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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戏精附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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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长彻
  文案
  傅沉身为南晋名将,年少成名,性情多变,弱冠之年却沾上十万条人命,无人不怕他。
  偏偏染上顽疾,还在战场上失忆,更是一朝落罪,闲散于京中。
  宋语山身为神医之女,被傅沉的手下硬绑了来,耗尽心机想逃脱,却在看见他的时候一瞬落泪:“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众人惊愕:咦?有情况?
  戏精将军一脸冷漠: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
  后来,她百般试探,喂他吃假药,用银针戳得他脑壳疼,他还要硬生生忍住,维持高冷,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之中暴露了情意。
  当皇帝给他赐婚时,她生气偷偷想溜走,被他连人带马逮了回来,神情狠戾:“逃什么?我要娶的人是你,信物都收了,还想抵赖?”
  宋语山冷漠脸:不记得。没收过。没印象。
  傅沉:……
  自己作的死跪着都要作完。
  *食用指南:
  1。女主假神医还不好好捂马甲~哎~
  2。前期走感情,后面有比较多的战争权谋线,不是专心恋爱的那种哦
  3。架空谢绝考究么么哒《
  HE!!!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语山,傅沉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暮春,扶远侯府门前一阵骚动,罗战指挥着家丁们将一样东西抬入府中,随后大门“砰”地一声关合。
  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听见声音,探头探脑地从胡同里钻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街巷上陆续有人走动起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货郎走出好远,和其他人凑到一起,低声说道:“瞧见了么?方才那个被抬进侯府的麻袋,鼓鼓囊囊的足能装下一个人呢。”
  另一人马上道:“瞧得真真切切,而且那麻袋还在动,分明是个活物!”
  “啧啧,那位又在作孽了,要我说啊,这样恶贯满盈之人,病死都是活该!还寻什么大夫啊……”
  “可不是么,当年屠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十几万的冤魂岂是说散就散的?”
  “但我听说那事儿也是有原因的,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不是?”
  其余人一听,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瞧着说话之人:“兔子?你是不是刚来京城啊,那分明就是豺狼虎豹!”
  “……”
  几个货郎唏嘘一阵,渐渐散开了。
  *
  而京城里人尽皆知,扶远侯府里住着的那位爷,自从两年前从边境戴罪归来后,便如同被鬼附身了一般,不仅形貌可怖,还在病榻上整整躺了一年,如今刚有些起色,正四处寻找名医。
  但他有这样的名声在外,自然谁都不愿为他诊治,竟然寻了大半年也没有结果。
  此时,候府的家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树荫底下不断蠕动的麻袋,手里拿着把短刀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不是他胆子小,而是这一路上实在被欺负怕了,直到此刻某些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家丁求助般地看向罗战。
  罗战刚大口喝光一瓢井水,额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他冷着脸,擦了擦嘴巴,一把拿过短刀,又对那家丁说道:“去请侯爷过来。”
  然后他想了想,又把短刀扔在一旁,换了把更长的,恶狠狠地割开麻袋的绳子,看着两只细长手臂从里面挣脱出来。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发髻乱成一团,灰头土脸的,只剩一双噙着泪水的眼眸,亮如繁星。
  她打量了一圈四周,看见身后高大的院墙,神情一黯,拼命想把麻袋蹬开,奈何双脚双手都被捆在一起,嘴巴也在进城的时候用娟帕塞住了,此时就像一条大毛虫。
  罗战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目光一凝,提着长刀走上前去。姑娘惊恐地看着他,随后双眼一闭,绑在一处的手臂下意识地护在胸前。
  “呜呜呜……”
  傅沉正在后院里读一封竹简,穿着一席黑色衣衫,肩背挺拔利落,并未束发,分明是居家的打扮,却显得生冷而不近人情。
  家丁轻手轻脚地上前通报称罗战回府了,还“幸不辱命”带回了一位名医。
  他按了按眉心,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下了这样一道命令,但还是将竹简搁置一旁,起身去查看。
  还未走近,却先听到了一阵极其悲切的哭叫之声,他眉头一皱,快走几步,待看清那边景象时,脚步顿住。
  地上一个小丫头正在撒泼打滚,手脚都被绑着,平时在自己面前端正得体的罗战跪在一旁,双手将长刀举过头顶,大有负荆请罪之意,同时嘴巴上还不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姑娘若是心中怨愤,大可拿在下出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无怨言,还请姑娘千万莫要再闹了,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傅沉脑仁一疼,该是怎么个“讲道理”的法子讲成了现在这样?讲得人家姑娘哭得都快断气了?
