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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病娇皇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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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湛的身份敏感,处境尴尬,又时时刻刻地活在皇帝和太后的严密监视之下,她甚至觉得那些给司湛看诊的御医,大夫,郎中都可能是皇帝和太后的眼线,纵使不是,也都在眼线的控制之下。
  所以,一旦司湛阳寿短命的原因是因为中毒,而不是天生体弱的话,就极有可能引起皇帝和太后的猜忌,因而引起斩草除根的念头,毕竟天命不可违,但毒却是可以解的。
  为了能够调查清楚司湛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还能保证不被外人所知,她必须亲自看医书学医术,虽不能保证一日而成,但好歹能做到心中有数。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如何解决司湛不能吃药的办法。


第19章 道理
  只可惜,看了一夜的医书,宁婉婉依旧一无所获。
  早上不由得起晚了些,等她火急火燎地赶进宫里来,已经过了卯时。
  临进资善堂门口时,忽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子,穿着和元壁类似的劲装。
  那女子眉清目秀,脸蛋圆圆的,嘴型微微上扬,手里拿着一个冰糖葫芦正在用小舌/头/舔,看起来甚是可爱又无害,可瞳仁一转时,隐隐又流露出一股子凌厉。
  她不由得脚步一顿,多看了对方一眼,那女子五官和元壁长得有七八分像。
  恰好那女子也正好转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时,女子冲宁婉婉甜甜一笑,宁婉婉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名字——元珠,元壁的妹妹。
  元珠和元壁乃天下第一道人登方子高徒,妹妹元珠暗器精绝,哥哥元壁剑术无双,但世人却不知的是,二人其实最了不起的是一身轻功。
  当初兄妹二人一起出山时,元壁十三岁,元珠才六七岁,二人就已经打得江湖二十九门屁滚尿流,江湖上从此称他兄妹二人为珠联璧合。
  也就是说,只要元珠元壁兄妹俩联起手来,整个祁宋能与之匹敌之人也没几个,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可不知为何,这样的高手最后竟然成了司湛的贴身护卫。
  也正是因为元珠元壁兄妹,这么多年以来司湛才能毫发无伤地活到现在。
  她犹记得前世,司湛登基称帝后,元壁成了镇国大将军,被司湛派去镇守边疆了,跟当时起义的陈燕二军隔了个十万八千里,导致叛军一起,元壁根本赶不上拦截起义大军,更是来不及回救汴都。
  现在想想,大概司湛当时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却又不想连累元壁兄妹,便故意将元珠元壁支开了。只是元珠当年不知何故又折了回来,最后死在了宫内细作的手上。
  拂衣急地在后面直催促:“姑娘,快些进去吧,先生都开课了。”
  宁婉婉收敛回思绪,只好先进去了。
  “……道理,道之理也,是非曲直也。我们今日便来浅说一下‘道理’一词。”陆翊善已经开始在授课了。
  宁婉婉只好从课堂最左侧,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本来还在愣神的司湛听见动静猛地抬眸看向宁婉婉,清冽的黑眸顿时亮了起来。
  陆翊善很是不满地瞥了一眼宁婉婉,然后转脸看向太子司易继续道:“那太子殿下认为,是道在先,还是理在先?”
  司易坐在席上道:“自然是道在先,理在后。”
  “何解?”
  司易傲然道:“很简单,道乃德,理乃论,德先警之,论而证之,故先德后论,理所当然。”
  陆翊善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有何看法?”
  四皇子立马摇头晃脑道:“自然也是道在先,理在后,《道德经》上不是有说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由此可见,道乃天下万物始然嘛。”
  陆翊善不予置评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在课堂上巡睃,最后落在了司湛的脸上,见司湛正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迟疑了片刻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正猫腰低头,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地看什么书的宁婉婉身上。
  哼!一看就知道在偷看外头的风月话本子,这哪里是来求学的,明明是来浪费光阴的!
  陆翊善是前朝儒尘,因写得一手好文章,深得皇帝喜爱,便将他调来资善堂给太子,皇子郡王们做翊善。
  心里也就一向自恃着几分清高自傲,并不把靠着“关系户”进来的宁婉婉放在眼里。
  尤其见宁婉婉竟然还在他的课上迟到,还偷看话本子,平日里积攒的那些对宁婉婉的看不惯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决定为难一下宁婉婉,最好逼得她能自觉地退出资善堂,再也不要碍他的眼。
  “郡主娘娘来资善堂已有一段时日了,不如你来说说,是道在先,还是理在先?”
