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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逼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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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想我留下?”周厮问得很没有底气。
“不是赶你走。”苏络笑了笑,“资生堂里仍有你的股份,这里是你地家。我和我娘、小绎仍然是你的亲人,你现在要选择的是继续经商、抑或是回去走你该走的路。”
“我的路?”周崇文干涩地一笑,“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经商?”
“其实……金子未必到哪里都发光,人才不是万能的。”苏络坐到房前的台阶上,双手托着脸望天,“想要大展拳脚,也要有一个供你大展拳脚地舞台,通过一年多的实践证明。你周崇文的舞台,不在商界,还是乖乖回去念念书,考考公务员,以求未来官运亨通吧。”
“先前的事……对不起。”周崇文突然说了一句。
苏络愣了一会,才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件事的确是我没考虑周全,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不过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这个道歉我接受。但是,昨天天早上你已经道过歉了,过去的事情别再没完没了了。”
周崇文淡淡地一笑,“我很罗嗦吧?”
“一般。”苏络大概明白他把话题扯开地原因。他今天想找自己说说心里的话,潜意识里又在不断回避,其原因,恐怕是他早已经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你们家和通判大人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从来没听你提过。”
“我原不知曾大人在南京,还做了应天府的通判。”周崇文叹了一声。“那是十几年前地事情。当今皇上尚未登基。那一年正值科举之年,曾大人是其中一个考生,却不幸落榜。当时他身上银钱殆尽,妻子又有了身孕,渡日极为艰难,便去一家酒楼帮忙。那时我爹在京城任六品礼部主事,在春闱开考之时见过曾大人,又在酒楼见到十分惊讶,得知了曾大人现下的处境,便邀他来我家暂住。一住便住了两年,两年后当今皇上登基,再开恩科,曾大人前去应试,殿选时被点为二甲进士,又在京中待了两年职,于万历三年的时候被派至江西做县丞,我爹在河南做御史之时,两家还常有书信往来,直到五年前,我爹被免去官职后我们离开洛阳,才断了音讯。”
什么是仗义?换到现代,谁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穷考生伸出援助之手?不过这都是为了什么呢?周老爹为什么会不计代价地收留曾考生?难道是欲为祖国四化添人才?还是未卜先知地知道自己儿子以后能用得上人家?这其中的关键苏络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这就难怪了。”苏络伸伸腰,“原来是有再造之恩。”
“可是我……并不想凭借曾大人地力量……”
“死丢屁特!”苏络敲了周崇文地脑袋一下,“什么叫凭借他地力量?他是能替你考科举还是能安排个当朝一品给你做?你当你是谁呀?恩人……的儿子,人家的恩人已经死了,看在他老人家地面子上照顾照顾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周崇文被苏络的一番抢白说得面红耳赤,讷讷地开口道:“我的确对官场心灰意冷,不过昨日曾大人说,如果我能再入官场,应该有望为我父平反诉冤,所以我想参加今年秋闱,假若通过,明年便进京参加春闱大考。”
古代科举正式考试分为乡试、会试和殿试。乡试可不是“乡里的考试”,它在南北直隶以及各布政司驻地举行,每三年一次,是对拥有考生资格的人进行的第一轮筛选,因为在金秋八月举行,故而称秋闱。秋闱的第一名称为解元,那个点了秋香的唐伯虎,就是乡试的第一名,所以才叫唐解元。而通过了秋闱的考生,才有资格在第二年春进京参加会试,理由和秋闱相同,因为会试在二月举行,所以叫“春闱”。春闱是大考了,第一名叫“会元”。考过了春闱的考生全部叫“贡士”,基本上来说他们已经算是金榜提名了,不过还要经历最后一关………殿试。所谓的殿试就是到金銮殿上,由皇帝亲自主持,出个题目将这些贡士重新排名。一甲三名,第一名的就是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一二三甲又通称进士。因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所以中了进士又称“金榜提名”。没中地,自然就是“名落孙山”了。要说中国文化就是源远流长,成功不叫成功,失败不叫失败,却能让人一眼就能瞅出它内里所包含的意思。
