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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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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尘离哈哈大笑,说:“南宫老爷子还不知道能活几年,不趁着他活着的时候要回人情,难不成等那个比他还薄情寡义的儿子来还?”
多圆滑又通透的话,硬是说得让人不知该如何反驳。
赛牡丹直觉画尘离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猜想不良人在这里会有些行动,便问他:“那么,不良帅有何打算?”
“我本在京城待得好好的,轩王爷整日带我在青楼喝花酒,乐不思蜀,偏偏南宫家不合作,我只好跑来坐镇。再则,涂有德这老东西在皇太后那告了我一状,我离远点,省得她老人家看我不顺眼,总给我找麻烦。”
“涂有德到江南来做什么?”连翘觉得事情并非画尘离说得这么简单。
“他娶了知蝉,名正言顺地有儿子了,高兴得想四处得意得意吧。”
“那也不用到江南来得意吧。”
“南宫家除了人人皆知的暖心丸,还有求子丸,你们不知道吧。”
知蝉是怀孕了,但令知蝉怀孕的是涂鸿运,如果知蝉这胎生的是女儿,涂有德就是神仙也没本事让知蝉再生一次“他的后代”。
所以,他要求子丸,顺便帮皇太后看着南宫家,总归也不能让画尘离这么容易弄到暖心丸。
连翘叹气,她忽然有点同情南宫照安了。这么大把年纪,被几股势力弄得民不聊生,还能不能安度晚年了。
“小牙跟南宫家有关系?”
“小牙的娘年轻时曾经救过南宫老太爷,老太爷感她的恩,就将她娘俩养起来。”
南宫家富可敌国,可小牙家家徒四壁,可见南宫照安也不是什么真正懂得感恩戴德的人。
无非是一时冲动承诺了,当着天下人的面不好意思反悔,只能把小牙娘俩安置在离南宫府不远的小宅院里,不饿死他们就好。
连翘玩着发梢,忽然觉得江南的生活会很无聊。
她问画尘离:“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185章 要验尸吗?
画尘离伸手,轻抚连翘脸颊。
连翘别扭地往后缩一下,画尘离的指尖如轻风拂过,只是轻轻触碰,也心旷神怡。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在这里好生养着。等我把南宫老狐狸的暖心丸都骗出来,把你身上的尸毒除去,你再想想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连翘眨眨眼睛,像是在思考画尘离这话的真实性。
画尘离则冲着赛牡丹点点头,示意她跟着他走出屋子。
“不良帅。”赛牡丹对他还是心存敬畏的。
画尘离抬头看天,忽然问她:“准备在江南一直待着不回去?”
“赛娘是不良人的一份子,一切听从大帅安排。”
“我若安排你与阿不一起回京城,你可愿意?”
赛牡丹怔住,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好一会,她见画尘离还在等她的回复,这才说:“赛娘这些日子陪着小妹,最是羡慕她的无欲无求,超凡脱俗的性子。赛娘有心效仿小妹,将一切都交给老天爷,顺其自然。”
“呵呵,听赛娘的意思,连翘那丫头哪天突然逃跑了,本帅再也找不到她了,你也觉得不错。”
赛牡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翘在画尘离以为他们之间有发展的时候,突然跟他分道扬镳,一个往北走,一个去南方,分隔多日竟无半点思念之情。
在赛牡丹看来,连翘是洒脱。在画尘离看来,这是无情无义!
赛牡丹噤声,猛然间发现,自己跟着连翘玩耍的时候,确实也忘记了阿不。她与她相处的几十日,远远胜过曾经苦守的三年。
“阿不在京城时想你想得紧,得知我要来江南,第一个跑来非要跟着我‘办大事’。我看他啊,就是想来见见你,你倒好,见面到现在,连句话都不说。你是跟着连翘玩疯了,连属下该行的礼都忘了吧。”
赛牡丹这才想起,阿不是她的上级,再不济,也该行个礼的。
画尘离见她面有愧色,这才缓和了口气。“阿不在外面,快去吧。”
“不良帅……”
“你们都在不良人里做事,总不能时刻避着。如果你另外心有所属,阿不也不会割舍不下的。你若对阿不还多少有些情义,不想放弃,就别再端着了。”画尘离哼哼两声,说:“有我这个不良帅做媒,份量还不够?”
