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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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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好年纪的嫁过去,我还说便宜那侯爷呢!”
沈月茹虽然觉得这有点儿异想天开,但也抑制不了心底的一丝希望,毕竟嫁到这种人家,那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情!
“就看娘的了,女儿哪里能做主。”她扭扭捏捏。
刘氏笑着与她走了。
午时,老夫人,贺允宁与沈月华一处用了饭,贺允宁缠着她玩了会儿,便又去念书,老夫人把贺琏请了过来。
“允宁的奶娘我已经赶走了,别见是玉琳以前请来的,就一直留着,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老夫人道,“你儿子的事,你总要放些心在上面。”
贺琏道:“岳母是有经验的,全听您做主。”
“我倒是想的跟月华一样,月华,你来说。”老夫人看沈月华一眼。
沈月华心道自己好歹也是贺允宁的干娘,说上几句应是没有关系的,便把此前跟老夫人讲的又说了一遍。
贺琏点点头:“那就多给他找几个小厮,我让雷管事去。”
“光是小厮能行?”老夫人语气有些重,“你虽然是侯爷,仗着祖上积下的荣耀,一帆风顺的,可后面的事情哪里想得到?人在朝中,还能不要结识人,哪个不是你帮我,我帮你?你们贺家子嗣单薄,那些靠不上,别的总要做些功夫,允宁也总不可能一辈子要你扶持!你看看哪家的孩子,一个朋友也没有的,也别说朋友了,除了几个表兄妹,就没有认识的,他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贺琏被她一通训。
沈月华见此,也有些尴尬。
到底贺琏此前一直是高大冷酷的形象,如今立在老夫人跟前,乖乖受训,总是有些违和感,偏她还就在旁边。
那是走也不行,不走也不好。
老夫人发完火,也觉得有些过头,又笑了笑道:“月华反正是自家人。”
沈月华不方便说啥,做木头人状。
“那依岳母的意思,该如何做?”贺琏语气平静,好像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老夫人道:“自然是带着允宁……”说着又顿住,她这女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带着孩子去别家串门?
就是去了,只怕事情还得弄糟。
老夫人叹口气,觉得有些难办。
沈月华给出主意:“我家表妹虽然以前也认识不少小姐妹,不过搬来京城了,也是从头开始,如今我小舅送了她去一个女先生开的私塾,每天开心着呢,又结识了几个姐妹,互相去家里玩过好几次了。”
老夫人眼睛一亮:“对啊,咱们也这样,别人不来,他还不能去么?”她想了想,“唔,不然就去钟家的族学里念,那钟家祖上便是临安的,他们家极重视子孙的教导,几代皆出了杰出子弟,”她问贺琏,“如今的钟大人像也做到尚书了罢?”
“工部尚书。”贺琏回答。
“他们家跟我娘家多有交情,钟老夫人留在临安的时候,与我也有过来往,是个善谈温和的,好几次叫我去京里,我也没抽出空,这次来……”老夫人哼了一声,“因为你的事儿,我也是没做休息,倒是该去探望一下了。”
贺琏皱了皱眉:“怕会给人家添麻烦。”
“所以才要去拜访啊,钟家的族学都是请了名师的,本也有其他家族的孩子一起学。”老夫人笑了笑,“少不得要我厚脸皮一次了。”
贺琏抱歉道:“让岳母费心。”
“你知道就好。”老夫人斜睨他一眼。
这二人交谈虽然都是老夫人在说,贺琏鲜少发言,但沈月华也看得出来,这岳母跟女婿之间的关系很好。
贺琏尊敬老夫人,老夫人也是真的关心贺琏,关心他们父子的生活,极是难得。
事情已定,老夫人笑着看沈月华:“果然是没有叫错你来,帮了我大忙呢,允宁以后去钟家,也要开始学着做人,没得以为到哪儿,都能无法无天的。那钟家很有规矩,他总是能往好里去学。”又跟贺琏道,“月华铺子里事情也多,抽出空来一趟,总是你儿子,你亲自送她回去。”
沈月华一听,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个儿回去。”
“那你送到门口。”老夫人吩咐贺琏。
贺琏便道:“沈掌柜,请。”
沈月华便只能让他送了。
二人一路静默。
临到门口,贺琏才停下脚步道:“允宁让你费了不少心,多谢了。”
这句话他说的很诚恳,儿子自从认识沈月华之后,确实听话许多,同他交谈时,也不像以往油头滑嘴,知道要端正态度了。
这些肯定是她的功劳。
沈月华认真道:“侯爷信任,让允宁认我做干娘,便是分内之事,再说,也算不上费心,允宁这孩子讨人喜欢,见到他,我心情也很好,这是相互的。”
贺琏目光落在她脸上,蓦然想起岳母说的提议,让他娶沈月华为妻。
其实这些天,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作为父亲,他是该为儿子再找个母亲,可作为丈夫,他却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只是岳母逼得紧,他对她又有愧疚之情,一时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诚然,沈月华是个很好的选择。
他们相识六年,虽然此前不曾有过多少交往,可他见识过沈月华为人处世的态度,她不卑不亢,做事认真负责,性格坚毅又乐观,不论男女之情的话,他是很欣赏她的,故而才会让她当贺允宁的干娘。
所以,这样的女子,本该有更加合适的姻缘,若是嫁他,反倒是辱没了。
毕竟,自己并没有以真心待人,他如何说得出口?
