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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幼子的从容人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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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侯爷不可置否,只说自己很满意这门婚事,到底是忠烈之后,很合自家门风。赵怀珺忍不住在心里嘟嘟嘴,您都这么说了,那还让看什么啊,您老自己定下来就是了。到底父亲多年的威严在,最后,他也没敢张嘴,默默的就退回去了。至于回去后,蒋氏会怎么和他闹,老侯爷表示对自己儿子的后院一点兴趣都没有!!!
  侯府的门房刚吃完午饭,正倚着红墙打盹呢,迷迷糊糊就听见自家门外有响动,原本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贩把铺子支到自己门当口了,刚决定拿着棍子出去给那群贱民点厉害瞧瞧,结果跨过门就撞上自家四爷了。
  “狗奴才,没长眼啊!”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冒失,管家怎么办事的。
  门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小人瞎了眼,没瞧见四爷,还以为您傍晚才能到呢,怎得,怎得现在就回了……”
  “怎么,爷什么时候回府还得想你报备啊!”真是气死了,一路颠簸,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就想回府好好歇一歇,结果回了府自己还要被一个小门房怼,简直岂有此理。刚要一脚踹过去,就听见后面侄子开口了,“四叔别生气,这下人又不是有意的,要不是侄儿一直催着赶路,我们确实得晚上才能到呢。想必这会儿四婶应该也等了一上午了,四叔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等恢复好了,腾出空来再好好调理这些下人。”想想自家侄子说的在理,下人吗,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现在是得先梳洗放松一番。
  “行,就听你的,四叔先放过这狗奴才。你也早点回去吧,估计你娘等得更心急,好好吃点东西,瞧你那几天瘦的样子,幸好补回来点,不然得心疼死你爹娘。”
  赵秉安就笑笑不说话,等四叔走远了,才让人扶起了那门房“以后办差警醒着些,再有下次,看谁还能保的住你。”
  说完也不等门房的回复,径直朝着三房去了。
  一路上,越走越急,最后直接小跑起来,府上的下人远远看见了,赶紧躲开,生怕撞到了这位金贵的少爷。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赵秉安就跑到了玉函院门前,双手示意丫鬟婆子们噤声,他就偷偷溜了进去。
  “娘!我回来了!”
  府上膳房里的高大娘这两天可被三太太折腾惨了,从两天前的清晨就吩咐大丫鬟来要东坡肉,特特点了自己的名,说是上头就爱自己做出来的那个味。主子赏识你,那还有什么说的,操起勺子抡起来啊,高大娘就为这一盘东坡肉可算是把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从挑肉到腌渍的酱料都是她一手包办的,整整费了一个半时辰才算是做好了,毕恭毕敬的交给采星带走了。结果半个时辰没到,采星姑娘又回来了,说是肉凉了,口感就不好了,要再做一盘。
  高婆子不懂,既然怕凉,为什么不趁热吃。但既然这是主子们的吩咐,她一个在厨房抡勺的奴才哪能管那么多,低头乖乖干活吧。结果这一干就干了两天,数十盘东坡肉啊,做的她头晕眼花,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现在她做这道菜绝对不怕再放错调料入错味了,简直都快刻进脑子里了。原本她以为是自己哪得罪三太太了,才招来这番整治,吓得她都快给来取菜的采星跪下了,但求指条明路啊。
  采星也很无奈啊,五小姐都劝不住三太太,你求我个小丫鬟有什么用,不过手指摸着袖子里那份点心,看在这蟹黄糕的份上,提点这婆子一二也无不可。采星拽着高婆子的袖脚,把她拉到厨房边上,咳嗽了两声,特意压低了声音“你可知这东坡肉是三房十少爷最喜吃的?”
  知道啊,主子的喜好他们当然得记得。想当初,她还接过三房好几回赏银呢,不就是说小少爷吃着她做的肉高兴吗,那可是当时厨房里头一份,姐妹几个羡慕着呢。可是现在少爷也不在府上啊,大管家不都吩咐了说至少是明儿才能到吗?
