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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邪佞王爷诈尸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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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
  楚云轻好生无奈,明明每次都说得很清楚,可这位帝王就是不放在心上。
  她叹了口气:“儿时你我处境相似,我拉了皇上一把,可并不奢求皇上回报什么,你我各有命,往后也无需再有牵扯。”
  “不……”
  凤璃毓激动地很,他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耗费了他此生所有的勇气。
  他死死的咬着腮帮子,不敢去看楚云轻的眼睛。
  “今晚我来这里,便是下了决定,云轻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座牢笼,我们一起私奔。”凤璃毓笃定地看着她。
  火光摇曳,映照了男人那张认真的脸。
  楚云轻猛地一愣,随即笑道:“皇上收回刚才的话,我权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往后切莫再说这种不负责任,会害人害己的话了。”
  “不,这是我的真心。”凤璃毓往前,他如今所能做的,也仅仅是这样,他伸手想要去拽楚云轻。
  可不想女人一下子闪躲开来,他脚下一滑,重重地撞在棺材上。
  凤璃毓疼得很,可不敢出声,他捂着额头:“你就信我一次,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走吧,别再让我说第二次了。”楚云轻道,可男人不依不挠,凤璃毓一把攥着她的袖子,往宫外拉。
  而就在此时,楚云轻下意识攥着他的手腕。
  啪啪啪——几下,落在他的脸上,凤璃毓愣了一下,脸被打得生疼,他不解地看着楚云轻。
  女人眼底的冰寒那么深,她咬牙呵斥:“皇上别逼我,不然就算你是九五之尊,我也照打不误,请你记着,我是你皇嫂!”
  “你……”
  凤璃毓被打的有些懵逼,他性子也有几分傲,没再做逗留转身出了殿门。
  楚云轻这才松了口气,惬意地靠在那边,早知道打几下就走,她早该出手了。
  楚云轻舒舒服服地在蒲团上面坐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看着小人书,前段时间刚好托檀修新找的,跟聊斋很像的鬼故事,适合在灵堂这儿守夜看呢。
  而这边被打得离开的凤璃毓气愤不已,他出了永寿宫,在墨湖旁边找了个地儿坐着。
  心底郁结难耐。
  难道他们都回不去了么,从刚才楚云轻打他的架势可以看得出来,怕是凉地很彻底。
  黑暗中一道人影,醉醺醺地走了过来,凤亦晟一把抓着他的肩膀:“我还以为看错了,皇弟大晚上不在寝宫,跑这里来做什么?”
  “皇兄怎么在此?”凤璃毓被吓了一跳,险些吓破了胆子。
  凤亦晟也是从永寿宫那个方向过来的,他心底有些害怕,不知道刚才的事情,他有没有看到。
  “跟昭然喝酒呢,本想出宫,可不想走错了地方,跑到母后这里来了。”凤亦晟笑笑。
  他的余光瞥见这个紧张至极的男人,忽而嗤笑一声。
  “皇上这大半夜去永寿宫,就不怕母后撞见么?”
  “你……都看见了?”凤璃毓身子一僵,到底还是被看见了。
  他没有办法,邀请凤亦晟落座。
  “不止看见皇上进去,还看到你被皇嫂打了,其实皇兄有句话想跟皇上说。”凤亦晟轻声道,“她心底有怨恨不假,你再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直接替她谋划好。”
  “可朕怕她不领情,云轻性子直。”凤璃毓轻轻叹了口气,“朕让她失望了,便不会再有机会。”
  “女人嘛,都是嘴硬心软的,嘴上说得好,可私心里呢。”凤亦晟笑笑,轻拍皇上的肩膀,“你九哥心里可比你清楚女人,指不定现在在伤感呢。”
  “皇兄所说当真?”凤璃毓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如果是真的。
  就算楚云轻恨他,他也会去帮她谋划的。
  凤亦晟嗤笑着,眼神迷离:“皇兄何时骗过你呢,傻皇弟,母后为了她亲生儿子,就这样要了一个女人的一切,楚云轻往后可是要守活寡的。”
  凤亦晟在旁边煽风点火,本就想反抗的人,越发下定决心。
  “你若是害怕,皇兄可以帮你。”
  凤亦晟笑着道。
  两人对视一样,凤璃毓来了精神:“皇兄所言是真?”