可是,若是让他娶的别的姑娘,一来,贺允宁并不喜欢,二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
贺琏想到这里,暗暗叹息。
沈月华见他目光数变,微微拧了拧眉,她没有见过贺琏这样,犹豫不决,满是矛盾,他在想什么?
“沈掌柜,慢走。”片刻之后,贺琏收回了目光。
沈月华点点头,告辞走了。
老夫人过不了两日,果然带着贺允宁去了钟家。
钟老夫人见到她,极为欢喜,听说是要把贺允宁送到族学里来,哪有不答应的,又看贺允宁长得粉雕玉琢一般,更是喜欢,当即就叫了三个孙儿来,让他们互相见一见。
贺允宁嘴巴甜,不管到哪儿,总是能说会道,与那钟家三个孩子立时打成一片。
老夫人与钟老夫人当初便是一见如故,此次闲话家常,老夫人一直待到晚上才回来。
第二日,贺允宁便去钟家族学了,回来跟老夫人说所见所闻讲了老半天,看起来很是适应。
老夫人心里才放下了一块石头。
正当她又把重心放到贺琏的婚事上时,却在中秋佳节前一日,皇帝驾崩了,整个京城顿时陷入哀痛中,家家户户门上都挂了白布以示哀悼。
这一年的中秋节便再也没有了喜庆的味道,路上,人人表情都如丧考妣,不敢露出丝毫笑容。
幸好纸扎铺原本就是做的丧事生意,不若那些酒楼,风月场地,基本上最近都要喝西北风了,根本也没人有胆子来享乐,一时,街上冷冷清清。
也就在这时候,周王即位,不到几日功夫,赵兰修便以新帝旧臣的身份进入内阁,成为大明朝历史上最年轻的阁臣,参与国家大事。
这是他人生新的起步,也是他大放异彩的开始。
只是,在这耀眼的时刻,沈月华并没有陪伴在他身边,她仍是没有见他,赵兰修在门外几次等待之后,终于知道,沈月华是真的做出了决定。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此刻也终于有了真正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包了一天的香肠,累得半死,后来也没码字,今天写得又慢,发晚了T_T。
☆、第51章 恭维
皇帝驾崩;在京城的官宦之家要办喜事;起码得一年之后;不然极有可能会被弹劾;而普通人家,也得要个三五月;为此,沈月华很担心丁字和的婚事;本来他们是定好在九月成婚的,如今就得要到明年了。
丁字和又很喜欢姜法慧,现在重新结亲的日子还没定下来;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这日,她来铺子;便想问问丁字和,谁料一见他,面上丝毫没有忧心,看上去不像是有心事的,再反观姜法慧,也是眼若春水,尤其是望向丁字和的时候,那表情很是温柔,一点不像从前了。
沈月华不由纳闷。
难不成两个人已经好上了?可之前也没见他们有什么飞速的进展啊!
趁着空闲时间,她便同姜法慧说起此事。
姜法慧有些害羞的道:“我一直觉得假成亲不太好,这次皇上驾崩,正好也成不了了,我就去跟二师兄讲,叫他索性退婚算了,也正好以后再重新相看下,指不定能从中找到合适的姑娘呢。”她顿一顿,撇嘴道,“结果二师兄大骂了我一顿!”
