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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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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华回到家中。

    刚进门口,就听见低低的啜泣声。

    她讶然:“谁在哭?”

    “范大娘来了。”珊瑚回答,“好像是关于姜姐姐的事情。”

    沈月华指指包袱:“里头是新做好的衣服,你跟玉珠试一下合不合身,我去看看。”

    珊瑚笑道:“谢谢掌柜!”便去叫玉珠了。

    范氏是姜法慧的娘亲,这次是跟王氏一起来的。

    见到沈月华,范氏哭得更响了。

    “怎么回事啊大娘,谁欺负您了?”沈月华忙走到她身边。

    王氏道:“还不是法慧这丫头气她了!”

    “法慧这种乖的姑娘怎么可能么,是不是大娘嫌她回去的太少了,我以后多放她的假,成不成?”沈月华忙道。

    范氏抹着眼睛:“回的少也就算了,只是她年纪不小了,再拖下去可怎么得了?你给我劝劝她,这次那姓盛的小伙儿真的挺不错的,我跟他爹都觉得好,你给我劝一劝她,别再老不答应了。”

    原来是要姜法慧嫁人。

    沈月华算算,又过去一年,姜法慧今年十六了。

    跟她当初嫁人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行,我跟她说说。”沈月华点点头。

    范氏抓住她的手:“你可别骗我,我晓得你跟法慧好……”她顿一顿,“大娘说句不中听的,咱法慧没有什么好福气,又学了纸扎这种手艺,很多人家都不愿意要的,这好不容易有个看上她的,我实在是着急啊!”

    “我知道,我一定会跟法慧说的。”沈月华拍拍她的手,心里也有几分愧疚。

    想当初,要不是她领了姜法慧入门,姜法慧也不至于就喜欢上纸扎,从此当上了纸扎师傅。

    说实话,别说这儿,就是沈月华前一世,她学这个,还不是被人歧视?

    在婚姻一途,可谓坎坷。

    幸好后来还是遇到了不介意她职业,不介意她那么平凡的那个人。

    只可惜……

    沈月华心里一疼,她因意外去世,从此与那人阴阳两隔。

    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可是,即便再如何想念,她也不可能与他相见的了。

    她拥有了新的人生,他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他的人生,永不会再有交集。

    范氏听她承诺,总算放了些心,回县里去了。

    王氏又叮嘱沈月华:“天下当娘的都一个心,你一定得要劝劝法慧,没见你大娘难过成这样呢。”

    沈月华答应了,拉着王氏去看新做好的衣服。

    珊瑚玉珠已经试过了,都说好看。

    王氏也去试了两件,笑得脸上开了花。

    “既没什么问题,你们各自都拿了去罢。”沈月华道。

    两个丫头又道谢一声,王氏也喜滋滋的拿了衣服走了。

    沈月华便要出去找姜法慧,谁料门口却来了一个人,小厮打扮。

    “这位是沈掌柜罢?”小厮礼貌的询问。

    “你是?”沈月华疑惑。

    “小人是西平侯府的,少爷派小人接沈掌柜去府里。”

    “去府里干什么?”

    “少爷没说。”

    沈月华皱起眉,小毛孩把她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

    她摆摆手道:“跟你们少爷说,若是要我去,得说个理由,这理由还得充分,不然我不会去的。”

    小厮讶然:“沈掌柜……”

    “我还有事要办。”

    沈月华从他身边穿过,径直走了。


☆、第26章 竞争


    姜法慧还在铺子里。

    见到沈月华又来了;不免惊讶。

    “你不是回去了,”

    “是啊;结果见到你娘了。”

    “什么;”姜法慧嘴巴大张;“我娘来这里了;她人呢;”

    “又回去了。”沈月华打量她两眼,“你跟你娘吵架了罢,她来都来了;居然不见你一面。”

    姜法慧叹口气;“别提了,又是叫我嫁人。”

    “听说这次的不错,你真不考虑考虑;我见大娘着急的很,你今年到底也有十六了,这年纪,咱们县里好多姑娘都嫁人了。”沈月华笑了笑,“别嫌我啰嗦,我答应过大娘,一定要来劝一劝你。”

    丁字和也在旁边,立马竖起耳朵听。

    姜法慧抱怨道:“什么不错,那人五大三粗的,说两句话,往地上吐了三次口水,多恶心啊!”