  “那是自然,只要是你愿意的,我都可以帮你。”
  两人谋划了许久,一直等到天边有鱼肚白翻起,而此时永寿宫内,楚云轻抱着小人书睡得畅然,哪里知道有人打算将她卖了。
  这年头还有这么不要命的人敢打她的主意。
  阳光照映进了永寿宫,一早便被凤昭然吵嚷声给惊醒了,凤昭然捂着双眼,哭着进了宫。
  “呜呜呜……皇嫂……男人都是薄情的……没一个好东西……”凤昭然哭泣着过来,一把抱住楚云轻,她搂的很紧。
  楚云轻愣了一下,睡得迷糊,被这么一弄,本来还在温柔梦乡,此刻只能隐忍着起床气。
  “又是谁惹了我们公主殿下?”
  她伸了伸懒腰,百无聊赖。
  “还不是沈镜衣那木头!”凤昭然吸吸鼻子,“枉我一早去找他,给他带了宫里御厨做的早点,可他呢,跟那什么阿岚彻底未回,一早拉拉扯扯的,你说我气不气,婚约还在身上,他就耐不住寂寞给我戴绿帽子。”
  “噗。”楚云轻笑言,“公主莫要瞎说,什么戴绿帽,被人听着不好。”
  “才不怕呢,沈镜衣为了那个什么阿岚,还凶我呢!就他的阿岚受伤了不起,一个婢女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那么长。”凤昭然比划道,两手分的很开,虽说有些夸张,可那是她亲眼所见。
  楚云轻愣了一下:“伤口这么大,被人砍了?”
  “我怎么知道,倒像是被什么咬了,怎么不咬死她呢。”凤昭然愤愤,一想起阿岚在沈镜衣面前装柔弱,心底便是一阵反胃。
  简直恶心至极!
  “公主不是说不在意沈公子么,怎么这会儿生这么大的气?”楚云轻笑言。
  凤昭然顿了一下,面色绯红,说话跟着结巴:“我……这……是为了他好,之前说什么清风岭下人家,可我派人去查过了,压根没有阿岚说得,我派出去查她的人全都死了,一个不剩,而且尸体很诡异。”
  “你的意思是阿岚那女人,有意接近沈公子?”楚云轻蹙眉。
  “是啊,你跟我去看看,我手下那些尸体可不会骗人,之前请了仵作,又请了御医,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可是浑身乌青皮肤都开始溃烂了。”
  凤昭然拽着她出去,要她去见识见识,这诡异的一天。
  她好心去提醒沈镜衣,可不想却被那男人给骂了一顿。
  楚云轻倒是好奇,那般脾气,温文尔雅的男人骂起人来会是什么样子,而且凤昭然到底做了什么,他会骂人。
  两人进了殿内,那是凤昭然贴身侍卫,专门守护公主殿下,从小就跟着她,所以就算中了毒,尸体陈放在殿内也无所谓。
  这些都是她心腹之人。
  楚云轻紧跟着进了殿,御医跪在一侧,一个个如履薄冰。
  “回公主,臣等还不曾发现伤口,至于死因更是无从下手。”章太医低声道,“不过可以肯定是中毒身亡。”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中毒身亡,这般明显。”凤昭然叹了口气,“都起来吧,你们是治病救人的,不奢求能跟死人对话。”
  “谢公主。”
  几人起身,凤昭然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她坐在一侧,惆怅的很。
  “皇嫂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凤昭然深呼吸一口气,“我到底发什么神经,去管沈镜衣那个白眼狼,明知道不会落得什么好处,唉。”
  她自顾自地说着,视线落在楚云轻身上,发觉女人已经蹲在那儿查探起尸体来了。
  她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每一处地儿,手翻起他的眼皮,擦过嘴角,忽而停顿在耳朵后面,耳骨很薄,折叠的时候能看到一个很小的孔,好像被什么咬了似的。
  “你过来。”
  楚云轻朝着凤昭然招手。
  她跑了过去:“怎么了,皇嫂你发现了什么?”
