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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想要白吃饭[重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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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習拔出剑,一刀一刀用力划在大殿的红柱上,那每一道划痕都是他自己再问他自己,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他恨,恨这世间无人爱过他,恨这世间对他如此惨忍。
  “王妃。。。。。。。”
  白子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外,其实她一早就知道赫连習派人去接了白子绛。她怕出事情这才一直呆在暗处观察。她不是第一次见赫连習暴怒,但是是她第一次见他暴怒之后冲着自己发泄脾气。
  白子锦身旁的小宫女瑟瑟发抖,看见在殿内随时都有可能发狂的赫连習,根本不敢靠近。
  “呵。”白子锦忽然冷笑:“原来你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赫连習闻声看向白子锦冷漠的脸,他的眼里满是血丝,嗜血般的通红,冷声道:“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白子锦从宫女手上端过那碗汤羹走向赫连習,道:“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不管怎么样都得吃一些,不然明天的登基大典你总不会要这样去吧。”
  “你是在关心我?”赫连習有些嘲讽道。
  “我不想当皇后第一天,被人笑话。你最好打起精神来。”
  赫连習冷眼瞥了一眼那汤羹,又道:“不为你的好妹妹求个情吗?”
  “与我无关。”
  这句话似乎不单单是说给赫连習听的,也是白子锦说给自己的。


第55章 
  牢里只有微弱的光芒; 以及随处都是的腥臭味; 白子绛躲在暗角; 此刻的她除了等待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萧玦的死对于白子绛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阴影; 他是为白子绛而死的。或许白子绛的出生就是一个不幸的开始,这才会让她身旁的人都受到了磨难。
  白子绛的泪眼有些朦胧,神色也有些恍惚,只是细微处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牢门被打开,进来的女子衣着华贵,那凤袍有些细微的刺眼。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等死?”头顶上传来白子锦的冷嘲热讽。
  白子绛坐在角落里,歪着头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淡笑着:“二姐,我在想为什么都第二次了,我与你还是这般纠缠不清。我们没有三姐那样的好运能嫁个如玉郎君,也不如五妹洒脱快意。到底是什么禁锢住了你我?”
  “我看你是要得失心疯了。白子绛,我给你个机会,赫连胤很快就要到京都了,现如今赫连習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杀他。只要你听我的,我就放你们走。”
  白子绛缓缓起身看着白子锦的脸庞; 她身上虽然胭脂水粉一样不落; 却是满脸的漠然。
  “倘若我走了,你怎么办?你知道赫连習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会放过你吗?”经历过前世的白子绛很清楚赫连習心思和城府极深; 他不会任由白子锦摆布。
  “呵。既然如此,白子绛你便自求多福。”
  白子锦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她便知道她这个四妹妹就算是死也不会听她一句话。
  白子锦走了; 就像是带走了这牢中的最后一丝光芒。
  赫连胤的大军赶到京都的时候,赫连習就以“叛军”的名义想要拿下赫连胤。
  不过让赫连習想不到的是,赫连胤的将士们都是一帮死士,除了赫连胤的话,谁的话都不听,更别提要取赫连胤首级这样的话。
  赫连習盛怒之余,便搬出了白子绛威胁赫连胤,只要赫连胤不投降,明日午时便拿白子绛的鲜血来祭天。
  赫连習很决绝,刑场就被安排在了城楼下,所有的军队都围在那里。上刑场的时候,他拽着白子绛的手,亲自拖着她上去。
  白子绛在牢里带了些日子,面容变得逐渐有些憔悴,赫连習忽然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她又一次郑重其事的问了一遍:“只要你现在求我一切都还来得及。”
  赫连習捏的紧,白子绛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被他活活给捏断。他眼底的愤怒和绝情白子绛都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也包括隐藏在眼里深处的那不易让人察觉的绝望和一丝丝的渴求。赫连習这一生都充满了阴谋和欺骗,他把自己泡在一坛毒酒里,他酝酿着自己浑身的毒刺,到最后不仅扎伤了别人,也让自己变得遍体鳞伤。
  到现在,他得到的那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好像是假的。
  “赫连習,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执迷不悔。如果你认为血流成河刀剑相向可以改变你的内心的话,你就错了。我曾经也单纯的认为,我已经知道了未来会发生什么,我知道只要我去努力一定可以改变什么。可是现实告诉我,并不是这样的。是,我在改变,未来也在改变,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可以改变现状,可你改变不了人心,你如今的行为只能让你的人民对你大失所望。”
