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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盘大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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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臣妾带了朝服过来,此间厢房病气重,还请您移步。”
安亲王收回手,应了声“好”,随着福晋出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总算赶完了
☆、【慌】
001
出了西厢十几步之隔; 是海棠院的正房,在姝菡没搬进来之前; 这处曾是安亲王的书房; 后来有了幕僚不方便进内院,此后便闲置下来。
因安亲王素来喜欢此间的西府海棠,府中女主人那木都鲁氏便命人时常打扫; 不至荒废。
此刻; 那木都鲁氏跟在安亲王身侧正打海棠花海间穿过,她屋里的大丫头倩儿捧着装朝服的楠木托紧随其后。
安亲王人高步子大,略迁就着身侧的嫡妻; 且边走边叙话:“我离京的这几日辛苦你了,府内可有什么大事?”
那木都鲁氏心中所想是:最大的事便是府里新来个侧福晋; 昨夜收拾屋子安排人手又要延医用药,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口中却不能如是说。
“臣妾不过做些分内之事; 何谈辛苦?倒是王爷您出门在外; 又随圣驾冒雨回京,定是身心乏累。您这会用过早膳了不曾?可要臣妾吩咐下去预备些点心给您带在路上垫垫?等您一会儿进了宮门怕是又顾不上。听小邓子说您昨个彻夜都没合眼,再好的身子骨也禁不起这样折腾……”
那木都鲁氏一边絮絮埋怨; 一边推开正房的蝠纹雕花桃木门扇。
待转过门口的落地绣屏,她亲自上手替安亲王去解他身上马褂的纽襻。
安亲王抬着胳膊由着她伺候,“不妨事,昨夜皇阿玛跟着我们折腾了半宿,加上近几日车马劳顿,今日上朝定要早散。何况; 东宫那位的烂摊子今日也该有个定论了,寿康宮里的老祖宗虽没说什么,可是在脸上挂着彩呢。”
那木都鲁氏于朝堂上发生的事不甚明晰,只专注抬手替安亲王褪下外头马甲和外层罩衣,复又上手欲解他里面的底袍。
她且斟酌着回他:“要臣妾说,那位真的是在作死呢。好好的金銮殿不坐,去寿康宮闹腾什么?不过倒是成全了咱们府上,臣妾如今又多了位温柔娴静的好姐妹。”
安亲王见那木都鲁氏的话题带着试探,并没接。他止住她解扣子的手,直接从倩儿的托盘里拿过藏蓝云龙缂丝朝服。“时间紧,里面来不及换,直接罩上外袍吧。”
那木都鲁氏便趁着他伸袖子的工夫,替他把身后辫子从衣服里取出来、放服帖。
“昨日母妃叫臣妾进宮去接海佳妹妹归府时,臣妾着实唬了一跳。您是没瞧见,那么重的伤,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真不知道是怎么挨过来的,让人看着便心疼。”
安亲王系里衬带子的手顿了一下:“经你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海佳氏是太后老祖宗赏下来的侧福晋,虽比不得你尊重,也要和东跨院那些人划清界限,勿让人指摘。此番入府是事急从权,但该有的仪式却不能省,你这几日辛苦些,少不得要将完礼的事尽快张罗起来。也不需铺排,到时让兄弟们过府来热闹热闹,女眷你自己看着安排。”
那木都鲁氏面有难色:“可是海佳氏尚在病中,日子排的太近怕是不能起身,还有便是,也不好安排侍寝……”
安亲王顿觉无语:“哪个还指望她起来待客不成?这礼数不过是给宫里宫外观望动静之人看的,届时她还在海棠院里养她的伤,至于侍寝的时间,便从下个月开始,放在月中的五天吧。”
那木都鲁氏应了声“是”,本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安亲王已经自己系好朝带的玉扣,迈步往外头去了。
她只得追在身后例行嘱咐几句。
安亲王半个身子出了门,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回头补上下一句:“瑞麟香对卧病的人休养不利,勿再用了,我今晚回来用膳。”
那木都鲁氏慌忙中应了声“是”,抬头时,安亲王头已经大步朝外出了院门。
待人看不见了,她才细细揣度起这个有话只说一半的枕边人。
他对这个初来乍到的海佳氏,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002
西厢里关门闭户一整夜,潮气混着熏香,闷闷地呛人,撩拨着姝菡灼烧着的喉咙。
