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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_莞尔-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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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月这话使傅明霞心中酸楚,她的母亲沈氏出身普通,不像谢氏一般与崔贵妃是少年时期的姐妹。
  她咬了咬嘴唇,回头去看白氏皱着的眉,见白氏没为自己说话,顿时眼圈便红了起来。
  “元娘,回去之后,你亲自备礼,前去容府求见容三娘子,你是不是得罪了她?”
  傅明霞不说话了,白氏忍了心中的疑惑,想起一桩事儿,沉了脸便喝斥:“你不要行事莽撞,为我们长乐侯府招来祸患。”
  “就是!”傅明霞眨了眨眼:“今日跟容三娘交好的霍娘子对我多有挖苦,说不定就是因为你的原因。”
  “与我有何相干?”
  听了白氏这话,傅明华不由轻笑了一声:“祖母,孙女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容三娘子,这是无中生有的事儿。”
  “若是没有,郑国夫人为何看我处处不喜?”
  白氏今日好不容易讨好了霍让的夫人,凑到了郑国夫人吕氏身旁,却没想到吕氏对她并不亲近,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厌弃。
  思来想去,傅侯爷与容七爷都在朝中任闲职,又未有龌龊,郑国夫人话里行间透出容三娘好似受了委屈。
  能让容三娘受委屈的,便是能与她交往的小娘子了。
  府中平日与容三娘来往得最多的,就是傅明华,此时白氏提及此事,却听傅明华不承认,顿时就有些恼了:“莫非你觉得我冤枉了你?”
  “孙女确实没有开罪容三娘。”
  傅明华笑容发冷,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看好戏的傅明霞,便抿了抿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
  白氏看了她一眼,问道。
  “容三娘好似对卫国公府世子颇为爱慕,之前二妹妹数次与世子交谈,容三娘是不是就此恨上了长乐侯府?”
  她这话一说出口,不止是白氏心中有些怀疑,就连傅明霞也说不出话来。
  容三娘对贺元慎的喜爱,在洛阳之中又不是什么秘密,白氏沉了脸,提的建议被傅明华驳了回来,心中有些不甘:“不论如何,你小心一些,别给府中惹乱子。”
  白氏这样张牙舞爪便如纸老虎一般,不足为惧,傅明华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回到长乐侯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在外一天,天气又热,汗水都湿了一身。白氏陪笑一整天也是疲劳不堪,便挥手示意傅明华等人先回去。
  傅明华回来擦了个身体,江嬷嬷拿了冰凉的药膏往她身上一一抹匀了,碧云才匆匆进来:“娘子,娘娘赏的莲子里,还混了一颗珠子。”
  碧云说着,将手伸了过来,她掌心上放了一颗与青色莲子颜色相仿的玉珠,傅明华伸手接过,捂了一阵,准备再看时,不知是不是手心里温暖较高,那珠子表面又沾了汗的原因,光滑无比。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求情
  
  江嬷嬷替傅明华擦干净了身上的膏子,碧蓝抖开轻薄的衣裳替她披上,傅明华将玉珠摊开来,这珠子与莲子长得极像,这珠子中间还雕磨出了莲芯的模样。
  “这玉莲子倒是可爱,娘娘真是有心了。”
