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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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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妈妈顿时心中不满,眉头深深地锁在了一起。
  这位主子倒是有本事,摆主子谱摆到自己身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她的身份,如今这府里的贵主子们,就说当初的大少爷、如今的孙少爷,可都是她帮着安的胎,若不是太太有命,就是花钱来请,自己也不屑于过来!
  李妈妈紧咬着牙,忿忿地进了屋子。
  璧容坐在榻上,见了来人便问道:“方才丫鬟回报说妈妈是太太派来的,怎么太太赏了人给我却不曾知会?”
  李妈妈心里冷哼了一声,回道:“奴婢也是昨日才得的消息,让奴婢来伺候奶奶安胎,奴婢的名字但凡在府里说一声,便没有不知道的,奶奶若是信不过奴婢,大可以派了人去问太太。”
  璧容听了忙道:“妈妈这是说的哪里话,既是太太派你来伺候我,我有什么不相信的呢,难道太太还能叫你来害了我的孩子不成。”
  李妈妈眉头蓦地颤动了两下,僵硬着嘴角异常尴尬地回道:“奶奶真会开玩笑,奶奶是太太的儿媳,太太岂会来害自己的孙子。”
  “只是,这一下子来了两个,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排了。”璧容微蹙着眉头一脸苦恼。
  李妈妈闻言一惊,忙抬起头来,这才看见软榻边上站着个穿深杏色春衫的婆子,想起方才那小丫鬟在门口嘟囔的那句话,此时恍然大悟。
  心中又急又气,张口便道:“你是何人!也敢来冒充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李妈妈的名号,叫太太知道了,小心赏你一顿板子吃!”
  全妈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奴婢的确孤陋寡闻,倒不知道如今府里多了个寿和院派过来的人要先吃顿板子的道理!”
  那李妈妈听了一怔,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太太也派了人过来,还在自己前面,看二奶奶的模样,显然已经选了这个婆子。
  心里顿时憋了口气:“二奶奶以前不在府里,许多事情恐怕有所不知,咱们府里的大少爷、还有去年的孙少爷都是老奴照看过的,大少奶奶当初那般吃食欲不振的症状,连朔州最有名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二奶奶想必也有所耳闻。”
  璧容吃惊地道:“哦?还有此事?我当初见大少奶奶那般虚弱的模样,还以为是生产后落下的毛病,原来早在孕中便已经不好了,看来我真得多加注意才行。”
  李妈妈从进了门到现在已经惊愣了数次,此刻半张着嘴竟是不知说什么是好。她明明说的是自己治好了大少奶奶的病症,怎么这会儿竟是翻了个个!
  “我这院子小的很,烦劳妈妈就住在西面的屋子里吧,那里平日不住人,妈妈住着倒也能清静些。”
  “奶奶这话怎么说的,太太派老奴是来伺候奶奶的,可不是来享福的,何况奶奶眼看着身子就要重了,老奴还是睡在奶奶屋外的好,这样奶奶但凡有吩咐,叫一声老奴便能听见。”
  她来这里之前,太太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看着”二奶奶的。
  旁边的夏堇和秋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屋里有二爷,还用得着你这糙婆子守夜,你自己别先睡死过去就是好的。
  “如此,就有劳李妈妈了。”
  璧容的话音刚落,连同全妈妈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抬起了眼,见璧容脸上从容的模样,心中虽然狐疑,却都有分寸地闭紧了嘴。
  约么到了酉正二刻,沈君佑才匆匆赶回来陪璧容一起用晚饭,丫鬟们一见了他的身影,立刻叫小厨房摆了晚饭上来。
  今日的晚饭摆在了厅里那个红酸枝嵌螺钿的鼓型圆桌上,一面摆着红烧狮子头、软兜长鱼、三套鸭等丰盛的淮扬名菜,另一面却摆着一小碟姜汁菠菜、一小碟姜汁豆腐,身后进来的傅三娘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屋子里顿时飘着一股生姜的辛辣味。
  沈君佑的眉头不由得皱成了三道川,不悦地看了傅三娘一眼,责怪她把荤的摆在了一起,素的摆在了一起。
  璧容无奈地坐到了那满是生姜味道的一面,看着面前的菜,筷子才刚拿起来,便瞬时没了胃口。
  沈君佑便从自己这边夹了半条鱼,剔了刺以后才放进了璧容的碟子中,进门的李妈妈正好看见这一场景,立刻扬声喊了句:“不能吃!”
