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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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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 
  钱婆子笑着道:“哟,她婶子,老话说的好,亲娘都不如养娘亲,何况还是不亲不养的婶娘呢。”
  庄李氏被钱婆子的话刺得脸色发青,“我们庄家的事什么轮到别人插手了!”
  “想当初,这么好的闺女硬瞅着往火盆里退,当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藏了什么心呐,这会功夫倒摆起来亲戚的谱了!”
  “你,你……”庄李氏哆嗦着指着钱婆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钱婆子不以为意地瞥了她一眼,不屑道:“行了行了,你也别死瞪着我,俺这人实在,有啥说啥,不像别人装模作样的,俺是想好心劝你一句,俺们忻州可不是你们那巴掌大的小窝儿,你想在董记的眼皮子底下开醋坊,那就是往石头上撞,找死哩!”
  ——————
  庄李氏前脚带着气走了,钱婆子也笑着跟璧容告辞,还说她现在带着全哥儿就住在西大街的广安里胡同,叫璧容有事差人去找她便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璧容叫秋桐把桌上那几碟点心包了让她带回去,钱婆子喜滋滋地走了。
  装了半天的哑巴,两人一走,璧容就受不了地张开嘴说话,让夏堇去问问门房小六子,是谁让钱婆子进来的。
  夏堇以为璧容怪小六子偷懒随便放了人进来,本还想帮着说句好话,可又见璧容脸上并没有半点不悦,犹豫着先去问了,待问清楚了这才松了口气,回来答道:“小六子说是全妈妈让她进来的。”
  那自然也是全妈妈请她过来的。
  “姑娘,你说全妈妈为什么叫那婆子来啊。”秋桐不解地问道。
  璧容缓缓道:“拿石头碰鸡蛋,一碰就碎了,可石头碰石头,那可就不好说了。”
  夏堇脑子转的比秋桐快,“姑娘早就知道那钱婆子是来帮忙的了?”
  璧容笑了一下,“她可不是个没事爱蹚浑水的,何况她也从来没跟我这么亲切过。”
  
  ☆、第46章 等待提亲
  
  庄李氏走的第两天,先是管账面的李家一家子被贬到了代县的一处庄子上种地,再是管仓库的刘荣被以偷窃的罪名下了大狱。
  从庄李氏走的时候,姜妈妈就知道自己手里再没了武器,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可是这些秘密在生死关头却一个也救不了她的命,反而成为一个一个的催命符。
  于是她开始整日提心吊胆地待在豪哥儿的屋里任谁叫都不出去,后来在一个晚上被全妈妈直接下命让陈孝儒从铺子里找来两个壮汉,拿布堵了嘴硬拖了出去,姜妈妈当时瞪大了眼睛嘴里唔唔地喊个不停,可后来却两眼呆滞,再没了挣扎。
  夏堇说,全妈妈当时只对姜妈妈说了一句话:“大夫人让你跟着过来是照顾小少爷,如果她知道是你让小少爷出的事,夫人还会留你吗?”
