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倾国倾城(难得)-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株连
七、株连
连日里,与大岳国战事胶着。从昨天起,一天一夜,双方为夺一座土城,死伤无数。
云逸一夜未眠,一早,就来伤亡最惨重的铁卫营检视。走进伤病区,入目满是肢折骨断的铁卫,更有被焦油滚烧过的,全身已经不见人形,只残喘着一口气。医士们穿行在数十座大帐子间诊治,忙得不亦乐乎。
“元帅。”铁卫营主管裘荣征袍未洗,听闻元帅亲临,忙从中帐迎出来见礼。
云逸早一步伸手掺起他,细打量。但见自己最得力的部将铠甲上都是污血,一边手臂血染着,用白巾吊在胸前,最惊心的是盔缨竟只剩下半边……再环视身后随从的管代们,都好不到哪去。
云逸痛心地按住他肩。
“元帅,这一战,铁卫营损员两成。”裘荣哑着嗓子,铁打的汉子眼珠都充了血,“不能再这么硬攻了。”
当着部下,打起硬仗不要命的裘荣能说出这话,更让云逸心里发酸。他按住裘荣的肩,示意他噤声。举目扫向众人,提声,“战死沙场,为国效命,是我辈荣耀。我铁卫营历来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小小土城,还吓不到我们。”
“是。”众人齐声。周遭兵士也驻下,扬起手中兵刃,齐吼,“杀。”
裘荣意识到自己失言,垂头胀红了脸。
云逸神色未变,仍旧按部就班各帐慰问一番,所过之处,士兵皆争相拜见,元帅亲临,本弥漫着悲愤的铁卫营,士气又高涨起来。
转过主帐,云逸才抿紧唇,眉头锁紧。众人都意识到元帅不悦,都敛紧声气,跟在后面。恰好两名军士相伴着舂米回来,边走边议论。云逸悄然站下,众人也不敢作声。
“仗哪里能这么打?一座空城,夺他作甚。”
“还不是圣上严旨……”
“哪里是圣上,”一人压低声音,“还不是那平贵妃支手遮天?一个妇人,懂什么军略,好大喜功罢了,根本不拿军前将士当人看……”
“噤声……”
“怕什么?皇上无男丁,他一没,还不是得皇叔接掌天下?咱们云帅和皇叔,那是实在的亲眷,皇叔有了咱们军里的支持……”两人议论正欢,转头就见元帅已经沉下一张脸,就站在他们两步远。
云逸脸沉似水,并不再问已经跪在路边抖成一团的两人,一甩长麾,直接进了中帐。裘荣紧着,途经二人,恨恨地跺了跺脚,“怎的在这乱嚼舌根。”
两人已经吓得失了主张,抖成一团。
一边吩咐人拿下,一边跟进中帐,未等元帅发问,裘荣已经扑通跪在案前。后面跟着的管代们,也都跟着跪俯,谁也不敢言声。
“当了十几年的主管,就带出这等兵?”云逸怒极。
见元帅没直接喝杀,裘荣更是自责,膝行两步重重叩下:“末将治军不严,死罪。”方才虽是兵士私下议论,可被遍布军中的暗丁听去,报上去,铁卫营危矣,元帅也会身家不保。裘荣暗恨自己这段日子松了训诫,让这些胆大包天的小子们有闲情去嚼是非。
云逸沉了一会儿,终究不忍,重重叹气,“兵士手握武器,却不是为自己仇怨好喜,只将身躯报与国君,才是我们的本份。朝中政事,岂是我们该过问的?”