  “看这里,身上其余地方中毒都没有这里深,看颜色就能看得出来,而且这里有孔,毒是从这儿渗透下去的。”楚云轻低声道,尚且不知是被什么所伤。
  凤昭然愣了一下,蹙眉:“这是针孔么?”
  “你自个儿拿针扎扎就知道,针孔比这个规矩多了,怕是虫子或者什么东西咬开的,很细微的口子。”楚云轻低声道,“帮我取一套银针来。”
  “哦……好。”凤昭然愣了一下,慌忙起来,照着楚云轻所说去做。
  她接过银针,从那个口子插了进去,随意拨弄了一些,慢慢地勾出一些黑色的小碎末,能看清楚虫子的翅膀,就跟小苍蝇似的一小个,但是壳很硬。
  “被虫子咬伤,钻入皮肤,难怪发现不了,只是这虫子毒性太烈,公主还是找机会把这些尸体火化了吧。”楚云轻提醒道。
  凤昭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这就着人去处理,珠儿,这几具尸体是从哪儿找回来的?”
  “公主,这些尸体今早是被送入宫门前,奴婢去认领的。”珠儿为难地很,可不得不交代。
  凤昭然怔了一下,心底一团火苗蹿了上来:“什么,这不摆明着跟我过不去么,才这么做!”
  “公主切莫急躁,你之前是说这些人都是去追踪阿岚姑娘?”楚云轻提醒道,凤昭然这性子,容易本末倒置,丢三落四,她又不好直接点破,便提醒了一句。



  第50章 天生脾气大
字数:3049
  凤昭然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之前跟她提起的。
  “是,是阿岚没错了。”
  凤昭然寒声,一定是这个女人干得,只是她伪装成这样,埋伏在沈镜衣身边是为了什么。
  “我这就去找沈镜衣说个明白!”凤昭然愤愤,她的人死了这么多,可不能容许那个伪善的女人继续留在他身边。
  楚云轻慌忙抓着她,问道:“公主有证据么,凡是都讲究个心服口服,没有证据无端去说不仅会让沈公子心生隔阂,更容易打草惊蛇。”
  这千金,就是直来直去,脑子里也不好好想想。
  楚云轻这是操碎了心,另一个身份是她的徒弟,这会儿又是她的皇妹,简直操心死了!
  凤昭然一愣,心里过了一遍,她着急得很,楚云轻说的很对,她没有证据无端去,沈镜衣肯定会觉得是她的错。
  “那我该怎么办?”凤昭然巴巴地问道,“总不能硬吃哑巴亏吧,这不是我的作风,她害死我这么多亲信。”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公主何不静待?”楚云轻低声道,她缓缓起身,不过她心底清楚,凤昭然这样性子要她慢慢来是不可能的。
  凤昭然摇头:“皇嫂说得没错,只是如果我忍气吞声,她怕是会得寸进尺,我不是为了沈镜衣,是怕她有更大的阴谋。”
  两人谈论着,门外有太监进来通传,说是沈镜衣入宫了。
  凤昭然慌忙撸起袖子,她咬牙:“他倒是敢来!”
  “公主切莫这般,不许打草惊蛇知道吗?”楚云轻吩咐一句,凤昭然委屈地很,眼底噙着泪水。
  她委屈地点点头:“好,就听皇嫂的,我绝对不发火。”
  沈镜衣随了太监一同入内,身侧还站着那位阿岚姑娘,他们今儿收拾了行装是打算接受太后的邀请住在宫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凤昭然咬牙,恶狠狠地呲牙,“是不是来为早上的事情道歉啊?”
