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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养成史[金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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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晓行夜宿,等到韩璎换上火云棉絮的棉衣披上真紫色素面妆花的银狐轻裘披风,辽州城已经隐隐在望了。
    此时的傅榭大军也赶到了肃州城外。
    塔克克部族虽然单兵彪悍,可是他们“队不列行,营无定所”,习惯了逐水草而居,即使占领了肃州城,那也是为了更好的洗劫,而不是为了长期占领经营。
    正是考虑到塔克克部族这个特点,傅榭不打算采取破坏性强的攻城模式,而是内围轻骑兵外围重骑兵的结构把肃州城围了起来,预备先用轻骑兵骚扰,接着用重骑兵冲击,再留一个薄弱口子把塔克克占领军给逼出来,然后一举歼灭。
    攻城之战比傅榭想的更为容易。
    作为先锋,朱青出列叫阵。
    傅榭穿着普通士兵的甲胄骑在马上混在人群里,待塔克克部族的主帅一出现在城楼垛口,便悄无声息弯弓搭箭,一道箭影闪电般射出,生生穿透了塔克克主帅的身体。
    塔克克一向缺少组织,主帅一亡便大乱起来。
    持续一夜的激战之后,傅榭轻松地骑着马率领将士进入了肃州城。
    尹武泽紧跟在傅榭的后面,偶然间看到了傅榭背上背的巨弓,不禁眼睛发亮——他绝对没有想到京城殿前司衙门里那位气度高华玉树临风的贵公子,居然是一个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第52章 
    快到辽州城外十里长亭的时候,韩璎在马车里就有些坐不住了;心里慌慌的,心脏跳得胸腔都快要盛不下了。
    她想着母亲身子有孕不能来接自己,父亲总会来的吧?
    想到快一年没有见面的爹娘;韩璎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了;瞧着睫毛湿漉漉的,珠泪盈盈欲滴。
    陪着她坐在马车里的徐妈妈见状,忙拿了方洁净丝帕递了过来:“我的姑娘;先擦擦眼睛;别让侯爷和夫人见了担心。”先前在玉溪将军府的时候;但凡姑娘有一点不顺心;侯爷和夫人就当成一件大事挂在心上。
    如今若是见姑娘流泪,侯爷心中一定也不好受。
    韩璎“嗯”了一声;接过帕子拭了拭眼睛;看着徐妈妈嫣然一笑:“妈妈,这样好看么?”
    徐 妈妈想起了许久不见的侯夫人;鼻子原本也有些酸酸的;可是见韩璎睫毛挂着水珠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笼罩着一层水雾,明明是刚哭过的模样,可是笑容甜蜜 小脸晶莹,娇艳美丽不可方物,不由也笑了起来:“姑娘这大半年来可是长高了不少,也更加娇美了,侯爷和侯夫人一定会赏赐我的!”
    韩璎身子倚着徐妈妈,脑袋也放在徐妈妈肩上,半晌没有说话——她是真的思念父母亲了!
    马车在长亭前停了好一阵子,韩璎才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认出是爹爹的脚步声,眼泪立时夺眶而出。
    马车的车门被拉开了,一股刺骨寒气扑面而来。
    身穿深蓝骑装长身玉立的韩忱眼睛微红看着车里的韩璎,原本已经伸臂预备要抱韩璎出来,却在看见韩璎的同时愣住了:“……阿璎,你长成大姑娘了?”
    韩璎眼泪汪汪像小时候一样扑到了爹爹怀里。
    韩忱没料到韩璎一下子长高了变胖了,没有心理准备,被韩璎撞得趔趄了一下。他忙把韩璎往上抱了抱,含笑道:“阿璎,你变成胖丫头了!”
    韩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用“你敢再说一遍?”的眼神斜睨着自己的爹爹。
    见女儿不高兴,韩忱有心补救,便抱起韩璎放在了自己的马上,牵着马便要往回走。
    徐妈妈见状忙跳下车,急急屈膝请了个安:“侯爷,得给姑娘戴上帷帽!”
    见侯爷面带不解,她忙补充了一句:“姑娘大了……侯爷,起码得戴上眼纱啊!”