裘荣抬不起头,叩道,“元帅息怒,兵士言语不当,是末将失职。末将等永远追随大元帅号令,岂敢异动。”
“胡言。”云逸沉喝,惊得众人皆垂下头,“我云逸忝为北部征讨大元帅,虽然统兵数十万,但这一兵一卒都是国家的,不该姓云。我绝不做拥兵自重,图谋朝廷的事。”
元帅怒气,压得裘荣心头俱颤,强自坚持着跪端正,只觉后脊皆是汗,“末将失言,末将死罪。”众人也觉心头俱颤。
云逸未语,帐内一片肃静。
低目见裘荣额上盈汗,方才跪得太急,许是崩了伤口,半条胳膊白布尽染。云逸目光闪了闪,缓下语气,“将军随本帅征战数年,脾性本帅怎会不知?这次只领失查之罪,许你战场上带罪立功。”
裘荣忙叩首,感激不尽。
“今后如有再犯,定数罪并罚,到时,本帅也回护不了你。”对属下,恩威并重,方是驭人上策。行事处罪,恩总是放在前面,才能让威慑更重几分。眼前这些人,都是替他效死命的勇将,若处罪不当,会寒了铁卫营的心。云逸轻轻几句话,就将这层关系摆拔明白。
门外有脚步声。这时间,该是升帐了。云逸起身,把主位让给裘荣,裘荣满身是汗,费力地站起身,拱手谢过元帅信任,才坐到案后。明明是平日里处理惯了的营务,可如今身后是元帅的审视,让他分外紧张。
云扬跟在后进来的几个管代后面,走进来。几人一进帐,都一愣。眼前管代们齐刷刷跪了一地,侧目竟见元帅坐在一边,沉着一张脸。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明显的气氛不对,这任谁都察觉出来。几人都敛声跪下。
铁卫营十二名管代都到齐。
裘荣又冲云逸施了个礼,才坐下,“今日之事,元帅洪恩,不严加追究我等,但我铁卫营铁律不容,若不严办,裘荣心内不安。我……按铁律,自罚杖八十。”
管代们都低头应是,云扬几个后进来的皆一头雾水。
“这两人属谁管辖。”给自己定了罚,下面的就好办了,裘荣沉声问。
下面诸管代都不应声。先前的人知道不是自己,后进来的,不知是何事,一时冷场。裘荣哼了一声,看向执星官。那执星官翻了翻花名册,脸色渐变。
“怎么?”裘荣不耐,十二名管代也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云管代辖下炊兵……”执星官迟疑,目光游移到元帅身上。
云扬听到点自己名,不明所以,眼见身边众兄弟,并着裘主管都拿眼睛看向大哥,大哥却眸子里烧着怒火盯向自己,就觉事情不妙。正迟疑,身边有人捅自己,云扬反应过来,俯下身,应,“末将在。”
“私议朝政,动摇军心,云管代辖下二人,你看该如何处置?”裘荣及时收回目光,转回话锋。
云扬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末将失职,愿效主管,自罚八十。”
裘荣心里气得咬牙,心道这小子平日里机灵无人能敌,怎么这会儿这么老实。
“我身为主管,责任最大,八十不多。那二人,信口胡言。败坏我铁卫风气,比照我……减半,罚四十,云管代也有失查之过,比照……”裘荣搜肠刮肚,终于成功地找到替云扬减到二十的理由。可还未等裘荣比照减半的话说出来,就听“啪”一声,元帅怒拍桌案。
众人都吓了一跳,裘荣心里最虚,赶紧起身,跪在原地。
小小炊兵,知道什么贵妃皇叔的,肯定是云扬平时话中带出此意。云逸想到此,更觉有理,心里怒极,几步走到云扬面前,颤着手指,点着云扬的脑袋,“你个无父无君的孽障,我……”我了好几次,却说不下去,只气得手指打颤。
众人都吓得不轻,何时见运筹帷幄的元帅如此失仪,这云扬是他亲弟,估计这一事,他受了莫大打击。众人都很同情地看向云扬,这小子,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喽。
云扬见云逸气成这样,就知他想误会了。可此时分辩,以大哥脾气,只会火上添油,又想如以前一样,上前搂住大哥的腿求恕,可是当着众管代的面,这有撒娇嫌疑的举动着实做不出来。云扬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出头绪。