  凤昭然心底恶狠狠地吐槽,她绝对不会轻易原谅沈镜衣的,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可下一秒沈镜衣却是直接否认了。
  “并非,名声对于女儿家很重要,公主无端诬赖在下和阿岚本就有错,在下不过是与公主讲理罢了。”沈镜衣低声道,“公主若是气不过,我也没法子。”
  “你……”凤昭然红了脸,在这么多人面前,沈镜衣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那你这会来做什么?”
  “在下是与公主说清楚,往后便要住在宫里,叨扰小半月。”沈镜衣低声道。
  凤昭然微微蹙眉,她呵斥:“你爱住哪里住哪里,管我什么事儿,珠儿送客!”
  沈镜衣愣了一下,看到楚云轻的时候,微微颔首,上次救命之恩还没谢过,今儿看形势怕是没有机会了。
  楚云轻没有说话,倒是一直盯着那个婢女阿岚,殿内还陈发着之前那几具尸体,她在看阿岚的反应,可那姑娘镇定地很,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些人。
  实在是诧异,不知道该说是演技太好了,还是真的无辜?
  “若有机会,可否请七王妃小叙片刻,谢过你的救命之恩。”沈镜衣问道。
  楚云轻略一蹙眉:“我吗?”
  她慌忙拒绝:“我不太方便,沈公子若是要谢我,不如就宴请昭然吧。”
  “我才不稀罕呢。”凤昭然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她叉着腰,“不是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走吧,也比待在这儿碍眼的好。”
  “如此这般,在下先行告退了。”沈镜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盯着那决绝的背影,凤昭然气得直踢脚,踢在柱子上疼得不行,她直跳脚。
  “皇嫂你看看这人,简直气死我了。”
  “公主,尸体还在呢。”楚云轻提醒一句,是该把这些东西收拾了。
  凤昭然恍然,她愣了一下,抓着楚云轻的袖子:“刚才她的面色你看到了吗?皇嫂,不如答应他的邀约,我们去近距离看看?”
  “看到了,双眼无辜,云淡风轻,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有问题,公主不着急。”楚云轻低声道,“今晚公主设一局,她保准会乖乖跳进来。”
  凤昭然愣了一下,她面露诧异。
  楚云轻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她狐疑:“这样真的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对于藏得越深的人,越是难试探,公主倒不如直奔主题。”
  她轻笑一声,只有这样,狐狸尾巴才露的快。
  ……
  沈镜衣入宫住在西宫门一侧偏殿,是太后亲自安排的。
  他去面见太后的时候,恰好她在泡茶:“你早就该遵从哀家的意思住在宫里,一来也好多喝昭然亲近,二来外面太不安生了。”
  “在下谢过太后,只是从家里出来之前祖母曾经说过不得劳烦太后,故而才……”
  “你祖母便是行事太过谨慎,往后总归是一家人,担心这些做什么?”太后笑言,将茶杯冲洗干净,递了过去。
  沈镜衣落座,接过茶盏,仰头便喝了一口。
  “对了上次要你问一句,这雪狼是何人驯服?”太后旁敲侧击,雪狼不慎丢失,她找了很久也没有线索。
  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太后不甘心,想问问有什么法子。
  “是祖母亲自出手,不过祖母前些日子寄过来一管骨笛要我交给您。”沈镜衣说着从袖子里取出骨笛,交给太后,“祖母说这能蛊惑雪狼,让它听话。”
  两人交谈着,可站在身侧的阿岚却觉得眼前晕乎地很,尤其是听到“雪狼”两个字的时候,头疼得很。
  她伸手,拍了拍脑袋。
  太后本还把玩着手里的骨笛,被她惊了一把,她抬眸:“你这孩子,身边带这般好看的婢女,要是昭然见了不定会吃醋。”
  “噗。”沈镜衣嗤笑一声,他面色为难,“今早刚刚闹了一遍,不过我都解释清楚了。”