  周围的家丁们也七嘴八舌地劝慰,但奇怪的是他们都像隔空喊话一般,谁也不敢靠近那姑娘。
  傅沉轻咳一声,慢慢地走过去,众人见了他皆安静下来,恭敬地行礼道:“侯爷。”
  若是有人能见到傅沉的真容,便会明白市井之间的传言多是真假掺半的。以他高大的身形和俊美的容貌,若还算得上“可怖”,那世人都应当去看看眼疾了。
  周围一安静,姑娘的哭声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她意识到八成是这起绑架的主谋出现了,先是斜眼瞧了瞧这位显贵之人,脑子一转,马上从地上翻了个身,来到傅沉面前哭诉道:“大人救命啊!我只是个闲云野鹤的普通农妇!从不惹事还几乎从不出门,不知出于什么缘由惹恼了大人,我定会尽力补救,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边说边向傅沉靠近,家丁们都随着她的移动紧张起来,罗战刚想提醒,就见傅沉后退两步,考究的目光望向他,道:“罗战,解释一下。”
  罗战一愣,收起长刀,眼睛里闪着光芒说道:“侯爷,这就要从去年说起了……”
  “说重点。”傅沉打断,罗战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又年轻冲动,让他打仗,一个顶十个,但若让他办事,十件有九件办砸也就算了,回来还解释不清,也就只有傅沉这样理解能力极强的人,才当得了他的主子。
  “是,是,”罗战看着那姑娘道:“我们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寻访江湖第一神医宋大侠么,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们给寻着了蛛丝马迹!”
  傅沉斜睨着那丫头,神情里透着寒气,说道:“这就是宋神医?她多大?十二还是十三?罗战,你只涨岁数不涨脑子?”
  “我十七!”姑娘像是亟需证明自己一般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又想起了什么,眼皮一垂,继续楚楚可怜道:“民妇已经十七了,孩子都生了两个,只是看着显小……”
  她听说这些纨绔子弟虽然喜欢强抢民女,但抢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已是人妇,那些人定然会失去兴趣。
  谁知罗战忙道:“侯爷她说谎!我们盯了一个月了,同她一起住的就是一个婶娘而已!”
  说完看见傅沉愈发失去耐心的样子,又说道:“对了,她……她自然不是宋神医,但是她是宋神医的女儿!”
  “所以?”傅沉眯眼问道。
  “神医的女儿!医术定然不会差的!”罗战拍着胸脯打包票。
  傅沉问姑娘:“你懂医术?”
  姑娘茫然摇头,脱口问道:“何为医术?我爹他……固然是个郎中,却总说吃饭的手艺传男不传女,从未教过我。”
  傅沉面色如霜,去看罗战,罗战急得只挠头,说道:“不是,侯爷!我亲眼看见过她研磨药草,给林子里的鹿……”
  他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怎么能把侯爷和鹿相提并论,于是猛地住口,去瞟主子的神色,又弥补道:“我的意思是……她连鹿都治得,那侯爷您自然也……”
  越说越糟了!罗战在自己这张臭嘴上打了两下。
  “胡闹!把人放了。”
  “侯爷!”罗战急了,这可是弟兄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来府中的啊,就算她不会医术,那就留着她作人质,引宋大侠过来。
  “多谢侯爷!”小丫头欢天喜地,先前眼睛里满满的委屈和惊恐一扫而空,还冲罗战翻了个白眼。
  她原本好端端地在山里住着,那日出门给院子里的鸟兽摘些浆果,谁知才刚爬上一棵树,便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七八个壮汉,将自己以及果树团团围住,为首的便是那罗战。
  因此虽然罗战对她算得上礼遇,她仍然看这人不甚顺眼。
  此番侯爷愿意放她离开,欣喜之下她放松了警惕,终于认真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贵人,谁知一看之下,竟当场愣住,神思飞回到蒙蒙山上,不仅脱口而出:“云廷?”
