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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娇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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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有些朝苏柔道,苏柔有跟裴哥儿相处的经验,听出他这是想让她夸奖他。
三四岁的小少爷会自己穿鞋袜夸奖一下无妨,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的男人,说他穿好了鞋袜,她可不怎么夸的出口。
“又不是狗,哪能问什么味道寻人……”春桃小声碎念,不过看出了这男人脑子像个小孩,有点可怜他,春桃没继续赶他,等她家姑娘发号施令。
赵煦一直看着苏柔,鼻子动了下,忍不住看一盘已经打开盖的素斋盒。
肚子咕噜叫了声。
赵煦也不掩饰,摸了肚子,黑溜溜的眼睛瞧着苏柔:“我饿了。”
算起来这人应该很久没用饭了,苏柔不吝啬把饭菜让出去:“我让下人把饭菜送到隔壁间,你去旁侧用。”
赵煦摇头,他不想离开她。
坐下,赵煦不用春桃,把斋饭取了出来,见饭只有一碗干脆地放在了苏柔的面前。
他似乎有些忘记怎么使筷,筷子拿在手上纠结了一下,才让它们听话温顺归他使用。
夹了这些菜中他最看得顺眼的白笋,举高递到苏柔面前:“卿卿,你吃……”
苏柔一怔:“你叫我什么?”
赵煦欢喜地又叫了声:“卿卿。”
卿卿是夫妻间的爱称。
苏柔打量面前这人,想起古代男子成婚较早,说不定这人家中妻妾双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么一想,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好感荡然无存。
“赶他出去,让家丁守着,莫让他再进我们院子。”
第四章
雪落到了清晨才停,推开轩窗天地白茫茫一片,花草亭台都覆上了雪,远处青山没了云雾,却是被洗过一般洁净悠远。
“马怎么样?”
“夜里几匹马都赶到了屋里,马夫说了,都没冻着草料也吃得好生龙活虎的,这会儿上路无碍。”
雪只有薄薄一层带着水容易滑,积成了厚雪,反倒容易走。
“吃了早斋我们就启程回府,以免母亲忧心。”
苏柔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她们已经下了山,行上了大路。
“奴婢走时,寺里的僧人说,那人时晕时醒,记不住事情也不相信他们,僧人怕他乱跑就把他关住了,他亲人到现在还没寻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他走失了。”
春桃瞅着姑娘的脸色,虽然昨天姑娘是动了气,不过她觉着姑娘不至于完全不愿听那人的消息,毕竟是个傻子。
姑娘的脾气不会跟他计较。
“才过了一夜,可能还不知晓……”
苏柔眉头微蹙,那人的相貌穿着,昨日又落了大雪,他家人该急着找才是,青城这样的小城,估计该听到她派人传得信了。
所以那人可能不是青城人?
“反正与我们无关。”
不管那人是哪儿的,反正命保住了,她就算功成圆满,他家人有没有寻他,他头摔坏了变成了傻子,都跟她没甚干系。
到了家,苏柔换了身家常服,绣淡紫色蝴蝶月牙色对襟袄配素面综裙,去了正房跟周氏报平安。
今日周氏比昨日要好些,苏柔到时,正坐在玫瑰椅上问厨房管事的话。
内宅中馈分给了苏柔的大姐管,但她那边安排好了,周氏还要查漏一遍。
苏柔进了屋不打扰周氏,在榻上坐下,见旁边针篓里放着没绣好的枕套,干脆拿起来打发时间。
