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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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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柳暗花明
阿不脸色变得难看,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甩袖走人。
“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连翘把酒壶扔给阿不,眼看就要掉在地面上砸成八瓣,阿不如手如闪电,将酒壶接住,一仰头,喝了小半壶。
阿不洒量很好,两三口喝完一壶,眼睛都没眨。连翘把自己那壶给他,又要了三壶,连哄带骗地都让阿不喝光,也不见他有半点醉意。
“你不会把酒都逼出来了吧?”不管春夏秋冬,阿不都穿得单薄,不见他衣裳有水迹,连翘忽然想到江湖上的一些小伎俩,低头看阿不的脚,这才发现,他鞋底湿湿的,脚边的泥土变得泥泞。“你使诈!”
“是你先想着灌醉我的。”
“我是想听你的真心话,才要灌醉你。”
“真心话?”阿不笑笑,坐在连翘对面,说:“不必跟我绕圈子,你是想问我,南宫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连翘瞥他,心想,自己道德太浅,竟然被阿不看透了。
阿不当她默认了,说:“这事你问你师兄。”
“为什么问他?”
“你师兄知道你记挂小牙的事,有心想帮他,特地在南宫府里潜伏了三天三夜,终于看到了小书房的主人是南宫小姐。怀孕之事,亦是他告诉我们的。”
连翘小声嘀咕:“画大哥就忙着给无牙子卖书,师兄忙着给他找媳妇,他们是怎么了?”
阿不听见,恨不得拿刀把她的头剖开来看。这傻子都知道,画尘离和许怀泽是在竞争,想在她面前表现表现,以博美人一笑。
现在好了,这些事美人都知道了,不但不笑,反而还很疑惑,如此愚钝,连阿不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当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连翘摇头,说:“我们得罪了贤王,不得不躲在行宫里保平安。他们不积极想办法想出路,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唉!”阿不放弃解释,对牛弹琴这种事也不是谁都做得了的。
连翘以为阿不想起了赛牡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什么叹气?”
“你有什么打算?”阿不反问她。
“养病,然后离开。”
阿不怔怔,后来一想,连翘本就是我行儿素之人,做出这等简单自私的决定也是情理之中。
连画尘离都拿她没办法,他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涂有德要娶南宫小姐,南宫小姐跟知蝉一样,都是有身孕的人……这老秃驴,还娶上瘾了,专捡别人的便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次轩王爷立了功,熙王妃和皇太后都很高兴。皇上也给了不少赏赐,还许了个刑部的实职给他,皇太后非常满意,与皇上冰释前嫌,母子情深。南宫府表面上为皇上效力,实际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现在看见皇上和皇太后关系缓和,正好又有家丑,干脆把南宫小姐许配给涂有德,一举两德。”
阿不不以为然地端起酒壶又喝了一口,眯着眼睛慢慢回味。
连翘却不这么觉得,她问:“南宫小姐身份高贵,嫁给一个太监,南宫府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你知道南宫老爷娶了多少妻妾吗?”
连翘先是伸出一只手,想想怕不够,又伸出另一只手。
阿不笑笑,说:“我朝律例,妻只能一个,妾不受限制。南宫老爷一妻十妾,通房丫头就有三十余个,另外青楼姘头无数。妻妾皆有生养,其它女子不管是通房丫头还是府中奴婢,又或者是外面的女人,只要生了一律抱回南宫府,交由嬷嬷养大。南宫采儿的母亲并非南宫府里正牌妻妾,像她这样的小姐多如牛毛,别说出嫁,就是死了,恐怕也没人知道!”
“那小书房……”
“小书房是南宫老爷以前跟情人幽会的地方,所以虽然偏僻,但布置精美。后来南宫老爷换了地方,小书房就空出来,给这些不入流的小姐公子们读书用。南宫采儿与无牙子从小是玩伴,感情深厚,可惜不能终成眷侣,着实可惜。”
“阿不,你不想帮他们?”连翘问他:“为什么要让他们成为悲剧!”