  “昭然性子自小便是这般,霸道地很,你多担待,不过这丫头生得水灵,是北地带过来的?”太后看着阿岚,问道。
  她的视线撞入阿岚的眼底,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交流。
  沈镜衣摇头:“是我前些时日救下的,阿絮有事暂且要她来照顾,我这副身子……唉……”
  沈镜衣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
  太后也没多问,她等不及想去试试看骨笛的效用,便也没有挽留沈镜衣。
  两人出了宫殿,阿岚才算是松了口气:“这宫里果然跟传说中一个巍峨地很,奴婢看太后一眼,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哪有那么夸张,都是肉体凡胎,与我们无异。”
  沈镜衣淡淡地应了一句,他回了寝宫,身子有些虚,所幸一下午都待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反倒是阿岚忙前忙后,就跟个大宫女似的。
  她倒是很快跟宫里那些人熟成一片。
  阿岚听人说起凤昭然的八卦,说她天生孤煞,与先皇命格相克才被送出去的,自小不在宫里长大,野惯了没个规矩,也就仗着生母是太后才这般胡作非为。
  阿岚愣了一下:“可不许胡说,我瞧着公主人倒是不错。”
  “呵,那也是瞧着,今早我就看到里头抬出来好几具尸体,怕是这公主有那种癖好!”丫鬟捂着嘴,满脸惊恐。
  阿岚面色有异,她干笑着:“不可能的,公主千金之躯……”
  “嘘。”宫婢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凤昭然带着宫女往这边过来,她从轿撵上下来,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在这儿嚼舌根呢,阿岚姑娘从宫外来不知道宫里的规矩,珠儿把她带回宫里本公主要亲自教导。”
  “公主殿下,奴婢还得照顾沈公子起居。”
  阿岚慌了,急忙跪了下来。
  凤昭然往前面走了一步:“那怎么还有空偷摸跑出来,在宫里不比宫外,珠儿带走!”
  “是。”珠儿挥手,身后几个嬷嬷上前一把抓着阿岚。
  她也只是慌乱了片刻,倒也没有挣扎,凤昭然将阿岚带走之时冷声交代:“你们敢去沈镜衣那儿嚼舌根,本宫便拔了你们几个的舌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嚣张跋扈。”
  那几人吓得跪倒在地上也不敢胡乱造次,吓得不行,哪里还有之前传谣言时候那副模样。
  阿岚忐忑地跟在后面,她不知道凤昭然要对她做什么,可她是个良民,又没偷又没抢的,而且她跟沈公子是清白的。
  进了宫门,前面一摞拍开的宫人头上顶着花瓶。
  “来,你也跟着顶上。”嬷嬷寒声,将旁边那个细口花瓶递了过去,阿岚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
  那嬷嬷一鞭子便打了下来,阿岚吓得忙缩回手。
  “嬷嬷,她是沈公子身边人可不许这般严厉。”
  “奴婢是掖庭出身,不知严厉是何物,教习规矩乃宫中必须,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得照做。”
  她寒声,话音落下的时候,便看到阿岚举起花瓶,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
  这姑娘条儿倒是挺顺,看着不算很高,可站直了倒也挺拔,平常缩着个身子还以为是个驼背,凤昭然的视线顺着她手臂两侧看过去,瞥见她背上的纹路,眼眸之下越发深了。



  第51章 那人的报复
字数:5070
  像是蝎子一样的纹身。
  凤昭然不言语,她坐在一侧吃着珠儿端进来的甜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一副孤傲的神色。
  “腰板挺直些!”
  嬷嬷一鞭子下去,抽在阿岚的背上,女人吃痛,微微晃了一下。
  那嬷嬷瞪着眼吼道:“宫外来的就是没规矩,这身板,别晃,花瓶里若是撒了水,就等着挨鞭子吧!”