赛牡丹没有再推动,三两步跑到院外。
阿不正蹲在墙根处看蚂蚁搬家,突然看见赛牡丹气喘吁吁跑来,尴尬地站直身体,紧张得双手不知该往哪放。“赛娘。”
“右使。”
“叫我阿不就行了。”
“赛娘不敢。”
阿不急得直搓手,他来到赛牡丹面前,小心眼地瞅了瞅院子里面,问她:“是不是跟许怀泽在一起更开心?”
“哼。”赛牡丹说:“许大哥为人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只会在背后使坏,把我调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苦耗三年青春!”
“赛娘,是我错了。我这三年也不好过,上次我特地求不良帅带我去北疆,就是想着能打机会绕道看看你。这不……不就看见你,还把你带回来了嘛。”
赛牡丹何时见过阿不这样腼腆说话,见他可怜样,又忍不住想笑。阿不抓耳挠腮地又不会说话,情急之下,突然抓住赛牡丹,把她压在墙上,不管不顾的亲下去了。
“别……里面有人……”赛牡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嘴边夺回点空气,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半推半就的由着他胡闹了一小会后,才说:“别让他们看见了。”
阿不贼笑着,将赛牡丹打横,抱在怀里。“刚进来时,我瞅着一处好地方,赛娘,我们一起去瞧瞧。”
他们刚走,许怀泽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妹呢?”画尘离问他。
“暖心丸效力强了些,她难受得厉害。方才我给她推宫过血才好些,刚睡下。”
“那药丸听着好听,实际是一剂猛药。”画尘离淡淡说道:“也是,效性不猛,又如何将尸毒去除。那尸毒已侵入骨髓,药不下猛点,怕是没用。”
“每日一颗?”
画尘离点头。
许怀泽叹气。“只怕师妹的身子太弱,会受不住。”
“好生养着,便能熬过去。”
许怀泽没有说话,长痛不如短痛,暖心丸的痛与尸毒相比,小巫见大巫。熬过暖心丸带来的痛楚,便是长久的健康和平安。
画尘离见许怀泽沉默,转身要走。
“外面有人呢。”许怀泽提醒他。
画尘离哪里会听不见墙根下,阿不欺负赛牡丹时发出的暧昧声音。他无所谓地笑笑,说:“正好,出去吓唬他们。”
“小别胜新婚,他们也算是久别了,何必扰人好事。”许怀泽指着侧厅,说:“到我屋子里坐坐吧。”
画尘离跟着他进屋,刚站定,许怀泽转身,正色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实话吧。”
“什么实话?”
“来这里的目的。”
画尘离挑眉,施施然坐下,笑道:“我想小妹了,来看看她,不行吗?”
“行。”
许怀泽相信这是他急着来江南的其中一个原因。毕竟在庆州时,他们同床共枕,水乳交融似的,一下床,连翘就翻脸不认人,各走各路。许怀泽适应得了,画尘离可不见得受得了。
画尘离没想到许怀泽回答得这么爽快,他凑上前,嘻皮笑脸地问:“不怕我把小妹治好了,要了她?”
“师妹不是普通女子,她不是你说想要就能要的。”许怀泽依旧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画尘离微笑颔首。“这倒是实话,小妹这丫头还难驯服了。画某还是很佩服许兄,能令小妹如此听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画尘离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说到了许怀泽的心坎里。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多少管住连翘的,恐怕只有许怀泽了。
“这里也是是非之地,如若有事,还需要许兄看住小妹。”
许怀泽心咯噔一下,掉入深渊。
“会死人?”连翘说过,不想再遇见死尸。
画尘离点头。
许怀泽沉思片刻,又问:“要验尸吗?”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186章 你们是自己人,不杀
画尘离咳嗽两声,说:“不用。”
如果,人是他们杀的,或者,他们知道谁是凶手,验尸就变得没有意义。
许怀泽变得更加沉重。“大决战?”