  正在低头认真地看《金匮要略》的宁婉婉听见点名时愣了一下。
  正在出神的司湛猛地抬起眼帘看向宁婉婉,凤目里闪过一丝担忧。
  宁婉婉悄悄地将《金匮要略》压在《尚书》下,双手撑在书案上缓缓站了起来。
  她一起身,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她。
  平日里宁婉婉来了之后也总是默默无闻地坐在她的席上,安静的就像不存在似的。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像宁婉婉这样养在深闺人的贵女,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哪里听得懂先生们所教授的东西,她分明是借着求学的借口来故意接近太子,以此来博得好感。
  这下竟被陆翊善为难回答问题,所有人都等待着看宁婉婉笑话的同时,也不由得露出几丝同情。
  “学生自知才疏学浅。”
  果然——
  那些皇子郡王们纷纷叹着气摇着头。
  司易更是轻蔑地笑了笑,扭头不再去看宁婉婉,不过,却很快听见宁婉婉不慌不忙地说:“不过太傅既然问了,学生只好略做薄见。”
  闻言,众人俱是一副看笑话的戏谑表情看着宁婉婉。
  “学生认为,道理不分先后,应一视同之。”
  司易一听,头又扭过来了。
  众人脸上的戏谑之情有点僵硬了。
  “此话怎讲?”陆翊善问。
  宁婉婉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迎视着陆翊善反问:“学生且问翊善先生,您今日所论,是论‘道理’,还是‘道’和‘理’?”
  陆翊善道:“自然是‘道理’。”
  “那就是了。”宁婉婉虎牙微露,莞尔一笑道,“道理本身就是一家,合在一起才会有道中有理,理中有道的含义,若是翊善先生坚持分个先后,那就是硬生生地将‘道理’拆了家,道也就是只是个道,理也就只是个理而已。”
  资善堂蓦地一静。
  似乎谁也没想到宁婉婉竟然会说出这番见解来,听着好像觉得挺有道理的。
  司易俊目一闪,盯着宁婉婉秀丽的容颜似有所思了起来。
  唯有司湛眸底含笑,他一直都知道,她从都不是什么寻常女子。
  然而陆翊善可不这么想,他认为宁婉婉所言乃歪理邪说,故意逆他而为,是在存心拂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因此,不由得恼怒道:“即使如此,那你且说说,□□皇帝曾问赵相,‘天下何物最大?’当时赵相是如何答的?’”
  这是一个表面上看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可实际上牵扯道理一说,没有对本朝历史有深入涉猎,是根本听不懂陆翊善的问题。
  就连在坐的皇子郡王们都鲜少有人知道这个答案,何况是养在深闺的女儿家。
  陆翊善这分明是在刁难宁婉婉。


第20章 反讥
  就在大家以为宁婉婉回答不了的时候,却听见宁婉婉游刃有余地答道:“赵相答曰:‘天下道理最大’,正因如此,后世人才认为‘天下惟道理最大,故有以万乘之尊而屈于匹夫之一言’之论,从而形成了大道至尊的道统谱系。”
  “天下道理最大”的确乃赵相所言,可宁婉婉却在后面加上了自己的一番定论,牵扯出有驳皇权的道统论,这让一向信奉皇权至上的陆翊善顿觉此言大逆不道。
  陆翊善拍案喝道:“谬论!道统难不成还能大过皇权统治不成?”
  宁婉婉在外一向不显山不露水,遵得就是宁家那句‘敛锋芒,方能苟长安’家训。
  然而前世的她做了十几年的温顺闺秀,却落得个被亲信之人玩弄股掌间,最后被折磨至死的凄惨下场。
  重活一世的她再也不想做那个‘敛锋芒,方能苟长安’温顺闺秀。
  她要拿起盾,捡起矛,以强大为羽,用智慧为爪,披荆斩棘,乘风破浪,只做自己。
  于是,她立马反唇相讥道:“朱圣人曾说‘千五百年间……尧、舜、三王、周公、孔子所传之道,皆未尝一日得行与天地之间’。由此可见,历朝历代君王们只获得了皇权统治,却并未继承尧舜,三万,周公,孔子所传之道统。只得到统治而未继道统则就会失了道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乃知不是道统之根本乎?”(1)
  “……”
  课堂上的气氛彻底凝固了。
  大家俱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宁婉婉。
  谁能想到,这样一番慷慨激昂,言之有理的陈词,竟然是出自宁婉婉这样一个深闺贵女之口。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司湛的如玉般的掌心间响起。
  “郡主之见,本王深表赞同。”
  宁婉婉唇角微扬,会心一笑。
  纵使千夫所指,唯有一人一心总向她,使她无惧也。
  众皇子郡王们面面相觑了一眼,脸上纷纷流露出震惊和心服口服的神情,唯有司易,神色难辨喜怒的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翊善脸都气绿了,他大概也没想到宁婉婉虽是一介女流,但竟是个饱读诗书的,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伶牙俐齿极了。
  毕竟宁婉婉堂堂郡主和未来太子妃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好再这么针锋相对下去,只怕会难以收场。
  权衡了一番利弊后,陆翊善只好绷着脸道:“郡主娘娘所言……有理。”然后尴尬地咳了一声,继续道,“接下来我们来讲……”
  *
  司湛一直等到钟楼午初的钟声响起,都没有等到宁婉婉给他再传小纸条。
  心里不由得忐忑不安地想:她莫不是被元珠说的那些话气着了?