“啊?”沈月华道,“怎么骂你了?这小子,太不像样子了,居然还骂人?”
姜法慧的脸儿有些红,扭捏道:“他骂我是个猪,一点看不出来,他对我那么好,结果居然还叫他退婚。”她抬头看着沈月华,后怕的道,“你是没看到他那个样子了,我当时真害怕,觉得他好像要打我了!”
沈月华也见过丁字和发怒的时候,这小伙儿平日里笑眯眯,很活泼,但动怒起来,也是真要提拳头砸人的。
“那后来呢?”她继续追问。
姜法慧掩嘴一笑:“我就要逃走了啊,谁晓得他追上来……”她声音越来越小,“说,说喜欢我呢,我才知道,二师兄原来不是要假成亲,是真的想娶我。”
沈月华拍脑门,他本来就不是啊,这女徒儿居然现在才发现,也是够迟钝的了!
不过幸好丁字和终于表白了,也算没有辜负她当初隐瞒。
她笑了笑道:“你就答应了啊?”
姜法慧叹口气:“我这脑袋都空了。”回想那日情景,她的心还有点儿跳快,原来有人说喜欢自己,是这样的叫人心动。
“那你喜欢字和吗?”沈月华瞧着她。
姜法慧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对别的人也没这种感觉,再说,二师兄也算对我一心一意,我看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嫁给他,大概是不错的。”
沈月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傻丫头,你早晚会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
姜法慧笑着嗯了一声。
这两人的事情算是真的定下来了,沈月华暗自思忖,此前她还有些担忧,如今看来,是肯定会完满的,她傍晚离开铺子,顺便就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集贤街,直奔翠宝斋。
伙计上来招呼,她仔细看了下,选了一对镶红宝的金镯子,指定了样式,叫他们打造。
这镯子除了有宝石,还镂刻牡丹花样,十分好看,带在自己徒儿手上肯定漂亮的很,沈月华很满意,当即就付了定金。
负责铸造的师傅说,大概半个月后就能来拿。
沈月华便走了。
到家后,她刚一进门,就见刘氏跟沈月茹在,不禁拧起了眉,再看到王氏,便知道是她领来的。
“大伯母,堂妹,是有什么事么?”她冷淡的招呼。
王氏笑道:“到底一家亲戚,还一定有事才能聚聚么?你搬来这里后,你大伯母跟月茹都很少来的,这次过来看看你么。”
沈月华见她抢着出头说话,猜测肯定是刘氏同她说了什么,哄得她高兴了,不然之前两人因为刘氏多嘴沈月华的婚事,关系已经不好了,王氏根本也不可能理会她们。
她懒得答话,进屋去换衣服。
出来后,刘氏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哎哟,咱们月华就是好看啊,穿什么都这般雍容华贵,就是少奶奶的命,以后肯定一嫁更比一嫁高。”
这么恭维的话,沈月华听得都恶心,以前刘氏怎么说她的?说她和离了,又生不出孩子,本就应该将就嫁了,这会儿又说这种好话。
沈月华只当作没听见。
刘氏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但还是忍住了,没话找话;“你铺子现在忙得很罢?可要注意身体啊,你奶都担心呢,这不叫我带了些吃的给你,自家腌的腌菜啊,还有才从集市买的猪蹄呢,炖汤好补身体。”
“也不算忙,铺子里人多,我看奶年纪大了,反倒是要这些,大伯母还是提回去罢。”沈月华拒收。
“你这孩子,拿都拿了,自然就送你了,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以前大伯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里。我这嘴儿都是直来直去的,但也没有坏心。”眼见沈月华不理她,刘氏开始自我批评。
沈月华皱了皱眉,这刘氏下了狠心了啊,连面子也不要了,在小辈面前承认自己以前说错,果然是不择手段。
王氏见她如此,忙道:“哎,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你到底是长辈,月华也叫你一声大伯母的。”
沈月华没吭气。
刘氏朝沈月茹使眼色,这事儿到底是为女儿,光她一个人讨好有什么用,沈月华不喜欢沈月茹,那也不可能帮她啊。
沈月茹拉不下脸,刚才就站的远远的,不肯过来说话,可刘氏一直瞪她,暗示她,她只得撇了撇嘴儿,跟沈月华亲近。
见她满脸的不乐意,沈月华都想笑。
真是为难这两个人了!