阿不神情古怪地看着连翘,许久才说:“我们都在努力。”
连翘愣住,忽然明白过来。
画尘离和许怀泽都在帮无牙子,只要他们肯帮忙,就一定有办法救出南宫采儿,让她与无牙子私奔,离开这是非之地。
“裘妈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说。”连翘担忧地说:“而且,我能看出她并不希望无牙子娶南宫采儿。”
“你希望吗?”
连翘点头。
阿不耸肩,说:“那她的意见应该没人会在意。”
“这样不太好吧。”
“你何时在意过这些?”
连翘撑着下巴想了想,养病期间实在太无聊了,她被看住不能出去,如果她的意愿真的这么重要,能帮助无牙子也是好事。
至于裘妈……连翘很快把她塞到了一个角落里,忽略不记。
“你跟我说这么多,不会是有什么计划吧。”
“你猜。”
“如果强行把南宫采儿从涂有德那里抢过来,让他们私奔,只会得罪皇太后,皇上最近正试着修复母子感情,自然不会为了小人物得罪了皇太后。如此一来,他们一辈子逃亡,只是下下策。”
“不错,你很聪明。”
“最后的办法是,让涂有德毁婚,然后南宫府又不收留她,无牙子就有机会了。”
“该如何毁婚呢?”
“涂有德是太监,他收留知蝉,无非是看中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次他要南宫采儿,想必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孩子没了……”
阿不喝完了这壶酒,意犹未尽,招手又叫来一壶,慢慢喝着,还真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听说南宫采儿貌美如花,如果涂有德动了色心呢?”
“那就要让他嫌弃南宫采儿,主动退婚。或者,让皇太后嫌弃南宫府,不乐意这门亲事!”
阿不点头,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他似乎又想起了赛牡丹,想到他们这段因爱生恨最后悲剧收尾的爱情,摇头叹气后,将剩下的酒全部饮尽。
“主帅和你师兄对此都一筹莫展,眼看十天后就是成亲的日子,也不知该怎样才能帮上无牙子。这可怜的孩子啊……唉!”
连翘从石阶上跳下来,拍拍裙裾,胸有成竹地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回复(12)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207章 预言杀手
画尘离回到行宫时,第一时间先去连翘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许怀泽失望地从里面走出来。
“她不在?”画尘离问道。
许怀泽点头,说:“说是在小牙那里。”
画尘离头也不回地往无牙子住的偏院走去,许怀泽也不落后于人,三步并着两步跟去。
人未到,声先行。
许怀泽难得耍点小心眼,远远地就喊:“师妹,我来了。”
连翘像只小燕子,从屋子里飞奔出来,直直扑向许怀泽怀里,一脸笑容,堪比阳春三月里的第一朵迎春花。
“什么事这么开心。”画尘离伸手来搂她,被许怀泽挡住。
两人不动声色地施展擒拿手,你来我挡,你进我退,手不停,嘴也不歇,两人抢着跟连翘话家常。
连翘手里拿着两只毛笔,笔尖醮着墨汁,在半空中挥舞着,像在画画。
“我跟无牙子学画小人书,今儿我给他说了个富贵人家高墙里的丑事,他已经画好,送到书局去了。”
“丑事?什么丑事?”难道不画死人,改画活人了。
“父亲一生风流,妻妾成群,儿女多如牛毛,以至于父女相对不相识。在一个夜黑风高之日,家中大摆宴席,为父亲庆生,所以子女无论嫡生庶出还是没有名份的,都可以入内院为父祝寿。酒过三巡,父亲回房时忽见一妙龄少女迷路,长得楚楚可怜,犹见我怜,顿时色心大发,恶狼扑羊,拆骨入腹,闹天下大不韪,行乱伦之事。”
许怀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狐疑看着画尘离,见他一脸茫然,确定这事与他无关,只好继续听连翘说。
“一个月后,女儿怀孕,父亲想掉这个孩子,正准备动手时,有个太监来访,正巧需要娶有孕女子为妾,父亲想巴结,便许了这女儿,然后准备等女儿嫁过去之后再打胎,一举两得。”
“咳咳!”画尘离用力咳嗽。
咳嗽会传染,许怀泽也跟着咳嗽。
两个大男人,咳得此起彼伏,比军鼓还响。
“你们怎么了?”连翘说:“染风寒了?”
