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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贵妃重生来种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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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郑若疏留下来的,顾应铭知道她心里会不舍得将那些全部卖掉,尽管她心里很不愿再想起那个人 ,那个没有自由身却平白招惹她的人。
赵云绮此时才发现,这个应铭小弟当真是心思细密,很会体贴人,也很懂得她的心思,心里一阵感动。
张子济觉得应铭小弟颇有做生意的头脑,就将铺子交给顾应铭打理,他平时除了去山上采收药材,每日下午去私塾,剩下的时间都在埋头苦读。
因为他心里又萌发了曾经有过的那个心思,待来年中了举人,他定再向她提亲。到那时,她对郑若疏这个人已经淡了,她总得嫁人吧,他还是有机会的。想到这里,他浑身都是劲儿。
赵云绮最近忙着当管家婆呢,药材这么赚钱,当然来年得多种些,便雇了许多有闲工夫又愿意出劳力的人去山上开荒。
每天算算雇人的工钱,去山上看看进度,也挺忙乎的,如此一来,自然没有太多空闲去舔舐伤口,让伤口自己慢慢愈合吧。
转眼到了十月,药材都采收完了,钱袋子可是赚得鼓鼓的。所以开荒一直没停过的,开出来的地越多越好。而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最近奇石铺子里的生意有了起色。有不少人学起京城里的公子哥,玩起奇石来,顾应铭卖了不少,也收上来不少。
眼瞧着顾应铭如今不止是身高超过了赵云绮,身子也结实了,头发可早就不黄了,而更大的变化并不在此,才做了几个月的生意,他好像成熟稳重了许多。
瞧他做生意时,那副彬彬有礼且机灵活络的举止,体贴细微且十分能察颜观色的言谈,加上他对奇石有着颇深的研究,很能获得顾客的信赖。
赵云绮在一旁瞧了一会儿,心里咯噔一下,应铭真正地是长大了,她再也不能把他当小孩子当待了。如今,他在她面前,无论从外形看,还是从内在看,哪里还像是当初她的那个顶着黄毛、拖着破草鞋、身子单薄、成天把云绮姐姐挂在嘴边上的小弟呀。
天气渐凉了,赵云绮赶紧找泥匠再起了两个炕,反正现在手里的银子松阔得很。这个冬天,可再不能让应铭睡她的炕了。
这一日傍晚,赵云绮在院子里择着菜,嘴里还哼着歌呢。
“云绮姐姐,唱什么歌呢,真好听!”顾应铭回来了,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蹲在她旁边帮着一起择菜。
“我唱的是《贺新郞》,词甚好,曲子更好。”
“原来云绮姐姐是思嫁了!”顾应铭故意用酸酸的口气说着。
赵云绮狠捶了一下他的胳膊,瞪着他,说:“哼!不许拿姐姐开心!”
“哐!哐!哐!”院门被人推得直晃荡。
何人这么无礼?顾应铭赶紧上前去开门瞧一瞧。
还未待他发火责怪时,李玉满带着一干人横冲直撞地进来了。李玉满三番两次找人来提亲都未果,本来有郑若疏在这里,他还忌惮着,如今郑若疏已去了边镜上了战场,他再没有忌惮的人了。
刚从京城回来,他就想起这位一直让他惦念不忘的赵云绮,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带上家丁来抢人了!
顾应铭赶忙护住赵云绮,将李玉满拦住,不让他靠近赵云绮。
“你想干什么,胆敢抢人么?”顾应铭气愤地质问他。
“没错!就是来抢人的,我有何不敢?”李玉满口气蛮横,龇牙咧嘴。
“没有王法了么?你就不怕官府来抓人?!”
李玉满一阵嘲笑,“官府?抓人?谁抓谁呀?官府要敢派人来抓本官,本官就胆敢把来的人一起抓了!”
赵云绮平日里最恨这种嘴脸的人了,恨不得上去搧他几个耳光,可此时只有她与顾应铭两人在家,即使张子济在家也顶不了事,李玉满这一伙可是有八号人呢,个个五大三粗。
如此硬拼的话,顾应铭即使不被他们打死也要被他们打残,他们可不怕手里出人命。
跟他们讲王法讲世道,如同在放屁,顾应铭无奈,顺手拿着择菜的大剪子,对着李玉满,狠狠地说:“你若敢乱来,我就和你拼了!”