  陆翊善在学子们的恭送下离开了课堂,宁婉婉下意识跟着陆翊善身后起身出了课堂。
  脑子里还在想《金匮要略》上所说的“趺陽脉微弦,法当腹满,不满者必便难,两胠疼痛,此虚寒从下上也,以温药服之。病者腹满,按之不痛为虚,痛者为实,可下之……”以至于太入迷,跨大门门槛的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幸亏拂衣眼疾手快冲上来一把扶住了她,一边嗔怪道:“我的郡主娘娘,您能不能拽着点神儿回来留心看路啊。”
  宁婉婉稳住身体,冲着拂衣悄悄地吐了一下舌头,讪讪笑了笑,“知道啦,知道啦。”
  出门之后,宁婉婉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元壁,本想着跟他搭个话,问问元珠为何今日没来的,可是转念一想,前世的元壁根本不认识她,这样直接问话似乎又有些唐突,便就作了罢,和拂衣直接离开了。
  宁婉婉和拂衣出了资善堂,便沿着拱宸门夹道一路往南,正朝着宣佑门走去。
  途径延义阁时,忽然听见一声凄惨的猫叫声。
  宁婉婉不由得停下脚步,东张西望了一番,才确定猫叫声好像来自延义阁殿门外的石狮子须弥座后方。
  她和拂衣忽然对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地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看,果见一只通体雪白的蓝眼波斯猫蹲在那里。
  那只波斯猫见了宁婉婉,整个毛都吓得立了起来,却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幽幽的蓝眼睛充满戒备地盯着宁婉婉。
  “好可爱的白猫。”宁婉婉慢慢地蹲了下来,一边笑一边轻声地说:“小猫乖,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别害怕。”
  那波斯猫似能听懂人话,果然放下了戒备,全身软了下来。
  宁婉婉见状,开心的笑了笑,伸手将波斯猫抱了起来,这才发现波斯猫的右前腿上血淋淋的。
  “原来是受伤了。”宁婉婉小心翼翼地将波斯猫放在双腿上,低头拖起波斯猫受伤的右前腿细细检查了一番,看伤口倒像是被某种尖锐的夹子夹过似的,两道伤口血肉外翻,不停地流着血。
  “得赶紧给你止血才行。”
  拂衣见状,赶紧从身上掏出帕子递给宁婉婉,一边说:“姑娘,交给我吧,瞧它身上的血都把你的衣裳都给弄脏了。”
  “衣裳而已,无碍。”宁婉婉接过帕子,折成长条,将波斯猫受伤的腿包扎的严严实实的。
  低头一看时,那只波斯猫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舒服的,竟然眯着眼睛窝在她腿上睡着了。
  她抱着波斯猫起身,抚摸着它长长的毛,心里很是喜欢它。
  “雪团……雪团……你在哪里啊?雪团快出来啊……”不远处的岔门里,忽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呼唤声。
  宁婉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波斯猫,白白胖胖的,的确像个雪团,一看就是宫里的哪个贵人养的宠物,许是走丢了受了伤,所以有人找来了。
  正想着,岔门里果然急匆匆地走出来一个青衣小太监。
  那小太监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了一眼,正好看见宁婉婉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顿时大喜过望地快步走过来。
  “雪团,原来你在这里啊。”
  待那小太监一走近,宁婉婉看清对方的脸时突然呆住了。
  小太监一见宁婉婉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是宫外的贵女,急忙打躬行礼道:“奴婢见过贵人。”
  “万顺?”宁婉婉震惊地看着万顺一脸青涩稚嫩的脸,下意识喊了出来。
  “贵人怎知奴才贱名儿的?”
