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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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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岳掌柜虽然已经不再是傅沉的手下,却还是保留着过去的习惯,再加上多年提携和帮助的恩情,于是对傅沉一直尊敬有加。
几人都不是嗜酒之人,且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傅沉便带着宋语山离开了凤祥斋。临走时,店小二照例送上了一盒糕点。
马车上,宋语山以手撑着下巴,看着傅沉摘下面具,若有所思,片刻后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之间啊,肯定有着什么特别的爱情故事。”
傅沉装作“这都被你发现了”的样子,却故弄玄虚,道:“没错,这个故事简直荡气回肠,令人潸然泪下。”
宋语山眼睛一亮,朝着傅沉这边凑了凑,端起食盒来准备着,也顾不得自己刚填饱了肚子,说道:“快说快说!”
“想知道?”傅沉问。
“当然!”
她就差把“想知道”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好吗!
“哦。”
“嗯?”
你倒是说呀?
然而傅沉在宋语山直勾勾的□□目光下居然开始闭目养神了!
“快说呀!”她急道。
傅沉睁开一只眼睛,垂着眼睑道:“是有故事,但是太长了,讲起来累,不想说。”
宋语山当即一阵恍惚,她细想着,傅沉确实是个话少之人,但是她从未听说有谁话少是因为嫌弃说话累的,况且这段时间傅沉明明愈发话多起来,就连方才五皇子都发现了。
现在他说“讲起来累”,谁信啊!
“怎么,莫非有什么隐情吗?难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还与你傅公子有关?”
宋语山不可避免地想到这个方向上去,脑中难免冒出一些俗套话本上的情感纠葛桥段。
傅沉闻言,终于褪去了那副慵懒散漫的样子,半真半假道:“有关,也无关。唔,要看怎么算……”
听故事心切的宋语山急躁地在傅沉腿上拍了一下,道:“你到底讲不讲呀?”
随即那只手被傅沉捉住,他牢牢地抓着,不让这只手继续乱动,才道:“我可以讲。但我说了,这个故事很长,讲起来费口舌,又是讲给你一个人听的,是不是要给我些酬劳?”
宋语山一听,先把右手缩了回来,然后将抱在怀里的食盒推给傅沉,道:“给你这个,边吃边说,可以了吧?一会儿我再给你倒杯茶喝,如何?”
满心以为自己伺候得尽职尽责,然而傅沉却并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向宋语山勾勾手指。
“干嘛?”
她尚且纳闷,这车里一共就他们两人,有什么话要咬耳朵说的?但还是自觉地将身体靠了过去。
傅沉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便回到了原处,而宋语山则双颊瞬间涨红,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言论,眼睛瞪着如同一只惊恐而羞涩的小兽。
“如何?还想不想听故事了?”傅沉面露得意之色,眼神锐利如猎人。
宋语山扭头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小食盒坐远了一些,拿出一小块满天酥放进口中,指尖却在弱弱地颤抖。
偏她还十分要强,强行镇定道:“罢了,不听了!”
心里想道,反正罗战也知道,回头去问他便是了。
谁知傅沉却忽然说道:“阿岳十七岁的时候就看上了霓风儿……”
宋语山果断捂住耳朵,却没有捂全,露出一道缝来,大声说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傅沉呵呵一笑,继续讲道:“当时他才来我部,我还记得当时我觉得他身上带着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气,不像是个能打的,便没怎么在意他,没想到有一次突袭之中,我看到他作战极其勇猛,与平时判若两人,这才开始起用他,而他果然不负众望,每一场战斗都极为出色。而那时的霓风儿,是京城美人排行榜的魁首,不知那两人是何渊源,京城第一大美人儿居然也对一个军营之中的普通小子青睐有加……诶,语山,你是不是听见了?既然如此,可要说话算数。”
自顾自开始讲故事的傅沉忽然逮住了露出耳朵听故事的宋语山,而宋语山则是百口莫辩——谁让她确实听见了,还听得挺来劲,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好了好了,你接着讲,”宋语山最终无奈妥协,红着耳朵道:“答应你便是了。”
傅沉露出一个得逞的浅笑,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虽然他们两个互相有感情,但是呢,其中亦是阻碍重重。先说霓风儿,她是罪臣之女,原本也是豪门千金,却一朝落魄进了烟花之地,所幸她弹得一手好琴,又有人暗中照应,便只卖艺,却在两年后成了那地方的花魁,被抓的牢牢的,极难赎身。而阿岳,你也看到了,他失去了一条腿,从此一蹶不振,连活着都索然无味,更别提霓风儿了……”
“哎,不知他当时有多绝望……”宋语山叹道,同时尽职尽责地为傅沉倒了杯茶。
第52章 低语
“那段时间两人都很难。阿岳固执地不愿意拖累霓风儿,而她呢,想要不顾一切地投向他,奈何身陷囹圄,做不得自己的主。阿岳不去找她,两人一连三年没有见面。霓风儿年岁渐长,场子里的人就急着将她出手,最后大捞一笔。”
“想把她嫁出去?”