她本能地咳了一声,却因带动额角的伤口,立时疼得眼底蓄泪。
房里伺候的两个人均不在,都去了院外打水、梳洗。
姝菡试着起身,手肘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撑不住便又倒回原处。
她其实醒来有一会儿了。
方才铃儿跟着那个叫映儿的姑娘出门的时候她就醒着。
一直没出声,是还没完全想通,自己因何换了处地方。
直到,那个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安亲王进了屋,她才慌了神。可是身体动弹不得,躲无可躲,只吓得她闭上眼。
幸好他以为自己还在睡着。
安亲王用手探她脸颊温度的时候,她心里害怕得快要尖叫出声,尤其是他拇指上冰冷的扳指沿着她白嫩面皮滑过,简直形似凌迟的刀刃。
幸好当时有人进屋将他唤走了,她这才睁开眼平复受惊的身心。
姝菡也是在安亲王走后,才对自己的处境有了理性但模糊的认识。
她昨夜不是做梦,她只是被送到了安亲王府。
和铃儿一起照顾她的映儿是王妃的人,上次跟随顾嬷嬷给白佳氏请脉时见过。
至于那个自称臣妾、把安亲王叫走的人,是安亲王正妃那木都鲁氏无疑了。
因为整个安亲王府中,能以臣妾自称的,除了那位汉军旗出身、声音软糯的白庶福晋,便只有亲王正妃一人。
当然,如今,还要加上一个她。
昨夜铃儿那声侧福晋,她听得真真儿的。
虽然对于如何成为安亲王侧福晋这一过程,她眼下无从考证,但可以推测,一定和她昨日在寿康宫里惹恼了癫狂无状的当朝太子有关。
铃儿进门时,姝菡正睁眼望着头顶茜红色堆纱晕染的帐顶出神。
“菡、侧福晋你终于醒了。”铃儿一时间还有些改不了口。
映儿本来拎着食盒,闻声放下东西也凑过来。
“请侧福晋安,奴婢是福晋屋里的映儿,这几日暂时在您屋子里当差,铃儿妹妹得了太后娘娘恩典,以后都会留在您身边伺候。您昨日归府,福晋既惊且喜,眼下还不知您醒过来,奴婢告个罪,先去给福晋报个平安。”
姝菡听着映儿嘎嘣脆地一番陈词,只费力从喉咙里挤出“有劳”两个字。
待那映儿走后,她便把目光转向端了水过来的铃儿。
喝下几口温茶,嗓子的火方被压下去些许。
“昨日,发生……什么?老祖宗……如何?”
一句话,被她拆个七零八碎,好在把意思表达的差不离。
“奴婢先给主子道个喜,昨日您受伤时,太后老祖宗做主把您赐给咱们王爷做了侧福晋。奴婢也蒙恩受旨出宫给您做了个二等侍女。太后主子她一切安好,请您不必挂心,她老人家说了,等您安心养好伤,再回宫谢恩不迟。”
铃儿出宫时太后曾耳提面命,不许在姝菡面前提她受伤的事,所以方才才有所隐瞒。
姝菡没从铃儿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心里反而更加不安。
老祖宗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这么急着把自己送出宫,看这架势不像是给安亲王赏人,倒是像为了让她避难。可惜眼下她这副身子骨不中用,别说进宮,便是连地都下不去。
当务之急,还是要养好了身体,再伺机打探宮中的消息。
姝菡定下心,就着铃儿的手,勉强咽下了半碗莲子羹。
是时,安亲王正妃,那木都鲁氏推门进了屋。
她身后,除了一个年长的嬷嬷、一个侍女,还跟着四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
姝菡听见开门声音略歪下头,便将一行人的身份猜出个大概,为首打扮雍容的安亲王妃她是见过的,自不会错认,后面的四人皆是这府里的格格们,也就是没有上过玉牒的妾。
其中还有个旧识,便是曾经长春宫的一等宫女素玉。
映儿适时便将南墙边的椅子搬了来。
那木都鲁氏姿态优雅轻轻坐在上头,余者皆默默立在她身后。
姝菡知道,按道理说,她应该强撑着给这位主母施礼问安。
可是她没有。
一是浑身无力,嗓子嘶哑,实在没法行大礼。
二是,她这个侧福晋,当得稀里糊涂,心意难平。
那木都鲁氏得了贤妃嘱咐,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
“菡儿妹妹醒了,可觉得好些了吗,我带着府里几位姐妹来看你了。”
说是姐妹,其实是贴金了,安亲王的庶福晋如今只有一人,便是白佳氏,余者见了姝菡应是自称奴婢的。而白佳氏眼下也并不在屋中,想来是在养胎。
姝菡只好哑着嗓子回话:“谢福晋。”
那木都鲁氏赶忙朝向映儿吩咐:“怎么烧成这样?快去取了水来伺候侧福晋服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木都鲁氏身后站得最近的,是三月新入府的玉格格,也就是从前的宫女素玉,她万没想到她千防万防的人到底还要踩她一头,怎么可能顺意。
“奴婢瞧着侧福晋体态羸弱,气息不稳,怕不是过人的热症吧?福晋您金尊玉贵,可千万别染了去,不然奴婢们如何能安心?”