“师妹,小人书已经送到书局了?”许怀泽问她。
“当然,今晚就能弄好,明日开市,主推这本!”
画尘离问她:“这么做,有何意义?”
“逼涂有德主动退婚!南宫采儿没有用处,丑事又被揭露,女儿不能杀,又嫁不出去,你们说……这时候让无牙子再去提亲,你们说这事能不能成?”
画尘离与许怀泽面面相觑,认真思考之后,不约而同地点头,说:“成功机率有一半!”
“那你们帮不帮?”
“帮。”只要是能哄连翘开心的,杀人越货的事都干,更何况是做好事。
连翘很满意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那就赶紧来帮忙,我们正在准备这个故事的后续,不下点重药,那南宫老贼整日缩在府里当老乌龟!我非要敲碎他的壳!”
连翘边说边往回走,画尘离突然抓住她,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怎么说服小牙画这个故事的?”
“小牙好骗,裘妈费了点力气。”连翘指着腰间干瘪瘪的钱袋,说:“幸亏你们给了我一些碎银,全拿去供给裘妈了。”
许怀泽立刻把自己的钱袋拿给连翘,画尘离出手晚了,只能从连翘手里抢过许怀泽的钱袋,将里面的银子和自己的银子一骨脑地装进了连翘的钱袋里,这才平衡。
画尘离来到门边,见无牙子还没人事地趴在桌子上画画,心里一酸,说:“只怕经历这些之后,南宫采儿会坚持不下去。”
“所以要靠不良人早些通风报信,让她早些有心理准备。”
小人书一上市,犹如巨石惊浪,凭着南宫家的势力,肯定没人敢上门找证据,游街浸猪笼。但人言可畏,众口烁金,南宫老贼能扛住,南宫采儿可不一定。
画尘离露出一个古怪神情,许怀泽也没有立刻答应。
“师妹,这故事……”
“我猜对了,是不是?”
“八九不离十。”画尘离点头,说:“翘儿,这是个是险招……你考虑清楚了?”
“不破釜沉舟,又怎能重见天日!与其在南宫府里生霉腐烂,不如重新做人,远离是非之地,与能照顾自己的人一生一世!”连翘说得坚定,“无牙子虽然有缺陷,但正因为如此他纯朴天真,不会受世间污秽之事影响。采儿永远是他最喜欢的女孩,也只有他会在知道这些事之后,仍然善待她!”
“好!我们支持你。”许怀泽答应了。
画尘离则说:“退婚后,南宫府一定会急着给南宫采儿打胎,这正是她离开南宫府的最佳时刻。假死是个好办法,不妨再用用。”
“只是,到时候无牙子要远离裘妈,不知……”
连翘伸了个懒腰,说:“这事我就帮不上忙了,找到裘妈把柄跟她谈判这种事,不良人该最拿手。”
画尘离笑得神秘,一看就知道,他又藏了不少事。
“师妹,吃饭了吗?”许怀泽更关心连翘的身体,“药喝了吗?”
“没,正在画小人书呢。”
“吃了再画。”
连翘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见这事谈得顺利,也没跟他们闹别扭,痛痛快快地端着肉糜粥吃。
“你们整天在外面忙什么?”连翘一边吃一边问他们:“整日披星戴月的,不良人有很多事吗?”
“江南城出了些人命案。”许怀泽说得轻描淡写。
连翘停下手,奇怪地问他:“人命案有当地官府管辖,不良人瞎掺和什么?难道又是叫师兄你去验尸?”
