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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妹妹的后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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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生也不管,他方才也只是见这丫头神色恍惚,偏生嘴角还噙着笑,瞧着有些怪异这才多嘴说了句,见她没事就回了朱秋荷旁边,拿着馒头啃了起来。
自然是不知道,在方才那一瞬间,旁边林四娘心里居然闪过一丝快意。
尤其是知道有旁的人想进宫,分她姐姐宠爱的时候,她不止不担忧,反而还有口出了恶气的感觉。
她这个姐姐实在是过得太好了,但凡只要能给她添点赌,让她不痛快,她都觉得平衡了些。
沈老七不知道这家人心里头弯弯绕绕这般多,说起他们敬仰的皇帝陛下,难免多说了几句,依然是悄悄跟他们说起这些小道消息,“还有啊,也不知道打哪儿传出来的,说咱们陛下跟大臣们都闹得不和啦,就为了那后宫的事儿,说是要守着咱们皇后娘娘一个人过。”
说完,他故意顿住,如愿瞧见几个外乡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顿时优越感丛生。
唉,天子脚下虽说东西贵,但这些消息可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
朱阳激动拉着他的问道:“真的假的?”
“轻点轻点,”沈老七安抚着他,脸上半是优越半是迟疑。
问得好,这个问题把他也难住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儿:“这我哪儿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大伙都在传,谁知道是宫中还是朝臣府邸传出来的,依老哥混迹梁上这么多年,这事儿啊玄乎,”他一脸玄乎神秘:“反正无风不起浪,总是有根儿的。”
“是是是,老哥说得有理。”朱二舅可不跟沈老七平日里见着的各说各有理的人类似,一下又让他亲近了两分,拍着朱阳的肩膀直道:“老哥果然没看错你,咱哥俩真是有见识。”
前头入城的也很快,在他们说完话没一会儿轮到了他们,沈老七很有经验的任由守城的士兵检查,又拿了身份名碟,很快就被放行进去。
朱大舅等人也掏了名碟出来,被搜了身和包袱就放进去了,只是到林四娘时却是不好弄了。
林四娘当日出门是偷摸着的,压根没让老林家的人知晓,也根本不知道要拿身份名碟啥的,守城士兵脸色有些难看,但看她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好太为难,只让人到一边儿,询问是进城做啥,要是探亲,可以让亲人家过来做担保。
“小哥,这是我小女儿,走时忘拿了,烦请你通融通融吧。”朱氏赔着笑说了两句。
士兵凶狠狠的摆着手:“不行,快走快走,别挡道。”
眼见行不通,朱氏也急了,问着林康和朱二舅:“这可咋办?”
“娘,你别着急,”白兰上前拉了她,朱秋荷也忙应道:“是啊小姑,咱们先弄个清楚。”
一边儿等着朱二舅的沈老七摸了过来,又瞥了眼墙下被守着的林四娘,问道:“咋了小兄弟,你们没带身份名碟?”
朱阳哪儿能把林四娘做的事说出来,只含糊的回他:“可不是,急着就给忘了。”
沈老七就笑道:“没事没事,反正你们是来探亲的,你让你那亲人过来做个担保就行,咱们梁上可是天子脚下,不会胡来的。”
朱阳心里发苦。
他家那亲人她住在皇宫里头啊,他要跟人守门士兵说他们是来探望当今皇后娘娘的,谁信?
“咋了,可是有啥不对?”
