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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病娇皇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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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婉敛眸低头,抿了一口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家王爷自幼病体缠身,此番病了自然是旧疾复发。”
狄烬一怔,没想到宁婉婉指得竟是旧疾复发,他还以为是……受了重伤。
“那王爷何时能见我等?”
宁婉婉颓然地摇了摇头,“旧疾来势汹汹,半月之内,恐难起身。”
竟要半个月?这分明是在拖延,一想到狄欢生死未卜,狄烬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那狄某就去王爷的榻前一见。”
“狄大人!”茶盏被宁婉婉重重地搁在了几面上,她眸光一转,冷冷地睨着狄烬,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自她身上散了出来,“不请自来已是无理,怎地,狄大人这是打算无故硬闯我逸王府内院?”
狄烬一震,旋即面色微沉,隐忍着怒意道:“狄某并非无故,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王爷亲自面谈。”
“既如此,狄大人和我谈也是一样的。”
“你?”狄烬上下打量了宁婉婉一眼,眸中轻蔑不言而喻。
宁婉婉盯着狄烬,扯唇冷笑,“怎么?狄大人这是瞧不起我本王妃?”
狄烬目光微闪,似有所思了一阵,随即道:“王妃既然这样说了,那狄某也就不兜圈子了,狄某今日之所以不请就来逸王府,是想请王爷交出我儿。”
宁婉婉挑眉,“你儿?”
“……犬儿狄欢。”狄烬咬牙。
宁婉婉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日在牡丹台当众调戏本王妃的小公子哥啊。”
狄烬脸色一窘,坐在椅子上草草地冲宁婉婉抱了抱拳道:“小犬行为鲁莽,不知深浅,唐突了王妃,还请王妃见谅。”
宁婉婉似笑非笑,“狄大人说的对,你儿的确鲁莽不知深浅,竟敢当众调戏本王妃,若不是我家王爷宅心仁厚拦着我,说不定我早就去宫里奏请圣人替我做主了。”
她这话里的警告之意甚是明显。
无论司湛再怎么暗地里不受太后和皇帝待见,可是他名义上毕竟还是堂堂亲王,身份尊贵摆在那里。再加上她宁婉婉原就是宁国公府的郡主,狄欢敢当众调戏宁婉婉,一旦被告到圣人跟前,那丢的可是皇家颜面和宁国公府两家的颜面,若是真要问罪下来那可不是断一只手那么简单。
狄烬自是听明白宁婉婉话里的警告,这才惊觉宁婉婉这个女人不简单,不由得收起了先前的狂傲,一脸正色道:“微臣……谢王妃大量。”
宁婉婉并不受礼,而是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狄欢是狄大人的儿子,那狄大人为要何来我逸王府要人?”
狄烬眯着眼道:“我儿已经五六日没回家了。”
宁婉婉失笑,“你儿没回家关我逸王府何事?”
“逸王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别绕弯子了,你们只要答应放我儿回来,以前的事狄某答应既往不咎。”
宁婉婉冷哂了一声,“狄大人这话说的真是好笑,该追究应该是我们逸王府才对。还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狄大人,令郎不在我逸王府。”
“那他人在哪儿?”
宁婉婉紧盯着狄烬,语气稍稍加重了些,“狄大人,你该问的应该是令郎本人才对,而不是在我逸王府里胡搅蛮缠,传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本郡主和逸王殿下欲行不轨呢!”
狄烬紧紧抓住扶手,目光死死地盯着宁婉婉。
宁婉婉目光与之相接,毫不退让。
因为她知道,狄烬不知道狄欢已死,更不知道狄欢人在哪儿,而且永远也不会知道狄欢在哪儿,所以狄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狄欢的失踪跟逸王府有关。
狄烬之所以猜测狄欢可能在逸王府,估计是因为狄欢是在行刺他们之后失踪的,而他今日来府上,无非是想一边震慑他们,一边跟他们谈条件。
只可惜狄欢已死,再好的条件也是枉然,他们的立场已然对立,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坚决不承认狄欢的失踪跟他们有关。
对峙了一番后,宁婉婉觉得胜券在握,便转眸看向了刘都尉。
“刘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巡防营的负责人,不知此番……带兵前来,所谓何事?”
