小顾氏推着仇三去试试呗,你什么野兽没打过?就一匹马驹子,你还能怕了他?
仇三吐了口唾沫上了,两条腿夹得贼紧,就是两只手不知道怎么使劲儿,被人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骑兵一偷袭,连人带马一咕噜全翻地上了。
“那是真的兵爷,一溜儿水都是赤红色骏马,比人都高!”
顾沂自始至终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却一直亮闪闪的,他看着面前这个傻了吧唧咧着嘴笑的仇三,沉寂如水地问:“是什么兵?来自哪里?要往哪里去?”
小顾氏说:“那我哪儿知道。”
问仇三,仇三也摸着脑袋说不清楚。
顾沂又问他们说的话,是什么口音。
仇三说听不出来啊。
顾沂把头转向妹妹:“你不是在军营里带过一阵儿,知道北方人的口音,他们说的话是一样的么?”
小顾氏脸白了一圈,扭过头不说这事儿。
杨岚端着一盘醋溜大肠过来,说出来的话比盘子里的菜还酸,对小顾氏说:“你别不高兴,你大哥就惦记着人家呢。”
顾沂脸一沉,起身要走,杨岚嘻嘻笑着朝他挥手:“别走啊,自己做了还不让人说哦!”
她仗着肚子里的儿子在顾家要风得风,小顾氏还挺喜欢这个嫂子,让她接着往下说:“大哥还惦记着姜家那个瘸子?”
仇三一听是姑娘家的私房话,就站起来说要去放水,小顾氏乐得他不再,挥着手把他敢走,拉着杨岚的袖子往下问。
杨岚啧嘴:“那位可不了得,前些日子刚生了个姐儿,现在正得意着呢!”
小顾氏听得整个人往上蹿了蹿,手心冒了汗:“怎么没生个儿子?”
杨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没那福气呗!”
小顾氏瞅着她的肚子,脸上又带了笑:“嫂子也快生了吧?”
杨岚脸微红,声音温柔了下来:“大夫说得下个月去了,我还盼着早点生,太大了不好生。”
小顾氏:“嫂子有福气,一定给大哥生个儿子。”
夜里,小顾氏抬头看着头顶的帐子,耳朵边还是仇三的呼噜声,他一只大腿伸过来就能把她半条命给压没了。
要说他对她好吗?
起先有点不好,怕她跑,就拿绳子绑着她,后来瞧见她被绳子绑的地方都红了肿了,就心疼得不行,又亲又啃。
她现在想起那股滋味,心里头还有些发麻。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在那种地方,她打扮起来给谁瞧?
一年都不见得有个人影。
她早就受够了,这次回娘家,她就没想再回去。
原本她想哄着仇三去当了兵,她就能跑了,没想到他这么没本事,满街装壮丁瘸子都能去的地方,他去不成。
她更悔恨厌恶自己的这个男人,连个废物都算不上,给人当兵人家都嫌弃你白吃粮食。
她想,仇三要是能留在金陵,自己做个小买卖,凭他现在的本事,也能买得起个二进的小宅子,不至于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可是杨岚的话让她改变的主意。
三爷还没走,竟然还住在的姜家!
她脑子里浮现出姜如意穿金戴银的模样,那张脸变成了自己的。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去试一试。
第二天,她说想自己去街上走走,仇三儿也真打算在金陵城开个小铺子,他看出媳妇在山上不高兴了。
虽然他没事儿就在屋子里待着陪她,可是她还是不高兴,她写字画画,他都看不懂,有时候她念一首诗,他能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他高兴啊,得意啊,娶了个认字的媳妇,他认的字不多,只会写自己名字,但是他就觉着自己媳妇的字儿写得好。可是上哪儿显摆去呢?
找人吹个牛,还得走上五十里路,跑到山底下那个只有五口人的村子,说我家媳妇识字儿。
他也决定这次就不再带媳妇进山里了,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去。
这些年他攒了不少皮子,照余氏的话说他就是,别瞧他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心细得很,这小子精明着呢!
那些烂了破了的皮子他拿去卖了,被人诳了,少拿几个银子他半句话不说,好皮子整块儿的他都自己留着呢。
想着到时候自己开个店,做成衣服,专门卖给大户人家里的太太老爷,那银子就能翻上好几番。他祖上本来就不是山里人,都是城里逃难去的,他脑子活泛着呢。
只是这些他不说,他偷偷地做,回头等把铺子盘下来的,就给媳妇买一对翡翠镯子,媳妇脸儿嫩,又白,一双膀子湿漉漉的像是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翡翠衬她。
第八十九章拜访姜家
仇三发现媳妇进了城,笑也多了,还开始梳妆打扮,一大早媳妇就背对着他坐在妆奁前头,对着镜子抹胭脂。
他搂着媳妇的腰香了一口,亲得满嘴都是胭脂,被小顾氏一巴掌给打开:“滚一边儿去!”
