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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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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敢偷跑出来!你再偷跑我也不活了!”

    好吧,那就安心做一个安逸的胖子吧。

    以至于她上辈子几十年养成的劳碌习惯彻底被改变。

    当她一天有十几个时辰都在屋子里待着,钱昱每次过来瞧她她不是刚起床,就是打算睡下去的时候,钱昱认为她还是需要适当的锻炼的。

    至于这个锻炼的程度,就得看人家老人家的喜好了,比如在了?还有就是恶趣味的练!字!

    姜如意发现钱昱非常非常喜欢练字!

    看她这副老不情愿的样子,钱昱苦笑不得:“多少人求着爷教他们呢,瞧瞧你?”看这小脸给拉的。

    那你去教他们啊!为什么要摧残我!

    这个时候姜如意无比期盼肚子里的家伙赶紧出来,来来来,让你爹来折磨你吧。

    碍于她有着身子,钱昱就不让她站起来练字了。

    在他看来,道理非常简单,东西摆在那儿你老不用,那就废了。他没见过女人生孩子,但是总是坐着不动,恐怕也不好生,体质不够好,他都怕姜氏这小身板子捱不下去。

    姜如意听了他这话,小脸瞬间惨败,她是真害怕,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剖腹产,也没有无痛分娩,更恐怖的是,上辈子她没有生过孩子啊!

    零经验!

    “所以啊,你就得听爷的,老坐着,回头生的时候爷都怕你没力气。”

    姜如意握着笔头奋笔疾书。

    在姜如意眼里,钱昱就是那种管家婆的性格,就是国家大事他要管,鸡毛蒜皮p大点的鸟事儿,他也要去操会儿子心,连女人生孩子他都管。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他的想法还挺超前的,孕妇真的需要适度的运动。

    膜拜中,头上是钱昱的长吁短叹:“你这字,唉——”

    一篇简直挑不出一个好的来。

    姜如意低头做了个鬼脸,被他逮住,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用手里的笔在他的脸上点了一下。

    钱昱一愣,她自己也愣了,下一秒就离席行礼要请罪。

    钱昱扶住她,姜如意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她刚才真的逾矩了,钱昱长长地叹了一声:“没事,爷不生气。”

    趁她自责的功夫,他接过笔也在她的脸蛋上画了个圆圈。

    所以杏子进去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这个场面,不过两个人打闹得专心,一时还真没注意她,杏子想上前迈一步行个礼,突然胳膊一痛,被人捂住嘴给拽了出去。

    到了外头,她一把打下黄丫的手,想还给她两个耳刮子被黄丫用手背挡下。

    “你敢拦着我,等我回了三爷,谁也保不住你!”

    黄丫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三爷宠爱的那个人不是姑娘,而是眼前这位呢。

    杏子拿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黄丫反推回去:“你要干什么?”

    “我要见三爷。”

    黄丫道:“树要皮人要脸,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杏子用尖刀子似的眼神刺了她一眼,黄丫道:“难为你娘四处奔走,为了你的事儿,恐怕把家底儿都掏空了,结果却是个白眼狼。”

    杏子越听越糊涂,也顾不上生气了,跺着脚质问她怎么回事,黄丫故作惊讶:“难不成你娘没跟你说?”说完捂嘴娇笑:“没说也对,你心气这样高,那样的人你怎么会瞧得上眼?”