  沈君佑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落在桌子上,怒道:“哪里来的狗奴才,主子吃饭也敢胡乱嚷嚷!”
  李妈妈被这声喝吓了一颤,忙走过去道:“二爷息怒,奴婢是太太派来替奶奶安胎的,奶奶如今正是害喜的时候,这些鱼肉类的东西着实不能沾。”
  沈君佑看了李妈妈一样,皱着眉头看向璧容:“怎么一回事?”
  璧容简短地交代了几句,便听沈君佑问道:“你不是已经不再孕吐了吗?怎么还要吃这些东西。”
  璧容刚要张嘴,那李妈妈便抢一步答道:“即便如此,奶奶现在也是沾不得的,否则仍旧会反复,须得到怀胎五个月的时候才可以进补。”
  沈君佑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五个月,亏得这婆子敢说出来!
  那李妈妈还要再说什么,全妈妈却抢一步上前道:“奶奶一向爱喝绿豆粥,我加些红枣、银耳去给奶奶煮一碗吧。”
  沈君佑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态度变得甚是恭敬:“有劳奶娘了。”
  李妈妈越发糊涂起来,方才见这全婆子清楚二奶奶的喜好已是惊讶,如今又听得沈君佑叫她奶娘。
  哦,原来如此!
  李妈妈蓦地反应过来,敢情这婆子竟是二爷的奶娘,却蒙骗自己说是老太太派来的,害的自己这一天没少让着她,原来竟是她们主仆合谋演的一场戏!哼!看明日她怎么去和太太告状的!
  待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秋桐和夏堇收拾好了床铺之后,便准备关门退下去了,那李妈妈等了半天也不见二爷出去,便提醒道:“二爷,二奶奶该休息了。”
  沈君佑冰冷的眸子在李妈妈脸上扫了一下,沉声道:“你可以下去了。”
  李妈妈顿时一愣,这是怎么一回事?该出去的人可不是她呀。
  “还愣着做什么,还得叫人来请你出去不成。”沈君佑的声音满是不耐。
  “二爷,这,奶奶如今有了身子,哪里还能像往常那样同床,您应该……”
  李妈妈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爷要睡哪儿还要你决定不成!你这狗胆子长到天上去了!”
  在听说是太太派来的时,沈君佑就已经满腹怒气,因见了璧容不断递过来的眼神,这才强自忍了一晚上,此刻却是再忍不住,打算立即将这婆子扔出院子去。
  璧容此刻缓缓从软榻上坐起来,劝道:“爷,李妈妈这也是为了咱们好,我身边本就没有年纪大的人指点,许多该避讳的事情都不知道,如今,既然有这说法,爷还是,去隔壁的屋子睡吧。”
  沈君佑茫然地回头看了璧容一眼,见她眼中闪着自信满满的光泽,心里虽然知道她说这话必定是做好了准备,可……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再三思忖了一会儿,直到被璧容连催了几声,这才无奈地起身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记狠狠瞪了李妈妈一眼。
  这一夜,着实是特殊的一夜。
  五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了些燥热,不过夜里却是温度适宜,带着浓浓的暖意。
  然而,成亲以来,这却是璧容与沈君佑分开的第一个夜晚,璧容只觉得往日睡得习惯的这张拨步床此刻宽敞的惊人,身上更是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冷意。
  她突然很怀念那个总是很温暖的胸膛,那个宽阔的可以当枕头的肩膀,还有那双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
  此刻,这个如此安静的深夜里,月光偷着窗户的缝隙在地上撒了一道长长的银光,璧容听着外间那阵异常清晰的鼾声,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了起来。
  
  ☆、第77章 梦魇之局
  
  孤枕难眠的何止璧容一人,翌日清晨,天才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沈君佑便起了身,到后面园子里读了一卷书,直至腹中感到饥饿,这才回了正院。
  进了院子的时候,秋桐和夏堇正踌躇地站在正屋屋檐下,而面前房门显然还是紧闭的。
  两人见了沈君佑忙屈膝请了安。
  沈君佑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辰正已经过了一刻。不禁琢磨道:以往璧容都是辰初就起来的,今日怎么迟了这么久?
