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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做主不当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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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讽刺朕?”皇帝越琢磨越觉得段子卿说的这些话没一句是好的。
  “子卿不敢。”段子卿垂下了头。
  都要被发配西北了,还不准她发两句牢骚了?
  皇帝突然发现说了半天,段子卿提都没提过萧诚,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就不担心诚儿?”
  段子卿抬头,狐疑地看着皇帝:“子卿若说担心,想要时时刻刻待在吴王身边,陛下会准吗?”
  皇帝被噎住,片刻后又道:“难得糊涂,看得太过通透,只能让自己伤得更深。”
  段子卿毫不客气地回道:“一直以来,但凡子卿所能依靠之人,要么已经天人永隔,要么就是选择舍弃子卿,以前是,现在也是,唯一能够依靠的始终就只有我自己。难得糊涂?子卿可没有那样的福气。”
  皇帝再次被噎住,瞪着段子卿无话可说。
  有的时候他是真的被子卿气得牙根痒痒,偏这丫头每次尖酸刻薄时都占着理,而不占理的时候就总是献媚装糊涂,真是聪明过头了。
  突然觉得理亏时跟段子卿说话很累心,皇帝揉揉额角,沉声道:“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与亲友告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想来也不必朕逐字逐句地教你。三天后,朕会派人护送你前往西北,那边的事情你都不必担心,朕会替你安排好。”
  “弟弟和楚国公府就拜托陛下了,”犹豫一下,段子卿还是补充道,“也请陛下多关心吴王,吴王先是您的儿子,而后才是朝臣,他理应得到您的疼爱。子卿告退。”
  猜到皇帝会出言反驳,然而段子卿并不想听到那些反驳,皇帝与皇后都是,嘴上说着没有,可若计较起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哪一件是不会让萧诚寒心的?
  于是段子卿也不管皇帝和皇后是什么脸色,起身就走,气得皇帝直瞪眼,却也只能瞪瞪眼。
  待段子卿走了,皇帝哀叹一声:“朕欠他们父女的啊。”
  皇后安慰皇帝道:“好在子鸣还在京中,只要那孩子过得好,段公和子卿便都会安心。”
  皇帝点点头。
  段子卿优哉游哉地走出凉亭,信步离开皇帝和皇后的视线,然后脸色一冷,脚步越来越快,将要奔出御花园时,却跟一个女人撞在了一起。
  段子卿眼疾手快地扶住那个女人,自己也堪堪站稳,扫了那女人一眼,段子卿就放开了手:“抱歉。”
  话音落,段子卿扭头就走。
  到达宫门前时,长孙若言和黑锦已经坐在马车上等了。
  段子卿一句话没说,冷着脸钻进马车,可一关上车门就抄起手边的茶壶砸了出去。
  若不是为了子鸣,她一定掐死那不讲理的老头!要她去西北?好啊!她巴不得赶快离开长安,离开那老头眼皮子底下,那死老头就等着后悔去吧!
  砸了茶壶,又默默诅咒皇帝几句,段子卿憋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散了一些,冷静下来之后,段子卿又觉得这样兴许也不错。
  如今她在长安的势力已经建起来,南方父亲留下的暗桩也大多连接成网,并且能够与长安通信,就算她去了西北无法打理这些,也可以将这些成型的东西交给子鸣或者艳羽,这会儿皇帝又要将她送回西北老家,这不是给了她去西北发展的大好机会吗?更不用说西北还有唐国最强的军队……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只老实地待在西北,能利用皇帝的愧疚给子鸣铺就一条捷径也是好的,若那老头做不到,她会让那老头知道什么才叫威胁!
  只是萧诚……
  段子卿叹了口气。
  回到吴王府时,段子卿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长孙若言机灵地将马车里的茶壶碎片捡出来偷偷扔掉,但和黑锦两个人却什么都没问。
  “王妃,您回来了?”听门人报说段子卿回府,胥仁就迎了出来,“楚国公派过人来说王妃被圣人接入皇宫,可是说了什么事情?”