沈老七见他面色不对,问道。
朱阳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爷,奴婢可算等到你们了。”
一侧身,就见一个打扮体面的小年轻朝他们走了来,满脸激动,笔直的走到林康跟前儿,指着自个儿:“是我啊,崔小二。”
林康盯了好几眼,终于在脑海里找到个身影,“是小二啊,你是崔总管的干儿子吧。”
崔小二见他还记得,顿时点着头:“是奴婢,是奴婢,干爹说夫人和各位爷近几日就要到了,派小的都来候着呢。”
“唉辛苦你了,”林康想着崔小二是国舅府的人,干爹崔总管又是宫里出来的,都是人精儿般的人物,就草草说了林四娘的问题问他有法子没。
崔小二听完,挺着胸脯跟他保证:“爷你稍等,奴婢这就让他们放人。”
林康点点头,就见崔小二大摇大摆的走到守门士兵跟前儿,也不知说了啥,只见先前还咬着牙不耐烦的守门士兵很痛快就把林四娘给放了回来。
回来后,崔小二还跟他邀功:“爷,奴婢只是说了咱们是林侯府的人,他们自然就放人了。”
不说有林侯府做担保,就是抬出夫人和国舅爷的名头,这些人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就这么简单?”朱阳嘟囔着,“早知道就抬出妹子和大侄儿的身份来了。”
林康听到,摇了摇头:“也不是这样算的,咱们这一副蓬头垢面的打扮,就是说了人家也不定认。”
他们不常在城中,下头的人不认识他们,亮了身份说不得还徒惹人嘲笑,跟人争辩这些不光是丢自个儿的面子,也丢在宫中的娘娘的面子。
反倒是崔小二这些小管事,常年在城中钻营,大大小小的人都认识他,反倒比他们说话好使。
“小。。。小兄弟呐,你,你们这是,”沈老七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
他炫耀了半晌自个儿是皇城根儿下的居民,又看看穿得比他还体面的自称奴婢的人。
还有荤素不就的城门士兵的爽快。。。。。。
他是不是随便搭个话,就搭了个啥大人物?
朱阳回了神儿,热情的拍了拍沈老七的肩膀,道:“亲戚给力,亲戚给力。”
又约定过几日得空去太白街找他喝茶吃酒。
崔小二接了人,很快招了候在一旁的车马,先前被朱氏和冯氏羡慕的双匹马车就在跟前儿,马车四周宫纱微垂,四角宫灯垂吊,还镶着铃铛,马蹄声一响,铃铛就跟着叮咚作响。
“两位夫人,少夫人,几位爷,还请上马车。”崔小二恭敬的请了人上马车,随后神清气爽的挥手一招。
“回府!”
马蹄声响起,越走越远,留下的沈老七一脸骇然。
第85章 娘娘人呢
崔总管得了信儿,赶在林康这个国舅爷回来之前又忙不迭地在府上到处巡视了一番, 掐着点领着府上几十个伺候的人在府外候着。
华丽的宝马座驾一到, 自有机灵的侍从上前替主子们掀了帘子,迎了人下来。
林康和白兰一左一右扶着朱氏, 两侧是朱二舅夫妻和朱秋荷小两口以及林四娘,崔总管笑着上前行礼:“老奴恭迎朝国夫人,恭迎国舅爷和夫人、各位老爷夫人们回府。”
身后的侍从跟着施礼:“恭迎朝国夫人, 恭迎国舅爷和夫人、各位老爷夫人们回府。”
朱氏还是头回见着这般阵仗,还有些无措, 林康和朱老二更大的场面都见过,这会儿也最沉得住气, 携着人往里头走, 还不忘回道:“各位免礼。”
“是。”崔总管一起身就凑到跟前儿,不忘邀着功:“侯爷,老奴打从知道各位主子们要回府时, 就每日安排了婢子专门洒扫,里头的摆手也重新换了一遍,也不知夫人们瞧不瞧得惯,若是觉得不满意, 老奴立马让人改。”
“崔总管客气了。”
林康在跨进中门前,叹了一口,朱阳看过去,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上回两人被一个女人逼着留开梁上的事儿, 也不知那女人还在不在, 若是得知了大外甥又回来了,是不是又得跑来纠缠不休了。
院子跟他们离开时没甚分别,里头繁花开得正艳,绿意匆匆,处处是雕栏玉砌,假山流水,墙上刷得干干净净的,连点粉尘都没沾,朱氏几个已经没了拘谨,正四处打量,一双双眼里盛满了惊叹,但都还记得朱秋荷先前说的,不能给宫中的娘娘招话,惹人轻视,个个都闭着嘴巴,只是挽着的手不住的颤动泄露了些许。
穿过长廊,一进后堂,又是各处圈拢着的院子,从墙里头都能窥见那里头的花草,一朵朵的娇贵得很,被打理得正好,林康两个上回只是随意挑的院子住下,都没打算多待,这会儿不同,他指着中间那处最大的院子朝朱氏道:“娘,这正房是特意给你备下的。”
朱氏一瞧,顿时摆起手拒绝:“不行不行,娘就一个人,随意住哪儿不就得了。”
“小妹,你这就是有福不知享了吧,”朱阳劝道:“这是我大外甥该孝敬你的,你要是不住他们哪里敢住?”