不良人在游走在江湖和朝廷之间,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如果有人想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画尘离想全身而退,也不会那么容易。特别是他替皇帝跑腿,会得罪的人,只怕来头也不小。
画尘离想了想,说:“不算是,只是对方有些麻烦。”
“怎么个麻烦法?”
画尘离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临摹了几个字。
许怀泽低头一看,分别是“五”、“传”、“于”、“位”四个字。
许怀泽指着“五”字说:“这是雷震天包裹里的,二麻子给了师妹,师妹给了你。”
“你再仔细看看。”
“这应该不是五字,而是另一个字的一半。”许怀泽说得很肯定。
画尘离点头,在五字下面加了个口,变成了“吾”字。“许兄,你再看看这几个字有何关联。”
许怀泽拿着这几个字比划了一下,慢慢念道:“传,位,于,吾……”
“儿,璟。”画尘离见许怀泽一脸震惊,镇静笑道:“说出当今皇上的名讳是大不敬,不过,我既然打算告诉师兄实情,就不会有所隐瞒。”
许怀泽的手已在微微发抖,他不是很肯定地问道:“这是……传位诏书?”
画尘离点头。“这是我临摹的其中几个字而已,也是我努力十年找回来的字。”
“画兄的意思,还剩下两个字……”
“儿”和“璟”这两字尚在外面,特别是“璟”更加重要。
画尘离难得烦恼,他再三确定隔墙无耳,才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许怀泽。
民间一直盛传当今皇帝司寇永璟不是真龙天子,乃是弑父篡位的伪君子,放在祖宗祠庙的传位圣旨是假的!
皇帝一直没有公开这个传位圣旨以正视听,是因为真正的传位圣旨在十年前不翼而飞了。
根据祖例,皇帝在世时不立太子,以免出现兄弟相残的情形。前皇帝是突然昏迷,一病不起,临死前来不及召大臣,只能在近身太监的帮助下,写下遗诏,传位给当今皇上司寇永璟。
大臣和皇子们赶到后,众人是看到了传位圣旨的,并且亲自看见皇后封存在祠庙里。
但十年前,不知从哪里传出谣言,说这传位圣旨早已被人调包,皇帝去查,果然如此,故召画尘离回京,要他带领不良人彻查此事。
“这几个字,是你临摹传位诏书里的字。你既然能找回这几个字,剩下两个字又有何难?”许怀泽不解。
画尘离说:“这十年来,不良人为了传位诏书,广布眼线,四处查访。如今我基本能确定,传位诏书是……皇太后偷的。”
“什么!”许怀泽不相信,“当今皇上是皇太后嫡亲儿子,她可能偷了自己儿子的传位诏书,诋毁亲儿子。”
“许兄大概不太清楚,皇太后一共育有五位嫡子。当今皇上排行老三,皇太后真正最喜欢的,是已经去世的排行第五的司寇永熙,也是轩王爷的亲爹。”
不仅仅在民间,即使是在朝廷里,众臣都认为司寇永熙是先皇既定的接班人,皇太后亦是如此。所以,当司寇永璟继位时,很多人心里是不服气的,其中包括司寇永熙。
亲兄弟为了皇位变成了仇敌,但君臣有别,就算司寇永熙有皇太后撑腰,也只能拧着不能太过火。
直到十一年前,司寇永熙为了建别苑派人杀害了百姓霸占了土地还强占了人家女儿,闹得是老百姓怨声载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司寇永璟无奈只能判其死刑。
皇太后为此恨极了皇帝,整整十年没有理他,并且偷了传位圣旨,并且撕成六片,每片一个字,派出心腹太监涂有德送出宫去。
“你们是从哪找回这四个字的?”