    韩忱迷惑地看了看奶娘,又看了看韩璎,终于明白不到一年时间,自己的小阿璎就长成大姑娘了。
    他伸手握住了韩璎的小胖手,眼睛微红;又把韩璎从马上给抱了下来。
    因怀恩侯韩忱亲自带人来接韩璎,陈曦虽然方才已经见过怀恩侯了,却依旧极讲礼数,再次过来恭送怀恩侯父女俩。
    他一过来便看到身材高大的怀恩侯怀中正抱着一个娇俏玲珑的女孩子下马,瞧着背影有些熟悉,不由一愣,渐渐放缓了步子。
    韩璎正和爹爹说话,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便微笑着看了过去,见到陈曦的瞬间她马上想起自己见过这人两面。
    韩忱见陈曦过来,忙郑重地又谢了陈曦护送自己女儿来辽州。
    陈曦的视线滑过韩璎的脸,带着和煦的笑意看向韩忱,口称“世叔”,极为客气地应酬起来。
    韩璎这才确定这位俊美高挑的青年便是辽河河道总督陈曦,便端端正正给陈曦行了个礼道了谢,这才退了下去,又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规规矩矩等着坐马车进城。
    进入辽州城后,韩璎的马车驶入了一个梧桐夹道的僻静小街,在一个崭新的红漆大门前暂时停了下来。
    马车刚驶入院中,韩璎便在车中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阿璎!我的阿璎!”
    马车在通往内院的垂花门前停了下来。
    车门一打开,韩璎就看到了立在垂花门前眼巴巴候着自己的母亲。
    林氏瞧着比先前丰腴白皙了一些,满头珠翠,身上穿着大红五彩通袖妆花缎袍和银灰撒花绸子马面裙,眼泪汪汪地望着韩璎。
    韩璎当即撩起裙子跳下了车。
    林氏一见,忙急急道:“阿璎,小心地滑!慢一点!”早上刚下过一场雪,雪已经清扫过了,地下却有些滑。
    韩璎却已经扑进了她的怀里,双臂揽住了她的腰肢:“母亲!”
    跟着林氏出来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跟着抹眼泪,而徐妈妈带着洗春等人也是不停地拿帕子拭泪。
    韩璎知道母亲有孕,因此只是虚虚地揽着母亲的腰,此时便松开母亲,用手隔着衣服去摸林氏的肚子。
    林氏被她摸得有些痒,破涕为笑道:“外面冷,先进去再说吧!”
    韩玲在一旁看侯夫人林氏,见她容颜清丽身材高挑,瞧着不过三十许人,心想:姐姐和夫人倒不是一个类型的美人!
    她见姐姐含笑看向自己,便知机地带着碧云上前给林氏行礼:“见过大夫人!”
    林氏知道这位小巧袅娜的姑娘是二房庶出的四姑娘韩玲,便淡淡笑着点了点头,道:“都进去吧!”
    一时众人进了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往北走了一箭之遥,左手边便出现了一个月亮门,上书“桐院”二字。
    林氏牵了韩璎的手慢慢进了月亮门,边走边低声对女儿说道:“家里如今住的院子是整个从镇北将军府中隔断出来的。”
    又道:“承蒙安国公盛情,你爹爹苦辞不得……”她没有说完,但韩璎依旧听出了母亲话中之意,便微微用力握了握母亲的手:“母亲,这个院子倒是挺吉利的!”
    见母亲笑着看她,韩璎便笑眯眯道:“母亲一住进来可不就要给我诞下弟弟了?”她方才看了一眼这个院落,见梧桐苍翠女贞冷绿,花木底下还堆着些薄雪,心中便有些喜欢。
    一番话说得林氏也笑了起来。她的娘家就在辽州城,而且她和韩忱在辽州城内本有房子,将军府又女眷难缠事多,她并不愿意住在这里,奈何安国公傅远程盛情难却,只得勉强住了下来。
    一行人进了正堂,韩璎搀扶着母亲在榻上坐了下来,自己依偎着母亲半日不说话。
    林氏一边搂着女儿,一边忙不迭地吩咐大丫鬟金珠:“还不叫厨房送上给姑娘准备的席面?”
    见金珠去了,她又接过小丫鬟送上来的热牛乳,亲自拿着盏子喂韩璎一口口喝了。
    韩玲在旁边坐着,端着丫鬟奉上的清茶,眼巴巴看着林氏喂韩璎喝牛乳,心里酸酸的——二姐姐都十四岁半了,可侯夫人还把她当小孩子亲呢!