眼见云扬错愕地呆在原地,云逸更气,自己悉心教导的弟弟,竟然会存这样忤逆的心,生气,失望,交织在一起,云逸半晌憋住一口气,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巴掌大力掴下来。
云扬眼见大哥大手抡下来,没敢躲避,硬生生承下这一掌,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元帅息怒。”裘荣一见情况不妙,以元帅昔日对云扬的严厉,恐怕这次打死他都有可能,赶紧扑过来,挡在两人中间。其他人也醒悟过来,齐齐跪伏,“元帅息怒。”
云扬一天一夜在外执行任务,滴水粒米未进,这一巴掌,挟着大哥的怒气,他扑倒在地,头晕目眩,撑了两下竟未能起来。
半边脸火烧一样疼,嘴里咸腥,云扬甩甩头,挣着跪正,不及思量自己委屈,抬目反关切地看着云逸。这一气着实不轻,大哥这几日都是通宵达旦未曾休息,可别为了自己这事,再伤了身体。
云逸低头见弟弟撑了好几下,才爬起来,半边脸都肿起来,嘴角还挂着血。心里不由一软。又见众人死劝,知道此事若闹得满营皆知,到时朝廷追究下来,恐怕弟弟和铁卫营都保不住了。压下这口气,缓缓坐下,“裘主管,本帅不误你执刑。”
裘荣只当元帅一巴掌打完,气已经消了,云扬挨完板子,这下就掀过去了,马上喜上眉梢,众人也替云扬松了口气。
云扬偷偷瞟了大哥一眼,心里反而更没底。依大哥的脾气,只怕这边打完,马上会拖自己回大营细审,到时自己才是真正承受不起。
裘荣那边已经兴高采烈地张罗刑凳,自己先爬上去,露出脊背,结结实实地打了四十大板,元帅即叫停。说是将军身上带伤,将功抵过,那四十杖相抵。接着,是那二人,没入帐,就在帐门,打了四十板子,囚进囚车,解回后方铁卫营铁牢去了。
接着,众人都看着云扬。云扬心里叹气,站起身,当着众人自己卸甲宽衣,未解中衣,就俯爬在刑凳上。
裘荣怕云逸不依,赶紧招呼人快打。众人屏着气,看云扬身侧两人一左一右手持大棒,一下一下打在云扬背上。只几下,背上就洇了一大片血迹。
云扬先是两手搂住凳板,后来抵不住,手指死死抠住木板,指节都泛了白。二十板过后,云扬全身水洗过一般湿透,拼全力挣着要起来,挣了好几下,撑着身子的手臂抖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
云逸抿紧唇,看着他的背,不动也不发话。众人谁也不敢吭气。裘荣觉出不对,拿眼睛看与云扬同进来的一个管代。那管代瞟了云逸一眼,垂在身侧的手站裘荣摆了个手刀的动作,裘荣倒吸冷气。原来云扬背上有刀伤,方才不解中衣,就是在遮掩吧。这小子,平时那么机灵的人,怎么一遇到大元帅,就老实成这样?裘荣心里疼他,却又无从使力,当下也不管云逸沉着一张脸,抢上前去,一把把云扬肩臂搂住,半扶半撑地扶了起来。
一张小脸汗湿苍白,挣着跪下要谢罚,却颤着唇,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云逸皱眉,目光随云扬动作跳动了几下。
“元帅……”见云扬不发话,众人都小声叫他。
云逸目光一紧,起身,“解回主营。”掷下这四个字,甩开帐门出去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有元帅亲卫上来缚人。裘荣怒极,“好歹让人先疗疗伤,急什么呢。云扬又不会逃。”
亲卫拿着绳子,有些为难。云扬撑着裘荣的手臂站起来,一挣,背上火烧地疼,“主管,您也受了刑,别管我了。”
自己背过双臂,示意亲卫上前。
“哎,云扬啊,你这小子……”裘荣见他如此逆来顺受,不禁跺脚,一边有管代替他与亲卫争辩,“云扬又不会逃,就这么带回去吧,云帅还会追究人是怎么回去的?”