  江嬷嬷收拾了东西,看了傅明华手心一眼,就见她笑了笑,将这玉莲子收了起来。
  已经夏末,可是天气仍热,嘉安帝月底去了兴明宫避暑,兴明宫位于洛阳宫外秦山之上,依山傍水而建,山上泉水池子不少,冬夏二季嘉安帝有时会领妃子们前往。
  这一趟去兴明宫,容妃虽然身怀有孕,但仍随嘉安帝身侧一路前往,崔贵妃则是留下来主持大局。
  与皇帝同行的人中,除了容妃之外,容氏几位夫人也带女儿前往兴明宫。
  皇帝出城的那一日,洛阳城中不少人心里都万分的羡慕。
  可是马车之上,人人都以为盛宠不衰的容妃眼中却是带着阴冷与盛怒。
  宫里崔贵妃望着马车离城的方向,微微的笑了。
  容涂英有野心,欲献郑国夫人给嘉安帝享用。这一趟前往兴明宫时,嘉安帝本来想以容妃身怀有孕的借口将她留在皇宫之内,而向来不将後宫其他女人看在眼内,一向镇定的容妃却终于镇定不住了。
  她拒绝了皇上看似体贴的要求,跟了嘉安帝一块儿前往兴明宫。
  可是在崔贵妃看来,嘉安帝此时应她要求,终有一日便会厌烦她坏了他好事儿的。
  到了那时,容妃色未衰爱却驰,不知该是何等怨恨了。
  等到七月初嘉安帝回宫时,容三娘之父容涂英由中书省史国章请奏皇上,认为其有经国之才,该当受嘉安帝破格提拨任用。
  容涂英进入中书省,任中书舍人一职。
  虽说这一职只是五品,可却并不像虚闲。最重要的是,容涂英打破了权贵、外戚不任重职的条规,在洛阳之中还是引起了震荡。
  容三娘与郑国夫人之事虽然隐晦,但到底纸包不住火,容涂英未及两月,便受嘉安帝欣赏,进位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尤其是容三娘与郑国夫人频频进出宫里,洛阳之中便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背地里有人说他‘托庸才于主第,进艳妇于春宫。’
  傅侯爷在府中喝了几天闷酒,他嫉恨容涂英能在中书省担任要职,容家也不过是先帝手下苟延残喘的一个世族,没什么能人勇士,却因为有进献美人儿之举,容涂英却位及人臣。
  九月离重阳节还没有几日,府中菊花便开了,满院都是花香气。
  宫里崔贵妃赐了一筐螃蟹,初七之时府中便已经开始制糕了。
  初九那日官府有补贴银钱、粟米,长乐侯府早就决定出城登高望远。
  说来也是喜事,下午傅其彬让人从江南送回来不少礼物,随同的还有一封书信。
  晚上傅明华向白氏请安时,不知是不是收到了傅其彬信件的原因,白氏罕见的留了傅明华下来用膳,并在席间喝了两杯。
  等到了重阳节那一日,傅明华收拾妥当来到白氏院中时,白氏脸上竟然带着罕见的笑意。
  白氏出门时,一向都是由傅明霞扶她出去,今日傅明霞要过来扶她时,她挥了挥手,反倒将傅明华手臂握住:“元娘随我一道坐车就是,你陪你母亲说说话。”
  白氏这话,顿时就让傅明霞脸色变了,咬了咬嘴唇。
  只是她等了半晌,白氏也未见改变心意,傅明霞便只得红着双眼,在傅明月等人有些讥讽的目光中,低垂着头跟着沈氏上了马车。
  事有反常必为妖。白氏平日又不见得对自己有多好,今日这样陪她同坐马车的‘好事儿’竟让自己占了,从傅明霞的神情来看就有些不对劲儿。
  马车之上,白氏拉了傅明华的手:
  “元娘,你与容三娘交好,可知道,她的腹中……”
  白氏突然与自己提起容三娘,还一副紧张无比的样子:“她的腹中怀了龙种!你可听说了?”
  “啊?”
  傅明华想起当日在崔贵妃的蓬莱阁中,容三娘俯身呕吐的情景,虽说当时怀疑是崔贵妃做的手段,不过容三娘年纪虽小,但承恩露颇频,有身孕只是迟早的事儿。
  只是心里她虽这样想着,脸上却故意露出吃惊之色来:“这倒是不知。”
  洛阳城中此时早将容三娘母女之事传了个街头巷尾,人人都嘲笑容七郎以艳妇换前程,可傅明华此时推了个一干二净,一概只说不知,白氏心中虽有些不喜,但也拿她没有办法的。
  这些事儿始终是小道消息,难登大雅之堂。
  她笑容微僵,眼神阴沉:
  “你与容三娘年纪相仿,关系应该也是亲近,怎么会对此事一概不知?你莫不是在哄我吧?”
