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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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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寒风凛冽,时不时地刮起一阵呜呜的响声,屋子四角都点上了银霜炭,温暖如春,稍微动一动还会出一身的薄汗。
  孩子刚喂过了奶,璧容抱在怀里哄了一会便乖巧地睡着了,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庞,突然觉得此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说起唯一遗憾的,便是此刻他没有在身边。
  去年的元宵节,他们披着毛皮斗篷坐在小院子里看了许久的月亮,她还记得那天的月亮圆的像是一个大玉盘,挂在湛蓝如洗的夜空中,月光如水般静静地洒在地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朦胧。
  她依靠在他的怀里,隔着衣服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感受着肌肤传来的灼热温度,她低着头悄悄地红了脸。
  “我答应你一定在你生产前回来……”他低沉却满溢着温柔地呃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临行的时候明明答应过的,可如今年都过去了!
  自从年前叫关恒捎了信回来,就再没有了音讯,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她日也担心,夜也担心,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可平日里当着大伙的面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满腔思念深深埋在心底,越发的苦涩。
  她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沈君佑,你就是个大骗子!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炭火盆子里“啪”的爆了个火星子,她蓦地清醒过来,看了看天色,雪色映着窗纸,染上了一次淡淡的青光。
  此时,她听见院子里有人“呀”地叫了一声,忙坐起来往窗户外面看,明明隔着厚厚的窗纸,她却看得分外清楚。
  昏暗的曦光下,那静立在茫茫大雪中,即便身着厚重的蓑衣也依然无法掩盖的秀挺身姿,不是他又是何人。
  
  ☆、第122章 别后温情
  
  “我回来了。”他穿着件靛蓝色漳绒销金云纹团花直缀,外面裹着厚实的狐皮袄,脚踩着黑色的羊皮靴子,站在门口,轻轻地道。
  暖暖的笑意从他的眼底倾泻出来,点亮了一室流光。
  璧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君佑。
  还是走之前的模样,只是看着有些瘦了。
  “逸之!”璧容喃喃地喊了一声,泪水顷刻间模糊了视线。
  两个月零三天的分别,他们成亲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脸上流着泪,可心中却是满满的喜悦。
  沈君佑一进门就听说璧容生了个六斤六两的女儿,在屋里扫了一圈,目光蓦地看见璧容身边那个用大红色包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肉墩,眼睛不由一亮,提了脚便要迈进去。
  稳婆正从隔壁耳房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嘴里嚷嚷着:“哎呦喂,我的老祖宗哟!这是哪里来的混小子,跑这里来做什么!快把门关上,夫人正坐着月子呢,可受不得一点风!”
  “冯妈妈,您老看仔细了,那是咱家二爷,刚从京里赶回来。”秋桐忍着笑解释道。
  稳婆眼角一挑,“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往月子房里硬闯啊,带了风进去怎么办!何况还是个大男人,着了血光可是不吉利的。”
  沈君佑有些尴尬地低咳了两声。
  璧容被他那副模样逗笑了,半哭半笑地低下头,抹去了眼角的泪花,扬声喊着秋桐和夏堇:“快去给爷烧些热水,叫厨房先下碗热汤面送过来,元宵等一会再吃。”
  秋桐和夏堇忙应声而去。
  沈君佑看着妻子有条不紊地为自己张罗着一切,心里暖呼呼的,多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泡了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尘埃,换上了干净的家常衣服,因急着赶路,只早上吃了两块干粮果腹,路上还不觉得饿,这会儿却一连吃了三大碗热汤面。
  老郑家的两兄弟听说沈君佑回来了,忙过来拜会。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全亏了老郑家的一众人照顾璧容娘俩,想到此,沈君佑特意开了一坛年头久远的金华酒,又叫厨房切了四盘下酒的卤味,炒了六个热菜,先前还你一句谢,我一句谢,两杯酒下肚,便觥筹交错,众宾欢也。
  等静下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内室里还点着灯。
  昏黄的烛光从糊着厚实的高丽纸的窗子上透出来,温暖而安详。
  知道璧容不喜闻酒味,特地去耳房泡了澡换了衣服才进来。
  璧容见他进来,有些犹豫,秀莲方才还知会自己,坐月子期间不能和丈夫同房,虽然心里明白沈君佑定然不会胡来,可到底还是有些忐忑。
  沈君佑推门进来的时候,秀莲刚安置了喝醉酒的郑家两兄弟准备回屋睡觉,看见这情形吓了一跳忙要过去阻拦,却被身后的全妈妈一把拽住了。
  “您来的正好,这地方姑爷可进不得啊!若是被血气冲煞了可怎么好。”秀莲以为全妈妈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她嫂子,哪里这么多迷信!”全妈妈不紧不慢地笑了笑,“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小夫妻好不容易见了面,自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咱们就别学那恶婆婆跟着瞎掺和了。何况东哥儿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性子我了解,不会犯糊涂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秀莲听了不由得瞠目结舌,“这……这行吗?”