    杏子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确认,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回了她一个白眼。

    第二天一早,杏子回了趟家,门房知道她的事儿,原本不让这么频繁出去的,特意给她开了后门,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笑里藏着话一路目送着杏子出了府们。

    这笑让杏子心里一阵发毛。

    进了家门刚好就撞了个正着,她未来相公宋偲正在拜会丈人丈母娘,正屋里摆了一桌子好菜,卤好的头肉、耳朵、鼻孔、尾巴,旁边用盘子装了一叠春饼。

    她弟弟葫芦正用油呼啦的手卷着饼往嘴里塞,一张小嘴还没有手上半张饼大,吃的腮帮子鼓鼓的,惹得一桌子的人都在笑。

    桌上那个比他爹稍微年轻些的男人一脸慈爱地望着葫芦,还低头问他有什么别的想吃的,下回他带过来。

    这时候,对着门坐的郑氏发现了女儿,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一桌子人都站了起来,杏子感觉到那个陌生男人偷偷地那眼角看她,可是她一眼都不想看不去,她嫌恶心。

    “一大早就吃这么丰盛,也不嫌腻味。”

    她爹用筷子重重在桌上敲了敲:“没规矩,进来了也不知道叫人。”

    杏子冷笑,她娘打岔说:“这是宋偲一大早买了孝敬我和你爹的。”说完冲着宋偲努努嘴,宋偲对杏子咧嘴一笑,道:“昨天夜里刚杀的,卤好了这会儿吃才新鲜。”

    她扫了一圈桌子,其他的话一句没说,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屋子。

    郑氏懊恼地看向宋偲,生怕杏子把好不容易办成的这门婚事给毁了,愧疚道:“她这是害羞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宋偲脸蛋红红的,笑了下说没事。

    屋子里嘭一声,是杏子在砸门。

    宋偲笑道:“没事,她打小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配她,实在是委屈了。”

 第七十四章发落

    用过早饭,郑氏劝着宋偲去和杏子说会儿话,宋偲闹了个大红脸,挠着耳朵:“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当家的放下烟杆子:“这算什么,聘礼都下了,她还能跑了不成,迟早都是你媳妇,早晚都得瞧见,这会儿见了又不会少块肉。”

    宋偲就被推着进了杏子屋,刚进去杏子咚地一下就在他的面前跪下了:“求大爷救命。”

    宋偲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是刚才那个给他脸子瞧的人,模样是真俊,小腰又软又细,比外头那些窑子货好了不知道多少。

    他心里美啊,也不枉老子装了这么久的孙子,倒还真得了个绝色。

    他老老实实地问:“姐儿有什么为难的只管说,我可不敢受这样的礼。”借着扶她起来,趁机在小腰上一掐,软的他心坎的肉都跟着挑了三下。

    亏得隔着好几层衣服,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忍住呢!

    杏子心里是真委屈,哭着哭着就真哭惨了,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有个有钱的公子哥儿看上了她,想讨她去做小老婆。她虽然是个奴才,却从没想过这样的心思,她说就是嫁个杀卖狗的,也不给人去做小老婆。

    她说,恐怕不能嫁给大爷了。

    宋偲盯着她的脸看半天,还真看不出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爹娘可没说这事儿啊?”

    杏子道:“我爹娘为什么这么着急着把我嫁出去,就是怕哪天那公子要强行把我抢了去,不如趁早让我许了人家,好断了他的念头。”

    宋偲回想了一会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一时间气得青筋暴起,要是别人事儿,他听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可这事儿发生在他自己脑袋上,就像是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怎么,难不成你嫁给了我,他还敢来明抢不成?”什么大人物,只要敢踏进他宋家的门,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杏子捂着脸哭:“我就怕,怕他不敢过来抢,可就要难为我那一双爹娘,还有弟弟。”

    宋偲一向是炮仗脾气,别人不惹他,还能装个斯文样子,现在盛怒之下,早就失去了理智,咆哮着说要拿刀砍了那人:“你只管说他在哪里,回头我叫上几个弟兄,还不把他给看几十段!”

    杏子在心里冷笑,就凭你?不被打死算你命好!

    看着他一副牛高马大的模样,她心里突然又冒出了另外一个念头,原本想着让他不自量力去找三爷的麻烦,被乱棍打死也就算了。

    不过,他贱命一条,要是能再带上一个,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跟他说:“那公子前后出行都有人跟着,你就是要出手,恐怕也寻不到机会。”

    宋偲就跟着她一起做出犯难的样子:“这可怎么是好?”