“没错。找了个舍得砸银子的达官显贵。不过临到关头,她使了个法子得了场大病,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忧思重重,真假掺半,骗过了所有人,众人都觉得这是个快要死了的姑娘,都嫌娶回家去晦气。后来阿岳听到了风声,他不知隐情,只当做霓风儿是真的快死了,于是到处筹集银钱,想把人赎回来。”
“我知道了,于是你借了银子给他?”
“他原本不肯,他总觉得自己当年失手,于我有愧,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可那见钱眼开的老鸨认得阿岳,狠狠地讹他,他哪里有这么多银钱,把祖宅都卖了,还是凑不齐。于是我就让罗战替我偷偷去把人赎回来,扔到阿岳家门口去,管他接不接受。说起来,第一个被罗战套麻袋的人,还真不是你,而是这位霓风儿。”
宋语山苦笑:“原来罗战这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习惯。”
“嗯,他那时不想让霓风儿认出他来,于是先把人打晕了,可他毕竟年纪还小,脸皮薄,总觉得带着一个大姑娘上街不大好看,于是就找了个麻袋给人装上了。对了,听说阿岳三更半夜忽然在门口发现一个麻袋,打开之后是没声没响的霓风儿,吓得当场跌倒在地,先是抱头痛哭了一场,然后才去探她的鼻息,又愣了许久……”
“噗……”宋语山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忽然觉得不苟言笑的岳掌柜一下子变得活灵活现且平易近人了。
她又问道:“岳掌柜定然十分高兴。让我猜猜,他们两人从此就开了这家酒楼,为了感激傅公子的恩情,才定下了酒楼内不能谈论朝中人的规矩?这么说来,他们身后撑腰的大人物,便是你喽?”
“不是我,”傅沉摇头道:“我最开始说过,霓风儿是世家出身,她父亲落罪充军,而就在她从青楼脱身后不久,时来运转,一桩旧事被重提,她父亲得以洗清冤屈,官复原职。所以他才是那位大人物。”
“原来如此。这两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宋语山一阵唏嘘,听故事听得入了神,连小糕点都忘了吃。
直到马车慢悠悠地停了下来,车夫打开轿门,道:“侯爷,到了。”
“好,”傅沉对宋语山道:“下车吧。”
宋语山擦了擦嘴巴,轻巧地迈下马车,脚下却一软,鼻腔之中冲进一阵淡淡的青草气息。
“咦?”她疑惑道。
还当是回到了侯府,没想到抬眼一瞧,面前一座嶙峋小山,一条小径弯弯曲曲地延伸至山顶,周围花草树木长势茂盛,鸟鸣阵阵,令人感到豁然开朗。
傅沉迈开长腿,一手自然地搭在腰间佩剑上,另一手拉着宋语山的手腕,道:“走了。踏青郊游,如何?”
宋语山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看傅沉,又看了一眼山路小径,突然一声欢呼,拍手笑道:“好好好!太好了!必须好!踏青郊游,我真的好几百年没有踏青郊游了!我们走吧!一口气走到山顶上,我要好好吐一吐这凡尘浊气!”
傅沉被她雀跃的情绪所感染,他抱着肩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摆出一个小侍从的温顺样子,说道:“小神医请。山路难走,可要小心。”
大步流星的宋语山神气地摆着胸口道:“你忘啦,我是从小走山路走到大的,走在这种小路上就跟走在家里一样,我闭着眼睛都绝不会……哎!”