    沈月华怔住了。

    光是想一下这个场景,她都有些吃不消。

    “那你爹跟娘怎么看上的?”

    “还不是因为力气大,你晓得我爹跟我娘,都是小个子,哎,见到一个身强力壮的就喜欢的不得了,还说那人种田厉害,一年能赚上好多银子。”姜法慧露出胆怯的表情,“你是没看到,那人好高,我反正不能嫁他的。”

    姜法慧属于娇小玲珑型,比她还矮了半个头,沈月华想到那人十分高大,也是觉得有违和感。

    更何况,姜法慧一点也不喜欢他,那肯定是不能嫁的了。

    “不过,大娘还是会继续催你的,还是要尽早把这件事儿解决了。”沈月华建议,“要不你休息一阵子,多去相看两个?”

    还没等姜法慧回答,丁字和上来道:“这还不简单,就说你心里有人了。”

    姜法慧抓起桌上的一个纸元宝就往他头上砸:“别给我出馊主意,有人了,我娘还不催我立刻成亲啊?再说,你给我找那个人啊?”

    丁字和嘿嘿笑了笑:“眼前就有一个啊!”

    “你?”姜法慧哈哈笑起来,“二师兄,你真逗!”

    丁字和严肃道:“谁跟你开玩笑,我家里还催呢,可我也没有看上的姑娘,咱们两个凑一对得了,以后寻到合适的,再和离,怎么样?”

    姜法慧怔了怔,片刻之后道:“倒是可行。”

    沈月华听得目瞪口呆。

    这两个徒弟真是古代人吗?

    该不会也是穿来的罢?

    “都别胡说了!”她赶紧阻止,“成亲是儿戏啊?还和离呢,和离了再找可难!”

    姜法慧顿时不说了。

    丁字和却是欲言又止,可终究也没有说出来。

    却说贺允宁听到小厮回报,小眉毛拧成了一团。

    他派人去请沈月华过来,她居然不肯!

    非得要什么理由。

    还得她愿意来的理由。

    贺允宁想来想去,只想到牡丹园,可牡丹还没有开花,怎么办呢?

    贺允宁绞尽脑汁。

    过了两日,铺子里接到一桩生意,确切些讲,乃是未定的生意。

    通政使曹大人的父亲过世,需要大量纸扎,处理此事的管事收受了几处红包,但却并没有立即把这生意交给任何一家纸扎铺,这事儿后来被管家发现,上报主子,管事被打了一顿撤职了。新管事初初接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结果便让几家纸扎铺各派人前来,当场表演手艺,哪一家做得好,最后就交给哪一家。

    可以想见,这单生意是很大的。

    这曹家乃是豪门贵胄,世代做官,算得上京城里的望族,沈月华估摸,这次接下来的话,布帛恐怕都要用掉上百匹。

    “字和,你跟我去。”沈月华让丁字和陪同。

    吴中留下来照顾铺子。

    这四个徒弟中,若只是论潜力,沈月华觉得丁字和是最有可能超越自己的。

    为什么?

    因为他天生拥有对这一行业的热情。

    吴中跟孙观泉都是家里穷,才被父母送来学这个的,姜法慧是受她影响,只有丁字和,第一眼瞧见纸扎就跟入了魔一般,学起来也是极为投入。

    他在画画,尤其是彩绘这一方面,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

    丁字和答应一声,叫两个伙计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两个人过了会儿,便去往曹府了。

    曹府此刻人来人往,忙乱不堪。

    一个小厮领着他们去了一处偏院。

    那偏院里,已经有好几个人,沈月华也不知是谁,只同丁字和立在院子里左边一处。

    那几人见到他们,却是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老者上来道:“你们是沈记纸扎铺的人罢?”

    丁字和回道:“不错,这是我师父,也是咱们的掌柜。”

    老者头发花白,瘦长脸,一双眼睛略显浑浊,闻言看了沈月华一眼,淡淡道:“姑娘家做这个的可不多,老夫奉劝一句,还是少碰为妙,女子阴气本盛,再沾染逝者供奉,只怕会殃及子孙啊!”

    这是拐着弯儿说她不能生吗?

    沈月华微微眯起了眼睛。

    丁字和勃然大怒:“你怎么说话的?女的怎么就不能做了?我师父……”

    沈月华打断他:“别理会他们,说人是非者,死了小心被拔舌。”

    老者脸色一沉。

    没想到沈月华说起话来那么毒辣!

