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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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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庶妃一向寡言,听到懿妃为大行皇后作出如此殊胜功德,心中不禁有些钦佩之意,“懿妃娘娘慈心仁德,这份必尽其心之力,得用十二分的虔诚才可作得呢,真是一件殊胜功德之举,嫔妾真是自愧不如。”
平贵人坐在一旁,偷偷给安常在递了眼色,安常在会意,朝荣庶妃不禁讥笑,“嫔妾也算是这宫里头的老人儿了,也不知懿妃娘娘能有多大的坚韧持恒善心,嫔妾没见过不敢多嘴置喙。只是,嫔妾也见惯了,瞎盲照镜子——装样儿的人。”
敬庶妃一旁附和着说:“谁说不是呢,面善心不善大有人在,谁知道关起门来谁又是什么面目?只凭耍嘴皮子说说,谁又能见着什么?仁义孝慈说了半天,这些些许也只是诞漫罢了。”
她们说了这么多,也无非生了这许多妒狭醋意,雪梅不防付之一笑,并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她自认为自己不是君子,不过是心自坦荡的女人罢了,怎能如她们一般作出这等患得患失,戚戚忧惧的真小人姿态来。
门上膛帘子一掀,梁九功拂尘一挥,“众位娘娘,小主,皇上叫撤敬事房娘娘们的绿头牌,近日不再入后宫。皇上还吩咐各位娘娘,小主,自请修养身心,打明儿起都要去宝华殿为仁孝皇后诵经超度,每日功课由宝华殿师父们记档成册,至晚由法师做总回向,请各娘娘们都回吧。”
众宫妃皆露出悻悻之色,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各有各的心事。敬庶妃心知肚明,皇上有意为懿妃解围,随掩着帕子清清嗓子,问道:“先前不都是抄经吗?各自在宫中誊抄自己的,怎么这回又改了?”
梁九功答:“回小主,万岁爷说了,学佛人须以躬行实践为事,抄经、诵经全无高无下之分,只是为故去之人欲造福利,七分之中而乃获一,六分功德生者自利啊,诵经意在不消磨时候,如此仁孝皇后才可更快得以超生。”
钮祜禄氏婍姀是淑妃的妹妹,自小便随着姐姐嫁入宫中,被皇上一味宠溺,养成了骄纵的性格。她从旁嚯地站起身来,似有怨怼,“不叫侍寝,难不成皇上要一辈子都不进后宫么?成日介真不知皇上都想些什么。”
淑妃面露严色,立正言辞道:“婍姀,皇上再宠着你,也不要由着性子非议皇上。”
梁九功哈了哈腰,“是啊,小主。这天下纷纷多事,如今三藩未平,加之仁孝皇后薨逝未久,皇上难免心中忧忡,不如贵主儿们先各自回宫,皇上那里奴才自会规劝,还请贵主儿们放心。”
众宫妃簇拥着淑妃出了大殿,只听身后梁九功诶了声,“请懿妃娘娘留步,皇上还有话和您说。”
雪梅转身搭着斓茵,跟着梁九功去了昭仁殿见驾。
“这仁孝皇后真冤,才过身多久,皇上就又有上心的了。”淑妃眼皮子往后一瞥,示意平贵人,“你去吧。”
平贵人暗自咬了咬唇,那脚下缓了缓,等着敬庶妃上来与她搭话,“我说什么来着,此女不简单,曾在御前是个女官,她姓舒穆禄又是明珠的侄女,如今被皇上转圜一下,竟就成了佟国维之女,你说讽刺不讽刺?如今叶赫那拉氏又掌着内务府,两大家族暗通曲款在所难免啊。”
敬庶妃觉着她话里有话,敛了笑侧头问她:“平贵人你想说什么?”
“天地良心,敬庶妃可别误解我说的话。只不过只想告诉敬庶妃一句,干瞪瞧着泛红眼儿,可争不来什么出息。”平妃笑的满面春风,扶着侍女便去了。
“你——”敬庶妃只顾气恼,竟一时语塞。
在身旁搀着她的丫头芝彤低低地劝道:“小主莫忧莫恼,风水轮流转,那懿妃只是一时运气,待日子长了还不是一样。”
主仆二人一壁走,一壁说,敬庶妃乜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本来就无怙凭恃,好不易才在宫中分得些许恩泽,自那懿妃来了,皇上一心全扑在了她身上,若她势炽日甚,你叫我怎么能不忧不恼!”