  万顺,前世司湛称帝之后的御前大监,也是紫金宫被破时最后一个保持着对司湛忠心耿耿的奴才。
  当年陈燕大军攻向大殿时,她看见万顺跪别司湛后,就在殿门外捡了一把大刀朝着铁甲们迎面冲了过去。
  前尘本如烟,待到故人再见时,宁婉婉却发觉前世的种种依然那么清晰的刻在她的心头上。
  “我,无意间听见别人这么唤你的。”
  万顺挠了挠头,憨笑道:“原是如此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宁婉婉臂弯里的波斯猫,“贵人手里抱着的雪团是我们纯妃娘娘养的爱宠,今日不知怎地,受了惊,跑了出来,奴才们找了许久,没成想竟被贵人捡到了。”他不好直接开口找宁婉婉要回雪团。
  宁婉婉会心一笑,便将雪团还给了万顺,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它受了伤,就替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万顺一听雪团受了伤,紧张地不得了,低头一看,果然瞧见雪团的右前腿上系着一条绢帕,上面已经隐隐地渗出了一些血迹。
  他感激不尽地对宁婉婉说:“多谢贵人及时救了雪团,不然它这条腿可就废了。敢问贵人大名,奴才好回去向纯妃娘娘禀明此事,以便日后好感谢贵人的大恩。”
  宁婉婉摇了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想必那边的纯妃娘娘丢了雪团等的着急,万顺弓着身子心急火燎地说:“既如此,那奴才就带着雪团先行告辞了。”
  宁婉婉淡淡颔首,看着万顺抱着雪团急匆匆地去了。
  没想到这时的万顺还是纯妃宫里的人,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成了司湛最信任的大监?
  司易和四皇子从延义阁的内门里现身走了出来,望着宁婉婉远去的背影俊目幽深。
  四皇子道:“这芸香郡主看起来……并不像你口中所说的毒妇,能对一个受伤的小猫咪施以援手的女子心肠好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他扭头看了一眼司易,“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司易抿唇没说话。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了解到的宁婉婉跟彤儿嘴里说的那个宁婉婉……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也不确定了,他是不是真的误解了她?
  可那日在资善堂门口,宁婉婉明明威胁他‘若他敢娶她宁婉婉为妻,她就搅得他后宫永不安宁’,只有心思恶毒善妒的女子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摇了摇头,警告自己宁婉婉工于心计,她做这些一定是为了欲擒故纵,故意迷惑他的,所以他绝不能被宁婉婉的这些伎俩给骗了。
  过了延熹门就是六尚局的地界了。
  穿过六尚局门前的夹道一直往南就是宣佑门,宣佑门是东外庭的南门。
  出了宣佑门就是一条东西大夹道,正中央有通往内廷的紫宸殿门和垂拱殿门等,向东可通东华门,向西可通西华门,两道门平日里都是内廷里的采买,杂役,宫人所用,所以距离内廷和东外庭最近。
  资善堂和六尚局都在东外庭,与内廷就是一墙之隔,离东华门距离最近。
  故此宁婉婉最近都是从东华门进入东外庭资善堂的。
  正巧宁婉婉途经尚药局门口时,迎面遇见几个穿着尚药局衣裳的宫人,脚步突然顿住了。
  拂衣愣了下,“姑娘,怎么了?”
  宁婉婉看着擦肩而过的几个尚药局宫人兴奋地说:“我想到了。”
  拂衣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地道:“姑娘想到什么了?”
  (1)大意就是历代很多君王只继承了统治权,却并没有继承“道”的仁义。
  【此段言论为架空,请别考据】虽是架空,却是架宋,考据了一下,宋朝太监一般自称“奴婢”并非“奴才”,所以修改了一下小BUG。
  作者非专业历史学术之人,请小仙女们千万不要较真。


第21章 风寒
  宁婉婉一转身,双手猛地抓住拂衣的肩头,星眸闪动着流光道:“对症下药!”
  她一直在看医书,只知司湛惧寒怕冷,却从不知他的脉象如何,症状如何,自然不知道司湛根本不能吃药,更不知道司湛具体的身体状况。
  只有知道了司湛的脉象她才能得知司湛的身体状况,才能对症找到解决之法。
  但她不能直接去替司湛把脉,一来她医理有限,不足以她准确判断脉象和病症,二来她怕会打草惊蛇,惹得那些暗中监视司湛的人怀疑。
  但有个地方,却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司湛的脉象和病症,那就是尚药局。
  尚药局内的每个御医不管替哪个贵人诊脉,都会在当时将病患的脉象和症状记录下来,并保存下来,以备后查,俗称医案。
  只要她能拿到司湛的医案,她就可以通过医案上的记载详细了解司湛的身体状况。
  只是,她该怎样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司湛的医案?
