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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嫁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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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珏看着老太爷:“看来您是要破费三万两了:可是池家有三万两嘛,我看这宅子真要改名了。”
花姨笑着摇手中的帕子:“我还是很喜欢这宅子的,能给奴家和女儿们安身,在这京城之中也就有了容身之地:以后嘛,还要老太爷你多多关照才是。”
老太爷长吸一口气坐下:“不要再胡闹,三万两银子是绝对没有。”
花姨答得更为干脆:“那翠玉楼明天就在挂牌开张。”
老太爷瞪向余氏:“你看看你做下得好事。”他也认为是余氏引了花姨等人,在今天故意来坑害他们。
余氏有苦难言:“老太爷,今天的事情岂能怪我?原本一切就是老夫人身边瑞娘的意思,我不过是婆母叫过来跑腿的。”
“至于翠玉楼的人,更和我没有关系了,那是老太爷你从前欠下的债,如今您想怪到我这个儿媳妇身上,你说得出口可是有人会相信吗?”
老太爷被余氏气到了:“你、你给我滚出去!明儿再说怎么处置你。”他呼呼喘了两口粗气,看看花姨却根本想不出办法来打发其离开。
花姨看着他淡淡的道:“是用银子还帐呢,还是用这宅子抵债,你给个痛快话吧:或者,我们去官府说个分明。”
老太爷沉下脸来不说话了,领教过花姨的手段后,如今他能怎么办?真能去官府的话,他早就让人把花姨等绑了送官。
他自己倒底是有把柄在人家的手上,哪里敢送人去见官:那根本就是把池家送到官府去丢人现眼。
老夫人醒了过来,颤颤微微的扶着丫头们又走了出来:“送他们去见官,拿着子方的贴子,发配她们三千里……”
“老太爷,你家夫人发威了呢,河东狮吼啊。”花姨是半点也不害怕。
娄太爷吼老妻:“你闭嘴。”
老夫人却不示弱的吼回来:“你才要闭嘴!有什么好怕的,啊?我告诉你姓花的,要么你就滚,要么你就好好的想一想你的儿子。”
她说完盯着花姨不放,没有半点的躲闪,目光里全是威胁。
老太爷的脸色大变“你闭嘴。”他是真得急了,让丫头们把老夫人弄进去,可是老夫人就是不肯丫头们也没有办法。
花姨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了,盯着老夫人她缓缓的开口:“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在世嘛,在被他抱走之后没有几个月,我的儿子就天折了。”
“你们真得以为能骗得我去?哈,我今天就是为我儿子来讨债的。”她站起来盯着老夫人:“如果你真能把儿子还给我,我马上带着儿子就走。”
老夫人看着她,慢慢的脸上现出了笑意,那笑意一点一点的展开,说不出来的痛快、也说不出来的解恨:“你儿子当真还活着,而且这些年来我可没有委屈他半点。”
“只是有几件事情我要先说一说才成,十年前我们离开祖宅的时候,池家有人把你打了个半死,还记得吧?”
“八年前,你差点被一个致仕的官员赎身,可是最后那个官员却带着你的积蓄远走高飞了,你不会忘了吧?”
“当然,不止是这些哦:这只是近些年的事情,还有十几年前的,二十几年前的嗯,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有银子弄了一间翠玉楼吗?”
168章 你们舒服吗? 169章 都在骗人
老夫人的笑声让人心里毛毛的,就好像会在哪个不注意方冒出一头猛鬼来的感觉。
花姨的神色再也不见淡然,脸上也没有了笑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夫人,身体都有点颤抖。
大乌龟上前扶住她:“你,不要紧吧?”