  看着眼前也榆木疙瘩,要不是看在糕点的份上,采星都不稀得理她。不过,眼前她俩人绑在一条船上,等少爷回来的时候要是端不出菜来,恐怕不用夫人发怒,院里那几个二等的丫头片子就能逮着这机会狠咬自己一口,她可刚升一等没几天。这绝对不行!
  “你既然知道要吃这道菜的正主,那你也该知道小少爷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府的,就算马上回了府,咱们也不一定能马上就把菜端上去。所以你现在不用那么急,不怕你烧的精细费时,但求能在恰如其分的时候把菜端上去,了了咱俩的差就行。”
  “可做菜讲究火候,时候到了,也不能等着啊。”
  要不是主子点名要这婆子做,采星现在简直想扭头就走。“你,你是不是蠢,少爷就算回了府上,难到马上就要用膳吗,当然是先要见过夫人老爷再洗漱休养一番啊,这段时间你做两回都绰绰有余了。”
  “夫人思子心切,所以吩咐下来,东坡肉的灶火不能停,你隔段时间呈上去一份,安了夫人的心就是了。”
  “是,是,是,老婆子忙糊涂了,待会老婆子就让家里的小子去府门口盯着,等少爷一回来,就马上开火。保准错不了时辰,姑娘就放心吧。”高婆子一辈子都是本分人,当初府上也是看她老实本分,又有一身绝活傍身,才从庄子上调来了府里。可老实人也得活啊不是,她拿了三房那么多回赏赐,在府中人眼里,她就是三房一派的人,要是三太太再恼了她,那在这府里是绝对没活路的,更别提保住膳房的这份肥差了,她一家老小可全指着这个了。
  看着高婆子受教,采星的脸色终于好了些,结果刚要往外走,就看见玉涵院里的小丫鬟绛红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这丫头一向跟在采薇身边,来这干嘛。
  不过田家在三房根基深厚,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采星扬起笑脸,刚要开口问,结果小丫头一突噜嘴全给倒出来了。
  “十,十少爷回来了,田大嫂子让我来告诉姐姐一声,膳食别误了时辰。”
  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改了行程,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采星把袖子里还热乎着的糕点一把塞到了小丫鬟的怀里,“你的人情姐姐记下了,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不准推辞。”
  小丫头显然也没打算拒绝,乐滋滋的就接过去了,甚至还当着采星的面吃了一口。
  这下采星就放心了,既然肯接好,就说明事还没坏。转过头看着呆愣的高婆子,简直糟透了心,“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做啊!膳房里其他人呢,难不成就端一盘肉上去让主子干啃啊,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这下,膳房里的其他人也顾不得看热闹了,赶紧把差事办好才是正经啊!
  蒋氏现下哪还记得东坡肉这回事,看着两腮上肉都瘦没了的小儿子,那是心都要疼碎了,天杀的老四,就知道指望不上他,瞧把我儿子饿的。
  “快,快过来让娘好好瞧瞧,怎么瘦了这么多,在那吃的不好吧,你四叔也是,凭那么些银子,怎的就叫你饿成这样了,娘改天非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赵秉安也不用蒋氏唤,直接就扑到了她怀里,双手搂着蒋氏的腰,还像以前一样把头枕在蒋氏膝上,“娘,安儿这回可吃苦了,那号房里又冷又脏,东西还难吃的很,一点都比不上您给我做的吃食,安儿在那都饿坏了。”
  “不过,安儿可厉害了,田二有没有告诉您,儿子考上榜首了呢,就是头名!”
  蒋氏看着膝上的小儿子,心暖的都要化了,“告诉了,告诉了,不是前天就派他回来了吗,当天娘就知道了,安儿真是争气!”
  “那您高兴吗,儿就是为您高兴才去考的?”