  全妈妈也不跟她废话,拉着她就去了西屋。
  ————————
  “这么大的雪,也不说找个地方避避,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回来,若是膝盖犯了疼可要如何是好?”虽说的是责怪的话语,可声音中却是满满的心疼和感动。
  “没事,我心里有数。”沈君佑笑着回道,“只是今日赶了一会儿路,前些日子雪下得大,也不敢叫马跑快了。”
  他自是不敢告诉璧容他这一路上换了四匹马,只因为路被雪掩埋了才被迫停下投了一次宿。
  沈君佑紧紧地拥着怀中的女人,璧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不由得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逸之……”声音里半是哀求,半是忐忑。
  沈君佑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想我吗?”
  在这个时候问她想不想他……
  璧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沈君佑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勃颈上,“想不想我?嗯?”
  分开了这么久,自然是想的。
  想这宽阔温暖的怀抱,想他方才亲吻自己额头的炙热温度,想他视如珍宝一般抱着自己的小心翼翼。
  沈君佑等了半天也被等到想象中的回答,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伸出手沿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向上,指尖划过脊背,骨头一节一节的,有些硌手。
  沈君佑微微一愣,手继续在她身上摸索起来。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微一用力就会掐断一样,胳膊,大腿上也捏不起一点肉来。
  旁人家的产妇生完孩子都要胖上几十斤,怎么璧容竟瘦成了这个样子?
  沈君佑觉得喉咙有些堵。
  璧容感受他炙热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流连忘返,不由自主地便起了一阵阵的战栗,突然感觉他的手停驻在胸前高耸的两处,好像还隔着衣服慢慢地揉搓了起来,吓得一个激灵。
  “不,不行!快放手……”璧容又羞又臊,使劲地推了推,趁机往后面躲了躲。
  脸烫的厉害,心却跳的砰砰直响。
  “夫人,夫人。”门外突地传来两声叩门声,顾氏语带急色地喊了两声。
  “奶娘在外面,你快些下去,叫人看见了,不,不好。”璧容佯作一副怒容推搡着他道。
  沈君佑原本只是故意戏弄她,听见声音便趿了鞋下床去开门。
  顾氏就住在东边隔壁的耳房里,平日里如意都是跟着璧容在东稍间睡的,只夜里叫顾氏进来喂一次奶,这会儿见顾氏古来,璧容担心是女儿出了事。
  “可是如意又哭了?”璧容急急地问向顾氏。
  顾氏抱着孩子疾步走了进来,“头会儿还睡的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就醒了,然后便一直哭闹,没有尿也没有饿,我哄了好半天,就是不管用。”顾氏说着就轻轻拍了起来。
  听着女儿嘤嘤的哭声,璧容的心都要碎了,忙道:“抱过来给我看看。”
  接过孩子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嘴里轻声哼着曲,哄她睡觉。见女儿的小脑袋一个劲地往自己胸前拱,也不顾及沈君佑在不在身边,忙解了衣襟喂到她嘴里。
  璧容自生下如意就没有什么奶,小家伙似乎也知道一般,只轻轻地含着,并未用力吸吮,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顾氏见状便要把孩子接过来。
  璧容心下不舍,便对她道:“今个儿就留在我这吧,你先回去歇息吧,寅初的时候再过来喂奶。”
  顾氏看了沈君佑一眼,支吾着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敢开口,关门出去了。
  顾氏一出去,沈君佑就脱鞋上炕凑了过来。
  “鼻子像我,眼睛嘛,水灵灵的一双杏眼,眨眼时睫毛忽闪忽闪的,和你一模一样。”沈君佑就像个孩子一般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和他以往的肃然形象大相径庭。
  “她眼睛都没睁开呢,你怎么就知道像我。”璧容好笑地道。
  沈君佑生怕璧容不相信,急着道:“方才她哭的时候睁着呢,我看见了。”
  璧容瞧着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想不想抱抱?”璧容见他一脸柔情不由得道。
  沈君佑有些发发愣,心里明明想的要紧,却又时时不敢伸出手去。
  他想起了他第一个未婚妻子去世的时候,大夫人说的话来。
  生来克母,长大可妻,命中带煞,注定是个无儿无女孤独终老的人。
  突然被怀中的重量惊醒,原来璧容不知何时已将孩子放到了他的怀里。沈君佑僵直着手臂,不知所措,璧容耐着性子告诉他左手放在哪,右手放在哪,好半天,他才掌握了抱孩子的姿势。
  怀中的婴儿睡得正香,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小嘴吧唧吧唧地嘟囔了两下,一条透明的液体就从嘴角流了出来,沈君佑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给她擦了擦。
  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两张娇美容颜,他的心里尽是满足,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感觉到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不由得凑过去低头在璧容耳边柔声道:“容儿,谢谢你。”
  璧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半响才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沈君佑一愣,“什么?”
