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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难得)-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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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除了自在这条路,想不出更好的。
  “放你几天假,把病养好。自在说要你在公主府养病,她出宫照顾你。”
  “嗯。”
  “等你病好,便去北境军中吧。”
  赫蒙宣诧异地抬目。
  “自在说把你送到云帅那里历练,才放心。”元忻含笑道。
  自在的原话是,阿宣族已灭,没了根基。郡守府便也不用再回去了。他性子坚韧,又有才干,就如苍鹰,定会在军中定会搏出自己的一片天。
  赫蒙宣垂目,良久,郑重点头,眼里尽是晶莹。
  “与阿宣一起这么多年,竟不如自在知你之深呀。”元忻细打量赫蒙宣神情,不禁长长慨叹。
  或许,自在真是赫蒙宣命定的那个人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再更一章,看后请留言哟。
下章,再一并感谢大人们。

☆、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大人催更。更了就离结文不远了,潇洒每更一章,都很用心。
谢谢大人的留言和投掷。
kk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30 09:06:18   
小美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9 08:51:47   
骐骐小乖乖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8 23:34:21   
kk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8 21:48:06   
紫妍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7…27 18:44:08 
  长治十二年。
  西北廊坊。
  云大儒三年前辞了坐馆,在府中颐养天年。一直陪着他的双生子到了婚嫁年龄,因不愿离亲人太远,便俱在廊坊择了心仪配偶,均是诗书传家,无一人从政。
  云扬和刘诩住的宅子也不远,与简家和云府皆只隔一条街距离。
  清晨,室内一片安谧,云扬仍睡得很沉。
  刘诩从外间进来,轻步走到床边,弯身细看。云扬恬静安然的睡相,唇角还微翘。
  “起身了。”刘诩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云扬微微缩了缩脖子,不堪其扰地翻身换了个面。
  刘诩的气息跟过来,轻笑,“再不起,我就陪你睡喽。”
  云扬闭着眼睛笑出声。
  云府并不远,只邻一条街。用过早膳,两人就缓步走过去。一路上,路两边常有人上前打招呼,“飞白先生早。”“简娘子,鱼新鲜呢,特意留的,您拎着。”……
  刘诩身后跟着的乔装成家院的亲卫,手里已经拎了不少土产。刘诩含笑点头回应邻里的关切,侧目看向嘴角噙着笑的云扬。不远处,就是街角,云宅门前的石阶已经看得见了。
  刘诩挽紧云扬的手臂,长长吸了一口了,清新的空气中,有炊烟的香味。
  多年前,云扬曾经给她勾勒的那幅有亲有邻的美好画面,正在眼前。
  ………………………………………………………………………………………………………………………………………………………
  此刻,元忻携皇后及第三个孩子,正在云府省亲。
  从过年后,一家人便出了京,一路上游山玩水,到廊坊时,已经开春时节。
  刘诩和云扬进来时,云大儒正被几个孩子环绕膝下,谈天说地。笑声在二门外就听见了。
  元忻的第三个儿子恰好一岁,这次一同前来,算是认祖了。
  皇后容容是太傅之女,性情温婉,与自在是闺中好友。刘诩到了云府,得空便与她探听自在的消息。
  “信报上说得不细,自在又总是报喜不报忧。”刘诩抱怨。
  容容笑道:“断没人敢让自在不痛快的。”
  自在管着大齐的钱库呢。连元忻的私库都是自在帮着打理,皇上两口子乐得坐享其成。