李玉满见势闪到了一边,他的家丁瞬间涌了上来,正要对顾应铭好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赵云绮从顾应铭身后站了出来,“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大家愕然。
为了保顾应铭的性命,她只能如此了。将计就计,先跟着他们去,说不定到时还能想出办法逃出来。
“云绮姐姐!”顾应铭知道她是在保护他,他又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他怎舍得让她受委屈。
“应铭!你若还听姐姐的话,就把剪子放下,让我跟他们走吧!”赵云绮又从他身后窜了出来。
“不行!”顾应铭涨红着脸,大声吼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吼她。
赵云绮趁他不备,一下夺下他手里的剪子,对着自己胸口,说:“你若不听,我就扎给你看!”
顾应铭傻眼了,他知道她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的。她为了不让他被一群人围上殴打,竟如此刚烈。这个紧要关头,他竟然还有空闲心生感动了。
李玉满双手交叉于胸前,正得意着看好戏,好不自在。
“你若让我跟着你一起去,我就听你的。”顾应铭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求其次。跟着她一起去,总好过让她一个人去。
赵云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只要他不跟李玉满对着干,他们应该也不会伤害他。
在一旁的李玉满犹豫了一下,若是不让顾应铭这小子跟着去,赵云绮要真伤着自己,他还是会心疼的。
他手一挥,“将他们俩一起带走吧。”
他的家丁们立即上前将赵云绮手里的剪子卸了,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她双手朝后绑着。顾应铭自然也逃不过,被几个人强抓着绑了。
“李玉满,你混蛋!我们都答应跟你走了,为何还要绑我们?”赵云绮愤怒至极。
李玉满什么也不说,将头向右一摆,他的家丁很会领悟主人的意思,立马拿出两块方巾,各折成团,朝他们俩嘴上紧紧塞住。
赵云绮与顾应铭相视无语,真不知这次一去会遭怎样的祸,受怎样的罪。顾应铭心思已定,李玉满若敢欺负她,他哪怕舍命也要冲上去,与李玉满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俩被推着出门,上了轿子。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想得还真周到,连轿子都准备上了。如此别人看不出轿子里坐着是何人,他们也发不出声音。虽然李玉满不怕被人知道,但是强抢民女,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能遮掩就遮掩一下。
可他们却没想到会带上两个人,所以只好让他们同坐一个轿子了。
赵云绮与顾应铭两人坐着一个轿子,还真是有些挤。顾应铭拼命用嘴往外吐方巾团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看了一眼赵云绮,突然想出一个办法,用嘴朝赵云绮胳膊上不停地蹭着,方巾团子果然掉了出来。
他终于可以顺畅地呼气了。见赵云绮的嘴还被堵着,他将嘴凑过去,咬掉她嘴里的方巾团子,方巾团子是被咬了下来,可是他的嘴却不小心碰到她的嘴了,而且是脸对脸如此近距离,怎的那么像接吻?两人同时红透了脸,没说话。
也不敢说话。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嘴又会被堵上,那种憋气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沉闷了一会儿,顾应铭附在她的耳边,声音轻得如蚊子,说:“我们得赶紧想对策,若他们到时把我们分开关进两个房间,我担心李玉满他……”他担心李玉满会非礼她,而他又没法冲出去与李玉满拼命。
赵云绮怎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思虑了一阵,然后如同他刚才那般姿势,紧附在他耳边,说:“他看样子是真想娶我,如果想用强的,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虽然赵云绮这么说,他还是十分担忧,奈何一时也想不出对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身不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子济今日与同窗们讨论如何做文章回来晚了些。到了院门前,见门是敞开着的,他甚是纳闷,平时都是紧关着的,今日怎么回事?
他进了院子,见放在地上的菜只择了一半,剪子扔在一边,他们两个呢?再进了各个房间一瞧,还是找不见人。平时这个时候可是吃饭的时间,怎的他们俩都不见了。
他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预感出大事了。他跑出院子,来到隔壁林大婶家,问他们家人是否瞧见或听到了什么。林大婶吞吞吐吐地说,好像在门口见李员外家大公子来迎娶云绮姑娘了。
李员外家?迎娶?张子济听了如同五雷轰顶,猜测定是李玉满将人抢去了。什么迎娶?有在这个时辰,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连女方本人都不知情的迎娶么?