  话一出口她又反复将面前之人同她记忆之中的那副面孔重合起来,只觉得有六七分相似,但是此人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暴戾,少了些温润,没有丝毫轻快的少年气,反而充满郁郁之色,令人看久了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打个哆嗦。
  若再细看,反倒越发不像了。
  “你叫我什么?”傅沉皱眉问道。
  宋语山回神,被他看着的时候,身上总有一种近乎危险的束缚感,她不安地吞咽了一下,掩饰道:“没,没什么……侯爷听错了。”
  但随后却还是怀着希望说道:“我的名字是宋语山,十几年来一直住在蒙蒙山上……”
  但是傅沉只是在她哭花的脸上扫了一下,并未停留,也没再说话,转身便要走。
  宋语山想跟上去,却缺了些勇气,于是问罗战道:“请问你们侯爷尊姓大名?”
  罗战挠了挠头道:“傅侯爷他……确实不是姑娘你唤的那个名字,许是长得相似?”
  方才他离宋语山比较近,因此听得清楚。但随即他便抓住关窍,忙低声同宋语山说道:“但是我们侯爷受过伤,过去的事情记得不全,也说不定他就是那人,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姑娘是谁,若是能治好……”
  他这几年为了傅沉费尽了心思,如今辛辛苦苦将神医的女儿找来,总觉得有了她就能多一份希望,所以极其想要她留下。
  宋语山咬唇,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开始犹豫不决,这人虽然看着可怕,但是她记忆之中的那个少年却是良善鲜活的,此番重合在一处,使傅沉的震慑力降低了几分。
  再加上宋语山身上没有半钱银子,自出生起又没下过山,不认得路,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到山上去,若真是就这么走了,只怕更加危险。
  于是她说道:“我可以考虑……”
  先留下来确定这位侯爷是不是当年那人再说。
  谁知傅沉听力极好,纵使已经走了很远,仍听到了这一句,回头皱眉道:“此处是侯府,不是谁想留就能留的地方。”
  气压极低,纵是已经习惯于此的家丁们也紧绷起来。
  “侯爷,”罗战迎难而上:“既然姑娘愿意,不如让她试试……”
  “她自己说不懂医术的。”
  “我懂!”宋语山道:“方才说的是假的,我……我能治病!”
  “为鹿治病?不好意思,本侯府中没有那么多受伤的畜生。”
  “不是!别的也可以!”宋语山又道:“……我是说,人也可以。我看侯爷面色发青,眉峰锋利,大约性情直率,却也易动怒,因此看上去比实际年纪沧桑一些,不像二十二岁的人。”
  这些话听起来反而像是相面,但她有一句话说对了,傅沉今年正好二十二岁。
  傅沉眉头一皱,眼中犹豫之色尽褪,带着深深的戾气又走回到宋语山面前,抓起她束缚在一处的双手,几乎将她整个人都从地上拎了起来,低头沉声说道:“你说你会治病,最好是实话。”
  宋语山心中涌现出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心脏狂跳,正要说话,傅沉的右手忽然松开,她跌到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傅沉离开,许久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啦啦啦,点进来的都是缘分,本章留评有红包哟~


第2章 
  “姑娘,别介意,侯爷他一向都是……哎,习惯了就好。罗战见她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侯爷离开的背影,十分担心她反悔,便急忙来安慰。
  但宋语山望向罗战的目光却带着几分同情,她心中不由想到,这主子如此喜怒无常,罗战又是个傻子,这么久了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罗战自然不知道宋语山的内心活动,他小心地将她手脚上的绳索解开,解到一半时又咬着牙问道:“宋姑娘,打个商量,既然咱们现在都是一个府上的人了,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我给您解开了绳子,您可别再阴我们了。”
  宋语山手脚被勒得都已经麻木了,仍在因傅沉是不是云廷的事情困惑不解,因此也没听进去他说什么,随意应了下来,由罗战帮她解开绳子。
  其实说起来,一开始罗战对宋语山还是礼遇有加的。
  虽然实际的场景是一群人把一个小姑娘围在了树上,但是从罗战的角度来看,宋语山当时像极了困在树上下不来的样子,于是他亲自飞上去将人接了下来。