“不是他们叫我去,是我自己要去。”许怀泽也不瞒连翘,说:“这些死者,都跟无牙子画的小人书里的人一样……”
“哦?”
“无牙子每画一本,就会有一个死者出现。无牙子画了碎骨案,就出了个一模一样的碎骨案,无牙子画了溺水案,第二天城外就有人溺死在护城河里……”
“你们在查谁是幕后黑手?”这些案子,都是连翘和许怀泽告诉无牙子的,也都是他们的真实案例,此人故意按照小人书里所写的犯案,矛头直指许怀泽和连翘。
画尘离也显得极为忧心。“现在江南城里谣言四起,说出了个预言杀手,画一个案子就死一个人,大家都在找他,除之而后快。”
连翘傻眼了,他们一心想帮无牙子发财,结果,害了他。
“你们把裘妈和无牙子带进行宫,是为了保他们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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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我要你讲个故事
画尘离点点头,承认了他的用心良苦。
“死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连翘问。
画尘离与许怀泽对望一眼,最终还是许怀泽回答了她:“十五人。”
连翘的心沉了下去。
无牙子共画了三个系列,每个系列五个案子,每个案子十本小人书。五十本小人书里,共有十五个死者,预言杀人案里死亡人者一致。
“死者不会正好是农夫、寡妇、双胞胎、西域商人……”这四个人的身份,正好是第一系列黑暗杀手案里的其中四位死者。
许怀泽打断了连翘的话,“十五位死者,与小牙画的小人书里的人物,身份一致。他们就是按照小牙画的小人书杀人的!”
全都是无辜的人!十五条无辜的生命!
“南宫采儿!”他们刚把新系列小人书送去书局,只要一发行,明眼人看了就知道女主角是南宫采儿,保不准预言杀手就会去杀南宫采儿。她若出事了,无牙子肯定会以死殉情的。
猛然间,连翘也明白了画尘离的苦心。
方才他说要让南宫采儿假死,不正应了预言杀手的谣言。如此一来,南宫家也不会起疑,就算起疑了,也能顺水推舟的推到预言杀手身上。
画尘离拍着连翘的肩膀,“放心吧,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定会保护南宫采儿。”
“只怕裘妈还是会受不了,到时候又晕了可怎么办。”
连翘想起裘妈第一次见他们时昏倒的样子,心有不忍。她把这事告诉了画尘离,再三要他做好万全准备,不能搞突然袭击,免得裘妈刺激过度,昏厥之后再也不醒来就麻烦了。
商量完无牙子和南宫采儿的事之后,连翘再次把话题转到了预言杀人案。
“我们来分析案情吧。”
“我们?”画尘离挑眉,不爽地回道:“你好生养着才是正道,何时轮到你来查案了?”
连翘不屑地瞥他一眼,把他当成空气,对着许怀泽,笑得甜丝丝的,“师兄,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有杀人动机的人。”
“杀人动机。”连翘喃喃自语,忽然间有了灵感,“师兄,你已经猜到是谁了?”
“嗯,只是猜,还没有证据。”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画尘离面前说得热火朝天,谁都没有在意画尘离的感受。画尘离苦笑,自知被人捏住了短,也难以强硬。他控制不了连翘,许怀泽又是他的死对头,留在这里只会更加难堪。
但谁都没有画尘离的脸皮厚,他烧了壶茶,慢慢饮着,还不时地吩咐会端来温泉水,将薄薄的细绢手帕浸在水里,泡湿手再拧得半天,或是敷脸或是擦手,硬生生地把自己拾掇得比一般女子还要水灵。
连翘忍不住瞟着画尘离,眼见他圆润的脸上泛出温泉池水般的光泽,终于受不了了,“要臭美就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碍眼了吗?”画尘离从脸上拿下手帕,饶有其事地又擦了擦手,然后将手伸到连翘鼻下,“闻闻,还有血腥味吗?”