  正准备进屋叫她,就听得屋里隐约传来一声怪异的哀戚声,夏堇和秋桐相视一眼,手刚碰到门上,却见身后冲过来一个身影,嘭的一声一脚踹开了门。
  外间榻上躺着的人听见这声响动,微胖的身躯蓦地从床上跌了下来。
  沈君佑来不及看她一眼,径自冲到了屏风后面。
  只见床上女子眼睛紧闭,眉头深锁,浑身似一根拉满的弓弦般绷得紧紧的,惨白的一张俏脸上布满了冷汗,嘴角一张一翕,像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容儿,容儿……你做噩梦了,快醒醒!”沈君佑轻轻地晃动她的肩膀,却见床上的人表情越发痛苦起来。
  沈君佑不由得大骇,忙叫夏堇去叫大夫。
  这时,好似有一双微凉的纤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他。
  夏堇和秋桐一进门便默契地走到迎面的榻前,一把揪起歪在地上的人,那李妈妈在熟睡中被沈君佑踹门的声音惊醒,还是一脸余悸未褪的模样。
  “好啊,真是好啊!太太派你来伺候奶奶,你倒好,竟敢睡到了这个时候!哼,我们奶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看姑奶奶我不拔了你的皮!”夏堇怒瞪着两只凤眼,眸子里仿佛燃着熊熊火焰,好似一个夺魂的夜叉,把那李妈妈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秋桐扯开夏堇的手,沉声道:“用不着和她废话,咱们还是快些去请了太太过来,叫太太亲眼见见这位德高望重的李妈妈都做了些什么事!”
  “对,该把府里的人都请过来看看!”
  李妈妈歪在地上,脑子里那团线还没理清楚。方才她还梦着过年吃的那顿天广楼的烧鹅来着,只是那鹅腿还没咬进嘴里,便被冲进门的人给错手打翻了。
  她抬眼看了眼天色,日头已经高升,万里畴空无云。
  再联想到方才夏堇和秋桐那一脸怒色……
  坏了!这是二奶奶的屋里,她竟然忘了自己昨个被太太派来伺候二奶奶这码子事了!平日里那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过惯了,这才会误了事请,早知道就应该昨夜留个丫鬟叫早才是!
  此刻见了夏堇和秋桐转身出去,李妈妈可谓是大梦初醒,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口中连声喊着“等一等”,不巧的是身子才到了门口便被门槛绊了一跤,额头咚的一声狠狠撞在了门框上。
  身后紧接着传来一声怒气滚滚的低喝:“来人,将这婆子给我绑了!”