朱氏呐呐说道:“不,不还有爹娘呢。”
对朱氏说要把正院给赵氏和朱老四,几人都没没反对,余下就在旁边各处院子挑一处就是,最后朱氏挑了一处,林康、朱二舅、朱秋荷夫妻几个各挑了一处,还让林四娘也挑了一处,林康虽说不大待见她,但来都来了还能咋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省得人说他们苛刻人。
“崔总管,可让人递了话进宫?”挑完了住处,林康又问起了崔大庄,先前在进城之前听了那几耳朵他心里就火急火燎的,只是被按了下来,如今都进了城,自然得尽快联系上三妹问个清楚。
崔大庄知道他们兄妹许久不见定然心里挂念担心,回道:“侯爷放心,在小二使了人回府时老奴就让人往宫里头递了话,这会儿娘娘怕是早得了消息,侯爷也莫急,娘娘在宫中好得很,身边还有陛下派的人护着。”
林康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他咋个不担心,不说啥大户人家里头,就是村子里,为了便宜的事儿都挣来扯起的,更不谈这些大户人家里头更是一摊子弯弯绕绕的,轮到宫中,那就更是尔虞我诈,不死不休了。
听说那些女人们都是暗地里下黑手,啥阴险的法子都有,可比村里头那种撒泼打滚的奸诈多了。
崔总管说得没错,林秀那头第一时间就得了信儿,当即就吩咐了雨晴两个收拾收拾,连句话都没跟楚越留下就麻溜的带着人出宫了。
她头一回出宫,楚越就许了她随意出宫的话,但直到现在,林秀才使用这份权利。
晌午,林康一桌人正在用饭,突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儿,一桌人正朝门外看,正跟被众人围蹙进来的林秀打了个照面。
“秀丫头!”
“三妹!”
朱氏立马站了起来,眼眶突然就红了,林康等人也是激动不已,不过半载不见,如今一见了,却跟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娘,哥哥。。。。。。”
林秀朝他们走去,停在桌前,也落了泪。
一家子见了面儿,都哭成了一团儿,崔总管跟雨晴姐妹两个打了眼色,让她们去劝劝才是。
待会把脸给哭肿了,皇帝陛下不会迁怒么?