“你杀人了?”
“嗯。”
“你杀谁了?”
画尘离骄傲地抬起下巴,“为什么不问问我杀了多少人?”
“多少?”许怀泽好奇地插话进来。
画尘离先是伸出左手,连翘惊叫道:“五个?!”画尘离马上又伸出右手,这回许怀怪也坐不住了,“十个?”
画尘离得意洋洋地摇头,他抓起连翘的手,从她的小拳头里抠出两根手指,邀功似地说道:“十二个!”
“都是炙鹰吧。”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杀十二个百姓。
画尘离哈哈大笑起来,水润光泽的脸上血气方刚,“都是平民。”
“你!”连翘抽回手,斟酌半天,还是骂了出来,“你有病!”
还是许怀泽更沉稳冷静,“这几日我们都在一处,你若杀了人我肯定知道。”许怀泽猜测他是指使不良人杀人,可他坚决不信,不良人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画兄身为不良帅,将不良人当作军队来管理,纪律严明,从未有过不良记录。如若真如画兄所说杀了二十位平民,想必他们也是该杀之人。”
画尘离笑了,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许怀泽是个合格的知己。
“确实是不良人杀了十二个平民,不过……他们都没死。”
原来,当江南城出现第三位死者时,画尘离已经有了判断。前三名死者都与无牙子的小人书有关,因为前面三十书是同时发行的,所以这三位死者几乎是在同一天被杀。
既然来不及救这三位,画尘离决定将计救计,主动出击,先预言杀手下手,按图索骥,假意杀害十二人,造成假死现象。
因为画尘离的介入,打断了预言杀手的节奏和顺序,每每书刚发行,预言杀手还未动作,画尘离就已经弄死“死者”,然后敲锣打鼓地公告天下,弄得预言杀手再杀人也没意思了。
连翘听完,如释重负,“怪不得你要南宫采儿假死,原来你已经很有经验,只不过依葫芦画瓢再做一次而已。”
“翘儿,你选的案件太有代表性了。每一个死者的死状都稀奇古怪,若不是有不良人做后盾,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弄出十二个死者,还要瞒天过海,根本不可能。”
连翘吃吃笑着,她还记得,其中一个死者是脑颅被钉入十寸烧红的长钉而死的。画尘离要弄出这个人的假死,肯定没少费工夫。
“你既然已经有了警觉,为何还没有破案?”连翘还不忘了讥笑画尘离。
许怀泽出来主持公道,“画兄恐怕是疲于应付这些假死,一时之间分身乏术。再则,画兄插手害得预言杀手错过了十二个人,此时肯定已经气急败坏,急于出手。画兄应该就是在等这个时机吧。”
画尘离再次点头。他觉得,他们两个在公事上可以强强联手,只是他对连翘的感情,太复杂了。
“你要无牙子画什么,就吧。”连翘跳过了他们惺惺相惜的那断,直接问画尘离有何部署。
“我要你跟无牙子说个故事,说个将军被杀的故事。”
第209章 谁是目标人物
一个镇守边关的将军,归来后成为了一个神秘组织的首领,功勋卓著,破案无数。后来爱上一个女忤作,可是女忤作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兄,两人为了争夺女忤作的芳心有了龃龉,决斗时,将军死于师兄的暗器之下。
画尘离说完,仿佛听见了连翘和许怀泽下巴脱臼的声音。
“这故事不会很为难你吧。”他笑得灿烂明媚,光滑的脸哪里有半点久经沙场的痕迹,单纯可爱的笑脸使他看上去极为年轻,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只愁蛐蛐不叫羊肉太膻的无知少年。
连翘撇嘴,不以为然地回道:“你不就是想拿自己做诱饵嘛,犯得着把我师兄拉下水吗?你这水也太浑了。”
“江南城不大不小,论得上将军的少说有十个。如若不把这故事说得有特色一点,预言杀手杀错了人可怎么办?”画尘离敛去笑意,忧心忡忡地看着许怀泽,好像在等他大发慈悲,放过那些无辜将军的性命。