  姜妈妈来这里的目的,明着是照顾小少爷,实际上谁都清楚她就是大夫人明目张胆地放在沈君佑身边的一只眼,大夫人想知道忻州的一举一动,想时时刻刻把沈君佑攥在自己的五指山里。可依着沈君佑的脾气,他怎么能够忍受姜妈妈的存在,所以与其说大夫人是要监视他,不如说是等着沈君佑和自己决裂,从此背上不孝的骂名。
  如果大夫人知道是姜妈妈坏了自己的事,只怕不止要弃车保帅,更恨不得挫骨扬灰。
  璧容听着夏堇的话,只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冷意。
  姜妈妈之所以不再挣扎了,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心里只剩下绝望了吧。
  沈君佑说打发姜妈妈去了一个庄子上让人看管了起来,而实际上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在定襄县里过完了七夕,沈君佑就把关恒叫来送璧容回了西坪村,秋桐和夏堇也被全妈妈命令与她同行,璧容想起家里哪还腾得出地方给秋桐夏堇住,为难地推脱了半天,全妈妈却神神秘秘地说回去了自然有地方。
  璧容没辙,只能带了她们回去,打算着叫关恒到时候把她们两个安置在镇里。
  西坪村还是老样子,马车一进村子口就瞧见了那棵根深叶茂的老槐树,璧容不由得想起自己被郑家搭救的那一天,也是这般天朗气清的日子,在这棵老槐树下,她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关恒没有直接把车驾到郑家的屋子前,而是去了西边山脚下。
  一排米分墙青瓦的小院掩映在繁枝满花的紫薇树下,几只蜜蜂嗡嗡地在花间乱窜,比不上那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舞间有点撩人的美。后头临着山涧的地方立着一架水车,看起来颇有些有些江南水乡的感觉,院子后面有一块不小的地,一边种了些黄瓜、茄子、扁豆,一边则栽了两棵枣树,还有一片红黄相间的美人蕉,暖风轻轻吹过,红花衬着鹅黄,绿叶托着青瓦,华丽典雅的同时也染了一丝乡间特有的味道。
  “是姐儿回来了吗?”秋桐正要扶璧容下马车,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从小院里出来。
  璧容听见了秀莲的声音,疑惑地下了马车。本就好一阵子不见,秀莲乍见她穿了一件缥碧色绣百柳的对襟薄衫,里面是杏色的窄袖绫衣,鹅黄色撒花挑线裙子,花蝶纹的裙边随着风微微摆动,好像是初春时节的油菜花,凭添了几分亮丽。
  只是一瞬间,秀莲就被重逢的喜悦溢满了胸怀,她高兴地走过去拉过璧容,俯在她耳边说道:“沈老板可真是个大方的。”
  璧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眼一立着的关恒,关恒会意地解释道:“姑娘走后,爷就叫人在这建了房子。”
  想想自己跟全妈妈走了不过两个月,怎么就一眨眼盖了这么个院子。
  “可不是吗,这院子刚建的时候还吓了大伙一大跳,还有人说是哪个大户人家要落户到咱们西坪村呢。”秀莲绘声绘色地说着,“前几日突然有人上咱家去,请我和二嫂帮着收拾收拾屋子,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沈老板给你盖的!”
  璧容这才明白全妈妈临走时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夏堇笑盈盈地打趣道:“姑娘,我看这准是二爷给您置的嫁妆!我听我娘说二爷一向这样,嘴上半点不透露,专喜欢不声不响地做点啥。”
  璧容脸上一红,微咳了两声,镇定地给秀莲介绍了夏堇和秋桐,秀莲见两人梳着双丫髻,搓着手,穿着鹦哥绿的裙子,比镇上的姑娘看着还秀丽三分,紧张地喊了句:“夏堇姑娘,秋桐姑娘。”
  秋桐吓了一跳,人家可是未来主母的娘家嫂子,怎么倒是比自己还客气,忙弯腿行了个礼,夏堇倒是没那么拘谨,客气地揽过秀莲的胳膊,笑着道:“早就听说乡下环境比县城里好,连吸进去的空气都干净的很,郑家嫂嫂可要多带咱们出去转转,摘点新鲜的菜吃!”