    韩璎喝完牛乳,又被母亲喂着吃了几口点心。
    她情知母亲是乍一见自己母爱泛滥,便任由母亲揉搓并不反抗。
    林氏揽着韩璎的细腰,叹息道:“我的阿璎怎么能这么瘦呢!”
    韩璎依偎着母亲笑:“我爹说我肥了呢!”
    “哪 里肥了?明明是瘦了!”林氏叹息着捏了捏韩璎的脸,觉得手感不对,便又捏了捏韩璎的手,接着又看向韩璎已经初具规模的某个部位,终于不得不客观起 来,“……倒是真的比先前高了。”她还是不肯说出那个“胖”字,因为真心觉得自己女儿玲珑有度,浑身都软软的,一点都不胖。
    一时丫鬟在西暖阁摆好了席面,过来请众人入席。
    三人在西暖阁的锦榻上先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几个丫鬟上前侍候韩樱净手。
    这几个丫鬟有负责端盛玫瑰花水的银盆的,有负责撩水帮韩璎洗手的,有负责用丝帕帮韩璎拭去手上水珠子的,还有为韩璎敷上薄薄的一层玫瑰香汁子的……韩玲对“娇气”二字的理解又深刻了一层——感情姐姐在京城怀恩侯府一直受着委屈呢!
    她见林氏不过是撩了些水洗了洗手,便也照样做了。
    洗罢手林氏携了韩璎入席,韩玲自有金珠招呼着坐了下来。
    席 面瞧着简单,分量也都不大,可是韩玲一坐下来便知这些菜肴都不是寻常菜色——除了鲜蘑菜心和炒枸杞芽算是素菜,其它都是些颇为珍贵的海鲜,譬如南炒鳝、洗 手蟹、煨牡蛎和炒沙鱼等,旁边还有冬笋烩糟鸭子热锅和野菌野鸡热锅,另有薏米红枣羹等几样甜点在一旁的条几上热着。
    韩璎见全是自己爱吃的,便开始吃了起来。
    林氏见女儿吃的香甜,便自己不吃,一个劲儿地为韩璎布菜。
    一时饭毕,金珠带着小丫鬟奉上了香茶。
    韩玲见韩璎接过茶盏饮了一口漱了漱口,又把茶盏给放了回去,便照样学样做了。
    银珠又带了丫鬟一人奉上了一盏普洱——这才是饭后喝的茶。
    韩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看向林氏:“母亲,我们住哪儿?”
    林氏揽着女儿,笑眯眯道:“让你四妹妹住在院子后面的柳院,你陪着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韩璎想了想,道:“我和四妹妹一起住柳院好了!”
    林氏虽有些舍不得,却也知女儿是怕冷落了韩玲,只得答应了。
    自有金珠带着韩玲等人去了柳院安顿住下,韩璎吃饱了便渴睡,便留在母亲卧室里睡午觉。
    林氏也有些困倦,便揽着韩璎睡下了。
    韩璎像小时候一样,习惯性地蜷缩成一团,脑袋拱入母亲怀中,很快便睡着了。
    林氏闭着眼睛,隔着薄薄的中衣抚摸着女儿,发现韩璎骨架虽小,肉却不少,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惟有腰肢堪堪一握,不由有些发愁——韩璎居然越长越像她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外祖母了……
    韩璎睡得正香,却被母亲给叫醒了。
    林氏把韩璎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又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喂韩璎喝了一口浓浓的毛尖——韩璎立刻被苦醒了。
    见女儿虽然醒了,眼睛却依旧似睁非睁,林氏便絮絮道:“等一会儿将军府的女眷们该来拜访了,得起来见客了!”
    韩璎大脑处于休息状态,随口问道:“将军府都有哪些女眷啊?”
    林氏从丫鬟手中接过小袄披在了韩璎身上:“国公夫人住在京城,所以将军府如今由大少夫人蓝氏主中馈;二少夫人连氏刚嫁过来,不大理事;另外安国公颇多内宠,内宅有五六个姨娘,另有三四个庶出的姑娘……”
    韩璎闻言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好复杂!”