芝彤抬眸幽幽地说:“奴才还是劝小主,多思虑三分,别被人拿了筏子使。”
“你懂什么,我自有良策。”她嗤然一笑,“这宫里的女人,各各心怀叵测,我怎又不懂这个道理?若出岔子推出去个替死鬼便罢了,皇上的心必要挽回来才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①绨袍之义:不忘旧日的交情。
②甪端:是一种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与麒麟相似,头上一角,甪端据说能够日行一万八千里,通四方语言,而且只陪伴明君,专为英明帝王传书护驾。寄寓了中国民众的美好愿望和祈盼,期盼国泰民安、生活富裕、人世昌隆、人寿年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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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特用了纳兰容若的词《减字木兰花·相逢不语》为题记
第71章 霜缟同心(上)
题记:山花点滴在空阶,声声宝瑟度流年。卷眼情窗阑珊处; 帝心苍梧在斑竹。尘缘相误; 风雨总难凭。深庭迢迢听漏寒,心随月明伴流萤。过眼光年,料应天上人间; 情尽别。
雪梅跨进昭仁阁; 朝皇上福了福; “皇上; 您唤嫔妾来有事?”
皇帝撂下手里正批阅的公文,向她招了招手,“是啊,懿妃。仁孝皇后已经不在了,中宫之位悬空,前儿淑妃向朕提起,要你与她协理六宫,你觉着如何?”
雪梅心里觉着不妥; 肃下身去又是一福; “皇上,嫔妾才入宫不久; 就要协理六宫事宜,恐怕人心不服,嫔妾没主过事,恐怕做不来,会叫您失望。”
皇帝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不打紧,你只辅佐淑妃而已,有什么需要裁夺的,只需推给淑妃定夺便可,朕认为你也需要历练一番了,朕还想着中宫之位,有朝一日由你承当呢。”
一说到中宫之位,她就有些犯心慌,搞得支支吾吾地言语上也没了主次,“皇。。。皇上,万万不可,嫔妾无德无能,可当不起皇后之位,您还是选取贤德之人最为妥当,嫔妾闲散惯了,性子也不是最稳妥的,嫔妾蠢笨,还。。。。。。”
“好了,一说到要紧的关口,你就既口吃又饶舌。”他把手搭在她的手上来回摩挲,“就先这么定了,中宫之位来日方长,以后再议。”
“还有,实因前朝军政繁忙,朕也打算梳理一下仁孝皇后的琐事,所以。。。。。。”皇帝犹自踌躇“朕近来不去后宫,你不会怪朕冷落了你吧?”
雪梅脸上腼颜一笑,“怎么会?皇上一心扑在前朝,是为了家国百姓,另一方面又为了顾念仁孝皇后,皇上重情重义,为皇后如此,嫔妾也觉着甚是欣慰。嫔妾也会同皇上一样,为仁孝皇后服丧,本本分分在自己宫内,斋戒诵经,也好让仁孝皇后得以尽早脱离苦海。”
“你这份心意很是难得,你和朕同心同德,朕视你为朕之良配,感谢老天终究还是把你送到朕的身边来。”皇帝很是欣慰,站起身拥着她,“那富灵阿朕已将他交给刑部,而舒穆禄劼善贪墨一案朕已查清,始作俑者终究是鳌拜一党以权谋私,朋谋陷害了舒穆禄劼善,你阿玛治河有功,不为强权,不谋私利,此国之宝臣,应当谨按家庙之所奉祀,自此舒穆禄劼善携夫人得以永受香火,垂千万春,于后人也永世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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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冬至,皇帝为教型家国,特命钮祜禄东珠掌六宫事宜,赐懿妃协理六宫之权,众宫妃都瞧出了苗头,紧着巴结承乾宫去了。
雪梅无心应酬,大多只是照个面,嘘寒问暖之语,诸多旁言一概不予理睬。只有荣庶妃行事作风,位有上下,动不越规,行不逾矩,说话谦恭厚道,颇有诗礼之风,素日里雪梅偏爱和她说些体己的话。
这一日,二人正说着江南的水墨小城,西塘光影,只见淑妃身旁的总管太监徐茂福进来插了秧回事:“给懿妃娘娘,荣小主请安。”
荣庶妃与雪梅对视一眼,便转身蹙着眉问他,“徐总管,您有事?”