  秀莲一听忙乐着应了,又说叫她们先进院子里看看,一会都上家里吃饭去。
  院里没有那些繁复的穿堂、抄手游廊,迎面是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全部打通了做正厅,黑漆落地柱,挂着丁香色的轻纱帐子,长案上摆着两个紫檩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花觚里插着碗口大的紫色木槿。
  西厢房边上有个圆门通着内院,上头挂了个刻着“汀兰”二字的扇形门匾,一进去花架子下摆着一张石桌,四把石凳,依旧是坐北朝南的方向盖了正房五间,每间屋子皆是左右四扇雕万字不断纹的黄杨木窗棂。
  几人推了门进了屋子,迎面摆着长案、四角茶几和四把黑漆太师椅。右边两间是书房,雕红漆的博古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稀罕玩意,靠墙的一排五个书架上堆满了书,不过却打扫地一尘不染。
  左面打通了的两间大屋是寝室,中间隔着一面紫檀木底座的双面异色绣屏风,那绣样正是璧容原先绣的,一面是红梅傲雪,一面则是雪染白梅。
  “我一瞧这绣花就知道肯定离不了你的手。”农家最是讲究一人得道,与有荣焉,秀莲看着倒是比璧容还要高兴几分。
  “娘和几个孩子可都好?”两人出了院子,也不坐马车,只管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秀莲笑着道:“都好都好。”
  刘氏一早就得了信说璧容今个儿回来,早就备好了午饭,待几人一进了门,郑母就乐滋滋地嚷嚷着开饭。夏天不像冬天那样,如今地里什么菜都有,刘氏炒了一个大酱茄子,一个肉丝扁豆,一个黄瓜炒蛋,一个糖醋排骨,还烧了一条鲤鱼,干粮是半点粗粮都没掺的白面馒头,还蒸了璧容爱吃的米饭。
  最开心的就是家里的几个孩子,闻着肉香吃的不亦乐乎。
  璧容走的时候百顺还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如今已经开始会翻身了,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别人跟他说话,他倒知道笑脸以对,夏堇和秋桐都是家里行小的,哪里见过这么小的娃娃,稀罕的不得了。
  晚上,坐在大屋里,郑母和两个嫂子坐在三面把璧容围了起来,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怎么着,沈老板可说了什么时候来提亲?”刘氏说话一向直接,丝毫不会那拐弯抹角的隐晦。
  璧容有点尴尬,小声地嘟呶道:“这事我哪知道啊。”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总不能就这么吊着吧!明年你就十九了,再不来提亲……”
  秀莲赶紧拽住了刘氏的袖子,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姐儿是个黄花闺女,脸皮子薄,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璧容初见家人的时候有点紧张,担心她这半个寡妇的身份被他们知道,可如今看来,沈君佑确实是解决的彻彻底底。
  “他说让我在家等着就好……”璧容想起那天沈君佑的话,赧然地低下了头。
  郑母一听,眉头立刻松快了,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咱们就甭跟着瞎操心了了,人家沈老板心里有底。”
  ————————
  “来了,来了!两位嫂子,人来了!”秋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媒婆来了!”
  璧容正被两个嫂子摁在屋里绣成亲要用到的东西,听见秋桐的话尴尬地说了句:“来就来了呗。”
  秀莲倒是一脸兴奋,直松了口气,笑着出了屋子,嘴上喊着:“可算来了,可算来了!”
  王媒婆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五福如意云纹衫,满脸带笑地进来,恭喜道:“我来老郑家添喜了。”
  “呀,王妈妈呀,快进来,快进来!”秀莲和刘氏装着不知情的模样把王媒婆请进来,免得被人知道璧容和沈君佑早就认识,传出些不好的话。
  “我早就说你家姐儿是个做奶奶的命,这不,月老就给牵了根红绳。”
  “那可得多谢王妈妈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子?”
  “镇上沈记布庄的老板。”
  秀莲听了装作愣了一下,王媒婆当然知道人家顾忌的是什么,赶忙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啥,不过我偷着给合过八字,大吉呢!你们家姐儿可是个福禄命,就是天煞孤星也不怕!”
  见秀莲脸上松了松,又跟着道:“沈老板说了,嫁妆不用你们操心,聘礼再给五百两银子!她嫂子这么好的事我这辈子还是头回遇见呢!”