  “方才你不是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迟迟没有回答嘛。”璧容声如蚊呐。
  问题?什么问题?
  沈君佑想了半天,蓦地想起来方才自己戏弄她时问她是否想他,那么,这便是她的回答了?
  沈君佑心里像抹了蜜一般,吧唧一口亲在了璧容的脸颊上。
  
  ☆、第123章 休息琐碎
  
  从读书的时候养成了卯时起床的习惯,除去醉酒的几次鲜少意外,沈君佑从未懒惰过。
  一夜无梦,在舒服的热炕上醒来,身边妻儿俱在,常人最平常不过的日子却是他这辈子都不敢肖想的幸福。
  璧容总说他的身体一到了冬天就像个大火炉,睡梦中总会情不自禁地钻进他的怀里取暖,慢慢的两人便养成了携手而眠的习惯。
  沈君佑看着妻子恬静的睡容,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莫名的他竟觉得有些硌手,不由得蹙着眉低下头去看。
  搁在大红色锦被上的那双苍白的手显得尤为明显,一条条青筋因为纤瘦而微微凸起,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再往上看,素白的脸上眼眶深深地凹陷,眼底两道乌青的印记,好似许久不曾好好睡过,下巴较之从前好像又尖了些,丰盈的两瓣嘴唇淡若梨花,独留下一对柳叶般的黛眉尤为醒目。
  怎么竟瘦成了这样?
  记忆里那双白皙却玲珑的柔夷依稀就在昨日。
  昨日两人携手而眠,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憔悴,还自顾自地戏弄她……
  真是混账!沈君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许是手中的温度不在,璧容蓦地醒了过来,见沈君佑正睁着眼睛瞧自己,脸上一红,问了句:“你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过身去看了看枕头旁边的女儿,小丫头睡得正香,小嘴微翕,时不时紧蹙下小眉头,也不知做了什么有趣的梦。
  昨夜自己也是一夜好梦,竟然梦到了一家三口去了苏州。
  坏了!昨夜她不曾起来,那,那孩子岂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喂?
  璧容急的不得了,摁着床就要坐起来,“……都怪我睡的这么死,她还这么小,若是饿坏了怎么办……”声音里带了丝哭腔。
  “莫急莫急。”沈君佑揽着她的肩头止住了她,“昨夜乳娘进来喂了,我看你睡的香,就没有叫你。”
  璧容一愣,从沈君佑走后的彷徨和不安终于一扫而空,心里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不由得俯下身去亲了亲女儿的面颊,软软的,柔柔的,嘴角处还留有一条浅浅的白色印记,浓浓的奶香味扑鼻而来。
  “这下放心了吧。”沈君佑道。
  他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家,还没能睡个安稳觉,想想璧容心里又开始愧疚起来。
  “你想吃些什么,我叫厨房去给你做。”璧容道。
  “什么都不想吃,你再陪我躺一会儿可好?”
  璧容一愣,他向来不是赖床的人,不过也没有多问,点点头答应了。
  沈君佑摸索着她的指节,“今夜还是叫乳娘抱了孩子去睡吧,省的总要半夜起来。”
  “我不碍事,本就不能亲自喂养,若是再不放在身边,哪天她不认得我了怎么办。”
  沈君佑只觉得她的话童贞的紧,十月怀胎,母子连心,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亲娘。
  “这些日子你清瘦了不少,总像是没睡够似的。”沈君佑抚着她瘦削的脸颊,沉吟半响,“不如请于老来调理调理可好?”