  白子绛不畏惧死亡,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只要父母兄弟姐妹们能好好活着,对于她来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生来就背负着罪恶,生来就不值得被原谅,能善终是上天怜悯,不能善终也是情理之中。
  “你别以为,你死了一切都会结束。你一死,我便会追杀白长宗。我要让你白家,让你东寅府,让这个从前威震四方的府邸,带着这群人陪着你一起死。”赫连習靠近白子绛,他的语气中带着威胁和恐吓。他清楚地知道白子绛到底在乎什么,现在的他已经被怒火冲烧了理智。是,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这群人依旧幸福的话,他赫连習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生也好,死也好,哪怕是失去这个国家,他都要这群曾经高高在上,碾压着自己的人陪着自己一起入黄土。
  “我父亲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他不过是个暮年的老朽,他也是你的老丈人,你何必这样?我可以劝赫连胤退兵,只求你不要再让这个国家遭受风雨。”
  白子绛的服软让赫连習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他喜欢这种祈求的语气,就像过去他曾经也是那样卑微过。
  赫连胤的军队已经闯了过来,如今已经近在眼前了,坐在马上的白子尘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白子尘下马刚要上前被赫连胤拦住了:“站着别动。”
  赫连習的手上已经拔出了剑,两边的都有着视死如归般的气势。
  “别杀她。”赫连胤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们分别的这几个月,赫连胤的脸上已经有些稀疏的胡渣子,他的眉目比起过往更加的深邃沉稳,他浑身的铠甲宣告着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躲躲藏藏的风陵王。
  赫连習已经拔剑,他的剑距离白子绛的脖子不过几毫厘,只要他轻轻一动,白子绛便会香消玉殒。
  赫连習身上的龙袍在阳光下闪烁着尊贵而又瞩目的光芒,他不怕死,从他出身的那一刻起他就渐渐地将自己的生命溶于对权利的渴望中。他愿意死在权力之下,也不要浑浑噩噩就这一生。
  “这把剑是父皇赐给我的,这是我这一生中他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比起他送给赫连珩的东西来,这东西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他拥有了一切权利尊崇包括美名,可只有我知道,他根本不配。于是,我用这把剑刺向了自己的父皇,刺在自己兄长的身上。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把剑,他们死了却依旧可以以皇帝和太子的礼仪下葬。权利,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课都陪伴着他们。”赫连習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眼底带着嘲弄和不屑。
  “白子绛是无辜的,你要是恨,可以冲我来。”赫连胤上前一步,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白子绛的脸上。
  不过是短短几月,白子绛的脸上却显得毫无血色,瘦弱无骨,跟那些一路上遇到的差点饿死途中的村妇毫无区别。她已经没有了,东寅府四小姐养尊处优下的样子,赫连胤的喉结微微抖动,他的内心完全没有他表面的冷静。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无辜?”赫连習忽然仰面笑了起来:“这世界上的哪个人不无辜?那些陪你上战场的人不无辜吗?那些饿死在路上的流民不无辜吗?可是无辜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可怜而来怜悯你!如果你一辈子都是个废物的话,那就是死不足惜。”
  “赫连胤,别管我。”白子绛微微抬眉,长时间呆在牢里,不见天日,此刻她的眼睛在这刺眼的阳光下根本无法完全睁开。
  白子绛的语气那般虚弱,听在赫连胤耳中,让他无比的心疼。他曾经说过要给她幸福,要让她比三姐白子楹更幸福。可他到底还是失言了,他没有办法像辰冥那样远离朝中,也不能像云墨和方旭那样带着心爱的人云游四海。他到底也是输给了权利,如果他一早就带她走,或许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你要是真的想杀,杀我吧。”赫连胤走到赫连習的面前,二者对视,电光火石之间,赫连習举起剑架在了赫连胤的脖子上。
  “别着急,你们都活不了,今天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赫连習的剑一点一点靠近赫连胤的肌肤,他想从赫连胤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恐惧,可现实让他大失所望。
  赫连胤和白子绛一样,根本不怕死。
  赫连習愤怒之余挥剑而起,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从一旁闪现过来,黑衣人的衣袖中隐藏的剑将赫连習的剑击落在一旁。
  那个身影挡在了赫连胤的身前,随即从白子尘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绛儿!”