“元帅正在气头上,别为这点小事,让他再生气。”云扬摇头不依。亲卫也不好抹黑了脸,直赔笑解释,“做做样子,毕竟解回主营,不好不上刑绳,我们轻轻绑就是。”
反剪过云扬双臂,绳子只绕了几绕,云扬额上汗又涌出来。裘荣心里不忍,却又无计可施。
云扬率先大步走出来,亲卫跟在后面,沿途营中铁卫们都不知可事,闪开条路。出了营,云扬撑着的这口气才泄一,眼前疼得发黑,嗓子也发甜,方才几十杖都打在背心,虽不重,但白日里在敌阵中,敌方那员猛将临死前,搏命一刀,也伤得他背上不轻。这会,云扬才觉得胸口发闷,撑了几步,一口血直喷出来。
☆、严令
七、严令
云扬苏醒过来时,已经睡在元帅偏帐。
他迷糊了一会儿彻底转醒,试着动了动,胸口一牵一牵的疼,知道是这板子震伤了内脏。听到外间有声,他赶紧挣扎着起身,刚抬起半个上身,就不由自主地低咳起来。云扬吓了一跳,赶紧憋住,果然帘子一挑,大哥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云扬见大哥眉头深锁,眼里布满血丝,多日操劳,人也瘦了一圈,心里发疼。强提一口气,翻下床,头晕目眩,几乎跌倒。不想让大哥看出端倪,云扬借势跪倒,双手撑地。大哥脚步顿了一下,几步走近,只这一点功夫,云扬得空缓了缓气。
云逸见弟弟动作踉跄,心疼想扶,手伸出一半,又生生顿住。自己日间在铁卫营大帐,亲自动手,打了云扬一巴掌。这不比平日里私下教训,好歹是铁卫营的管代,众目睽睽,不知弟弟心中是否有怨,心内迟疑,动作就有些尴尬,停在半空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跪俯的人先有了感应,双手按在地上,一叩到地,“大哥,扬儿失职,累您操心,扬儿知错。”
不叫元帅,不称末将,一声大哥,叫得云逸心里发热。明明受了委屈,还要顾着大哥感受,好个知情有义的云扬,云逸探身一把将弟弟拉起,把着手臂,心疼得不知说什么好。
“大哥,那些浑话,扬儿从不曾当人讲过,朝廷的事,扬儿从不感兴趣……”云扬一起身,就急着解释。云逸苦笑着摇摇头,“不必讲了,扬儿脾性,大哥怎会不知?”自从十五岁进了铁卫营,这云扬人前人后,从不曾议论过朝局,平时与自己应对时,也不见他对政局有过关心。全不似旁的年轻人,一腔热血的愣头青,自己倒常诧异弟弟对于政治的淡然。
那是为何?云扬心中犹疑,不明所以地看着云逸。只见大哥沉吟不语,只看着自己。他只怕大哥以为自己要他个解释,忙垂下目光。
云逸知道他心思,疼惜地拉他坐下,“扬儿,这次是屈打了你……”语意未尽。
鲜见大哥如此沉重,云扬忙起身,“大哥何事忧心,扬儿愿为大哥分担。”
云逸目光一紧,抓住他话音,“小弟这话可是真心?”
云扬愣在原地,心里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郑重地点点头。
“好。”自己打迭了一下午,就为等云扬这句话,云逸用话拿住云扬,心里稍定。
“来人。”冲帐外扬声。
云扬没跟上云逸思路,纳闷地朝帘门看。
“二爷,三爷。”老家院云伯走了进来。
云扬以为自己眼花,使劲眨了眨眼睛,“云伯怎会到此?”