  这会儿听到“王妃”这个称呼,段子卿脚步一顿,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被段子卿压了下去。
  “没什么,只是问了问王爷的事情。”段子卿大步向内院走去,“晚饭直接送到猗月院就好,若发生什么,就去猗月院找我。”
  胥仁一愣,拱手应下。
  奇怪了,王妃虽然是笑着的,可怎么觉得是有些生气的样子?难不成入宫后挨训了?
  胥仁想要找黑锦问问,可一转身,却发现黑锦早就跑得没了影儿。
  胥仁撇撇嘴,便去忙活吴王府里的事情了。

  ☆、第 91 章

  皇帝给了段子卿三天的时间,同时也暗中监视着想要看一看段子卿最后都会找谁。
  将要离开长安,她要找的必定都是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人,除了段子鸣和武邑侯府,还会有谁?
  想要借机弄清段子卿势力的皇帝一直命人暗中监视着,然而段子卿却在吴王府里闷了两天,别说是离开吴王府了,她连猗月院都没出,第三天,段子卿才终于乘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去了武邑侯府。
  大概是得了通知,段子鸣也在这一天去了武邑侯府。
  进了武邑侯府,段子卿就先去给太夫人和侯夫人请安,监视的人还担心段子卿向太夫人告状,结果段子卿只在太夫人的房间里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出来时气息平和,面带笑容,似乎并没有跟太夫人说什么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离开太夫人的房间,段子卿又去找武邑侯,跟武邑侯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便又离开,最后是去了田艳羽的花婺院,段子鸣也等在那里,看样子这三个平辈人是打算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
  然而监视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田艳羽的花婺院里并不只有田艳羽和段子鸣在等段子卿,除了随行护卫段子鸣的黄琼和清宁,还有孔九、司岩、席谦、水素和余君以,可以说段子卿的帮手都早已聚集在花婺院里,只等段子卿到了。
  段子卿带着长孙若言和黑锦走进花婺院,在院子里碰见了浇花的田艳羽,与田艳羽嬉笑几句,便携手走进了屋里,长孙若言和黑锦也跟在后面,进屋后,黑锦就关上了门。
  一听到关门声,段子卿就放开了田艳羽的手,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褪去。
  “少主。”大概是得了孔九的通知,司岩几人好像对这件事有所了解,见到段子卿时竟没人再喊她“王妃”。
  段子卿冲几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偏头看着田艳羽,十分抱歉地说道:“抱歉给你添了麻烦,要不惊动任何人地把他们都找来很不容易吧?”
  田艳羽当即就拍了段子卿一巴掌:“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武邑侯府好歹是我家,我要瞒过所有人带几个人进来能有多不容易?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把人都叫到一起来?”
  而且她竟不知道连孔九先生都是段子卿的帮手,这臭丫头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段子卿垂眼,低声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明日要启程回西北,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回不来,时间来不及,我就只能顺路在你这里把人都见了。”
  “去西北?为什么?”田艳羽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段子卿,“谁让你去的?吴王知道吗?”
  段子卿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说。
  田艳羽愣愣地眨眨眼,猛地转头看向段子鸣,却见段子鸣也垂着头,再看其他人就发现在这屋子里的人似乎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她。
  “子卿!”田艳羽抓住段子卿的手,“你到底为什么要去西北?而且为什么这么急?你、你好歹也等吴王回来再走啊!”
  段子卿抬头看着田艳羽,淡然笑道:“是陛下命我去西北,明日启程,没什么原因。”
  “可……”
  “别问了,我没事。”段子卿拍了拍田艳羽的手。
  段子卿越是不说,田艳羽就越觉得这事十分严重:“那我陪你去!”