    杏子顺着说下去:“原本那公子是瞧上了我家姑娘,可是姑娘不甘心,非也要把我拖下水,故意让我去伺候那公子倒茶好让那公子也瞧上了我。”

    “那公子虽有心纠缠我,可是总绕不过我家姑娘的名头,只等着我家姑娘过门,让我跟着陪嫁过去,到那时候,我还不是捏圆搓扁任他处置了?”

    宋偲道:“好毒的姑娘!”

    杏子顺势说,那公子行踪总是飘忽不定的,但是姑娘却好办,正好过几日就是金陵城的吉日,她劝姑娘出来看灯会就是了。

    宋偲摸着下巴问她什么意思。

    杏子说,如果她家姑娘不用嫁过去,她自然就不用跟着陪嫁了。

    宋偲问:“我能有什么法子让你家姑娘嫁不成?”

    杏子微微一笑:“你自然有办法。”

    宋偲心中一动,连跟前伺候的丫鬟都这么绝色,上头那个主子不知道是什么模样的天仙。

    他道:“听你娘说,你打小就在你主子跟前伺候着,你不念着旧情?”

    杏子苦笑叹了一声,脸上又多了两串泪珠:“她要是把我当人,我也不必走到这个地步。”

    二人达成协议,宋偲这人从来不干没便宜的买卖,临走前,把脑袋伸过去:“这事儿没头没尾的,别到时候我啥也没捞着反而惹得一身骚,你总得先给我点甜头尝尝。”

    杏子忍住恶心,凑上去在他胡茬子下巴上亲了一口,宋偲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胸口狠狠捏了下这才走了。

    下午杏子找到之前相好的丫鬟,把她平日总眼馋的首饰和料子都摆了出来:“我以后出去了,这些东西都没机会带,过去也就你跟我要好,这些你都留着戴吧。”

    丫鬟道:“你出去了也不是没机会出门,总要留些体面的头面才好。”还有一句没说是,万一遇上什么事儿,这些东西留着当出去还能换不少银子呢。

    杏子道:“我也不是白给你的。”

    那丫鬟笑道:“小蹄子,我就知道你肚子里没装好东西,你也快出去了,有什么忙就说,我眼皮子这么浅,这么多年情分就只看这几个首饰?”

    杏子忸怩了一会儿,说她还没见过她要许过去的那个人,想让她帮个忙。

    丫鬟脸皮子薄,一听这个刷的一下就红了,羞答答道:“我能帮你什么忙呀!”

    杏子说:“能的能的!明儿个就是灯会,你要是劝着姑娘出去瞧灯会,我趁乱也能跟着出去,那时候”

    丫鬟眼睛瞪得老大,把杏子递过来的首饰推了回去:“这事儿我说不准能不能办成,咱家姑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自打有了身子就不好动。灯会年年都有,这么冷的天儿,我看够呛!”

    杏子又推回去:“好姐姐,平日里姑娘最疼你了,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丫鬟经不住她磨,又怕来来往往的人瞧见了,现如今杏子是在洗衣房里干粗使,轻易是不让往园子里进的。本来两人说说话没什么,要是叫别人有心人瞧见了,说不定又要做文章。

    “行行行,这些首饰我先帮你收起来,事儿要是没办成,我还退给你啊。”

    目送着丫鬟走了,杏子心里骂道:小贱蹄子,要没这些个珠宝首饰能说的动你?当了还要立牌坊,我呸!

    到了晚上,她洗完最后一件衣服站起身子,捶了捶酸痛腰,看着自己白的手被井水泡得掉了一层皮,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姑娘害的!要不是她狐媚子三爷,惹得爷神魂颠倒眼里瞧不见别人,她也轮不着这个地步。

    不是我害你,只能怪你天生的狐狸精!