雨晴姐妹隐晦的接过,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人,劝着:“娘娘莫伤心了,如今朝国夫人和国舅爷都来了,应该高高兴兴才是呢。”
“可不是,多高兴的事儿啊。”
林秀破涕为笑,连连点头:“是,你们说得对。”
朱氏几步走了出来,拉着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越看神色越发满意:“好好好,长高了,人也白了,身子骨瞧着也圆润了。”
当初那个整日在地里边刨土的面色枯黄的小丫头已经彻底变了副模样。
就是后头去了桃花村养了几月,也只是个普通的村姑,瞧着就跟其他姑娘没啥两样,没成想到了梁上,不止模样变好了,就是气质都不同了。
哪怕样貌不是顶顶好,但一瞧着就是好人家出来的闺女一般。
“哎哟,瞧我这眼,险些连咱们秀丫头都没瞧出来,”一旁的二舅母冯氏啧啧两声儿,满是震惊:“果然啊,还是这梁上城的水土养人,把咱们秀丫头都养成了大家闺秀了。”
朱秋荷扯了扯她的袖子,“娘,啥秀丫头不秀丫头的,你该叫皇后娘娘。”
冯氏还没回话呢,林秀先被她的话给“噗呲”一声儿笑了出来:“荷表姐说话还是这般有趣儿,”她朝冯氏说道:“二舅母别听她的,以前咋叫的还是咋叫就是。”
“唉。”
林秀跟朱氏、林康、冯氏和朱秋荷说了话,又跟白兰这个大嫂,朱阳和田生都打了招呼,最后才移到一旁的林四娘身上,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四娘也来了。”
“三姐姐。”林四娘小声儿的喊了句,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
众星拱月、穿金戴银,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所有词汇。
也是她真正向往的生活,可如今,她生生矮了一个头,以前老实沉默的三姐却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日子,被熏陶得大方明艳,再也不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村姑了。
“嗯,”林秀侧了身,当做没看见她的不满。
她又不是欠她的。
上辈子双双入选,她却暗地里给她下药,让她错失机会,最后还赔上了一条命,重来这一回,她看在朱氏的面儿上不动她,也只盼她千万别作死。
否则,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跟她亲近的诸如雨晴姐妹和人精儿一般的崔总管一干人不着痕迹的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有底了。
林秀一来,饭桌上顿时热闹了起来,林康忙让厨房那头多上几个菜上来,一家人围着桌子热闹的说起了话。
一会儿说村里那些人咋样了,老家的房子咋样了,里头林秀亲手栽的花儿咋样了云云,说话都不歇气儿的,用了饭又在前厅里坐了好一阵儿。
林秀也说着在宫里的一切,每日做些啥,跟楚越也处得很好,很维护她,做事也顺心云云,突然有人说了句。
“啥时候见了陛下,咱们得当面感谢他才是。”
林秀突然一僵。
她好像,走得急了些。
此时宫里头,楚越正踏着步子进了元宸宫,他一进门就钻进了内室,掀了帘子一瞧,没在平日里软塌上见着小姑娘还有些惊讶,退出来四处一看,连贴身伺候的雨晴姐妹两个都不见了,不由问了殿中的小宫人:“娘娘人呢?”
小宫人福了福礼,道:“回陛下,娘娘带着雨晴管事和雨霞管事出宫了。”
“出宫?”楚越顿时挑了眉,“可知去哪儿了?”
小宫人自然是不知道,楚越便招了严大过来问话。
严大也没收到消息,在楚越的注视下很快用暗卫们联络的手段联系上了跟在林秀身边儿的弟弟严二,匆匆回着话,“陛下,娘娘在林侯府里。”
这一说,楚越就明白了。
感情是他大舅子一家到了。
他本来也是抽空过来瞧瞧小姑娘的,御书房的案桌上还有一大堆奏折等着他批阅呢,这会儿小姑娘不在,他也没心思待,赐了些进贡上来的瓜果海鲜让人送了去,便又回了御书房去了。
送去的是一个叫马三的护卫,他到时朱氏正说起二闺女林娟如今在婆家过的舒心,如今还怀着身孕,殷崇元这月也进了府城准备过几日的考试。。。。。。
马护卫一身墨蓝色的锦衣,腰挎长刀,一板一眼的按楚越的吩咐传话:“。。。陛下还说,晚上会过来用饭。”
第86章 姐夫,敬你一杯
跟皇帝一个桌子吃饭,说出去都让人羡慕。
但奈何除了林康和朱二舅两个, 连朱氏这个当丈母娘的都没跟当今皇帝一个桌面儿上吃过饭, 被马三这一传话,一家子温情顿时散了不少, 心里直忐忑。
这皇帝看着是好的,但不知道在饭桌上有啥讲究不?