周氏问了几句就了了,回头凑近看了一眼女儿补针,忍不住道:“幸而你爹官越做越好,以后你定亲的人家不会差,若是普通人家,你这手艺恐怕招婆婆嫌弃。”
苏柔放了绣布,气呼呼看着周氏。
“婆婆会不会嫌弃我,我现在还不晓得,但我知道娘在嫌弃我。”
大齐女子不讲究无才便是德,苏柔从小都有老师教书画写字,其他她都学的不错,唯独刺绣差了那么点味道。
“是娘舍不得你被针扎手,错都是娘的错。”
笑谈了几句,苏柔说了昨日的事。
听到女儿还愿的路上救了个人,周氏双手合十:“菩萨保佑。”
若不是女儿看到,一场雪下来那人哪还有命在,她女儿这是救了一条人命,造了大功德。
“那位公子的相貌真是好,可惜撞坏了脑子。”
苏柔不许春桃说那人胡言乱语的事,春桃见夫人一直询问细节,不住说道。
她可没见过那么英俊的男子,可惜傻了。
“保住了命就是好的,见到家人说不定就能想起事,人就好了。”
听春桃说英俊,周氏倒是想起女儿的婚事,拍了拍女儿的手,“等你爹官职安稳下来,到了京城娘就给你寻一门好亲。”
“该先给姐姐寻才是。”
苏柔对嫁人没什么期待,比起门第高的她觉着还不如嫁个普通人家,高门大户她嫁的人今日睡这个明日睡那个,一群妾侍太吵闹,但普通人家,靠着娘家总是好拿捏些。
说了一会,苏柔见周氏有了乏意,扶她去床上休息。
“周家姨姑娘又来了,本来奴婢叫人拦着,但大姑娘那边的海棠到了门房那,把人迎到了大姑娘的院子。”
出了正房,杏雨才小声把事报给苏柔。
闻言,苏柔真觉得苏芸半点脑子也无。
苏芸是她堂姐,也就是她大伯亲女,比她大半岁。十年前她爹苏腾安在一个穷乡僻壤当县令,招惹了一伙强盗,那伙人老大被朝廷捉了,恨死了苏腾安,就起了报复的心思。
那一场劫难,大伯护住了苏柔跟苏柔她娘意外去世,苏芸亲娘是她出生后没多久就去了,此后苏芸就一直跟着她们家过日子。
苏柔不否认苏芸的父亲是她跟她娘的恩人,所以平日里什么好东西也不与苏芸争。
苏芸想要什么让给她就是,但苏芸却不知怎么想的,不愿好好过日子,非得闹腾出一些事,让家头人不好过。
不过也不能讲她就是,不然她闹起来,更是要命。
“大姑娘刚刚唤人去叫小少爷,小少爷发了脾气说不去。”
府中大人自然都让着苏芸,免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她亲爹,暗示没她亲爹,周氏和苏柔早就死了。
但是裴哥儿年纪小不懂事,才不懂这套,平日里能不搭理苏芸就不搭理苏芸。
“去看看裴哥儿。”
苏柔这边过去,正好撞见了苏芸她们刚到。
苏柔看苏芸的架势,估计是裴哥儿不给她面子,叫她发了气,亲自到外院请人。
“二姐,你上香回来了!”
裴哥儿本撅着嘴不搭理苏芸和周婉容,听到动静,飞速往门口跑,见到是苏柔来了,露出了脸颊两侧的梨涡。
“小姨,大姐。”
苏柔叫了人,才抚了抚裴哥儿的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裴哥儿也朝她眨了眨眼,握住了她的手。
见状,苏芸心中那口气堵得更结实。
在府中苏柔穿得简单,连头上也不过簪了只山茶花珠钗,比起她头上的镂空雕花嵌翡翠的簪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因为苏柔那张芙蓉面,身上装扮怎么看怎么舒服,反倒显得她太过华丽,平添做作。
“裴哥儿就这般不喜欢我,我过来就双唇紧闭,二妹妹过来就欢喜雀跃。”
“我本身就是比较喜欢二姐姐。”
裴哥儿才不管苏芸的阴阳怪气,不给她面子,直接了当地道。
说完还歪了歪头,“大姐总说我跟二姐是亲姐弟所以亲近,那我跟二姐更亲近顺了大姐的话,大姐怎么看起来怎么像不高兴的样子。”
裴哥儿年纪小,但怼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苏芸满脸涨红,这府邸中也只有裴哥儿刚那么气她,不怕把她气坏了。
“裴哥儿,你病才好,别再外头耽搁太久……大姐,我们进屋说话?”