  听了这话,段子卿总算是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你去做什么?子鸣要留在长安,我还指望你帮我管着他呢,不然他可要翻了天去。”
  “我才不会,”段子鸣闷闷地说道,“姐,要么我跟你一起去吧?”
  段子卿笑着转向段子鸣:“你觉得有可能?还是你觉得这事儿我能说的算?”
  段子鸣不满道:“凭什么啊?姐你又……”
  “子鸣!”段子卿瞪段子鸣一眼,“不管是什么时候,管好你的嘴!”
  “……是。”段子鸣嘴上应下,心里却还是不服气。
  到底凭什么啊?虽然孔先生昨天特地去楚国公府把事情给他分析了一遍,可到底凭什么啊?萧永欺负姐姐那会儿圣人怎么不吱声?姐姐帮萧诚从一个郡王升到王爷还在朝廷站稳脚的时候圣人怎么不吱声?如今萧永犯了错闯了祸,凭什么要姐姐帮他们善后?让姐姐善后也就罢了,就不能给选一个好一点儿的地方吗?为什么要送姐姐去西北?
  段子卿暗叹一口气,走到段子鸣身边温柔地摸着段子鸣的脑袋:“别不开心,咱们住在西北那会儿你还不记事,所以你不知道西北的好,对我来说,那里是故乡,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是比长安更叫我觉得舒坦的地方。”
  段子鸣顺势靠在段子卿身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可姐你是一个人去……”
  “谁说我是一个人?”段子卿轻笑,“若言、黑锦、司岩我都带走,席谦现在管着的事情太重要,不方便跟我去,便从手下选一个人跟我去西北,水素留在长安就好,西北那边有秋姨在,君以就住进楚国公府吧,有劳你照顾子鸣。孔先生……”
  段子卿其实很想带着孔九一起去西北,因为她需要孔九的眼界和学识,但孔九颇受皇帝倚仗,表面上又没有投靠任何人,他说的话,皇帝都听得进去,若哪日段子鸣惹恼了皇帝,八成还要孔九帮着求情,考虑到这一点,段子卿又不能带走孔九。
  孔九笑笑,道:“老夫这身子骨,也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再回西北反倒要连累少主,倒不如留在长安辅佐郎君。老夫也不放心叫少主就带着他们几个黄毛小子去西北,这智囊,老夫已经选好,昨日就已经打发他往西北去了,不过估摸这会比少主晚到。”
  “多谢孔先生,”段子卿冲孔九作揖,“但我要如何与他相认?”
  孔九却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待少主见着他,便知道就是他了。”
  闻言,段子卿狐疑地看着孔九。
  见到就知道了?难不成还是她认识的人?
  孔九却笑而不语。
  段子卿不再追问,又说道:“明日大概就连若言和黑锦都不能与我同行,我也不知道圣人会将我送到哪里,但八成是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你们若能跟着我便跟着,若跟不了就去那里等我,即便不是那个地方,我也会去找你们的。”
  “是。”长孙若言几人应下,心里却想着一定得小心谨慎地跟着段子卿,怎么说也不能让段子卿冒险。
  “留在长安的也不必太担心,我在那边安顿好了之后就会想办法跟你们联络。”想了想,段子卿又道,“这事儿……就瞒着王爷吧,若王爷问起,就说是圣人派我外出办差,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叫王爷找圣人问去。”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就什么都不说了,这点儿小麻烦,那死老头就自己解决去吧!
  段子鸣不解地问道:“姐,王爷说不定有办法让你回来,为什么要瞒着他?”