林秀瞧出了两分味儿,还暗衬陛下威严得很, 安慰起了朱氏几个:“甭担心,陛下无论吃食还是规矩都是不挑的。”
又不是啥正儿八经的皇族根儿下培养出来的, 据楚越说,他们当初刚造反的时候, 扯的队伍就几个人, 没钱没粮的,都只有一腔子蛮力,吃了不少苦, 所以登基过后也是有啥吃啥,有好的就吃,没有其实也能过。
只是如今都坐拥这天下了,谁还能给他吃得差了不成?
朱秋荷是个心眼子大的, 闻言一拍手:“那感情好,这都是沾了秀妹妹你的光,否则我就是再投两回胎也不能跟皇帝坐一块儿吃饭。”
她向来是个活宝, 话一落, 一家子都被逗笑了, 心里忐忑也消了不少。
崔总管亲自送了带刀护卫马三出门,一回头就紧盯着一屋子婢子侍从,沉声道:“都给本总管听好了,今儿晚上不止娘娘要留在咱们侯府用膳,就是陛下也要驾临,你们厨房的、伺候的都打起精神,把贵人们都给我伺候好了,知道么。”
“是是是,大总管你放心吧。”
“我干活最是麻利。”
起起落落的声音应和着他,在崔总管吩咐完后,一竿子聚拢的下人一哄而散,洒扫的洒扫,抹布的抹布,厨房里头更是忙的脚不沾地的,挑菜,洗菜,切菜,大厨也在顾着看配料还齐活不齐活。
所以,他们确实是很麻利的,咋个会躲懒呢。
大总管就是爱小瞧人,还非说他们耷拉着眼皮,瞧着没精神头,一看就是爱偷奸耍滑的。
夜幕微落,林侯府里早早挂上了宫灯,厨房那头大厨们早早就倾尽了全力,这会儿炖的汤香得他们在前厅里都能闻得见。
楚越就是迈着半明半暗的夜色,处理完奏折赶来的。
门房颤着身子,激动的行礼:“陛下吉祥。”
话落,墨色的锦衣下摆已经从门槛上跨了过去,但门房还是激动不已,在某日不当值时同旁人足足吹嘘了几个时辰。
什么陛下多有气势、陛下多和蔼可亲云云。。。。。。
里头,一众人也迎了出来,朱氏等人当即就要行礼,楚越已经先一步虚虚抬了手,十分温和有礼:“夫人不必多礼。”
“多谢陛下。”虽说如此,但朱氏等人还是福了福身。
女婿给面子,但他们也得面子不是。
楚越也没再多说,上前几步跟林秀站在一块儿,两人目光在半空对视,眼中的笑意都只有彼此才懂。
这一眼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对林秀下晌说的话又信了几分。
帝后和睦,再是让人满意不过的了。
一行人围簇着楚越两个进了屋,真跟众星拱月一般,一屋人对着他都还有些手忙脚乱的,一是摄于他的身份,二是摄于他的气势,心里都还有些畏惧,如今坐到一块儿,哪怕心大如朱秋荷都不敢跟先前一般谈笑风生,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了。
林秀对这种状况也是无法的。她虽说跟她娘等人说了不用怕楚越,但他们跟她毕竟不同,又不是整日在一块儿的,又不多熟络,生分是正常的,等以后待久了,多见上几回也就好了。
“上菜咯。”
侯府的厨子们为了这一顿,那是十八般武艺轮流上阵,各种汤、海鲜、大菜满满上了一桌,一上来,满室馨香,盘子里层层叠叠的,均匀的码在一堆,又精致又让人食欲大开,朱二舅头一个忍不住了,不住的咽着口水,“我的个乖乖,要不是托了我外甥女的福,这辈子都吃不到这些了。”
林秀“噗呲”一声儿笑道:“瞧二舅你说的,就是没我,依着咱们桃花村那般光景,过些年大伙都富裕了,想吃还怕吃不到啊。”
冯氏也跟着道:“就是,看他那出息的样子。”
朱阳被她们一打趣儿,好脾性的跟着点头:“是是是,我这个当舅舅的没出息,可我外甥女有出息啊。”
一桌人顿时笑成了一团儿。
但朱阳这话也确实没说错,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林家和老朱家也确实趁着这股风改换了门庭,住上了好房子,使唤了奴婢,吃上了大鱼大肉,传得起了绫罗绸缎,只要没走错路,就是子子孙孙也跟着受了益。