满怀豪情正抒发到一半,嘴巴不闲着的宋语山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趔趄,堪堪站稳身子,觉得自己的面子颇为受损,便没好意思回头检查到底是什么绊了自己,定了定神,又继续说道:“……你看,这也就是我,即便被绊着了,都能瞬间保持平衡,根本摔不着。”
她边说边瞄着傅沉,见他面色平静地点着头,不由安心。
然而这小径好似听懂了宋语山的大话,要故意为难她一般,一段不长的上山小径,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突兀难走的地方,偏偏宋语山像是撞了邪一般,走得十分艰难。
不是踩稳的一块土块忽然松动,就是好端端地脚底板下冒出了一个硌人的石头。于是她越走越喘气、越走越沉默,好在闭口不言之后,心思却活络了起来,就在即将到达山顶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其中不对劲之处,忍无可忍地转身冲着傅沉爆发道:“傅沉!你是不是有病!你今年贵庚?这样很好玩嘛?”
正悄悄用脚背掂起一块小石子的傅沉被抓了个正着,他却没有丝毫慌张,好似做了什么好事一般扬着头,用略带可惜的口吻说道:“哎呀,被发现了?”
宋语山气得头顶冒烟,她恨不得现在就把鞋袜脱下来扔到傅沉脸上然后让她看看这一路自己的脚底被硌成了什么样子。
“傅沉你怎么想的啊?这么想看见我在山路上摔下去?”
傅沉却把脚背上的小石子剃了起来,一把捞住,抛起来又接住地玩着,边说道:“我是怕你爬山累。”
“……”宋语山气到失语。
可不是么,怕她爬山累,干脆让她摔在路上直接躺平平了,多舒服,多省力,甚至还可以顺便晒着太阳睡午觉?
什么鬼逻辑!
傅沉见差不多了,收起了欠揍的笑容,留下弯弯的眼角,继续说道:“我一路上离你不超过一尺远,不管你怎么摔、朝哪个方向摔,我都能第一时间把你接住。”
他顿了一下,给宋语山反应的时间,然后又道;“你摔进我怀里,然后我就可以趁机抱你上山了。”
话音落下,宋语山达到顶点的火气一下子化为蒸汽消失了,她摸了下耳朵,清了下嗓子,放平声音,说道:“那你直接说呗?干嘛用从背后阴我,费劲又不讨好?”
简直是垂髫小儿追小丫头的套路。
但偏偏宋语山十分受用。
“原来我该直接说,”傅沉握拳抵着下巴,说道:“现在也不晚,你累不累?我抱你上山吧?”
宋语山在他□□直接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眼神飘忽起来,说道:“我真不累,不用这样……”
“哦……”傅沉将双手一摊,无奈说道:“你看,我就知道,直接说,定然是要被拒绝的。既然如此,我只能用第三个法子了。”
傅沉摊开的双臂收拢,一把将宋语山抱了起来,还掂了掂,为她找了个看似更为舒适的姿势,自顾自地扬着嘴角超前走。
宋语山眼前的景色瞬间倾斜,最后看见了傅沉刀削一般的下颌,她挥着手臂大声说着:“傅沉我都说我不累了我想自己爬山,你让我下来让我下来,这就是你说的第三个法子吗,你干嘛非得抱着我,我自己难道没有脚吗……”
而傅沉则直接无视这微弱的敷衍挣扎,用前不久才从宋语山口中听来的一句俗语说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然而实际上,傅沉固然是没有无聊到如此地步的,刚开始登山时,听着宋语山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前的事情,便起了戏弄之心,使了两个小花招,但后来听她讲得有趣,反而住了手。
也就是说,后来宋语山之所以越走越累、越走越觉得脚下石子多,其一是因为山路变陡了,这个坡度对于女子来说确实是为难的,其二则是她确实累了。
但宋语山自己却没意识到,于是一口黑锅直接砸下来,砸在傅沉头上,好在傅沉接这顶黑锅接的很愉快,并且还顺便把黑锅变成了给自己的奖励。
原本此处就已经离山顶极近,傅沉抱着没什么份量的宋语山,脚尖沾地,使出轻功几个跳跃之后,便跳上了山顶上的一棵高大槐树。
这棵树粗壮宏伟,看上去像是个修炼了几百年的精怪,傅沉一直跳上了靠近树冠的位置,落在了大腿粗细的一截树枝上。
“怕高吗?”傅沉问道。
宋语山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这里视野极佳,是个登高远眺的好位置,远处山岭纵横交错,方方正正的京城占据着一小块平原,像是一块平凡无奇的瓦片,覆盖在天地之间。
“不怕。”
她答道。
山顶风大,拂过树冠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宋语山微微眯起眼睛,神情轻松而惬意。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悠然说道:“山顶上怎么如此恰好长了这样一棵树呢。等以后,我也要在蒙蒙山顶上种树,遮风挡雨又好乘凉。”
傅沉笑道:“你没听过前任栽树后人乘凉么?且你那山上也没什么人住,怕是只能造福山野鸟兽了。”
宋语山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正要脱口而出“有我住啊”,却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来到京城有大半年了,且以后……若真与傅沉成亲了,恐怕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她忽然心里一阵揪紧,眼前浮现出了山上小院荒凉破败的样子,也不知道院子里受伤的动物们如何了。
傅沉见她神情有异,猜到一二,于是便引她不去想蒙蒙山的事情,正经地唤道:“语山。”
第53章 蛊毒
傅沉离她很近,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和侧脸上,痒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向另一侧靠去,转头看向傅沉,道:“干嘛?”