徐茂福淡淡回说,“我们主子,请懿儿过宫有要事相商。”
荣庶妃暗自觉着不妙,踅回头来冲雪梅摇了摇头,雪梅展颜一笑,暗把食指抵在唇上,示意无碍,她坐在进里一头,只侧了身道:“好了,本宫知道,告诉淑妃娘娘,本宫这就过去。”
徐茂福搭着拂尘退出去复命,这边荣庶妃不大放心,七上八下的有些麻爪,“姐姐去淑妃那里总要小心,嫔妾近日这眼皮子发跳,总觉着不大安生。”
“雨打风摧么?行了,你放心。。。。。。”她拿眼搭了一下西洋自鸣钟,此刻正是申时,把手按在她的肩上,缓缓道:“我呢,去一趟瞧瞧,如若见我半个时辰还未出来,你就去见皇上,可是记住了?”
荣庶妃连连颔首,“嫔妾记下了,姐姐可要小心。”
斓茵陪着雪梅来到翊坤宫,不觉浑身一栗,斓茵觉察到了,扶着她问:“主儿身子冷么?要不要回去拿衣裳?”
雪梅冲他摆摆手,“你可别回,撩下我形单影只的,谁知道这淑妃弄什么鬼。”
前面翊坤宫大丫头绀湘,见她们走来,忙掀帘子让进了正殿,她上手一拂行了礼,“不知淑妃娘娘叫嫔妾来所为何事?”
一抬头见着敬庶妃坐在淑妃跟前儿,站起身向她微微福了福。
淑妃眼角斜飞,莞尔道:“妹妹如今协理六宫,又操持着内务府大半个事物,这宫内一年两季要开广储司的金库盘查。这不,敬庶妃也等着拿去年搁在库里的物什,可是这。。。。。。”
她顿了顿又道:“经广储司盘库点验,竟发现有好几样极要紧的物什不翼而飞,这可都是掌管各皇庄所交赋税,国赀公帑、各处所进珍宝、根本轻动不可。如今三藩动乱,朝廷既要征粮又要用银子,国用已渐衰耗,虽说丢出去的不多,但一切关系国帑,必须彻底清查。”
此事关乎国本,库帑亏空,广储司合不上账,若不及时逐细清查,否则天长日久,意未知无法弥补。
雪梅心头惘惘,六宫事务才接上手,就出这么大纰漏,着实心生懊恼,“可都丢了什么?查档子了没有,或缺或短,兴许有时放赏的没及时录入,有弹兑的并未如数核算的?”
“除却几件珍物珠宝,拢共金银算起来一千八百五十两。”淑妃叹了一声,摇摇头,“若论内务府漏档这种事,本宫觉着微乎其微,每逢开库放赏都由内务府总管、总办郎中、主事及笔帖式,几人监察,几人录账,这丁是丁,卯是卯的谁能在这账上走了眼?”
淑妃拖着长音,“除非。。。。。。”眯缝着眼儿道:有人中饱私囊,将库银挪移某处,将此转个手换成耗羡或炭敬什么的,且项目庞杂神不知鬼不觉,这笔不明钱款,久而久之便可皆随其所欲了。”
敬庶妃突然在一旁说话:“说来也怪,这懿妃娘娘才刚协理六宫不久,偏就出了这么怄透的事,是懿妃娘娘驭下不严,还是另有隐情啊?”
雪梅的嗓音比脸还冷,“敬庶妃,你这话是何意?”