张子济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股脑儿地奔向知府衙门去击鼓。等了半天,小当值才出来问他什么情况,然后再进去禀报,也不让他进衙门,而是在外候着。
再等了好半天,小当值才跑了出来,说,连知府大人都知道今日李玉满大人要迎娶赵云绮姑娘,你怎的糊说是什么抢人,去去去,别闹了!
早就听说知府与李员外家勾结在一起,果然没错,竟连这种欺男霸女、丧尽天良的事都可以这样互相包庇。
求官府是无望了,张子济又跑到李员外家,拼命地敲门砸门,硬是被小厮将他推到在地,就差被他们用粗棍乱打了。
求官府无门,硬的又拼不过,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天已全黑,他踉踉跄跄地回了家。冥思苦想一阵,突然灵机一动,他拿出纸墨,奋笔疾书:天津李员外之长子李玉满,在京城任钦天监监判,不为朝廷尽忠,却私徇枉法、仗势欺人,到天津来强抢民女,并私押此女子之弟,本是触犯当朝律法、天理不容之事,官府却置若罔闻,此女子家人求救无门,只好张贴此榜,望智者或高士相助。
他写了无数份,搂在怀里,再拿着一盒浆糊,趁黑夜里将此榜贴在大街小巷的各个墙壁上。忙乎了一夜,他又来到李员外家附近观察着动静。
*
这一夜,赵云绮与顾应铭同样无眠。
赵云绮被关进一间上好的寝房,看来这是李玉满提前为她准备好了的。而顾应铭则被关进了柴房,由两位壮丁看守着。
赵云绮被松了绑,还有丫鬟来送晚饭和洗脸洗脚的热水,只是房门紧锁着,门外还有人看守着,绝不会有让她逃出去的可能。
她坐在椅子上发愣,在想着如何才能逃出去,还能让李玉满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苦苦寻思不出个主意。
“嘎吱!”门开了,李玉满笑眯眯地进来了。他定好了心思,只要今晚将她破了身,估计让她逃,她都不想逃了。被破了身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谁敢娶她,何况还是他李玉满破的,谁不忌惮他的显赫家世,更是没人敢要她了。
他想她定没那么傻,若能在李府当大少奶奶,还何苦逃出去当破鞋没人要又遭人嫌呢!
“我的好乖乖,你先消消气嘛。你放心,我定会好生待你的。”说着他就凑近赵云绮,手还往她肩上搭,赵云绮使出全身力气将他狠狠地一推,他不偏不倚撞到了屏风的角。
李玉满正要发怒,见她一副招人爱的模样,只好极力忍了下来。他揉了揉脑袋,又凑了过来好颜好脸地哄着她,一口一个乖乖叫得赵云绮直恶心。
口水都说干了,笑脸陪了一堆,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他见赵云绮仍然是冷着个脸丝毫不为他所动,实在没有耐心了,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今夜定要将她破了身。寻思到此处,他邪恶地淫|笑着,将她逼到床边,伸出双手朝她扑了过来。她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将旁边她丝毫未动的饭菜及菜汤整个的朝他的头上、身上泼去!
