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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梦宫衫薄-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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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层,她便笑了。原本在自己是裴映雪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那个身体的主人和她青梅竹马的表哥的故事。一连六年的时间,她利用了那位表哥不知道多少次,表哥一直无怨无悔。只要她用那张脸去低个头、认个错,表哥立马就原谅她了。那时候她想着,说不定等自己离开后,这个女人回到身体里。看到表哥如此深情,会抛下一切隐姓埋名和表哥重归于好?
可是一年过去了,她还在皇后的位置上待得好好的,甚至听说这些日子还对丽妃用了不少手段,将皇帝的宠爱都抢去了不少。
看来,即便是裴家千宠万爱、据说娇憨不知人事的三小姐,在面对无上的皇权时,还是选择了屈从啊!
可怜的徐明轩,他这个深情的表哥做得太失败了,一辈子就是个备胎男配的命!
不过,这样的话,事情倒是好办了。这位皇后娘娘要比丽妃要聪明些。她喜欢和聪明人交手,这样更刺激。
心里想着。她手上拆分花瓣的活计一刻没停。
好容易做完了这些,孔嬷嬷便来请她了。原来是太后念完了经,叫她过去说话。张莹连忙起身,笑意盈盈的到了太后身边,轻声细语的和她说起佛经里的小故事。
两人说了没多大会,外头一名小宫女匆忙进来:“太后,和顺长公主来了。”
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太后一听,便知道必定是出事了,便赶紧颔首:“快叫她进来。”
很快,和顺长公主便气咻咻的进来了。甫一进门。她便沉着脸恶狠狠的道:“真是岂有此理!功亏一篑!”
“和顺,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不能平平静静的说话吗?”太后见状立马皱起眉。
和顺长公主回头看到太后,立马眼眶一红,赶紧到了太后跟前:“母后,您是不知道,那姓李的一家子,突然吃错药了!”
“姓李的?”太后没听明白。
和顺长公主便道:“就是丽妃的娘家!”
“哦,原来是他们啊!”太后于是知道了。丽妃出身太低,本身又不太是个拎得清的,所以太后根本就看她不上眼。能知道她的封号还是因为这个人在后宫的身份不算太低。至于她的娘家人姓什么……太后哪有心情去管那么多?
不过现在看女儿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她不禁有些心惊。“他们怎么了?是又做什么蠢事了吗?”
出于关心女儿的心思,太后娘娘还是叫人大略将丽妃家人这一年多来干的那些事都打听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这一家子就都是拎不清的。也就丽妃那位小堂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只可惜丽妃和堂弟不算太亲,也没用心给他寻摸个职位,所以只怕丽妃这辈子就只有靠着皇帝的宠爱在后宫沉浮的命了。
而提起李家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家子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他们要是真做蠢事那还好了!”和顺长公主没好气的道,“那次得了母后您的话,回去我就叫人慢慢的埋线,和姓李的交好。那一家子也是蠢,看到个有身份的人和他们来往,就欢喜得什么似的,不过连三天的功夫就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再过几天,我们就已经把他们家的一切都摸得一清二楚,连他们家里什么时候吃饭、衣裳里有几件拿得出手他们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我耐心等了一个月,眼看差不多了,马上就要收网,谁知道……”
“谁知道怎么了?”太后听到这里,心口也不由一紧。
“谁知道,那一家子跟吃错药了似的,突然就和所有人都断绝了来往。以前我叫人送去的东西他们也都不要了,死活退了回来!”
“竟有这事?”太后闻言也惊诧了,“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也叫人去问了,他们只说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不许他们和外人再来往。听说这两天,那位吴老太太还在家里大哭大闹了好几场,说那一位要断了他们老李家的青云路呢!”和顺长公主说着,指了指流朱宫的方向。
太后当即眉梢一挑。“你确定是丽妃传出去的?”
“娘,你觉得以李家那群人的脑子,他们会扯谎吗?”和顺长公主冷声道。
太后便皱起眉头。“但是,以丽妃的手段,她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这个就要问母后您了。”和顺长公主说着,言语中也带上了几分怒意,“这些话,当时说的时候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场。而且既然已经证实是从宫里传出去的,那就和儿臣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回去之后,除了我们几个人,儿臣也是对所有人三令五申,不许他们跟任何人透露一个字的!”