刘都尉一听,忙赔笑解释道:“没事,没事,微臣就是听说逸王殿下病了,刚好经过逸王府遇到狄大人,就顺便一起进来探望王爷。”
宁婉婉状似无意地提醒道:“刘大人有心了,不过我这逸王府里人多嘴杂,见刘大人带着巡防营的兄弟们前来探望王爷,要是有的下人搞不清状况,怕会吓得出去乱嚼嘴头,到时候只怕……”
她没说透,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刘都尉是巡防营的头儿,狄烬是枢密院的头儿,两人虽同朝为官,但各司其职,一个管城内巡逻,一个管城外驻防,而圣人最忌惮的就是里外势力勾结在一起,从而威胁到整个汴都的安危。
但狄欢却能带着巡防营的人去追杀她和司湛。
这说明什么,说明狄烬与刘都尉暗中结党营私。
而且刺杀亲王一事也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万一事发,到时候不仅狄家有罪,刘都尉也会被牵连。
刘都尉自是明白这一环的,所以不敢明着得罪宁婉婉,连忙起身道:“既然王爷还在病中,那微臣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刘都尉临走前对着狄烬使了一个‘先离开再说’的眼色,可是狄烬盯着宁婉婉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似的,就是一动不动,刘都尉只好无奈地先走了。
宁婉婉看着狄烬莞尔一笑,“看来狄大人这是打算留在府里做客了。”说着,她对着周叔喊道,“周叔,备酒菜。”
狄烬拍案而起,怒道:“不必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宁婉婉,语气十分不善道,“我们还会再见的,逸王妃。”
“不送。”
宁婉婉站在门内,亲自目送狄烬出了大门后,强撑着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不由得晃了晃,心里还残存着一阵阵心悸的后怕。
拂衣和元珠急忙扶住宁婉婉。
“王妃!”
“王妃姐姐!”
宁婉婉抚着额头,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元珠,一个时辰后,你去府外面探一探,看看狄烬带来的那些兵撤了没有?”
“是。”
“拂衣,一会儿周叔回来后,你转告周叔,狄烬此番目的未得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逸王府表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吩咐元壁和十八影加强防备,切记不能让任何人闯进内院惊扰到王爷。”
“恩。”
当夜,几道黑影,飞檐走壁,悄然来到了逸王府的屋顶上。
这章赶得很急,写的也是真心的卡,所以要是有问题小仙女们记得指出来。
还有,周日有事要去外地一趟,所以停更一天。
第58章 用意
静水流深室。
宁婉婉在替司湛擦洗身体,隐隐听见屋顶上有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半晌过后,元壁在门前轻轻地叩了三下门。
宁婉婉起身开门,元壁低声禀道:“王妃,‘野狗’来了,总共有十二只,训练有素,不过已经被我们全部处理了。”
“身上可有证明身份之物?”
“并无,应该是私下豢养的死士。”
在祁宋,豢养死士可是死罪,命令死士擅闯亲王府邸也是死罪,一旦被查出来,就算他狄烬是枢密院左使下场也是一样的。
宁婉婉水眸一眯,冷笑,“恩,既然他们喜好偷偷摸摸,那我们就给他们来个明目张胆。”
元壁似有不解,宁婉婉沉声道,“天亮之后,将那些刺客的尸身扔到大门外,正好让整个汴都的人都过来看看。”
闻言,元壁越发疑惑不解了,“这样一来……会不会有点打草惊蛇?”把刺客的尸体放在逸王府的大门外,用不着半日光景,整个汴都的人都会知晓,到时候一定会传进宫里去的。
宁婉婉却笑了一下,“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虽然我们不能确定这些死士的身份,但是我敢肯定这些死士都是狄烬的,我们把死士的尸体扔在大门外,最紧张的一定是狄烬,所谓‘做贼心虚’是也,所以,用不着半日,他就会赶在全城皆知之前把尸体们抢走。”
元壁恍然大悟了宁婉婉的用意。
狄烬暗夜派死士潜进逸王府无外乎两个目的,一是寻找狄欢的下落,二是狄欢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胁迫逸王交人。
但是狄烬显然低估了逸王府的实力,没想到死士们甫一进逸王府就被折戟沉沙了。
若是他们将这批死士若是暗中处理了,狄烬肯定会反应过来逸王府内高手如云,为了狄欢,恐怕他只会用更多更强的死士,暗中强闯逸王府。
只是狄烬估计怎么也没想到宁婉婉敢将他豢养的死士,光天化日之下扔在逸王府大门外,如此一来势必造成轰动。
用不了多久,就会惊动圣人,而圣人一旦介入进来,顺藤摸瓜,迟早会查出跟他有关,那到时候此事就不那么好收场了。
所以狄烬肯定会做贼心虚地偷走死士的尸体,往后想必再也不敢轻易派死士擅闯逸王府了。
