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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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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尘离手执软剑,回头一笑,淡淡说道:“就告诉她,我与她师兄不小心一起滚下山坡,不知生死。记住,不必让她知道真相。”
如果让连翘知道,他们因她而死,她肯定活得不开心。这不是画尘离愿意看到的。
赛牡丹点头,画尘离良苦用心,她懂。如果阿不有十分之一像他这般对自己,赛牡丹死也心甘情愿。
画尘离纵身跳下,身影湮灭在黑暗之中。赛牡丹守着连翘,躲在山窝窝里,等着连翘苏醒。
山林里的鸟儿比太阳起得早,天将亮不亮时,赛牡丹被林中鸟儿吵醒,赫然见发现,连翘不见了。
赛牡丹慌了神,一咕噜地爬了起来,大声喊着连翘的名字。可她上上下下跑了个遍,仍没有找到连翘,无奈,赛牡丹只好拿出穿云箭,对着天空发射。
一刻钟后,阿不出现。
穿云箭是不良人遇险时才会发射的信号,阿不还在山里找兔子,忽然听到声响看到天空中绽放的烟花,立刻往这边跑来。当他看见赛牡丹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激动地抱住她,连说了十几句“你没事太好了”,弄得赛牡丹手足无措,尴尬地让他抱着。
“咦,不良帅他们呢?”阿不问她。
赛牡丹话未说,泪先流。她哽咽地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指着这条羊肠小道,说:“连姑娘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沿着这小道来回找了六趟,也没发现她的踪影。”
阿不观察了一下地形,说:“连姑娘会不会下了这山坡?”
“怎么可能!”画尘离和许怀泽下了山坡之后,杳无音讯,连翘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连姑娘身体一直不好,上山下山都是靠她师兄和不良帅背着才行。她昨晚尸毒病发,虽然有不良帅运功施救,但凭着她的身体是不可能有力气跑太远的。既然你已经在四周找过她,都没有踪迹,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山坡。”阿不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时,天已大亮,赛牡丹能看清楚看见山坡的走势,非常陡,很危险,但也不是不可能下去的。“不良帅临走前交待我要我好好照顾连姑娘的,现在她不见了,我……”
“你别急,我下去找找看。”阿不说:“来的路上,我发现这里有些古怪,我已经在来的路上留下了线索,相信附近的弟兄们看到了很快能找到你,他们应该可以把你带出这阵法。赛娘,你千万别乱跑!在这里等他们!”
“不行,我也要下去!”赛牡丹流着泪死活不让阿不下去,两人拉拉扯扯时,山坡下突然露出两个脑袋。阿不眼尖,大叫一声:“不良帅!许兄!”
赛牡丹和阿不手忙脚乱的将他们二人拉了上来,画尘离和许怀泽衣衫褴褛,面色憔悴,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应该是山坡上的岩石和树枝刮烂的。
“不良帅!这是怎么回事。”阿不扶着画尘离,担心地问他。
画尘离摇摇头,并不想多说。
赛牡丹腾出手去扶许怀泽,见他神色疲惫,正准备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怀泽突然问她:“师妹呢?”
“呃……”赛牡丹语塞。
画尘离也注意到连翘不在,紧跟着问阿不:“小妹呢?你们没有看着她?”
赛牡丹扑通一下,跪倒在许怀泽和画尘离面前,叩头认错。
“是赛娘粗心,醒来时就没看到小妹了!也不知是小妹滚下了山坡,还是被坏人掳走……是赛娘的错,请不良帅和许大哥责罚!”
画尘离阴下脸,许怀泽面如土色。
阿不怕他们当真要罚赛牡丹,也跟着跪下来替她求情。“是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快些捉到兔子赶来救人。不良帅,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小妹,无论小妹在哪里,仅凭我们几个人之力是不可能找到的,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到三角庄搬救兵!”
画尘离与许怀泽对视一眼,点头说道:“先下山,再找人。”
许怀泽不肯。“不行,我要留在这里找师妹!”