“堂姐,这是我自个儿做得绢花,我看你戴合适呢。”沈月茹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匣子,“花了我好几天的功夫,咱们姐妹两个,一人一朵,你看看,可喜欢?”
她也开始送东西了,沈月华道:“我素来不喜欢绢花呢,这过了春天,满城都是鲜花,总是比假的鲜活,带着更好看。”
沈月茹僵住了,她这堂姐是一点儿不给她面子,当场就要发作。
刘氏忙拉住她:“你堂姐不喜欢就算了,你自己一个人戴,下回等开花了,咱们就折一些送你堂姐,岂不更好?”
沈月茹咬着嘴唇压下了。
其实这是他们全家想出来的主意,毛氏听说二孙女有可能嫁给侯爷,当即就让她们去拍沈月华的马屁,说这节骨眼儿可不能要脸,以后成了,自然什么怨恨都能报。
母女两个一听,也觉得有理,沈月华虽然对他们不好,可人还是善良的,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做什么事情总得付出点代价,所以二人这便来了。侯府不太好进,可小侯爷却常来这里,她们打算从贺允宁身上着手,但首要的条件,便是经常能上这儿。
这里是沈月华的家,岂能不通过她的同意?自然要好好讨好一下了。
珊瑚,玉珠这会儿端了饭菜上来。
眼见她们要吃饭,刘氏也识趣,说不打搅她们,拉着沈月茹告辞而去。
王氏吃着饭,笑着说八卦:“我才知道她们为什么没有跟柳家结亲,原来那柳公子是要纳妾,让月茹当姨娘,难怪你大伯母不肯,我问起来,也是守口如瓶,今日才告诉我,月茹也是可怜啊!”
这么丢脸的事情,刘氏居然肯说出来?难怪王氏听了,会带她们来。
玉珠跟珊瑚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玉珠向来对这母女两个也是不喜,幸灾乐祸道:“总是想着炫耀,这会儿栽到阴沟里了,难怪又来讨好咱们掌柜,许是觉得没有靠山了,他们在京城生活可难。”
“才不是这回事儿,我开纸扎铺的能给他们当什么靠山?他们的野心可大呢!”沈月华淡淡道:“她们上回借找我的名头,去过侯府了。”
王氏惊讶道:“还有这回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只是提醒你,她们两个是有目的的,你当她们真会对咱们好,那是做梦!”沈月华冷冷道,“真要好,不是做在一时的。”
王氏不明白:“可找你干啥呢?”
沈月华索性挑开了:“我看大伯母是给月茹相上侯爷了。”
“啊?”王氏愣了一下,又大笑起来,只当作一个玩笑,“怎么可能,你大伯母是傻了吗,侯爷怎么会娶月茹,也不看看他们什么人家!这是傻了啊!我倒是没想到,她们会这样没脑子!”
玉珠也是笑:“是啊,侯爷这种条件,京城里什么姑娘不能找,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照样都是行的,怎么会要沈月茹呢?”
“可不是?”王氏瞧瞧沈月华,“不是我说,就算侯爷不看门第,也是该娶你,月茹算什么?一股小家子气!”
沈月华抽了下嘴角:“你也别给我胡说,我还和离的呢,条件更差,好不好?”自家母亲也是没有自知之明的。
王氏不服气,还要说。
沈月华筷子一点:“吃饭,吃饭,食不言啊!”她可不想听王氏讲了,王氏的嘴巴有时候跟刘氏也差不了多少,那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王氏也就不说了。
四个人把饭吃了,各自做事去。
☆、第52章 思情
新年过后;很快就到了二月底;允州的苗族又来请他们去做青狮纸扎;按照沈月华的意思;是还跟去年一样,她带两个徒儿去;不过丁字和跟姜法慧有婚约,再同去的话;不太合适,便换一个,带孙观泉前去。
这个小徒弟今年也十四了;身板已经开始壮实起来;这个年龄,出趟远门;还是可以的。
结果丁字和不同意,他跟吴中提到上回在苗族遇到的险事。
吴中一听,也是不同意,说道:“还是我跟二师弟去罢,那允州实在不安全啊,师父您到底是女的,不像咱们这般方便。”
沈月华其实是想念那里的风景了,还想去游玩一趟。
可没等她开口,王宝善也说了:“吴中讲得对,也是上回我没考虑清楚,这种地方本来路就不好走,你是不应该去的,反正字和跟你一起去做过青狮,他肯定早学会了,就交给他跟吴中,观泉也小,我觉得还是留下来,等到明年,或许可以让他去。”
见她小舅发言了,沈月华说道:“吴中,宝华才刚生完孩子,你去了,也不太好罢?”