  ————————
  老太太和大奶奶刚进门,去大夫人那边传话的人便回来了。
  青瑶面带难色地看了太夫人一眼,犹豫着道:“回禀老太太、二爷,奴婢刚才从永晖阁回来,余妈妈说…说大夫人头风犯了,这会儿还没有起身……”
  大奶奶心里暗自冷哼一声,这的确是太太一贯的作风,但凡出了事情便拿头风说事,以此逃脱,等到事情解决了再跑出来说自己无辜,别人趁着她病中处置府里的事情。
  只是眼前的事情却有所不同,太太昨个儿才派来的嬷嬷,便因为贪睡而犯了事,太太此时再这般称病岂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
  老太太眯着眼睛沉思不语,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半响才缓缓道:“你们婆婆身子向来比我还差,少不得一会咱们也要去看看她。”
  大奶奶听了心里一怔,转瞬间却摩拳擦掌般兴奋起来,恨不得立刻便去太太的院里“探病”。
  大奶奶搀着郎氏进了正屋,沈君佑正一脸心痛地坐在床前,两手摁着床上人胡乱挥舞的手臂,庄氏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里快速地呢喃着什么,身体时不时地还会抽搐几下。
  大奶奶见状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她还以为是庄氏故意挑那李妈妈的错处,好把她打发回太太那,可眼前这模样,演的也太真了些吧!
  “老太太,看这情形,倒像是,是入了梦魇了……我以前听人说过,这入了梦魇的人万不可急着唤醒,否则人醒了,魂魄却是要少了几个的!”大奶奶虽说有试探的意思,可声音里却隐约透着丝惧怕。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自己还是姑娘时家里那个容颜出色的孟姨娘,也是如此这般情形,被叫醒了以后竟成了个疯子……
  梦魇?
  郎氏闻声也是怔了一怔,低头又朝床上看了一眼,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怵了,僵硬地呢喃道:“那,那要怎么办才好?”拐杖蹬的一声锤在地上,厉声问道:“怎么这半天了大夫还没过来!”
  身后的一个穿米分色春衫的小丫鬟立刻回道:“回老太太的话,婢子已经派人去催了。”
  华妈妈犹豫了两下,走到郎氏跟前附耳道:“老太太,昨个儿您不是留了惠静师太在府里吗,奴婢看这梦魇之症,大夫未必看的了,不如请师太过来看看?”
  郎氏听了也觉得颇有道理,那惠静师太昨日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当真见多识广,是个极有本事的人,于是忙唤了一旁的丫鬟去叫了惠静师太过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灰色缁衣,手缠佛珠的中年女尼大步走了进来。双手合十冲着众人俯身道了句:“阿弥陀佛。”
  郎氏忙也双手合十回了句“阿弥陀佛”,众人赶紧腾开地方,好叫那惠静师太过来查看。
  只见那惠静师太在床前转了一圈,伸出右手算了算,又抓过璧容的手把了下脉,然后转过身来问道:“这位施主屋里可有属虎之人。”
  大家皆是面面相觑,半响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声音:“奴婢属虎。”
  人群呼啦一下闪开一道空隙,方才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李妈妈。
  惠静师太笑着松了口气:“老夫人有所不知,蛇虎如刀锉,这位施主本是属蛇的,身边近身伺候的嬷嬷却是属虎的,自然就犯了忌讳,施主怀了身孕,本就是魂魄最不稳定的时候,故而才会招来梦魇。”
  “老太太,我家奶奶确实是属蛇的!”夏堇冷不禁地喊了一声。
  这惠静师太方才并没有问二奶奶的属相,此刻却能一语道出,一时间大家看向那师太的眼神皆充满了崇敬。
  郎氏对惠静师太的话极为信任,方才又听她一语道破玄机,更是把全部希望都寄予在她的事身上,忙问道:“这,这要如何是好啊,师太可要法子替我孙媳破解?”
  “老夫人不必惊慌,且让贫尼为施主诵上几遍经文驱除梦魇。”
  说罢,惠静师太便盘腿跪坐于地,双掌合十扬声念起经来。
  约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璧容便缓缓睁开了双眼,朦胧间看见了床边站了一圈人,甚是惊讶。
  沈君佑见了立刻冲了过去,紧紧地握住了璧容的手。
  郎氏也由大奶奶搀着走了过去,身后的华妈妈赶紧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
  “我的好孩子,可是醒了,你可把祖母吓坏了哟!”