  璧容正想说自己没事,唇上突地一阵湿润。
  她摸了摸被沈君佑亲吻的地方,脸登的一片通红。这大清早的,若是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如意还这么小,别让我担心。”
  沈君佑头拄着手肘凝视着璧容,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深远。
  听着那浑厚低沉的声音,璧容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由不得璧容事后反悔,沈君佑一起来就叫关恒拿着他的名帖去县里请了上次给刘氏诊病的于老过来,据说这于老的父亲曾是宫里的太医,专瞧女子生产上的病症,后来因为惹了某位贵人才不得已辞了官。
  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回来了。
  于老先诊了脉,然后问了问稳婆生产时的状况,心里便大抵有了断定。
  “生产前受了些颠簸,没有调养好,生产时又伤了经血,虚损不足,以至恶露不净,中气不足,气血亏虚。”又细问了璧容身边伺候的秋桐出恶露的情况,越发肯定了。
  产后恶露这样的病症对于生产后的女人来说,可大可小,有的人只开始几天,慢慢的就可以自己恢复,有的人却是长期不断,汤药不离口,却终生难以治愈。
  沈君佑蹙眉问道。“如若真如于老所说,可有法子医治?”
  “先用些补中益气的汤药止了恶露。此病主要靠调养,我开几个食疗的方子,你们往后就按着食谱来做吧。”
  于老写了食谱交予秋桐,上面有人参、乌鸡等滋补的东西,又有仙鹤草、益母草、急性子等专治的药材,一连写了数十道汤品、菜品,秋桐惊讶地看着他,险些以为这人是馆子里的大厨冒充的。
  “如若按着您的方子调养,需要多久的时间?可能根治?”沈君佑又问道。
  于老敛目踟蹰了一下,才道:“若是能配上针灸,自然更好了。”
  沈君佑闻言大喜,不想于老竟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只是这病不同其他,要在关元、足三里、三阴交、百会穴上同时施针。”
  关元在脐下三寸,足三里在膝骨,三阴交在脚踝,百会穴在头顶。
  这可都是女子身上最为隐蔽的部位,秋桐听完脸都白了。
  沈君佑却只问了句:“可能治愈?”
  于老点点头,“这是自然,只要好好将养个一年半载,便能痊愈了。”
  “如此,吾妻之病就全权托付给您了。”沈君佑面色郑重地弯腰沈鞠一躬。
  秋桐一愣,忙喊了声:“二爷……”
  沈君佑自是知道秋桐想要说什么,摆了摆手,“夫人那里我来说。”转身又问向于老:“可否从今日起就开始施针?”
  于老望着沈君佑的目光有些复杂,半响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急不急。我家里正好有个女娃娃,针上功夫学了有些时日了,二爷若是放心就叫人把她接过来吧。”
  ————————
  果然如同于老所说,的的确确是个叫人看了有些不放心的“女娃娃”。
  穿着件蜜合色交领通袖小袄,领子和袖口上用彩线绣了一圈蝴蝶纹,脚上一双鲤鱼图样的花绣鞋,头顶梳着双螺髻,另有云鬟垂两耳。
  “这分明还是个孩子嘛,这,这哪里能给人瞧病哟……”秀莲见了便一脸不信任。
  沈君佑也没想到会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深蹙着眉头,犹豫着要不要与璧容商量商量索性请了于老亲自过来施针。在生死疾病面前,男女之防又算得了什么。
  “且等一等。于老既然敢叫她来,自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咱们先问问。”璧容安慰地拍了拍沈君佑的手,唤了秋桐从外间将她领了进来。
  少女半抬着头一路走一路瞧,一双大大的杏眼里充满了好奇,直到见了屋里的主人才急忙低下头,问了声好。
  “你今年多大了?”璧容叫人给她看了座,柔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下个月就要十岁了。”少女脆声声地回道。
  “和咱们家天业一般大小。”璧容笑着对众人道,又问:“你可是自小跟着于老学医?学了几年了?”