“那不可能!哀家身边的都是跟了哀家多年的老人,他们不可能背着哀家做这种事!”和顺长公主实在埋怨她这个做母亲的御下不严,太后心里自然明白,心里也不由带上了一丝怒气。
和顺长公主心里一样不痛快。可是太后毕竟是自己母亲,又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靠山,她自然不会真和她闹翻,便耐着性子道:“母后您这样想是没错,可是您可别忘了您现在是在哪里!这里现在的主子又是谁!您现在一门心思的清修,凡事不争不问,或许是挡了有些人上进的路呢!”
太后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他们、他们不可能!这些人都跟了许多年了,在鄂州的时候也都是一心一意的伺候哀家,哀家信得过他们!”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在鄂州,他们知道没别的门路可走,当然只能一门心思的伺候您。可是现在,既然都已经回到洛阳城这个花花绿绿的地方,他们又还有几个人能受得了眼前的富贵诱惑?”和顺长公主不满道,“母后您也是经历过这些的人,这些事情难道您还不清楚吗?”
太后于是不说话了。
她当年也是经历过重重惊险的争斗在坐上皇后的宝座的。年轻的时候,当时的太后还在,又捏着皇帝这个亲儿子,可没少给她小鞋穿。她为了和太后争权,自然没少干在太后身边安插人手打探消息的事。当然,太后也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暗桩。婆媳俩的后宫大权之争,一直延续到太后过世,她头顶上的这座大山自己土崩瓦解,她才算是结束了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后来现在的皇帝登基,她因为和皇帝并没有什么母子感情,再加上裴映雪那么一番话,她早灰心丧气了,便直接一走了之。原本之前,她也曾在后宫安插了几个人,尤其是椒房殿和未央宫。
但她走了没多久,后宫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宁王拿出了皇后当初写给他的情诗,导致皇帝皇后大吵一架,皇后投缳自尽,人虽然没死,但椒房殿里的人却全都被处死了,换了一批新人进来。未央宫也经过皇帝一番清洗,她的人竟是一个也没留下。
得知这个消息,太后自叹是老天注定要让她在鄂州清修,便将皇宫里的事情都放到了一边,转向念起经来。可谁曾想,现如今自己又因为种种原因回到了这个地方?
现如今,她这个太后比起当初自己的婆婆来可是差了一大截!
和顺长公主见太后的脸色便知道她也开始怀疑了,便趁热打铁道:“母后,不是我说,而是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您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嫡母,也是她的婆婆,她怎么能这样对你?”
“可是以丽妃的资质,怎么可能有人想去投奔她?”太后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母后!”和顺长公主都急得要跺脚了,“她丽妃算个什么东西?那个蠢东西,其实就是别人手里的一杆枪,被直接推到咱们跟前让咱们看看玩玩的而已!”上农肝扛。
“那你是说……”太后立马明白了。
和顺长公主也赶紧点头。“当然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她是皇后,这长乐宫里除了母后您从鄂州带回来的,其他都是她安排的人!后宫里的人手也都随便她能调动!我看,这件事她分明就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她就是要告诉您,就算您是太后,她也不怕你,咱们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呢!还有,这件事她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就在我们快要收网的时候出手,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根本就是想借这件事往我脸上狠狠打一个巴掌,告诉我就算把母后你请回来了,我依然斗不过她!她这哪里是在打我的脸?她完全就是在打母后你的脸啊!”
和顺长公主越说越严重,太后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到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和顺长公主的说辞。
这原因倒也不难找,毕竟原来的裴映雪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以前这样的事情她可没少干!所以现在把这个帽子扣到她头上完全合情合理。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太后生气了,身体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张莹听到现在,唇角不由一勾,连忙上前轻轻给太后拍打着后背:“夫人您别太生气了。凡事静心一些,多念几遍清心咒,别因为别人犯的错误和自己过不去。”
和顺长公主这才注意到一直缩在太后身后的张莹,顿时狐疑的眯起眼:“母后,我记得这丫头这些日子一直跟在您身边的吧?”
太后立马抓住张莹的手:“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单单不能怀疑莹丫头!这丫头心地单纯善良得很,这些日子几乎日日都围在哀家身边,和皇后丽妃都没有任何接触,她也不可能做背叛哀家的事!这些天要不是她一直在哀家身边陪哀家说话念经,哀家一个人早闷死了!”