  璧容一脸糊涂,狐疑地看了沈君佑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大伙都过来了?”
  “方才你可是做了噩梦?”沈君佑问道。
  璧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看来当真是属相上冲撞了。”沈君佑朝郎氏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看了那李妈妈一眼。
  “今个儿一早丫鬟们见你迟迟未醒,心里嘀咕……”大奶奶见沈君佑不再说话,便吧嗒吧嗒地把璧容招了梦魇的事情说了一遍,临了不忘拍拍胸脯,“多亏了惠静师太在府里,为你诵了经。”
  璧容听完扶着沈君佑的胳膊慢慢坐起来,一脸愧色道:“隔着这么远还劳的老太太跑过来看我,真是孙媳的罪过。”
  郎氏摆摆手道:“我腿脚好得很,这几步路算得了什么,你若要感激我,就好好保重身子,日后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重孙子!”
  沈君佑突然道:“今日之事,多亏了祖母,孙儿无以为报,只是孙儿此刻余悸未消,不知日后是否还会此种情形发生。”
  郎氏听了也跟着点点头,看向一旁的惠静师太道:“还请师太与我们细细分说一二。”
  “众位施主不用担心,贫尼今日已诵经驱走了魔魇,日后只需让属虎之人避讳一些就是了。另外,贫尼回去自会率众尼替二奶奶再念上四十九日经书,保准小少爷日后平安出生。”
  “既如此,真要多谢师太了。”璧容忙唤过秋桐去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交予惠静师太,诚挚道:“烦请师太替我印些经书为我腹中之子求个善缘,待日后我平安生产,定会亲自到佛祖面前拜谢。”
  惠静师太忙笑着还礼道:“施主肯广结善缘,贫尼在此谢过了。”
  “太太赐了身边的嬷嬷原是一番好意,只是方才师太说蛇虎犯冲,如此,只能白费了太太一番心意。”
  沈君佑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俱都转向了屋子中间的李妈妈身上。
  郎氏手里的拐杖咚地一声砸在地上,沉声喝道:“你这个恶奴,伺候主子竟敢私自睡着,害的主子枉遭梦魇之苦,今日若不严惩,必会心存侥幸,他日恐再生事端!来人啊,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这还不得活活要了自己的命!李妈妈张着嘴,来不及求饶一声便吓得歪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今日之事原就是意外,谁也不知这蛇虎便会犯了冲突,再说李妈妈毕竟是太太赏来伺候我的,真打了她难免惹得太太心寒,还望老太太为我肚里的孩子积个善缘,饶她一命,孙媳定会念着老太太的恩德。”
  自己原是替她出气,可听庄氏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怕那位把怨气记在她身上,想让自己出头把事情揽下来!可若是不打,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郎氏眯着眼睛思索了一阵,扬声道:“既然二奶奶替你求情,就减去一半,赏你二十板子,剩下的留着让你主子发落!”
  
  ☆、第78章 高烛暖帐
  
  “太太,不好了,太太!”
  一个小丫鬟满脸惊惶地穿过穿堂一路嚷嚷着冲进屋来。
  余氏正闭目躺在软榻上,方才去墨竹院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庄氏招了梦魇,是死是活尚未可知。余氏只觉得早前那些阴霾全都烟消云散,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心中豁然开朗。
  此刻听了这丫鬟的咋呼声,有些晦气地瞥了一眼。
  余妈妈在旁边看的仔细,立即板着脸训道:“没见着太太在休息,怎么学的规矩,自己到一旁掌嘴去。”
  那婢子见余妈妈一脸凶相,又想起方才在外头看见的情形,心中一颤,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两腿跪着挪到墙边,才要抬手,就听见外面一声凄厉的哀嚎。
  “太太,救命啊,太太!”