  “我从四岁开始跟着师傅学医,已经学了六年了。”
  众人不由得一愣。
  四岁?那才是多大的孩子。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
  “不知于老可和你说了我的病,病来如山倒,恐怕要多留你些日子了。房子已经我叫人收拾了出来,你且看看还少什么,不用不好意思,只管同这个姐姐要就是。”璧容指了心思细的青沐带她过去。
  “对了,还不知道小大夫的名讳。”
  对于“小大夫”三个字,少女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我随师傅的姓,夫人叫我小离就好。”
  施针定在了下午开始,中午按着于老写的方子叫厨房支了大锅小火慢炖了人参乌骨鸡汤。
  有鼻子尖的闻见了味经贴着墙边一路寻来,然后嘴巴漏风地在村里说了起来。缸口大小的大铁锅,增白增白的乌骨鸡汤里面飘着好几支手掌大小的有鼻子有眼的人参……一时间传的神乎其神。
  秀莲和刘氏几个在屋里和璧容说起下个月初一如意满月酒的事情来。
  璧容如今的身体短时间内是回不了县里的,于老也说尽量不要受路途颠簸,故而满月、百岁都要在西坪村里过。
  “你不知道,里正前阵子还同咱娘说了,如意的满月酒要在村里大办,直说什么事都不用咱们操心,他全给揽了。”秀莲与有荣焉地道。
  这自然是冲着沈君佑的面子。
  “先摆上三天的流水席,叫大伙都知道咱们府里添了小主子,不止村里,镇上、县上的宅子也都要挂上红布绸!”夏堇骄傲地道。
  秋桐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府上要办喜事呢。”
  夏堇听了笑道看向她:“这么说也对,可不就是要办喜事了。”意有所指地看着秋桐。
  秋桐被她戏弄地红了脸,鼓着嘴往她腰上掐了一把。
  由沈君佑做主,秋桐和关恒的婚事定在了三月十八日,关恒下个月就要升了做铺子里的管事,秋桐不放心,同沈君佑说还是想留在璧容身边,沈君佑觉得也好,便留她日后给如意做身边的管事妈妈。
  “如意的满月我不打算大办。”璧容冷不禁地出声道。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
  “洗三的时候因着你那阵身子不好,便什么人都没请,如今姑爷回来了,哪能还能将就过去……”想着从前一文钱放在手里都不舍得花的日子,秀莲只觉得对不起孩子,如今日子好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给孩子好吃好喝,一点也不愿意马虎。何况又是满月这样大的事,村里再穷的人家也是要摆桌席庆贺的。
  “自然是要好好的办。”说话间沈君佑打外面撩了帘子进来,在门口的火盆处烤了烤火,这才从刘氏怀里接过女儿,吧唧亲了一口。
  不过几日的功夫,沈君佑抱孩子的功夫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如意也跟他投缘的紧,抱在怀里不哭不闹,还使劲睁了眼睛看他。
  “人家说孩子小的时候不能过于铺张,会折了福分的。”璧容道。
  “人家是谁?说的话可有凭证?若是没有,岂不是白白委屈了我家如意。”沈君佑一边说着,一边哄着女儿,“此事你不必操心,我已经吩咐了关恒去办,如今你待在房里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正经。”
  璧容还想劝说两句,却见他一副意志坚定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
  想起沈君佑回来几天了,一直在忙着寻医问药,竟都没有问秦书怀的事情。
  “事情牵连甚广,京城里的权贵官员之间盘踞混杂,关系甚乱,敬安只是运道不好,白白做了颗导火的棋子,这次若不是有吴大人帮忙,当真是祸福难料,说起来敬安可是承了你救命的恩情。”
  璧容又问起赵思思的事情来,“你都回来这些天了,怎么还不见他们,你们没有同路?”