像只戒备的兔子。
傅沉怕她动作太大从树上掉下去,没有拉她回来,而是换了个姿势,一条腿踩在树干上,另一条腿垂下,宋语山在他的左侧,他便向□□斜着身子,又把左手支在宋语山左边的树枝上。
将她整个人圈进了自己的领地。
“没什么,提醒你一下,答应了别人的事,可没忘吧?”
宋语山顿时想到了什么,神情窘迫,却逞强不肯移开目光,与傅沉对视着说道:“没忘,记着呢,我记性好着呢,能记一辈子。”
“……谁让你记一辈子了?知道你害羞,现下正无旁人,建议你珍惜机会。”
宋语山认真地点头:“嗯,你这个建议很好,我会考虑一下。”
傅沉没接话,目光坚定而灼热。
宋语山与他目光相接,对峙半晌,最终败下阵来,她心知逃不过这一劫,干脆将心一横,也不再害羞扭捏,深吸一口气,十分豪气地扯着傅沉的衣领将他拉过来,没多少犹豫地仰头迎上。
双唇相碰,却没有半分旖旎意味,反而显得大义凛然。
傅沉满意地勾着嘴角,左臂顺势压住宋语山的后脑,抱着她转了一个方向,将人压在树干上,很是为所欲为了一阵。
期间两只鸟雀落在枝上,互相歪着脖子为对方梳理毛发,又同时被一阵树枝的震颤所惊吓,拍着翅膀飞离。
而藏在茂密枝叶里的风却更加喧嚣,隐约带着几分热气。
宋语山茫然失神了一阵,直到傅沉拉着她下山,都还处于晕头转向之中。
好在马车一直在山下候着,宋语山连忙上了车,拿出一张小镜一照,果然双唇微微红肿,怕是回府之前都见不得人了。
傅沉没有再逗弄她,两人在车里和谐地说了会儿话,近来天气炎热,傅沉将两边的车帘都掀开一道缝隙,用以通风。
进城的时候,傅沉闲散看向车窗外的目光聚焦到某一点上,他起身前倾撩开车帘,朝那边看去,随后说道:“你猜我看见了谁。”
“谁啊?”宋语山问道,也凑上去朝外边看。
谁知傅沉却放下了帘子,打量了宋语山一番,有些为难地摸了摸下巴,然后从匣子里抻出一条半透明白色纱巾,说道:“稍微遮一下脸。”
“为什么?你看见谁了呀?让我看一下!”
宋语山并不配合,挣扎着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被傅沉捉回来,轻柔地用纱巾遮住她鼻子以下的部位。
这才说道:“是岳父。”
“啊?我爹?”宋语山怔愣片刻,马上在腿上一拍,又检查了一下纱巾确实遮得严实,这才说道:“快停车停车!把我爹接上来!”
傅沉和她一同下车,将头戴斗笠风尘仆仆的宋序迎上马车,接到了侯府里。
宋语山高兴极了,抱着宋序的手臂不停地问道:“爹爹,你怎么才到京城呀,身体如何了?如今也快立秋了,应该没问题了吧?南下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面对女儿的滔滔不绝,宋序自有一套应对法子,为了省事就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宋语山沉浸在喜悦之中,浑然不觉很多问题自己问了许多遍,活像一个记性差的老奶奶。
父女许久不见,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傅沉一回府便先吩咐厨房按照宋序的喜好做准备,晚宴上菜色清淡而庄重。
酒过三巡,接风洗尘暂且告一段落,宋语山终于问起了正事:“爹……你说我母亲能解蛊毒,我怎么从不知道此事?”