“这就对了。”苏络深吸了一口气,“通判大人能帮你的只是给你一个参加秋闱的资格,是止步于此还是继续前进,看的可是你的真本事。”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的聊天似乎就应该结束了,苏络一直在望天,周崇文站在一旁,望苏络。
“虽然我不想说,但我还是得说。”苏络突然又开口,打破两人间的宁静,周崇文连忙收回目光。苏络站起身拍拍衣裳上地浮尘,回头朝自己房间走去,声音也跟着远去。“如果没考上就回来,大不了慢慢学着做生意。”
由始至终,苏络都站在亲人的立场,周崇文似乎也有所觉悟。不再像往常那样表明心迹。如果二人有缘,无需什么誓言盟约,也能携手百年;如果二人无缘,就算拜堂成亲,也只是悲剧一场。一切无谓强求。
周崇文最终决定离开资生堂。住进通判府去。那里不仅有益温书。还能时时得通判大人提点,最要紧的,那里没有苏络。不会让他过于分神。
他走的时候没向任何人告别,好像他只是出门打个酱油,而不是一去一年半载。
苏氏在周崇文走后开始长吁短叹,叹的不是自己的麻烦事,叹的是苏络错过一个好男人。她始终认为像周崇文这样的男人,一旦有了功名在身,那么就再也轮不到苏络挑选了。苏氏为此与苏络谈过不下十次,弄得苏络不敢再见她娘,不是整日待在资生堂内打理生意,就是到各处参加名媛聚会。
关于让苏氏休夫那件事,苏络决定还是暂时相信李如松,因为秦怀说他一定会在近期赶回来,到时候听听他的结果再做定论。苏络已经和包子兴说好了,如果连李如松也失败了,那么包子兴趁早带着苏氏闪人。将来郡主追究起来,失踪也好,诈死也好,反正让他们找不着人就是正路,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未来科技那么发达还有隐匿多年地在逃犯呢,苏络就不信在这个没电话没指纹没身份证的三无年代会躲不过去。
秦怀在开业典礼过后几天不见人影,有一次姬美来做护肤的时候苏络顺便问了一嘴,没想到姬美还真知道,说秦怀这几天都留在家里陪儿子,共享天伦呢。
苏络一看她挺了解,就又多问了一嘴,问秦奇的娘。
姬美柔柔一笑,毫不避讳地从浴桶中站起,展现自己地姣美身段,任丫头替她擦干身体,而后躺到按摩床上去,享受她最喜欢的白兰花和月下香混和的精油按摩,又让一位护理姑娘替她做全套的秀发保养,才悠悠地道:“这种私事,如果秦怀不和你说,我也同样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小奇的娘已经去世很久了。”
“呸呸呸!”苏络连吐口水,姬美奇怪地询问,苏络说:“刚才我还想找个机会去秦府看看她呢,现在……我看我还是六十年后再去看她吧。”
姬美轻笑,“你对秦怀真地很关心。”
“说不上关心,只是好奇而己。”苏络凑到姬美地床前,“你发现没有,这几次聚会地时候,你小姑子对我的脸色奇臭无比,你说她是不是误会了我喜欢秦怀,要抢她的心头好?”
姬美诧异地望着苏络,没想到“喜欢”这两个人会这么轻易地从一个女人口中听到,不过综合她认识苏络后的一些感观,这似乎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我想清儿不是误会你喜欢秦怀,而是觉得秦怀……喜欢你。”姬美一边说,一边睁开眼睛瞧着苏络的反应。
“绝无可能,表面现象不代表什么。”苏络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连惊讶都没有。她和秦怀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管谁喜欢谁,他们两个都容易被人误会,
“表面现象?”姬美笑着合上双眼,“我听说秦怀和情儿曾为秦怀续弦之事发生争执。”
“续弦?”苏络这回可惊讶了,“他要成亲?”
姬美不置可否,“他们争执时提得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
第一百章 … 秦府做客
苏络决定找秦怀谈谈,从开业礼到现在快十天了,苏络一直没机会碰见秦怀,不只现在,从他们相识开始,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都是聚少离多,虽然心里都有对方这个人,但那纯粹是因为两个人离奇的遭遇,同病相怜而己,那是一种近乎于亲人或是旧友的感觉,决不会衍生出什么沦落天涯两心知的戏码。但自己成为秦怀和秦情争执的事端,还是让苏络比较好奇。
还没等苏络去秦记找秦情,秦情先一步派人来送了信,请苏络过府一叙。
这是秦情第一次约会苏络,又在她和秦怀吵架之后,怎么看怎么有问题,不过苏络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的,也无谓找秦怀一起,否则倒显得她心虚了。于是她跟着送信的小厮去了秦府,这是她第二次来秦府,第一次被挡在门口,这次却成了客人。
苏络下轿的时候,见到秦府外仍旧排了几顶轿子,等着的却不是什么商家名媛,几个行商模样的人聚在一处寒喧着,该是南京城里的商户,听闻秦怀回来了,赶来相见的。
苏络跟着小厮绕过前进院,到秦府的内院去。秦情已等在院中的凉亭处,见了苏络亲密地把小手挽上来,弄得苏络好不自在。以前这位小姐是拒不和自己碰见的,如果实在没办法碰上了,也是连招呼都不打就开溜,生怕苏络去向秦莹说她曾化名出外打工地光荣事迹。苏络压根就懒得理她,什么了不得的事?