  本来王媒婆刚接了这事心里也为难,那沈老板的克妻名声可是远近闻名,但听得年掌柜说给她二十两银子的彩钱,又提出了这么丰厚的条件,王媒婆这才心动。
  “那沈老板长得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开的铺子遍布忻州不说,本家还是朔州有名的大家,兄长在京城是高官,就是他自己也是考中过解元的。虽然是庶子,可沈老板常年待在忻州,你家姐儿嫁过去就是做掌家奶奶……”
  王媒婆摸不准秀莲几个是什么意思,只能嘴里不停地说着沈家的好话,虽然这些大伙早就知道了,可还是耐着性子听她没完没了的说。
  自然也就是面子上做了做思忖的样子,在王媒婆再三保证下,郑家便乐呵呵地答应了。
  
  ☆、第47章 百年好合
  
  先前老郑家一家子总提着个心左顾右盼地等着沈家提亲,如今却开始嫌人家动作太快了起来。
  王媒婆上次行了纳彩、问名礼后,意思的又合了遍八字,结果自然是大吉。十日后王媒婆便带着全妈妈和两个小厮过来行纳征礼。
  沈家的纳征之礼非常隆重,洞庭湖君山的白毫银针、江西的庐山云雾、安徽黄山的太平猴魁……一应全用扬州产的红木漆盒装着。颜色各异的五匹潞绸,五匹沙罗,五匹做里衣的白绫,一匹极为昂贵的浅赭色织着喜上眉梢独花的织锦缎。另酒饼果物若干,装了满满六大车。
  全妈妈客气地给郑母见了礼,代表沈家又出了五百两银子的聘礼,两家正式定下了亲,只待回去商议好了日子,再来请期、迎娶。
  西坪村这么个小地方,只一会儿的功夫璧容要嫁给沈君佑的事便闹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见了郑家门口停着五辆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
  赵荣生家的婆娘李氏和韩大富家的婆娘张氏难得凑在了一起。
  “我早就说这老郑家是个聪明的,哪能真那么好心养个吃白食的,瞅瞅,一个捡来的闺女换了这么些东西,就是下半辈子也吃不完啊!”
  “就是啊,这不是亲生的,当然舍得往火盆子里退,别说是个克妻的,就是个进了棺材的,只要有钱也巴不得攀上人家呢!”
  边上的人听了也有跟着接话茬子的:“哎,这般风光,就是明天死了,也愿意啊。”
  一个婆子听见了不禁调侃道:“哟,杏花娘,你这模样的就甭做那春秋大梦了,人家那大户们娶得可都是黄花闺女,你家可是娃娃都好几个……”
  那羡慕的妇人听了又羞又气,狠巴巴地瞥了那婆子一眼,挒着孩子走了。
  九月二十日,宜嫁娶,宜动土,宜出行。
  定下了迎亲的日子,郑母不禁开始感叹了起来,“今个儿就是八月十七了,离容姐儿出嫁的日子就剩下一个来月了。”
  秀莲也叹气道:“可不是嘛,先前心里那块大石头总是落不了地,眼下倒是落地了,可这心里又觉得空巴巴的。”
  “哎,我这几天心里老是不踏实,要不明个儿让天洪拉咱们去趟庙里拜拜,王媒婆虽然说八字合得来,可是,那么个名声,我不放心哪。”
  秀莲觉得郑母的想法挺好,也跟着点点头,出去告诉郑天洪明日装上牛车。
  成亲要用到的一应东西,被面、帐子、桌旗、凳垫,铺子里全是现成的,璧容从上个月起就开始在家专心绣自己的喜服。
  里面要穿一件大红色杭绸交领锦服,拿五彩丝线绣了鸳鸯戏水,烫金色的袖口、领口一概用红线绣着密密的喜字纹,裙角则绣的五福花样,外面披着的是一件大红色对襟曳地轻纱。
  看着五尺长的拖地裙摆上绣了一半的梅花,璧容不禁想起了远在京师的严宓。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是不安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璧容忍不住动笔给她写了封信。