  段子卿点了点段子鸣的鼻尖,笑道:“瞒着就对了,一准不是坏事。”
  话音落,段子卿又看向孔九和余君以:“孔先生和君以跟王爷比较熟,就……劳烦二位多帮衬着些。”
  听到这话,余君以才戏谑地开口说道:“我还当少主不会提起王爷了。”
  段子卿垂眼,淡笑:“这一年承蒙王爷关照,我这王妃却当得够不称职的了。这之后大概会是王爷最艰难的时期,我帮不上他什么忙,就只能拜托你们了。他若还记得关照子鸣,你们就多帮他一些,若他不记得,你们也还是省省吧。”
  水素立刻就笑开了:“少主虽然不是个称职的王妃,却绝对是个称职的门客,您都帮王爷做了那么多事情了,若王爷不记得关照郎君,那我们一准整惨他,好叫他张长记性!”
  段子卿也跟着笑了:“可别胡闹,我不在,没人在圣人面前挡着,你们可千万谨慎行事,待我回来之时,你们可别都落魄了。”
  席谦自得道:“少主放心,有我在,他们落魄不了,若在外面惹是生非了,我就把他们都塞进席家,保证能护他们周全。”
  “这样就好。”段子卿点点头,看着这些四年来一直在她身边陪她胡闹的人,段子卿到底还是红了眼。
  “姐……”段子鸣抱紧了段子卿,“姐,我一定会去接你回来。”
  田艳羽也握紧了段子卿的手,虽然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听了这么半天,就算什么都不知道,她也知道段子卿是受了委屈:“子卿,你那么聪明,想想办法啊……”
  段子卿转头看着田艳羽:“别哭啊,等我从西北带蜜枣回来给你,恩?对了,你的那些香,各种各样的都给我包一些。”
  “恩。”田艳羽点点头,立刻就去给段子卿打包。
  

  ☆、第 92 章

  如段子卿所料,离开那日,皇帝派了五十龙武军护送段子卿,就连女婢和太监都给段子卿准备好了,段子卿自己的人谁都不许带。
  好在事先有所安排,段子卿也不在意,钻进马车就优哉游哉地开始补眠。
  长孙若言等人也不敢聚在一起离开长安,于是都分散开来,长孙若言跟着席家的席笙混进席家商队出了长安,黑锦和司岩则扮作一对回乡探亲的小夫妻,有孔九替他们准备出城所需的公文,四个人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长安,在城郊的山林里找到田艳羽牵出来的马,四个人便启程去追段子卿。
  但段子卿这一走,吴王府里可就乱了套,胥仁原以为段子卿只是像平日里那样带着长孙若言和黑锦外出,天黑之前就能回府,可左等没人回,右等没人回,胥仁急了,立刻派人去楚国公府和武邑侯府找人,可不管是楚国公府还是武邑侯府都说段子卿今日并没有去过,可将派去的人遣回之后,楚国公府和武邑侯府却异常安静,完全没有派人外出寻找段子卿的意思。
  胥仁的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就在胥仁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去宫里问一问的时候,赵康就来到了吴王府,说段子卿安然无恙,且再三嘱咐胥仁不可再派人去寻段子卿,可不管胥仁怎么问,赵康都不肯告知段子卿的去向。
  提心吊胆的熬了一夜,第二日清早,胥仁一瞅见微弱的晨光就骑马离开吴王府,一路直奔长安城的南城门,策马出城,不出半个时辰就碰上了返回长安的萧诚。
  “王爷,”隔得还远,胥仁就急得高喊出声,“大事不好,王妃不见了!”
  萧诚猛地勒马停住,瞪着飞奔到眼前的胥仁:“你说王妃怎么了?”
  胥仁喘着粗气,道:“王妃、王妃不见了!昨日清早,王妃带着长孙若言和黑锦出门,属下、属下原以为王妃不过是去串个门,就跟平常一样,可天都黑了王妃还没回府,属下派人去楚国公府和武邑侯府询问,他们都说没见过王妃,却也没有要派人出来找的意思,后来赵公公还来了,说王妃安然无恙,要属下别再找了,可……可王妃到现在还没回府。”
  沉吟片刻,萧诚策马狂奔:“回府!”
  一行人又花了半个时辰回府,萧诚连衣裳都顾不上换,带着胥仁和骆毅就去了书房。
  “庄先生呢?”