  白氏有些不快,傅明华却牵了牵嘴角:
  “祖母之前还曾说过,孙女是不是开罪了容三娘。”傅明华拿了当初白氏说她的话,此时用来打白氏的嘴:“虽说孙女没有得罪过容三娘,但因为二妹妹的关系,也并不太亲近就是了。这样的大事儿,她又怎么会跟我来说?”
  白氏笑容一收。
  “没跟你说吗?我还当你知道了。”
  未婚先孕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虽然大唐风气开放,对女子束缚远比前朝低,可是像容三娘这样未成婚便有孩子,也会遭人背地里议论的,她为什么就要先知道?
  傅明华不出声,马车里一时间就有些沉静。
  白氏别开了头,伸手挑起车帘子:
  “如今容家正得势,你祖父想为你三叔投了容七爷的路子。”
  白氏深呼了一口气,说到此处,终于不再拐弯抹脚了:“你备下一份礼,去求容三娘子赏个恩典,能使你三叔调回洛阳,之后自然是有你好处不尽的。”
  傅明华听到此处,目光下垂,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来。
  她就说,白氏今日破天荒的对她和颜悦色,总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正等在了这里。
  “我与容三娘关系并不亲近,我求她便能答应?”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别庄
  
  傅明华开口试探,她不相信白氏会突然提起这事儿,说不定是有人指使。
  她想起前日府中收到的傅其彬的礼信,笑容冰冷。
  傅明华这话一说出口,果然白氏就道:
  “昨日你祖父与傅七爷喝酒,说是三娘子对你另眼相看,若是你肯去求她,她一准应你。”
  白氏说完这话,她自己一脸肯定的模样,傅明华终于忍耐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白氏的脸色顿时便难看了,转过头来,神色有些凶狠。
  “我求她?我为什么要求她?三叔有子有女,要是要求官位,也不该来找我一个丧母的侄女。”傅明华说完这话,也不管白氏瞬间铁青的脸色,将头别了开去。
  白氏气得浑身哆嗦,手掌都掐紧了。
  马车里银红脸如金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碧云心中有气,装着感觉不出来紧张的气氛,温柔的问:“时辰尚早,娘子不如靠着小睡一会儿。”白氏恨得咬碎了牙,听了碧云这话,满腔怒火就发泄到了她的身上,恶狠狠的盯着她看,显然是已经迁怒了碧云。
  碧云却装着感觉不到般,替傅明华拉了拉披风,看傅明华果然闭上了眼睛。
  到了山脚之下,马车停了下来,白氏阴沉着脸,自顾自的由银红扶着下了马车,傅明华下来时,她连看也不看一眼,自顾自的便走得远些了。
  傅明霞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幸灾乐祸之色来。
  江嬷嬷拿了装了茱萸的香囊,替傅明华挂在了腰间之上,看到另一边傅明霞与白氏有说有笑的样子,轻声就劝道:“娘子别往心里去。”
  傅明华任由她抚平裙上的皱褶,神色平静:“嬷嬷放心就是。”
  梦里的情景使她对白氏的态度并不怎么在意,更何况白氏若真是过份,她也不会任由白氏拿捏。
  重阳节之后,白氏对傅明华态度便又冷了,九月底时,她向傅明华道:“昨夜里我梦到了你的母亲,说是她身旁清冷得很,无人陪伴,想念亲人。”
  每回白氏要做什么事儿时,总是扯出这样一个借口来。傅明霞似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时的看她一眼。
  “我想起当初你母亲在世时,龙门山上她是不是有个庄子?不如你前去住一段时间,替她抄些经书,到时供奉到白马寺中,也显孝心?”
  白氏说到这儿,抬起眼皮盯着傅明华看。
  上回傅明华拒绝了她的要求,白氏心中便有气。
  与傅侯爷商议过后,决定给她点儿教训,打压打压她的脾性。
  白氏就不相信了,当初自己治不了谢氏,如今连谢氏的女儿都治不了了!