“啊!啊!你……你这个恶女!你狗胆包天了是不是?!你……你等着,我呆会再来狠狠地收拾你!”李玉满拼命地甩着身子嚎叫着,然后跑出去换衣裳了。
赵云绮上前去将门反拴了,他若再要进来,就得破门而入。她还将头上的簪子藏在了枕头底下,他若破门之后还有兴致,她就给他上更利害的一招。利器若伤了他的身子,他就等着养伤吧。
而柴房里的顾应铭此时心急如焚。门口看守的两个人早就扛不住了,歪在门边上打着盹。顾应铭背靠着一个铁锹,将后绑的手拼命地在上面磨着。连着手腕都磨破了一层皮,绳子才磨断。他蹑手蹑脚地从看守的人身上取下了钥匙,将门打开了。
李员外府太大,房屋众多,这个时辰人都熄灯睡觉了,到处漆黑黑的一片。他四处乱窜,不知赵云绮到底被关在哪个屋里。
正在他焦急地窜来窜去时,只听得远处一声尖叫传了过来,他闻声跑了过来,见边上有一个屋子有灯亮着,门外有几位家丁将李玉满抬了出去。
“你这个恶女,好不知脸色!等本官好了,定要狠狠地收拾你!你到时若想当正房,我还不同意呢,顶多让你当个小妾。哼,还想出我们李府,做梦去吧!”李玉满虽胸前受了伤,疼得嗷嗷叫,嘴里还不肯饶人。
顾应铭在黑暗里瞧到这些,已猜出个大概,定是李玉满想非礼云绮姐姐不成,反而被云绮姐姐所伤。
顾应铭瞧着家丁们都抬李玉满去了,只剩下一个家丁在修门,铁锤子敲得哐哐直响。他偷偷地溜到了窗户边,用从柴房里带出来的柴刀轻轻地将木窗撬开了。赵云绮听到动静过来一瞧,见是他,赶紧将嘴一捂,愣是没让自己叫出声来。顾应铭跳入房中,将窗户关好,躲到了屏风后面。修门的家丁丝毫没听到动静,还在挥着铁锤子哐哐直敲。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修好。家丁将门关上,并上了锁,然后立在门外守着。
赵云绮见家丁出去了,来到屏风后面,见顾应铭手腕都磨破了一层皮,甚是心疼,便从一个柜子里翻出来布条将其包好。
“云绮姐姐,无大碍的,过几日就好了。”顾应铭紧着嗓子,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我自有办法对付那个李玉满,你何苦冒险,你刚才逃出来时,若被那些家丁知道了,他们定将对你下狠手!”赵云绮责怪道。
“我能瞧得见你才放心嘛!”顾应铭一脸的无辜,倒叫赵云绮不忍心再说他了。
两人就这样相守着熬到了天亮。
天一亮,顾应铭就躲到了床的后面趴着。令他们俩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人再来。再过了一阵子,不知来了一个什么人在门口跟家丁耳语了几句,家丁就将门打开了。
他们俩觉得甚是蹊跷,但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出门准备离开,正好迎面撞上了往这边行来的李员外。
李员外一脸的假笑,说:“哎呀,真是对不住这位姑娘和这位小弟了。其实我家犬子并无恶意,只是心里太喜欢姑娘,将姑娘与这位小弟带我府里来玩一玩而已,怕是惊吓到你们了,我们李府实在过意不去。”
带府里来玩一玩?有绑着来的么?你的犬子真有雅兴啊!赵云绮与顾应铭冷着脸,并不搭理他。
李员外将袖子一挥,后面的家丁立马端过来一个托盘。李员外很气势地掀开了盖布,露出金灿灿的一片,估计得有五十两金吧。
“这些是给你们压压惊的,犬子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而已,还请你们莫放在心上!”李员外斜睨着眼睛,瞧着他们,心里寻思道,这下你们得兴奋地昏过头去吧。
他根本没能想到赵云绮可是连皇家气势都见识过,哪里还能因着这点黄金就能昏过头去?
赵云绮内心思忖着,难道这个李员外是怕传出去坏了名声,想用金子来堵他们的嘴?既然如此,昨日一夜他怎么不制止他的儿子耍流氓的行径
“谁要你们家的金子!”顾应铭气呼呼地答道,拉着赵云绮往外走。
赵云绮走着走着又回过身来,冷着脸对李员外说:“你若是想封我们的口,那就最好别让李玉满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员外紧绷着脸,极力忍着火气没发出来。
*
他们俩一出李府大门,蹲在远处的张子济就瞧见了,他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
“李玉满没把你怎么样吧?”他紧张地问。
赵云绮还没来得急回答,顾应铭在一旁说了,“李玉满想欺负云绮姐姐不成,倒被云绮姐姐给刺伤了,估计他现在还在嚎叫着呢!”
赵云绮见张子济脸色苍白,神色紧张,问:“你一夜都守在这里?”