“是。”
卯时初,逸王府大开府门扔尸体,一个叠一个,堆得跟个小山似的。为了震慑一下对方,他们派了几个‘家丁’在门口守着尸体,直到辰时初,逸王府门前的大街上,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路人围观指点,这些‘家丁们’才进府关大门。
果然,巳时刚到,一群鬼鬼祟祟的蒙面人纷纷挤进人群中,急急忙忙地将尸体拖走了。
“王妃,‘野狗’的尸体被人全部拖走了。”元壁先是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不醒的司湛,然后对宁婉婉小声回禀。
“知道了。”宁婉婉点了点头。
元壁刚要退出去,宁婉婉叫住了他。
“最近狄烬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安排一下。”
“王妃请吩咐。”
“派一些身手不错的人,出去埋伏在潜南回汴都的必经之地,务必将狄烬手下带回到汴都的神秘人给劫回来。”
如果弥月说的那个神秘人真是寨中叛徒的话,那司湛在潜南养寇藏兵的计划极有可能已经被泄露了,眼下她也只能先把证人给抢先劫到手中,其他的只能能司湛醒来后再商议了。
元壁用力抱拳,“是。”
眼见着第七日将过,没想到又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今日天气晴好,宁婉婉正要让元壁唤两个人过来,好将司湛挪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的。
谁知这时,周叔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脸慌张道:“王妃,圣人已经带着纯妃,和御医一起微服进府了,眼下刚进大门。”
“御医!?……”宁婉婉大惊失色。
现在但凡听见‘御医’两个字她就有点杯弓蛇影,想着又该是太后派来试探司湛病情的,一颗心也腾地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上,“周叔,上次让你准备的经脉大乱的药在哪儿?”
“王妃要作甚?”
“圣人带了御医前来一定会替湛哥哥把脉,不管那御医是谁的人,他一定会记录下脉案,为今之计就是我服下经脉大乱的药,然后藏在床上,假装是湛哥哥让御医把脉。”
周叔一听,急忙甩手阻止道:“不可,万万不可,且不说王妃是女子,体质阴柔,与小殿下脉象天差地别,就说王妃如今也是大病在身,服下此药后那可是会要了命的啊。”
宁婉婉微微皱眉,沉吟不定。
周叔紧接着道:“而且圣人来了王府不见王妃,势必会询问王妃的下落,到时候,此事肯定会穿帮下去的。”
“我来!”元壁忽然道,“我身强体壮,又是男儿身,一定能瞒过御医的。”
周叔眼珠子在元壁身上溜了溜,点头道:“我看可行。”
司烁和纯妃甫一进进静水流深室的大门,宁婉婉就已带人急步迎了上去,跪地叩头,“芸香拜见皇兄,纯妃娘娘。”
“快请起。”司烁大步上前,虚虚扶了宁婉婉一把,一脸关切道,“朕听说十五弟病了,且来势汹汹?”
宁婉婉敛眸答:“回皇兄,殿下他的确病势凶险。”
“朕一听说就立马带了御医过来,快带朕去瞧瞧十五弟去。”
“是。”宁婉婉让了让身,请司烁先行。
司湛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宁婉婉落后半步,瞧见纯妃转头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似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似在示意她放心,又似在示意她小心,宁婉婉一时不解,只能紧跟着他们进了屋。
司烁走进屋内,见床上纱幔低垂,隐隐约约看见司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他快步走了过去,刚要抬手掀开帘子,宁婉婉急忙上前两步喊道:“皇兄,殿下他旧疾复发,见不得风,又吐血不止,恐会过了病气给皇兄。”
纯妃一听,立马掩住口鼻,娇滴滴地往司烁身上一倒,峨眉紧蹙道:“陛下,臣妾闻着这边的病气是挺重的。”
纯妃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弱不禁风,她这么一说,司烁忙搂着她往后退了几步,“那就让御医过来把脉吧。”
一名御医立即领命,提着药箱上前,跪坐在床边。
宁婉婉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缓缓收紧了起来。
纯妃突然看着宁婉婉轻轻笑了一声,温温软软地说道:“逸王妃请放心,这个御医可是陛下替本宫精挑细选的专用御医,医术可不比那个许奉御差哦,本宫是特意换了他来为你家殿下诊治呢。”
闻言,宁婉婉提了半晌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还以为又是太后的人,没想到是纯妃的人,难怪司烁会和纯妃微服私访来逸王府,想必也是纯妃的意思。
只是不知,她如此大动干戈地来逸王府到底是何用意?