宋序闻言眉间漫上一阵愁绪,他仿若叹息地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还涉及一段往事。”
傅沉敏感地问道:“可需要我回避?”
宋序摇头,道:“无妨。”
但傅沉还是撤下了伺候的丫鬟小厮,屋内只剩他们三人。
宋序喝了口茶润喉,看着窗外的皎洁明月,说道:“语山,我此前很少和你提及你的母亲,只说她生下你后不久便不知去向。所以你不知道,她年轻时,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她生于湘潭蛊师世家,当时江湖上称我为第一神医,说我什么病都能医,而她则是第一蛊师,什么蛊都能下。”
“她聪明伶俐,手段高明,确实是个厉害的女子,唯独这性子,令人觉得她冷傲偏执,是个极难相处之人。但这是对生人,和她熟稔的都知她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
宋语山手上无意识地玩着自己的发梢,这是她第一次听父亲这样详细地讲她母亲的故事,听得认真,见他停顿,便说道:“于是你们一来二去便成婚了,然后便有了我?那母亲她到底为什么走?”
“她做错了事,”宋序垂着眼睑,声音平淡地讲道:“她争强好胜,又年轻不知深浅,竟为了和我比试是她的蛊厉害还是我的药石厉害,害了我们的一个朋友。”
“这怎么比试?难道娘给他下蛊,然后让爹去医?不会吧哈哈哈哈……”
宋语山笑到一半,发现宋序眼神不对,喃喃道:“还真是如此?那这个人最后……”
“这个人死了,”宋序道:“我没能救活他。后来,回到家中我和她争吵,她却没有半分悔过之心,更是一气之下收拾东西走了,这一走便是十七年,在江湖上更是销声匿迹。”
宋语山顿时有些惊愕,闹出了人命,固然是件严重之事,甚至是该偿命的,她缓了缓,说道:“娘她是藏起来了吧?是为了不被官府抓走?”
宋序叹道:“非也。出于些别的原因,我那朋友的家人并未追究此事,甚至没有报官。她……她就只是犯了倔,纯粹是与我耍脾气……”
宋语山差点把自己的发丝给拽下来,她说道:“发脾气?我娘她……因为生气,连我都不要了?这可是整整十七年啊,不是十七天。”
此事实在是令人费解,宋语山心头涌上一阵委屈,这么多年,她时常猜测母亲到底为何离开、还会不会回来,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缘由,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爹,你……你也是,那件事过去便算了,去把娘找回来哄哄……”她忽然想到方才宋序所言,忙停住话头,一脸懊恼地说道:“喔,对了,她音信全无……爹爹怕是想找也找不到。”
她低着头,没有看到宋序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神色和欲言又止,宋语山忽然带着期待抬头,说道:“那爹爹难道最近有娘的消息了?”
宋序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最近有了消息。而……是……”
“是什么呀,爹?”宋语山急切问道,她不光着急给傅沉解毒,还迫切期盼着早日见母亲一面,即便……即便她仍在生气。
“为父有找到她的方法。”
宋语山瞪着眼睛,张口结舌了半天,终于捋顺了说道:“哈……哈哈,还是父亲厉害,虽然用了这么多年才找出这样的办法,但还好还好,为时不晚!”
宋序再次摇头:“不是的,办法一直都有。只是我没用,我在等她自己想清楚,自己回来。”
宋语山差一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被傅沉及时扶了一把,她心里翻江倒海,想道:自己到底是摊上了一对儿什么神仙爹娘?一个死不悔改,一个偏要等对方悔改。对峙了整整十七年,仇人之间都没有如此韧劲吧?
“爹啊,你方才还说娘她性子执拗,您这也没差到哪去啊。”宋语山扶着额头说道。
还好我没遗传了你们的固执性子。她默默地想。
宋序则是用责备的目光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果然时至今日仍在固执着。只是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倾心之人绝命,才做出决定。
“咳,”傅沉轻咳一声,说道:“或许是这寻人的法子比较特别,无法轻易使用吧?先生,您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千万要讲出来。”
宋序平静地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方法确实有些特别,但并非难事。抱歉,侯爷,我之前说这蛊无解,其实也只是为了避免与她有接触罢了,是我的私心作祟。希望此时告知,为时不晚。”
宋语山忽然想起之前傅沉为了强行保持清醒吐血晕厥之事,不由得心里一沉,没有说话。
傅沉忙道:“先生言重了,是我该道谢的。”
宋序摆手,说道:“我告诉你们如何寻她,你们择日便出发吧。”
“爹,你不和我们一同去?”宋语山问道。
宋序默然摇头,茶盏端至眼前,却仿佛在摇曳的茶水波光之中,再次瞥见那个留在他记忆之中的最后的场面。
女子抽出发簪,将整齐的发髻散开,随手将那簪子仍在宋序脚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朝着那背影喊道:“你今天若是踏出这扇门,就别再回来!从此我便当做你死了!”