“回三爷,二少奶奶诞下男婴,老爷差老奴前来报喜。”
“嫂嫂生了?”云扬记得出发前,嫂嫂刚刚害喜,不想时间竟过得这么快,小侄儿都已经来到世上了。
转目看大哥,却不见喜悦之情,眉宇间沉得很。
“云伯,你回程时,带走三爷,回家后禀明老爷,三少爷蒙朝廷推恩令,替我和死去的大爷回乡尽孝。”云逸话说给云伯,眼睛却盯着云扬表情。
云扬脑子时轰地一声,愣了半天,才弄明白大哥的命令,“大哥,扬儿知错,扬儿做得不好,大哥尽管教训,……噢,大哥军务太忙,扬儿是否太拖累?扬儿从今以后,定当加倍洁身自好,不再让大哥操心……”云扬惊慌失措地拉住云逸的手,从八岁被大哥救起,家里军中,从未分离,如今大哥难道是厌弃了自己?想到这儿云扬心头空荡荡的,泪不觉已经涌出。
早料到弟弟会有很大反应,却仍是见不得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云逸心里叹气,却硬下心肠,甩开他的手,“方才不是说真心听大哥的话?事到临头,还是做不到?”只有拿话将他,除此,云逸想不出更奏效的办法。
果然云扬一句噎住,大颗的泪滴落,却再不敢辩。
“扬儿先回乡一阵,这边战事不到年末,就可以平息,大哥到时回乡,自可再见。”见云扬这样顺从,云逸软下声音,又想想,“扬儿大好前程,大哥定当补偿……”
云扬听这话,委屈至极,扭头不让大哥看自己泪眼,哽咽,“大哥哪里话,大哥要扬儿回乡,扬儿即刻回去。”云扬心内激荡,自己何时要过什么大好前程,不过是只愿做大哥的好弟弟。
知道弟弟心中委屈,云逸红了眼眶,语气却仍不容置疑,“回家后,深居简出,练功读书,至我回乡前,不许出门,回来我要查问。”
“是。”看情形决定无可挽回,云扬悄悄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年前,我会请父亲为小弟订一门亲,择好日子,就娶新人过门。”云逸咬咬牙,说出重点。
“……”云扬诧异地抬起目光。
云逸也看着他。
“大哥不是说……”提及婚事,云扬突起异议。
自认了大哥,对自己的话从来只有答“是”,从不违逆,眼见弟弟此时强自辩声,云逸心头渐沉。
“大哥,扬儿还小……”红着脸分辩,说辞毫无新意,但却同所有拒婚的人一样,明显摆明,不愿。
“毋庸再议。”云扬一颗心属意谁,云逸头痛地猜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强势打断云扬吞吞吐吐的话。云扬涨红了脸,抿紧唇。
“收拾行装吧。”挥手要把人遣走,身后的人重重地跪下。云逸僵住。
“大哥,何事让大哥为难?是否因为扬儿?”云扬被连串重击搞得手足无措,痛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思想前面大哥的话,心中更狐疑。
“这你不必管,只管随云伯回去。”云扬思路转得太快,云逸一时没跟上,只得用话压他。
“小弟若是坚持要知道……”云扬心意微动,语气有些紧,“莫不是与朝局有关?”
云逸霍地转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扬。这弟弟,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何时有过如此咄咄逼人的语气?他猛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拿他当孩子看的,如今才惊觉弟弟已经长大了,如此的聪慧敏感,睿智逼人。
一句话顶出来,云扬气早泄了,在哥哥严肃地注视下,惶惑袭上心头,不由自主地垂下目光。
云扬突然迸出的鲜见凌厉,一闪即逝,人垂下头,周身压力尽散。云逸几乎以为是错觉。兄弟俩一站一跪,对峙了半晌,云逸叹口气,放缓语气,“扬儿,此一去,替大哥尽孝,侍奉父亲,照顾好嫂嫂和小侄儿,大哥倒全拜托你了。”