“你现在自身难保,能不死在这里就不错了!小妹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你想救小妹,就快些下山休整,多找些人来帮忙才是!”
画尘离厉声喝道,也不管许怀泽同不同意,一掌将他打昏,让阿不扶着,往前走。
赛牡丹不敢出声,她与阿不一起将昏迷不醒的许怀泽扶起,跟着画尘离的身后,慢慢往前走。走了一会,前面的风景变了,赛牡丹心中疑惑。
“不良帅,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第139章 不要质疑你的主子
画尘离斜睨赛牡丹,她打了个寒颤,双腿突然发软,如果不是阿不伸手拽了她一下,赛牡丹差点扯着许怀泽倒地。
不该问的时候不能问,不该质疑的时候不能质疑。尽管画尘离昨晚还找不到出路今天就突然能解阵法这件事太值得怀疑,身为属下,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质疑画尘离。
许是画尘离平时笑得太温柔,在赛牡丹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纵容连翘的好脾气,以至于赛牡丹以下犯上,犯了忌讳。
“主子!”阿不急着想维护赛牡丹,刚开口,画尘离就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他没有说话,表明他不打算追究赛牡丹,阿不也识趣的闭上嘴,给赛牡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要注意言行,不能再冒犯画尘离。
许怀泽将这些看在眼里,他心系连翘安危,担心他们触怒画尘离会影响寻找连翘的进度,微阖双眸,缓了口气,才说:“你们主子有他的想法,你们只管跟着他出去,到了三角庄快些组织人马上山,别的事,就不要再问了。”
“是。”阿不与赛牡丹应道。
或许昨晚画尘离和许怀泽一直在一起,既然许怀泽都开口明示他们不要多问多管闲事,身为属下,自当遵守。
一夜之间,画尘离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对这里熟门熟路,走到羊肠小道的尽头之后,他在旁边的岩石上摸来摸去,好像在找什么暗门。
赛牡丹这回学乖了,不敢再问。她弄丢了连翘,画尘离没要她的命已经是万幸,刚才触怒画尘离,也没有受罚,更是万幸中的万幸,没事再来惹场事,今天不灰飞烟灭才怪。
许怀泽见画尘离在那里摸了半天不得要领,上前,与他低语:“这里应该有个凸起的大石块才对,搬开,下面有个坑,拂去面上泥土就可以看到。”
“我隐约记得也是如此,可是刚刚看了,没有。”画尘离拧眉,他心里惦记连翘安慰,总觉得她的消失很奇怪。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在山坡下没有遇到连翘,她只有可能在上面,除了这羊肠小道,她还能跑去哪里,这真得让人感到疑惑。
许怀泽见画尘离心烦意乱,来到崖壁旁边一块大石旁边,说:“你是不是记错了左右。”这块石头在崖壁的左边,右边同样的相对应的位置也,也有一块与之相似的石头,画尘离方才移动的就是那块。
画尘离想想,来到许怀泽旁边,看看了地面,并没有人移动的痕迹,气沉丹田,双手一用力,将那块大石移开了约一尺,看见一层浮土。许怀泽蹲下,将浮土拂去,露出一个铁环。
许怀泽略微运气,拉动铁环,只见面前的崖壁轰隆一声,纵横交错的裂纹有一条突然变大,一道石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赛牡丹惊讶地张大了嘴,门刚开,就有股阴风吹出。有风的地方就有出口,这洞口,与外界相连。
“走吧。”许怀泽招呼他们进去,他们全部走进之后,画尘离转身在崖壁某处按了一下,石门又轰轰的合拢。
阿不点燃火折,令他惊讶的是,这石门里面是一条秘道,不大,可以并排走三人。路面平整,两边的岩壁也有所修整,上面每隔百米远就有一个插火把的铁环。有些上面放着没有点燃的火把,有些没有,阿不随手拿了一个,用火折子点燃,率先走在前面,为他们照亮路面。