张子济却满脸愧色,说:“我实在是无用,不知该怎么救你们,只能在这里候着了。”
此时李府的几位家丁怀抱着一堆纸陆续地从他们身边跑过,然后进了李府。
张子济见了气愤地说:“他们竟然把我贴的榜全给撕下来了,这一早,他们来来回回地都跑了好几趟了。”
“你贴了什么榜?”赵云绮不解地问。
张子济就把他昨夜干的事告诉她了,说:“官府根本不管此事,我硬的又拼不过,只好想出这么个蹩脚的主意来。”
赵云绮方才醒悟,说:“谁说你无用,明明是你救了我们,否则李家会这么轻易地让我与应铭出来。只是……”她担忧起来,“你这等行为举止,弄得全城皆知,恐怕是得罪了官府也得罪了李府。”
张子济见她担忧,便安慰她,说道:“得罪了就得罪了,这样也好,他们也知道该收敛收敛了。我们只要安份守己,他们寻不出错来,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在一旁的顾应铭也觉得他们不会善自罢休,说:“强抢云绮姐姐的事,他们是不再敢做了。就怕他们伺机报复,哪怕我们安份守已,他们也硬给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们得仔细地防着。”
赵云绮叹了一叹,说:“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我们赶紧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酸好酸
回来几日,一直相安无事,他们三人也渐渐松了口气。
也因着这件事全天津城的人都知道了,那些想来提亲的人也不再来了,谁不怕得罪了李员外家与知府,连李玉满都得不到的女子,哪个还敢有胆越过他去,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家找麻烦么?
这一来,他们也清静多了,无需再应付那些媒人与公子哥,也算得上是件好事。
这日,张子济的弟弟又给他捎话来了。既然赵云绮不同意嫁给他,他的爹娘自然是还会给他留意姑娘的,他都快二十一了,一般人家的男儿哪有这个年纪还不成家的。他的爹娘甚是着急,这不,让他赶紧回家一趟,家里已经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聘礼都下了。只不过对方的爹娘想见一见未来女婿,也好定个心,说是可别把自家女儿许了出去,却连许个怎样的女婿他们做长辈的都不知道。
张子济一听说家里竟然未征得他的同意,就给他定了亲事,连聘礼都下了,急得立马赶了回去。赵云绮本想劝他回去别违逆爹娘,把人家姑娘给娶了吧,可他根本不容她有劝他的机会,一听到消息就跟着他弟弟匆匆地走了。
晚上吃饭时,只有她与顾应铭两个人了。
顾应铭用筷子在碗里挑动着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瞧了瞧赵云绮,憋闷了半天,说:“云绮姐姐,子济兄非要等你嫁人了,他才肯娶亲,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赵云绮也正为此事烦着呢,她见顾应铭十分犯愁的样子,问:“怎么,你希望姐姐赶紧嫁人?”
“我才不希望你嫁人呢,只是……子济兄他……,若是你要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子济兄呢,这样我们好歹还在一起,你若是嫁给了别人,我……想见到你都难了。”
赵云绮放下碗筷,甚是好奇,托着腮问:“你希望我嫁给子济兄?”
顾应铭赶紧低下头,小声地说:“我只是……担心以后见不着你。你可不要为了让子济兄娶亲到时随便找个人嫁了,若是那样,我情愿你嫁给子济兄。”
赵云绮沉默了。她想嫁的人已经娶了靖兰公主并远赴战场,除非她不再嫁人,若要嫁人,如今也只有张子济最合适了。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张子济么?他到底哪里不好,她为何心有不甘?他……也许就是因为没哪不好吧。
油灯微闪,灯影模糊,前世今世嵌入脑海,她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声。
*
过了七日,张子济回来了。
“你如何处理此事的?”赵云绮着急地问道,她多么希望他应承了那门亲事。
“我是如何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已经上门去把亲事给退了。”
赵云绮见张子济一脸的固执,她实在无话可说。
人家女方的爹娘是如愿见到了未来女婿一面,没成想这一见,他却不再是他们的未来女婿了。
张子济只知道,她还未嫁人,他怎能娶亲?何况,他还想等来年再向她提亲呢。
他只字不提他这次把他的爹娘给气得够呛。也许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坚决反抗父母之命吧,他的爹娘一时接受不了,被他给气病了。他在家为爹娘熬药倒水了五日,他们才算好了些。
他们知道儿子还惦记着这个赵云绮,可人家不同意有什么办法,还能打着光棍一辈子?他们在乡下过日子,并不知那次李家抢人的事,更不知他到处贴榜连官府也给惹了。若是知道了,估计赵云绮同意嫁给他们的儿子,他们都不敢让儿子娶她。
此时,他的爹娘还一门心思指望着儿子能感动赵云绮,到时将她娶了去呢。
张子济见赵云绮没作声就回屋看书去了。他不会逼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他想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哪怕等不到,他也算没有遗憾。
赵云绮来在石桌旁纳着鞋,悠悠搭搭地寻思着,或许自己真的只能嫁给他了。他对她如此真心真意,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想怎么样呢。
下午,张子济向往常一样去了私塾,只是不同往日的是,直到天黑他也没有回来。
赵云绮往院门口瞧了好几次,还是不见个人影,有些担心。
“要不,我去寻一寻子济兄吧。”在门口翘首等待的顾应铭说。
“好吧,天黑了,你提个灯笼去。”
“嗯。”顾应铭提着上次上元节猜灯谜的灯笼去了。
*
过了许久,顾应铭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大呼:“不好了,子济兄被官府的人抓去了!”