  嘶……阿岚吃痛地咬紧牙关,可不想下一秒鞭子又落了下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凶光。
  “主子在这,不许皱眉,得笑。”嬷嬷轻笑一声。
  不多会儿,珠儿挥了挥手,几个侍从端着香炉进来。
  “两腿分开,把香炉放在腿间,我看谁敢偷懒!”嬷嬷吼道,几个丫鬟吓了一跳,这般蹲着怕是没多会就得往下倒。
  一想起要身下的香,一个个额头上全是冷汗,可他们却什么都不敢说。
  凤昭然放下手里的勺子,擦了擦嘴巴,慢慢起身踱步到阿岚的面前:“阿岚姑娘若是撑不住,大可以跟本宫说,不过呢规矩不好的人是断然不能留在宫里的,就算你是沈镜衣带进来的也不行。”
  阿岚额头满是冷汗,一层层,她脸色煞白,身子绷得很直,就算被折磨成这样,也没有哼声。
  她知道凤昭然是故意的,阿岚咬牙:“若是如此可以让公主心底舒服些,阿岚无怨无悔。”
  “沈镜衣不在这儿,不用跟我装好人。”凤昭然挑眉,眼角的笑意颇深,她伸手,猛地拍了一下阿岚的肩膀。
  她猛地往下沉了些许,差点就被香烧着了。
  而就在此时,楚云轻从门外进来,她微微蹙眉:“昭然,这样对待一个客人实在不妥,嬷嬷把人都待下去吧。”
  “七王妃,这是公主的命令。”嬷嬷低声道。
  “皇嫂,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阿岚仗着是沈镜衣的贴身宫女在宫里蛊惑别人,散播我的谣言。”凤昭然一跺脚。
  “那也不能这般罚她,被沈公子知道,又得吵嚷了。”
  楚云轻宽慰一句,在两人之间调解,她将花瓶从阿岚的头上拿了下来,又帮着她放松片刻双手,她凝声:“阿岚姑娘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不该跟沈公子提起,昭然也只是性子直,知道吗?”
  “奴婢知道,七王妃且放心。”
  阿岚虚弱地很,连走路都走不稳,凤昭然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朝着楚云轻发火。
  她气得直跺脚:“皇嫂,连你也向着这个女人!带走吧,面色惹我心烦。”
  “昭然,有空也学学规矩。”楚云轻笑着说道,扶了阿岚从宫里出来。
  她腿脚酸痛地很,站了快半个时辰,如果楚云轻不来,她怕是要一直在这宫里站下去。
  两人走在小道上,楚云轻凝声安慰一番:“公主的性子,自幼便是这样。”
  “我都懂得,只是往后沈公子要吃苦了。”阿岚鼻尖酸涩,捂着眼睛难受地很,“我没有散播什么谣言,更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念在沈公子的救命之恩想报答她。”
  “我明白。”
  “你相信?”阿岚忙问道,她重重地松了口气,“我原以为你跟他们一样,觉得我是攀龙附凤。”
  “何必这般自怨自艾?”楚云轻笑了,“对了,昭然与我提起你是清风岭的人,恰好我前几日去过一趟,你们那儿景色优美。”
  “是……是啊。”阿岚略微有些紧张,可依旧在回答楚云轻的话,她有些性不在意。
  阿岚心头微微有些触动,她抓着楚云轻的手,凝声:“七王妃娘娘,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嗯?”