    林氏帮她套上了袄袖:“可不是呢!”
    她俯身笑眯眯在韩樱脸上吻了一下:“阿璎,不要怕,有母亲教你呢!”
    韩璎“嗯”了一声,依偎着母亲撒娇:“母亲,你再喂我喝口清茶!”
    “好!”林氏眉开眼笑。


☆、第53章 
    因为要见未来的妯娌;韩璎自然是要刻意妆饰一番的。
    冲罢澡出来,韩璎发现母亲已经亲自为她选好了要戴的首饰和要穿的衣裙。
    韩璎散开长发晾着;随意拣着看了看。
    林氏为她准备的是一套韩璎从来没见过的银镶祖母绿宝石头面,镶的素银瞧着亮晶晶的,显是新打的;一粒粒小指头肚大小的祖母绿宝石颜色碧绿;通透晶莹;显见十分珍贵。
    韩璎一边计算着这套头面的价值,一边拿起一枚银镶祖母绿手钏试戴在腕上。
    下午的光线本来就不太好,卧室里又糊着浅粉的窗纱;自然有些暗淡,可是即使如此,手钏上的祖母绿宝石依旧散发出既柔和又浓艳的光芒;令人砰然心动。
    韩璎把玩着腕上的手钏,随口问林氏:“母亲;这套头面是新打的我以前没见过呢!”
    林氏垂下眼帘;略一思索;含笑道:“是前些日子一位多年未曾见面的长辈命人送我的,我转送给你了!”
    韩璎闻言大喜,抱着母亲在母亲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兴高采烈地把手钏放回黑漆镙钿牡丹花头面匣子里,又去看母亲为她准备的衣裙。
    林氏为她准备的是石青色月季蝴蝶通袖袄和象牙色马面裙。
    韩璎拿着衣裙在妆台前比了比。
    她的肌肤白嫩,所以没什么忌讳的颜色,石青色和象牙色这样的颜色照样映得她肤如凝脂眼若春水。
    这个事实令韩璎愈发得意起来,叫着母亲过来看:“母亲,你瞧我多美丽啊!”
    林氏笑得脸颊都有些酸了:“阿璎,你真是母亲的开心果!”
    洗春和润秋服侍韩璎梳妆打扮的时候,徐妈妈陪着韩玲过来寻韩璎说话。
    林氏见韩玲头上戴的缠丝赤金镶红宝凤簪是韩璎的,耳上那对珍珠耳坠也是韩璎的,不由含笑微微颔首,心中很是赞许——都是自家姐妹,彼此相差太多了不好。
    韩玲见了韩璎那一套祖母绿头面,不由心中纳罕:祖母绿如此珍贵,这些宝石成色又这么好,这一套头面该值多少?说是价值连城也不夸张!怪不得母亲每每说大伯藏奸,把好的自己都截流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果换成她父亲韩怀的话,韩家其他人怕是都要饿死了,起码侯爷还顾着家人养着家人,毕竟还算不错。
    这样一想,韩玲心里那股酸意总算给压了下去。
    屋子里生了地龙,散发着柔和的暖气,暖和却不干燥,中间氤氲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煞是好闻。
    韩璎的长发原本还有些潮湿,不过这一会儿工夫,已经可以梳发髻了。
    润秋摸了摸,觉得可以了,便拿起一把精致的玉梳先去梳通长发。
    韩玲见润秋正在帮韩璎梳通长发,便有心表现一番,含笑上前道:“姐姐今日梳什么发髻?让我来吧!”
    韩璎对着镜子里的韩玲笑了笑,道:“今日梳朝云近香髻,麻烦妹妹了!”她觉得这是韩玲表达好意的方式,因此坦然接受了。
    韩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专注地忙活了起来。
    韩璎妆扮停当后,见客人还没来,便带着韩玲坐在西暖阁里玩,她弹月琴给韩玲和在隔壁理事的母亲听。
    一曲“鹊桥仙”还未弹完,堂屋就传来银珠的通报声:“禀夫人,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过来了!”