云扬心中叹气,知道此事无论自己如何挣扎,大哥订下了,就万难更改,只得俯下身郑重,“是,扬儿尊大哥令,在此拜别……大哥,珍重。”仰头,泪已经沾透前襟。云逸不忍再看,转身离去。
☆、初试
九、初试
马车行在荒芜的小路上,云伯坐在车辕后,一边驾车,一边打嗑睡。昨天刚到的军营,今天一早就被二爷遣回来,他身子骨老了,这奔波可有点扛不住。马车里面的人儿,自打上了车,就一直很安静,也许三爷身体不适一直睡着吧,云伯把早餐从车帘外递了进去,里面仍没有声音。
走出云逸元帅辖地,突然,车里有声音传出来,“停车。”
“三爷。”云伯撩帘,惊见云扬已经收拾齐整,箭袖的青竹色长衫,腰系着一柄长剑,银灰色的长裘已经搭在臂弯。
“您这是要干什么去?”云伯记起二爷吩咐,慌忙伸臂想拦。可眼前人影一晃,云扬已经擦他身掠出车去。
“在前面小镇客栈等我,日落前,我来找你。”云扬身形不慢,话音未落,人已经寻不见。
“三爷……”云伯跺脚。
…………………………………………………………………………………………………………………………………………………
刘诩在那四合院已经住了三天,慎言没说下面该如何走,她也懒得问。正值冷季,刘诩每日窝在贵杞榻上,品着小院窖里自酿的粮酒,一边翻着从东屋找出来的几本书,日子仿佛又回到从前在封地的闲适和安宁。
慎言从院门外走进来,正看见刘诩散着头发,卧在一棵梅树下。人已经睡着,半壶酒歪在地上,酒香溢了满园,微风拂过,夹在手指上的书页,就随风翻了开去。轻轻的,簌簌响。
慎言顿住脚步,有些不忍打扰这难得的平静。
“小姐?”慎言轻轻走过去,蹲下身,拂了拂落在刘诩一头的碎梅瓣,轻声唤。
睡着的人,轻轻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嗯……”难受地抚着额,□□。
醉了?慎言摇头笑笑,这粮酒后劲很足,大概公主喝惯了贡酒,才以为世上的酒都是一样的温吞。伸手待要扶,刘诩却突然又睁开眼睛,伸手拉住慎言就往怀里带。
“咦?”慎言猝不及防,险些撞进她怀里。
“别挣。”刘诩闭着眼睛呢呢低喝。慎言呆了一呆,抬头见刘诩样子,弄不清是醉是醒。
“别挣,来,本宫替你宽衣。”刘诩迷蒙着双眼,歪斜地从榻上扑下来,把慎言压在地上,按在慎言腰际的两只手,一使劲,裂帛声。
慎言仰身被压在地上,腰腹上,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刘诩炽热的体温。慎言明白她下面想对自己做什么,于是没再挣,但也没迎合,只是抿紧唇,表情复杂地看着刘诩。
腰带应声断开,刘诩并不迟疑,手指将散开的裤腰勾紧,猛地往下一撤。下身骤冷,慎言全身都抖了个冷战。心里叹了口气。他缓缓闭目,缓缓摊开手臂,那只微凉的手,直接侵犯到胯间。
对方显然是此中高手,摆弄几下就让慎言喘息。
“果然是个尤物。”刘诩冷笑。慎言紧闭的双目微颤,心中有不好的预警。果然刘诩手上力道突增,生生扼断慎言刚刚抬头的欲念,慎言痛极,呛了一口冷风。那只手却变本加厉地摆弄,挑逗中又恰到好处地扼住。只一盏茶功夫,已经十数次由高昂跌到低谷,慎言额上被逼出汗来。
两人都没出声,只有越来越凛烈的北风和着慎言痛苦的喘息。非人的折磨并没有稍停,在刘诩刁钻的挑逗下,慎言痛苦地喘息。
刘诩手上稍驻,冷静地看慎言的反应。
慎言喘息地睁开眼睛,睫毛上轻颤着晶莹的水珠,未及平复一口气,又一轮疾风柔雨般的折磨……
“啊……”慎言迷离地,浑身剧颤,柔韧的腰,本能地向上挺。
“不准。”声音冰冷,手上更用力,慎言痛苦地勾起身体。
手上时轻时重,却始终恰到好处,保持着足以让慎言难以承受的力度。刘诩不担心慎言会挣开,索性一只手在他□□翻腾,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慎言痛苦地挺腰,又跌下,如活鱼儿入锅。