太后分明就是话里有话,指责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不关心母亲的死活,而且每次找上门来必定就是有事气她,反而不如一个外头捡来的义女贴心。
和顺长公主撇撇嘴,心里有些不高兴。她不悦的看了眼张莹,还好这丫头有点分寸,没有因为太后的夸奖就洋洋自得,而是继续乖巧的给太后拍背。
好吧,看在这丫头是真心伺候母后的份上,她就不和她计较了!
和顺长公主大度的想着,便也凑到太后身边,拉上她的一只手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可是你也知道啊,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我的公主府上还有一堆事呢!还有阿里的亲事,阿里他爹那边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我天天过得都快糟心死了!”
这亲闺女就是亲闺女。太后那句话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现在听到和顺长公主诉苦,她的心就软了下来,连忙主动拉上女儿的手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心眼?母后不过随口说上一句,你还就气上了?”
“哪能呢?”和顺长公主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赶紧笑道,“我这不是为那个人干的那些事气不过吗?她不把我这个长公主看在眼里还没什么,可她连母后你这个正经婆婆都不放在眼里,那就不行了!母后你要再不好好治治她,她就真要无法无天了!”
太后眼神一冷。“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她现在可是皇后!身份足,背景硬,现在连皇帝也日日往她那里去,便是连哀家这个太后都要让她三分。”
和顺长公主又扁扁嘴。“我就随口一说。而且母后,你心里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生气又如何?这种事情,既然已经被她察觉到了,那现在咱们只能徐徐图之。”太后慢条斯理的道。
和顺长公主闻言,当即双眼一亮!“我就知道,还是母后你最有办法!母后你快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莹听到这话,也唇角微勾——皇后娘娘,这样的结果,你猜到了吗?接下来,就好好享受享受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吧!
第095章 太后的折磨
太后病了。
裴映雪和皇帝得知消息后,便连忙赶往长乐宫去探望。
太后娘娘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额头上缠着一块白布,正恹恹的伸出胳膊给太医搭脉。
几名须发皆白的太医诊了又诊,才起身道:“太后娘娘凤体并无大碍,只是感染了点风寒。吃几剂药,将体内的寒气发散出来就行了。”
皇帝闻言连忙点头:“既然如此,太医快快将药方开出来,命人去抓了药赶紧煎了喂给太后服下。”
太医连忙躬身出去了。裴映雪走上前去,轻声细语的问着太后的身体状况。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看似有气无力的模样。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后,药煎好了送上来,皇帝亲手接过,拿起汤匙要喂给太后吃。太后弱弱的推据了一番:“皇帝你日理万机,哀家不过生个小病,哪里就能让你放下国家大事来这里伺候?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已经很感激了,你还是回去御书房接着忙去吧!这里有皇后陪着哀家就够了。”
太后和皇帝一向不怎么亲热。这一点皇帝心知肚明。所以他方才要亲手喂药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太后自然也不会真让他喂。现在两个人一个坚持要喂,一个死活推拒,倒是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来。
当然,最终皇帝还是没有喂成太后,但还是亲眼看着太后把药喝了。这才告辞离开。
身为儿媳妇,裴映雪留下侍疾,理所应当。只是以太后对她一贯漠视的态度,裴映雪再多站一会,尽到了身为儿媳的责任,太后就会挥挥手叫她走了。可是这一次,太后却迟迟没有出声。
太后不说话,裴映雪也不能走,便乖乖的在床前站着,守着喝完药后闭目养神一会,而后沉沉睡去的太后。
太后这一觉睡了有一个时辰,然后她才缓缓睁开眼。当看到依然立在床前的裴映雪,她满意颔首:“哀家年纪大了。本来只想眯一会的,却不想睡着了!也多亏皇后你在一旁守着,哀家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回来洛阳一个多月了,哀家竟然从没有哪一觉像方才那一觉那么踏实过!”
裴映雪闻言,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夸奖她么?可是这一位岂会无端夸人?而且还是她这个令太后根本都不愿正眼看一眼的人?她也不信,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这么多,就没有一个能让她睡得舒舒服服的!反而是她这么一个都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人来站了站,她老人家就沉沉睡过去了!她又不是门神!