仇三抱着被子滚了过去,又滚了回来,笑嘻嘻地说:“媳妇你打扮这么好看,上哪儿去啊?”
小顾氏从来都不给他脸面,他也把她捧在天上,这会儿她就更得意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偷男人!你管不管我?”
仇三脸先一白,然后笑了:“你肚子里装的全是我仇家的种,你敢偷男人啊?”他说这话,手就往小顾氏裙子底下钻,手摸到她两腿间的地方,往里一按,就听见“噗嗤”一声里头冒了水花。
小顾氏恨自己不争气,心里说这是早就习惯了,两个人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身子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成了他的身子。
可是她的心是自己,她不要他做自己的男人。
仇三更得意了,小顾氏说:“不要脸的!谁装了你的种!”
仇三顺着裤子往上摸:“还说没有,瞧我都摸着了。”
小顾氏中午才到姜家,她还重新洗了个澡穿上最体面的衣服,把身上那股子市井的味道收得干干净净,可惜脸变不了。
之前尖尖的瓜子脸现在成了圆脸,总是在家坐着,吃得还是肥腻的烤肉腊肉,下盘也没有之前那么灵巧了。
可是上身也跟着丰盈圆润了,皮肤比之前还要白,梳着妇人髻,该圆的地方都圆,有人从姜家大门口过去,脑袋长在小顾氏的身上,确切地说是长在她葫芦身上,她一个人就像是个葫芦,穿着火狐皮子的葫芦,上面远远的是葫芦的胸,下面圆圆的是葫芦的肚子,中间掐进去,隔着絮着厚厚棉花的大棉袄子,隔着毛茸茸的大氅子,汉子们都把眼睛当做自己的手,对着葫芦掐下去的那一尺小腰又揉又搓。
门房的眼睛也成了手,却不敢像那些闲汉那样毫无顾忌地猥亵人家,他变成手的眼睛认不出小顾氏了,小心陪着笑问:“姑娘您找谁?”
小顾氏心里一松,她瞬间从一个妇人变成了姑娘,别人瞧她还是个没出阁的黄毛丫头。
两只脚夹得更紧,半残疾的莲足迈得更小了,一脚一脚踩在门房的心窝窝里,踩得他浑身毛孔都舒展了起来,像是她拿着跟公鸡尾巴毛在戳他的心尖尖儿。
要不是小顾氏说她找他家二姑娘,门房还真就把她当贵客弓着腰迎了进去,这句话让门房的眼睛一下就长了回去,变成了鼻子,她闻到了小顾氏身上那股熏肉味,还有炭味,心里就有了分寸。
穷人家的炭和有钱人家的炭,烧出来的气味都不大一样。
当了大半辈子看门狗,门房浑身都长了鼻子,什么人只要让他凑上去一闻,穷的富的阔的窘的,都逃不过他的狗鼻子。
这时候他脸上还带着笑,两只手已经交叉筒进了袖子里,半缩着脖子笑嘻嘻的样子,眼睛里却没了笑。
他说:“娘子要找别人,我这条命不要,也要给娘子引进去。”
小顾氏道:“你不认得我了?”
门房有了由头能从头到尾瞧她,他就不客气了,用眼睛看透了她的身子,他能看见她藏在红皮子底下的白肉,他用眼睛来回掐了几十遍,他知道那风流的身子,他一根手指头就能送她上西天。
他把巷子口的人家都猜了一遍,小顾氏还是摇头,门房都快被她勾过去了,差点又把门给打开了。
小顾氏说:“大哥性格好,我是听说你家姑娘得了个大胖闺女,特意从山上带了不少野味来,野猪肉野山羊,比圈起来养的结实多了,大哥你吃过没?”
门房用舌头吮吸着流出来的唾沫,他顺着小顾氏的意思,看她的眼神都是心虚的,说:“我哪儿有那福气!”
小顾氏往他手里塞银子,门房推回去,回过味儿了,美人摸也摸过了,吃的也用脑子里的舌头尝了一遍,他现在是酒足饭饱美得很。
再看小顾氏就有些腻味,又配上她那副讨好的样子,他就变成了看门狗,挥着手:“去去去!我家姑娘什么人,你个乡下来的,想见就能见?”
小顾氏咬着下唇想挤出两滴泪,可是好日子过惯了,仇三就没给她委屈受过,她这会儿使劲儿想回忆一些仇三对他不好的,好让她挤出几滴哄男人的眼泪。
她把浑身的劲儿都使上,仇三那个龟孙王八蛋不得好死的狗日孙子,让老娘跟你去那地方吃苦受罪,还想让老娘给你老仇家传宗接代,做梦吧你!