敬庶妃不削地看着她,“嫔妾性子直,说话向来如此,懿妃娘娘您可别见怪。”
淑妃在她们之间打起圆场,“敬庶妃也是依事论事,懿妃不要和他计较。”
几人正说着,才见门处徐茂福哈着腰踏进殿来,“回娘娘,纳兰振库中饱私囊,下辖几个司库小太监在慎刑司均供认不讳,所系帑银珍宝尽数藏在辛者库中素常往来玉泉山送水的汲车当中,他们还,还说。。。。。。”他抬起眼皮子,面上若有所畏地觑眼瞧着雪梅。
淑妃及敬庶妃均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雪梅,淑妃嚯地拍着绿底革丝团云迎手,呵道:“还说什么,不要有旁的顾忌,尽实了说——”
徐茂福连忙磕了个头,“那几个小太监说,纳兰振库中饱私囊,是受了懿妃娘娘默许的。这叶赫那拉氏与懿妃娘娘的关系,就。。。不必由奴才赘言了吧。”
淑妃不解地看向雪梅,捂着心口说:“是懿妃?”
敬庶妃冷哼一声,“淑妃娘娘,这便就说得通了。如今纳兰振库接了纳兰明珠的内务府总管一职,其叶赫那拉氏身居要职,尽数掌着整个内务府和吏部,其势如日中天,若要营私舞弊也不是不可能的。”
淑妃瞬即变了脸,“国要大过家,依你懿妃如今身份,虽不可同日而语,但你合该要解释一番?”
雪梅心里很坦然,立身正大地说:“嫔妾不知,也不曾默许过纳兰振库,擅自挪移内帑珍物之事,您叫嫔妾又如何解释?”
淑妃从嘴里嗤了声好,“此事关系甚大,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招认,来人啊——将纳兰振库送入慎刑司拷问,问到他说为止!本宫倒要瞧瞧,你还能强嘴到什么后时候。”
敬庶妃瞪大了眼睛,冷言冷语地站在雪梅面前,“内廷有规矩,做了犯恶的事,无问青红,先纠革了再说。”
淑妃鎏金熠熠的护甲一挥,便就上来两个小太监将雪梅按住,侍在后面的斓茵忙上去拦,一把被徐茂福揪住衣襟左右开弓扇起了嘴巴,而敬庶妃伸手勺了雪梅两记响掌,立时括得她耳内吱吱嗡嗡。
淑妃瞧着她受刑,心里才舒了气。她眉痕一轩,眸中深意无限地与敬庶妃对视了一眼。
敬庶妃会意,扯着雪梅的衣襟质问:“懿妃,你驭下不严,怂恿纳兰振库挪移内帑,便是有错在先,犯了错不跪地请罪,又犯了大不敬之罪,此举以下犯上,就该惩治!”
她嘴角沁出殷红红的血来,切切地道:“适才说了,内帑之事于本宫无关!你们合起火来诋毁,意欲何为?”
“你如何知我等有意诋毁?”敬庶妃用手掌撑起她的下颏,“懿妃,这是你应得的,谁叫你娇矜恃宠,惹得众宫妃都对你愤懑不平呢?”
淑妃眉心微曲,心底不耐,“敬庶妃,话不可说尽,后宫之内合该寡言才是,你这肚子里的气儿若撒够了,就给本宫一边歇着去。”
第72章 尊前分明(下)
她一把拿住她的下巴,使劲一掐; “你放心; 此事犯了皇上的大忌,没人肯为你出头,纳兰振库出不来了; 他得死在里头; 人证物证俱在; 死个纳兰振库也无可厚非。”她顺手从头上抽出一支银镀金镶福禄金簪; 示在她脸上,“上回你伤了我,这次本宫要礼尚往来,加倍讨回来才是。”
雪梅盈然含笑,淑妃冷若冰霜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你笑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我笑你愚痴之极——”
殿内傥阆寥廓,忽听门上有开阖之声; “淑妃你在做什么?”是皇帝远远地踏着急促的步子赶了来。
敬庶妃忙把身子将她二人掩住; 淑妃麻利儿的将头钗戴回了去,整弹好衣饰; 闪个身迎着皇帝,蹲首一福。
皇帝也不睬她,直剌剌地朝雪梅而去,“你怎么弄成这样?”扶着她起身,眸中温煦; 左右瞧看她脸上的巴痕。
雪梅只顾捂着自己的脸,顿觉热辣辣地焦灼,“淑妃娘娘和敬庶妃冤枉嫔妾,默许纳兰振库擅自挪移内帑,中饱私囊。”
淑妃立马抢白,“皇上,嫔妾没冤枉懿妃,如今人赃并获,实打实的铁证。皇上如若不信,大可传唤那几个司库太监前来对峙。”
皇帝回身瞥她一眼,“朕这会儿子才知道,原来在这后宫里头也兴个朋党之争呵?!”