花姨摇摇头:“我只是有点头晕,老毛病了,扶我坐下就可以。”她居然连坐下都需要人服侍了。
老夫人的几句话就让她自一个健康的大活人,变成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般。
胖婶走到花姨的身边,用帕子给她拭了拭汗:“我们都打听清楚了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就llL掉心神;我们这些年来,不好过。”
老夫人看着胖婶忽然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哪个呢,原来也是故人啊,居然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当年的香香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胖婶看也不看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比你要强多了,我们变得顶多是皮相罢了,而你的心却是越来越黑。”
花姨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握住胖婶的手却还是定不住,显然她的心已经乱了。
老夫人由丫头扶着坐下,看着胖婶道:“不用听我的?哈,我想你们还是听我好好的说一说吧,比如说多年前一个俊俏的公子哥进了某个烟花女子的房里……”
她咳了两声,推开丫头们的手自己拭了拭嘴巴:“接下来嘛,那个公子哥当然就由一个孩子变成了男人;而那个公子哥出手很大方。因为他的母亲不想他学坏嘛。”
“再加上他很听母亲的话,又是个听话上进的好孩子,便在母亲那里拿了银子送过去,然后他从此就消失在小镇上。”
老夫人看着花姨:“当初看到那个公子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非常的亲近,有没有感觉很喜欢他?一个烟花女子啊,经过那么多后还会动心,还会柔情似水,有没有点奇怪?”
花姨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死死的盯着老夫人的嘴巴;她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猜到。
紫珏在此时大叫一声:“够了。老夫人,你不想活了也不用再拉上一个吧?错的那个人是老太爷,你不要恨错了人。”
“再说,一直错的人还有你,为什么非要弄个你死我活不成?你赢了也不会有银子给你。”
老夫人看一眼紫珏:“你不是不认识她嘛,为什么要帮她说话?还有,谁说不关银子的事情,三万两啊,嘿。池家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
“烫手,知道不知道?”她看着花姨笑得很诡异:“想要银子成啊,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拿得走。
“银子是好东西啊,只是真得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花用啊。”她叹口气:“说到哪里了?对了,说到那个公子哥很听母亲的话。”
她笑得更诡异了:“你知道那个公子哥的母亲是谁吗?是我,就是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不能自已。
屋时有不少的人,可是除了她的笑声外再无旁的一点动静,也就显得那狂笑声多了一丝的可怕。
花姨的手一颤,死死的握了握胖婶的手:“你真以为几句话就可以让我相信?”
老夫人止住了笑。笑得一脸是泪,她不得不一面拭泪一面开口:“对,也对;喏。你来看看吧,来看看我手里的东西。”
她自袖中拿出了一件东西来,却是一个香包;用料说不上多好,但是做得却极为精致,虽然说年头有些久了,但是保存的还真得很不错。
花姨看到那个香包后身子一震,身子软下去;如果不是胖婶和大乌龟,她就要自椅子上溜下去。
盯着老夫人她嘶声道:“是谁。倒底是谁?”
“我说过了。是我的儿子。”老夫人收起香包来:“这话可不是能随便乱说得,你是真得听不懂吗?”
她说到这里看着花姨又笑了。这次的笑没有一点声音,却带着十二分的古怪。让紫珏霎间差点以为在老夫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妖魔的影子。
“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养了几十年的儿子,给他娶妻看着他生儿育女,在我面前恭敬而孝顺。”老夫人的声音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落到紫珏的耳中,就好像是把无形锯子在锯她的耳朵一样,说痛吧可是耳朵那里好端端的。
花姨一用力站了起来:“是哪一个?!”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喊出来的。
老太爷也在看着老妻,开始的时候他的心思当然不在老妻的身上,还想着让人把老妻弄走;但是随着老妻的话,他的眼睛已经移不开了。
他的双手握住了椅子,指节因为渐渐的用力而越来越白,一脸的不敢相信,眼睛全是祈求:不知道是在求他的老妻,还是在求老天他听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得。
老夫人看着花姨,看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你猜。”她说完笑了起来:“我小的时候就喜欢和姐妹们说——你猜,但是这一次却是我说得最为痛快和最为开心的一次。”
“不会什么都让你猜,那个公子哥、我三个儿子里的其中一个,也就是你生下来的那个儿子。”
她眯起眼睛来长长的叹口气:“我一直在想,我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才会说出这个秘密来呢?现在说出来了,很舒服。”
“你,还有你”她先看的人是花姨,然后看向自己的丈夫,再次微笑:“舒服吗?”