  本以为自己这话一说出口,傅明华定会脸色大变的。
  被安排到别院,便证明了她在傅府之中是并不受宠的。白氏心里在想,若是傅明华吃了教训乖了些,便让她在别院之中反省一番,等到了十月中再派人接她回来就是。
  可没想到她话一说完,傅明华便点了点头:“正是应当的。”
  这话一说,不止是屋中钟氏等人愣了一下,就连白氏自己都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谢氏当初所留下的别院离洛阳并不远,可看样子白氏不是一时片刻便让她回来的,傅明华看江嬷嬷领着碧云收拾了不少行礼,她留了付嬷嬷在府中替她看守院子,才带了丫环婆子一行,离开了傅府之中。
  这庄子她并不是头一回前来,当初送谢氏离开傅府时,她就曾来过一回。
  只是当时过来时,天色阴暗,又下着雨,这里的景致看不大清。
  此时再来时,远远的就能看到庄子了。
  谢氏富裕,周围不少田地都是买了的,雇了佃农种,每年只收些租子。
  这里留了个管事,见到傅明华来时,还有些意外。
  虽说称为别院,但是这里地方可不小,修得也是雅致。主院之中虽然没有主子,但也是时常派人打扫着的,只是傅明华住过来时,管事却只安排了左侧的客居院落。
  江嬷嬷一下子便发了火:
  “娘子要来,自然该住主院,莫非你留了这院子,还要服侍外人?”
  管事一头大汗,听了这话便叩头:“实不相瞒,前两天确实来了客人,奴不知娘子要来,实在是……”
  能住进这谢氏别院的,就不是一般人,江嬷嬷与傅明华交换了个眼色,傅明华牵了牵披帛,问道:“是什么人?”
  “是拿了青河崔三爷信物的人。”那管事擦了一把额头,江嬷嬷眉头便皱了起来:“崔家的?”
  管事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于情于理都应该见一见了。
  说清了原委,又是崔氏的人,还是嫡出三房一脉,难怪管事安排住主院了。
  傅明华叮嘱众人先去放了行李,自己又让人抬水洗漱了一番,江嬷嬷替她绞干头发:“可惜主院有人,否则那后头有个池子,可以从上头锅炉将水烧热,再流进池中,泡着才好呢。”
  那主院后头风景又好,只是大家晚来了一步。
  本来还想拜访主院的人,却没想到她还未收拾完,便听下人来报,说是客人来拜访她了。
  傅明华出来时,便看到穿了一身黑色窄袖绸服,站在院里一架秋千之前的人影,只是那人转过头来时,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住在龙门山别院的人会是燕追!
  “殿……”
  这倒真是有些意外,她一张嘴,燕追便比了个禁声的姿势,看她及时将话咽回,才笑道:“过来。”
  江嬷嬷也是吃惊不小,只是看到燕追之后,她便放了心。
  别院之中都是谢府心腹,傅明华遇到的是三皇子,她便也不想再跟上去,把碧云等人拦了下来,反正院中十分安全,她便由得傅明华被燕追带走。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六月之时,燕追还说要去益州。
  “意外?”燕追扬了右侧眉梢,眉眼间的倨傲此时被笑意取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语气缓慢,似是一根羽毛缓缓重重的划过人耳里,留下印记。
  
  第一百四十五章 立功
  
  “还是吓到你了?”燕追脸色发白,嘴唇血色极淡,衬得一双眉眼尤其黑。
  傅明华仰头望着燕追看,几个月不见,他好似又长高了些,脸色隐隐有些苍白的样子。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绸衣,将少年消瘦修长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燕追还未束冠,只是以绸丝将头发扎起。
  虽然不在京中,穿着也是简单,但腰间却以编了玉片的腰带将衣服束住,将那腰身显得极其纤细。
  他伸了手出来,傅明华一看他动作,笑容顿了顿,假装没看见,他却咳了两声:“元娘,来扶我。”
  他装柔弱又不是第一回,在之前神都囿时,傅明华就被他骗过,此时他让过去,傅明华站在原地就没动。
  燕追忍不住笑,一动又是咳了两声,伸手抓住衣襟,一把扯了开来。
  肋下腹前裹着布,里面隐约有血液渗出,从那殷红的痕迹来看,一条伤品从他左腹下避开肚脐没入裤子之中。
  “伤这么重?”