  谁知刚一落地就感到某处一痛,当即脑中一片空白,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其他家丁忙上前去追,谁知又是一道□□撒来,这几人也接二连三地捂着眼睛蹲在地上。
  宋语山多年来孜孜不倦地偷学父亲的穴位图和药粉,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应用到实战上面,她双手仍旧有些颤抖,但是看着倒在地上的“匪徒”们,还是不由得得意起来,这一得意,没留神脚下,直接掉进了罗战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里,像只兔子一般地被捉住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罗战和家丁们对宋语山既忌惮又不得不施以保护,他们风餐露宿,却把所有的外衫斗篷都给了宋语山做铺盖、所有的精细干粮也都进了宋语山的肚子,于是几十天下来,家丁们无精打采,而宋语山精力充沛,又开始一包接着一包的掏出药粉往这些人身上招呼。
  她在这样非凡的努力下,三天成功逃走了八次。
  却每次都在一个时辰之内捉了回来。
  因为经过无数次摧残的罗战,愈发确信这小丫头这么会用药,定然是继承了父亲的优良血脉,医术绝对不在话下,于是冒着生命危险将人看的更紧,将自己当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那一套全都使在了这小丫头身上。
  最后好在成功将人弄进了侯府里。
  只是把手脚捆绑起来了而已。只是塞住了嘴巴而已。
  小事小事。
  罗战这样想着。
  但是当他把绳索解开,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痕时,还是心虚地看了一眼宋语山。
  宋语山活动了一下手腕,不小心碰到了红痕,忍不住“嘶”地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便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个又一个五颜六色的小纸包,摆在罗战面前,认真地说道:“这个白的,是化骨软筋散,红的,是全身溃烂粉,黄的能让人痒,绿的会让人疼。有的是当场发作,有的是过上好几日才发作。罗大人方才可是说过要杀要剐由我的?我一路上受了这么多罪,总要发泄一下,要不,你选一个?”
  罗战吞咽了一下,按兵不动,而周围的家丁们却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一路上不知被这丫头洒了多少粉末,也没看清到底是从什么颜色的纸包里洒出来的,此时听着她一一介绍,竟莫名地觉得身上开始痒了。
  宋语山看着家丁们面如锅底,扭动着想抓痒又不敢的样子,不由得想笑,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才终于将笑意忍下,又把那几包粉末向前推了推。
  罗战只得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来,犹豫再三,终于一狠心一咬牙,拿走了那包黄的。宋语山见状,笑嘻嘻地说:“原来罗大人喜欢这种,我晓得了。”
  罗战咬牙道:“我是府中的管家,姑娘还是直接唤我名字吧。只是,其他人也都接触过……既然由我一力承担结果,不知可否帮他们……”
  宋语山十分善解人意,道:“好说,明天这个时候,你来找我领大家的解药就是。”
  家丁和罗战都放松下来,但马上罗战又意识到,既然是明天给解药,看来自己选的这包绿色的是当即就能发作的那种了,不禁又苦了脸,但还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先带姑娘安置一下吧。”
  他将宋语山带到了洛湘苑,这里离侯爷最远,因为他方才看见宋语山把剩下的药粉又细心地收了起来,生怕哪天她作死撒在了侯爷的身上。
  “那姑娘先休息,有什么事情吩咐丫鬟即可,我去吩咐厨房做些吃食。”罗战说完,却没有离开,宋语山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心一横,打开方才那包绿色的药粉当着宋语山的面吞了下去,还呛得咳嗽了起来。
  宋语山来不及阻止,他咳了一阵便红着脸行礼退去了。
  没想到还是个君子,只是太过于耿直好骗了。
  宋语山摇摇头,回到房间去之后,将之前的药粉包打开,倒进了花瓶里,其实真正迷眼有毒的药粉她早就用完了,这几个只是在客栈的厨房里偷偷包起来的面粉,想要吓唬那群人而已,她哪里懂得研制什么毒药,就更别提解药了,更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宋姑娘……”
  宋语山忙将花瓶放在一旁,见一个丫鬟手上托着两身衣裳走了进来,说道:“热水已经备好了,姑娘需要先沐浴吗?”