若真是靠他们自个儿,过些年一家老小许也是能供个读书人出来,等后辈长大了许是能给家里头改了门庭,挣个前程,但这是也许的事儿,如今这般,可是一步登天了,往小了说也是少奋斗了足足几十载。
有了朱阳在中间插科打诨,一家子用饭倒也是温馨得很,林康知道自个儿妹子在宫中过得好,中间肯定是少不了楚越的照拂,倒了酒,敬了楚越一杯。
朱阳也敬了一杯。
楚越二话没说喝了,正要开口,林四娘怯怯懦懦的声音叫住了他。
“姐,姐夫,我也敬你一杯。”
她捧着酒杯,大眼里水雾缭绕的。
楚越看了她一眼,沉默的喝了,这才道:“舅舅和大哥不用这般客气,阿秀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朕定然会护她此生安康顺遂,当不得一个谢字。”
时人男婚女嫁虽说自有,但许多爱护女儿的人家在对待女婿上还是拉拢的多,也更热情周到,里里外外妥帖得很,只盼着女儿在婆家能过得好一些,但楚越觉得自个儿一个大老爷们,岂能更那些软脚虾学?
顶天立地的男人,护不住妻儿算咋回事。他的媳妇,不说要给星星给月亮,可至少他不能让人嫁过来委屈巴巴的不是。
“嗳,好好好。”听得林康朱氏等人心里更是高兴。
饭后,两个也没多停留,只说了过几日再过来,一家子把他们送到大门,朱氏还有些不舍的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没事,宫里事忙你就先忙着,娘左右在府里,等你有空了再出宫来看看也是一样的。”
林秀也不欲在这儿解释,反正下回来了就知道了,便点点头:“行,娘我知道了,你跟舅母、表姐几个无事就带着丫头们去城里逛逛吧,别整日闷在家里。”
朱氏心里的不舍顿时就被这几句话给冲散了,没好气的摆摆手:“行了走吧走吧,娘都是大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个儿。”
“哦,那我们走了。”
………
巳时的时候,外头街上早就安静了下来,只偶尔有两个人行色匆匆的走过,楚越牵着人,防止她不小心摔倒,身边,几个护卫各自提着宫灯,夜色很静,只有他们脚底摩擦着地面的声响。
直到风卷起了路边的树叶,早春寒峭,楚越把人往身边拢了拢,低头问道:“冷不冷?”
不待她回答,他已经喊了人:“雨晴。”
“爷,”雨晴立马从后头上了前来,捧着方才从轿子里取出的鹅黄色牡丹披风到楚越跟前儿。
楚越接了过来,她立马福了身退了下去,身后是衣料抖开的声音,楚越亲自把披风给人披上,还道:“你身子骨不好,夜里还是凉。”
林秀挺难为情的:“我,我自个儿来的。”
楚越轻笑一声儿,替她打了个结,长臂一滑,准确的握了她的手,牵着回宫,风里,只听还有一道清晰的声音。
“谁来不都一样么。”
可。。。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难为情啊,林秀红着脸,到底没说什么。
一行人的背影在黑暗里逐渐隐去,夜幕深沉,很快,晨曦到来。
当今皇后生母和国舅爷的归来很少有人知晓,林侯府的人也没有到处宣扬,城中老百姓为了生计四处奔波,闲暇时也凑在一堆儿磕着瓜子,说着城中各家的长短。
前日,陛下下旨,科举考试在三月初正式开始。
这一回的考试浩浩荡荡的,听说那案卷筛选了以往那些只知道藻词华丽、压根不知民间疾苦的题目,且咱陛下说了,圣朝的朝堂,是需要有忠国、爱国的人进的,需要那些能为老百姓切身利益出发的实干人物,而不是啥也不懂,只知道抱着书本之乎者也的人。
整日的酸来酸去能让老百姓丰衣足食还是夜不闭户?