    “你是不敢理会咱们。”又有人阴阳怪气道,“我说生意怎么来的,看你这样貌也就知道了,那华藏寺的花和尚看来得了不少好处啊,啧啧,也怪不得要和离了,哪家男人受得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娘子。”

    这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你这混蛋,找死啊!”丁字和挥起拳头就要去打。

    沈月华喝道;“别去,他们几个人呢,你打得过?”

    “可是……”丁字和咽不下这口气。

    “真要打了,只怕会被人赶走,你若走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你要让我一个人面对他们这么多人?”沈月华道。

    丁字和只得放下拳头。

    沈月华目光掠过这些人,问老者:“敢问你是哪家纸扎铺的?”

    “周记。”

    “你呢?”沈月华又问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

    那人道:“你想怎样?”

    “你不敢说?”沈月华嘲讽的问。

    “老子是王记的!有什么不敢,还怕你一个女流?”

    沈月华笑了笑,亏得那次雷管事要办他表舅的事,她还推荐过王记。

    原来这铺子里的人素质那么低,这次总算领教了。

    她侧过头,再不看他们一眼。

    那些人却照旧说着难听的话。

    可沈月华仿佛一句都没听进去。

    “师父,要不咱们走?”丁字和受不了。

    沈月华道:“他们就想咱们逃走呢,这样就不用跟他们争生意了。你记好,对于这种人,唯有赢得生意,才是对他们真正的打击。”

    丁字和想了下,重重点了点头:“徒儿一会儿一定跟师父好好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她道了声好。

    不一会儿,管事就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那小厮手里牵着一条黑白双色的大狗。

    院子里的人都紧张起来。

    管事朗声道:“这条狗是老爷生前最喜欢的狗,你们照它的样子做出来,哪个做得好,这次纸扎供奉就交给哪一家,最好在半个时辰内完成,咱们府大管家还要过目一下的。”

    牲畜向来也是常用到的纸扎用品,可今日作为一项考试,却是令人出乎意料。

    可又觉得很绝。

    世间,往往简单的反而最难描绘。

    这样一只狗,在沈月华看来,极是普通不过,要想做的出彩,很不容易。

    丁字和有些气馁。

    他觉得他的特长这次将要派不上用场了。

    “字和,快动手吧,不要误了时辰。”沈月华催促。

    丁字和连忙把竹子拿出来,照着狗的大小剪出合适的长度。

    沈月华开始调配颜色。

    这条狗身上的颜色大概看来只有两种,黑色跟白色。

    不过,她上去细细瞅了一下,发现这狗的眼珠子是暗褐色的,便又调了一种。

    丁字和也不时的去观察那条狗,甚至连耳朵的模样都要看清楚,才把纸剪裁出来,但两个人的动作还是很快,第二个把狗做好了。

    管事稍后便让几个小厮把他们的狗全部都收了上去。

    那老者低声跟旁人道:“也不见她做得多好么,还以为有多大本事,看来不过如此,像这种供奉品,都是要摆在外面给人看的,她做得这般普通,这狗一点没有威势可言,像个丧家犬一般,可不是丢人脸面?曹家这种家族,哪里同普通人家一样?”

    “是啊,我看是不行!”众人符合。

    沈月华刚才做完后,也看了一遍其他人的,自然瞧见那老者做的狗。

    那纸扎狗看起来十分的有气势,好像随时要扑出来一般,狗眼圆瞪,威风凛凛。

    其实沈月华也曾犹豫过,是否要刻画出狗的威猛特性。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

    狗是人类的朋友,它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在失去了主人之后,它是否还能如此充满生机?

    不知道作为它的主人,到底再遇见它的时候,他又希望它是何种心情?

    沈月华也不知道。

    她只是表现出了狗的情绪。

    它一双眼睛里,满是对主人的思念,它的身躯依然挺拔,只是这挺拔里,又有些犹疑,在失去了最重要的主人之后,它也一样会彷徨。

    可是面对这么大一宗生意,沈月华还是有些担心,有道是活到老,学到老,她未必能摸准顾客的心思。

    “字和。”她轻声道,“假如师父有不足的地方,定是感情太过丰富,若是这次输了,你不要学我。”

    丁字和颔首:“但这也是师父最好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笑。


☆、第27章 熬夜


    一盏茶功夫之后;那管事终于回来了。

    众人都期盼的看着他。

    管事道,“沈掌柜;这次供奉品就交给你了;这是样图;单子;定金。”

    沈月华大喜;接了过来。

    丁字和高兴的挥舞了一下拳头。

    其他人甚为不解,尤其是那个老者,不服的道;“敢问管事;老夫哪里做的不好,这狗难道不配你们曹府吗,”

    “配是配了;可哪里相像?要威风,不会做一头老虎?”管事嘲讽。

    老者脸一红:“咱们纸扎有时候是要夸张些,老夫承认是不太像,但她做的又哪里出彩呢?老夫看比她好的多得是呢!”