苏柔厉声叫裴哥儿,苏芸本以为她是要教训他,没想到是叫他进屋,更是气上加气,她看苏柔就是故意的。
这狼心狗肺的女人,不记恩情,也不想想她是因为谁没有了爹。
除了开始扫了一眼,苏柔一直刻意忽略周婉容,踏进门槛才看向她,目光隐约带着点挑剔:“还未问小姨,落着雪怎么就过来了?天冷路滑伤着就不好了。”
好歹也是官小姐,苏柔有些架子,眼角微往上挑,便透着股傲慢矜贵,配着她那张脸不觉难看,反而觉得她这般才对,她就该高高在上,跟普通人不同。
周婉容因为她的话一僵,加上她的神情,脸色微红:“大姐病重,我怕你们无人照顾,所以过来想照顾你们。”
“别说大哥已经定了亲,快要娶亲了,我与大姐也是及笄的年纪,府中又有那么多下人,总不会看不好一个裴哥儿。”
“我也能照顾好自己,我病已经好了,小姨寒扑扑的过来,仔细别染病给我才是。”
裴哥儿本来挺喜欢周婉容的,她每次都给他带不少的小玩意玩耍,但从下人口中明白了她的心思,就不怎么想搭理她。
看着她比看苏芸还不喜欢。
周婉容柔媚的脸满是尴尬,求助地看向苏芸。
“你们一人一句的,有没有把小姨当做长辈,我看得让二叔来评评理,看看你们这般对不对!”
苏芸作势叫下人去唤苏腾安,说她多喜欢周婉容也不至于,但苏芸就是喜欢看周氏和苏柔吃瘪。
“爹最近公务繁忙,又一直忙碌调职的事,这点小事扰了他,耽搁了大事得不偿失。”
闻言,苏芸就不敢叫人了。
周家让庶女来做妾,其实原因也就是苏腾安调职的事。
苏柔一直觉得她爹是没什么官运的,她爹一直想往大地方挤,每到一个地方便尽心打点,十年如一日上进心罕见。
官职虽然有升,但人却越调越偏。不过今年却走了好运,站对了队,得到了重用,能到他梦寐以求的京城做官,官职还能往上升一升。
官做到京城就不一样了。周家一直依附在苏府,看着女婿官做大,觉得到了京城诱惑会变多,大女儿虽然已经生儿育女毕竟上了年纪,就想送年轻貌美的庶女讨好女婿,把关系笼络的更紧密。
而苏柔看周婉容对进苏府十分期待,已经含羞带怯的跟她爹遇到了几次。
周婉容听苏芸说叫姐夫来,本来心怀期待,但见苏柔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不由失望。
“那让小姨去陪叔母说说话,裴哥儿不懂事,你又一副防着小姨的模样,这般不尊重长辈,说出去丢苏家的人。”
苏芸就是想周婉容去膈应周氏。
苏柔就当做没听到苏芸后面的话,含笑道:“我刚从娘那儿出来,娘困了正小歇,本来娘就病着,总不能让娘强撑病体,从梦中醒来招呼小姨。”
“自然不能。”周婉容连连摆手,但也不说走。
“那就等叔母醒来好了。”
苏柔瞧着,干脆闲聊起来,朝苏芸轻声道:“刚刚在娘屋子,娘说了到京城得给姐姐挑得如意郎君。调令已经在路上,但咱们家里要是不出什么纰漏,大约没多久入京。”
在大齐女子十二三就该相看人家,早早把婚事定下,本来周氏早就帮苏芸看着,但苏芸不想嫁小地方,等着苏腾安升官进京,她再嫁入大户人家。
因为她是长,她拖着不愿,苏柔也跟着耽搁了下来。
听苏柔这般说,苏芸来了精神:“那还能出什么纰漏,半年前就定下的事情。”