紫珏忍不住扯了一下苏万里的衣袖:“我冷。”
她的胆子从来不小,因为没有机会让她做个胆小的孩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怕;不对,应该说是可怕。
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老夫人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来,又是什么仇恨能让老夫人把她做出来的可怕事情当众说出来呢?
池家真得太可怕了,这根本就不是个人呆的地方。
紫珏在这一刻无比坚定的认为,她应该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救出万氏,她是一刻也不能留在池府了。哪是一个家啊,根本就是一个妖魔乱舞的地方;但,是什么让这些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们一开始就是如此的坏吗?
苏万里歪头看看紫珏,然后看看水清:“池大姑娘说了,她冷。”
水清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对着老太爷施了一礼:“老太爷,借样东西用一用。”他上前把桌子上夏承勤的衣服推开,把包袱拿下来递给苏万里。
苏万里瞪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让小玉披个包袱皮?
水清又眨眨眼睛:“要不,你问问三夫人肯不肯借她的子?”
紫珏不客气的一人给了他们一脚:“我不需要衣服。”她心里的冷意也因为苏万里和水清消失了。
花姨的身子摇了摇:“不、不!”她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如果老夫人所说的一切是真得她怎么还能活得下去。
老夫人淡淡的道:“大家都懂得,你想装不懂也随你;但是,你的确是你儿子的第一个女人。”
她说到后面忍不住得意的挑起眉头来:“我原来看着那个孩子碍眼,自从他做了那件我暗示人引导他做得事情后,我就看他无比的顺眼起来。”
老夫人说完抬手:“你要不要见一见你的儿子?说起来,这些年我可真得尽心又尽力,那孩子长得还真得不错。”
老太爷反手一掌打过去,打得老夫人差点自椅子一侧掉下去;但是打完后呢?打完后他依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反手就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紫珏已经叫不出好来,看到这里她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就连水清和苏万里都背过身子去。
夏氏端坐不动,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她裙边在一刻不停的抖着。
余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老夫人脸上让人看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色,但显然是有着惧意在的。
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是夏氏的丈夫还是余氏的丈夫呢?或者都不是——对于余氏来说,她只希望自己的丈夫不是那个被老夫人多年前算计过的公子哥。
“看你也猜不出来了,不过你也不必在意,我已经打发人去叫他了;很快你们母子就可以团聚了,可喜可贺啊。”
老夫人的话说完就又是一阵大笑,就好像她说得是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但是除了她之外无人再笑一声,谁也笑不出来;老太爷垂着头就好像已经是个半死之人般几乎是没了呼吸的样子。
花姨却大叫起来:“不,不!”她站起来慌慌张张的就要走:“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
她几乎就要疯了:想念了多年的儿子,夜夜梦中相见的儿子以为人鬼殊途的儿子,却活着!
这当然是大喜,但是这份大喜的后面却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却让花姨很希望儿子早就死了,在很多很多年前已经死了。
但是她更希望死的人是自己,在那个公子哥还没有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169章都在骗人花姨想儿子想了几十年,因为自儿子生下来不足百日便被抱走了,做娘的岂能不想?她是日日在想,一日叠加一日的思念。
哪怕是死能让她再看到儿子,能为儿子做顿饭、能为儿子做件衣服,甚至是看儿子一眼:只要他生活的不错,她也认为很值了。
但是现在的花姨是不想见到儿子的,也无法面对儿子。
她大叫着起身要走时,老夫人淡淡的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认为我们池府是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你离开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和你的儿子遇上;嗯我不会忘了让人提醒他你是他的什么人,如果你坚持就这样离开的话。”
花姨的脚就好像钉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迈出去一步,只能看向身边的人希望有人可以给她想出个法子来。
可是多年来翠玉楼里就是她当家,大家平常有事都是指望着她花姨的,此时哪里会有人能想出办法来救她呢。
紫珏在心底一叹,正想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外屋有响动,还不等她或是谁做出反应来,门就被人推开了。
花姨也听到了响声她马上转身扑向胖婶的怀里,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了进去,身子也转了过去,不想让进来的人看到她的样子。
现在的她真得只想求死,但却不是死在儿子面前,而是想带着这个秘密去死,死得无人能找到她,就仿佛她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如此,才能保护她的儿子;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孩子做得事情了,当年的事情错不在孩子。
紫珏的一双眼睛也盯紧了进门的人看到进门的人是大管家她太过吃惊了:“你、你是老夫人的儿子?!”