既然想做藻词华丽的文章,那便安安心心当个学者,看尽大圣的山山水水,专心致志的给咱们壮美河山添砖加瓦去吧。
圣旨一出,整个城里都是歌颂楚帝的。
还有人编了顺口溜,说千秋明君圣楚帝。
最是无用朝中臣。
不提各家大臣中到底砸碎了多少碗,但打从圣旨下来的那一刻,整个大圣都仿佛活了起来一般,到处都是蜂拥而至的学子们。
这一回科举,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寻常科举考完一场后需得沉淀三年方才能再考,但如今朝中四处都缺人,前些年又连连灾祸,等不及在慢慢培养,楚越只得把科举给打乱,提出以学识和实干两个重点,分为学识文考四场,实干理论两场考核,以各地府城、郡城、州城为点,为期三日考试。
其后,再由各处封卷,快马加鞭送到梁上,由统一的官员们猜封、阅卷,筛选后再交由楚越过目,点一千余人为举人,按他们的答题分往各地上任,若是有还想往上考进士的则可继续前往梁上,再考一回,其后阅卷、过目、点名,安排上任。
这举人和进士,虽说都能入朝为官,但前者功名没有后者大,自然安排的位子没有进士好,对自个儿有信心的自然可以一试,但对大部分学子来说,就算是没信心,只要考上了举人,谁不在拼一回谁不是傻么。
这不但不用等上三年,万一运气就来了呢?
能一步登天直接考举人、进士,这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儿,也就是他们楚帝力挽狂澜,办成了这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事儿,错过这一回,等朝廷上上下下运转开来了,无论是对学子的要求或是科举的题目,只怕是越来越难的。
说完了这朝堂上下的事儿,磕着瓜子儿的三姑六婆们又说起了东家长西家短的,啥隔壁家的姑娘偷偷找个了相好,前头街谁家的东西一水儿的假货云云。
沈老七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儿,嘴里吐出一片瓜子壳,砸巴了下嘴儿,还不忘朝那堆三姑六婆里头喊了一声儿:“孩儿他娘,给我再倒杯茶水来。”
沈老七手在桌上点着,头颅微微仰着。
这四周的大老爷们有本事的少,但他沈老七就是其中一个,早早给自个儿找了出路,虽说做点小生意累,但也用不着去点头哈腰的伺候人挣银钱,这不,做完了一趟买卖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头,翘着腿儿听戏。
沈家娘子聊得正开怀,闻言撇了撇嘴,嘀咕了两句:“整日好吃懒做的,连倒个水都要我伺候,咋个说找个丫头伺候去。”
她也只是这一说,念叨后还是抬着屁股给当家的倒水去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儿问:“唉大嫂子,沈老七老哥可是这家?”
来的正是朱阳。
他们来梁上城也四五日了,前几日刚见了在宫里当娘娘的外甥女,得了娘娘在宫里头安好的准信儿,安安生生陪着媳妇、妹子几个在城里城外的瞎逛了几日,这不,趁着今日家里的女眷们歇了气儿,就一个人悠悠闲闲的到处走着。
恰好就走到了这太白街上。
太白街碍着旁边夕水街、太华街在梁上南边儿,挨着城郊,过了街就是城中老百姓连成一片的房屋,离城中也不算远,走上两刻钟也就到了,沈老七家的小生意也都在这边几条街上做,街上人不多,大都是为了方便南边这边儿的老百姓行个方便罢了。
沈家娘子听得问,转头一看,只见是个穿着绸缎锦衣的中年男子,模样看着老实,脸上也笑盈盈的,瞧着倒是亲和。
她忙放柔了声音,道:“在的在的,大兄弟怎的称呼,唉你进屋进屋。”
“嗳。”朱阳应了下来,沈家娘子扭头就朝屋里喊着:“当家的,有位大兄弟找你。”
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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