只是太后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含笑道:“母后生病,儿臣只能急在心里。如果儿臣在一旁守着能让母后您安心的话,那以后儿臣都在这里守着您好了!”
“那可就要委屈皇后你几日了。”太后便道。
她居然没有拒绝!
裴映雪心口又一揪。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太后这是故意的?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身为儿媳妇,侍奉婆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更何况现在婆婆生病?因而她即便满心的不悦和不解也不能说出口,只能乖乖在太后床前站着。
太后也不怎么折腾她,只是晾她在那里。当然,每隔一两个时辰还会夸上她一夸,道:“哎,看来哀家是真的老了。自从一年前就有了心悸的毛病,每次坐久了或者站久了都会觉得呼吸不畅。这次皇后你来侍疾,哀家心里就定得跟什么似的,不管坐着还是站着都觉得呼吸平顺,精神不错。你真是哀家的福星啊!以前哀家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功效呢?”
我是不是你的福星我不清楚,但我完全可以确定——您老是我的灾星!裴映雪心里暗道。她自从醒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尝试在婆婆跟前立规矩!而且太后明显就是为了折磨她,明知道她在长乐宫里呆不住,椒房殿里也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办,但太后就当做不知道,病怏怏的躺着,让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被无聊和焦急啃噬折磨。
一直到了晚上,太后好容易用过晚膳喝下药躺下了,裴映雪也连忙松了口气,赶紧嘱咐好孔嬷嬷姜嬷嬷几个好生伺候着太后,便转身回了椒房殿。
站了一天,她的小腿和双脚都酸痛无比。她急需要泡一个热乎乎的澡,将浑身的疲惫洗去!
但热水才刚准备好,孔嬷嬷就急匆匆的找过来了:“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又惊醒了!一醒来就在找您呢!”
裴映雪心中一惊,赶紧穿上衣裳就赶到了长乐宫。
见到鬓发蓬松、正无力斜倚在床头的太后,她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就已经一把握住她的手,瞬时老泪纵横:“皇后,你可算来了!哀家知道你伺候哀家一天已经很累了,可是哀家这身子就是不中用,你才离开多久,哀家就又做了个噩梦,然后心悸惊醒了!哀家都已经跟她们说了不要惊动你,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可是这一个个的……”
孔嬷嬷几个连忙跪地,口称自己有罪,求太后责罚。
见到这一幕,裴映雪眼角轻抽,心里一阵冷笑。
太后娘娘果然是混迹后宫的老人,这一番表演可谓是至臻完美。既表现出了一个无子垂暮老人的无助,又将那可怜兮兮的倔强坚强展现在人前,叫人根本挑不出她半点错来。
反正,有错的都是这些奴才,自作主张的也是他们!
而她一个做儿媳妇的,难道还敢胆大包天去教训婆婆的人不成?
裴映雪连忙上前给太后拉好被子:“母后您这是什么话?既然您需要儿臣,儿臣自然是要来贴身守着您的。您放心,今晚儿臣哪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给您守着,保证让您睡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
“那怎么行?你可是皇后!你手头还有许多事要做,还有凤鸣要照顾。还有,要是皇帝去你那里,那你又该怎么办?”太后一脸为她考虑的焦急。
裴映雪淡淡看她一眼——您老要是真心是为我考虑的话,也就不会大晚上的还闹这么一出了。现在既然都已经把事情给做出来了,又何必还假惺惺的说这种话?
以前她在闺中就很看不惯那些洛阳城里贵妇人之间打机锋,也暗暗庆幸自己以后要嫁的是表哥,和舅妈之间畅所欲言就是,不用这样一句话拐十个弯的扔过去,再把别人丢过来的话拐十个弯的分析理解才能知道个中深意。结果等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皇后,不得已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但还好后宫里女人少,大家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算太严重,只是那种云山雾绕的做法就已经叫她很不习惯了。而现在,遇到太后娘娘这样的高手,她才知道她和丽妃她们玩儿的那些搬到这里来简直就不够看!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眼前这位就是!