“好啊,”她冷笑一声,一只脚迈出了门槛,侧过头来,脸颊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声音却无比冷硬,道:“那我现在便是个死人了。”
随后毫不犹豫地走出门去。
宋序盯着她远去的身影,心如刀割,下意识地向前追了几步,却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硬生生停下,一拳将门框砸出一个缺口。
那天,他倚着门,从傍晚站到了天明,却终究没有等回那个人。
而他手上的伤口鲜血淋漓,落了一地。
第54章 喜忧
“我先告诉你们如何寻她吧。语山,你过来。”宋序道。
宋语山乖巧起身来到宋序面前,却见宋序拿出一把短刀,在手中翻了一圈,放在灯火上烤了一下,然后对宋语山说道:“手伸过来。”
宋语山见状连连后退,更是将手踹进了腋下 ,缩成了一只怂巴巴的小动物,惊慌道:“爹,这是做什么?你要给我放血吗?”
她怕疼,见着这种尖尖的兵器便头皮发麻,更别说这尖的一端还是朝着自己的。于是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傅沉。
“先生这是为何?”傅沉护着她说道。
宋序将自己女儿抓过来,说道:“只是划个小口子罢了。”
于是手起刀落,两个年轻人还未反应过来,宋语山的食指上便多了道口子,好在伤口细小也不深,只流了两滴血出来。
宋语山皱了下眉,宋序刀快,她没有感觉到疼,和被针刺了一下差不多。
然而等这两滴血落在桌子上,竟然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一般,延伸成了长约三寸的血线。宋语山和傅沉都惊疑地看着宛如活物的血液,宋语山低声说道:“我的血这么厉害吗?还会自己动的?”
宋序看了一会儿,见血线凝固不再移动,才说道:“看血线方才延伸的方向,须向西南方大约□□百公里,这个位置是……”
“渝州。”傅沉说道。
“嗯,”宋序说道:“等你们到了渝州,再用同样的方法,血线会给你们指明方向,血线越长,距离越远;越短,则距离越近。等血液凝固不动时,便是找对地方了,到时在当地打听即可。你娘姓冷,名清浊。”
傅沉问道:“必须是语山的血?”
宋序道:“是的。不用太多,一滴即可。”
傅沉听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宋语山,而她则欲哭无泪,看来这一路上,她要被划无数道口子了。
“那能否一次多取些,留着备用?”傅沉又问。
“不可。”
宋序打断了宋语山的期待。
“这是为什么呀?我的血有什么特别的?还是因为我和娘血脉相连?”
宋序道:“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身体里,也有一只蛊。我没告诉过你,这是你出生时便有的”
“啊?”宋语山大惊。
“这是冷家的秘术,代代相传。你也不必懂太多,这蛊对你有益无害,亲人之间还可互相寻觅。所以我才任由它留在你身上。”
宋语山将手指含在口中,说道:“原来找我娘这么简单啊……可这个事情,我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呢?对了,我小时候也受过伤流过血的,怎么都没有反应?”
宋序解释道:“十指连心,必须是手指尖上的血,才有此效果。”
宋语山沉浸在自己独特的血液之中,然而傅沉所思所想却更为实际,他再次问道:“先生,您方才说这蛊有益无害,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影响了?”
“影响不大,只不过是让她的生长发育较常人慢一些罢了,因此青春年华也会保持得长久一些,我曾见过她们族中一位年近五十的长辈,看上去仍是二三十的容貌。”
“发育也会慢一些?”宋语山脱口而出,道:“原来如此……”
这便能解释她为何总比同龄人矮小、又十七岁才来初潮。
宋语山无意识地瞟见傅沉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静静地看着她笑,宋语山忽然有些羞恼,在桌子下面轻踹了他一下,用口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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