    韩璎一笑,放下月琴低声道:“走吧!”带着韩玲跟着母亲迎客去了。
    林氏刚带着韩璎和韩玲走到堂屋门口,便看到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两位华衣丽服的少妇沿着院中的鹅卵石小路走了过来。
    两位少妇中为首的那位二十一二岁年纪,戴着金晃晃的红宝石花冠,身穿玫瑰紫金刻丝交领长袄和蜜色马面裙,清水眼容长脸,面容端庄身材颀长;另一位稍小个一两岁的模样,小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什么都小小的,看着颇为精明,就连身材也小巧玲珑。
    林氏笑盈盈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扶起了两位正要屈膝行礼的少妇,道:“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何须多礼?”
    又回首招呼韩璎:“阿璎,来给你的两位嫂嫂见礼!
    ”
    韩璎一听就猜到高个子容长脸的是傅榭庶出大哥傅松的夫人蓝氏,小鼻子小眼那位是傅榭庶出的二哥韩栎的夫人连氏,便也微笑着屈膝行礼。
    蓝氏和连氏见林氏身后跟着两个少女,其中瞧着大一点儿的那位清清秀秀的,容颜清丽,身材苗条;小一点儿的那位容颜清艳身段风流,首饰妆扮更是不凡,竟然是一位倾城佳人,心中皆是一愣,一时竟难区分出哪个是未来的妯娌。
    此时见出列的是那位倾城佳人,两人心绪不由都有些复杂,颇有些高山仰止难以企及之感,忙和韩璎互相见了礼。
    一时众人进了堂屋分宾主坐了下来。
    韩璎听徐妈妈说过大少夫人蓝氏出身汴京蓝家,也算高门出身,只不过是庶出罢了;二少夫人连氏的父亲是安国公傅远程麾下的将领,甚得傅远程信重,只是连氏也是庶出。
    她不知这两位得性格,便微笑着坐在一边倾听,问到自己便答一两句话,倒也得体合适。
    蓝氏和连氏见这位未来的三少夫人容颜清艳之极,连那套极为抢眼的祖母绿头面竟也无法掩盖她的慑人容光,原本是有些敬畏的,如今见她话虽不多,可是言语温柔,谈笑间笑容甜美,不由也亲近起来。
    连氏说话很快崩豆似的,快言快语道:“妹妹真是美貌,怪不得三弟从来不在身边放人,原来他竟有这么一个美人未婚妻!”
    蓝 氏闻言,精心修饰的眉皱了皱眉,嫌连氏说话粗鄙。她轻言细语道:“自从三弟到了西疆,颇立了一些功勋,外子自叹弗如只得退位让贤,现如今刚回到辽州城 里。”她的丈夫傅松原在镇西将军徐平春麾下做部将。塔克克骑兵一来傅松便跟着徐平春望风而逃,一路催马狂奔到了兰州。见三弟傅榭一路挺进收复了肃州逼近凉 州,他实在是有些没脸见人,便悄悄回辽州了。
    韩璎嗅到了蓝氏话中那浓浓的醋味,心中不由又是自豪,又是好笑,又有些鄙视,脸上却甜蜜一笑,貌似天真地问蓝氏:“咦?我怎么听说傅榭还在京中之时,大哥哥就退位让贤到兰州了?”
    蓝氏:“……”
    她心中恚怒,脸上僵得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掩饰地端起茶盏尝了一口。
    见蓝氏吃瘪,连氏心中欢喜,脆生生道:“韩家妹妹这就有所不知了,大哥之所以退位让贤,是因为辽州军中更需要大哥呢!”她的丈夫韩栎和老大韩松并非一个姨娘生的,她和蓝氏素来有些不对付。
    韩璎笑着“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这声“哦”颇有些余音袅袅的韵致,令蓝氏更加尴尬起来。
    蓝氏和连氏告辞的时候,蓝氏皮笑肉不笑,脸上的笑容僵冷得像刚从冰窖里取出的冻馒头,又冷又硬。
    连氏则眉梢眼角都在笑,亲切地握住韩璎的手,喜滋滋道:“韩妹妹有空多去我那里玩耍,我家常孤单得很呢!”
    和她们比虚伪,韩璎更是擅长——她照镜子练习过,只要她眯着眼睛弯着唇,就是一个甜蜜蜜的假笑了——笑容甜美声音温柔地答应了。
    送走客人之后,林氏和韩璎相视一笑。
    林氏歪在锦榻上,抚摸着韩璎柔软细腻的粉脸,含笑道:“瞧,多虚伪啊,可这镇北将军府就这样!”