  “天生劳碌命。”刘诩评价。容容抿唇偷笑。
  “北境军换防了。”容容瞧着母皇的笑颜,轻声提了个话题。
  刘诩知道她的意思。八年了,将军百战穿金甲,如今赫蒙宣已经是北境军响当当的上将军,覆面铁卫军的副统领了。
  “八年呀,总算可以团聚了。”容容感叹。
  刘诩默然,半晌笑道,“自在自己寻的姻缘,自然欣喜的。我已经派你言父侍赶往京城了。”有慎言帮着打理政事,自在可以轻松轻松,用心经营自己的小家吧。
  容容认同地点点头,柔声道,“母亲与父亲又何尝不是呢。”
  此次大齐军南北大换防,她的中宫户锦自然也在列,将率部拱卫西北边境。此刻计算行军路线,离廊坊也就不远了。
  刘诩缓缓闭目。脑子里映出那位素袍的儒雅将军,灿若星辰的眸子,笑颜如水沉静。一时心潮难平。
  “母亲……”不知何时,元忻手里抱着孩子,站在身后,企盼又忧虑地望着她。
  刘诩接过孩子,软软小小的一团,让她的心全软了。
  “好,我们就等在此间,与你们的父亲团聚。”她含笑的目光中,已经蒙上雾气。
  “好。”元忻这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母皇与父后十几年未得相聚,但愿当初的情谊历久弥重。
  刘诩和暖地亲了亲怀中的小孩子,心中亦感念儿子的赤诚。山高路远,他就这么抛下朝堂,带着刚满周岁的孩子赶过来,只为替父母周全这十多年的未相见。
  “朝中有自在。”元忻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笑着补充,“何况允儿已经八岁了,可学着理政了。”
  “允儿还是孩子。”刘诩不满地瞟了元忻一眼。
  元忻但笑不语。
  刘诩醒过神来,当初元忻涉朝堂时,也不过八岁。她歉然地揽过大儿子。
  “母亲,孩儿心里高兴。”元忻笼在母亲温柔的呵护里,眼睛也湿了。
  刘诩同孩子们聊了一阵,两人带着孩子午歇去了。她空下来,回目找人。
  “主上,云大儒歇午呢,大人正在里间侍奉。”有亲卫上前禀。
  刘诩看了看日头,眉微皱。这一次,云扬离她太长时间了。
  云大儒卧房。
  云扬服侍父亲睡下,坚持着从门里走出来。正午的阳光晃得有些刺眼,云扬缓了缓神,看见一个清丽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招手。
  云扬走过去,两人相携。
  “难受了。”刘诩关切地问。
  云扬笼在她的气息里,安心地长舒了口气,“无妨。”
  刘诩携住他,两人默默地在花园里走。
  时至如今,云扬血煞深种,竟是一刻也离不了她左近。方才不过是与云大儒下了会儿棋,两个时辰而已,瞧出来时他呼吸全乱,便知有些支撑不住了。
  云扬伸臂揽住她,低声,“无妨,只是难受些,心里并不慌。”
  因为知道你就在我身旁,所以并不惊慌。
  刘诩心里发疼,柔和揽住他。
  两人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儿,云扬停下来,沉吟道,“尚师父已经回到昆山了,我想上山陪师父住一段时间。”
  刘诩停下步子,看他。
  云扬到底没说惯慌话,被她盯着,有些气弱,只得说,“已经报与尚师父了。”
  刘诩无语。尚师父已经八十高龄,晚年得云扬为弟子,一直疼爱万分。他们回昆山陪陪他也是应该,只是这一回,云扬明显没算上她。
  云扬见她没声音,便知她意思,和声劝道,“没关系,别担心我,只住半月,和师父一起研习心法。”
  刘诩终于点头。有尚老侠在,她还有什么不放心。
  又走了几步,云扬又停下,低声道,“中宫大人为国守土,实有大功。他在外征战多年,虽然人没回来,但却是放心的。”
  刘诩抬目看他。
  云扬眼睛有点湿,含笑点头,“你过得好,不孤单,他就放心了。”
  刘诩垂下眼帘,泪已经滚落。
  她终是负了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永远也不可及的,他们的关切爱意,伴了自己一生,便以何为报呢。
  …………………………………………………………………………………………………………………………………
  春三月,京城里的桃树已经吐春。一串串桃红色,妆点着大齐国都,满是盎然春意。
  长公主的车驾路过一处,见许多人同赏春。
  自在从车里下来时,人们均向她行礼致意。一群稚龄顽童笑闹着跑在周围。
  自在俯身抱起一个,全不嫌那娃娃手里的糕蹭了一身。
  “殿下,大军何时入城?”