真得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啊,池得顺会是花姨的儿子:只是老夫人岂不是说了谎,因为池得顺只是池府的管家可不是主子。
池得顺被紫珏的话吓了一跳:“大姑娘,此话从何说起?小的万万不敢、万万不敢。”他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老夫人怒斥紫珏:“你少说一句。让你把人带过来,你过来做什么?”她对池得顺看起来极为不满。
池得顺连忙叩头:“老夫人,二老爷如今真得禁不起折腾了,您有什么事情……”
夏氏闻言抬起头来看看池得顺,然后再看看老夫人,缓缓的站起来可是身子接着一晃,人就软倒在地上。
这种打击真得太大了些相比起池子方的不忠来也差不了多少;夏氏的身体本就不好,儿女的天折、丈夫的病重与不忠,如今却发现她的丈夫根本不是嫡子而且还……。
她哪里还能再坚持住,当下一口气提不起来就仰面跌倒。
紫珏眨了眨眼,看看花姨心里琢磨着:那我和花姨岂不是成一家人了,她是我祖母?!
苏万里只是在盯着老夫人瞧,对于池子方是不是花姨所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就算池子方是太子爷又如何,他只认得紫珏。
只认得那个蹲在角落里哭泣的,至于小玉的父亲是谁根本不重要。
水清看着紫珏,很有些担心的模样;直到发现紫珏没有什么反应。他才轻轻咳了一声:“那个。你在想什么?”他纯粹只是好奇。
紫珏没有理会他,因为老夫人看了过来:“池紫珏。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得?你,终究不是我们池家正经的儿女。还想入祖谱?!”
花姨也极为吃惊的抬头,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位公子哥了,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池家的三位少爷:准确来说,长大后她就没有见过。
见过的那一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说过自己姓池,不然她岂会让其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她下意识的看一眼紫珏,紧张悔恨的心唯一的慰籍就是,她帮紫珏真得没有帮错;有的时候帮人真得是在帮自己,出好心还是有好报的。
老夫人看着池得顺微微一笑:“来人,去把你们二老爷抬过来。”夏氏晕倒她看也没有看一眼,至于丫头们的忙乱还让她很不快。
“今天我可是有不少的话要和你们二老爷说。”老夫人笑眯眯的道:“想一想吧,他可是命池得顺找人打过你的,嗯,也是他阻止你被人赎身去过好日子。”
“我,就是要让你做一辈子的青楼女子,一辈子都无法从良,老来凄凉。”她盯着花姨的眼睛:“而且,做这件事情的人还是你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儿?”
花姨咬着唇没有说话,倒是胖婶骂了一句:“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个魔鬼。”
老夫人怒了:“我是魔鬼?哈,你还真得敢说,也不想想是谁弄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如果她不来池府。如果她来池府乖乖的,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我的确是做了,可是我并没有打算说出来,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在不高兴的时候拿出来解解闷;是你们逼我说出来的。”
她指向花姨:“多年前就是你这个丫头,居然勾引你的主子,让他迷恋上你差点毁掉了和我的婚约。”
“你不是一直说为了他什么都肯做嘛,那池家需要银子,那他需要钱的时候,你当然要站出来才对。当年也是你自愿卖身的。你能怪得了哪个?”
“对,就是我让他骗你的,但你也是愿意让他骗对不对;对你痴情一片,哈,迎娶我之后他眼里还有你嘛。”
“你还敢替他生下儿子,我本来是想放过你了,却不想你还和他勾勾搭搭的不放,还生下一个孽障来,那你就做一辈子烟花女子吧。”
她恨恨的盯着花姨:“你迷惑他想把儿子送回池府,然后你就可以让他赎身也进池府了。是不是?可是有我呢,我怎么会让你如愿。”
老夫人也不是说得很清楚,就连条理都不是很清楚,可是就在她的发泄中紫珏还是听明白了她、老太爷和花姨之间的恩怨。
花姨原来还是老太爷的丫头!