余下几人身处后宅,自然不知姝菡这身伤的原委,不免因素玉的挑唆意动,可是不敢明说。
那木都鲁氏脸色一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不给侧福晋认错?”
素玉笑着蹲了个福礼:“是奴婢失言了。”
那木都鲁氏朝着她们挥手:“看也看过了,都回去歇了吧。今晚上王爷回府用晚膳,你们都准备着。下个月侍寝的时间,我拟好了再吩咐你们。”
说完,又和颜悦色转向姝菡:“王爷体恤妹妹有伤在身,便将你的日子安排在每个月的中旬那五天,你先将养好身体,到时多为咱们府上开枝散叶……”
身后几人听了脸色变了又变。
原本从前侍寝的时间便不多,福晋独占了月初十五天,这回来了个侧福晋,又占了五天,到时候,怕是连王爷的面,都难见上一回了。
她们不曾发现,那位被她们嫉恨的、躺在床上的侧福晋听到那两个字,已经吓得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 菡菡:侍、侍寝?(表面不淡定,内心也慌得一批)
安利基友连载文《让他娇(穿书)》作者Arkin2799
文案:
明稷穿在开阳郡主李明稷强上太子殷遇戈的洞房花烛夜,被人家一脚踢下床。
肤白貌美的太子掐着她的下巴,阴冷地说:“你姑母做惯了下贱的妾,你也准备效仿不成?”
笔下人气超高的阴郁病娇美男,犹如恶魔一般掐着她,慢慢消耗她的生命。
明稷一个猛虎扑食,翻身将太子踩在脚下,
边咳边骂:“反了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阿妈!”
病娇狠厉深井冰男主×温柔知性(划掉)暴脾气女写手
☆、【怜惜】
001
石青色的七蟒行纹侧妃朝服平整躺在案头猩红色绒布上; 与袍服同色的丝绦衔联着一百零八子的蜜珀朝珠,盘桓在朝冠四周。
姝菡茫然看着眼前金珀背云的坠子半悬在桌沿; 随着侍女们的往来; 偶尔在烛光里瑟瑟摆动。
像极了她此刻飘忽不定的心情。
府中正妃那木都鲁氏前几日来探她便说:“王爷这几日领了圣命出远门,走前将吉日选在月底,妹妹的大礼将成; 到时我们姐妹同侍王爷; 便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往后你也同她们一样,唤我福晋,私下里称姐姐也使得。”
身后那些女人们虚情假意道喜; 背地里却嘲笑她身无长物,未承宠就犯了王爷的忌讳。
姝菡那日尚不能自如起身; 只点头谢恩。
后面的事并不需她插手,只照例躺在海棠院的厢房养伤。
直到这日午后; 姝菡被移到院子的正房寝居; 看着满目隆重已极的铺陈,和从寿康宫和长春宫赏来的、堆了满地的檀木箱笼,她终想起福晋所说的吉日; 便是今天。
虽然早知自己的归宿,却是到了此刻方感无比真切清晰起来。
心中不觉有些萧瑟。
大婚之日,没有一个亲眷在侧,便是娶了自己的那个,也是高攀不得,还是受了情势所迫。
满人的婚俗不兴什么凤冠霞帔; 便是这身朝袍冠戴,姝菡裹着满身伤痛也穿不起来。
恍惚间,光影里宫嬷嬷推门进来,让她有片刻失神。
起初是不敢相信,等人走得更近了,姝菡才含着满眼泪。
她顾不得身上的伤,挣扎着便要起身。
身边的铃儿一把将她稳住:“侧福晋当心。才结痂不能动。”
宫嬷嬷将手中金册转交给身后使女,也上前来扶:“侧福晋大喜,老奴奉了太后娘娘之命,来给您纳福送吉。”
姝菡一边流泪一边摇头:“老祖宗她如何了,嬷嬷千万不要瞒我。这些日子我身在王府,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她老人家的安危。”
宫嬷嬷笑答:“主子她好着呢,侧福晋无须担心。就是渐天念叨着侧福晋大婚,不知道当日送个什么好,到了今日晌午方定下来。”说着,又朝着身后吩咐:“还不将观音大士请进门?”
外头两个小太监应声抬了一尊晶莹剔透的白玉观音莲台座像进门,直接安在了西墙上事先备好的佛龛里,复又燃起了迦南香供奉在香案。
姝菡自然认得这佛像。“这不是老祖宗寝宫里的那一尊?”
“老祖宗有话,她不能日日在身边看顾着你,便由着佛祖多费心。”
姝菡这时才知道太后对她的恩有如皇天后土,那一尊观音虽不比佛堂里供着的体面庄重,却是太后着人放在皇寺里开过光的圣物,平时就镇在她的寝居,伴着她老人家已足足三十个年头。
姝菡这一回拼着伤口迸裂,也跪起来向着皇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没人再敢拦。
这天恩浩荡,磕几个头算什么?有了这佛爷镇着,便是王爷遇了也要掂量一番,那不亚于太后老佛爷的真身临世。
姝菡行了礼,仍觉心里难安,复追问:“那日我昏睡后,到底出了何事?”