  “高兴,娘哪能不高兴呢,不过你能回来啊,娘更高兴!”蒋氏搂着小儿子,真是有说不完的话。旁边采薇倒是有眼色,瞧着自家小少爷恐怕是一路奔波回来的,这精神头疲惫的很,给底下的小丫鬟递了个神色,赶紧把少爷洗漱的东西备下,别待会再忙急忙慌的出了差错,惹了夫人生气。
  赵秉安这会儿确实是困极了,他昨晚惦记着回家一宿都没怎么睡,白天在路上又忙着催车夫,也没怎么休息,直到刚才看见母亲,心里的弦一下松了下来,这困顿的感觉就立马袭了上来,让他都有些睁不开眼了。
  蒋氏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儿子,忍不住笑了笑,就哼起了赵秉安最喜欢的那首小童谣,声音缠绵,不一会儿,赵秉安就沉沉的睡过去了。采薇原本打算叫两个下人把小少爷抬回房去睡,被夫人给止住了,没办法,只能跟几个婆子搭手把少爷移到软榻上去了。


第32章 三万两
  赵怀珺和赵怀珏刚下朝,下人就传来了消息; 说是安儿那孩子提前回府了。两兄弟相视一笑; 干脆也不去当值了; 嘱咐心腹去报假后; 两人就坐轿回了府。临走之前,赵怀珺特意吩咐身边的长砚,要他去一趟户部,告知六少爷,今天务必回府用晚膳,也不知这孩子最近在忙什么,老不见人影。赵怀珏看着三哥; 想想底下人报来的消息; 拿不准到底该不该跟他说; 小六这孩子也真是……,唉,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赵怀珏到底是小叔子,不大好单独进自家三哥的后宅; 便约定好晚上再过来; 再说给安哥儿的礼还没有带过来呢,总得准备准备。
  赵怀珺也不勉强,自家人实在也不用客气,吩咐膳房的晚膳备的精细一些,他便先回了玉函院。刚进门,想喊个人来帮自己把朝服卸下来; 结果就看到蒋氏对着他比划,往下又瞧见睡的正香的小儿子,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轻手轻脚的走到塌边上,刚想坐下来歇歇,顺便看看儿子,结果蒋氏直接把他哄到一边去了,说是嫌他身上流苏玉佩晃来晃去的,待会扫到儿子怎么办。
  赵怀珺摸摸鼻子,差点忘了。最后,也没用下人,三爷自己把身上的家伙什都给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两口子也不说话,就在榻上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孩子也不知像谁,睡觉老要抱个什么在怀里,小时候就这样,要是陪他一起睡啊,每回都能被他给压醒。现在都快长成大人了,还搂着他娘睡呢,也不怕被人笑话。
  蒋氏倒是乐意的很,儿子跟自己可是最亲近的,自家老爷都比不上。赵怀珺看着夫人脸色很好,精神头也不错,想想父亲交代的事,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
  “咳,嗯,前几天父亲把我叫到华厦去了,吩咐了我件事,想回来问问你。”
  蒋氏一看他那副神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给小儿子拉了拉被角,觉得不会再透风了才开口,“什么事?”