“可我见娘身体时好时坏,怕到时候经不起颠簸,若是经不起,咱们就该在娘身边侍疾,恐怕不能随爹一起入京。”
谁要侍疾,她自然是要走的!苏芸心里翻了个白眼。
苏柔:“娘的病还是养好了身体去京城好,要不然也无法跟其他夫人来往。”
苏柔眉心微蹙着,眼眸垂着担心周氏的病。
此时苏芸的脑子终于转了弯子,若是周氏重病不去京城,那谁来为她相看人家,内宅的事总不能她二叔懂什么。
总不能让姨娘出面给她相看。
想着苏芸看向周婉容,看着就觉得她不怎么顺眼。
用她来气气周氏无碍,但把人气死了,那不是耽搁了她。
没有苏芸护着,一刻钟不到,周婉容就离开了苏府。
人走了,苏芸又看不惯苏柔与裴哥儿姐弟情深的模样,干脆走了,临走还不忘膈应两人:“也就是叔母病了,没空教导你们,不然你们这不尊重长辈的态度,叫人知道就该鞭刑。”
人走了,裴哥儿吐了吐舌头:“大姐的嘴巴这般坏,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若是嫁不出去,那可就要在家中陪你长大,看你去媳妇了。”
裴哥儿瞪大了眼,被这未来的情景吓得不轻:“那还是希望她快快嫁个眼神不好的。”
苏柔捏了捏他鼻尖:“可别叫旁人听到。”
裴哥儿不能去看望周氏,便格外粘着苏柔,姐弟俩堆了个小雪人,裴哥儿困了才离了苏柔的院子。
洗漱入睡,屋中暖意融融,自己的床榻,苏柔睡着比寺中的舒服的多。
闭了眼没多久就入了甜梦,只是半夜觉着有些热,才醒了一遭。
床榻的帐幔是放下来的,周围漆黑一片,苏柔热醒扯了扯衣领,想下榻倒杯水喝。
倏然她动作一僵。
她会热与棉被厚度似乎无关,而是身边多了一个热源。
她的腿便靠在那热源的腿上,肌肤的热度透过薄薄的中衣源源不断传过来。
似乎察觉她的清醒,旁边的人也睁开了眼。
一片漆黑的环境里,他那双眼格外的清澈明亮,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欢喜地叫道:“卿卿。”
作者有话要说: 藏在心底的“喜欢”和说不出口的“想你”都毫无意义。
所以记得大声说爱我=w=
第五章
大晚上被窝里多了一个人。
若是男人床多了个妙龄美女,那就是香艳故事。
而若是闺阁少女床上多了个男人,那可比鬼故事更渗人几分。
苏柔压制住了想叫的冲动。
她这一叫,丫头婆子跑进屋,怕是明天青城的人都知道她跟一个男人睡同一张被窝。
苏柔坐起,赵煦也跟着坐起,她拢衣领,他也盯着不放。
苏柔倒是想起她刚醒来的时候,觉得燥热扯了扯衣领,那时候觉得胸口闷,似乎就是他的胳膊紧紧压在她的胸上。
触到他清澈的眼睛,苏柔真怀疑他是在装疯卖傻。
可要是故意设计,那估计他这会儿就该弄出动静,让所有人知道,再者看他的样子像是睡了有一会了,至少他也没扒她衣服。
但还是厌恶。
大晚上床上多个男人,苏柔从没想过自己会遇上这般离谱的事。
忍住揍人的冲动。
“下去。”
幸而她一直没有让丫头守夜的习惯,不然这事难瞒。
赵煦看出苏柔生气了,虽不知她为何生气,但还是听话下榻。
苏柔这才看清,他就只穿了一条亵裤就上了她的床。
“你的衣服呢!”