    管事皱了皱眉:“她的最像,咱们管家说了,即是老爷最喜欢的,当然要一模一样,你弄个不一样的狗烧给老爷,还得了?老爷看见了都不认识!”

    他还有一点没说,管家见到沈月华做的纸扎狗时,都抹了眼睛,说老爷当初去世时,那狗好像也知道的,趴在地上,连最爱的猪头肉都没有吃,后来精神也一直不太好,众人都夸它念情,有灵性呢!

    老者气极,转头瞪着沈月华道:“我就不信你们吃的下来!小小一个铺子,你们来得及做吗?还不如就让出来,省得到时候赔钱!”

    沈月华也没有回应,同管事告辞一声,跟丁字和离开了曹府。

    路上,丁字和笑道:“定金就有八十两,咱们铺子起码能挣四十两呢。”

    “是啊,这是咱们近几年铺子接到的最大的一笔生意!”沈月华也很高兴,但同时又有些忧心,那些样图有一大叠,都超出了估算,她叹了口气道,“看起来确实吃紧,这两日不能再接别的生意,咱们也不能睡觉了。”

    这么多纸扎,不熬夜根本做不起来。

    沈月华心想,将来肯定还得再扩大下铺子,招收更多的学徒跟杂工,这才能应付得了。

    “不就两日么,没事,熬得过来的,师父倒是要注意身体。”丁字和的精力一向很是充沛。

    两人回到铺子,把这好消息一说,众人都欢呼起来,随后便开始做起了准备。

    幸好他们也有一些库存。

    像纸扎这种东西,一般家里做丧事,富贵人家都要用到纸人纸马,轿子,踩铭旌,门楼,宅院,牌坊等,好些都大同小异,基本不需改动,花费更多精力的反而是一些逝者生前喜爱的东西,或者顾客特别要求添置的东西。

    他们主要做的也是这些。

    这曹老太爷喜欢的物品非常之多,除了之前那条狗外,还有屋檐下挂的雀鸟,一尊八宝塔,一排十二扇的玉屏风,十盆名花,两座奇石等,总共有二十五样东西,至于曹家,还添了二十套五彩衣物,戏台,两只瑞兽,饮食器皿全套,可说是十分的隆重。

    一时,铺子里的人全都动了起来。

    就是王氏得知,也带了玉珠,珊瑚来搭把手。

    至于这两日的用饭,自然是由王宝善的妻子洪氏来操持了。

    晚上,众人关好铺门,去后院的空处,把几十只烛火移在一张桌子上照明,四处都空了一些出来,不然一个不小心,烛火倒在纸扎上,那是不堪设想。

    只怕一个铺子都要被烧光了。

    沈月华在其中主要负责绘画,吴中多是负责大型纸扎的骨架,他在这方面的本事比较稳,姜法慧是做剪纸,丁字和做彩绘,而孙观泉学的时间最短,只做些小型纸扎的骨架。

    其他伙计,杂工则是照着样图给出的大小,再听从吴中吩咐,剪裁出合适大小的纸张,布帛与竹条。

    一个晚上下来,众人腰酸背疼。

    沈月华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王氏看着心疼,忍不住道:“怎么接这么多呢,又不是缺钱花,你看看,都累成了这样,就不能晚上一两天?”

    “晚了,咱们的铺子也别想开了。”沈月华道,“你当那曹家什么人家?”

    虽然之前没说交不成,他们会得到什么处罚,可其实想都不用想,这次若是没有按时做完,赔钱是小,前途尽毁是大。

    曹家肯定不能让他们的铺子好好开下去了。

    王氏啧啧两声,拿手指头去戳沈月华的脑袋,训斥道:“你胆子真大啊,这么小一个铺子敢跟人家大铺子比?你是铁打的啊,还是他们几个是铁打的?还不如让给别人做呢,他们也能领一份情!”