紫珏翻个白眼,花姨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上老太爷那种男人呢?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真得不能相信花姨的眼光这么差。
忽然想起在翠玉楼时,花姨经常说得一句话:这最好最香的花儿啊,总会插在牛粪上,都是命啊。
想到池子方聪明了一辈子。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也不知道他自打出生起就被人算计了。
紫珏想到这里真想呸池子方一脸,半点也不同情他;只是很同情花姨:这样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生出那样混帐的儿子来?
只能说是近朱者赤了。看来是认老夫人做母所以才长歪了;他长歪了不要紧,却误了自己娘亲一辈子,如今还在害自己的娘亲。
池得顺终于听懂了,看着花姨张大嘴巴喃喃的道:“不可能,不会的,不可能,不会的。”
老太爷那里一脚踹过去,把老夫人连椅带人踹倒在地上:“你、你做得好事儿?!池家清誉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老夫人还在笑。笑得嘴角都流出了血来:“我就是要毁了池家。毁了你重视的东西;哈哈,你的儿子和你的女人。哈哈。”
她笑得再次流出泪水来,就算是老太爷再次踹过来。疼痛都不能让她停下狂笑。
老太爷盯着她的眼睛:“你以为子方是那个孩子吗,我告诉你不是,他不是!”他再踹一脚过去:“我休了你,现在就要休了你。”
他猛得转过身来:“笔墨伺候。”说话是中气十足,可是话音一落他身子一软就摔在地上,口吐白沐。
夏氏忽然推开丫头们冲过来:“是谁,倒底是谁?!”她的丈夫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是谁不重要,只要不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就可以。
老夫人也不笑了,不敢相信的爬过来:“怎么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在她的拼命摇晃下,老太爷醒了过来。
“是谁,倒底是谁?!”夏氏大叫着完全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样子,揪着老太爷就好像要吃人了。
“你骗不到我,老二就是那个孽种。”老夫人叫嚣着,可是脸上却带着担忧。
老太爷努力的张开嘴巴:“不是,老二就是你所出,千真万确,我以列祖列宗发誓。”他费力的说完看着老夫人:“老二的孩子。。。。。。”
老夫人看着他忽然一掌打过去:“你骗我,老二就是那个贱人所出,你在骗我!”她不能接受老太爷的话,如果这么多年来她都误会了,那么她就是在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是她不相信自己连亲生儿子也分不出来。
老太爷看着她:“难产,你当年难产,救过来后歇了有两个月才见自己的儿子。。。。。。”
老夫人再也不哭不叫了,盯着老太爷看,看了好一阵子她用力揪住老太爷的衣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说,为什么,为什么?!”她用力的向地上摔老太爷的头,弄得夏氏都摔倒在地上却还是不停的在质问老太爷。
170章 不放过
老夫人的脸已经有些扭曲,质问老太爷见他不答更怒:“你不说话就可以抵赖嘛,就是你、一定是你,只能是你;不是老2了,只能是你下得手。”
花姨忽然扑了过去:“是谁,倒底是哪一个?!”
老夫人却忽然掐住花姨的脖子:“你去死,去死。”她是恨极了花姨。老太爷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来后,她更是恨透花姨。
虽然事情是老太爷做得,但是在她的眼中、心中老太爷是在维护他和花姨的儿子,那就是在维护花姨。
把她这个发妻置于何地?所以她恨老太爷但最最恨的人还是花姨。
花姨两下子就把她推倒一边去,捉住老太爷喝问:“倒底是哪一个,快说!”如果老太爷说得是真得,那么当年的贵公子就不会是她的儿子。
那她没有铸成大错。
并不是她珍惜自己的性命,而是关系着自己儿子,所以她才会如此着急。
可是老太爷已经被老夫人晃得眼睛翻白,哪里能答出一个字来;当然他是听到了得,也想努力的开口说什么,可是几次努力都被花姨晃掉了。
老夫人再次扑过来,这次她是狠狠的去抓花姨的脸,就算花姨如今已经是徐娘半老,但是她依然还是无法容忍花姨的那张脸。
花姨和老夫人打成一团,夏氏却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紫珏已经走到夏氏身边,也不作声很粗鲁的拖起夏氏来远离老夫人和老太爷两人,免得夏氏被老夫人误伤。
“行了,行了,不是池子方你可以回回神了;有什么大不了得,他生母不论是谁他都是池子方,都是个坏男人,你还不是一样是你?”