忍着音量,苏柔的语气却还是泄露了她的怒气。
她甚至后悔救他时把自己的马车让给他,看他醒来后活蹦乱跳的样,根本就没那么容易死。
“衣服太脏了……”赵煦委屈地道,那样的衣服怎么能与卿卿睡在一起,“我怕弄脏卿卿。”
“别乱叫。”
怕点灯人影浮现,招来丫头,苏柔不敢点灯,摸索着去找他的衣服,不小心绊住了椅子。
赵煦视物要比她好不少,连忙扶住了她,让她靠在了他的胸怀。
“可疼?哪儿伤到了。”语气心疼的不行,就像是自个伤到了一样。
说着就蹲下,抱住了她的脚查看。
带有薄茧的手指拂过脚踝,甚至想把脚完全包裹在他的掌心。
苏柔一抖:“松开!去把衣服穿上。”
被卿卿凶了,赵煦委屈噘嘴,穿衣想起什么,喜悦道:“卿卿,我有个宝贝给你看。”
赵煦往窗台方向走,屋里的漆黑不影响他的行动,苏柔看到他打开窗,似乎是捧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苏柔拿着烛去净房,赵煦就捧着他的宝贝跟在她后头。
点亮了烛火,苏柔才看清他手上捧的东西。
一个小雪人。
一大一小雪球垒起,石头子当眼珠子,两根树枝当胳膊。
落在赵煦的手心,看起来小巧可爱。
扫到赵煦一脸等夸奖的表情,苏柔皱了皱眉:“为什么拿这个给我看?”
“卿卿喜欢这个,我堆得比他好,卿卿喜欢吗,卿卿能不能只对我笑?”
说起他,赵煦的表情嫌弃,鼻子皱了皱。
苏柔怔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今日下午她才跟裴哥儿堆了雪人,他竟然看到了,而且还弄了个小的。
不觉得感动只觉得恐怖,这人虽然傻了,却又不是傻的彻底,恐怕她下山时就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府邸,惧怕家丁护卫偷偷藏起来,到了晚上才出现在她的眼前。
烛光照耀他的五官,苏柔觉着一切很有可能就是她猜想的这样,气打一出来:“你怎么来的?”
“跟着卿卿一起……”
“不要乱叫。”
见他还是含含糊糊的亲昵唤她,苏柔忍不住终于狠狠踩了他脚。
“唔……”
怎么都是个成年男人,苏柔本以为他疼也会受着,谁知道他竟然叫出了声,苏柔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赵煦嘟着嘴,眼泪云雾缭绕的,十分委屈的模样。
感觉到他的嘴擦过她的掌心,而且似乎觉得有趣的一直往她掌心靠。
苏柔瞪眼:“不准叫,不然我就让人揍你。”
实在无法,苏柔也只有用这种方式威胁他,松开了手,见他没继续惨叫,甩了甩手上沾着的口水,苏柔心烦的想揉头。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听过不少遍,没想到会落到她头上,她出于善心救人,却多了那么个大麻烦。
赵煦却正委屈着,旁人说揍他,他不会这般生气,但说揍他的是她。
赵煦自己委屈难受,苏柔也不搭理,不住伸手牵住了她。
“我疼,浑身都疼,还困,卿卿不心疼我……”
她为什么要心疼他……
她心疼自己都还来不及,招了那么大的麻烦。
苏柔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握得很紧,就像是裴哥儿小时候闹脾气了一般,蛮不讲理听不进话耍脾气。
但裴哥儿这般她觉得有趣,可这男人……
苏柔扫过他宽阔的胸膛,刚刚他未穿上衣她匆匆扫过,这人身材精壮,就算没有习武也常锻炼身体,还真是违和。
“你觉着你几岁?”
看他的行为说不定是撞坏了头,智商后退,但他又叫她卿卿。
若是他觉得自己才七八岁,不该叫她姐姐?
“卿卿觉得我几岁?”赵煦脑中混沌一片,一深想就头疼。
苏柔见他皱眉揉着头,趁机把手抽了出来。
“我姓苏,是苏家二小姐,你可以称呼我为苏二小姐,我昨日救了你,在之前我们素未蒙面,你别再乱叫,你想想若是你真正的卿卿晓得,你管一个才认识的人叫这个称呼,恐怕会心疼的难以抑制,你舍得她伤心吗?”