    她把衣服甩开,用撑子撑开了,打算举着去屋里头烤干,突然面前多了两双深褐色的靴子。

    她手里的衣服吧嗒一声,连带着撑子摔在了地上。

    “杏子姑娘,您请吧。”李福气身后带着两个小厮,像是抬牲口一样,把她从洗衣房里给拖了出去。

    那丫鬟揣着沉甸甸的首饰,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大对劲,找人一打听,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把自己结结实实给吓了一大跳。

    门房告诉她今儿早上杏子才出了趟府,专程回的家。

    她明明能这么容易就出府,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让姑娘出去呢?更何况她也不在姑娘跟前伺候了,就算姑娘出去了,也轮不着她跟着呀?

    她越想心里越发毛,撞上了李福气都忘了行礼,她想好了,这事儿还是得回了姑娘,杏子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她心气高,早就看不上姑娘了,总想着攀龙附凤,以后还把这些人都踩在脚底下。

    李福气叫住她,骂道:“慌手慌脚的做什么?这幅样子还要进去伺候主子?”

    丫鬟心里有事儿,被人一喊就心虚,浑身都,软绵绵地跪在地下,哭得不成人形,只求李哥哥饶命。

    然后,她有幸得到了钱昱的面见。

    她只记得从头到尾,三爷在上头坐着一声不吭,只是底下的李哥哥一问,她一答,她不敢把头抬起来,怕哭得太腌臜主子瞧见了恶心。

    “拖出去二十个板子。”

    丫鬟从来没挨过打,二十个板子还不得要了她的命,吓得要求饶,被李福气堵了嘴拽了出去。

    “爷没要了你的命就是你的福气,也甭哭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错。”李福气把她交给底下人去用刑。

    丫鬟上下牙齿打颤,浑身哆嗦着还不忘谢他,李福气哭笑不得:“亏得我拦住了你,你是命真好,这事儿要传到了你家姑娘耳朵边,你可就不是二十个板子这么轻了。”

    丫鬟痛哭流涕地谢恩,临走前问杏子会怎么办?

    李福气上下看了会儿她:“你倒是挺讲情分的啊?她要是死了,你陪不陪她一块儿?”

    丫鬟脖子一缩,一就坐在地上了,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抽一大耳刮子,让你多嘴!

    李福气把杏子往纪氏跟前一扔,先规规矩矩地给纪氏请了个安:“太太万福。”然后道:“三爷说这丫鬟规矩没教好,叫奴才往您这儿给送来了。”

    纪氏一个人不敢做决断,上回三爷过来还只是暗示,这回不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事儿,竟然直接就叫李福气拿了人。

    姜元听了消息,着火赶过来,又让李福气重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姜元再次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后背透心凉。

    纪氏则是亲自动手,大耳瓜子朝杏子脸上挥过去:“我们姜家待你不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黑了心肝的东西!”

    李福气回去后,在钱昱跟前把姜元两口子的反应学了一遍,钱昱摇头叹气,这一家子,实在是太不着调了。

    主子能被底下奴才算计成这样,他想到姜元还打算去京城置业,就这幅头脑,骨头都能让人吃得渣都不剩!

 第七十五章恶霸宋偲

    二半夜里,杏子被一桶凉水给浇醒了,睁眼外头一片黄澄澄的光亮,刺得她又赶紧把眼睛给闭了回去。

    再睁眼,胳膊已经被人提了起来,像是瞧牲口似的,看看爪子,瞧瞧牙口,又让她转过身看看腰身,好不好生养,能不能干活。

    “这细皮的,不好卖啊。”一个头上戴着紫黑色抹额,嘴上门牙上镶着颗金牙的婆子脸上露出为难。

    另一个人杏子认出来了,那是她娘。

    她娘半哈着腰,往那婆子怀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您就当行行好,就冲她这副皮肉,真给人去使唤做粗使,人也指望不上啊!”