她真得不想和夏氏多说,但是看到夏氏如此在意却心口有气忍不住:“你是好是坏还不都于你自己来做主,和他池子方没有干系。”
水清一直吓得动也不动,在老太爷挣扎的越来越无力,眼看着不要说是推开老夫人,就连抬手都费力的时候,他才大叫一声:“来人,来人,要出人命了!”
余氏听到水清的话才反应过来,过去拉扯老夫人让她放手;而夏氏那里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看了一眼余氏轻轻的站起身来。
夏氏站起来后,先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裙,然后抚抚自己散开的头发,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药。”
她的脸色已经有了微微的血色,说到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紫珏。
药吃完她看看和花姨依然纠缠在一处的老夫人夏氏又长长的叹口气:“你真得不在意?”
紫珏知道她在问自己:“有什么可在意的?”
“世人会指你的脊梁骨骂……”夏氏看着紫珏眉头间有一抹忧郁,浓得化也化不开。
老夫人偏在此时忽然大叫起来:“就是老2,我怎么会弄错?就是老2,肯定是老2,你想骗我是不是?我偏就不上当。”
紫珏撇嘴:“人家骂就让人家骂去吧,干我何事?我没有偷他们家的东西也没有偷他们家的人,没有对不起他们半点,为什么我要在意?”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最为清楚,就算是天下的人都骂我是个坏人,我就真是个坏人了?是不是坏人全在于我做过什么,如果我没有做过坏事,千夫所指我照样还是好人。”
“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手与心不是脏的,我就是个好人。”瞧一眼夏氏她忍不住再次多嘴:“你想想清楚吧,倒底是要为自己活还是要为人家而活。”
老夫人和花姨终于被人拉开,老太爷人已经晕过去,被人抬了下去,自然会有人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只是老夫人和花姨都无动于衷:那个曾是她们心尖上的人,如此生与死都不能牵动她们的心。
老夫人关心的只是老太爷刚刚所说的话是不是真得,如果不是老2的话会是哪一个?老大还是老三?!
她喃喃的盘算着:“老大不可能的,老大要大一岁呢;而老三要小一岁多,怎么可能不是老2,就是老2。”
花姨的脸色还是苍白一片:“你,居然不知道哪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说到这里她看着老夫人忽然笑起来,一面笑一面落泪:“报应,真是报应啊。”
老夫人一直以为池子方是花姨所出,如果真如老太爷所言的话,那池子方就是老夫人所出,那她这么多年来对池子方的看不顺眼,自然都是在虐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哪一个是她的亲生骨肉?花姨是又想知道又怕知道,宁死也不想再见儿子一面却又想能偷偷瞧上一眼。
哪怕是看个背影,知道他长得多高多胖也行啊;她如今的身份怎么和儿子相认,只要知道儿子过得好就成,除此外别无他想。
老夫人猛得抬头:“就是老2。我们老大……”
水清看着她用极轻的声音重复了几遍:“刚刚不是说夭折了一个吗?”他之所以连说几遍,是因为怕老夫人听不明白。
老夫人的脸色大变:“对,对,夭折了一个;不,不是夭折了一个。”她看着自己手:“是报应吗,是池家夭折的男丁太多,菩萨来罚我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然后大笑起来:“不会的,他们都是该死,他们不死池家就会败在他们手里,我是为了池家。”
紫珏皱起眉头来:“她不会是疯了吧?”
老夫人瞪起眼睛来:“你才疯了呢。”
夏氏此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是三弟还是大哥呢?他们二人之中应该有一个的,对吧?”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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