黄氏在一月初生了个男孩,众人都去恭贺吴中当爹,沈月华还送了一个精致的金锁当作贺礼的。
吴中笑了笑道:“不妨事,我娘跟岳母都来了,好好的照顾着娘子呢,我又不是去多久,不过一个月的样子,师父还是留在铺子罢。”
他们都这么说,沈月华只得作罢。
等到清明节过后,吴中,丁字和便带着一干伙计随苗族的人前往允州。
他们走了,铺子少了主力,自然也比较忙,沈月华基本从早到晚都在,也要自己动手做一些纸扎。
这日她忙到天黑了才回去,玉珠提了个灯笼过来开门,心疼道:“掌柜的也太晚了,吴大哥都说,少一桩生意又没什么,我跟珊瑚都担心你的身体呢。”
“不过晚些吃饭,还能少块肉呀?”沈月华笑道,“怕是你们饿肚子了,才故意这样说。”
“天地良心,我跟珊瑚怎么对待掌柜的,您不知道?我心都碎了!”玉珠故作生气。
沈月华哈哈笑起来:“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是真心,我下次早些回。”
两人说笑着进去。
借着灯笼的光,沈月华路过园子时,忽然发现花圃里多了一大簇绿色的植物,不由惊奇道:“这是什么?”
玉珠犹豫了一下方才回答:“木芙蓉。”
“哦?”沈月华挑起眉,“你跟珊瑚种的?”
玉珠不想隐瞒她,低下头,小声道:“今儿赵大人派了人过来栽种的,说你喜欢,等到八…九月就能见花开了。”
沈月华抿住唇,过了会儿,才语气冷淡的道:“我怎么交代你们的?不记得了?”
“赵大人没来,只是几个花农。”玉珠连忙解释,“正好王大娘也在,咱们说不上话啊,这就种上了。”
沈月华叹了口气。
那一次,赵兰修曾经带她去他新置办的别苑,那里就种了好些木芙蓉,妖娆芬芳,让人惊艳,没想到,他还惦记着,种到她家里来了。
沈月华心想,总不能还把花都拔了,便不再计较。
结果去到卧房,准备换身衣服,又看到桌上摆了一把湘妃竹柄的水墨画团扇。
玉珠见她脸色变了变,忙道:“也是其中一个花农拿来的,说马上要夏天了,掌柜的正好用得上。我见这团扇原本就是掌柜用的,当时放在赵家没有取回来,便留下了。”
玉珠只知道是她用的,又哪里清楚里面的故事。
这把团扇其实是赵兰修送给她的第一样礼物。
还是早在二人相识的时候,他见天气热,她的蒲扇破烂不堪,特意买来送与她的。
虽然后来她有了更加好看的团扇,却始终没有抛弃这一把,就是嫁到赵家之后,天气酷热,也会经常取出来用一用。只是,搬走时,她没有带走,连同一些旧物堆在一起,她以为谢氏早就处理掉了的,没想到,它又回到她身边来了。
沈月华拿起团扇看,原本早就发旧,褪了颜色的扇面,这会儿却好像是新的一般。
她仔细一瞧,才发现上面被添了几笔,那墨色完美的融合了原先的旧画,使得这景物更富有层次感,意境也更悠远了。
不消说,那定是赵兰修画上去的,他除了一手好字,画画也极为出众。
沈月华一时很有些伤感。
她不见他,他就送这些来,好让她睹物思情。
可是,往年那些情谊就是再重也无法承受得了如今的境况。
他每次来,她听到马蹄声,也是无奈至极,他等在外面,她坐在屋里,时间好像冬日一般难熬。
只有他走了,她才如释重负。
这一年多,她搬走,和离,到再也不见他,原本只为让他离得更远一点,然而,他却是步步跟随,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沈月华把团扇放进抽屉里,久久没有说话。
春暖花开,私塾今日休息,王敏又喜滋滋的让洪氏带着过来,跟沈月华炫耀自己新学会了几个字,背诵的几首诗词,还有别的知识。
那女夫子很有学问,除了教她们识文断字外,还教如何做诗,教她们看各类书籍,农书,医书,地理书,样样都包括。
王敏没学几个月,倒是知道好些东西了。
沈月华叫她写字来看。
王敏也不怕,让珊瑚磨墨,卷起袖子就写起来。
作为母亲,洪氏很骄傲,自家女儿就是聪明啊,这么快就会写好多字了,而且字迹也很工整,女夫子都夸呢。
“不错,不错。”沈月华连连拍手,“至少认得出来。”
“啊?”王敏鼓起嘴,“只是认得出来而已?”