她想着那个鸟不拉屎的破村子,在山上她最馋的就是糖和盐,村子里最缺这两物什,卖的贵,还没有,订了货也得等十天半拉月才能从镇上买回来。还不让多买,怕你做私盐买卖,偷偷卖糖。这些都是砍脑袋的大事儿,每回她馋糖了,想吃桂花糕玫瑰酥,仇三那个龟孙都不知道那是啥。
等一碗糖心莲子粥小心翼翼推到她面前的时候,那股劲儿她都熬过去了。
她把这些全都攒起来,攒足了劲儿去想仇三的坏,她不吃那碗粥,他也舍不得吃,就宝贝似的放着,最后全喂了蚂蚁臭虫,上面都长了一层绿毛。
畜牲都是馋糖的,他怎么就不馋呢?他连畜牲都比不上么?
小顾氏还是哭不出来,她知道仇三不吃糖是特意给她留的,她不吃,就是喂了畜牲他也给她留着。
她想如果他以后没了她,她去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去,她鼻头有点酸了,想到那个摆了白色小花的屋子,那屋子以后就没个人给他拾掇了,他自己也没个伴儿。
小顾氏终于有了泪花。
如果这时候不是大姜氏和大姐儿刚好路过,也许小顾氏就掉头不打算去姜家了,日子一路都这么过来了,怎么过不是过呢?
大姜氏是瞧见了她那一身红毛,艳得很,让她想起了以前老是偷鸡吃的狐大仙,一身肥油,把从头到脚的那一身毛也养得油光水滑,月光照上去都能给你反一层光。
每次少了鸡她就得挨饿,何老太指着一地的鸡毛和鸡血,说就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你男人孩子都指着这只鸡的蛋,你还把她吃了。你吃生肉和热血,也不怕膻死你!
来个人都知道是狐大仙光顾了,可是何老太非说是大姜氏偷的,不是她也是她。大姜氏恨透了狐大仙。
刚好姜家人人都有件狐狸皮子,连大姐儿二姐都有了,料子不多,只够做个围脖打副手套,那也比兔毛鼠毛的上路啊。
纪氏看穿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坐在炕上拍着说:“你打小就心眼多,要不是托姑爷的福,咱家谁有本事穿得起这个,就算你爹真有能耐弄来,咱也没那个命敢穿。”
穿得比县太爷都好,那就得被人惦记了。
纪氏这回看得透,有权比啥都好,你有钱没权,见谁都是爷爷,还不敢露出来,怕贼惦记又怕官惦记。
现在,她挂一脑门的金子大半夜出门,也不敢有人抢。
大姜氏要是不知道钱昱的身份就还真被纪氏的话唬住了,说娘,我知道,咱家都是沾的小妹的福气。
得亏闺女出息,早就打听出来那位爷来头可是不得了,她知道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摔成四瓣儿都没回过神。
现在纪氏说这话,不就是不把她当人儿吗?
妹夫有点儿小钱也就算了,那样的人才,一件狐皮袄子,差多少功夫?怎么人人都有了,就没她娘儿俩的份儿?
纪氏说:“那是你来晚了,正巧刚好这么几匹料子,拿去扯了做成袄子。”
大姜氏笑眯眯地说:“话是这么说。”
你就不能再弄几匹料子来?
纪氏跟她说:“天儿也见暖了,屋子里又烧着地热,你也不出去走动,要那个做什么?”
一句话就让她把纪氏跟着姜如意一起恨了。
现在,门口一个女叫花子都能穿着狐皮袄子,她这心里头就像是浸满了一盆醋,那股子酸滋味从骨头芯里头透出来漫出来。
她都怀疑这是不是姜如意穿旧了不要了,特意送给个叫花子来打她的脸。
她过去用下巴问门房这人谁,小顾氏眼泪汪汪地抬着脖子看过去,大姜氏没想到她袄子底下是这么一副身段,吓了一跳,看她的眼神就成了挑剔,上下转着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她说:“我带你进去,你得把这狐皮袄子给我。”
门房眼珠子凸出来,您还差这件破衣服?