  拂衣见宁婉婉一会儿眉开眼笑,一会儿面露愁容,吓得以为宁婉婉魔障了,忙慌乱地抱住宁婉婉的双臂喊道:“姑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唬奴婢啊。”
  宁婉婉回过神来,冲着拂衣挑了挑眉,兴高采烈地拉着拂衣的手边走边道:“拂衣,走,今天我请你吃张娘子家的乳酪去。”
  只要司湛医案在尚药局,她迟早会想出法子弄出来,自然就不急于眼前这一时了。
  *
  映月亭。
  司湛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眼睫低垂,怔怔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修长的玉手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汤婆子。
  一阵水风掠过亭子,吹得他身上披着的白狐裘细毛一面倒了去,越发衬得他脸色白如雪。
  “咳咳咳……”他低低地咳了几声。
  元珠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司湛一脸不解地问道:“主子哥哥,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主子哥哥是不是在等谁来啊?”
  “……”
  司湛没做声,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汤婆子,整个人显得有些神思不定。
  “主子哥哥。”元珠又喊了一声。
  司湛这才起身,神色落寞地说:“走吧。”
  *
  宁国公府,出云苑。
  宁婉婉手持书卷,歪在引枕上出着神,沾香趴在塌边睡着了,拂衣坐在塌角的灯架下做着女红。
  突然间,宁婉婉听见外头院子里有丫头们在欢快地喊:“快看,快看,下雪了……”
  一下子将她从陷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从尚药局里取走司湛医案”的困扰中拉回了神,她放下书卷,爬到床边推开了窗棂。
  凉飕飕的冷意扑面而来,紧接着,她看见月色如水的夜色里,飘起了一坨坨的鹅毛大雪,地面上已经撒盐似的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花。
  拂衣扭头一看,惊喜地喊了一声:“姑娘,真的下雪了。”
  沾香被拂衣的声音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往外面瞧了一眼,下一瞬,双眼光芒四射地喊道:“哇,好大的雪啊……”
  这样大的雪似乎还停留在前世的儿时的记忆里,宁婉婉一下子来了玩兴,转身立即从塌上溜了下来,草草地蹬上自己的凤头履,就急急地往外面去了。
  “姑娘,姑娘,你跑慢点——”拂衣连忙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翠云裘跟上了出去。
  宁婉婉站在廊下,伸手接着从屋檐上斜飞而来的雪花,不一会儿就接了满满地一手。
  拂衣赶紧将翠云裘披在了宁婉婉的身上,一边念叨着:“看把姑娘急的,竟连个厚氅都不穿上就跑出来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雪,若是一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可怎么办?”
  风寒!
  宁婉婉脑海里灵光一现。
  她终于想到了如何取司湛医案的法子了。
  “姑娘,快些进去吧,这雪看起来越来越大了。”拂衣见雪势渐大,便又开始劝了起来。
  宁婉婉却笑着走下阶梯,双手张开,拥抱雪花道:“大才好呢,下大了正好堆雪人,还可以打雪仗。”
  她站在雪夜里,巧笑嫣兮,像个跌落凡尘的仙子,扭头对沾香欢快地喊着:“沾香,你去屋里搬个椅子过来,我要坐在这院子里的梅树下赏雪。”
  “嗳。”沾香屁颠屁颠地跑进屋里去了。
  拂衣无可奈何地走到宁婉婉身边,轻轻地拍打着落在翠云裘上的雪花,“姑娘,这大半夜的赏什么雪啊,仔细别冻坏了身子。”
  宁婉婉却走到腊梅树下,随手折下一枝梅,兴致勃勃地说:“这就是你不懂了,有人云: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说的就是这梅香雪洁各领风骚共争春的雅事。”
  “今夜恰逢腊梅正盛,喜迎初雪,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来做评章,品梅戏雪,何乐而不为?”