  一路行来,百姓们不断同她打招呼,自在俱含笑应了。大齐军队换防,大家的话题总离不开这个。
  “正式入城是明天正午。”自在道。
  “今天在城郊献俘呢。”一个百姓兴奋地说。
  “不错。”自在点头。今天清晨献俘仪式,是蓝墨亭主持的。
  “都是什么样的?”有人追问。
  “男俘都很高大,头发有红有黄。女俘穿的是露着半截腰的衣裙,很是撩人。”
  众人啧啧称奇。自在转过头,听见大家议论,说是把女俘赏给有功将士为侍婢,颇有艳福之类的话。
  “真的那么曼妙?”自在心里狐疑。
  转而,大家又开始议论铁卫军,赫蒙宣的名字一次次钻进自在耳朵里,自在若有所思。
  青鸾在一边瞧她神色,便知众人方才的话让她走了心。上前悄声道,“奴婢去营里探探去?”
  自在摇摇头,“按咱们既定的,今晚出城。”
  青鸾点点头。大军换防,皇上又出了京,自在肩上担着的事太多,天黑前,她都走不开。想到那个只能在战报上得见的人,已经在京郊,却不得相见。青鸾无法不心疼公主。
  ……………………………………………………………………………………………………………………………………
  京郊铁卫大营。
  晨起献俘。天未亮便开始忙活。到了傍晚,大家都疲累不堪。整个营地安静下来。
  一个玄色长袍的年轻将军策着亮黑色的骏马,从外面巡营回来。
  “将军,云帅召您呢。”一个亲卫跑过来接住马缰,仰头看他。
  那年轻将军朗眉星目,面容刚毅。
  “嗯,知道了。”他飞身下了马,高大的身形,长披风随他疾步走动而微微飘起。
  帅帐。
  “末将赫蒙宣,参见元帅。”赫蒙宣全了礼,起身,看见云逸元帅正伏案看地图。
  “阿宣来了。”云逸招手叫他过来,“这是最新制的东南边境图,宫里特意派人送过来的。”
  赫蒙宣脚步顿了顿。走到大地图面前,上面绘制的河流山峦,清晰详近,可见制图下了功夫。
  半晌未听赫蒙宣出声,云逸抬目看了看他。
  赫蒙宣立刻醒过神,“元帅,末将等已经拟了换防行军计划,明天晨会上会呈给您。如今,按这新图,其中有些路线,兴许得改改。”
  “好,你们拿去研究吧。”云逸把图卷上,递给他。
  赫蒙宣双手接过来,画图的兽皮轻盈柔软,触着他的掌心。赫蒙宣又顿了顿。
  “是,不会误了明天晨会。”赫蒙宣强迫自己不分心,恭谨应。明天正午,入城,接着会有饮宴庆功,然后将官们会分拔放假,能开会最后敲定行军路线的时间,不是很多。
  出了帅帐,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大地暗了下来。赫蒙宣看了看天色,合计了下,决定还是先让大家先睡会,“传令,亥时宣铁卫营将官到我帐中议事。”
  亲卫领命而去。
  “将军,您也吃点东西,抓紧时间先歇歇?”另个亲卫建议。
  赫蒙宣摇摇头,“吃点东西吧。”没时间歇,他得先研究下这新图。想到手中的图,赫蒙宣垂目,轻轻摩挲了下,触感柔柔软软,象极了那个小姑娘甜蜜蜜的笑意,直沁入心田。赫蒙宣轻轻弯起唇角,长长叹出口气。
  征战八年,那个小姑娘虽未得见,但总觉得就在自己身边。新制的强弩,新发明出来的火炮,各种精良的装备,经她手,源源不断地送至他的军队里。还有不计其数的良药,军需,连粮草都是最精良的。
  前几年,大齐逢荒年。全境粮产减半。自在动了自己和元忻的私库,带动勋贵纷纷解囊,养兵,赈灾。荒年,大齐并无大灾,实是得益于朝廷放赈的力度。
  八年过去了。他的小家主,已经长成十六岁的大姑娘了,睿智大气干练,辅佐着陛下,治理得大齐国泰民安。
  目送赫蒙宣的背影,云逸冲里间叹了口气。
  “人来了,你又躲着不见?”