“朕还未来时,敬庶妃兴得好不快活啊。”皇帝已走至敬庶妃面前,看了看她那白玉如葱的手,“你哪只手打得懿妃?”
跪在地上的斓茵撑着手,咬牙切齿地替她回答,“回皇上,敬小主是左右开弓。”
皇帝额纹一抬,哦了声,“那正好,拉下去,拶刑!打入芷幽宫非死不得出——”
“皇,皇上——,嫔妾冤!嫔妾不能去芷幽宫啊!”她这一声冤,喊的不要紧,淑妃觉着大势不妙,心说事要穿底这就兜不住了,忙一个漏风巴掌打在敬庶妃脸上,“混账!原来是你从中弄鬼,陷本宫不义差些害了懿妃!”
“不是,皇上您别信她,都是她做的,淑妃狭心成病,要嫔妾害懿妃啊!”敬庶妃捂着脸,连滚带爬一把抱住皇帝的腿,“皇上。。。皇上。。。您得信嫔妾啊!您就听嫔妾说一句,兹事体大,嫔妾哪来的能力趋使广储司那帮司库太监啊,若非有淑妃娘娘从旁协助哪有这么水到渠成?”皇帝也不听她的,忙闪身,一把将她推开。
敬庶妃依旧爬起来,怯生生地跪在皇帝身后,“您不该这样对嫔妾,嫔妾一时蠢笨,受了淑妃的蛊惑,才做了这样的事啊,皇上您是宠过嫔妾的,可不能如此心狠忘了嫔妾对您的一片情意。”
淑妃稳了温心神,横眉冷目地说:“敬庶妃,闹够了没有?你怎敢随意攀扯本宫!”
敬庶妃癫了一般,既哭又笑,“攀扯?你做过的竟还来问我攀扯你?今儿这事儿就是你淑妃一早谋划好的!你怂着平贵人拿嫔妾当枪使,如今事败你倒窜的顶快,竟不认账冤枉嫔妾?好,想找替死鬼么?那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人,将她带下去!”听得出来,皇帝已经很不耐烦了。
“皇上。。。。。。您不要听那个疯女人的话,敬庶妃平日就有些颠倒,您别——”皇帝对淑妃置若罔闻,吩咐一声:“梁九功,派几个妥当的,着人将懿妃送回承乾宫好生将养。”斓茵扶着雪梅,二人被梁九功送出了大殿。
随后,苏逸堂压着红顶子,悄悄地带上来一男一女,“皇上,人带到。”
皇帝背身而立,眼睛一瞬不瞬地顶着淑妃,“你去将董成海一并提上来。”
“嗻啊——”苏逸堂顺嘴应了声,压着董成海上得殿来。
“淑妃,这俩人你合该认识。”他瞧了瞧淑妃连连摇头,只别过脸去并未正眼瞧他们,“要不,朕帮你认认?”
皇帝倒了几步,用指头点点跪在左边的人,“这男的叫查昆。”又点了点右边的人,“这女子叫锦葵。”
皇帝深吸了口气,缓缓踱回她面前,憾下头对着她的眼睛说:“一个是朕从前的二等侍卫,另一个是仁孝皇后贴身宫女,你可都记起来了?”
淑妃心中几近崩溃,虚了神不敢与他对视,“嫔妾不知,皇上何意?”