不知过了多久,慎言已经全身汗透数次,被风一激,颤个不停。刘诩丢开手,揉着自己因酒醉而欲裂的头,抬腿从他身上下来,坐回到榻上。
慎言脱力。挣了几下,勉强挺起身子,下半身火燎一样又疼又胀。
“跪起来。”刘诩头痛,半倚在榻上,沉声。
慎言垂目。
刘诩也不急,只看着他,“衣裳除尽。”
慎言沉默地撑跪起来,一件件把剩下的衣服除下去。北风刮过精实的身体,慎言抖着唇,脸色苍白,垂在腿侧的手指握紧。不着寸缕,这感觉并不陌生,无关羞耻,只是北风下,他冷得紧。
“我猜,母妃想让你上我的床?”刘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果然直接,慎言抿紧唇,默默点头。
“她对你这么有信心?”刘诩拾起半壶残酒,喝了一口,入喉冰凉又灼烫。母妃呀,你以为我沾了他的身子,就会收在房中?他再诱人,女儿我也不是没见过男人。
眼见慎言又咬唇,知道他已经明白这任务约无可能完成。
“近前。”
熟悉的命令,慎言脑子里翻出三天前那个晚上,心内苦笑。这次,依足铁卫规矩,慎言膝行几步,停在刘诩面前一步距离。
刘诩玩味地看着他,“好吧,只要你现时,能说清一件事,母妃交待给你的任务,我便让你完成,如何。”
慎言身下牵得一跳一跳地疼,他没躲,只抬了一下头,又垂下目光。
刘诩冷笑,探身,手指点头慎言脖颈,一路向下至胸前,再往下延伸,一路青青紫紫,赫然是欢爱的痕迹,一字一顿,压抑数日的怒意,满溢出来,“可能你最近夜里忙得紧,不及细看,如今响晴白日里,你自己也打量打量……”
慎言明显一震。
刘诩冷然,“慎言,如今,你怎么说?”
既然已经奉主,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一条命,一颗心都呈给本宫,你个两面三刀的东西,可别告诉我,你身上的印子,是耐不住寂寞,在外面寻柳留下的。
……………………………………………………………………………………………………………………………………………………
云扬向来时路疾驰,不多时,返回途径的小镇,先置了马匹和干粮,牵马找到一位代人写信的老学究,借纸笔,大笔一挥,假造的铁卫营文书就成了。云扬又蘸了些朱砂,回想着铁卫营官文上加印的那个繁琐印迹,挥笔一蹴而就。一切准备停当,再到无人处,从小包袱里拿出铁卫营便装换。
昨日被解回后方的那两人,估计自己骑马,很快就会追上。自己心头疑云,还有大哥目下不为自己所知的愁烦之事,先要着落在那两人身上细细查问。
云扬不再耽搁,翻身上马,顺官道,匆忙追了下去
☆、锋芒
十、锋芒
慎言脸上变色,目光阴晴不定。
自己做的这些事,奉主时,就应该找机会报备。如今时机错过,却被人家抓了个现形,对自己最不利的情形,终于发生。他心里懊恼,却也惊惧刘诩的警醒,心里再次清醒地意识到,这个新主上,与娘娘确实大不同,自己当初只稍大意,就立刻陷自己于泥沼中,以后万万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脑中思绪纷乱,却也只是一闪而过,心中计较停当,他不再迟疑。
即刻俯下身一叩到地,“主上息怒,慎言知错。”
刘诩眯着眼睛,一直看着她的新铁卫。他不动,她也不语。突见铁卫有了举动,她眉头一跳。
探身捏紧他的下巴,迫他仰起头,她的铁卫目光怯怯,脸上写满惶惧,刘诩细打量了他半天,心中翻出一个清晰念头;这小子在示弱。
“错在哪里?”好吧,看你如此,我权当听故事吧,反正目下闲极无事。刘诩嘴角微微上挑,丢开手,靠回榻里。
没等到预期的斥责,只淡淡地细问缘由,慎言愣了愣。出神地盯着刘诩的表情。某种预感侵入,慎言突然大惊。方才自以为谋定后动,却未料对方也在试探,自己未沉下气,先一步动了,也就输了先手,如今只有一桩桩一件件说清道明,由小牵大,事无巨细,丝毫隐藏,只怕都逃不过人家眼睛。
既被识破,也没必须再戴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