  “呵,老爷子给小七相中了门婚事,那意思是要你上门去提。”
  蒋氏一开始没大反应过来,小七,小七不是在族学里养着呢吗,老爷子没事提他干嘛。狐疑的打量了赵怀珺一眼,是不是你挑唆的。好啊,赵怀珺,你要担心我坑了你儿子就直说,不用把老爷子搬出来压我。
  眼看着自家婆娘要爆,赵怀珺赶紧从榻上撤下来,又指了指熟睡的儿子,示意别把他吵醒了。等蒋氏的怒气收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不是你想得那样,这次确实是父亲的意思,你还记得抚远将军府上的几个丫头吗,大郎成婚的时候,你不是跟他家二夫人聊的挺好的吗。”
  蒋氏听着抚远将军府这名就觉得耳熟,再细一想,原来是他家啊。这家名声是好,可是会不会太不吉利了些。虽然觉得给老七那个庶子娶个什么回来,她都不在意,反正又不想见他们,将来让他们自己过去好了。可是吧,这抚远将军府的那几个条件也委实是太低了些。
  “那老爷子说得是哪个,我记得将军府的大房二房好像都有适龄的女郎。”
  赵怀珺瞧这事有门,赶紧接口,“听父亲的意思是大房的长女。”
  蒋氏忍了忍,没忍住,“这位小姐好像……,好像是父母皆亡吧,娶这么个媳妇回来,人家在背后还不得嚼舌头根子,说我苛待你儿子。再说了,我可听说,抚远将军府的家底都拿来给那个剩下的铺前途了,估计是拿不出多少嫁妆的,你可别指望我贴补老七啊,我的嫁妆将来都是要留给安儿傍身的,一分余钱都没有。”
  原也不指望你能伸手,不添乱就算帮大忙了。“那你是同意了?”
  反正这门亲事瞧上去也没什么好处,老爷子又发了话,干脆随他们去好了,“那等会儿晚宴的时候,你跟老七说,反正和我没关系。”蒋氏才不傻,这门亲事眼看就是老七吃亏,虽然不惧那个软蛋,但她也不想没事去招他。
  赵怀珺简直松了好大一口气,没想到今天夫人这么好说话,搁以前估计听到老七就炸毛了唉。
  赵秉安在榻上装睡装得也很是辛苦,夫妻俩说话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架不住赵秉安敏感的耳神经,有点声音他就睡不着了。没想到,七哥要跟将军府结亲了唉,别看将军府现在势微,但他敢说就凭王开远的本事和眼光,几年后说不定就起来了,到时候这门亲事是谁高攀还真说不准,毕竟听说要结亲的那位好像是嫡女,自幼养在将军府老太太膝下呢,那教养才貌肯定比庶出的七哥强多了。
  看着榻上明明在被子下面动来动去,偏偏就是不起身的小儿子,三房夫妻俩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知道你醒了,正好也快到时候了,赶紧去洗漱一下,待会晚膳就要开始了。”
  这下赵秉安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掀开被子给爹娘行过礼,就先领着下人回房了。
  晚上酉时,两房人都到齐了,就还差六少爷赵秉宰。赵怀珺有些不高兴,“不是早就派人通知了吗,大郎怎么还没回来。”柳氏挺着个大肚子,面容有些枯黄,此时却不得不开口,“大概是忙吧,相公这些天一直在户部加班,人都瘦了一大截呢。”
  “哼,忙到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看来该天我得去拜访一下户部的堂官,看看咱们六少爷到底天天在忙些什么。”
  “其实……”赵怀珏刚想把事情捅破,结果沈氏在桌子底下拽住了他,轻微的对他摇了摇头,这毕竟是三房自家的事,又是在安儿的喜宴上,现在捅破,小六在弟弟们面前颜面全失,到时候还不见的闹出什么事来。赵怀珏也知道自家夫人考虑的在理,只是那孩子实在是糊涂啊。
  晚宴酉时开席,结果赵秉宰直到戌时才回来,身上还飘着淡淡的竹叶青的酒味。赵怀珺的怒气就要压抑不住了,顾忌众人面前,他生生忍住了。
  赵秉宰倒也乖觉,知道自己误了时辰,还特意的给赵秉安道了歉,说是原本打算应酬一下就回来,结果那群人听说自家弟弟的喜事非得让自己多喝几杯才能走,没办法,他最后装醉才回来的。
  撒谎,这上等的竹叶青,开坛醒酒没两三个时辰完不了,你要是想脱身早就能回来了。
  赵怀珺兄弟俩什么人,宦海沉浮那么些年,这点小伎俩也敢在他们面前摆弄,简直是班门弄斧,丢人丢到家了。兄弟俩清楚的很他为什么撒谎,只是,还是得忍,总不能把这层仅剩的窗户纸捅破,让小辈们为难。
  倒是赵秉宰还觉得自己把父亲叔父骗过去了,心里放松的很。席上听说自家二弟居然定亲了,还破天荒的给这个从来没正眼看过的弟弟敬了杯酒,把赵秉寅惊得诚惶诚恐的接过去了。
  这倒是让席上的氛围缓和了不少,就连赵怀珺的脸色都好看了很多,想着这孩子到底是有救的。
  不过,赵秉宰要是不闹点事出来,也就不是赵秉宰了。他在席上等了好一会儿,眼见父亲喝的正酣的时候,端着酒杯过去了,“父亲,儿,有点事想跟您说。”
  赵怀珺还没怎么样,赵怀珏先憋不住了,沉声道“小六,有些事要知轻重,能说不能说,想好了再开口。你现在还年轻,一时走错路没什么,关键是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赵怀珺心里咯噔一下,长子这是又做了什么,五弟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抓到确切消息了,或者说,御史台已经得到什么消息了。
  “大郎,你,你到底做什么了?”