而她呢,还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反过来宽解这位‘忧心忡忡’的老太太:“母后您这是什么话?宫里那些琐事,那里比得上您的身子重要?而且后宫设有十二司,每一司也有他们的头头,儿臣每天也不过是听听他们的报告,对有些事情点点头而已。他们要是一天两天没了儿臣就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那儿臣也不敢放心的把后宫交给他们去打理,只能另换贤能了!至于凤鸣,她是个乖孩子,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也不至于没有臣妾看着就不行。还有皇上……后宫这么多嫔妃,皇上去哪里不是去?儿臣侍奉母后您是孝道,皇上明白,他肯定也是希望臣妾能代他将他的这份孝顺一起孝顺给您的。”
这话出口,裴映雪自己都恶心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太后却仿佛十分的受用,一脸欣慰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哀家就放心了。”
两人说完话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急促忙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不一会,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身寝衣的张莹就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夫人!”她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满脸泪痕的拉上太后的手,“您怎么了?刚才听他们说您这边出事了,我都快吓死了!”
太后顿时又换上一脸的慈爱,轻轻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你这傻孩子,出门怎么也不披件衣裳?要是冻病了怎么办?”便对旁吩咐道,“来人,将哀家那件火红狐狸皮的披风拿过来。”
张莹紧紧握着太后的手,眼泪依然往下不停滚落。“这叫我怎么不心急?明明您白天还好好的,方才我也是亲眼看着您喝完药躺下的,怎么突然就……”
“你放心,哀家没事。”太后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亲手接过宫女送上来的披风给她披在身上,“你对哀家的心,哀家知道。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小小年纪,要是晚上睡不好,这小脸就不好看了!”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您!”张莹用力摇头,大声叫道。
“不用了。哀家身边有皇后呢,皇后都已经答应要留下来陪着哀家了。”太后也轻轻摇头。说着,她又抬头看向裴映雪,眼神不言自明。
裴映雪暗暗咬牙。“是,母后现在只有本宫陪着才睡得安稳,所以这里就让本宫守着好了。本宫也比你年长,更懂得照料长辈,张小姐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我一定要留下来!”张莹坚持,还一脸希冀的看着裴映雪,“皇后娘娘,要不咱们分开来守着吧!您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这样,我们都能休息会,也都不至于太累。”
这一脸坚持、毫不动摇的坚定模样颇能唬人。太后就被唬住了。
“哎,你这个丫头!”太后娘娘感动得心肠一软,心里就更觉得对不起这个丫头。自己装病这件事,她明明知道的,但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了,甚至真心实意的想要来帮忙守着。单是这份心就已经很让她动容了!
“哀家说了不用就是不用!”她忽的沉下脸呵斥道,“叫你回去休息你就去,哀家这里有皇后侍奉着就够了!”
“夫人……”
张莹还想说,太后却不听她的,径直虎着脸吩咐姜嬷嬷将她送回去。
张莹苦求无用,只能流着泪,在太后床前磕了个头,才被姜嬷嬷给劝着拉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送走了她,太后连忙松了口气,便又软软倒了下去:“今天晚上,就要辛苦皇后一夜了。”
“没事,这都是儿臣该做的。”裴映雪苦笑道。
太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只打了个哈欠便闭上眼又睡下了。不一会,床帐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还伴着轻微的鼾声,说明太后是真睡着了。
孔嬷嬷连忙上前道:“皇后娘娘,奴婢铺盖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委屈皇后娘娘在外头的罩间凑合一夜吧!”
裴映雪摇摇头:“本宫还不困,先让本宫在这里守一会吧!”
孔嬷嬷闻言连忙退下。到了远处,回头看看灯火阑珊下的这一道孤寂的身影,不禁摇摇头,低叹口气。
裴映雪又在太后床前站了半个时辰,确定太后睡熟了,她才去外头的罩间睡了。
只是罩间的床本来就是用来给太后午睡或者饭后小憩的,这里的东西都比较简陋,床板也太硬了些,裴映雪翻来覆去,好容易才睡着了。
才睡了没多久,太后又醒了,说是要起夜。裴映雪连忙又起身去陪,等到太后再次睡下,她才回到罩间躺下。
只是老人觉浅,当外头天边才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太后就已经醒了。裴映雪根本就没睡够,却也不得不起身去侍奉太后更衣洗漱。
换好衣服,张莹也已经收拾妥当过来了。她主动上前扶着太后,两人一起进了长乐宫一旁的小佛堂。
先扶着她后进去,而后张莹才回头冲裴映雪浅浅一笑:“太后这一次礼佛少说也要一个时辰,皇后娘娘您昨晚没睡好吧?不如趁此机会回去好生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再过来就是。太后身边有我呢!”