许怀泽担心的是画尘离的安慰,他觉得连翘的话难免显得无情,可他护短,不会纠正,只能摆出一碗水端平的态度,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杀错了是罪过,杀对了……也是罪过。”
杀错无辜的人,是所有的罪过。杀死了画尘离,是许怀泽和连翘的罪过。
画尘离不以为然地举起手在空中挥了挥,像是把散落在空气中的声音都一扫而空,“算了,我去找无牙子。”
画尘离说完就走,干净利索得连一粒灰尘都没留下。
连翘茫然地看着许怀泽,沉默片刻,才说:“师兄……”
“放心吧,我会保护他的。”
第二日,无牙子的新故事就摆在书局里大卖,《暴躁将军与痴情师兄夺妻记》的标题就,就足以令读者变得闷骚且雀跃。刚印出来的一百书,眨眼间就卖光了,书局当即又印了一百本,颜料未干就又卖光,比先前影射南宫家的小人书还要畅销。
苏凉不能离开行宫,只能对着无牙子大眼瞪小眼,无聊得连小人书都提不起劲来。
许怀泽跟在画尘离左右,在外面招摇过市。两个人肉靶子恨不得马上有人来刺杀,走哪都要闹出巨大动静,特别是画尘离,手里还拿着那本小人书摆在脸旁边,笑得贱贱的,告诉别人他就是男主角。
许怀泽觉得画尘离的脑子有点问题,不由地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尽管他知道画尘离是故意这么做,可他的内心还是不愿意与这种人为伍。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三天,预言杀手没来杀他们,也没杀别人。江南城安全得让人沉闷,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瓮里,一时半不会死人,但也逃不出去。
终于,连翘等不下去了。
“会不会是杀手觉得杀你不方便,所以不肯动手?”
画尘离托着下巴想了想,“有可能。”
“或许,你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杀无辜百姓,是想引出目标人物。”
“目标人物?”
画尘离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异光,转瞬即逝。许怀泽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地揉揉眼睛,再看向画尘离时,对方正对着他笑。
画尘离的笑容圆润又无害,如清风拂弄,似霁月高挂,一眼扫去只觉得他笑得痴痴傻傻。可许怀泽知道,他绝非等闲人物,平日连句废话都可能饱含深意,这时怎会平白无故地对着自己殷勤而笑。
“要不,换我来做饵吧。”许怀泽主动请缨。
连翘马上摇头,“不行!”她见画尘离当下盯着她看,似是要个解释,不得不加了一句,“如果预言杀手的目标人物是师兄,就不可能让你们晃荡这么久都不动手。”
画尘离点头附和,“这话有道理。”
“那你们说换谁好?”许怀泽也想到这点,只不过他总觉得画尘离笑里藏刀,他索性以退为进,借此听听画尘离的心声。
连翘玩着手中的小人书,若有所思,“我始终觉得,预言杀手是涂有德,又或者是南宫家的人。”
“何出此言?”画尘离镇静地等连翘分析,看来,他也是这个猜想。
连翘看向许怀泽,他微笑颔首,连翘才开始分析,“你们想想看,在江南城谁有这个本事有胆量随便杀人。其二,他们拿无牙子的小人书来做文章,摆明了是针对我们。我和师兄从未与人结怨,若非要说得罪了谁,不就是因为画帅你,才得罪了那个太监嘛。”
连翘开始酸溜溜地喊画尘离为画帅,画尘离听了不但不恼,反而很受用的连连点头,恨不得给连翘颁个奖状什么的。
“师妹说得有道理,这次涂有德举着皇太后的牌子来南宫家办差,偏巧我们又讹南宫家要暖心丸……说不定是他们勾结起来故弄玄虚也有可能。”
“为何不会是贤王?”