“ 啊?怎么回事,你快细细说来!”赵云绮被惊得头晕脑胀。
“听教书先生说,子济兄与他的一位同窗不知为何发生了争执,他的同窗动手打了他,子济兄就还了手。没想到那位同窗一话不说,就跑去官府告状,竟还冤枉子济兄,说是子济兄先动的手,还嚷嚷着要官府向上级请旨取消子济兄参加会试的资格。”
赵云绮怔在那里,心想,这下可闹大了,张子济上次到处贴榜得罪了李家与官府,这次人家正好抓住了把柄哪里肯轻饶他。
“听教书先生还说,那位同窗平日里就嫉妒子济兄上次考了第二,又知道子济兄惹了李家与官府,肯定是想趁此将子济兄打压下去,来年会试也好少一个竞争对手。”
赵云绮寻摸着一个椅子,瘫坐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本来以为李家与官府没寻着报复的机会也就算了。这回被人送到他们手里,他们是何等人,怎会白白饶过他。取消会试资格?他们知道这个是张子济最在意的,当然来最狠的一招!
一时得不出个主意,她只好准备些饭菜放在食筐里,提着与顾应铭一起出门去官府衙门给张子济送饭,好歹去瞧瞧他,看他伤得重不重,也不知官府衙门让不让进去探望。
不成想刚出了门,就见张子济破衣烂衫的回来了,衣裳上还有不少血迹,额头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被打得不轻。这些伤可不只是他的那位同窗打的,还有官府的人用粗棍打的。
赵云绮见了,一阵心酸。
张子济见到赵云绮,突然冒失地抓住她的手,问:“我若是不能再搏什么功名了,从此以后一介平民,不会有大富贵也不懂得经营生计,还要受官府与李家的欺压,也不懂得如何哄你开心,你……你会嫌弃我么?”
赵云绮愣了愣,见他如此紧张在意,眼神紧盯着她,期盼着她的回答,她赶紧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搏功名有什么好的,到时整日与那些狗官腐官及一些钻营之辈周旋,岂不是太累?”
她的这一番话,如同一针镇定剂,张子济神色顿时安稳了一些,问:“你真如此看待?”
“我们相处一年半以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性么?”
张子济终于松了口气,似乎刚才挨打及被取消会试资格的事已烟消云散,朝她释怀地笑了一笑。
“你赶紧去将衣裳换了吧,应铭,你赶快去打些热水,让子济兄好好洗一洗。”她自己则去屋里找出一瓶消肿膏药。
等张子济换好了衣裳,洗净了伤口。赵云绮让他坐好,她要给他擦膏药。她凑近了他,细细地往他额头上均匀地擦着,额头上又紫又肿,她看了真的好心疼,若不是因为她,他哪里需受这些罪,现在连会试资格都要取消了,即使他能接受得了,他的爹娘怎能接受得了?
而张子济这时却与她的心境完全两样。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相处呢。平时虽然天天见面,吃饭在一个屋,睡觉在一院,可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时闻着她的体香,舒服极了,她呼吸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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