  胥仁答道:“启禀王爷,王爷走后,王妃说人不该都留在府里,就让庄先生回家去了。要将庄先生请来吗?”
  “不必。”萧诚果断拒绝。
  庄会就算来了,他也不会知道子卿在哪儿。
  “昨日离开之前,王妃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有没有给我留什么口信?”
  胥仁摇头:“没有,王妃就跟平日里一样,并没有特别交代什么。”
  萧诚蹙眉,烦躁地将面具扯下来丢开:“你说王妃不见之后,赵康来过?”
  “是,”胥仁点头,“赵公公再三保证王妃是安全的,但却不肯告诉属下王妃的去向。属下觉得圣人、武邑侯和楚国公怕都知道王妃的去处,只是……”
  只是不知为何都瞒着他们王爷。
  “骆毅随我入宫。”怎么都想不出个头绪,萧诚腾地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骆毅立刻跟上,胥仁愣了愣,突然跑去捡起萧诚的面具,追出门去。
  “王爷,面具!”
  “不戴了!”萧诚摆摆手,急匆匆地走出吴王府,跃上马奔就策马狂奔。
  萧诚一路风风火火地入宫,可吓坏了不少人。
  吴王的面具去哪儿了?他不是一直戴着呢吗?怎么突然就摘了?是丢了还是坏了?
  一路疾行到御书房门前,萧诚才停下脚步缓了口气,冷眼看着赵康,沉声道:“劳烦赵公公通报一声。”
  赵康愣愣地盯着萧诚看了半晌,突然垂下头,惶恐道:“老奴该死,请王爷恕罪。”
  “去通报。”
  “……是。”赵康推门进入御书房,走到皇帝身旁低语几句,而后又转身走到门口,“王爷里面请。”
  萧诚深吸一口气,走进御书房。
  “儿臣请父皇圣安。”
  听到声音,皇帝放下奏折,看到萧诚风尘仆仆的模样时,眉心微蹙。
  “怎么没先回府换一身衣裳?”紧接着,皇帝又发现萧诚的面具不见了,“你那面具呢?”
  萧诚抬头,目不斜视地看着皇帝:“父皇,子卿在哪儿?”
  皇帝的脸色一沉,冷声道:“一来就问朕子卿在哪儿,你怎么不问一问朕近况如何?”
  子卿这丫头,临走还摆他一道。
  “父皇您的近况如何儿臣看得见。”
  “子卿只是离京替朕办事去了,”皇帝重新拿起奏折,“你若只是来问这个的,就退下吧。”
  “离京办事?”跪在皇帝面前,萧诚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是去了哪儿?要办什么事?如今儿臣回来了,儿臣也要同去。”
  “有她足矣。朕准你休养三日,你回府好好歇着,赈灾的折子也好好写着,三日后朕可要看。”停顿片刻,皇帝又道,“子卿不同于寻常女子,她也是想要替你分担一些责任这才让自己辛苦,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子卿的心意。”
  “儿臣……”举凡父皇派人离京去办的事情,越是隐秘,越是危险,父皇连子卿去了哪儿都不肯告诉他,那子卿此行是冒着多大的风险?“那子卿大概什么时候能回?”
  “你老惦记个女人做什么!”皇帝突然摔了奏折,怒视着萧诚,“她那么大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吗?还是朕会加害于他?朕说了她是替朕去办差,你现在是在质疑朕?”