  赵秉宰很不忿,五叔怎么也这样,这府上除了大哥就没人想自己好。心情激愤下,说话的口气就不自觉差了很多,“儿不过是户部一个七品的百司,就这不还是大伯看我可怜才给的吗,能干出什么事来。”
  这句话开头的时候说还可以,现在赵怀珺是一个字也不相信,但他还是抱了点希望的,“那你刚才过来是要说什么事,总不会就为了给你爹敬酒吧。”
  提到这件事,赵秉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殷勤的给自家父亲把酒杯满上了。“儿最近结识了几位可靠的友人,手里有门路,这回就是他们找的儿子,他们说了,只要三万两就能给儿子谋一个苏州知州的缺,大哥也见过了,是真的,连苏州衙门的大章都有。”
  手里的酒杯就快拿不住了,赵怀珺重重的把它按在了桌面上,任酒花四溅,“三万两,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堂堂一个正五品知州居然只要三万两,不止吧。”
  赵秉宰脸上有些讪讪的,不过想起自己能穿上正五品的官袍,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郑世兄说了,只要您批了苏州九条渠的重建,儿就是只花两万两也可以……”
  “啪”“你闭嘴!”所有人都被这巴掌吓得站了起来,眼看着自家父亲被气得直打哆嗦,赵秉安赶紧上前顺气,结果以前百试百灵的招数这次好像作用不大,赵怀珺十根手指还是一连串打着颤,“你知道苏州是什么情形吗,你知道上任知州是怎么死的吗,那就是火坑,那里的亏空就是把整个赵家填进去都不够,满朝上下哪个不避着那个窟窿走,你居然还敢主动送上去,你脑子装的是什么啊,滚,马上给我滚回去,今夜就写辞呈,明早就递上去,以后没我同意,不准你出门。”
  “凭什么,我不愿意!”


第33章 分产
  “凭什么?”
  赵秉宰捂着左脸,低头嘶吼着; 从小到大; 他从来没被人碰过一指头; 更别提这样狠厉的一巴掌; 尤其,还是在赵秉安面前!
  “我为什么要请辞,自打我到户部以后,您一次都没帮过我,任由底下那些小人算计我,要不是大哥帮衬着,我早就干不下去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把我调走; 正五品的知州啊; 我得在户部熬多少年才可以坐到正五品的缺; 十年还是二十年,我是您亲儿子啊,为什么您就见不得我好呢。”
  赵怀珺气得都快喘不上气来,指着大儿子的手指颤个不停; 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
  “你; 你,你糊涂啊!”
  “你说为父不帮你,那你凭什么一升任就能调进户槽百司,凭什么事事都有人教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做的假账都能被人遮过去; 你以为你那点小手段能瞒过谁,你以为是谁舍下脸皮给你擦的屁股,是你大伯吗,不是,是我!是这个你从来看不起的亲爹!”