  余氏闻声大惊,忙叫余妈妈搀了自己起来,快步走到了门口。
  只见院子正中间的地上趴着个人,浅赭色的衣服上透着暗红色的点点血迹,听见屋里的脚步声正费力地抬起头来,一见到大夫人顿时泪流满面。
  “太太,看在奴婢服侍太太这么多年的份上,快救救奴婢吧!奴婢这条老命经不住她们这般毒打啊!”
  那李妈妈原本在墨竹院外头吃了二十板子,谁想竟一路昏厥着被拖来了这里,那跟在后头的两个婆子都是府里干力气活的,往她胳膊上微微一掐,李妈妈顿时苏醒过来。
  余氏见了李妈妈这幅模样,心中满是疑问,方才来回话的人明明说庄氏尚未苏醒,究竟还有何人如此大胆,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余氏深蹙着眉头不悦地看向那站着的两个婆子,喝道:“哪个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吩咐给二奶奶安胎的嬷嬷,好好的待在墨竹院,谁个如此大胆竟把她打成这样!”
  对面穿着枣色衣裳的婆子回道:“回太太的话,李妈妈昨夜在外间值夜,却私自偷懒睡觉,让二奶奶招了梦魇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奴婢们也是听从太夫人的命令打了李妈妈二十板子,望太太明鉴。”
  余氏只注意到了那句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忙问道:“什么?那庄氏可是死了?”
  回话的婆子显然一愣,可一转眼便恢复了常态回道:“幸得老太太院里的惠静师太相救,已经无碍了,只是师太说蛇虎犯冲,李妈妈是属虎的,不宜再在二奶奶屋里伺候了,因此太夫人命奴婢们把人送回来,交由太太发落。”
  什么?没死!那自己这半天岂不是空喜一场?
  大夫人顿时竖起了双眉,嫌恶地看了一下地上跪趴着的人,心头那口恶气七上八下地怎么也咽不下去,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了李妈妈的胸口上。
  李妈妈疼的脸色煞白,张着嘴杀猪般的喊了一嗓子。
  “来人,给我把她的嘴堵上!”大夫人一挥手招来两个身形甚是魁梧的婆子,一个摁着肩膀,一个拿着破布,三下两下便堵上了那李妈妈的嘴。
  “没用的东西,还敢求我救命,真该早些处置了你,省的给我丢人现眼!”
  李妈妈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奈何嘴被堵得紧紧的,只能发出几声辩白的呜咽。
  “太夫人方才听说太太头风发作,甚是担忧,让奴婢特地来嘱咐太太这段日子尽管在屋里养病,切莫急着出来动换,家里的一切都不用操心。恰巧这会又想起太太也是属虎的,如此倒正好能与二奶奶避开些。”
  余妈妈在旁听的心里直发颤,太夫人这样,便是把太太变相地软禁起来了。
  那婆子说完话便行了个礼转身退下了,余氏紧咬着后槽牙,此刻仿佛在心里点了一把怒火,那火苗不断地往上升,烧的她喉咙一痒,张开嘴哇的咳出一口血来。
  ————————
  是夜,月明星稀。
  夏堇和秋桐带着身后一众丫鬟,放下手中的菜肴,谁也不敢抬头,努力忍着笑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大大小小的白瓷碟子里摆的都是他平素爱吃的几道辣味,红油抄手、椒麻鸡、酱香鸭,还有数道冷拼小菜,满眼望去红光一片。
  柔和摇曳的灯烛下,璧容穿着水红色广袖交领纱衣,微微抬手间露出了半截白玉般的皓腕。她夹起一块鸭肉放到沈君佑面前的泥金小碟里,眉眼盈盈地看着他道:“这是妾身今日特别跟三娘学的,爷尝尝味道如何。”
  沈君佑恍若未见,低头专心致志地品尝着碟中的菜。
  璧容又夹了另外几道菜,每夹一道都会柔声说上两句。
  沈君佑只是附和着点点头,面上仍旧保持着从容淡定。
  璧容在心里忿忿地吐吸了好几口气,从凳子上缓缓站起,手执酒壶走到沈君佑旁边,动作极为优美地为他斟满了酒。她身上那件绡纱薄如蝉翼,胳膊微微一动,腰间的衣带便松了开来,领子微微下落露出雪白的脖颈。
  璧容装作无意地揽了揽衣服,几缕长长的秀发顺着肩滑下来,与沈君佑的头发叠在了一起。昏暗的烛光照在那张如玉俏脸上,殷红的嘴唇、卷翘的睫毛……点点滴滴都是往日未曾见过的风情。
  沈君佑顿时有种出气多进气少的感觉,那默念了上百遍的坐怀不乱的君子节操此刻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只觉得拿着筷子的由手越发用力,气息越来越乱……