“‘五’字是‘吾’的上半部分,来历你清楚了。”画尘离说:“‘吾’原本在轩王爷手上,他不争气,为了讨好一个青楼女子招蝶,将‘吾’分成了‘五’和‘口’,‘五’字给了招蝶。偏巧招蝶是雷震天的相好,所以……”
所以他们才追杀雷震天到北疆,就是为了拿回这个字。
“那‘口’字还在轩王爷那里吗?”
“当然不在了。”画尘离得意地说:“阿不早就将那‘口’字换回来了。‘五’字我也送回了京城。”
“那剩下的字呢,是从何而来?”
“‘传’字是从涂有德那偷来的,‘位’字是从熙王妃的娘家那弄来的,至于这‘于’字确实花了些功夫,是从徐默义身上抢来的。”
许怀泽对徐默义的印象极深,他们也算是交过手,知道要从他手里抢东西有多难。
“这事还要感谢你。”画尘离笑道:“徐默义为了保护轩王爷,一路暗中跟着。在高月山时,他突袭你,你与他对掌一击时,歪打正着,将藏在他怀里的‘于’字弄掉了。”
画尘离花费了十年功夫找这几个字,许怀泽一掌震下其中一个,这多少让画尘离有点郁闷。
许怀泽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你来江南,是为了找剩下的两个字吗?”
“是涂有德那老家伙存了私心,想找你们麻烦,顺便帮皇太后来查查我的底,想看看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那你有何对策?”
“我猜这两个字分别在皇太后和熙妃手上,我又不能天天蹲到她们床底下守着,就把实情告诉了皇帝,剩下的事,皇帝自会解决。”
这种事,说大了是国事,说小了,终究还是家事。
皇太后是皇帝的亲娘,熙王妃是皇帝的弟媳,她们两个再强势,也是女人家,能干得出什么天大的事,特别是拖着司寇子轩这个没用的纨绔子弟,当年想造反的心,早就凉了大半截。
否则,也不会至于偷了十个的传位诏书,什么动静都没有。
许怀泽觉得挺儿戏的。“画兄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来江南的目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画尘离淡淡说道:“奉皇上之命,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部……”
画尘离立掌为刀,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许怀泽明白,就是要咔嚓那些知道皇家丑事的人。
“那画兄岂不是要先杀我?”
“你和小妹是不良人,如果要杀你们,我还不得先自尽?”
许怀泽明白了。“你要杀涂有德?”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187章 有钱使得鬼推磨
皇太后是亲娘,弟媳一家也不能随便动,皇帝这一肚子怒气总要找个地方发泄,涂有德是阉人,最适合被当出气筒当炮灰。
只是,他背靠皇太后,要动他,还得有个说法。
许怀泽看着画尘离,等他把下一步计划告诉他。
画尘离却不说。“外面好像安静了,看来阿不已经搞定赛娘了。”
许怀泽笑笑,点头说道:“阿不再不来,赛娘怕是要回京城找他麻烦。”
“据我所知,赛娘对许兄还是有些情义的。”
“朋友而已。”
“许兄对小妹来说,只是师兄吗?”
面对画尘离咄咄逼问,许怀泽也不回避。“我们本就是师兄妹,画兄何必质问。”
“呵呵。”画尘离又笑了,风轻云淡。
他开门,来到院子里,往连翘的屋子里望了望。分隔两个月,他日思夜想,在京城马不停蹄的处理事务,只想能快点来江南看她。
他为她拒婚,她无所谓。他在皇帝面前为她邀功,希望能利用皇帝摒除所有力量,安心娶她。他急着把传位诏书的事了解,想能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追逐她的足迹。
他在时机并不成熟的时候与皇帝撂摊子,来江南杀涂有德,与皇太后、熙王妃撕破脸,不为别的,只是想快点摆脱这些阴谋,能早些与连翘笑傲江湖。
只可惜,他在乎的人,一点也不在乎他。
画尘离忍不住的情绪低落,自怨自艾了一会,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笑着,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许怀泽与画尘离聊完后,心情愈发沉重。
他要杀涂有德,看似容易,却是危险重重。否则,画尘离接管不良人十年,已经查到了诸多证据,也找回了其中四个字,却迟迟没有动涂有德,又是为何?