“芸香多谢娘娘厚爱。”宁婉婉低眉顺眼地冲纯妃欠身福了福。
御医刚把完脉,司烁便迫不及待地问:“怎样?”
御医赶紧起身回道:“脉象紊乱,时如浮萍,时如细弦,时如……”
司烁不耐烦地打断了御医的长篇大论,“告诉朕结果。”
御医立即正色道:“回陛下,逸王殿下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能不能渡过去,只能看逸王殿下自己的造化了。”
司烁闻言怔了一瞬,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似有点庆幸,又似有些可惜。
“退下吧。”
他转身安慰宁婉婉,“芸香,你也别太担心,朕相信十五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渡过去的。”
宁婉婉垂眸,面有难以抑制地悲痛之色,“谢皇兄,芸香也相信殿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司烁只以为宁婉婉是真心难受,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他扭头隔着帘子看了一眼司湛,“听说前两日,有刺客擅闯逸王府行刺十五弟?”
宁婉婉摸着‘泪’,点了一下头,道:“确有此事。”
司烁皱眉,“可查出刺客身份了没有?”
宁婉婉愁眉紧锁地摇了摇头,“未曾。”
司烁想了想,又道:“恐以后再发生刺客行刺之事,朕打算赐三百府兵给十五弟用。”
听罢,宁婉婉心咯噔一跳,一时摸不准司烁到底是何用意?
到底是真心关心?还是有意监视或软禁?
不管是哪个,她都不能再让司烁和太后的人再安插在逸王府内。
宁婉婉欠了欠身,“多谢皇兄挂念,但我家王爷说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必过于眷念。”她神色哀婉地扫视了一眼四周陈设,一边道,“他曾说过此处只是暂时栖身之地,我们迟早要去封地的,所以心里一定不想劳烦皇兄如此大费周章地护着他。”最后敛眸收色,恰到好处地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状补充道,“再有,府中财力有限,也恐养不起这么多府兵。”
闻言,司烁目光闪了闪,面色迟疑不定起来。
这时纯妃对着司烁小声提醒了一句,“陛下,养这三百府兵……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逸王府里的所有财政记录都在司烁手里,早已被他卡得死死的,如果真要赐三百府兵给司湛,那这三百府兵的吃食俸禄就只能由朝廷全部负担。
“芸香说的有理,还是等十五弟醒来再说吧。”
看来司烁原是想装装兄友弟恭的样子,结果发现成本有点高便就作罢了。
宁婉婉和周叔一直将司烁和纯妃送出了大门,然后,赶紧转身回到了静水流深室。
司湛已经被元壁重新挪回到了床上,见宁婉婉他们回来,他大步迎上来,刚开口,血就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他硬生生地将血吞了回去,迅速抬手擦干净了嘴角的血,然后急切地对宁婉婉说:“王妃,方才御医替我把脉时,悄悄地塞给我一个东西。”
“你怎么样?”宁婉婉看着元壁问。
元壁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东西呢?”
元壁将一个卷得很细小的东西交给宁婉婉,打开一看,是一张很小的纸条,上面用几个秀气的梅花小楷写着一行字:
“圣人恐非太后亲生,留神冷宫。”
三人见信,俱是心神一震。
难怪纯妃会大费周章地来逸王府,原是为了传递如此重要而隐秘的消息。
今夜是最后一夜,也是最关键的一夜。
宁婉婉不放心,便在司湛的床边守着。
等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然大亮,而她不知为何竟然侧躺在了床上。
她下意识要起身,身后继而响起了司湛那沉睡了许久显得暗哑的低笑声,“别动,就这样躺着。”说着,紧了紧环住她腰肢的力道。
宁婉婉果真不动了,背脊贴在司湛的胸腔上,感受着司湛那砰然有力的心跳,一颤一颤地震撼着她。
“你何时醒的?”