  白子兮的声音穿破的杀气腾腾的对立士兵们的列阵。
  白子尘看见完好如初的白子兮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并不知道他的妹妹根本没有死。
  而此刻站在赫连習面前遏制住赫连習脖子的人就是云墨。
  赫连胤立即作出反应,捡起地上的剑刺向被遏制住的赫连習。
  一切都只是瞬息,周围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赫连習就已经倒下了。
  赫连習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龙袍,也染红了这条长街。
  他的眼睛望着那热烈的太阳,最后嘴角却带着一丝嗜血的微笑:“赫连胤,你与我并无不同。”
  赫连習死了,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赫连習后面的军队见状立马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白子绛好容易回过神来,站在她身旁的白子兮已经泣不成声。
  白子绛回过头,在那最远的地方高高的城楼上,那明黄色的倩影冷漠的看着这一切,随即消失在城楼上。


第56章 
  白子兮几乎是扶着白子绛回的东寅府; 此刻的东寅府里; 比起过去多了寂静和落寞; 府邸里的人都已经被遣散; 只有那回廊深处的一片小竹林依旧是郁郁葱葱的。
  白子绛的环视着屋子的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往常却又不像是往常。五妹白子灵离家多日一直没有了音讯,三姐白子楹嫁去了荆州辰家,二姐嫁入皇室如今被迫守了活寡,说到底都是皇室和东寅府自相残杀的结局。
  东寅府到底是散了,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不重蹈覆辙,这个家就永远会在。
  白子尘和赫连胤带着军队已经冲进了皇宫; 白子兮和白子绛之所以没有跟着去,一来是因为白子绛身体怕是支撑不住,二来她们有愧于白子锦,她们无颜面去面对她。
  堂上的桌椅已经有些积灰,白子兮用衣袖擦拭着椅子,扶着白子绛坐下,白子绛看着这里,口中含着些许哭腔道:“长姐你还记得吗?就是在这里; 爹第一次罚了白子灵。也是在这里; 我被爹关入了白家祠堂,白家祠堂真冷啊; 四面都是风,就算是躲也躲不掉。”
  白子兮低着头,眼底带着些许感慨但更多的也是难过; 她冲破了家族为了安排的牢笼,同时也彻底的拆散了这个本来完整的家族。从那以后她都不敢说她是白子兮,只能说自己叫子兮,她心里也是后悔过得,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她又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离开,否则现在面对这些惨状的人就是自己,而白子锦的下场也就是她白子兮的下场。
  “二妹她太傻了,明明我们都劝过她的,可她就是不听。”
  白子兮虽然嘴上说着白子锦的不是,可心里更怨恨自己,她毕竟是家中长姐,舍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依旧是愧对于父母。
  “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白子绛的声音虚弱而无力,她的眼睛也有些恍惚。
  “我和云墨商量好了,父亲已经告老还乡,我也已经通知了你三姐,你三姐说会替我们照看好父母。”
  “你不打算再见见父母吗?”白子绛看向白子兮的侧脸,白子兮也清瘦了不少,这段时间的奔波也让她身上本来有的尊贵和娇气消磨的所剩无几。
  “我想,但我不敢。我欺骗了他们,哪里还敢去见她们,我会差人送东西给你三姐,让你三姐代为转交。”
  “姐,你是不是后悔了。”
  白子绛了解白子兮,她一直都是家中温文尔雅孝悌的代表,家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同她相比稳重和矜持,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除了知道的人其他人是不会相信的。白子兮这一生都没有让东寅府的老人们失望过,她是尊贵的,她是高雅的,她象征着东寅府对女子的要求和崇高的理想。
  也正是因为有了白子兮,白家的其他姐妹们才显得轻松了很多,对于她们没有太高的要求,她们无拘无束,这才养成了白子锦的桀骜,白子绛的任性,以及白子楹的纯洁、白子灵的欢脱。
  “我们都回不去了,这大概就是真的长大了吧。前几日我收到了你三姐的书信,你三姐已经平安生下了长子,说实话我还是羡慕你三姐,她是我们中最安逸的了。”
  白子兮感慨着,白子绛却不语,前世的白子楹是五姐妹中最不幸的一个,这大概也是上天轮回给她善良的一个最好的答复了。