    “领什么情啊,”丁字和冷笑一声,“大娘您是没听到他们怎么说师父的,要不是师父拦着,我早去狠揍他们一顿了!这生意,咱们就是吐血也得把它做完,断不能跟他们去分着做的,也让他们晓得咱们的厉害!”

    “什么,他们当面说月华的坏话?”王氏瞪大了眼睛,“咱月华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都说了些什么?”

    “我可说不出来,反正那些人的嘴巴毒的很。”丁字和现在想到了,都觉得很恼火。

    姜法慧嗤笑道:“怕是咱们在京城开铺子,抢了生意了,肯定一早就在心里嫉恨上咱师父了。不然没啥仇,要胡乱说人?”

    王氏一拍桌子:“那你们还是好好做,那些人太不像话了!”

    沈月华摆摆手:“不成了,大伙儿都先停一个时辰,打个盹都好,不然眼花了,做坏了还得白来,都去睡一会儿。”

    众人便停下了活儿,各自回去休息了。

    四个弟子就在后院的厢房睡。

    沈月华和衣趴在桌子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玉珠跟珊瑚在旁边小声说话:“刚才进屋想喊他们的,结果在窗口瞧见字和跟法慧睡一处,可把我吓坏了。”

    “真,真的?”珊瑚一惊。

    “可不是,后来我仔细一瞧,原来都穿的好好的。”玉珠嘻嘻笑,“怕是累坏了,见到床就睡呢。”

    沈月华揉了揉眼睛,仔细回味了一下两个丫头说的话,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抬头一看,吴中已经在搭建骨架了,孙观泉像是刚起来,在喝水,那两个倒是真的不在。

    她站起来,走去院子。

    姜法慧正满脸怒容的跑出来,一边骂丁字和:“你不会找个地方睡啊,睡我旁边,真把我吓死了!”

    “就两个房间,我怎么睡,就躺一会儿,你至于么,我还能占你便宜,你摸摸你身上,哪里没有穿好?”丁字和在后面辩解。

    姜法慧“呸”的一声:“我去告诉师父!”

    可等她真的看到沈月华时,却一个字没有提。

    一整天,丁字和的嘴角都在翘着。

    沈月华越看他,越觉得他是只狡猾的狐狸!

    怎么以前倒是没有发现?

    姜法慧怕是早晚要被他吃到肚子里的。

    怪不得上回他听到姜法慧没法子,还来个“假结婚”的提议呢。

    不过她也没打草惊蛇。

    对于丁字和的人品,她还是很相信的,小伙子长得也算周正,要是论外表,还别说,两个人挺相配。

    她得再观察观察。

    若是丁字和还做出什么没有规矩的事情来,她就要去训他了。

    哪里追姑娘是这等追的?

    众人又忙了几个时辰,洪氏来送饭菜了。

    她一个人也做不了这么多人吃的,这两日,除了吴中的妻子黄氏帮忙外,还请了隔壁两个大娘帮着一起做,才勉强揽了下来。

    王敏跟着过来,帮她端饭端菜。

    沈月华夸她勤劳。

    王敏便更是高兴了,还说要留下来给他们剪东西。

    洪氏哪里肯,这孩子活泼多动的不得了,到时候肯定添麻烦,等他们吃饭,忙就拉着回去了。

    又过了一晚上。

    直到第三日上午巳时,他们才把所有的纸扎都做好。

    沈月华拿着样图,单子,重新又一样样审查了一下,没有遗漏,也没有哪里不对,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快去曹府一趟。”她吩咐吴中。

    这么多纸扎,他们得运送好几次,若是提前跟那边说了,指不定曹府会派出车来,他们可不缺人手,肯定一趟就运过去了。就是不来运,也是打过招呼,至少那边知道他们准时完成了。

    吴中忙就去了。

    过不了多久,就回了来,曹家果然派了人,还有十几辆平板车过来。

    沈月华忙叫众人把纸扎搬上去,叮嘱千万要轻拿轻放,别下重手。

    那管事也来了,仔细看了一下,很满意,笑着道:“等我回去禀告管家一声,余下的钱自会来付的。”

    沈月华道:“不急,你们府上的事要紧,就是晚两天也无妨。”

    管事见她很明事理,便点点头。

    眼见平板车载了满满的纸扎走了,沈月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说实话,这两天,她的压力很大,生怕出点儿意外,毁了生意,又要时刻注意外头的动静,那几家铺子对她敌意很深,谁晓得会不会动手脚,反正,她就是打盹一会儿,心里头也是没有松懈的。