  傅明华有些吃惊,燕追缓缓将衣裳又拉拢,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白:“来扶我。”
  这下傅明华没有再拒绝,燕追看她一靠近,抬了只胳膊就搭到了她的肩上。
  原本傅明华还以为只是搀扶着他,此时被他逮住,想挣扎又不敢再挣扎。
  他半个身体倚在她肩头上,沉与不沉先不说,只是傅明华却觉得像是被他气息包围,脸颊不由微微有些发热。
  “我扶殿下去那边坐坐。”
  燕追看着消瘦,可实则重,她有些吃力的开口,燕追听她说话时微带喘息声,虽然有些遗憾,但仍是将手移开了,把原本分担给她的不少重量又移了开来。
  “扶我走走。”
  他手掌揽在傅明华肩头,微微扬了扬下巴。
  柔软的鞋面踩在干净的石路之上,传来冰冷的感觉,只是却让人忽视不了燕追的胳膊。
  他低垂下头转过脸来,傅明华靠他这么近,他一低头,下巴便能抵着他的头顶。
  “殿下怎么会在此处出现?”
  燕追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头顶,她强忍着想将他甩开的冲动,问了一句。
  “此时的我应该是在进洛阳的途中。”燕追这样一说,傅明华就明白他恐怕是与人分头行动了。
  应该是有一路人打了他的名义,慢慢进洛阳,而他自己则是先走。
  只是他这样做,“莫非有人要害您?”
  他受了这样重的伤,行踪又如此隐秘,恐怕是为了防止有人要杀他。
  燕追听了这话,嘴角就扬了扬。
  “元娘,我拿了论钦陵首级!”
  少年语气中带着几分嗜血的兴奋,傅明华愣了一愣,极为讶异的抬起头,燕追微笑着,低头与她对视,被她瞪大的双眼中流露出来的吃惊取悦,轻声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一笑牵动了伤口,他脸色又更显白了些,喘了几大口气,咬紧了半晌缓过气来,才笑着道:“怎么?”
  “殿下,您真的拿了论钦陵首级?”
  论钦陵是吐蕃统治者禄录赞家族之中出名的勇士,是禄东赞之长子,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吐蕃首领。
  大唐与吐蕃关系并不亲近,太祖当初打天下时,吐蕃趁机侵入凉州、河西、陇右等地,直到太祖登位之时,吐蕃也频频侵犯大唐国土,这几年也并不太平,时常有战事发生。
  只是因为内忧未除,嘉安帝自然顾及不到外患。
  没想到燕追前往益州不久时间,竟能取得论钦陵首级,如此一来,恐怕嘉安帝极有可能会提前封他为王了。
  “自然。”燕追看她微张了嘴,手指便有些蠢蠢欲动,只是他好歹理智还在,最终仍是咳了一声,老实的将手放在了她肩上未动。
  “简叔玉与吐蕃有勾结,此次吐蕃出兵前往灵州。”
  燕追当日到了益州之后,太守王少杰派他前往泾州。
  泾州位于灵州与凤翔府之中,与兴元府中间只隔了一个郑王燕简治下的凤翔府。
  如此一来他既可监视简叔玉,又领吐蕃不远,可以磨练自己。
  大唐与吐蕃常年征战,收到灵州遇袭的消息之时,燕追曾得到兴元府曾有人与禄东赞家族的人有过往来的消息。
  他假意上当,以打消简叔玉对他的防备,派兵前往灵州的同时,自己却留守了一部份精锐镇守泾州。
  在当时的情况下,燕追只能让简叔玉认为自己有勇而无谋,装作上当之后死守泾州。
  只是没想到这次吐蕃会派论钦陵出战,他砍了论钦陵首级,自己却也身受重伤。
  燕追送了折子进洛阳,另一方面自己也护送论钦陵的首级回来。只是为防君集侯与燕信,他与护送论钦陵首级的队伍分为两路,他先由戚绍等人护送回洛阳,另一方面大队伍则是后头跟上。
  傅明华来别院前两天,他也才到,就一直在院中以崔氏族人的名义养伤。
  “元娘,依你看来,此事之中凤翔府是何态度?”