  郑母从庙里回来,解了心头的不安,就开始琢磨着璧容的嫁妆问题。沈家给的五百两聘金,郑母是打算分文不要的,全给璧容打成纯金的头面首饰,家里的人也都没有意见。
  正巧这天秦书怀来了,身后跟着满满八辆车,说是做大哥的给妹妹添的嫁妆。璧容这才委婉地跟郑母说了认哥哥的事,又担心家里人觉得自己没跟他们商量,凭的认了一个干娘干哥哥,急急忙忙把沈君佑家里祖母姑姑的事说了一遍。
  郑母倒是没什么不高兴,还说如今有个和姑爷交情好的在身边给璧容做主,以后也免得受了委屈。璧容听了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上次在县里,璧容就打算回来让郑天旺在镇上开间家具铺子,如今正好有了银子做本钱,便拜托了秦书怀去劝郑母。秦书怀从十二岁就开始听他家老爷子讲着生意上的学问,三言两语就说服了郑母。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日。寅时中刚过,璧容就被秀莲和刘氏叫了起来,秦书怀领过来的两个婆子伺候了璧容沐浴,又喝了小半碗的燕窝粥。请来做全福妈妈的年掌柜家的大儿媳妇,就笑盈盈进来道了喜。
  秀莲满脸是笑地回道:“借您的吉言。”然后给了一个红包。
  璧容有些不安地地坐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面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米分,年家媳妇儿拿棉线给璧容开了脸,又用水洗净,开始忙乎着梳头上妆。头发挽成了高高的朝天髻,插了满头的赤金头面压得人直抬不起头来,凤冠上金灿灿的垂珠在眼前一晃一晃的,璧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恍惚。
  “哎哟,我做了几十年的媒婆,从来也没见过这么俊俏的新娘子,这沈相公待会还不得看花了眼啊!”王媒婆呵呵地笑着。
  外头沈君佑骑着一匹纯白的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剑眉星目,器宇轩昂。门口围着观望的妇人见了全都惊叹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比牡丹花还要红上几分。
  “这沈老板原来这么年轻啊,我前头听说他死了三个老婆,还以为得有四十多岁呢!”
  “是啊是啊,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俊的人呢。”
  “切,这有什么了,等着看郑家姐儿啥时候咽气吧!”
  “行了行了,韩家嫂子,你少在这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
  “我怎么的了我,陈青家的你要敢再瞎说,我拧烂你的嘴!”
  ……
  沈君佑恍若对周遭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径自下了马进来给郑母磕头敬茶。郑母忙叫他起来,给了红包,又极为恭敬客气地对他道:“姑爷以后可要好好对我家姐儿啊。”
  郑天洪郑天旺兄弟俩站在边上一脸的无措,郑天旺咽了咽口水,这才敢上前给新姑爷敬酒,沈君佑倒是笑着仰脖喝下。
  这时,秦书怀大步跨了进来,大笑着道:“大舅子的酒可是不能不喝的,郑大哥,郑二哥,来来,咱们可不能放了他。”
  郑天洪紧张地攥了攥手,道:“秦公子,算了算了,沈老板…那啥,妹夫还得骑马去县里呢,别误了事。”
  “哈哈,逸之,你倒是得了两个宽厚的大舅子啊!行,现在就饶了你,待晚上看我不灌你三大坛!”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礼炮声,王媒婆出去看了一眼,喜庆地喊着:“吉时到了!新娘子出门了!”