    此刻,事情总算办完了,她笑了笑,同王氏道:“咱们回家去罢,好好睡一觉。”

    结果没走两步,沈月华的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往地上摔了下去。

    王氏吓得尖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要修改一下,稍后发


☆、第28章 探望


    众人见状;忙伸手去扶。

    吴中叫道,“字和;你快去请大夫来;”

    丁字和飞快的跑了。

    姜法慧扶着另半边;跟吴中二人把沈月华弄到了铺子后面的厢房。

    王氏急得直掉眼泪。

    “应是累了。”姜法慧安慰她;“我看睡一会儿就会好的;大娘千万别着急。”

    王氏坐在床边,握住沈月华的手,抽泣道;“都是怪我;一点不中用,她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的开铺子,要是我能挣钱;她哪里能这么累呢?”

    姜法慧忙道:“这也是师父喜欢做的事情啊。”

    “喜欢就可以这样逞能了?”王氏又有些生气,“这孩子惯来任性,实在不行就退一步么,让给别家铺子做一点,又能如何了?非得就争一下,你看看,这都晕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我就她一个女儿啊!”

    “没事的,大娘,您别往坏处想……”

    王氏又哭起来。

    丁字和很快就领着大夫来了。

    许大夫是怀仁堂的,坐下来给沈月华把脉,神色严肃。

    众人都屏气凝神。

    好一会儿,他手拿开了。

    王氏忙问原因。

    “这算是好事。”许大夫淡淡道。

    王氏一愣:“我女儿都晕的倒在地上了,还是好事,大夫,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生病还能是好?”

    “自然,她积忧久郁,气机不顺,胆气再被阻碍,更不成了,现在只是劳累过度昏厥,但若是再不多加注意,终会伤到身体。如今我讲与你们听,你们家人也要知晓,不是说吃吃药就能通顺的。”

    王氏听得半懂不懂。

    姜法慧倒是明白了。

    沈月华自从得知自己不能生孩子,甚至和离之后,从来都不曾露出软弱的一面,别说哭了,就是诉苦都没有的,其实一个正常的人,即便是再坚强的人,又岂能真的毫不在意?

    她只是都放在心里面罢了。

    表面再如何乐观,终究还是有些苦的。

    许大夫是说这次幸好昏倒,才发现她内里积郁,需要家人开导,让她心情舒畅起来,不要再做自伤。

    姜法慧把其中的意思说给王氏听。

    王氏哭得更是悲痛了。

    许大夫写下方子,丁字和忙拿了去抓药。

    吴中付完诊费,送许大夫出门。

    此刻赵兰修正从曹家吊唁出来。

    他的同伴吕步青请他去对街的景春茶楼喝茶。

    两人坐在雅间里。

    吕步青等到伙计上完茶,关了门,才小声道:“皇上几日没有早朝了,我看病得挺重,内务药房的百年人参拿了又拿,那可是吊命的。”

    “这事儿都能让你知道?”赵兰修淡淡道,“别听人胡说。”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吕步青又压低些声音,“太子身体本就不行还如此好色,能活得了多久?周王既是信任你的,你这会儿可得抓住机会。”

    “什么机会?撺掇周王跟那几个王爷一样去瞎闹?”赵兰修表情严肃,警告道,“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千万别掺和到那些人中间去,皇上的心意岂是你我能知晓的?”

    吕步青嘿嘿笑了两声:“我本就不聪明,哪里有你灵通,你要不是有所期待,岂会让成大人向皇上推荐你为周王讲书?如今这时局,可不好说,周王一向就不受皇上喜爱,若是再失了先机,以后更是困难,楚王可是去过宫里好几回了。”

    赵兰修板起脸:“你哪儿都好,就是嘴巴不严,我再告诫你一句,祸从口出,你最好给我收敛些!”

    “我就是嘴巴合不拢,也只是向你倒而已,别人我会说?”吕步青见他不愿谈,也就罢了,笑眯眯道,“好,那咱们就来说说你的终身大事,你这是打算再不娶他人了?那韩小姐到底哪里不好,京城多少公子想求呢,你倒是好,美人在眼前,看都不看一眼,你这是傻了啊!”

    “我二姐叫你来当说客的?”赵兰修端起茶喝了一口,“你不是第一个了,省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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