  “不是不见啦,他有公事忙呢……”一个脆脆的女孩子声音传出来。
  云逸苦笑,“估计阿蒙回去就会研究这图,如果亥时议事,你最多有一刻钟时间见他了。”
  里间默了一下,那女孩子又展颜笑道,“一刻钟也行,多谢云伯父成全。”
  这算什么成全?云逸摇头。
  “无妨。”帘一挑,那女孩子走出来。着骑装,身形高挑,充满活力,“真的,今天是接伯父和阿宣,叙的是家礼,明日入城,当依典仪。自在知足了。”
  云逸疼惜地拉她坐下,“你放心,阿宣是个赤诚的孩子。他们行军是换防,会路过廊坊,你们一同去,大婚,还是要父母亲主持为好。”
  “嗯。”自在眼睛亮亮的,含笑点头。
  夜。
  赫蒙宣独自重制了行军是计划。看看更漏,也快到亥时了。
  他抻了抻腰,信步走到帐门口。
  夜色不深不浅,满天星斗下,大营被笼在银色星光里,甚是朦胧。
  赫蒙宣看见有一骑驰来,马纵得并不快,衣袂飘然,踏着一地的星光,像从月宫里驰下凡间。
  赫蒙宣心中若有感应,一步踏出帐门。马已经驰到面前,骑手翻身下马,身手利索,面若美玉,一双眸子,亮若星辰。
  “……”赫蒙宣张了张嘴,竟没能发出声音。
  自在伸出手,缓缓抚在他面颊。
  温柔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震。
  “你……”自在美目含泪,半晌哽咽。
  赫蒙宣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自在笼在淡淡的暗影里。
  “长大了。”赫蒙宣垂目看着自在,长长感叹。等了她八年,终于长大了。
  自在用力点点头,泪水象珍珠滴落面庞。
  赫蒙宣伸出修长手指,轻蘸,指尖一片灼烫。
  “自在长大了,阿宣却快老了。”他轻轻呢喃。
  自在用力摇头,小手攀住他的大手。赫蒙宣张开双臂,将小姑娘一下子拥入怀里。
  ………………………………………………………………………………………………………………………………………………
  

☆、回家(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天雨和户锦回简家喽。
  换防的部队于三月间抵达西北廊坊。先锋营先至。除了地方官员,廊坊百姓们都自发聚集在近郊,敲锣打鼓,舞狮耍龙,箪食壶浆,夹道相迎。
  在两代皇帝治下,大齐的军队终于兵不分南北,将不分派系,尽皆得百姓拥戴。这才是一国军力昌盛的实力表现。
  入夜,尚天雨于帐内换装。一身淡青色常服,外罩墨色长披风。他本想试着易容,可比划了两下,终是不成。
  “等见到云扬,向他学两招。”尚天雨掷下手中的材料,放弃了易容打算。
  夜,尚天雨悄然入城。
  尚天雨到时,城门已经关了。角门轻启。一个人挑着灯迎他。尚天雨认得那是刘诩的一个暗卫。他展目看向那人身后,城门内空旷的街上,停着一辆青呢马车。轻帘低垂,掩住里面动静。
  尚天雨目光仿佛被攫住,意识全散,耳边只听到自己越来越紧的心跳声。
  那暗卫上来拉他马缰,尚天雨缓过神来,翻身下马。
  车内人似有感应,挑开车帘,摘下风帽,露出清丽面容。
  正是大齐太上皇刘诩。
  尚天雨一步步走上前,颤着启了启唇,却发觉找不到声音。
  “天雨……”刘诩眼中含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天雨一步步走近,身形高大,腰背挺拔,长年军中历练,他早已经退去飞扬与青涩,沉稳刚毅,气度不凡。
  “主上……”尚天雨早已经哽咽难言。他虔诚地伏身下去,这一拜,包含着他经年的思念与歉疚。