是因为司寇子轩是烂泥扶不上墙,皇太后与熙王妃指望不上他,一直按兵不动,导致皇帝总是顾念亲情没有下定决心?还是画尘离为了大局着想以逸待劳暗中观察等待时机?抑或是涂有德明为皇太后,实则效忠皇帝,做了两面三刀的间谍?
许怀泽别的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画尘离告诉他真相,目的只有一个——看住连翘,保她平安。
连翘若是乖乖在南宫府,哪都不去,自然再好不过。可她又怎么可能听话,安居一屋。这次出府就遇见涂有德,险象环生,明天再出府,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呢。
许怀泽越想越担心,索性把大黑牵来,抱连翘进了马车,让她睡在里面,自己则跟往常一样,睡在马车顶上。
药效一过,连翘就变得生龙活虎。
“我要去看无牙子。”连翘说:“昨天没捡东西,也不知道无牙子有没有画。师兄,我们去看无牙子吧,我要守着他画。”
许怀泽扭不过她,陪着她来到无牙子家。
裘妈见连翘来了,也不惊讶。大概是画尘离带来的油盐米面够他们娘俩吃一年的,裘妈明显心情好了许多,对着连翘也不那么凶了。
“裘妈,无牙子呢?”明知道他叫小牙,连翘还是固执地喊他无牙子。
裘妈不以为忤,微笑道:“去买羊肉了。”
许怀泽立刻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这是十两银子,我与师妹这些日子要叨唠您老,还请收下。”
裘妈见钱眼开,立刻收下银子,脸上笑容更甚。
“想吃些什么?”她问连翘。
连翘瘪嘴,乖乖说道:“阳春面,不要葱,少放盐,多些汤。”
裘妈怔住。
十两银子是一般人家一年的家用,连翘可以整天大鱼大肉,却只吃阳春面,裘妈白捡的便宜,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又喜又惊。
“我身体不好,不能吃油荤重的。”连翘解释道。
也许是收了银子的原因,裘妈变得温柔许多。她拉着连翘坐在自己身旁,摸着她的小手,感叹道:“这么可人的女孩,怎么会身体不好?”
“我是忤作,整天跟死人在一起。我阳气不足,碰多了尸体就中了尸毒。”
裘妈吓得立刻扔开连翘的手,退避三舍。
连翘倒也不恼,只是笑。
平日但凡有人说她漂亮可爱什么的,连翘都会告诉别人她是忤作。她的手是漂亮,但整天拿着刀解剖尸体,又有尸毒,管它是谁都会有些害怕。
连翘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想到了画尘离。他好像从来没有怕过她,也没有忌讳过她的身份,明知道她的手摸的是尸体,他也敢大大方方地抓着,摸着,亲着。
连翘打了个寒战,亲她的手的人,该有多大的勇气啊。
裘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年纪大,连姑娘别跟我计较。”
“不会。”
“连姑娘,这尸毒厉害吗?”
连翘想了想,说:“厉害。”
“会要人命吗?”
连翘点头。许怀泽的眸子暗了又暗。
裘妈感叹。“好好的,怎么会做忤作,碰那些尸体呢?”
“我爹是忤作,我自然也是。”
“你爹肯定不是亲爹,否则怎么会舍得让亲生女儿干这营生。”裘妈说:“女孩家就该养在深闺中,绣绣花,喝喝茶,玩些小玩意的。”
“裘妈,你这话若是让我爹听见了,他肯定会杀了。”
裘妈又被唬得往旁边坐了坐。
许怀泽怕连翘乱开玩笑吓坏老人家,赶紧上前,解释道:“师傅虽然不是师妹的亲生爹爹,可他最疼师妹了。仵作里也有女子,师妹是体质太弱,才会中的尸毒。”
“你是先天不足?”裘妈问连翘。
连翘摊开双手,无奈的说:“我是弃婴,我哪知道我娘怀着我的时候做了什么?”