  楚云轻不动声色,心底平静地很。
  “七王爷他当真死了?”阿岚低声道,觉着自己这样问似乎不妥,又多添了几句话,“我自小听闻他的事迹,心底也崇敬地很,只是想问问你。”
  “逝者已矣,你不用拘泥于这些,他的确没了,而我也的确是个寡妇一辈子都要被关在这宫闱之中。”楚云轻深深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悲怆。
  阿岚的手忽而变得冰冷,像是小蛇一样缠绕上楚云轻的臂膀。
  她只觉得手心里一阵刺痛。
  “王妃想离开皇宫吗?”阿岚打岔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为何?”楚云轻愣了一下,另一只手饶过腋下,忙封了穴,她不知道刚才阿岚对她做了什么,但总归是要防范的。
  阿岚眼底含笑:“就当你替我解围,我还你一个人情。”
  “你不过是个婢女,哪里来的法子,如果有办法也不会落得孤身一人的地步吧。”楚云轻叹息道,指着前头,“你到了,回去吧,切记少提起昭然。”
  “好。”阿岚笑笑,“什么法子你就别管了,到时候跟我们一起离开便是。”
  楚云轻不接话,就站在原地看着阿岚离开,她的手指那儿疼得很,就跟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般。
  也不知道刚才阿岚做了什么。
  她目送那人离开,转身便回去,楚云轻瞥见她的指尖有一个小红点,很小很小,肉眼很难辨认出来。
  除却小红点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刚才她能感觉地道阿岚是打算从她这里探话,关于七王府的事情,不过没有多问,只是闲谈几句。
  这个女人没有猫腻,鬼才信呢!
  她进了那宫门,凤昭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皇嫂,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被虫子咬了一下。”她凝声,将伤口展示给凤昭然看。
  “你看看,别是什么毒,这女人可真歹毒,你替她说话她反过来这样对你!”凤昭然呵斥一句,可是楚云轻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毒。
  “没毒。”她微微蹙眉,也觉得诧异地很。
  凤昭然愣了一下:“你别马虎,可要看清楚了,万一毒发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她急得很,恨不得自己去看。
  楚云轻稳住她的心,笑道:“这的确就是一个针口,我以为是被虫子咬了,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就好像是做标记一样,在她的拇指处留下一个印记,亦或者是要取她的血,总归阿岚这举动实在怪异地很。
  凤昭然不放心,硬是留着她在宫里观察了好些时候。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楚云轻的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回了永寿宫,又恢复之前的平静,这里荒凉孤寂没有人会来,她坐在蒲团上翻看着书本。
  噗噗噗……几声。
  殿内点着的烛火全部熄灭,就算长明灯也跟着灭了。
  只靠着殿外那月光稍稍看清楚里面的场景。
  “什么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藏头露尾很好玩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妇人,可什么都做不了呢。”
  楚云轻笑着道,她耳听四方,感受着空气之中的变化。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她猛地一个侧身,那人没有落脚只是从永寿宫上方飞了过去。
  她蹙眉,可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屋内的烛火又亮了。
  “这年头还有对牌位感兴趣的,也是厉害了。”楚云轻无奈地耸肩,刚才黑影略过的时候,她感觉到了鼻尖有什么东西擦过去,痒痒的。
  凤晋衍那块牌位被人偷走了,这人耗费苦心就为了偷一块牌位?
  实在没追求的很。
  她懒得去追,该来的总会再来,楚云轻翻了翻身,忽然听到漆黑的夜色中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火光冲天,那是掖庭的方向,好像着了大火一样。
  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一晚上,她在永寿宫门前看了一夜的火光,空气里全都是飘起的木灰,还有那股奇怪的味道。
  翌日凤昭然来的时候气得不行。
  “昨儿掖庭失火,好巧不巧吴嬷嬷没了,就是昨天在我宫里给阿岚教规矩那位吴嬷嬷。”凤昭然气的很,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人的心底总是会有愤怒,受了那样的羞辱不报仇才是奇怪,不过昨儿之后,那位吴嬷嬷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楚云轻拧眉问道,如果只是单纯教习规矩的时候,不应该兴师动众放火烧尸。
  凤昭然叹了口气:“这位掖庭出身,本就是个不安分的,背着我去问阿岚要钱,还把她跟沈镜衣都给骂了,这场火也是自找的。”
  “她倒是胆子大得很,连沈公子都敢骂?”楚云轻不解,只是一个掖庭出身的嬷嬷而已,至于有这么大的脾气。
  凤昭然愣了一下:“她是母后的人,所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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