正因为先前表现不佳,所以秦情今天的行为再次让苏络觉得反常,不会是鸿门宴吧?
“苏姐姐。”秦情亲亲热热地一叫,叫出苏络一身的鸡皮疙瘩。
“今天怎么想起找我过来?有事情?”苏络不想说太说没营养的话。
秦情调皮一笑,“姐姐和我哥哥那么熟,怎么和我说话这么客套?没事情就不能请你来了么?我找你来,是想跟你道歉呢。”
苏络当即迷糊。“我们也没什么过节呀?”
秦情小嘴一撇,“怎么没有?我先前对你态度一直不好,就是怕你和我姑姑说我之前的事,我姑姑可凶了,如果知道我那段时间根本没去姨母家,而是偷偷出去玩,会骂死我的。”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苏络笑笑,“你也不用道歉,我一直也没说。不是么?我知道你想保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宝马大众他们也不会乱说地,你刚来我们店里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是个大小姐,只是去玩的。”
“那就谢谢苏姐姐啦。”秦情拉着苏络出了凉亭,显然是有话说,却又不说,只拉着苏络游园。把苏络憋个够呛。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说:“你有话不妨直说。”
秦情这才娇憨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苏姐姐,你和我哥哥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苏络摇头。“一般关系。”她可不希望这个刁蛮大小姐误会什么。
“可是我听说过年的时候我哥哥去的你家过年。”
“那是碰巧遇上了,他回朱仙镇办事情,骑着马差点撞着我堂妹,你哥哥把我妹妹送回家,我们才见着的,那时马上年三十了,你哥哥哪儿也赶不及去了,就留他在我家过的年。”
秦情点点头,却不停苏络预想中松了口气的样子,反而皱起眉尖,目光落在别处,“那李大哥呢?”
“李大哥?哦,李如松?他是去找你哥哥地,一共也没呆上几天,过完年我就来南京了,他们好像又在朱仙镇留了几天,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苏络一边说一边观察秦情的神色,看她一张小脸就快皱成一团了。
“苏姐姐,你……到底是喜欢我哥哥,还是喜欢李大哥?”
苏络被口水呛了一下,“你哥哥我还有可能喜欢,李如松?你没见着他来南京的时候是怎么对我地么?就算我脸再大也禁不起那么丢的,我还喜欢他?”
“这样才奇怪啊。”秦情挽着苏络的胳膊,就像最亲密的战友那样,“李大哥之前明明在你家住过,没理由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就说不认得你,所以……肯定是他心里有鬼,一定是他喜欢你!”
苏络无力地倒下了,“被他喜欢地人可真倒霉。”
“否则他为什么故意向你挑衅?他就是想引起你地注意。那天你刚走,他就也急着离去……”秦情地眼睛直盯着苏络,小声而迅速地问:“没去找你吗?”
苏络汗了一下,倒还真去找她了。
“别瞎猜了,他有喜欢的人了。”看着秦情圆睁的美丽大眼,苏络继续透露,“刚才不是说我有个堂妹吗?李如松喜欢地就是她。”
秦情的眼睛瞪得更圆了,目光中透出警惕的信息,就像自己的领地被其它种族入侵了的非洲羚羊。
“你的堂妹?”
听着秦情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苏络也警惕起来,不是在问秦怀吗?怎么重心瞬间就转移到李如松那边去了?
不对……有问题。
回想起李如松出现在义卖会的那个晚上,一个娇蛮的身影始终不离他左右,似乎还对自己表现出过那么一丁点的敌意。再想想秦情第一次出现在钱柜时的情景……李情儿!
这下真相大白了,秦情找她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秦怀的事,而是为了李如松,变着法的套她的话呢,哎!这群古代人怎么都这样啊?不是说话不清不楚,就是话中有话,俩钟头都不一定能想明白的那种,怎么?看着现代人好欺负啊?