  宋语山连忙点头,这些天没少在地上打滚,身上早就脏的连她自己都嫌弃了。
  “你帮我倒好热水便出去吧,别的我自己来。”
  “是。”丫鬟应道,随后便去帮她准备。
  宋语山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新衣裳也很合身,收拾妥当后,对镜映出一张如雪如玉的嫩白小脸,桃腮微红,明亮的双眸淡然自若,带着一股与京城女子截然不同的灵气。
  此时饭菜恰好送到,送食盒的小厮从别的家丁处听说了宋语山的手段,原本不敢走近,却在一瞥之下,差点抖翻了食盒,恭恭敬敬地退了两步,红着脸说道:“姑娘请安心休息,罗管家说他明日再来叨扰。”
  说罢还未等宋语山点头,便逃也似的溜了。
  宋语山只当他是害怕自己,这正是她想要的,毕竟一个人孤身在外,那些娇弱女子受欺负的话本她看过不少,而此次又是被迫下山,五花大绑地进府本就丢了面子,无论如何还是先把这个“不好惹”的形象立起来才行。
  她边想着边吃,丫鬟们进来伺候,却被她支走了。
  宋语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尤其不喜欢吃饭睡觉的时候有人在一旁。
  但她此时仍旧觉得吵,这些日子见过的人比她过去十几年还多,各种声音充斥在耳朵里,令她听惯了草木鸟兽声音的耳朵几乎产生了幻听。
  以至于此时她总觉得门口有动静。
  谨慎起见,宋语山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人,一转身却吓了一跳。
  门里正立着一个小团子,明眸皓齿笑意盈盈地瞧着她,眼睛里满是好奇,个头超过她的膝弯儿,年纪看上去约四五岁。
  宋语山见他穿着打扮十分贵气,应当不是下人的孩子,那这侯府上最尊贵的就只有傅沉了。
  可是四年前,在蒙蒙山上,那人分明低着头,说他自己尚未婚配!
  宋语山莫名有些恼火,那小团子却没有察觉,而是极有礼貌地行了个礼,说道:“姐姐是刚到府上的夫人吗?为何不和将军住在一处?”
  “什么?”宋语山被这几个称呼弄得一愣。
  姐姐?
  夫人?
  将军?
  这不是侯府吗?
  她蹲下去,问道:“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阿昭。”小团子声音清脆利落,没有这个年纪孩子的奶音,一板一眼的样子不知是模仿了谁。
  “你姓什么?”虽然有了猜测,但她还是提着一点莫名的期待,问了这句话。
  “姓傅,傅昭。”
  宋语山心下一沉,但面上仍笑着,见小团子余光总是朝着屋里瞥,顿时了然,说道:“想吃东西吗?”
  但阿昭却摇头,道:“这是罗管家专门为夫人准备的,我不能吃,我只是来看看你。”
  小孩子还怪懂事的,但是……等等……
  宋语山失笑道:“我不是什么夫人,我是……是大夫,来为你爹爹治病的。走,先进屋里来。”
  她把阿昭带进房中,让他坐在桌旁,他刚一坐下,便急切地说道:“将军他并非我父亲。但你真的能治好他吗?”
  “我尽力……”宋语山又是一愣:“你不是侯府的小少爷?”
  心里却冒出几丝庆幸。
  阿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将军一直照顾我,还有我弟弟,我们两个是被他救下来的,名字也是他给的。我一直听旁人说,这府中迟早会来一位女主人,等以后夫人进了府,让我一定要更乖一些,让夫人喜欢我。”
  他说得十分坦然,但却让宋语山生出些同情,她抬手抚上阿昭的头,说道:“你已经很乖了!以后这府里的夫人定会喜欢你。”
  阿昭听后很高兴,展颜一笑,差点笑出鼻涕泡来,但转瞬又绷住了笑容。


第3章 
  此时已经是午后,气温偏低,这孩子不知是从哪个院子跑来,宋语山摸摸他的小脸,触感冰凉,便找出一副干净碗筷来,给他盛了一碗热汤,心疼道:“吃一点暖和一下。”
  阿昭犹豫了一下,也便接了下来,还不忘道谢。
  宋语山看着他扑闪扑闪的纤长睫毛,一手支着头,问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长得也如你这般好看吗?”
  阿昭想了想,说道:“弟弟名叫二黄,也是好看的,小时候尤其可爱。”
  宋语山心中暗骂傅沉偏心,同样捡来的两个孩子,给哥哥起名为“昭”,却管弟弟叫二黄,未免太过于敷衍了。
  她给阿昭夹了一点菜到碗里,打算从这个小团子这里问一问关于傅沉的事情。
  “阿昭,你为何称呼侯爷为将军?”
  小团子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低下头去,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不让我这么叫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但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扶远大将军,我永远都记得他当年威风凛凛的样子。他只是暂时病了而已,总会好的,等他康复就又可以骑马挥刀了,他还说要教我呢。”
  宋语山将阿昭的话拼凑了一下,她过去十几年都不问世事,她自己不下山,常年在外云游的父亲偶尔回来也只会与她道些家常,而做饭的婶娘,就只会说说山下村子里的家长里短。
  这么多年来,她所知的外界的一切信息,都是云廷讲给她听的。
  只是她当时才十三岁,云廷又避重就轻,因此到头来也只是了解到外面战火连天,东方的百厌国新帝登基,不知从何处借来了兵力,在边境上侵吞了十余城。
  而云廷,便是在战火中受了伤,偶然来到了蒙蒙山上。
  宋语山不由得震惊,如果傅沉和云廷是同一人,那么当初那个脸上带着稚气的少年竟然已经位居将军了吗?