  萧诚垂下头:“儿臣不敢。”
  “哼!退下吧。”冷哼一声,皇帝索性歪靠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什么都没问出来,萧诚心有不甘,可皇帝经常会派人秘密离京办差,派出的人都是深得皇帝信任之人,因此若说段子卿是离京替皇帝办事,萧诚信。
  “儿臣……告退。”犹豫再三,萧诚还是离开了御书房。
  可关上了御书房的门,萧诚的心里却极为不安。
  不知道子卿去了哪儿,不知道子卿是去做什么,也不知道子卿什么时候能回,这要他如何安心?但从父皇这里他绝对问不出什么了。
  默默盘算一番,萧诚便找到了躲在御书房后的段子鸣。
  负责保护皇帝安全的段子鸣懒洋洋地靠在墙根,一瞥间萧诚便立刻站了起来:“见过王爷,王爷什么时候回的?”
  “刚回。”萧诚将段子鸣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然后就专注地观察着段子鸣的神情,“你姐姐去了哪儿?”
  “我姐?”段子鸣摇头,“不知道啊,她就说她是去给圣人办差去了,还说圣人不让她多说。”
  萧诚狐疑地看着段子鸣。
  明知道段子鸣会担心,子卿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不透露给段子鸣?而且他看段子鸣也不是很担心子卿,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子卿是什么时候离京的?”
  段子鸣又靠在了墙上,懒散地回答道:“昨儿一早就走了。”
  “没给你传信?”萧诚追问。
  段子鸣摇摇头:“没有啊。这才过了一天,姐姐若是去的地方远一些,那这会儿还不知道安顿好了没有,怎么可能会来信儿?”
  “你就不担心?”萧诚总觉得段子鸣不该是这副镇定的样子。
  “担心!”段子鸣瞪着眼睛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可我担心有用吗?姐姐现在越来越不听劝,明明说过让她不要去,她偏不听,说反正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然后就去了。明明她就算少做一些事情楚国公府也不会立刻没落,她偏苛待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段子鸣一直垂着头看着脚尖。
  姐姐可真是给他留了个难题,王爷这么担心姐姐,他却还在这里骗王爷,他心里不安啊!总觉得王爷有些可怜了,可姐姐交代千万要瞒住王爷,也不知道她是打得什么主意。
  见从段子鸣这里也问不出什么,萧诚就只能干着急:“那若她传信回来,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我。”
  段子鸣点点头:“王爷放心,一有姐姐的消息,我就派人去通知王爷。”
  “恩。”点点头,萧诚转身大步离开。
  既然段子鸣都不知道,那他去武邑侯府大概也问不出什么,他还是回府看看子卿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提示吧。子卿明明就不是那么乖巧的女人,怎么这会儿偏就这么听父皇的话,说保密还就真的一点儿消息都不透给他们,她是想急死人啊!
  

  ☆、第 93 章

  在吴王府里休息的这三日,萧诚日日焦虑不已,连赈灾的折子都是刘翰和殷明替他写的,可等了三日却依旧没有段子卿的消息,武邑侯府没有消息,楚国公府没有消息,皇帝又怎么都不肯给他消息,萧诚隐隐觉得段子卿这一趟离京或许并不是替皇帝办差那么简单。
  第四日的早朝刚好是每月十五的大朝,彻夜未眠的萧诚换好了朝服就要出门去,临上马前被胥仁叫住。
  “王爷,您的面具。”
  萧诚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胥仁手中的面具,再抬手摸摸额心的疤痕,萧诚跃身上马。
  “熔了吧,以后都不戴了。”
  子卿总说他戴上面具就是吴王,摘了就是萧灵官,那就看看他这个灵官能不能保子卿平安。
  胥仁一愣,躬身应下:“是,王爷。”
  策马奔向皇宫,戴着面具那会儿人们都知道萧诚是吴王,习惯了便也没人看他,可这面具一摘,早已忘记萧诚容颜的人们就纷纷侧目,暗自猜测这个面生的潇洒青年是谁。
  待到了皇宫门口,弃马步行的萧诚更是引人关注,从他身旁经过的官吏都要晃一晃神,不看朝服的话,许多人都记不起萧诚的身份。
  “皇兄,等我一下!”萧羽只看到萧诚的一个背影便高喊出声,跑着追上前去,可当萧诚转头看过去时,就连萧羽也愣住了,“皇兄你……”
  萧诚看着萧羽,面色不动,唯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闪着一点笑意:“怎么?连你也不记得我的样子了?”