  王媒婆的话音一落,璧容就觉得鼻子一酸,抱着郑母的腰,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郑母心里也难受的很,可想着哪家的姑娘不得嫁人啊,红着眼睛哄道:“哭啥呀,大喜的日子!你嫁了好人家,做娘的就放心了,姑爷是个开明的人,你要是想娘了,就叫人给我送个信,我和你嫂子去县里看你,或者你就和姑爷来家里……”
  一边说着,母女二人就哭的稀里哗啦,秀莲的眼角也有些湿润,见王媒婆站在门口一脸的着急,忙拿帕子给璧容擦干了脸,“姐儿快别哭了,这好好的妆都要花了。”
  旁边的婆子一听,赶紧过去仔细地重新扑了脂米分。
  王媒婆拿过一旁绣着凤穿牡丹的盖头给新娘遮了脸,心想不愧是沈记顶尖的绣娘,这样的绣样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
  嫁妆抬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皆咂舌不已,第一台的朱漆箱子抬到了村子口,最后一台却还没有出门,唢呐声伴着“十里红妆”的队伍响遍了整个西坪村。
  秦书怀背着璧容进了轿子里,然后以送嫁兄长的身份骑上了马车旁边的高头大马,璧容捧着宝瓶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心里说不出的异样。
  那一次,她也是坐在这样一个满是红色的轿子里,从一个大门出来,要进到另一个大门里去,可是那扇门却没有开,生生地把她阻挡在了另一个世界。
  轿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前面有人喊了声“走”,队伍开始徐徐地前进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停了下来,外面是震耳欲聋的爆竹声,璧容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突然有人嘭嘭地踢了两下轿门,旁边的王媒婆赶紧掀开窗口的帘子提醒道:“新娘子也踢一下。”
  璧容应声踢了一下。
  然后便从盖头的缝隙间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走近了视线,抓住她的手,扶她出了轿子,在杂沓的人声中懵懵懂懂地垮了马鞍、火盆,脚底下铺着软软的毡毯,迈着小步一路走进了一个安静的大厅。
  那一次,耳边还停留着礼炮的轰鸣声嗡嗡作响,好半天听得有人高声喊了一句:“礼成。”
  ——————
  入了洞房以后,璧容感到自己被一双大手扶着坐到了床上,她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突然有花生、红枣等物朝她身上砸过来,她紧张的一个激灵,却听见屋子里有妇人们呵呵的笑声。
  不过过了多久,一柄绑着红色缎带的金色秤杆伸到了盖头下面,慢慢地把那顶红色盖头挑了起来。
  身边有个清脆的声音调侃道:“呀,新娘子可真是漂亮呀,咱们新郎官别是看傻了吧!”
  一旁的几个妇人听了也都跟着笑起来。
  璧容微微抬了下头,面前的沈君佑穿着一身红色的锦服,身姿笔挺,眼睛里是不曾有过的清亮和安宁,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璧容的心里也跟着安宁了下来。
  喜娘忙端来两个印着喜字的红瓷酒杯,让二人喝了喝了合卺酒,手腕绕过手腕的一刹那,她分明看见那个男人慧黠一笑,附耳说道:“等我回来。”
  
  ☆、第48章 洞房花烛
  
  等沈君佑带着满身酒气走进来的时候,璧容已洗净了脸,随意挽了个纂,换了身浅米分色的杭绸薄衫,歪在外间的黑漆嵌螺钿花鸟罗汉床上睡的迷迷糊糊。
  沈君佑见她手里还拿着本翻了一半的资治通鉴,显然是无趣之极,不由笑了一下,打横抱起炕上的佳人绕过屏风放到了里间的架子床上。
  璧容被这一番晃动骤然惊醒,看见沈君佑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心里不由得一紧,惊呼道:“你,你回来了。”
  沈君佑因为喝了酒,脸上微微有些红,眼睛里却是一片明亮,看不见一丝醉意。
  “你看资治通鉴?”他的语速比往常有点慢。
  “我只在屋里找到这一本,就随便看看。”
  沈君佑被秦书怀灌了足足两大坛金华酒,虽然脑子里还有几分清醒,可身体却有些踉跄地站不住了。
  他笑着坐到璧容的身边,往后一仰便歪在了被子上,璧容见他半天不动弹,以为他睡着了,犹豫着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谁料底下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猛然抬头吻住了她的唇。
  一股辛辣浓烈的酒味随着气息的倾吐,瞬间钻进了她的口鼻中,璧容下意识地闭住了呼吸。可面前的人仿佛疯了一般吻得越发汹涌,不一会儿,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大脑一片混沌,好似要窒息一般的难受。
  璧容忙用力睁开了那双揽着她脖子的手,气道:“好臭,快去洗洗啦!”