  提起这事,沈君佑不由得大笑起来,“路上闹了别扭,那丫头一生气竟从客栈跑了,敬安出去寻她去了,算算日子想必这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前一句话璧容深信不疑,可想着秦书怀那脾气能去寻赵思思,这两人真的还能平安回来吗?怎么想怎么觉得越跑越远的可能更大。
  还想再问,却见沈君佑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挑着眉神神秘秘地道:“待那丫头回来你自己问她便是。”
  
  ☆、第124章 不请自来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一连十日,由小离操针,于老则在外间坐镇。
  施了针,又小睡了一会儿,精神头正足着,全妈妈拿了满月酒的单子过来给璧容看。
  打头的一道“掌上明珠”——鲍汁鹅掌扣花胶仔,又有蟹米分狮子头、清蒸桂鱼等八个热肴,四个卤味,四个素炒,两品羹汤。
  相比起洗三时只吃了郑母送来的米酒和鸡蛋,这次置备下的六十六个红鸡蛋着实惊了璧容的眼,但是沈君佑的原话是映衬如意六斤六两的福兆。
  从吃食到桌椅摆设,一应琐碎的事全是沈君佑一手操办,没让璧容操一点心。
  看沈君佑的兴致高的热乎,璧容也不好太违逆了他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就照着这个单子置办吧。”将手里的单子递给了夏堇,吩咐道:“你跟着全妈妈好好学学,往后逢年过节、家里人的生辰少不得都要你帮我操办。”
  秋桐心思细,以往这些事都是交给秋桐,可璧容已经打算把秋桐给了如意做管事妈妈,将来一家人也好跟了如意去夫家帮衬,由此一来少不得就要开始培养夏堇。好在夏堇也是个机灵肯学的,全妈妈乐意把自己肚子里的都教了给她。
  直到了正月末的一个下午,赵思思和秦书怀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赵思思兴奋地和璧容说着一路上见到的新鲜事,只是半句也没提她怎么和秦书怀走上的一路。
  一整套的刻着如意云头纹的赤金长命锁、手镯、脚镯,一个小巧的赤金盘螭璎珞圈,四个六斤六两重的笔锭如意的金裸子,底下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筠”字。瞧着秦书怀的阵势,像是要把后面如意百岁、周岁的礼一次送全了。
  浣筠是沈君佑给如意取的名字。“筠”,竹皮之美质也,黛叶轻筠绿,金花笑菊秋,璧容也觉得这个字极好。
  只是她昨日才听沈君佑说起给如意取的名字,秦书怀又是何时知道的呢?
  “你这是多久以前便准备好的了?”璧容问道。
  “这事你可得问他。”秦书怀用眼神指了指沈君佑,“早巴巴地就上我家铺子里下单子去了,工匠都没有几个呢,报了自己名字就走,银子都没有给一分!”佯作着半分肉疼半分哀怨地对璧容道。
  屋里的小丫鬟们听了纷纷掩嘴而笑。
  “好好说话,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赵思思瞥了他一眼。
  秦书怀瞪了下眼,半响却是讪讪地低下了头。
  “他那些东西竟是些铜臭味,半点新意都没有,且看看我的。”赵思思说着,就神神秘秘地打开了手里一直拎进屋的小包袱。
  一对栩栩如生的唐三彩瓷娃娃,一只色彩斑斓的双燕纸鸢,一堆小老虎、梅花鹿、小鲤鱼图案的挂件,还有一个画着猴子摘图图案的拨楞鼓。
  赵思思拿起拨楞鼓在如意面前摇了两下,许是被清脆的小鼓声吸引,如意睁着两只大眼睛咕噜咕噜地看向赵思思。
  “我在京城瞧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就知道她肯定喜欢。”兴致勃勃地又摇了好几下,心里越发甜甜的,“咱们事先可都说好了的,我要做孩子的干娘。”
  “孩子都还没有呢,就嚷嚷着要做娘了,也不知道羞。”璧容笑话她道。
  赵思思一向大大咧咧惯了,早就不以为然,“就是没有孩子才想着要白沾沾便宜嘛。”说着,吧唧亲在了如意的小脸蛋上,“干女儿,你说是不是?”
  “原本觉得认个干闺女挺不错的,这下……哎,没办法,我也只好认倒霉了。”秦书怀叹息着摇了摇头。
  “谁逼你了,谁勉强你了,你不愿意当有人可愿意当呢!”赵思思气得忿忿地撇过了头。
  有聪明的立刻从秦书怀的话里反应过来,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指着两人。
  璧容叫奶娘抱了如意去喂奶,一般正经地看着两人道:“快说说吧,你们两个何时撞到了一起的。”
  ——————
  转眼间就到了如意满月的日子。
  沈记布庄在整个山西省颇负盛名,如意又是沈君佑年近三旬才得的长女,故而满月酒这天异常隆重。
  远至保定府、杭州府,近如忻州府、定襄县,大凡有过生意往来的都送了贺礼来,有的因着路途远早早地便将贺礼送上了路,结果反出了人还没到,礼却先到的尴尬场景。
  生意上的朋友由年掌柜在惠安镇上招待了,去的镇上最大的福轩酒楼,相熟的则请来了西坪村。
  沈君佑欣然接受了里正的好意,由村民们在村子正中搭建了一个可容纳十张桌子的大帐篷。
  真应了此前夏堇说的一句玩笑话。三天的流水席,村里,镇上、县上的宅子纷纷挂上了耀眼的红布绸,十里内外没有人不知道,克妻克子的沈君佑如今喜得千金。
  璧容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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