  她轻轻地咬住下唇,将神思收回,她一边期盼着云廷就是傅沉,同时又隐约害怕着这件事情,她曾和云廷亲密无间,但是此时看着傅沉,却没有半分熟悉的感觉。
  而且瞧着之前傅沉冷漠的反应,难道他不是云廷?或者他是云廷但真的不记得和自己的事情了?还是分明记得却不愿意承认?
  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有些令人失望。
  “哎……”宋语山轻叹口气,对桌上的东西也没了食欲,看着阿昭吃了一些之后,将他送出了院子。
  临走时阿昭还有些不舍,眨着眼睛问道:“以后能来找你玩嘛?”
  宋语山道:“当然可以,下次带你弟弟一块过来。”
  阿昭听后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慎重地点了头。
  他离开后,宋语山神思困倦,便补了一觉。晚膳期间丫鬟进来过一次,可轻轻唤了几声没能把人唤醒,也便放任她睡去了。
  宋语山醒来时已经天黑,她睁眼看着精致的床帐愣了会儿神,着实花费一番功夫才回忆起自己并非在家里,而是在京城侯府之内。
  随即心里一跳,最后一点朦胧的睡意也消失不见了。
  接踵而至的则是一阵腹部的喧鸣。
  她下午被那小团子搅合得本就没吃饱,又错过了晚饭,此时已经前胸紧贴着后背了。
  无奈之下,宋语山只得摸索着点亮了房中的灯,下床伸了个懒腰,看到窗外虽已是昏黑一片,不知什么时辰,但是远处尤亮着几盏灯火。
  她在洛湘苑里转了一圈,并未瞧见丫鬟仆从的踪影,空空如也的腹部又在不断向她传达着抗议。于是她走出院子,朝着灯火走去,寻思着反正厨房又不会动,她多转几圈,总能找到的。
  不过事实上还更顺利,在肚子嚎叫了第三声的时候,宋语山便顺着味道摸进了厨房,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小和动物一起长大的原因,她的嗅觉比一般人都要灵敏一些。
  厨房果然燃着灯火,却没有人。
  她在里面找了一番,剩饭菜估计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找了好久,终于在壁橱里翻出了一食盒点心,也顾不得许多,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口气吃掉了最上面的三块,其中一个是芋头糕,另两块是她不曾尝过的味道,甜甜腻腻的,外皮酥脆,馅料柔软,还带着几丝花香,吃起来令人欲罢不能。
  宋语山正拿出第四块来,忽然敏锐地感到后背上有两道视线,她猛一回头,见门外不远处的灌木旁边,有两点黄色的小灯笼,似是两只瞪得滚圆的眼睛,同时又听到一阵低低的“呜”声。
  宋语山拍拍手上点心的残渣,又抹了抹嘴,淡定地抱着食盒向那两只眼睛走去。她从小就很受动物喜欢,小动物的眼睛在夜间都会发出这样的光来,她看惯了。
  果然,走进一瞧,灌木丛旁蹲坐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黑犬,两只耳朵警觉地支棱着,毛皮油亮顺滑,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绸缎,宋语山非常开心,过去摸了摸大狗的头,它似乎不大情愿,向后躲着,但是在宋语山一下一下的抚摸之下,还是微不可查地摇起了尾巴。
  食盒在一旁放着,宋语山从里面拿出一块点心,掰开,自己吃了一半,又递给面前这只高冷的大狗。
  但它显然并不买账,只是低头闻了闻,鼻翼耸动着,却并没有吃。
  宋语山拿过来放在自己鼻子下面也闻了一下,味道很好,狗是喜欢甜味的,难道是不饿吗?
  “这是上过战场的狗,只认我一个主人,别人给的东西从来是不屑吃的。”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语山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而那只大狗则摇着尾巴跑了过去。
  她回头,见傅沉抱着手臂冷着一张脸站在身后,如同鬼魅一般。旁边跟着罗战,他们未穿便装,好似刚从府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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