秘道有许多岔口,每到一个分岔口,画尘离与许怀泽都会停下来思考几秒,再共同选择一个路口前行。赛牡丹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当他们走出洞口时才发觉,他们已经到了高月山山脚下。
原来,这条秘道直接从山腰挖到了山脚,难怪他们在里面走的,总觉得是一个洞穴连着一个洞穴,偶尔还能听到潺潺水声,感觉路面倾斜,原来他们一直在走下坡路。
出口隐藏在一处茂密的野藤条后面,赛牡丹从里面走出来后,再回头看那些野藤条,都无法发现它们后面的石门。这些藤条每根都有手腕那么粗,一根缠着一根,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人们看到这些,只会对其产生莫名恐惧,便不会去探究它们后面有什么,既然是发出了石门,也以为是山岩,不知道这石门可以打开,里面别有洞天。
一行四人出秘道之后,快步向三角庄走去。刚到三角庄口,阿刺就带着人在路口迎接,见他们如此狼狈,也不多问,悄悄的将他们带到了一户人家。
“属下见过不良帅!”当地主事以及管事的其它人,都聚集在这宅子里,画尘离也不与他们寒暄,画了一张连翘的画像之后,要他们上山寻找。
阿刺立刻安排人手上山,许怀泽喝完碗解毒汤药之后,向画尘离告别,准备上山。
“许兄,你且休息一下。当地弟兄比我们熟悉高月山的环境,如果他们都找不到,我们去了也一样找不到。”
画尘离说的是实话,方才当地主事已经告知,他们误入的阵法是高月山的禁地,几十年来有去无回,他们能找到秘道回来,已是奇迹,连翘如果在那里失踪,凶多吉少。
许怀泽急得发怒。“方才我们就不能出来!应该在里面找到师妹!”
“我们一直在山坡下面,小妹如果下了山坡,一定会遇上我们。山坡上,赛娘已经找过!秘道又没有开启的痕迹,这些都说明,师妹已经不在禁地之中。”画尘离提高音量,听起来,他也动了怒,“你山坡上你我都已中毒,再冒然回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跟小妹交待!”
许怀泽气得握着拳头,牙齿咯咯直响。“师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师傅交待!”
“只要小妹离开了禁地,只要她还在高月山里,不良人一定能找到他。”画尘离气得拂袖而去,“你若有心想找小妹,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起上山。”
许怀泽反倒没有再坚持,他和衣躺下,不过几秒就有鼾声。
赛牡丹回到自己房里,她打算休息好之后,明日也上山找人。也不知是心中内疚,还是认床,明明人累得快要虚脱,却怎样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烙饼,后来索性坐起来,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发了大半个时辰的呆,最后换了身衣裳,准备偷偷上山。
刚打开门,就看见许怀泽在院子里,阿不和阿刺拦着他,不让他出去。
“许大哥,我陪你去。”这次,就算画尘离要把她逐出不良人,赛牡丹也要上山。她来到许怀泽身边,与他肩并肩站着,说:“左使,右使,麻烦让开!我们只是想上山找连妹妹,你们何苦拦着,惊动了不良帅。”
阿刺苦笑。“不良帅比你们早一柱香时间就上山了,临走前特地交待不许许兄上山。赛娘,你要去我们不拦,但许兄绝对不能去。不良帅说了,若是寻回了连姑娘弄丢了许兄,他没法子向连姑娘交待。”
“我不是手无寸铁的孩子。”许怀泽恨恨应道,画尘离是好心,可他不愿意受到这样的待遇。一直以来,都是他照顾着连翘,他不想成为被画尘离看住照顾的“男孩”。
赛牡丹听罢,把许怀泽往里面推。“许大哥,求求你就听不良帅的安排吧!我已经弄丢了连妹妹,如果再若丢你了,赛娘只有以死谢罪。”
说罢,突然拿出香帕在许怀泽的鼻了一扫,许怀泽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鼻而来,紧接着视线模糊,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阿刺将许怀泽扛回屋子里,让他休息。阿不仍然站在院子中间,无奈地看着赛牡丹,问她:“当真要上山?”