  赵怀珺一口气放出来就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仰在了后椅上,精神气都散了大半。这可把满堂人吓坏了,蒋氏尤甚,扑过去接住丈夫后就对旁边下人吼着“都是死的吗,赶紧去请太医啊!老爷,老爷,你别吓我啊……”
  “不能去!”柳氏看着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相公,简直要急死了,这时候请太医,那相公把公公气晕的消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传出去,可什么都完了。
  蒋氏现在恨不得活撕了这个女人,这个时候不让下人请太医到底是什么居心,盼着老爷死吗。
  赵秉安现在顾不得这些,以前他听人说过,这样一口气上不来,要是不及时施救,恐怕老来中风的几率比较大。“这个时辰,太医院里应该只剩在宫中留职的人了,我们请不来,长砚,你立刻快马,把离府最近的大夫请来,记得带上府上的帖子,以防遇见京城巡防营的人。”说完,也不管其他,先上前掐住了父亲的人中,又吩咐下人赶紧把风油精找来。
  赵秉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能看着弟弟把事情一件件吩咐下去,他也没想到,自己就是稍微吐槽了一下,居然就把父亲气成这样。柳氏此时下腹有些坠痛,估计是站得时间太久了,但现在的局势对他们这房太不利了,看着相公还傻呆呆的站着,她真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你好歹说些什么啊,没办法,只能用力气狠推了他一把。
  这一下够狠,推的他都踉跄了一下,不过,倒是立刻让他回了神。赵秉宰刚要伸手看看父亲的情形,结果右手刚伸出去就挨了一巴掌。
  “不用你假好心,就是你把爹爹气成这样的,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
  “赵秉安,我是你兄长,你就是这么对你兄长说话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秉宰原本还有些心虚,但看着眼前这小子嚣张的模样,心头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什么东西,仗着自己年龄小,就天天讨巧卖乖,骗父亲母亲的欢心,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大哥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今儿非好好教训他一顿。
  “起开,我要看看父亲,你一边去。”
  赵秉安真的是许久都没这么暴怒过了,上次好像还是在他上辈子被人嘲笑有娘生没娘养的时候,他当时怎么办的来着,好像是直接给那个混蛋开了瓢,现在他就有当时那种想见血的感觉。
  “啊!赵秉安!你找死!!!”到底年长了八岁,再加上酒劲儿,赵秉宰的力气可比赵秉安大多了,刚被咬上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可惜赵秉安动作太快,他没躲过去,生生被咬了一口,这也让他怒得失去了理智,直接一脚把赵秉安踹开老远。
  “安儿!”“小十!”“阿弟!”堂中人简直被这接踵而来的变故惊呆了,谁也想到不过一息之间,这兄弟俩怎么就动上手了。
  最心疼的是蒋氏,这边老爷昏迷着,那边小儿子又受了伤,偏偏这都是她大儿子干出来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实际上,赵秉安除了开头挨了那一下,往后就没受什么伤了,一方面,五叔把赵秉宰给拉住了,另一方面,多的那几下都被挡在自己身前的七哥受了。他除了肚子疼的厉害,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赵秉安借着五婶的支撑爬了起来,慢慢走到蒋氏身边,“娘!娘!不怕,不怕,啊!我没事,刚才儿是故意的,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不信你看……”说着还特意蹦了俩下,可惜扯到肚子上的伤,疼得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有些蜷缩起来。
  赵秉宰平时还会克制,可这会儿,酒劲儿上头,加上被咬的那一口,让他都有些不管不顾起来,赵怀珺都差点拦不住他,“赵秉安,你别以为跑到母亲那边就没事了,今儿我就明白告诉你,我才是父亲的嫡长子,这个家里什么时候都轮不着你来当家作主,别以为你考个童生就有什么了不起,皇城根底下屁都不是。我……”
  眼看着赵秉宰越说越过分,赵怀珏也忍不下去了,反手就是一掌,“啪!”
  “醒了没有,没醒你就回自己院里疯,别当着下人的面丢人现眼!”