  京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登基不久的赫连習死在了自己皇叔的手上一时间群龙无首,而赫连胤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以他现在这样的身份根本没有办法上位。
  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白子锦居然说她怀孕了。
  白子锦是白子绛的姐姐,赫连胤不能把她怎么样,可这么一来他原来的计划就都被打乱了。
  白子锦的手轻轻抚摸着身旁的龙椅,而站在下面的就是杀死她丈夫的赫连胤,以及她的亲哥哥白子尘。面对自己的哥哥,白子锦的眼中带着恍若隔世般的冷漠,她恨她的哥哥,恨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的像一个哥哥对妹妹那样对待过自己。白子尘所有的好都给了别人,唯独没有给她。
  “锦儿,别犯傻了,哥哥带你回家。”白子尘的语气有些哽咽,看到自己如今憔悴的妹妹,他的心里是一阵阵的抽痛,他身为长兄,可底下的五个妹妹,他一个都没有照顾到。父亲说得对,白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倔,她们都是不依赖别人的,她们都选择自己面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回家?”白子锦忽然仰面冷笑起来:“我还有家吗?我已经没有家了,你们都放弃我了!你们所有人都放弃我了!”
  白子尘上前一步道:“父亲母亲还在等你回去,跟哥哥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保证你会过得比现在快乐很多。也是为了你的孩子,你希望他跟你一样卷入这场永远不会停止的权利斗争吗?”
  “只要,我怀的是个皇子,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而你们不过是一群叛党,怎么哥哥是打算用你手上的剑杀了我吗?我死了你们才有可能得到我身后的这把龙椅。”白子锦的目光瞥向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赫连胤。
  赫连胤良久才开口道:“既然你想当太后,也可。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生下来的不是儿子呢?国不可一日无主,这不是儿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白子锦的眼神逐渐变得毒辣,她的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浅笑:“你想要这个,可你不能,你想要一个傀儡皇帝。可是赫连胤你懂白子绛吗?你有去问过她,她想要吗?她希望吗?”
  赫连胤沉默不语,其实他的心里明白,白子绛更希望的是远离朝廷,可如今赫连家的人所剩无几,赫连胤的身上不管怎样都流淌着皇家的血脉,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家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送人。他身体里流淌的高贵血液,不允许他做出这样冲动的决定,这是愧对祖先的事情。
  白子锦一步一步,从上面走了下来,她看着兄长脸上失望的神色,笑意依旧:“兄长,我已经不能回头了,我早就知道我的结局了。如果你回去了,烦请跟父母大人帮我道个歉。”
  “风陵王,我可以满足你对权利的一切渴望。我只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
  “天渐渐凉了,她畏寒,记得让四妹多加件衣服。”
  白子锦说着一步步离开了大殿。
  齐天元年一月,大雪。
  被尊为太后的白子锦在仁寿宫诞下一名男婴,取名:赫连离。
  同年赫连离被赫连胤抱上了龙椅,赫连离登基,风陵王赫连胤被尊崇为摄政王,以及皇帝的老师。
  而这段时间赫连胤都没有见到白子绛,白子绛自己一个人呆在东寅府里,赫连胤几次都去见她,她却次次闭门不见。
  赫连胤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不痛快了,但细细想来这一系类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赫连胤想着先让她一个人好好冷静,等一切都办完了,再接她回来。
  荆州辰家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东寅府的门口,白子楹在家仆的牵扶下,下了马车。