经过太后一天一夜的折腾,裴映雪要是还不明白这位老太太现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虽然不明白太后对她的漠视突然变成了仇视,但有一点裴映雪完全可以肯定——只要她现在敢跑,太后有的是法子立马又把她给抓回来!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乖乖在外头等着,顺便把宫里的事情处置一下。如果有点空闲的话,再抽空打个小盹。
裴映雪的猜测完全正确。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太后便是借口生病需要裴映雪陪着才能睡得安稳愣是将她待在身边,时刻不离。
裴映雪就跟只围绕在太后身边旋转的陀螺一般,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才过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人就瘦了两三圈,下巴都变得尖尖的。
只是她这般尽心侍奉,太后的病也不见好转,人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太医来了又去,也不过开些太平方子。皇帝亲自过问,太后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叫着头疼无力,还掉了几滴眼泪,抽抽噎噎的说着什么让皇帝担忧了,又不住的夸裴映雪这些日子照顾得好。当宫外的命妇得知消息前来探望时,她更夸得厉害。
可要是真伺候得好,太后的病情怎么一直不见好,反而还隐隐有加重的架势?
如此一来,外头便渐渐传开了一些话。都是对裴映雪很不好的。
这些话就跟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就连皇帝也知道了。
砰!
一拳捶在桌面上,皇帝脸色极不好看。“太后这次回宫,果然是来意不善!可是皇后何处招惹了她,她为何非要对皇后下手?她要是看朕不顺眼,直接对朕来就是!”
“微臣以为,太后娘娘或许还就是看皇后娘娘不顺眼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赫然便是正坐在下面的徐明轩。
皇帝眼神一闪。“徐爱卿是知道什么吗?”
徐明轩颔首:“近些日子听说皇后娘娘主动去给太后娘娘侍疾后,微臣便叫人出去打探了一下洛阳城里最近发生的一些新鲜事。”
“那你发现了什么?”
“洛阳城里显贵不少,每日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新鲜事发生。不过微臣却听人说起,丽妃的兄长李天赐一个多月前突然在府衙里声名鹊起,不仅和同僚交好,就连上官都和他来往频密,几乎都要称兄道弟了!”徐明轩慢条斯理的道。
皇帝听到这些,心里便已经有了分寸。“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李天赐那位上官姓杜,乃是和顺长公主驸马的远房表弟,十多年前就来投靠他们了,他的这个官职还是依靠和顺长公主得到的。”徐明轩便道。
皇帝眼神顿时阴沉下来。“然后呢?”
“然后,似乎是宫里的丽妃娘娘知道了什么消息,愣是将吴夫人给请进宫来,强行命家人和那些人断绝来往。然后,李家人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断了。甚至连杜大人夫人送给吴夫人的一套红宝石头面都被吴夫人叫人给扔在了杜家大门口。”
“丽妃竟然会做这种事?”闻听此言,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质疑。
徐明轩垂头不语。他所需要的只是将事实告知皇帝,至于皇帝会怎么想、怎么处置,这些就不是他该插手的了。
“对了。”想一想,徐明轩又补充一句,“当时有人路过,看到了那一幕,说李家人扔红宝石头面时似乎力气用的太大,竟然将上头的红宝石都给砸下来了!”
皇帝听了,紧握成拳的手背上啪的爆出来一根青筋。
宝石都能从头面上掉下来,那是哪家首饰铺子的做工?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就只能说明——那头面是假的!不过是拿来红红李家那些没多少眼界的人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这件事的性质就越发的恶劣了。
但皇帝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丽妃家里的事情,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这个微臣不敢妄自揣测。不过既然杜家连着和顺长公主府,和顺长公主最近又时常进宫来找太后娘娘说话。丽妃更是在后宫皇后娘娘的管辖下的……微臣想,说不定是这几位之间有些误会?”徐明轩小心得不能在小心的道。
听他这么一理,皇帝心里立马清楚了!
“原来如此!她们居然把责任怪到了皇后身上,还想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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