裘妈母性爆棚,也不怕连翘了,搂着她连念了三声阿弥陀佛。
无牙子回来,正巧看见了这一幕。“娘,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裘妈抹了抹眼泪,说:“你回来正好,快些画画给连姑娘看。”
“娘,我说过我不画了!”
“不行!人家连姑娘为了看你画的小人书,三顾茅庐,还送了银子。”裘妈指着连翘说:“可怜她没有爹娘,只想看你画的小人书,你连这点小小的请求都不答应?”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187章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
无牙子无奈,只能磨墨醮笔开始画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翘总守在旁边他太紧张,无牙子拿着毛笔过了一炷香时间也没落笔,没有门牙,却把笔头给啃得坑坑洼洼。
“你倒是画啊!”连翘说。
无牙子哭丧着脸为难的看着她,哀求道:“好姐姐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灵感画了。”
“别嘴甜,没用的。”连翘比他小,可听到无牙子喊她姐姐,心也软了些,“你要怎样才有灵感?”
无牙子低头不语。
连翘见他三棍子压不出个屁,急也没用,只好拿着他以前画的看。看着看着,连翘忽然灵光一闪,问无牙子:“你这些是画给一个女孩看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看内容呗!一看就知道你是想讨好哪个小姑娘的,才会画的这么诙谐可爱,主角还是你自己,不就是希望看的人能念着你。”连翘:“刚刚还嚷着没灵感,是不是那女孩不肯理你,你才这般要死要活的。”
无牙子哼哼哈哈的没说话,连翘联想到裘妈的只字片语,有所顿悟。
“你娘不让你们好?”
“嗯。”
“为什么?”
“我娘说我配不上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你没有牙?”
无牙子怪异的看了连翘一眼,与其说他没牙,不去说他没银子娶老婆。可是连翘就能这样天经地义的忘记银子的重要性,只关心门牙。
“没牙是难看,但也不至于找不到媳妇。我娘说我家出不起聘礼。”无牙子委婉的说出原因。
“要多少聘礼?”
无牙子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张开,想鸡爪。
“五百两。”
无牙子摇头。
“五千?”
还是摇头。
连翘咋舌,说:“谁家女儿这等精贵,竟然要五万两聘礼!”
“不是五万,是五百万,这只是银子,东西和屋子另算。”
连翘差点摔倒。“你要娶仙女?”
无牙子账红脸,不肯再说下去。“姐姐回去休息吧,今天万万是画不出来了。等过两日我心情好些,再画些别的东西给姐姐看着玩吧。”
连翘知道死缠烂打也打不出小人书,只好回去。
刚回到南宫府,赛牡丹就迎出来,忙不迭的说:“小妹一出去玩就不知道时间了,再不回来,就错过吃药了!”
许怀泽接过药丸,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掰了一点点自己先吃了。过了一盏茶功夫,见自己没事,才给连翘吃。
连翘狐疑地看着许怀泽,问他:“师兄,你是怕南宫家的人毒死我?还是嫉妒赛姐姐跟阿不和好,怕她会毒死我?”