  刘诩拉他起身,张开双臂,大力抱住他打着颤的身子。分明是无法不想念,却能硬下心来,经年不见。这样的天雨,却让她无法不心疼。
  熟悉的怀抱,久违的温存,尚天雨僵了一瞬。
  那只熟悉的素手轻轻抚他的背。尚天雨紧绷着的心弦终于被压断,思念与爱恋,让泪瞬时铺了满面。
  轻轻的呢喃,柔声的安慰,来自爱人的抚慰,让人无法不眷恋。马车轻轻启动时,尚天雨已经安心地睡在刘诩的怀里。
  急行军,让千里换防的尚天雨颇疲惫。
  刘诩于摇晃的车中,把他揽在怀里,手指尖轻轻抚他微簇的眉尖,微挑的唇角,心中一片安宁。睡梦中的尚天雨在她和暖的爱抚中,轻轻舒展开双眉,睡颜恬静。
  车身一顿,尚天雨敏感地醒来。他坐起来,看了看车外,眼前一所宅子,门上书“简”,两盏纱灯,透出温暖的光亮。
  “到家了。”刘诩在他身侧轻声。
  尚天雨红了眼圈,用力点点头,“嗯。”
  宅中一片静,尚天雨被刘诩携着向里走,院子不大,却一步一景,温馨雅致。
  “先用膳吧。”刘诩拉着尚天雨的手,引他进房间。
  “来时吃过了。”尚天雨忙摆手。
  刘诩知道他定是记得自己晚上不进膳的习惯,叹息着弯起唇角。
  “吃点吧,折腾了这么晚,哪能不饿?吃过再沐浴休息。”
  尚天雨停在厅堂上,咬着唇,明显不安。
  “怎么了?”刘诩好笑地看着他。人再长大,性子也是改不了,尚天雨小时候顽皮又可爱的样子,还是与面前的上将军重了影。
  “还未拜见父亲和母亲大人……”尚天雨脸微红。
  刘诩怔了下,反应过来,失笑,“二老住在另条街,与兄长同住,明早再去拜见。这里是我们的宅子。”
  尚天雨这才想起,真是方寸大乱,他脸更红了些。
  天不怕地不怕的,鲜有这样紧张又窘迫的样子。刘诩不豫笑得太明显,怕他更尴尬。温柔地拉过他,抚慰道,“吃点东西吧,浴汤已经备好。”
  “是。”尚天雨轻轻吁出口气,放松了些,才觉得真饿了。
  刘诩托着腮,守着他吃完,又要陪他同浴,尚天雨按着衣角不松手,“我自己来就好。”
  刘诩坚决不肯让步。尚天雨终是拗不过。
  摒退侍女,刘诩亲自动手给尚天雨宽衣。宽肩窄腰,长期的军中生活,让天雨更加结实了。刘诩帮他褪掉最后一件内衣,颤着手指泪珠滑落。
  信报上提到过的,没提到过的,天雨经历过的大小阵仗,受过的多么凶险的伤,她都知道。尚天雨全身上下,新伤旧痕,灼热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无事,瞧着凶险,实际并不怎样。”她一哭,尚天雨就慌了。不安地抓过件睡袍要罩回身上。
  刘诩张臂抱住他,心疼得不能自已。颤抖的指尖,轻轻描摹每一道伤疤,轻缓又灼烫,尚天雨全身都绷紧。
  他坚持了一下,缓缓抬起手臂,把自己心尖上的宝贝,自己一生忠于的爱人,紧紧地,紧紧地收进怀里。
  夜深。
  刘诩偎在男子清新的怀抱里,嘴角微挑。尚天雨柔和地垂着眸光,眉梢眼角,都含着幸福的笑意。
  思念,挂念,剪不断的眷恋,轻轻呢语,款款道不尽。
  ……………………………………………………………………………………………………………………………………………………
  简宅。
  尚天雨于第二日随刘诩拜见了高堂后,一直住在这里。
  简宅很宽敞。当初选宅时,化名飞白的云扬就特意选了个大园子。二老当时还不知其意,现在看来,大女夫侍不少,飞白竟是为着济济一堂的团聚就早做的打算啊。
  再观后到的这个夫侍,与飞白相仿年纪,飞白仙气飘缈,这位却是艳色照人,英气勃勃。再加上那位温润又能干的瑞景,这几个男子真是各有各好,万里也不见得能挑出一个来。大女却能独占三个。二老不禁感叹初霁真是好福气,能有这样的几位出色男子悉心相伴。
  “初霁,要善待天雨呀。小小年纪就在外面奔波,常年漂泊,可是不易。”简母拉着尚天雨的手,上下打量,喜欢到心坎里。