大姜氏说:“狗日的小孙子,还不给你姑奶奶赔罪。”
她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大姐的奶奶,大姐脸白了下,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几步,让自己离亲娘远一点。
门房脸拉的下来,牛高马大的男人给一小娘儿们作揖一点不脸红,笑嘻嘻地,真像是从心底里给人赔罪。
“姑奶奶海涵,小的瞎了狗眼不认得姑奶奶,姑奶奶我几下,好让小的长个狗记性。”
小顾氏笑着徐晃了下帕子,大姜氏朝着门房虚踹一脚:“皮子又欠紧了,回头我真要回了太太好好把你打一顿。”
大姐先走一步进了里头,小顾氏迈着金莲小脚,低头看大姜氏的脚,比自己的大一圈,却也不是天足,缠了一半儿给解开的。
又看大姐的后脚跟,一双小脚秀气得很,让她都有些心虚。
第九十章小囡囡
大姐后背就长着一双眼睛,谁看她她都知道,她知道每次出门,头上戴着头纱,门房的眼睛能穿过头纱看她的脸,隔着裤子看她的小腿,一路看下去,隔着袜子用眼睛揉她那一双莲足。
她是乐意这样的,不然大牛哥怎么肯为她神魂颠倒呢?
她最得意的就是这一双小脚,她甚至故意把裙子往上踢了踢,让后脚跟绣了两簇金菊的料子露出来,脚步也放慢了下来,好让门房、小顾氏能够彻头彻尾地用眼睛品一品她的小脚。
大姜氏一巴掌下来,把她往里头推了好几步,扭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把眼睛当成刀,千刀万剐了门房。
“狗日的东西,眼珠子我非得给你抠出来,叫你瞎瞅!”
大姜氏很明白闺女的心思,她也是打这个岁数过来的,要在往常,能找个这样身份汉子把闺女嫁了,她是一万个乐意,她还得把女婿当成宝贝疙瘩,好吃的好穿的都留给他,把他当半个儿。
现在她却恨他这样的贱男人,迟早坏了闺女的名声,那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这样的人,过去她得求着他帮她养闺女,现在,挨近点儿她还嫌臭呢。
也就是她们娘儿俩,要是换成小妹,从他眼皮子底下过去,他敢多瞧一眼,眼珠子都得让李福气给戳爆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大姜氏把姜家的下人也都恨上了,谁跟姜如意好,谁就是给她不对付。
小顾氏在花厅坐下后,喝茶的样子都带了三分心虚,她其实还没想好措辞,她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当进了姜家。
三爷还记得她吧?
她就没想过自己能顺当瞧见三爷。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仇三的模样,她要把他从他脑子里给撵开,可是他就是死死地占在里头。
大姜氏吸着鼻烟壶半躺在炕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小顾氏搭话,她就压根没打算打听她是谁,来姜家投奔哪个下人亲戚。那都跟她没干系,她就要她身上那件大皮袄子,她已经在脑子里琢磨该怎么拆了,是做三条围脖她们娘儿三一人一件,还是做成一件氅子。
她心疼两个闺女,可是又不想委屈自己。
小顾氏在那儿忏悔了半天,说自己对不住纪氏,大姜氏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头去。
还是底下人瞧着她眼熟,偷偷把这话学给了后院里剪梅花的纪氏。
姜如意也在边上坐着,钱昱给她下最后通牒了,最迟后天就得搬到外头宅子里去。
姜如意本来要提出异议,想说姜家住得挺好的呀,说以后去了京里,就彻底和娘家人见不着面了。
可是钱昱那张没表情的脸让她把话吞了回去,钱昱还专门为了说服她把姐儿给搬了出来,说孩子太小,姜家人口复杂,他让底下人管教起来不方便,要有个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说道小宝宝姜如意什么意见都没了,她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信任姜家所有的人,尤其是疯子病那事儿出了之后。
但是钱昱手底下那帮子人管人的手段,她是绝对信服了。
钱昱还说:“你要是想你母亲了,让人接她过去小住一阵儿就是。”
姜如意心里说p,哪儿有这么容易。
但是天底下就没有愿意和丈母娘一块儿住的女婿,她只好这几天没事就赖在纪氏这里,抱着孩子跟她娘取经。
没有纸尿布的时代,小孩屁股就容易红,要么被尿沤坏了,要么糊了一屁股屎,小屁股嫩的可以作饺子馅儿吃了,多几次就红得不得了。这可把姜如意的心肝儿疼得碎成一片一片的。
反正屋子里地热烧得足,她就让姐儿光着屁股在铺了毯子的地上爬,每次来纪氏这边,脱了外头襁褓,就露出姐儿白嫩嫩水汪汪的小屁股。
纪氏笑着捶炕,好不容易爬起来,用帕子揩着眼角的泪:“这下知道为娘的心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把宝贝外孙女抱过去噢噢地哄,姜如意讨好她说:“都说姐儿长得像娘,以后肯定是个美人儿啊。”
纪氏白了她一眼,扔过来的嫌弃都带着温柔:“这么点儿人就能瞧出模样了,你那时候,人还说你长得像你曾祖父呢。”要真像你曾祖父,长出来的模样还不得把人吓死?
纪氏咯咯咯地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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