  这一巴掌倒是让赵秉宰的酒意清醒了不少,他环顾四周,晕厥未醒的父亲,泪流满面的母亲,惊恐未定的弟妹,还有失望至极的叔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酒劲一上来,就昏了头。他想解释些什么,看着旁边人提防的脸色,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长砚的脚程很快,不过几刻钟,就带着百草厅的大夫回来了,老先生一见赵怀珺这幅情形,也没敢耽误,把脉开药,考虑疗效,还立刻下了针。许是看对了病症,赵怀珺没多久就醒了过来,看着自家三哥睁开双眼那一刻,五爷赵怀珏悠悠叹了一口长气,这都是命啊。
  五爷招呼着把大夫送走了,又奉上了重重的封口费,在府门口,他回头望着三房的方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兄弟阋墙,自己和三哥防了那么些年,终究是白费了。
  三房里,赵怀珺倒是比自家五弟平静的多,就着蒋氏的手,痛快的就把那一大盏苦汤药喝下去了。看着在两边床脚各立一处的儿子,他低头在蒋氏耳边说了两句话。
  “老爷,不到那地步啊,我们都还在,真那样做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我们现在就是个笑话,去吧,就在我们床头柜最下面的格子里,早分早干净。”
  赵怀珺说着话又激动起来,蒋氏吓了一跳,赶紧顺抚着他的后背,一边拍一边泣不成声“我拿,我这就去拿,都是冤孽,都是冤孽啊!”
  赵秉宰想开口说些什么,挽回一下,结果柳氏拽了他一下,神色艰难的看着他,想想苏州知州的缺,想着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总不能让他活得像自己一样憋屈吧。赵秉宰终究是后退一步,给蒋氏让开了路。这下,三爷夫妇俩真是彻底寒心了。三爷把头偏向床内,不想也不忍再往外看,蒋氏呢,是一步一泪啊。
  没多久,蒋氏就从帘子后面捧着一个不大的紫檀木盒出来了,这下,屋里的三兄弟都跪下了。
  赵怀珺摸着这盒子,许久才说话:“三房所有的家底都在这了,你们母亲的嫁妆是她的私产,将来想给谁就给谁,你们谁也不能逼她,听明白了吗?”
  “儿子们明白。”
  “这里抛去姝姐儿的嫁妆,一共剩下八万两银票,两千亩京城近郊的地契,还有油坊桥的三家店铺,一家绸缎庄,一家粮行,咳咳,还有一家书坊。”
  “除了这些大头,三房还有一批古董书画,是你们太祖母传给我的,这个等我死了再分。”
  “儿子们惶恐!”赵秉安的头抵在地上,双手握成拳头狠狠捶着,他真无能!
  赵怀珺也不愿再停顿下去,这种事既然下定决心,就越快越好。“老大,你是嫡长子,按法理可继承七成,可是你成婚的时候,除了府中出的公例,我和你娘私下里还贴补了你一万两,为了你和你媳妇脸面上好看,你媳妇的嫁妆里有三成是我们自己贴换的,这点你认不认?”
  在弟弟们面前被捅破这件事,赵秉宰和柳氏的脸上都不大好看,但这确实是事实。赵秉安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四万两,一千亩地,还有那家绸缎行,可以吧?”
  柳氏觉得简直荒谬,他们可是长房,居然连一半家产都没拿到手。再说了,婆婆的私产肯定大部分都会落到小叔子手里,那他们还剩什么,就靠着这几万两撑着吗。赵秉宰也觉得父亲太过偏心,不愿意接话。
  “呵呵呵,怎么,嫌少了,你不说你祖母最疼你吗,这府里,没有比老太太的私房更丰盛的了,将来亏不了你,再说你两个弟弟都还未成亲,这总是一笔大开销,你不是天天嚷着你是长兄吗,身为长兄,这点胸襟总是有的吧。”赵怀珺不愿意再多废话,直接把长子的话给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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