  刘诩早就给尚天雨的失踪套好了话,说是一直在北边经营生意。名字嘛,隐去尚姓,只道天雨。
  尚天雨心中对二老有愧,恭顺地敬了茶,答简家人的提问,甚是温顺有礼。
  “你方回来,瑞景和飞白又出去做事了,真是不知你们这一家,何时才得团聚呢。”简母又感叹。
  尚天雨起身,撩衣重又跪在二老膝前,“都是天雨的错,请二老莫要伤感,万一伤了身子,便是天雨的罪过。”
  “好孩子,怎能怪你。”二老不忍。
  刘诩也有些黯然。从户锦起了头,这几个人都有意互相回避,很少同时在她身边。她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尊重和谦让。想到户锦,刘诩簇了簇眉尖。
  尚天雨敏感地抬目看了她一眼。
  “快起来,地上凉呢。”简母心疼天雨,拉他起身。
  天雨又看了刘诩一眼,才起身,坐在二老身边。
  又听二老絮絮地说,天雨招人疼惜,又没留个孩子之类的话。刘诩这才和缓了气息。
  “天雨头回来廊坊,初霁当陪他四处逛逛,别整天拘在院子里。”简母又絮叨。
  她也算看明白了。自从天雨入住简家,除了早晚来上房请安,竟只在初霁院中圈。简母瞧着天雨举止,像是有功夫傍身的,更心疼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怕闷坏了。
  天雨忙摆手。在西北,得有多少人认得他,若不易容,他可不敢出门去。一旦被认出来,简家一家人的平和生活,就将随着身份的曝露而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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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大军开到。百姓们闻得大齐战神本人终于驾临,群情激动。整个廊坊乃至西北,街传巷议,话题全是大齐战神,太上皇中宫户锦。
  近郊道迎的人群,排出几里地。
  户锦是骑在马上的,避无可避,接受了万民的欢迎。
  “主上,今夜我想回营处理营务。”傍晚,尚天雨回房,和刘诩商量要回营。
  刘诩正倚在矮榻上看书,闻言抬目瞅了他一眼。
  “倒是勤勉。”刘诩翻了页书,淡淡。
  尚天雨抿了抿唇。
  “他……今夜来?”刘诩眼睛只在书上,漫声问了句。不过虽是问句,但却肯定。
  “……”尚天雨抬目小心打量刘诩神色,见她面如一泓水潭,波澜不起,实是揣测不出心思。
  “今晚你只待在这院子里,不准出去。”刘诩言简命令。
  经久以来的相处模式,又唤起了尚天雨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刘诩对他从来宠溺放纵,可认真起来,也是说一句是一句的。于是尚天雨一丝反抗和阳奉阴违的心思也翻不出来,垂下头,“是。”
  看着刘诩披衣出了房间,尚天雨无奈摊手,心道,元帅,我可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
  大军驻扎,元帅并未升帐。只下令休整三天,任何人不得出营。之后,户锦就独自一人呆在帅帐里,未出来过。
  众将觉得奇怪。自进入西北地界,元帅就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军令不可违,整个大营入夜便都进入休眠。
  在一片寂静中,一人一骑,从营东角门,直对廊坊城的方向,出营而去。
  守门兵士未看清出营人的面目,那人身披长披风,风帽压得很低。出示的是元帅令,众兵士二话未说,直接开门放人出去。