真是忍无可忍!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苏络在咆哮……还没等她咆哮呢,秦情一溜烟儿……蹿没影了。
一阵凉风吹过,人一旦失去价值,就是这个下场。
苏络环顾四周,一切都很陌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情事先安排好的,连个丫头也看不着,苏络试着按进来的原路退出去,造成了万历十六年度最值得斟酌的讨论事件…………在别人家中迷路是否该大声呼救。
迷路的当然是苏络,秦府的花园比她家的更大、假山更高、院落更多,光池塘就看见三个。她一边摸索一边走,幽兰堂、松柏院、心竹轩……心竹轩……心竹轩……
鬼打墙了。
这可能是上天的旨意,苏络在第三次见着心竹轩这三个字的时候,决定进去看看。没有主人也有下人吧?只要是个带“人”字的,能把她送出去,她就谢谢他!
心竹轩是一个小独院,进去后是左右两边的厢房,中间的堂屋,堂屋后似乎还有一进院。要不说古代人都有文化呢,这么一个普通的小院,也能取这么文雅的名字,苏络她们家的院落也有名字,是以十二生肖命名的,什么子尘堂、幕丑斋这样的,让苏络有理由相信上任院主是个动物爱好者。苏络搬进去后,本来想把这十二个院子都改改名,改十二星座多好啊,再搁她们家后门上弄个牌子,写个“十二黄道”字样,让她也过过雅典娜的瘾,可惜她解释了好多天,没人能理解,再加上周厮一个劲儿夸原来的名字好,这事也就做罢了。
进了心竹轩,苏络还是一个人也没见,真是见鬼了,难道秦府的房子造出来都是给好兄弟住的吗?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就当苏络双手圈成喇叭型放在嘴边大喊的时候,某个角落里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你是谁?”
苏络吓了一跳,回头见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花盆,盆中开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极有生命力的样子。
“秦奇。”苏络笑着喊出他的名字。
“原来是你。”秦奇捧着手里的东西推开一间屋子的房门。
苏络跟过去,探头朝屋里看看,似乎是他的卧房。
“还记得我吗?”
秦奇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说,但他还是说了……
“说冷笑话的奇怪姑姑。”
第一百零一章 … 别扭的小孩
秦奇的双手捧在胸前,似乎想为花盆找个好的安置地点。
“花盆最好不要放在卧室哦。”苏络摸着鼻子有点郁闷,她怎么在小孩子的心里留下这么个印象?
秦奇回头望着她,等她进一步说明。
“花盆中的土会产生真菌孢子,当它们扩散到空气中后,容易侵入人的皮肤、呼吸道、外耳道、脑膜及大脑等部位,你年纪还小,抵抗力不强,一不小心会引起感染的。”
秦奇雾煞煞地继续看着苏络。
“就是……有土的花盆……很脏,放在卧室里会影响身体。”
“我擦得很干净了。”秦奇把光洁的瓷盆现给苏络看,而后又一脸严肃地把花盆安置在窗户旁边。苏络从他的眼睛中就知道,自己是做定“奇怪姑姑”了。
“是我爹找你来的吗?”秦奇安置好花盆后回头看着苏络。
“是你姑姑。”苏络耸耸肩,“把我找来她倒跑了,你们家那么大院子,一个人也看不到,我就……迷路了。”
“我们家本来人就不多,这个时辰姑奶奶一定不在家,奶奶在睡午觉,下人们也不许随便乱走,所以你才看不到人。”
苏络又探头出去看看,“你院里怎么也不见人?是不是下人欺负你年纪小,都偷懒去了“我不喜欢他们。我自己住很好。”秦奇一副我是大人地模样,而后又得意地道:“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苏络向他伸了伸大拇指,不愧是穿越者的儿子,懂得人权和自由,知道什么是争取。
小孩子总是喜欢别人夸赞的,小小得意了一下,不过还是板着脸看着苏络,“你想坐一下吗?还是想马上走?”