    见韩璎若有所思,她便又道:“等明日你见了傅家庶出的那几位姑娘,还有那几位姨娘,才叫开眼呢!”
    韩璎闻言忙给母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韩玲也是庶出,让母亲别刺激着韩玲了。
    林氏笑了笑,不再说了。她是辽州高门林家正宗的嫡女,素来有些看不上那些姨娘小妾。丈夫韩忱疼她爱她,知她性子刚烈,因此即使林氏无子也不纳妾蓄婢,所以林氏的生活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玉溪之围时她差点殉夫而死,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波折。
    韩玲在旁边听了林氏的话,脸火辣辣的,却不得不装出毫无所知的模样,也实在是有些辛苦。
    她 趁林氏不注意淡淡地看了林氏一眼,见她正侧脸揽着韩璎说话,额前一枚龙眼大的明珠摇来晃去,散发着莹莹珠光,不由心中有些愤懑:没错,我们是庶出!我们没 福托生在姨娘肚子里,可这是我们的错么?你们除了会投胎还会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再过十年会怎样呢……
    晚饭时怀恩侯韩忱依旧没有回来,林氏知他在前面陪客,便带着韩璎和韩玲用了晚饭。
    用罢晚饭怀恩侯韩忱带着许立洋和傅安傅平回了桐院。
    韩玲见了许立洋过来,便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接着又偷偷看了一眼。正欲再看,见韩忱一脸的心事,许立洋和傅安傅平也都面容肃然,便知他们有事要商量,就极有眼色地告辞要先回柳院。
    韩璎一见爹爹这神情就知道爹爹有事要交代,正要开口支走韩玲,见她自己主动要离开,忙起身送她。
    屋内温暖如春,屋外却是天寒地冻。
    锦帘一阖上,那股寒气便透骨而来,韩璎不由打了个寒噤。她帮韩玲戴上了帷帽,然后柔声抚慰道:“我母亲是独生女,一向娇生惯养,说话有些时候不注意,得罪了人她自己却不知道,不过从没坏心思。”
    韩玲心里一暖,低头道:“我晓得。”
    韩璎又道:“人的出身自己不能决定,可今后走怎样的路做怎样的人却是自己决定的。妹妹性格柔中有刚,有朝一日妹妹也许会过得比别人都好也未可知呢……”
    絮絮的一番话下来,韩玲心中的疙瘩解去了十之七八。
    韩璎又吩咐金珠和徐妈妈送韩玲回去。
    待韩玲离开了,韩璎这才回了正堂。
    进了堂屋韩璎才知道傅平傅安和许立洋是来告辞的——傅平傅安要去西疆跟随傅榭,许立洋是奉召回京复命。
    她闻言不由有些惶惑,又有些依依不舍,最后道:“你们何时出发?”
    许立洋见韩璎眼中满是不舍和委屈,瞧着小孩子似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捏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向心冷似铁性格刚硬,却就是看不得韩璎不高兴,她一不高兴,许立洋的心就软得提不起来了。
    他脸上却是淡淡的:“明日卯时出发。”
    韩璎闻言一拍手,喜滋滋道:“那你们一定要等着我送你们!”她等一会儿就去准备礼物!
    许立洋心里暖暖的,声音柔和:“只要姑娘进京,早晚还有相见之日,何须牵挂?”
    韩璎眯着眼笑:“明日等我有惊喜哟!”
    韩忱和林氏见女儿和一个小厮如此亲昵,都有些诧异,却不说破,预备等人离开了再说女儿。
    傅安傅平和许立洋一离开,韩璎便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忙碌了起来,没让韩忱和林氏寻到教育她的机会。
    她先是指挥韩忱:“爹爹,你那把宝刀还在么?”韩忱有一把产自辽国极寒之地的宝刀,削铁如泥无人能挡,极是霸道,跟着韩忱上了无数次战场。
    韩忱不知宝贝女儿是何意思,便道:“在东屋书房挂着呢!”
    韩璎笑:“爹爹,你暂时不用,借我用用呗,等傅榭从西疆回来就还你!”韩忱现在虽在军中,职位却是参赞,这把宝刀等闲用不到了。
    韩忱顿时明白了女儿之意,悻悻道:“明年七月前一定要还给我!”