苏柔第一次对他说那么长的话,赵煦只觉得她声音软绵动听,听着没一处不舒服,头疼也减缓了不少,忍不住咧唇一笑。
“只有你,我舍不得你伤心。”
他的卿卿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苏柔有些无语了,不知道他怎么就认定了她,这雏鸟情节也太重了。
“你只是撞坏脑袋,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赵煦听不进这些,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又想去握她的手。
软软嫩嫩的手,握着就觉得舒服。
“姑娘,可是在跟我说话?”
守夜的夏荷隐约听到动静,靠在门边问道。
听到声音,苏柔下意识捂住了赵煦的嘴:“我用净室,无事你休息罢。”
夏荷清脆地应了声。
打发了夏荷,回头看赵煦,被捂住了唇,赵煦乖乖的不反抗,一双黑眸乌溜溜地看着苏柔。
这个表情懵懂天真的表情,要是裴哥儿做倒是好看,但是这男人生了一对微挑的凤眸,眼形不圆,眉峰又利,还真不适合。
不过占了五官优势,做出来也不讨厌就是了。
“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家住哪里,都有什么人,想不起就努力想。”苏柔压低了声音,想到他刚刚头疼模样,他思考说不定能刺激脑子想起什么。
“我叫煦……”
苏柔那么一说,其实没期待他能很快想起来,没想到他张嘴就来。
“你想起来了?”
赵煦摇头,从怀里抽出一枚玉佩。
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入手温润细腻,苏柔怔了下,看到玉佩上有颗古朴大气的古字。
龙飞凤舞,宛如花纹自成一体。
赵煦先说了“煦”,苏柔想着认才认出了这个古字。
“看来你失忆,却没影响你认字。”
苏柔把玉佩还他,他却不接:“我的就是你的。”
苏柔轻啧了声,这男人没失忆前大概是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他对她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动听。
看这玉,她就晓得他家世不差,这样的人她不想沾惹,也不想做他什么卿卿。
“不想我生气就收回去。”
闻言,赵煦立刻就收了。
“在这儿等我一下,别乱跑。”
知道似乎厉声对他说话才有用,苏柔后头三个字放重了语调。
赵煦点头。
苏柔出去后看了看,找不到绳索,只能找稍微结实的汗巾子,连着拿了不少条,花花绿绿的,叫赵煦伸出手。
赵煦乖巧地伸出双手,见汗巾捆上来,怔了下,呆愣地看向苏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卿卿,你要绑我?”
当然得绑。
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来了她屋里,得等到天亮才能叫她爹过来处理,不把他绑着,夜里剩下的几个时辰她在这屋都待不安稳。
赵煦似乎很排斥被绑住,挣扎了一下,苏柔瞪他一眼他又不动了。
似乎很怕苏柔生气。
“卿卿,能不能别绑我,我害怕……”
该害怕的是她吧。
苏柔认真的把他的手绑好,看着他那张改不了称呼的嘴,找了一团布把他嘴塞住。
赵煦瞪大了眼,可怜的跟只小奶狗似的。
“安安静静的等到白天,不要发出声音,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你在这,为了自保,我说不定会杀你灭口。”
威胁了一下,见赵煦耸拉着眼,像是还没从被她捆了的事实中清醒,苏柔换了一种威胁,“乖乖待在着,你要是乱跑,以后我不会跟你说一句话,再也不会理你。”
这威胁有用多了,赵煦叼着布团点头。
苏柔吐了口气,也没吹熄烛火,回了寝卧想到床教那人睡过,觉得膈应,重新拿了被褥铺到了榻上。
看着温软的被衾,苏柔突然想到赵煦没被子。
不过净室也铺得有地毯,也有供暖,总会冻死他。
苏柔上了榻也睡不着,睁眼到了天明,就立刻叫杏雨去请她爹过来。
苏腾安听女儿派人过来唤他,有些不解:“柔儿可说是什么事?”