苏络想笑。这孩子似乎也没那么不可爱了,就是有点别扭,明明想让她留下说说话,还给她两个选择。
“你能送我出去吗?”苏络故意问。
秦奇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那我叫人送你出去。”
“我又改变主意了。”苏络走到窗子旁坐下,看着桌上那盆小花,“我想坐坐再走。”
“女人太善变了不好。”秦奇有模有样的训话,却又迫不及待地出去,“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苏络起身走到房中间的圆桌旁。掀开桌上的茶壶盖子,居然是空地,这有点不太符合秦府小少爷的待遇。
循着声音走到后院,苏络汗了一下。这位小少爷正拎着二尺板斧,准备向地上的干柴下手。
“这些事不用你做吧?”苏络连忙过去拿下他手里的斧子。
秦奇又抢回来,继续荼毒地上的木柴,“我这么大了,什么事都要尝试一下。不想做一个对生活一无所知的人。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姑奶奶和奶奶。让我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苏络撇着嘴再把斧子抢过来,“我来,笨手笨脚的。看见没?斧子不能抬得太高,先砍进去一点,再用力劈,呃?”
秦奇站在一旁专心地看着苏络的动作,“怎么了?”
苏络轻松地劈开木柴,“没什么,就是惊讶有钱人家的木柴都长得特别整齐,一个个长得跟双胞胎似地,上面还有现成的下斧缺口。”苏络再扶正一根木柴,手起斧落,找到点李逵的感觉。
秦奇走过来捡起一根木柴看看,小脸有些发沉,“是我姑奶奶她们安排的?”
苏络耸耸肩,又敲开一根木柴,“反正我没见过别人家地木柴长这模样,谁舍得用这么整齐的木头做柴火?”
秦奇不说话了,坐到小厨房门口,双手环着膝盖,一脸的失望。
苏络扔下斧子把劈好的木柴抱在怀里,走进小厨房的时候用脚轻轻踢了踢秦奇,“别不知好歹了,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过不上你这样地生活,你偏偏要去尝什么民间疾苦,就算让你尝到了又怎么样?将来你是想靠劈木柴讨生活吗?懂得品尝美食,也不一定非得会做美食,你什么都会做了,让厨子干嘛去?”
秦奇琢磨了一会,起来跟着苏络进厨房去,看着苏络像模像样地把木柴堆在灶膛里,找些干草用火摺子生火,有点羡慕地问:“你为什么会做?”
“因为我家以前没有丫头、没有下人,只能自己做。”苏络把点着地干草扔进灶膛里,鼓起腮帮子吹气,“我们家以前可谓是家徒四壁,小偷进来都得哭着出去。”
秦奇笑了笑,又马上抿起嘴角,不让自己笑得过于明显,“那天我去地铺子是你开的吗?”
苏络骄傲地点点头,“一年半的时间,厉害吧?”
秦奇不服气,“我爹让秦记地生意起死回生,只用了六个
“那怎么一样,你们有基础,我家那时只能勉强维持渡日,每天只能吃红薯稀饭。”
秦奇默默地对比了一下,最后终于承认,“那你也挺厉害,不过我爹最厉害。”
苏络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你那天为什么对你爹那么冷淡?”
秦奇骄傲的神色还挂在脸上,听闻苏络的话立刻又扳起小脸,“那不是冷淡。”
苏络挑挑眉稍,满脸的不同意,不过她也不追问,回过头去继续吹火,吹了半天才发现灶膛旁放着一根粗大的空心竹,连忙捡起来借着那东西吹气。
秦奇见苏络不问,扁了半天的嘴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咳咳咳……”苏络头一回听说有人这么形容父子关系。
一只小手伸到苏络背上锤了半天,苏络回头说了句谢谢,没留意秦奇一脸受惊的模样。
“你会成为我娘吗?还是会嫁给子茂叔叔?”秦奇起身站到门口去。
“咳咳咳……”
“你是不想回答吗?”秦奇偏着脑袋问。
“我是被呛的!”苏络红着眼睛转过头,流了一脸的眼泪,“你怎么会问这个?哪儿来的这种传言啊?”
“昨天我爹和姑姑吵架,我不小心经过听到的。”
“都听到什么了?”苏络露了一个八卦的笑容,“过来,你站那么远干嘛?”
秦奇一脸惊色地摇头,“你没发现厨房里的烟越来越多了吗?”
“……”苏络放弃地扔下空心竹,把灶膛里烤得焦里冒烟的木柴拽出来,弄灭柴上的火星,拉着秦奇出了厨房。
“烧水行动正式宣告失败。”
秦奇不甘心地回头望着厨房,“你不是常常做吗?”
“也不算常常,以前做过一两次,都是失败经验。”
秦奇马上皱起眉头,“你刚才说的话是骗我的吗?”