“何意?你心中自有明镜,何来让朕明说。”皇帝眼中有些鄙夷,“且先不说今儿这内帑丢失一案,你且耐着性子,朕慢慢和你论故事。”
皇帝那身松款款地便服,撩了撩衣袍一揇身就坐在了花梨木嵌鸡翅木牙骨山水宝座上,“这查昆是你的人,你利用查昆恋慕锦葵,故意放出消息说当年那个荌菀是你淑妃放在皇后身边的眼线,锦葵为皇后杀了荌菀,你故意让查昆等着这个时机,让他帮着锦葵将荌菀沉尸井中,如此锦葵便欠了查昆一个人情。”
他笃定地呷了口茶,继续道:“后面的事便顺理成章了,皇后身边的品嘉姑姑也是你的人吧?你利用她怂恿皇后陷害懿妃,遂特意找个缘由,缱乾清宫侍女毓秀替你去内务府办差之时,有意教她瞧见之前那一幕,懿妃因此被你们害得入了东北三所幽禁,所以朕不得不将其挪出宫保她性命。”
淑妃极时为自个儿抢白,“皇上,不是这样的,嫔妾如何。。。。。。”
皇帝冲她压了压手,“稍安勿躁,你的故事长,朕且得说上一阵儿了。”
皇帝为让其心防摧溃,选以攻心为上,他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你一石二鸟,将皇后拉下台,舍了查昆让他扮成苏拉构陷懿妃,自然锦葵将查昆避之不及,很巧妙的将所有矛头指向皇后,查昆死也好活也罢,于你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你淑妃座收渔利便可。”
“皇上,嫔妾哪有那么大本事,竟敢收买皇后身边的品嘉姑姑?嫔妾又哪来恁么长的手,让查昆甘愿为嫔妾所用?嫔妾在内廷伸不了那么长的手去啊!”
“淑妃,你家族势大,自你入宫就是个阴谋,当年赫舍里氏入主中宫之位,你阿玛及鳌拜百般愤懑,于是便要挟品嘉姑姑的家人为你所用,而查昆自然为了高官厚禄,欣然愿意为你淑妃卖命。”皇帝长长地出了口气,“还有这董成海,也是你们合起火来硬塞去慈宁宫的,朕有意思留着查昆一条性命,就为引蛇出洞,果不其然你为打发查昆,派董成海出去递银子给他,然而更让朕意想不到的,你竟同富灵阿联手在宫外截杀懿妃?”
皇帝瞥一眼苏逸堂,只听苏逸堂薅起董成海的脖领子,呵道:“你这刹才,还不从实招来?”
自将这董成海抓入慎刑司,一直提到翊坤宫,他心里垮了一样,脑子里阵阵嗡鸣,手脚都是软的,“回,万岁爷。。。。。。奴,奴才,万死。。。。。。”
“你是万死,你照实了说,你的刑罚因情节而定,罪不至死。”
听到一句罪不至死,他把头重重地磕在青砖地上,“那晚淑妃娘娘叫奴才装扮出去见富灵阿,她二人一早就有准备,趁懿妃前去明珠大人府上,预备着将懿主儿抓过来要挟皇上去救鳌拜,奴才记得十分清楚,淑妃娘娘还交代若抓不着人,将箭矢沁了毒,一箭射死了也是好的。”
淑妃逶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指向董成海,“你满嘴胡吣,谁给你的招子竟敢诬蔑本宫!”
董成海骇了声,双手一扬,服帖在地上,“皇上,奴才说得都是实情,并不敢说些子虚乌有的来扯谎啊。”
皇帝站起身,朝苏逸堂扇扇手,“一并都带下去罢。”苏逸堂应嗻,随后便带着那三人去了。
他缓步走向一排六椀菱花格窗前,抬首看向天际,“朕本以为你会收敛很多,若你不动手,朕会给你时间,并且试着去原谅你,可你终让朕失望了。。。。。。”
淑妃颓然地瘫坐在地上,“这么说来皇上知道嫔妾,是故意用广储司丢失内帑之事陷害懿妃了?”
皇帝透过窗子望向翊坤宫外,无不怆然,“一切了然,朕也想瞧你这出戏怎么唱,果然戏子搭台,金鼓连天,好不热闹。”
淑妃的指尖抠在青石砖上,眼底泛红露出苍白的脸,“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及早警示嫔妾?”
“这前朝后宫是朕的天下,你一个区区宫妃便就想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皇帝轻轻闭上眼睛,口中淡然,“朕不是没警醒过你,只是你自己利欲熏心将自己害了。”
淑妃一愣,热烘烘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皇上,是嫔妾自己害了自己,可是嫔妾是一心一意爱您的呀,嫔妾想入非非想要夺得凤位,也不过是想留住皇上对嫔妾的钟爱,难道嫔妾爱您,也错了么?”