“是啊,要说好看,还差远了呢,不过依照你学习时间的长短,很是厉害了。”沈月华鼓励,“以后肯定会越写越好的,到时候我要写信,也由你代笔呢。”
王敏受了挫败,但也受到了激励,重重点头道:“表姐看好了,我一定会写的很好看的!”
小孩子就是不能一味夸,但也不能一味打击,沈月华冲她挥了挥手拳头:“加油哦,表姐还等你给我做诗词呢。”
“这还不容易?”王敏得意起来,随口就道,“手如白玉,肤如牛乳,乌发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表姐,你看,好不好?”
“真有才啊!”沈月华大惊,“了不得,出口成章了。”
“不过是拿来改改的,你唬得住干娘,可骗不了我。”珊瑚领着贺允宁过来,贺允宁眉飞色舞道,“是诗经里头的,原文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王敏老大不高兴:“要你多嘴,我是改了让表姐开心一下的,你来充什么才子?”
沈月华生怕两个孩子闹矛盾,忙道:“敏敏虽然不是自己写的,但是字改的不错啊,假以时日,定能写的出来。”
王敏也哼了一声:“可不是,我现在才学几个字啊,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做的出来的,先生说欲速则不达,学问是要慢慢积累的,不像有些人,就知道显摆,也不看看自己学了多久!”
贺允宁笑眯眯的看着她,并不反驳,还很谦虚的道:“是我说错了,早晓得,就不该拆穿你,敏敏妹妹改几个字也不容易啊。”
王敏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赌气的低下头继续写字。
沈月华问:“你今儿不去钟家的族学吗?”
“先生家里有事,我这便来这儿了。”贺允宁顺手就递来一盒吃食,“路上买的,新鲜出炉。”
沈月华正好也有点饿,便让玉珠放在碟子里,再拿些水果,端到院子里,众人围着吃。
贺允宁时不时的看王敏几眼,冷不丁问:“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敏敏妹妹怎么也去私塾念书呢?”
王敏抬起头道:“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啦?我们女先生很有才,可也品德高洁,咱们都很敬重她呢!”
“怎么一个高洁法?”贺允宁好奇。
“女先生说,咱们女子也是能撑起半边天的!”
王敏刚说完,沈月华手里一颗核桃糕就掉在了桌上。
洪氏看过去,见她一脸震惊。
“怎么了,月华?”她关切的询问。
沈月华醒过神,呵呵笑了两声:“只是觉得这‘半边天’三个字有些……”她问王敏,“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不?”
王敏认真解释:“就是咱们女子也很能干啊,跟男子差不了多少,男子能做什么,咱们女子也一样!”她骄傲的抬起头,“再说,女子能做的,男子还有不能做的呢!”
“哦,什么事情?”贺允宁奇怪。
王敏眼睛一翻:“生小孩!”
贺允宁扑哧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笑了。
“你们女先生可真有意思啊!”贺允宁笑道,“我什么时候也去听听她讲课。”
“你是男的,不好去的。”王敏拒绝,“男女授受不亲,咱们都是女的,你一个男的来干什么?”
沈月华松了口气,幸好那女夫子不只讲能顶半边天,也还是讲男女之间要注意方寸的,不然可是矫枉过正了。
几人说了一会儿,却不料刘氏跟沈月茹也来了,手里提了好些东西,两人过来,直奔贺允宁而去。
☆、第53章 可行
刘氏笑眯眯的盯着他瞧;“哎哟,果然不愧为小侯爷啊;这满身的富贵;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哦,你还不认识我;我是你刘大伯母啊;这是你小干娘;”一边就去推沈月茹。
沈月华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小干娘;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洪氏也瞪大了眼睛;虽说早就晓得刘氏的厚脸皮,可不知道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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