“当然不是。”苏络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我就是忘了跟你说,我家虽然没有丫头下人,但是我有一个弟弟,比你大五岁,平时都是他照顾我的。”
秦奇马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苏络眯着眼睛泰然自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价值,分工不同而己,没理由我不会做却硬要我去做,当然,如果我专心学习,生火做饭绝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可能我今天是一个合格的厨娘,而不是一个老板娘。你也一样,想体验一下不是坏事,但做不成功也无谓强求,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这么认真。”
秦奇揪着小脸挣扎好久,“你说的和他们说的都不一样。”
“哦?”苏络精神百倍地笑道:“那有没有一点特别?”
秦奇点点头,苏络信心十足地一握拳,“我现在看起来不是什么奇怪的姑姑了吧?”
秦奇迟疑一阵,好像终究没能说服自己,转移了话题,“我也没听完全,最开始好像在说我爹续弦的事情,后来就听姑姑问我爹你和子茂叔叔是什么关系,我爹说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还说他很羡慕你们,之后姑姑就问我爹是不是也喜欢你,我爹没出声,我觉得应该算是默认了。”
苏络呆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了,还加了自己的评论,也不知道该说他的反射弧过长,还是该说自己反应迟钝。
苏络问你爹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秦奇说应该不错,苏络说休息好怎么还能满嘴冒胡话呢?他们两个都跟我没关系啊。
秦奇学着苏络的样子耸耸肩,“男女间的事都很复杂,希望我以后不会这么复杂。”
苏络再汗,现在的孩子都太早熟了。
不过秦怀在搞什么?什么叫她和李如松的关系不一般?
第一百零二章 … 又闯祸了
“不行,我得走了,去找你爹问问清楚。”
“现在就走吗?”秦奇好像有点失望,不过没流露出过多的情绪,“你出了心竹轩一直朝南走,看到一个种莲花的水塘向东转,看到知梅堂就离前院不远了,那里有下人守着,能带你出去。”
苏络静默,默了一会说绅士应该亲自送淑女出门,这样指指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绅士?”
“就是有礼貌、有教养的男士,在任何场合都显示出他们良好的修养,绝不会做一丝失礼的事。”
秦奇挺挺小胸膛,“我送你出去。”
很好,苏络笑眯眯地跟着秦奇走出心竹轩,什么朝南走再向东转,对于苏络这个只知前后不辨东西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了一点,她可不想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心竹轩来接受这小子的嘲笑。
“你以后还来吗?”
苏络心里正琢磨着事,冷不防听秦奇问这么一句。苏络愣了一下,转头看着秦奇明明在意却又努力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脚下慢了一点,这孩子……很孤独吧?
“家里没人陪你吗?”苏络问。
“我不喜欢他们陪。”秦奇扳着脸,“我喜欢清静。”
苏络翻个白眼,“撒谎,哪有小孩子喜欢清静的!”
秦奇不说话。低着着继续前进。
戳穿一个九岁孩子地谎话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苏络嗯嗯啊啊了一阵,总算又找到话题,“你姑姑不陪你?还有姬美姑娘,我看你和她的感情似乎很好。”
“姬美姑姑对我很好,有空的时候会来教我弹琴、和我下棋聊天。”秦怀瞄了一眼苏络,“做的都是一些很正常的事。”
苏络眼角抽搐一下,停住脚步。双手叉腰地喝道:“小子!”
秦奇也站住,苏络逼到他身前,“你的话里有弦外之音哦?你是说我今天做的事不正常吗?”
秦奇眨着俊秀地眼睛,眨啊眨,“我没说,不过我也没见过去别人家做客,还把自己弄迷路的,你刚刚说让我送你出来,其实是因为你害怕再次迷路吧?”
苏络不打算回答。秦奇好奇地看着她,“不会真的连南北都分不清楚吧?”
苏络假装没听见,抬头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秦奇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笑出两排小白牙,最后说:“放心。我会给你保密的。”
“那就谢谢了。”苏络答得有气无力。
“做为交换条件,你也不可以和我爹说我昨天偷听的事。”
苏络无语,赶情这一家子都这么说话,秦情是,秦奇也是。不转弯抹角的就表达不清意图是不是?最可恶的是秦奇还这么小。她居然也乖乖地任他领进陷井里去。她……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你不是路过吗?怎么又变偷听了?”苏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秦奇的脸蛋上泛起一层红晕,“我……我地确是路过……”
“我还华丽滴飞过呢!”苏络本来想损他两句,后来回过神来。秦奇那么点的孩子,当然是有样学样,肯定是秦家人都不正常,才把孩子也教成这样,扭曲了秦奇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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