  只是一眨眼,璧容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腰间多了一双炙热的手,随之双脚离地,一步一步移到了屏风后面的拔步床上。
  细碎的吻一个接着一个缠绕在她的锁骨上,喷薄而出的呼吸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生生把她的头和身体分成了两个冰冷僵硬极端。
  当那双手突破了重重束缚握住了她的高耸,璧容潜藏在欲、望下的理智破涌而出。
  “爷,爷,孩子……”
  那一刻,芙蓉暖帐之下,软玉温香在旁,沈君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沈君佑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比之刚才的模样更是冷了好几分。
  璧容有种悔不当初的感受乖乖地坐在一旁,低着头闷声道:“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真生气了?不理我了?”
  “爷,我肚子饿了……”
  沈君佑板了半天的脸顿时无奈地松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折腾了一天,不知道饿呢!”说着拉了她的手坐到了饭桌前。
  璧容睁着眼睛看了一圈,随即郁闷地又放下了筷子。
  “饿了还不快吃?”
  璧容瞥了他一眼,委屈地道:“都是做给你的,我只有一碗粥,这会儿也凉了。”
  沈君佑无奈地摇摇头,出去唤了夏堇进来把粥拿去厨房加热,又吩咐傅三娘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
  待饭菜重新端上来,两人沉默地吃着各自面前的菜。
  “我好像还有话忘记和你说了。”璧容率先打破了吃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你觉得呢?”沈君佑挑眉问道。
  “唔,其实我昨夜一直都没睡,梦魇的事……”璧容结巴着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这些沈君佑自是已经知道了,遂直接问道:“那个惠静师太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起来也巧,爷可还记得二月间咱们去珠海寺上香时遇到的满翠,前些日子惠静师太来府里给老太太讲经,然后就来了这儿,说是满翠拖她给我带来一尊玉观音像,报答我当日替她解围,我当时也有疑惑,可后来见她确实没有别的心思,于是我就给了她一些香火钱……”
  璧容乖乖地把自己如何请惠静师太帮忙布局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沈君佑听了以后,怔愣了半天,叹了口气道:“罢了,倒是我白担心了。”
  璧容心头不由得一紧,盈满了浓浓的歉意。可她真的已经多次暗示他了……
  “若是从前,我必然由着你折腾,只要你,可如今你身怀六甲,即便你心思再缜密,也要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这府里的暗箭还不知道有多少根呢,我一旦不在你身边,要如何才能放心你呢?”
  璧容顿时有些不服气起来,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弱了?就是他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也照样可以保护自己还有他们的孩子。
  “棋局本就是对弈,哪有任别人下子,自己吃亏的道理!正如你说的那样,暗箭难防,所以才要把埋在暗处的箭一根根的放到明处来。”
  沈君佑挑眉道:“然后呢,你是准备逐个击破吗?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璧容不由得有些凝噎,原来他对这个残破的家还是有感情的,是啊,大太太无论如何都是大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三房四房这些人。他对他父亲的敬重,自己一直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不注意被别人算计了,别忘了狗急跳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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