  燕追走了两步,虽然实在是想靠着她,不过伤势严重,最终两人仍找了椅子坐下。燕追小心扶了肚腹,笑着问了傅明华一句。
  “殿下心里不是应该有数了?”
  郑王简居凤翔府,与简叔玉比邻而居,若说对简叔玉的事儿一无所知,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却不声不响,对燕追未曾通风报信,恐怕郑王简心中是希望燕追死在吐蕃禄东赞长子论钦陵手中的。
  如此一来,便可推断,郑王燕简若非遭君集侯收买,便有可能是燕信的人,是拥立燕信的。
  只是郑王简站队太早,得罪了燕追,明显燕追已经记恨上了他,可想而知这位当初太祖的亲弟,熬过了动乱时期,经住了当初被太祖封赏的富贵,历经大唐两朝,却不一定能从燕追这煞星手里逃脱。
  燕追的眼中寒光闪烁,傅明华微笑着目光落到了远处的花圃之上,那里还有一丛秋菊开得正好,就如郑王府,盛极必衰一样。
  “你呢?”燕追一扬眉,眼中的阴戾散开,神色又变得温和,望着傅明华看:“你怎么会来这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委屈
  
  “容大人献妻女换浮云,我祖母只是有些眼馋,想得点儿好处。”却又没能得逞,恼羞成怒之下将她赶到别院之中。
  燕追自然明白,傅明华嘴角边笑容带着讥讽,他不由想起了‘功名于我如浮云’这话,顿时便‘哈哈’一笑,没有再说话了。
  深秋的龙门山已经有些冷了,两人靠在廊下的椅子上并排而坐,午后的阳光给人带来些许暖意,傅明华扒着柱子,昏昏欲睡。
  燕追看她挣扎着想清醒,他却有意不说话,看她头靠柱廊渐渐睡着了。
  这一刻什么纷争与阴谋都散了个干净,他眼里只映出那张睡得并不算香甜的少女的脸,他手臂微微用力,看她就有些警惕的皱起了眉来,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有些分不清喜欢她到底是什么原因,以前倒还认为她聪惠,现在却只是觉得她笑也好,怒也好,哪怕就是沉默不语,就这样闭着眼睛他也不觉得厌烦,反倒是很喜欢,燕追就知道自己完了。
  第二天清晨,管事便过来说主院已经收拾干净了,昨天夜里燕追连夜离开进洛阳了。
  “走得这样急?”