“你们一个个都说爱朕!可朕怎么觉着尔等颇爱自己?皇后说爱朕,今儿你又来说爱朕,你与皇后有何分别,不过都是铢两悉称罢了。”星辉如斓,潭影霜华地泻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你们爱的。。。不过是那坤宁宫的凤位,如你这般大言不惭地说一声爱朕,朕打心眼儿里嫌恶,你与皇后爱得太过阴晦,朕怎能安心贪受?”
“你不是要凤位么?要稳坐中宫么?那好,朕成全你就是了。”皇帝拈起石青色锦缎暗纹团福绫里的一角,缓步走下翊坤宫石阶,满院里飒风徘徊。
梁九功赫剌剌地立于殿内,“万岁口谕——自今日起淑妃禁足坤宁宫。”接声又转喊圣御:“朕惟道法乾坤,固国祚乃人伦之本。仰承太皇太后慈命,立钮祜禄东珠为皇后,望尔思过以明德,其诚孝以奉重闱,恭良俭以先嫔御,钦此!”
皇帝背身立在殿前月台上,随之双交四椀棱花隔扇大门渐渐闭翕,自兹挥手一隔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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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惊起天沙(上)
灯火微茫,阒然的阁中; 只闻一主一仆在灯下窃窃细语; “小主,翊坤宫娘娘完啦——”
平贵人正摸着牌骨,猛然抬头; “什么?”云阙姑姑附耳近前说了好一阵。
只看平贵人脸上肃然冷峻; 摊回宝座上似是怔仲了; “钮祜禄氏有生之年; 也算是了了一桩夙愿,只不过这凤位得的也忒懊糟了。”
“谁说不是呢,皇上善使权衡之术,这招将钮祜禄氏架在中宫的位置上,一则安抚了朝中大臣,二则也稳住了后宫,前朝后宫分化而治,都不独大。”云阙姑姑插着手兜; 低眉顺眼的问:“主儿咱也撩手吧; 那懿妃有皇上护着,现下是最难啃的骨头; 咱也不好顶风而上的。”
“怕什么!我就不信了,皇上还能好性儿护着她偷人?”平贵人将骨牌翻起,亮在案几上,眼神凌厉非常,“人带来了吗?”
云阙姑姑答:“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平贵人嗯一声; 坐回宝座上,“把人带上来。”
门帘一动,是颜氏走了上来,颜氏跪在地上道请安。
“抬起头让本宫瞧瞧。”颜氏不敢上觑皇妃,压着眼珠子,稍稍抬了抬头。
“模样不算出挑儿,但也不赖啊?怎么纳兰成德。。。呸呸。。。。。。我倒混忘了,自太子出世后你家男人避太子讳改叫纳兰。。。。。。”她划着手里的青花瓷碗盖,因那茶梗浮了头,又是立着的,才往碗边上拨了拨。
“纳兰性德,贵主。”颜氏顺着眼风一瞧,呦道:“恭喜贵主。这茶根儿立,人即来吉祥到,可是大吉兆啊。”
平贵人随口嗤一声,心说:‘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难怪纳兰性德瞧不上她,给口甜枣能吃半年。’想到这里,欣然一笑,“你这嘴巴倒是挺甜,成你吉言啦。”
平贵人冲旁边的云阙姑姑一努嘴,云阙姑姑俯身问她:“我们主儿要的东西可带来了?”
“小主儿宽心,妾带来了。”颜氏从怀里拿出一方月湖色素帕,上绣革丝冰清玉壶,清隽秀雅。
平贵人不以为意地将帕子拿在手里仔细翻看,“你手底下倒利落,没叫他发现吧?”
“这几日妾让富格闹病,所以夜里孩珠子总睡不安稳,容若便留在妾的房里看顾他,妾在熏香上动了手脚,待他睡死了,只将假的替了真的,保管他一觉天光大亮也不会察觉。”颜氏抬睫,指着那帕子邪魅一笑,“贵主您把这帕子迎在灯上照照,自有玄机。”
平贵人按她说得迎烛一照,就在那冰清玉壶绣底处透出四个字来,她一字一顿地说:“舒、穆、禄、雪、梅——”
平贵人脸上散漫出得意的笑,“这就对了,这帕子和皇上随身带着的如出一辙,自然那个帕子也和这个是一样的了。”
平贵人朝云阙姑姑一递眼,云阙姑姑从铜镀金镂花镶梳妆匣里封了银子给颜氏,“拿去,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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