    那婆子掂了掂手里的荷包,用舌头嘬着嘴里那颗大金牙,那声音把杏子浑身的鸡皮疙瘩全给激了起来。

    那婆子说这点银子也不够啊,你这是要偷梁换柱,这银子可是救命的钱,要么你闺女被卖出去,我也犯不着干这种事儿,回头砸了招牌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氏说:“我在外头请个娘子做媒,也要不了这么多啊!您就当行行好,菩萨心肠,我谢谢您了!”

    婆子一下就翻脸了,你这是做媒吗?

    正经人家做媒,谁找牙婆子啊?

    银子也不肯还了,嘴上骂咧咧道:“那你找媒婆去呗,二半夜的偷摸敲我房门,把我吓了一跳还当是遭贼了呢!”

    杏子反应过来了,她娘这是要卖了她啊!

    张嘴要喊叫,被郑氏和婆子连手按住,婆子更不情愿了:“她还不肯,你瞧瞧,这样的买卖,回头我就是说成了,她要是跑了,我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啊?”

    郑氏道:“她要是跑,就打断她的腿,捆起来,看她还敢不敢!”

    腿哪儿有命要紧啊!

    两人又砍了一会儿价,最终郑氏多加了一锭银子外加一桌子好酒菜答谢婆子,这桩买卖就成了。

    嫁的还是之前郑氏瞧好了的那个汉子宋偲,根据郑氏的打听是有房有地,家里人都了,嫁过去不用伺候婆婆也不受小姑子的气。

    这么好的姻缘,她就不信到了这个时候,杏子还能不乐意。

    当天夜里杏子就被送了出去,先在一个破屋子里头饿了三天三夜,只给白水喝,饿的她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之前那个婆子带了一群垂落打鼓红灿灿的人来了,婆子们在里头给杏子穿喜服梳妆打扮。

    外头轿夫都是没事儿干的闲汉,有口吃的就过来帮你干活,这会儿各自坐在屋子外头抽烟唠嗑,又不安分的就勾头过来瞧一眼新娘子。

    杏子求旁边给她系扣子的一个婆子:“给口吃的吧嬷嬷。”

    婆子嘻嘻笑着:“有你一口吃的可就没我吃的了,安分点吧姑娘,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啊!”

    杏子软绵绵地被人抬上了花轿,送嫁的人堆里她老远瞧见了爹娘的脸,她恨毒了他们。

    就这么看不得她好?非得把她从上头来,往泥潭子里塞?

    轿门被人踹了一脚,然后又媒婆掀开轿帘背她下来,红色的喜球那头牵着的是新郎。

    杏子心里什么都不想,单看着青砖白墙的破屋子,还没有姜家的一个茅房大呢,她的一颗心早就凉透了。

    行了礼,新郎按捺不住,这会儿媳妇到了手,也就现了原形呢。

    手穿过红绸布,当着众人的面在她腰上掐了一下,杏子“哎呀”叫了一声,来吃喜酒的看见了哄笑作一团。

    新郎心里美呀,可算娶着媳妇了,听媒婆说模样生得贼俊,性子也好,瞧这样子,走个步子都是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软绵绵的,叫一嗓子他的魂儿都要叫没了呢。

    宋偲的为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家里是有田有地,不过早就典当给赌坊了,要不是看在他一直打着光棍好容易娶着媳妇了,赌场里的人也不会答应再借给他两天,等办完婚事再让他滚蛋。

    郑氏以为自己打听到了个老实人,本本分分的,虽然是个农民,但是农民老实啊。自家闺女心眼子多,就该找个老实人受着。

    其实这个宋偲除了模样看着老实了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跟老实沾边,他也是过过富贵日子的人。不过自打爹娘死了,嫁出去的姐姐也不管他,一群眼红他家业的人就凑了上来,吃酒赌博且不说,他这个人最好讲兄弟义气,上窑子喝花酒,次次都是他掏银子。

    他还改了个名字,宋偲不好听,他就叫自己宋猛。

    日子久了,再猛,该穷还是穷,只有出没有进数,家里又没个管账的人,自然就亏空了,可是外头瞧着还是光鲜的。其实也就偏偏郑氏这种脸皮子薄,又好占小便宜的人。

    但凡她好生过来问问邻里邻居,就该知道这位宋猛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媒婆过来给他说亲的时候,他都已经两天没吃着犯了,躺在屋子里头等死。

    还娶媳妇?