“夜里就醒了。”
宁婉婉扭过头去,“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司湛趁机在宁婉婉的嘴唇上啄了一口,笑开,“不忍心。”
宁婉婉脸颊微微一红,扭回头,垂着眉,心田里满是甜蜜。
二人又在床上温存了会儿,便叫拂衣她们进来伺候洗漱更衣了。
随后,司湛唤来元壁周叔他们,来静水流深室密谈。
“这几日我虽睡着,但意识是清醒的,所以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我已知晓,大家都做的很好。”说着,他转脸看向坐在隔壁的宁婉婉,抬手越过茶几抓住了宁婉婉放在几面上的柔荑,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地说,“尤其是王妃,所作所为深得我心,真是辛苦你了。”
宁婉婉没想到司湛这么没羞没臊的,竟然大庭广众下直接抓住她的手,与她眉来眼去的。
她脸颊一热,想要抽手,司湛却不放,而且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周叔看得一脸贼笑,元壁只好不自然的东张西望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司湛才缓缓放开手。
宁婉婉赶紧收起手交叠在腿上,仓促地转移话题道:“只是元壁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抓到潜南寨子里的叛徒。”
“不用守了,让他们都撤回来。”司湛却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是为何?”宁婉婉不解,周叔和元壁同样也是一脸不解。
司湛抿了一口茶,随后淡淡地解释道:“我虽实行养寇藏兵计划,但是所有的寨子之间并没无联系,也并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和实力,所以那人就算真是寨子里的叛徒,也只是知道有个寨子里藏有甲兵数千而已,数千兵众……根本不会引起朝廷的重视。”
宁婉婉微微蹙眉,“话是这么说,但是万一圣人和太后真起了疑心……”那他们到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司湛偏过脸来,看着她,眸光尽是温柔,瞬间抚摸了她心底里的忧心忡忡。
“潜南虽是我的封地,但明面上的财政都被朝廷把控着,在他们眼里我是养不起那么多兵的。更何况狄烬根本证明不了那寨子和寨子里的兵跟我有关,因为所有下达到潜南的消息都是由鹿鸣阁情报网传递,就算一层层往回查,也不会查到我头上来,你尽可放心。”他放下茶杯,就像放下了一颗定心丸,充满自信地补充道,“再者,若他狄烬手上真握有我的把柄,他也只会先来找我谈。”
电光火石间,宁婉婉像是瞬间捕捉到了司湛眼里的默契,“因为狄欢?”
司湛笑开,点了点头,“正是,狄欢是狄烬的独子,是他狄府的宝贝疙瘩,所以,狄烬一日不见狄欢的尸体,就以为狄欢可能还活着,他只会认为狄欢在我手里。”
说着,他转头看向元壁,“去把我醒来的消息放出去,如果狄烬手中真有我的把柄,那么不出几日,狄烬一定会再次找上来门的。”
“是。”元壁起身欲走。
司湛抬手止住他,“慢着,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元壁重新坐了回去。
司湛并没有立即吩咐,而是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扶手,然后才道:“传信给纯妃,然后与她里应外合,从冷宫里将那个知晓司烁身世的女人弄出来。”
宁婉婉想了想,大胆猜测道:“难道那个人就是圣人的亲生母亲?”