  那人出营便纵马,直没入夜色中。
  ………………………………………………………………………………………………………………………………
  户锦单人独骑,来到廊坊城外。夜色笼罩下的廊坊城巍然屹立。
  城门早关了。
  户锦驻马在高大的城防下,沉吟了片刻。自马侧挂袋里,拿出一条钩索。
  城门内主街寂静。
  有几个黑衣人就守在这一片安静的黑夜里,仰头,静静地看高高城头上,顺着钩索降下来的那人。
  “咱们真就这么看着?”其中一人低声问。
  打头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墙城上的动静,沉声道,“主上说了,大人若是自己入了城,便可引他回家了。”
  几个人都默然。
  户锦刚一落地,暗卫们当街跪下见礼,“参见大人。”
  户锦并不意外,都是刘诩暗卫,他怎能不认得。他抬目朝街角张了一下,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帘高挑,别在车窗上,洞开的车厢门里,暖灯如炬,照亮车厢四壁,软榻锈墩。一个矮桌上,新烹的茶还腾着缭绕水汽。
  户锦怔在原地。
  “大人……”暗卫低声催促。敲更声由远及近,打更人的脚步声愈加清晰。
  户锦警醒过来,大步走上前,抬长腿登上了马车。
  廊坊城街巷方正,路面平整干净。转过几条街,便到了。
  户锦刚下车,便看见暗卫正径上前去叫门。他忙一把拉住。
  “大人?”那暗卫不解看他。
  “……”户锦扫视了挑着明亮风灯的宅门口,微簇了簇眉,“夜深了,恐惊扰……”
  “噢,主上和尚大人,都在简老爷处留宿。”那暗卫解释道,看户锦神情,又低声补充了一句,“简家人都住在临一条街的大宅里呢。”
  “……”户锦松开手,点点头。两家原本是分开住的,自己原是知道的,只是太乱了心绪。
  户锦立在门阶下,仰头看“简宅”两个秀挺大字刻于门楣。中门缓缓大敞开。通往宅子里的甬道上,纱灯递次通明,回廊、小道,远处的池水、凉亭一处处的被照亮,精致的小宅院象画卷,徐徐展现在眼前。
  所有的仆从,皆是刘诩暗卫,从四处跑出来,整齐地列队跪伏。
  “恭迎大人回府。”管家跑出来,跪叩在石阶上。
  户锦往阶上走了两步,环顾四望,目光全湿。
  这就是简宅了。
  ………………………………………………………………………………………………………………………………
  大军停在廊坊城外,三日内整休。无一人出营。
  今日已经是最后一天。将士们已经三天未见主帅出帐了。
  简宅。
  曲廊。
  一个挺拔的身影,宽袍缓带,负手站在池水边的树下,久久望着天际。
  “大人,请进晚膳。”一个仆从躬身禀。
  那人回头,朗眉星目,儒雅沉静,正是大齐战神,元帅户锦。
  幽居在简宅,已经三天了。三天里,他未得迈出二门。外界消息一律绝断。此刻天边晚霞即将烧尽,眼看这一天又要过去。
  “皇……太上皇……”终于开口的人,只说了几个字,便忽然顿住。身上家宅,他对妻子,竟寻不出一个称呼。云扬,天雨和慎言,宅子里所有人,都称她为主上的,唯独他,一生只称过皇上。
  户锦垂目,掩上略湿的目光,“家主……可有吩咐?”
  “大人,主上交待让您安心待在这里。”管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低声禀。其实刘诩原话是这样的,“他若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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