“又胡说!”许怀泽只是训斥了一句,将她们扔在屋子里,转身离开。
赛牡丹被连翘取笑,娇嗔说道:“小妹,在外面又受了气不成?一回来就打趣姐姐了。”
“受气倒没有,只是不太高兴。”连翘吞下药丸,坐在屋子里静待药效发作。
暖心丸初入喉头,薄荷清香如墨汁滴入水中,舒展弥漫,顿时觉得全身经脉通畅,浊气下沉,神清气爽。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那么一小会,方才觉得清爽的地方变得炙热,整个人像放在火上烧烤的小羊羔,被烤得皮焦肉嫩。
连翘知道,要将深入骨髓里的尸毒悉数逼出,寻常药根本没用。暖心丸效力之大,也非常人能承受。她身体虽虚,但长年受尸毒侵蚀,反而变得与常人不同,也许是痛多了,神经也麻木许多,才能忍受暖心丸的痛楚。
连翘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咬着牙不出声。
她在出汗,衣裳早就湿透,赛牡丹替她换衣裳时,看见上面隐隐渗着黑色,知道那是尸毒。
“姐姐快烧了吧,别让伤口碰着了。”连翘痛得几近昏迷,可她还是强撑着提醒赛牡丹,别让伤口碰到了尸毒。
赛牡丹用特制的袋子装好沾染尸毒的衣裳,坐在床边替她拭汗。“这帕子已经在草药里泡了十二个时辰,有收风收汗清热解毒的好处,免得这尸毒残留在皮肤上,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
“谢谢姐姐。”
“这是不良帅交待的,我不过是跑腿的。”
连翘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今天的痛感强过昨日,她也知道,明白会更甚今日,若要通过暖心丸去尸毒,就必须熬过一日强过一日的痛。
衣裳又湿透了,赛牡丹赶紧拿来另一套新的白色中衣,正准备帮连翘换,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赛牡丹回头一看,安静地将中衣交给他。“不良帅手上若有伤口,一定要小心,别碰到了尸毒。”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属下退了。”
“别走远,在外面候着吧。”画尘离也拿不准连翘会不会同意他帮她换衣,如果她反抗得厉害,最终还是要靠赛牡丹来解决的。
赛牡丹应了一声,退到了门外。
画尘离走进里屋里,连翘半阖着眸子,似睡非睡。
画尘离小心翼翼地脱去她的衣裳,见她仍闭着眼睛,气息微弱,知道她还在煎熬,心疼得厉害,手也放得更轻,用湿手帕替她抹去汗珠,再换上干净中衣。
“师兄怎会轻易让你进来做这等事?”连翘突然问他。
画尘离见她早已知晓,索性与她平躺在一起,抱住她,说:“因为你没有拒绝。”
“我只是没力气罢了。”
“在庆州,你与我同床共枕,也是没力气?”
连翘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瞅着画尘离,好像在努力集中精力去思考如何反驳他这句话。想了半天,脑细胞早就没有力气集合在一起动作,只好放弃。
“翘儿,为何突然对我冷淡?”画尘离问她。
“缘起则聚,缘尽则散,谈不上冷淡,只是……不想强求。”
画尘离搂住她,不肯放手。明知道她此时需要时间休息,可他不敢放开,就怕这次再心软,她会跑得更远。
药效渐渐消失,连翘半是昏迷半是昏睡,整个人仿佛泡在热水里,每个毛孔都被一股热流充斥着。
残留的理智提醒连翘,她还在画尘离的怀里,只等手脚稍稍有些力气了,便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的腰身,窝在他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
这一觉,连翘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画尘离没敢离开,老老实实做她的抱枕,让她抱着。
连翘醒来,迷茫地望着画尘离,突然大叫一声:“我知道无牙子的心上人是谁了!”
'豪门'他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应该像这样…
第188章 都是有情人想终成眷属
画尘离扶着她,伸手摸她额头,没有发烫,这才放下心,问她:“翘儿你说什么?”
“唉,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我现在要去小书房看看!”
连翘急着要穿鞋袜,一低头,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下去。
画尘离扶住她,说:“你才刚恢复些,又到处乱跑。现在虽然改成隔一日吃一颗药丸,让你有足够时间休整,可你也不能这样乱来。”
“吵死了。”连翘嘟囔。
画尘离见她坚持要去小书房,脚尖轻挑,把连翘的鞋袜踢得远远的。然后他抱起连翘,说:“得了,我辛苦些,带你去小书房。”
刚出门,就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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