    转念一想,娶了媳妇不就有嫁妆了?

    他是越看小媳妇越顺眼,那小腰,那,扭得他心肝胆儿颤,掀完盖头看见里头的人儿,他就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吓得杏子猛地往后躲了躲。

    “等我晚上来疼你!”他在她的脸上重重地香了一口,杏子觉得自己被他亲掉了一层皮,等他出去了,就拿手帕一个劲儿地擦脸,像是上头沾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宋偲在外头夸自己媳妇长得多俏,说那一双,软的跟馒头似的,来吃酒的不是闲汉就是他的债主,喝了两杯酒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一听这话,人自己都不要脸了,他们怕什么。

    嚷嚷着要去闹洞房:“你小子就知道吹牛!敢不敢让我摸摸!”

    “谁知道娶得是个夜叉还是母大虫!”

    宋偲被人连灌了几个大海碗的酒,红光满面,人家这样说他也不生气,腆着肚皮把他们推开:“是骡子是马,也得我骑了再说,等明儿个,我早牵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厅堂里头隔着一道木头墙就是喜房,外头人说什么里头听得一清二楚,两个看管她的婆子有点挂不住,安慰她道:“爷儿们酒场上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现在不看重你,等往后生了儿子,你就是他们宋家的活宝贝,还不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

    月上中天,外头喝醉的人东倒西歪干脆就在礼堂里,就这着凳睡了,宋偲喝得走路打晃,被几个汉子搀着往后头去,到了门口,一个婆子迎出来,用帕子赶人:“得嘞,就送到这儿了,您几位该哪儿就往哪儿去吧。”

    宋偲轰地推门进去,婆子扯着杏子过来,把她的手往他手里一放:“宋大爷,人算是交到你手上了,往后她是死是活是跑,可就跟我没干系了。”

    宋偲攥着新媳妇嫩生生的手,来回上下摸了好几遍,笑嘿嘿地一个劲点头,摸了半天看见几个老婆子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一点要走的意思,低声骂了句:“老虔婆!”扭头哄杏子轻声道:“你等我一会儿。”弯下腰从靴子里抠出来两个小指大小的银锭子:“就这么多了。”

    几个婆子捏着鼻子接过去,一副没赚到的模样,一个道:“放在恁腌臜的地方,银子都腌着了。”放在鼻子底下一闻,满脸嫌恶。

    另一个婆子伸手要抢:“你不要就给我。”她赶紧往怀里一塞,对着她的脸狠狠唾了一口。

    婆子们办事有头有尾,出去的时候给他俩带上了门,顺道还把院子里的灯给熄灭了。

    宋偲坐在叉着腿剔牙,盯着杏子看了一会道:“你坐啊。”

    杏子“咚”的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脸上早就满是泪了,哭得宋偲心肝乱颤:“心肝儿,莫哭莫哭。有什么委屈只管同我说。”杏子就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头靠在他的膀子上,宋偲顿时觉得一阵甜香扑面而来。

    灯火下,美人真是越看越好看,他去解她的扣子,要不是知道这是她媳妇,以后要给他生儿子伺候他下半辈子的人,他也懒得哄。

    女人嘛,还是窑子里的睡着最舒坦,他也没少睡,可是这样绝色还真是少见。

    而且这个听说是个雏儿,才让他想得不了得了。

    摸着她身上的皮肉,水灵灵的一掐能渗出汁儿来。

    他还要接着脱,手被杏子按住了,宋偲倔脾气上来了,半路上打断老子好事,真他娘的败兴!