赛牡丹点头。
“我陪你去。”阿不说。
赛牡丹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开门出去。阿不紧跟在她身后,保持两步远的距离,默默地与她一起上山。
赛牡丹觉得画尘离说得有道理,连翘应该不在禁地里,所以她没有去秘道的出口,而是来随便寻了条路,准备上山。
刚走出三角庄,顺着三角庄猎人常上山的那条路往前走着,远远的,看见一个男人,正笑嘻嘻地侧身对着一个女子,边走边说话。赛牡丹眼尖,一眼认出,那女子就是连翘。
连翘穿着昨天那身衣裳,走路有些飘,但脸色好看了许多。她怀里抱着一只兔子,正是在山上遇到的那只精灵过人的小白兔,那白兔特别喜欢连翘,不停的蹭着连翘,把她的脸蹭得粉扑扑的。
“妹妹!”赛牡丹激动的眼泪都飙了出来,她紧紧地拥抱着连翘,就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飞走。
连翘被她勒得快要喘不过气,干咳两声之后,拼命地吐着舌头。她赶紧放下兔子,那兔子跳下地之后,跑到了那男人脚下。
阿不急忙把赛牡丹拉开,气急败坏的问连翘:“你到底跑哪去了?”
第140章 成了精的宠物
连翘冲着阿不吐舌头,整个人缩到了那男子身后。
赛牡丹和阿不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
他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白白的,比一般小姑娘还来得细腻,他既不像许怀泽那样长得浓眉大眼阳刚干练,也不似画尘离那般长得俊郎潇洒笑容可掬,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凉玉为骨冰雪为肌,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让人感觉舒服的气息。
那男人穿着如雪般的白袍,道骨仙风,面有笑意,护短地将连翘护在身后,向阿不解释:“连姑娘迷路了,我在山上找到她的,怕她家人找她,这才把她带下山。”
阿不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这男人,扭头跟连翘说:“你知不知道家里都快翻天了,都在四处找你。你再不回去,你师兄还有……他们受了伤,都不肯好好养着,非要上山找你。”
“我师兄怎么了!”连翘一下子蹿了出来,关心地问阿不。
赛牡丹心中替画尘离不值,在旁边插了句嘴。“主子也受伤了。”
“画大哥也受伤了?”连翘没心没肺,这才关心画尘离。
阿不又瞟了那男人一眼,低声说:“一言难尽,回去再说。”说完,拉着连翘要走,也不理会那个男人。
那男人脾气倒也不错,抱起脚边的小白兔,一边梳理着它的毛发,一边目送连翘他们远去。连翘向他告别时,他也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好像看尽了生离死别,如入定神僧,立在路边,一直等他们消失不见了,才转身离开。
阿不将连翘带回宅子里后,立刻遣人通知画尘离。赛牡丹寸步不离,拼命地追问她这一夜去处。
“好姐姐,别生气了。我也是睡到一半,觉得有人在啃我手指,醒来一看是小白,就想追它。谁知道它逗我玩,一边跑一边等我,我跟着它,竟跑出了那鬼阵法,再想回去找你们,就找不到入口了。”连翘搂着赛牡丹撒娇,她要先哄好了她,才能去哄许怀泽。
赛牡丹最终还是没有绷住脸,问她:“小白?那只兔子的名字?”