杏雨:“回老爷,小姐没说,只是唤奴婢过来请老爷,说有重要的事相商。”
知道女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苏腾安虽是才起,也不耽搁就去了女儿的院子。
苏柔早换好了衣裳在屋中等着,屋里也不要吓人伺候,等到看到她爹,才松了口气。
“可是出什么事了?”
苏腾安环顾一圈,自然注意到了榻上的凌乱,眉头皱起,“昨晚睡的是榻?”
苏柔不敢说晚上醒来就发现赵煦在她床上:“只是睡不安稳在榻上稍微休息……爹我要与你说昨日的事。”
昨日苏腾安就知道女儿在上香的路上救了个人,听她再提,觉得应该是跟她大早叫他过来有关,依然仔细听了。
苏柔瞅着她爹的脸色:“我与爹说这个,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似乎昨日早晨,随着马车一起到了府里。”
苏腾安一愣。
“他入了府中?”
苏柔点头,带着苏腾安去了净室。
过了屏风,门一推开,坐在地上的赵煦,可怜巴巴地盯着出现的苏柔。
恍若被遗弃的小狗,终于看到温暖的曙光,湿漉漉的眼珠子闪闪发光。
苏腾安还没反应过来这人贼胆包天,倒是先被他的目光吓了一吓。
第六章
“爹,这该怎么办?”
在净室坐了一夜,赵煦双颊泛着不自然的赤红,苏柔想着前日他还浑身是血昏迷不省人事,估计昨晚又熬那么一夜,又添了新病。
赵煦神情可怜,配上他苍白的唇,赤红的脸颊,若是不知的还觉得苏家父女俩草菅人命。
“他闯进你房里做了些什么!?”
女儿房里闯进了人,苏腾安本怒不可遏,得好好教训这人一顿才算完。
但见他的样子,不像是正常人,而女儿态度镇定不像是出了事,才暂时压下了火气。
“他进来我就感觉到了动静,他脑子不好,如同稚童,我与他说了几句,就把他绑在了这里。”
昨夜她交代赵煦不能乱说上了她床榻的事,不若她便生气,想来估计能堵住他的嘴。
她清楚两人什么都没做,但说出去人人都会觉得她没了清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疯卖傻。”
苏腾安上下扫视赵煦,见他仪表堂堂,穿着半旧的僧衣也遮不住贵气,眉心皱得更深。
“爹想法子把他弄出去审问,柔儿你别叫人知道他在你房里待了一夜……你娘那儿也别说,以免她担心。”
苏柔知道厉害,点点头。
赵煦见苏柔一直不看他,反而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呜呜几声,移动身体示意她往他身上看。
苏柔避开视线,离开净室,等她爹处理。
不过她前脚刚走,赵煦便叫道:“卿卿……”
赵煦吐出了嘴里的布团,手一挣,竟然轻轻松松把苏柔捆住他的布条挣开了。
苏柔瞪大了眼,她本以为这些东西束缚了他,让他不能动弹,没想到束缚他的,应该只是她晚上说得那几句话。
这般想,苏柔头忍不住痛了起来。
她这是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这人一日不恢复记忆,估计就会缠她一日。
苏腾安没想到他会那么轻松挣开,他是文官,拿笔可以,但却没多大力气。
让他来制服这男人,估计他手还没伸出去,人就倒地了,不过看得出这人听女儿的话,苏腾安道:“别让人看到他。”
听了苏腾安的嘱咐,苏柔只有看向赵煦:“你别动。”
赵煦就像是被点了穴不动了,不过那双乌黑的眼睛却委委屈屈地盯着苏柔:“我好难受,头疼身上也好热,卿卿,我想休息……”
苏腾安听到了他的称呼,惊讶地看向女儿。
“他胡乱叫的,我让他改,他只当没听见,估计家中也有常那么叫的人。”
苏腾安面冷瞪着赵煦,这死皮赖脸的东西,装傻充愣占他女儿的便宜。
在屋里不能收拾,但带走了他先抽他一顿再说。
苏腾安去叫心腹过来,又唤了下人,说要抬箱笼。
而苏柔看着大红箱笼,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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