  “不是,”萧羽忙又笑开了,点着自己的额心说道,“是皇兄你这疤位置太正了,每次瞧都觉得十分神奇。这刀到底是要怎么扎上去,才能在不扎坏脑袋的情况下扎出这么个形状来,而且位置还这么正,真是神了。”
  萧诚垂眼,沉声道:“刀从段将军的身体里穿过,只有刀尖印在我的额心。”
  萧羽立刻就意识到他这话题起的不对:“这样啊……父皇大概快到了吧?皇兄咱们得快点儿了。”
  “好。”点点头,萧诚与萧羽并肩走向含元殿,这一路上大多时候都只是听萧羽说话,偶尔回以微笑,比起以往沉静了不少。
  等萧诚走进含元殿,那更是引得万众瞩目,只是注意到萧诚那异于往常的淡漠目光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询问,甚至没有人敢窃窃私语。
  萧诚的视线在含元殿中扫了一圈,然后才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随着赵康一声唱诺,皇帝信步走入含元殿,瞄见萧诚时也是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走到龙椅上坐好,接受朝拜,那之后却还是忍不住看向萧诚。
  “吴王在府中休养三日,怎么看起来还是十分疲倦?”
  萧诚出列,跪拜后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无碍,只是受家事所累,未能好好休息,辜负了父皇一番美意,儿臣向父皇请罪。”
  一听萧诚理直气壮地说是“家事”,皇帝的眼色微沉,却碍于是大朝不好说什么:“赈灾的事情可还顺利?”
  “启禀父皇,一切顺利,”萧诚从怀里拿出奏折,“充足的银粮解决了灾民的日常温饱,因而并无动乱,沿河堤坝均已修缮完毕,只余下流民回迁的事情,归州府牧正加紧处理。”
  赵康将奏折转交给皇帝,皇帝只打开象征性地瞄了一眼就给放下了:“恩,很好,你是头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朕把事情办妥的,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父皇谬赞,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托子卿的福,事情才能进展顺利,不说那银粮是席谦带来给补上的,就连席谦留给他的人都并非是他想象中的寻常人,虽然没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什么,但那似乎都是筑堤修坝的能工巧匠,有他们在现场指挥,这堤坝修起来可比想象中快得多,连归州府牧都惊叹不已。
  “好,”皇帝对萧诚的谦逊很满意,“办得好就有赏,这赏赐朕随后就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闻言,萧诚心生疑惑。
  他们这四个皇子替父皇办差多半都会有赏,且赏赐丰厚,每次都是宫里派人送到府里,这还需要特别说明吗?父皇反倒是没提及赏赐的物件是什么……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论如何,朝堂之上萧诚还是不好说什么:“谢父皇。”
  之后的事情大多跟萧诚无关,萧诚便站在自己的位子上神游太虚,直到听见“退朝”的唱诺,萧诚才振奋精神,抬脚直奔田冠就去了。
  “侯爷。”
  田冠心头一紧,向萧诚作揖:“见过王爷。”
  “可否借一步说话?”
  田冠颔首,随萧诚一起走出含元殿,可出宫的路上,萧诚却一言不发。
  左思右想,田冠还是先开了口:“不知王爷找臣是有什么事?”
  萧诚扭头看了田冠一眼,沉声问道:“子卿离京的事情……侯爷知道多少?”
  “这个……”田冠犹豫一下,“圣人常派人离京办差,可其中细节并非臣所能知晓的。”
  萧诚突然停下脚步,紧盯着田冠不放:“你们当真是遵父皇之命三缄其口,还是子卿吩咐你们对我保密?”
  田冠一愣,抬起头看着萧诚:“王爷是王妃的依靠,王妃有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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