“嗯,它是铁今墨大哥的宠物。”
“铁今墨,是那个白衣男子?”赛牡丹又问。
连翘点头,把来龙去脉又细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画尘离给连翘解了尸毒之后,陷入了昏迷。赛牡丹看着她时,她是真的在熟睡,如果不是小白总咬她的手指,她恐怕会睡到天亮。
为了追小白,连翘走到了羊肠小道的尽头,当时那岩壁是开着的,小白钻进去了,连翘也跟着钻进去了,然后在那东拐西拐的秘道里跑了大半夜,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出口。
不过,连翘的出口与画尘离他们的出口不同,她的出口在半腰上。连翘很兴奋,想着自己可以原路返回将赛牡丹带出来,可是她出来后就再也打不开出口。
连翘无奈,只能跟着小白在山里跑,希望能通过它找到它的主人再找人来帮忙,后来还真的遇到了来山里寻兔的铁今墨,他陪着连翘折腾了一晚上也打不开那石门。
再后来,连翘看到穿云箭的信号,想到他们的约定,便要下山与他们会合。
连翘身体不好,铁今墨也不会武功,所以他们下山的速度比较慢。再加之中途迷路两次,才拖到现在。
赛牡丹听完,觉得这简直就是个神话。
“铁今墨不是本地人?他竟然也会迷路?”阿不问连翘。
“铁大哥说他不是三角庄人,也不狩猎。他是一个戏班的戏子,因为雪天留在三角庄,他们的戏班叫‘凤仙班’,就住在庄外的庙里,隔天搭台唱场戏,赚些小钱。那小白是铁大哥养的宠物,平日没事让它自己外面觅食,这小白没事就往山上跑,竟跑成了精,铁大哥经常上山找它。”
阿不听完,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的走出去。他替画尘离不值,他们为了连翘连命都不要,连翘竟然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在山里逛了一夜。虽说她也急着要救他们,可在阿不眼里,他就觉得连翘不务正业,无心救人。
赛牡丹也觉得怪怪的,只是当着连翘的面,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赛姐姐,我师兄和画大哥到底怎么了?”连翘急着想了解他们的近况。
赛牡丹叹气。
“他们下山后,似乎中了什么毒,解是解了,但伤了些元气……”赛牡丹抿着嘴,沉默片刻,才说:“不良帅为了找你,都没有休息,你师兄连毒都不解,也要上山救你……是我拿迷香迷晕了你师兄,他才在这里休息。”
“赛姐姐,谢谢你!”连翘感激她,“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亏你们都安好。”
“不良帅……”
“阿刺师兄他们陪着他,应该会没事的。画大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先看看师兄。”
连翘跳下坑,跑到许怀泽的房里,赛牡丹给他解了药,许怀泽一睁眼就看见了连翘,愣在那里半晌没说话。
“师兄,是我啊。”连翘一边说一边爬上坑,坑上暖和,她很自然的脱了外袄,整个人扑到许怀泽的怀里,撒娇说道:“师兄,我没事!我是捉兔子才跑丢的,铁大哥带我回来的!你不要担心我。”
许怀泽看到连翘无事就心满意足,他素来纵容连翘,只要她没有伤到自己,随便她怎样都行的。他听连翘提起兔子和铁今墨,便又细致的问了一遍。
连翘一边无聊地玩着发梢,一边把自己跟赛牡丹所说的重复一次。她整个人慵懒地靠在许怀泽的怀里,说着说着竟困了,打着呵欠,迷迷糊糊的趴在许怀泽的身上睡着了。
赛牡丹一直在屋子里,她尴尬地想离开,刚抬脚,许怀泽就示意她不要出声,不要惊动了半睡半醒的连翘。赛牡丹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里足足三刻钟,终于等连翘睡熟了,许怀泽悄悄将她放下,才带着赛牡丹离开屋子。
“赛娘,方才师妹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许怀泽问她。
赛牡丹点头。
“劳烦赛娘,可否能派人查查那铁今墨的底细?”