  大雪将道路封的死死地,都是家仆一点一点扫开,才算是开辟出了一条道路来,辰家的家仆都不明白,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为什么自家夫人非要在这个时候跑来东寅府。
  白子楹看着“东寅府”那三字鎏金的匾额,想起上次去见父亲白长宗,白长宗的身体还算是康健,倒是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说到底还是思念几个孩子。
  白子兮和白子锦怕是回不去了,白子灵的下落白子楹一直在打听却一直都是没有消息。如今白子楹来,只是想劝白子绛同自己一道回去,哪怕只是去看看父亲也好。
  走近东寅府和外头没有什么两样,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家丁被遣散之后这里也就没有人打扫了,过去的时候,东寅府一到冬日里就会烧暖炉,总有丫头老婆子回廊的躲在角落里,用一些碎木头和零散的黑炭偷偷地生一个炉子。每次这么做都会被管家的白子兮看见,白子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走过去了。那时候白子楹觉得白家走到哪里好像都是暖暖的,直到白子绛说白家祠堂冷得很,白子楹没跪过祠堂自然是不明白到底会有多冷。
  白子楹是先去了白子绛的住处棠离境,棠离境中没有看到白子绛,白子楹想着她应该不会出去才是,又琢磨着去了客堂,最后家仆说,白子绛可能在白家祠堂。
  白子楹鲜少往白家祠堂去,白家祠堂看着没有其他的建筑物那么醒目,在大雪的积压下都几乎看不出来样子,祠堂也会有匾额的,但不同于大门口的那个匾额,这个匾额只是单纯的在木头上简简单单的刻上了:白家祠堂,四个字。
  家仆为白子楹扫开门边雪,屋子里恍惚的烛光下,那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渐渐地显现在白子楹的眼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见面的时候,那个被父亲视若珍宝的四妹妹会这样凄凉。


第57章 
  白家祠堂的灯火似乎是永远不会熄灭的; 无论是否有人; 无论东寅府是否荣耀。在那一刻白子楹似乎明白了; 为什么家中祖辈从来都不会重修祠堂; 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那股与生具来的尊崇一直都在,无论这个家族是好还是坏,它都会在那里,陪伴着这里的一代又一代的人。
  透风的墙,白子楹能感受到周围吹来的冷风,以及雪花打落在身上刺骨的寒冷; 她推开那虚掩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她曾经活泼开朗的四妹妹,此刻正抱着软垫躺在那冰冷的地上。外面的风吹进来,惹得里头的烛火不停的摇晃着。
  白子绛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随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精致的锦鞋,那鞋子上绣着的鸳鸯鸟格外的缠绵,随即白子楹低下了身子;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四妹妹。”
  这声四妹妹恍若隔世;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白子楹喊自己的声音了。
  白子楹扶着白子绛起身,白子绛的手心都是冰冷的再加上她的脸上又是毫无血色的; 不由得让白子楹更加心疼:“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都很无奈。你若是为了二姐,大可不用这样; 她当初若是听一句劝,也不会如此。更何况她已然是太后,尊贵万分,也算是得到了她想要的。”
  白子绛的腿有些僵硬着,站不起来身,白子楹又扶不住她,只能让她坐在软垫上。
  “我只是有些害怕。”
  白子楹叹了口气道:“听说你都不见摄政王,你为何不见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你这样子,他也会很难过的。”
  “现在的他,你不觉得很像赫连習吗?”白子绛看向白子楹,白子绛的声音很虚,就像是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轻盈而又轻易的出现消失。
  “他毕竟是皇室的,他有他的责任。”白子楹能想到白子绛大概是害怕赫连胤会变成第二个赫连習这才对他闭门不见。可是如今赫连家剩下来的人已然不多,如果此刻赫连胤放手,那么别说是边境依旧蠢蠢欲动的君珞翎和代晚抒,就算是国内也会出乱子。
  白子绛看着摇晃的烛火,又道:“三姐,你说一切真的结束了吗?君珞翎和代晚抒真的会就这么放手吗?”