  沈君佑听得璧容的几声娇嗔,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
  笑,就知道笑!占了便宜还好意思笑,真是气人的很!
  璧容皱着小脸,一边忿忿着,一边出去叫了夏堇备一碗醒酒汤来。
  片刻,沈君佑就湿漉着头发回来了,璧容听见动静,赶紧钻进了被子里,面朝里闭上眼睛装睡。沈君佑走进来看见床上那小小的一坨,心里好笑,不觉起了逗弄的念头。转头看见案上放着一碗尚冒着热气的醒酒汤,心中一暖,端起来一饮而尽。
  璧容竖着耳朵听见解罗帐的声音,随即屋子突的一片黑暗,身边有个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她悄悄地睁开眼睛绷直了身子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任何动静,想他方才喝的那般醉,此刻恐怕已经睡着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身体也随之软了下来。
  闻着身后传来的淡淡酒香,让她感觉醇香而温暖,闭上眼睛,睡意顿生。突然有具滚烫的身体贴在了她的后背,紧接着是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襟,璧容不由得一个激灵。
  “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璧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心嘭嘭地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软玉温香在旁,岂能入睡。”
  他的声音低沉中夹了一丝丝沙哑,好似要蛊惑她心里的每一处柔软,温热的气息柔柔地吹拂在她的耳边,酥酥麻麻的。这一瞬间,璧容只觉得身体骤然热了起来,好像有一团跃动的火焰燎原般的烧的愈演愈烈,想要冲破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你,你戏弄我。”明明是不满,可说出来却成了软软的娇嗔。
  沈君佑猛地一手支这床覆在了她的身上,黑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熠熠生辉,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爷……”
  “叫我逸之。”
  “逸,逸之……”
  午夜将近,在她意识还算清晰的最后一刻,耳边隐约听得有人说:“容儿,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次日一早,璧容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松软,稍微一动就痛的要命,沈君佑正支着头笑看着她。璧容想起昨晚的事白皙的小脸立刻染了两抹娇羞的绯红,拉上被子就蒙住了脸。
  沈君佑看她像只蜗牛一般地缩进壳里,放声大笑,璧容忿忿地伸手朝他腰上拧了一把,还未得逞却被捉住了手,一把拽了出来。那男人像个窃香的浪荡子一般趁机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
  “别闹了,还要起来给姑姑请安敬茶呢。”璧容把脑袋转过去,背朝着他就要起来,却被身后的人一拽,又无力地跌进了被子里。
  沈君佑本想再干点什么,见璧容已经恼羞成怒,不自在地干咳两声,只得讨好地跳下床去拿了两人的衣服过来。
  璧容一向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沐浴,遂两人也没叫丫鬟进来,待洗净了身才开了房门。
  全妈妈早在一旁的耳房里等候多时,一进门就去了内室拿了那条染了红的帕子放进匣子里,满脸含笑地出来,给两人道了喜,又附耳亲切地问了璧容身子有不有不舒服的地方,璧容满脸尴尬,羞得一句话也没说来。
  沈君佑一身宝蓝色暗紫云纹杭绸直缀,穿戴妥当地坐在一边看乐似的拿眼打量她。璧容气得剜了他一眼,由着夏堇帮自己穿了件海棠红绣折枝牡丹的对襟褙子,却听见夏堇在旁小声说了句:“要不夫人今天换件交领的吧,正好有件桃红的,穿着可比这个还艳丽。”
  璧容愣了一下,不经意地从镜子上看了一眼,锁骨处一个个的紫红印子绚丽的刺眼,夏堇和秋桐站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可身体却微微地抖着,想来憋笑憋的难受极了。
  璧容恨不得此时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全妈妈咳嗽了两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叫夏堇去拿了件桃红色烟笼梅花的交领褙子来,又让秋桐去厨房张罗早饭,一边帮璧容梳着新妇的发髻,一边装作平静地道:“二爷,夫人是新媳妇,脸皮薄,您可是都二十好几了,凡事注意点,别跟个十几的愣头青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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