司湛摇了摇头,“凌梓如善妒,疑心重,做事心狠手辣,能斩草除根的话她绝对会一个不留,所以凌梓如是绝对不会留下司烁生母,这么大个威胁在世上。”
“她留了那个人性命,并将那人关在冷宫里,而纯妃的消息显然是从冷宫那边得知的……由此得知,那个人应该凌梓如身边,曾经的心腹侍女。”
宁婉婉点了点头,觉得司湛分析的不无道理,“所以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去查,就一定能查出这个人是谁,如果她真是太后的心腹侍女,就一定会知道关于太后许多不为人知的秘事,到时候我们再用她作为人证,留在手里可以牵制太后。”
司湛看着她温温一笑道:“你只猜对了部分,我留着那人并不是为了牵制太后。”
说着,他突然转头看向门外,漆黑的凤目里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要想不受人控制,就只能想办法将那人的羽翼全部折断。”
他转眸,看向元壁吩咐着:“你告诉纯妃,将人弄出来之后,立即派人在宝慈宫附近散播消息,就说那个人是被司烁带走的,并将司烁并非凌梓如亲生的谣言分几次放出去,其他的……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闻言,宁婉婉心神骇然,顿时明白了司湛的真正用意。
他要做的不是用把柄牵制住太后,而是想要用这个把柄在太后和司烁之间挑拨出一个大洞来。
无论冷宫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无论她说的话是真只假,一旦此事被司湛别有用心的放出来,一定会在深宫里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司烁真的并非凌梓如亲生,以凌梓如的为人是绝对不会任由此事发酵而无动于衷,从而坐以待毙的,她一定会暗中有所行动,如此一来,那就证明司烁的确非她亲生。
而且,谣言一旦入了司烁的耳朵,他定然会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心,所以此事也一定会在司烁心里埋下一道隐秘的鸿沟。
诛人诛心,宁婉婉没想到司湛竟能将人心参得如此透彻。
她不由得深深地看了司湛一眼,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脸色带着几分病态,嘴角噙着笑意的男子,智多近妖到可怕,他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很多,完全无需她担心以后的路怎么走。
因为她知道,在司湛的心里,他早已有无数条可以走出去的路,只是看他想不想走而已。
多少年以后,宁婉婉才知道,一个潜南根本不是司湛的潜龙之地,他注定会成为那个光芒万丈,受万人敬仰的人。
元壁和周叔出去之后,司湛过来坐在扶手上拥住她,“婉婉,正事已经说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宁婉婉错愕,仰头望着他,水眸眨了眨,“我们之间的……事?”
“你果然是个记性差的。”司湛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站定,弯腰一把打横抱住了她。
宁婉婉被司湛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抱紧司湛,惊呼一声,喊道:“湛哥哥,你这是做甚?”
司湛冲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既然你又忘记了,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
第59章 处罚
见司湛抱着她往床边走,宁婉婉忽然间明白了司湛指的是什么事,她忙拽着司湛手臂上的衣袖小声喊道:“湛哥哥,我想起来了。”
“恩?”司湛脚步未停,低头看着她笑问,“想起什么了?”
宁婉婉求生欲极强地说:“想起我们当初是怎么相识的。”
司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还有呢?”
“还有……???”宁婉婉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
司湛已经将她抱到了床边停下,目光灼灼撩人地反问她,“你是不是还说过等我醒来,你,任我处罚?”
宁婉婉扶额,忽然有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无奈感。
“我是有说……但不是这种处罚……”话说到一半便被司湛湿热的唇舌给堵了回去,“唔……”
半晌过后,司湛才不知餍足地松开了她,气息有些粗重,“怎么处罚你,是我说了算。”
说完,他将宁婉婉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眸光炽热地盯着宁婉婉,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狂热的占有欲,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宁婉婉的衣裳。
宁婉婉急忙抱住司湛的手,含羞带怯地阻止道:“湛哥哥,你饶了我罢,这青天白日里,我们换一种处罚方式可好?”
闻言,司湛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微微蹙眉,若有所思了起来。
就在宁婉婉以为司湛是在认真地思考着,该换一种什么处罚方式是好时,司湛突然抬眸定睛瞅着她,不太确定地迸了一句,“……可是你想在上面?”
宁婉婉怔了怔,一时没明白司湛话里的意思,等他捕捉到司湛眼底里充满暧昧的坏笑时,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在上面’是个什么意思。一张小脸瞬间滚烫地快要煮熟了似的,她急忙抬手捂住脸娇嗔道:“湛哥哥!”
司湛哈哈笑开了怀,宁婉婉越发羞得无地自容,只好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闷在被子里面。
司湛也躺了下来,轻轻扯开被子,抓住宁婉婉的小手握在手中摩挲了一番,柔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罢,我已躺足了七日,身子恢复的很好。”
“可是……”宁婉婉总觉得司湛对房事似乎表现的太急切些了,急切的近乎偏执。
可她知道,司湛其实并不是一个沉迷纵欲的人。
司湛忽然正色道:“婉婉,我们生个孩子可好?”
宁婉婉双眸蓦地放大,惊住了。
孩子……
她从未想过,不,应该说从不敢想。
她知道司湛身子弱,恐很难有子嗣,加上司湛处境艰难,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也不知道对这孩子到底是福还是祸……
但当司湛正儿八经地和她说想要个孩子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怦然一动,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柔软,不知不觉地从她的心尖上悄然滋生了起来。
半晌后,她长睫低垂,羞涩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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