“贤王的炙鹰被你修理得还不够?这时候不好好的回京修整,难道坐在这里等你来斩草除根?”连翘快人快语,对贤王的不屑溢于言表。
“那……他们的目的呢?”画尘离又问。
“目的很简单啊,对付你。”
画尘离怔怔,好一会才说:“我就这么让人讨厌?”
连翘瞅瞅许怀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画尘离尴尬地咳嗽两声,“好,就算你说得都对,那我问你,他们的目标人物到底是谁?”
画尘离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把自己当饵在外面晾晒多日,一无所获。一时之间,他确实想不出还有谁适合做饵。
“看目前他们的举动,是想用最小成本来逼出目标人物。可见,他们的目标人物要么隐匿了,要么被别人控制了,所以他们才要大做文章。”
许怀泽很快就否认了后一个可能,“被控制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隐匿。”
画尘离接着发问:“如果是隐匿,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目标人物就藏在江南城呢?”
毕竟是杀了三个无辜百姓,就算后来被画尘离干预,对外,还是有十五个无辜受害者。
凶手并没有因为画尘离的干预而有其它举动,由此可见,他们只想造势逼人,并不在乎是不是真得死了谁。
画尘离与许怀泽开始讨论起来,连翘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很快,连翘有了新的想法,“或许我们都想歪了。与其故乱猜测目标人物是谁,不如想想,为什么凶手要拿小牙的小人书做文章。”
画尘离终于等到连翘这句话,他立刻闭口不言,只等连翘自己跳坑。
“难不成,凶手是想杀小牙?”
连翘猛然抬头,看见无牙子就站在外面。方才他们的谈话,无牙子听得清清楚楚。
他紧张地搓着手,挪步进了房间,“我躲在行宫里,杀手进不来,我又不出去。我这算不算隐匿?”
“不算不算。”连翘连忙安慰他,“凶手找的人应该不是你。如果真是要找隐匿之人,我岂不是也要算上。”
说完,连翘又扭头对着画尘离说:“他们不是怀疑我是念安公主吗?会不会是因为我住在行宫里,他们就认为我一定是公主,所以逼我出去,好对我下手!”
这回轮到许怀泽安慰她了,“怎么可能!不是说了嘛,你的身份根本没有人能确认,不管你是不是念安公主,现在事情败露,他们也不敢敲锣打鼓地来找你麻烦了。”
无牙子见他们说着说着,把话题从他身边转移到连翘那去了,开始着急,“是我!是我!他们找的人是我!让我出去当诱饵吧!”
“你只会画画,手无缚鸡之力,你若出去当诱饵,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以后谁来照顾裘妈!”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无牙子,说得都很有道理,也使无牙子更加确信,他就是凶手的目标人物。
“我去当诱饵!感谢你们!”无牙子急得快要口吃,他满头大汗地把这句话连续重复了三遍,用力抓着画尘离的手,要他点头。
看来,连傻子都知道,画尘离的劝说是假惺惺的。他绕这么大的圈子,无非就是希望无牙子能自己主动要求当诱饵。
连翘瞪他,画尘离连看都不看她,只管摸着无牙子的手笑个不停。
“你真是个好孩子。”
“嗯。”无牙子点头。
“事成之后,我一定把南宫采儿从南宫府偷出来,然后让你们一家三口远走高飞,保证谁也找不到你们!”
“嗯。”
“放心吧,不良人会保护你的。我和许兄也会守着你,保证你一根毫毛都不会掉。”
“嗯。”无牙子单纯的眼里,全是满满的信任。“我现在就回去画画,把我自己的故事画出来。”
“不用不用!”画尘离连忙拉住他,“不能打草惊蛇!今晚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自有部署!”
无牙子见没别的事,这才乖乖回去。
他刚走,画尘离抬起屁股也要走,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连翘气不过,吼了一声:“画尘离,你怎么能让小牙去送死!”
画尘离这才回过头来看她,沉吟片刻,又抬头对着许怀泽说:“这几天看好她,别让她跑出来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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