“左使已派人去了。”这事让画尘离知道了,他也会第一时间去查铁今墨,阿不他们太了解画尘离了,不用人吩咐也会把这事办好。
许怀泽这才松了口气,感叹道:“幸好师妹无事。”
“妹妹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赛牡丹说得干巴巴的,她想到自己不过多问一句,就被画尘离斜睨,而连翘,无论闹多大的事,他们都不责备她。
忽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半是羡慕半是嫉妒,五味杂陈,到不由自主地又联想到自己在天宁镇的三年,心中更加苦涩。
有时候,羡慕别人好命是件自虐的事,因为自己不够命好。
许怀泽注意到赛牡丹的神情,他替连翘向她道歉。“师妹年轻,不懂人情世故,有些任性,做事又不够周到。让赛娘担心了,还希望赛娘能多担待。”
“许大哥言重了,保证连妹妹的安全本就是我的职责,我没做好,不良帅没有罚我,已是我的幸运。”赛牡丹说的是实话,自从连翘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成了她的跟班。
画尘离事事以她为重,外人不知,他们又怎会不懂。
许怀泽讪讪笑着,忽然问她:“左使与赛娘的关系,可有融洽些?”
赛牡丹狐疑地看着他。
“在天宁镇时,画兄有暗示过,希望我们能帮帮你们。在高月山时,左使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吃了些醋……希望能对你们有些帮助。”
许怀泽说得含蓄,赛牡丹听完后,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觉得自己此刻在许怀泽面前很难堪,可这又是画尘离的一番好意,难得许怀泽还配合了,她还不能抱怨,只好尴尬地点头,算是感谢。
许怀泽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她,马上改口换了个话题。
“师妹被师傅娇惯得不成样,平日接触得人少,都是我们哄着她。还请赛娘多多包涵,以后还机会,还请赛娘教些做人道理。”
“许大哥言重了。”赛牡丹对他必恭必敬地行礼,很认真地对他说:“我们不过是手下,妹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这次,让不良帅担心了,许大哥如果有心照应我们这些手下,就请劝劝妹妹,让她哄哄不良帅,这样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也能过几天太平日子。”
许怀泽点头。为了找连翘,他与画尘离不只一次起了冲突。画尘离是个深藏不露之人,喜怒不形于色,似乎也只有遇到与连翘有关的事,他才会失态。
不管怎样,他全心全意为连翘,就是他许怀泽的朋友。
“师妹哄人功夫一流。”许怀泽不带情绪地评价连翘,方才连翘只在他身边说了两句话,他的所有怒气都烟消云散,相信画尘离也是如此。
正说着,阿刺与阿不飞身进来,他们身后跟着画尘离。
赛牡丹刚要行礼,许怀泽上前,在画尘离耳边说道:“师妹平安无事,正在休息,你进去看看吧。”
第141章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画尘离笑笑,“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对着阿刺嘀咕两声后,吩咐阿不,“不需要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只需要挑些精干的暗中看着就好。你们刚来三角庄,还不熟悉环境,带着许兄四处转转。”
“是。”阿不与赛牡丹异口同声。
画尘离双手负在身后,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院子。许怀泽与阿不面面相觑,不知画尘离这唱的是哪出。
赛牡丹是女人,心细如发,她见他们还蒙在鼓里,小声提醒他们:“不良帅生气了。”
“生气?”许怀泽与画尘离相处的时间还不长,并不理解画尘离为何生气。
阿不心知肚明。“不良帅喜怒不形于色,他生气,大多数时候都笑得特别热情,难得今儿不良帅冷着脸生气,想必是连姑娘把他给惹火了,一肚子气没处发,这才阴了脸。”
许怀泽多少算是明白了,“师妹调皮了些,只顾着自己玩耍,没有顾及你们主子的关心。”他又笑笑,摇头叹道:“师妹也时常使些小性子,偶尔闹脾气与我冷战,你看你们主子就是这个意思。”