    杏子整个人像个粽子似的在他怀里拧巴,宋偲外头瞧着壮,又猛,其实一声的肥肉,这些年吃花酒抽大烟,身子骨早就亏空了,就他自己还以为厉害得很。在杏子看来,嫁给他这样的人,还不如姜家随便一个小厮呢。

    她想一脚踹开自己身上的这一坨肥肉,可是她还几天没吃饭了,她没有一点力气。

    宋偲把她的脸掰过来要亲她的嘴,一股子酒肉臭气朝杏子脸上喷来过来。

    “啧啧,这小嘴,怕是平日都是吃香露长大的,仙女儿似的。”

    一晚上,宋偲还是很克制的,这是她的媳妇不是外头那些女人,也不是牲口,两人以后得搭伴过日子。

    可是她好像还是不大高兴,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巷子口赊了两根油条五个花卷,热腾腾地给新媳妇捧过来,自己嘴里嚼着一根吃了一半的油条,其他的全都捧到杏子的怀里:“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以后就要委屈你了。”他的语气办事讨好半是宠溺。

    其实宋偲五官长得还是不错的,白面皮,标准的浓眉大眼,要是换一身公子哥儿的装扮,杏子准保喜欢。

    可谁叫他投的娘胎不够好呢?

    宋偲收拾床褥,看见上头淡红色的血渍,整个人都要飞起来,跑过来在正在吃东西的杏子脸上狠狠一亲,媳妇媳妇地叫个不停。

    杏子吃了花卷有了力气,等宋偲把脑袋转过去,狠狠用手在脸上重重抹了抹。

 第七十六章爆发

    宋家其实不是从宋偲这一代开始败家的,跟姜家一样都是好几代的祖宅,宋偲的爷爷就开始不中用了,迷上了赌博和逛窑子。

    人家逛窑子图个新鲜,他是把窑姐儿当媳妇养,不但抛重金还一个个接回家里抬起来做少奶奶,宋偲的爹就是其中一个姨娘生的。

    窑姐儿从小就吃苦,有好的东西就死死拽在手心里,有银子就花,才不管什么以后,儿子不就是让她在宅子里头更体面一些的东西而已。在外头,她还数不清自己到底多少儿子死在外头了呢。

    太太更不会教一个的儿子,养着他干嘛,以后来跟自己的儿子争家产?

    结果一场仗下来,宋家的男丁除了宋偲躲到窑子窝里喝花酒去了,其他人全都把抓去当了壮丁。

    宋老爷子蹬腿前拉着儿子的手:“以后宋家就要败在你给龟孙手里了!”

    宋偲的爹继承了他爹的优良传统,顺便还发散了延展了一下,他开始卖地,自己的后院也是今儿瞧见个漂亮的就买回家里,妾把妻压得死死的,不知道死了多少儿子,不知道多少儿子还没生出来就死了,最后就剩下个独苗苗宋偲。

    那是当成宝贝疙瘩放在嘴里含着,宋偲三岁就被他爹哄着抽大烟,玩儿牌九,等他爹咽气,除了一屋子的债,别的啥也没捞着。

    宋偲干脆破罐子破摔,接着败家,祖宅也卖了,挪出银子跟兄弟们胡吃海塞,要么就是去赌场里玩,年到中年,该娶媳妇的时候他还想玩,这事儿又瞧着弟兄们家里一大一小两个老婆,底下还牵着一堆毛孩子。

    没少在背地里心酸难过,他是真想好好过日子了,不能老了没子送终啊。

    看着面前这个白生生的像是白面团捏出来的媳妇,他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可是这个媳妇还想不大乐意嫁给他。

    他问她:“咋还不高兴呢?是想娘家人了?”

    不说这个还好,杏子听了,嘴里嚼到一半的花卷停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宋偲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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