  “君珞翎我不清楚,只是听说皇后柳昭雪病了,他现在正在此处求医,消息准不准确我也不敢说。倒是代晚抒那边我知道一些,自从这场战役失败之后,他就终日在宫中酗酒,他已经是西凉国的君主了,我觉得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
  白子楹说完,白子绛摇了摇头:“三姐,你不了解代晚抒,他可以忍,他可以等。我接触过他,我明白他时刻都带着一副伪装笑意的面具,而在这个面具下面他确实嗜血般的冷酷无情。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子楹和白子绛二人都坐在软垫上,面对着满眼的牌位,白子楹忽然道:“其实我曾经觉得,我活着就是一个多余。每当看见父亲和母亲那般的恩爱,我就为我的生母感到悲哀。我从不奢望去和姐妹们争什么,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行。我既没有一个尊贵的嫡出身份,又没有父亲的疼爱。说没有怨恨过,那都是谎话。我想代晚抒和我没有多大差别,我和他一样都不是一开始就拥有一切的人。唯一的不同是……我放下了所谓的仇视,因为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而他放不下。”
  “三姐,我真的累了。”白子绛捂着自己的脸,她为自己的无能哭泣,为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失误而感到自责。上天给予了她这样的机会,可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重新开始,悲剧终究躲不过。
  白家,东寅府,到底是散了。
  白子楹的手轻抚着白子绛的额间碎发,淡笑着:“其实,是我们错了。白家也好,东寅府也好,从来都不要是一个人维系着的。如果我们姐妹几个能团结一点的话,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四妹妹,去见他吧,他跟你一样,他一直在等你。”
  白子绛抬起眼,对上白子楹温柔似水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要当母亲了的缘故,白子楹的眉眼愈发带着炽热的暖意,好似能融化这冬日的雪。
  都说长姐白子兮知礼懂事,其实三姐白子楹也是一样的,只是她选择了收敛锋芒。
  白子绛跟在白子楹的身后,仆人轻扶着白子楹,白子绛看着她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白子楹的绣花鞋后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珠子那珠子甚是眼熟,白子绛想起来什么又抬头看了看白家的屋檐,那个小时候被白子绛偷偷藏起来的小吊坠还藏在那瓦片之下。
  那个时候,主母新得了邻国进贡的东海翠玉珠,将它制成了一个小小的吊坠送给了长姐白子兮。
  白子兮那时还尚且年幼,再加上本身对此类名贵珠子已经是见怪不怪便随意的置于一个匣盒中。
  那时候白子兮和白子绛是住在一块的,白子绛便乘着白子兮出去之际将那坠子取了出来藏起来,想着白子兮一定会着急去找。
  那孩童时候的恶作剧一直留到了现在,长姐并没有去找那个吊坠,大概是自己的首饰实在是太多了,她自己都忘记了。
  白子绛后来不是没有想去来过要提醒白子兮,只是白子兮后来越来越忙,顾不得白子绛究竟什么意思。
  白子绛一路回想着过去种种穿过青石小桥,绕着回廊不见陈三那帮下人窝在那里偷懒。只剩下一地未扫干净的雪。
  东寅府的门口侯着很多人,乌压压的一片,其中为首的那个男人,金镶玉冠,眉眼间微微有些疲态,再尊贵的华服也难掩他脸上的失落。他的手里紧紧的拿着一件绣着梅竹图案的披风,身后跟着的人都退到了那顶绛红色轿子身后不敢出大气。
  白子绛跟着白子楹走出来,她抬起头看着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遇到白子绛就会不自觉的微笑,哪怕此刻的他笑得那么不切合时宜。
  他走到白子绛的面前抬起手,将那厚重的披风披在白子绛的身上,他的鼻尖终于又能感受到她的气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味道。那个他曾经决定豁出性命去守护的气息。
  白子绛伸出手,赫连胤立马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他低下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白子绛抬起脸,她的鼻尖正好碰撞道赫连胤挺拔的鼻梁,赫连胤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和渴求,白子绛的鼻子微微一酸,她不应该这样对待他的,他明明也是这个世界上很爱她的人。
  赫连胤不安的等待着白子绛的回答,他害怕她会拒绝自己,他不能再失去她了,他这一生所求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白子绛迟迟不开口,赫连胤急着道:“如今赫连習已经死了,可以接东寅王回府了,还有白子兮,我会成全她和云墨,我们应该给她们一个盛大的婚礼不是吗?”
  白子绛摇头道:“其实……不用了,长姐这一生都想要逃离礼节的束缚,没有必要把她拉回来。等时机成熟了带他们去见父亲吧,我想长姐会更想跟着云墨云游四海。毕竟他们都不是喜欢束缚的人。”
  赫连胤应声着,他还在等待着白子绛的回答,他想只要她愿意,他甚至都想放弃现在的一切。
  “我们回去吧,三姐远道而来,我们还未尽地主之谊呢。”白子绛淡笑着。
  站在一旁的白子楹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说的是,我在这站久了,确实是想好好吃一顿饭,想来摄政王府里的菜肴定是上品。”
  赫连胤笑着牵着白子绛的手,二人先是送白子楹上了轿子。
  赫连胤要扶白子绛上轿子时,白子绛忽然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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