唉唉两声,阿不与赛牡丹无奈叹气。许怀泽和连翘可以不在乎画尘离的心情,可是他们不能坐视不理啊。主子不开心,做手下的哪有好日子过,画尘离若是笑着生气,或许过两天就能平复,可他今天已经阴下脸来,只怕没有半个月都不能消气。
阿不挠着头,有些恼火地冲着许怀泽嚷:“你就不能好好地管管她!?你瞧瞧她把不良帅可气得……唉,惯着归惯着,有时候你也该教教她做人道理!她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由你这样宠着,无法无天吧。”
许怀泽目光一闪,将所有情绪都隐藏在眼底,不置可否。
赛牡丹怕他们伤了和气,赶紧来圆场,“右使,连妹妹做事是有些鲁莽任性,但她没有恶意。那兔子你捉了半天都没捉到,连妹妹看见了好奇,跟着它跑想抓它也是情理之中。事后她也想回来救咱们,只是那秘道的门总也打不开,怎么能怪她……”赛牡丹说到这里,偷瞟许怀泽,音量渐渐也小了些,“不良帅关心则乱,难免气不平……过会就会好的。”
许怀泽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他并没有告诉他们他已经交待连翘要去哄画尘离。他点点头,后退两步之后,返回屋子守着连翘,不打算跟他们熟悉环境。
阿不与赛牡丹讨了个没趣,也不去计较。他们与不良人其它弟兄们在三角庄里走了两圈,又把附近转了转,了解完当地情况之后,才敢回去。
阿刺跟着画尘离一路往庄外走,不知不觉来到庄外的破庙前。这庙原本是个夫子庙,年久失修,渐渐破败。后来镇上修了夫子庙,专门收当地子弟读书用,庄里也懒得管这庙,就由着它风吹雨打。
那凤仙班不过是走江湖赚小钱的戏仙子,总共也不过十余人,舍不花钱住客栈,便把这夫子庙给拾掇拾掇,弄了些破布烂纸把窗户瓦顶都弄了弄,勉强可以住住。
平时,便在庙门口搭台子唱戏。这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农活可做,正是庄里人最轻闲的日子,所以只要他们唱,再冷的天也有人来听,扔几个铜板听大半天,再给些粮食什么的,还能跟戏子们说上几句话,学上两句,也挺划算的。
这铁今墨就是凤仙班的台柱,不但皮囊长得好,性子也温柔得很。庄里的农妇们都粗手粗脚的,不时地在他身上揩油,他也由着笑着,还陪着说话,几句甜言蜜语哄得女人们团团转,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给口粮,实在什么都拿不出来的,就跑来帮忙洗衣做饭。
破破烂烂的夫子庙,因为铁今墨,变得跟市集般热闹。
“这铁今墨是个孤儿,戏班班主在他五岁的时候捡到他的,便带着他四处唱戏。他从小在戏班长大,底了很干净。”阿刺站在画尘离身后,将查到的情况一一向他汇报。
画尘离站在远处山坡上往夫子庙看去,今天他们休息不唱戏,可夫子庙门口还停了几停软轿,看上去很华贵。
“这铁今墨嘴甜性子好,很讨女人喜欢。除了庄里的女人天天往这里跑,就连附近村、县的达官贵族的女眷们也慕名而来。这几顶软轿的主人是县城里的有钱人,今儿没听到戏,怕是明天还会来呢。”
阿刺见画尘离对那轿有兴趣,赶紧向他汇报。
画尘离许久才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孤孤地杵在那里约半柱香时间,这才问阿刺:“死士准备好了?”
“好了!都是庆州武技最高,最忠诚的死士。”
“带我去见他们。”
“是。”
主仆二人离开夫子庙,往山里去。刚山走了五里路后,阿刺将画尘离带到了一个小山洞里。十名穿着黑衣的死士,整齐划一地对着画尘离行礼。
“起来吧。”画尘离走到他们面前,淡淡说道:“脱衣。”
十名死士想都不想,大冬天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画尘离围着他们走了一圈,细细观察他们的身体。这些死士,个个身经百战,每个人的身上都伤痕累累,旧痕上印着新伤,有些才刚结痂,有些还流着肿,有些刚刚上药,还未包扎,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拿刀来。”
阿刺将一柄小刀送到画尘离面前,只见他在这十名死士的身上分别割开一个两寸长的口子,有些在背上,有些在胳膊上,有些则在腿上,每道口子都与他们身上最新的伤口重合。
十名死士没有一个哼声的,血哗哗流着,他们却像没有感觉的木偶,连眉头都不皱,甚至不看画尘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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