  “……姑娘,你说的这些,奴婢一句也听不太懂。”拂衣一脸懵然。
  “……”宁婉婉用梅花枝无奈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迅速扭头冲拂衣扯出了一个极其明媚的笑脸,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突然很想吃烤红薯,就是铺子桥当头李大爷那家的。”
  这句拂衣立马听懂了,她哭笑不得地说:“真是我的小祖宗诶,奴婢这就去给你买,只是姑娘可别总贪恋赏雪,过会子就得进屋里去。”
  “知道了,你快些去吧。”宁婉婉无奈地催促道。
  拂衣只好先去了。
  “姑娘,椅子。”
  沾香和两个小丫头很快从屋里搬出来一个黄花梨的圈椅出来,放在了梅花树下,一边快速地对那俩丫头吩咐道:“点翠,把姑娘的汤婆子取过来,点青,拿把油纸伞出来。”
  点翠点青刚要进屋去拿,沾香连忙冲二人喊道:“对了,油纸伞要喜上眉梢那把。”
  宁婉婉笑着坐在了椅子上,一边还不忘冲沾香打趣道:“哟,我们家沾香如今也懂得应景了啊。”
  沾香努了努小嘴道:“那是,跟着姑娘这么久,沾香多少也会沾点书香气的。”
  宁婉婉笑而不语了。
  点翠点青很快取来汤婆子和油纸伞来。
  宁婉婉抱着汤婆子,对围在她身后的丫头们道:“你们几个都去玩雪,不要围着我。”
  这些丫头除了沾香,拂衣是一等贴身侍女,点青点翠是一等侍女,其他的都是二等侍女,平时很少跟在宁婉婉身边,乍一听宁婉婉这样说,俱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敢先动,眼里却都闪着蠢蠢欲动的玩性。
  “快呀,玩起来才热闹。”宁婉婉又道。
  那些丫头们这才如同放出笼子的小鸟,呼啦一下全都跑到院子中央去玩雪去了。
  沾香在身旁撑着伞,小身板歪来晃去的,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跟着玩。
  宁婉婉从沾香手里拽过伞,道:“伞给我,沾香,你也过去。”
  沾香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去了。”说完,兔子似的撒腿就往那一帮疯玩的丫头堆里冲,刚冲到一半,点翠从地上搓起一个雪球就往沾香的身上扔。
  沾香惊叫着朝点翠身上扑去,“啊,你敢丢我,看我不收拾你这小蹄子。”
  “啊,救命啊,沾香姐姐生气了……”
  “哈哈……”
  宁婉婉含笑看着眼前欢快的景象,一边暗暗地脱掉藏在裙裾下的凤头履,褪去了足衣,赤着一双脚踩在雪地里,刺骨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蹿进了心窝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真冷!
  她强忍着寒意,死死地将脚板踩进雪地里,直到双脚彻底被冻到麻木。
  半柱香后,拂衣怀里揣着热乎乎的烤红薯披雪而归,宁婉婉不慌不忙都蹬上凤头履,收好足衣藏了起来。
  拂衣见宁婉婉还坐在院子里,伞歪在一边,身上都是雪,连忙走上前嗔怪道:“姑娘,你怎地还在外头?赶紧进屋去。”
  她扭头气呼呼地冲着还在疯闹的丫头们喊道:“沾香,你这个小蹄子光顾着自个儿闹去,没看见姑娘冻得脸都发青了,还有,你们几个,还不敢快去打热水来伺候姑娘歇息。”
  拂衣一声令下,丫头们立时散了。
  宁婉婉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乖乖地起身,还没站直身体,就险些歪倒。
  拂衣急忙扶住宁婉婉,惊喊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宁婉婉动了动脚,这才惊觉自大腿以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她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坐久了,腿有些麻木了。”说完,便推开拂衣,强撑着麻木的双腿进屋了。
  *
  拂衣暖好床铺后,催促着宁婉婉赶紧上/床,宁婉婉只好慢慢吞吞地上/床躺下了。
  拂衣将宁婉婉的被褥盖好,检查了又检查,见已经盖得严严实实,这才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床帏,熄了灯,轻轻地退到了暖阁外面的床上守夜去了。
  宁婉婉听见外面彻底没了动静,便轻轻地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放在床角里。
  被窝里好不容易捂住的暖气瞬间没了,凉飕飕的冷意很快包裹住了宁婉婉的身体,牙齿也控制不住地打起架来,冷地她只好蜷缩成一团,可就是不盖被子。
  *
  “姑娘,姑娘,快醒醒,姑娘……”
  宁婉婉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飘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浮浮沉沉,晕晕乎乎的。
  似有一个朦胧不清的声音撕破昏暗的天际,终于灌入了她的耳膜中,震地她幽幽睁开了眼,然后她看见了拂衣和沾香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正看着她。


第22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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