    韩璎抱着爹爹的胳膊撒娇:“知道了知道了!”
    韩璎又去寻林氏:“母亲,做冬季衣物的时候,您不是让人给傅榭也做了么?”
    林氏睨了女儿一眼,含笑不语。
    韩璎自顾自黏糊母亲:“您既然不反对,那我可让人包起来喽!”
    第二天早上寅时三刻,天地间漆黑一片,呼气成霜。许立洋、傅平和傅安来到韩家外院正堂辞行,却见正堂内灯火通明,披着金红羽缎斗篷的韩璎笑盈盈迎了出来:“快看我给您们准备的惊喜!”
    许立洋三人看了过去,却见正堂内西侧的锦榻上放着一溜锦缎包袱,数一数正好有七个。
    韩璎拿了宝蓝万字纹的包裹给了许立洋:“立洋,这是给你的青色羽纱面豹纹斗篷!”
    许立洋细长的眼睛清澈如水凝视着她,心中欢喜无限。
    韩璎嫣然一笑:“我在里面绣了你的名字!”许立洋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垂下了眼帘。
    韩璎当即补了一刀:“……嘿嘿其实也只有你的名字是我绣的……”
    许立洋:“……”
    韩璎拿了两个灰蓝色包裹给了傅平和傅安:“给你们两个的都是灰鼠斗篷,一个是天青色的,一个是灰蓝色的!天青色的是洗春做的,灰蓝色的是润秋做的!”
    傅平傅安闻言不由惊喜,却没有多说,齐齐行了个礼,接过了包裹。
    分派完给许立洋、傅平和傅安的礼物,韩璎这才让他们看余下的四个包裹:“这全是给傅榭哥哥的!”
    许立洋:“……”这也偏心太过了吧?!
    韩璎笑容甜蜜:“包裹里面都是皮匣子,傅平傅安你们可别打开偷看哦!”
    傅平傅安:“……”


☆、第54章 
    韩忱亲自去送傅平、傅安和许立洋出去。
    韩璎跟着林氏送他们出了堂屋;特地交代了父亲一句:“爹爹;我寻你有事;你送完傅平他们还回来吧!”她怕父亲会顺路去了镇北将军衙门。
    韩忱答应了一声。
    许立洋停住了脚步;带着些怅惘看了韩璎一眼,转身离去。
    此去山高水远;相见不知又是何时了。
    送走傅平他们之后;天还没有大亮;韩忱回了桐院;却发现韩璎没有去补觉,而是双目炯炯陪着林氏在等他呢!
    他笑着打趣道:“阿璎,又要问爹爹讨要什么了?”
    韩璎瞅了她爹一眼:“不就是借了爹爹一把宝刀么?看爹爹小气的!”
    韩忱:“……”
    见丈夫在女儿那里吃瘪;林氏在旁不禁莞尔,起身往东边移了移,拍了拍自己和韩璎中间的锦褥:“侯爷坐这里吧!”
    韩忱坐下之后,看向女儿:“阿璎;你——”
    韩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襟危坐看向父亲:“爹爹;我给你讲讲我进京后经历的事情。”
    韩忱和林氏见女儿如此肃穆,便专心地倾听了起来。
    韩璎也不添油加醋,平铺直叙地把在汴京的经历和来辽州一路经历的惊险讲了一遍,她的声音平实,语气冷静,没了一向的娇滴滴,却令韩忱和林氏如堕冰泉浑身冰凉。
    林氏抱住了女儿。
    韩忱伸手握住了宝贝女儿的手,半晌默然。
    他一向是个孝子,因此对京中母亲和兄弟的供养甚是用心,除了不曾动用妻子的陪嫁,其余都是尽力而为。
    上次玉溪之围他被越国六万海盗围在玉溪城,带领城中军民据城苦守孤立无援,他差点以身殉国,危难关头朝廷无一兵一卒救援,是傅榭率领两万铁骑千里驰援,解了玉溪之围。
    他的母亲兄弟无一人探问一句,更不用说伸出援手了。
    他因朝廷党争失去镇南将军一职,夫妻二人被押解进京,危难关头是女婿傅榭和亲家傅远程鼎力相助,才终于跳出是非圈来到辽州,过上了这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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