  江嬷嬷有些疑惑,昨日她虽然看到了燕追,但当时燕追由人扶着进来,她并不知道燕追已经受伤了,此时只当燕追有急事先离开了。
  傅明华看她们忙着要收行礼搬进主院之中,便笑了笑:“不必收了,最多明日,傅府便会派人前来。”
  果然,当日晌午傅明华刚起身,白氏身侧侍候的银红便乘着马车来到了别院之中。
  燕追带了论钦陵的首级回洛阳,这是嘉安帝登位这样多年以来,头一回大唐与吐蕃的战争中取得这样的胜利,因此准备十月下旬在宣徽殿赐宴众臣,而则崔贵妃召了傅明华进宫。
  对于这样的结果白氏心中虽然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回到傅府时,白氏还有些不甘心,她这一趟是要逼傅明华低头的,可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傅明华仍是回到了傅府,不由心中生厌。
  傅明华来向她请安时,她也借故未见。
  见崔贵妃时,马画停在了宫门之前,傅明华还未下车,便看到旁边另一端有人也跟着下了马车,透过车窗纱帘,她看到车上下来几人,朝宫内匆匆行去。
  江嬷嬷就道:“像是容七爷。”
  容涂英是大唐出了名的美男子,再加上最近他风头正健,江嬷嬷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只是另一个人有些脸生。”
  碧蓝也侧了头去看,那人只露了一半脸,身材中等有些消瘦的样子。
  穿了一身碧青色纱袍,看上去倒颇为风姿焕发的样子。
  傅明华也看了一眼,很快便见容涂英几人已经进了宫里。
  几人下了马车,静姑已经候在了望仙门前,看到傅明华时,很是亲热的样子。
  “长乐侯府也实在太不识抬举,明知娘娘疼惜娘子您,却仍敢将您送到别院之中。”
  静姑扶了傅明华的手,朝蓬莱阁走去。
  傅明华听了这话,就知道崔贵妃知道此事,恐怕是燕追所为。
  当日自己前往别院时遇到了他,他夜里回洛阳时应该与崔贵妃提了一句。
  此时静姑提及此事,应该是有意与自己卖好的。
  傅明华侧头笑了笑,轻声就道:“娘娘百忙之中仍记挂着我,实是在让我不知如何感激。”
  静姑见她领会自己意思,不由也笑了起来。
  蓬莱阁里不是六月时荷花盛开时的美景,崔贵妃坐在宫外廊下,裙摆拖了一地。
  她面前架子上站了只绿毛八哥,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嘴里似模似样的说着:“娘娘,娘娘。”
  静姑领了傅明华过来时,她手里拿了把瓜子儿在逗鸟儿,笑得前仰后俯的。她示意傅明华坐下,将手里抓着的一大把瓜子分了一些放到了傅明华手上。
  “如今也没什么好赏的,这花无百日好,能赏玩的便只是这些了。”
  崔贵妃意有所指,傅明华拿了瓜子喂鸟,鸟嘴里就道:“多谢娘娘赏赐。”
  她脸顿时有些发僵,崔贵妃忍不住就笑出声:“这机灵多嘴的小牲畜,倒是会讨人欢心。”
  说着,崔贵妃将手里瓜子儿放到了一旁宫人手上,看傅明华也把东西交给宫女了,才拉了傅明华起身:“这回可受委屈了?”
  崔贵妃似笑非笑:“追儿回来时,伤得很得,还嘱我要先将你带回洛阳来。”
  受了伤自己如今还在静养的人,偏偏傅明华不过是被遣到别庄住了两日,他倒是在意得很。
  只是燕追只管做了却不说,崔贵妃却替他张嘴说了出来。
  傅明华不出声儿,崔贵妃看了一眼,便将头别开。
  “元娘,太医已经替容妃瞧过,说是她发动便是这几天。”
  如今容家一门极其得势,郑国夫人与容三娘母女都颇得圣宠,容妃自然是不必再说,容七郎如今在中书院任职,地位相比丞相。
  若容妃这一胎生下来,哪怕燕追立下战功,可嘉安帝眼中怕是也只能看得到容家。
  “容家的女人真有本事。”
  崔贵妃叹了口气,脸上是真真正正的透露着佩服。
  “下半月后,皇上已经不再召见美人儿。”
  她这样一说,傅明华就知道嘉安帝确实是被容三娘母女迷住了。
  大唐曾有规定,皇上召御妻侍寝是有规定的。
  月有阴晴圆缺,每当初一至十五时,地位低下的美人儿轮到九嫔之上的后妃。十五之后则是由地位高的后妃轮到地位低的嫔。
  而二十二日后,则称为九御,皇帝每夜召地位低于嫔下的美人儿侍寝,帝皇本纪中称此为九九而御。
  太祖在世时期,後宫美人儿并不多,太祖戎马一生,只得患难时一妻相伴,登位之后也不好女色而重权势。
  但相反之下,到了嘉安帝时,先皇后在世时,他初一十五便歇在皇后宫中,而先皇后故去后,嘉安帝性情吝啬,少于封赏女人。
  除了早年弃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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