宫嬷嬷看看左右,凑近了答:“毓庆宫那位大逆不道,已经贬作庶人,配往崤山守灵。英亲王和安亲王两位亲往押解,今日午时方回京复命。太后主子嘱咐您,安心。”
短短几句,将一个当朝储君的废立盖棺定论,姝菡听了这声安心,心里似乎也真的平静不少。
“老奴还有一句体己话。”
“嬷嬷请讲。”
宫嬷嬷贴上姝菡耳畔,“主子她舍不得您受辱,却也实在无法,就在三日前,圣人发落了那位之后,转脸就着人问起违逆太子的宫人何在?太后只言,早和贤主子定下您的终身也上了玉牒,这才将一场浩劫避过去。您若实在不平意,便多看看这尊佛像,想想老祖宗她一片慈爱,心自然也就静了。”
姝菡如此才确定,老祖宗如此匆忙把她送进安亲王府中,的的确确是为了活她一命。
一个以下犯上的宫女,太后便是作为嫡母也难在天子跟前回护她周全。
但是一个上了玉牒的亲王侧福晋,便能让太后挺直腰杆争上一争。
她早该想到的。
至于安亲王府肯低头认下这门亲,不用多想,也必定是权利博弈交换的结果。
想她一个孤女,何德何能,让太后老祖宗为她牺牲至此?
002
安亲王送走了来贺他小登科的几个兄弟,便先回了书房。
他沐浴更衣濯发后,看看天色,离将息还早。
身上的酒气没了,头脑却仍微醺。
白日里去寿康宫,老祖宗苦口婆心和他嘱咐:“那孩子是个良善的,平日为人不求不争,你便是不喜,也看在我老婆子的面上,给她一方小院子,做个富贵闲人,我也定会想方设法如了你的愿……虽她没流着我的血脉,却似我的眼珠子一样金贵,你若敢慢怠了她,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和你没完。”
安亲王在灯下哂笑,母妃也好,老祖宗也罢,就连府里的女人们都似乎认定,这个海佳氏是被强塞进王府,不得他喜欢。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几时透出过这个意思?
不过这些也不打紧,一个侧福晋的出身,也足够她在府里安然度日。福晋虽小家子气,却不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今日是和那犟丫头的大日子,可她满身的伤,既然不能同房,他原想独自宿在外院。
安亲王已经命人掌灯,准备在外书房混上一晚,却听说,寿康宫的宫嬷嬷亲临,代老祖宗送来一尊白玉观音,已供在他侧福晋正房的西墙……
太后她老人家的举动,反倒激起安亲王三分逆鳞。
这简直是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人你得给我像尊大佛一样供起来……
安亲王愤怒之余,不知为何有些烦躁:“小邓子,跟我去海棠院。”
小邓子看自家主子爷面上泛红,也不知是醉着还是醒着,或者干脆是气的,便小心伺候着他往后宅走。
彼时,姝菡已经在铃儿和映儿的服侍下喝过汤药,准备睡下。
按她所想,凭她眼下的尊容和狼狈,安亲王今晚未必会过来。
虽没到落锁的时辰,她却早早吩咐把灯都灭了。
睡是睡不着的,只独自躺着发呆。
周遭太静,想法便不由自主冒出来。
她成了这府里的侧福晋,如无意外便要在这院子里过上一辈子了。
便是安亲王得继大统,也是换去处更大的院子。
一辈子啊,时间那么长,要找点什么营生打发?才不会像后宫里那些带着怨愤的女人一样可怜?
正胡思乱想,外面突然一阵吵闹。隐约听众人道:“给王爷请安,王爷大喜。”
姝菡惊得汗毛竖起,于黑暗中忍痛半坐起身。
他怎么来了?
随即,有人从外面推开了五蝠海棠纹门板。且一言不发朝着床榻大步走来。
“你是谁?你站住。”
明知道这个时候能进门的没有第二个人,姝菡却还是虚张声势,掩饰自己的慌乱。
安亲王没因她的问话停步,却被桌子边的方凳绊住,随着哐当一声,安亲王怒骂:“哪个奴才伺候的?掌灯。”
果然有人拿着火折子进来。
屋子里霎时亮了,姝菡也更慌。
看着身形高大有如杀神的男人逼近,姝菡只瑟缩靠在墙边叫人:“王爷吉祥。”
安亲王也不说话,向身后挥手。
门被从外面关上。
他背着光,低头端详着慌作一团的女人。来时的火气早在见了她之后散了大半。
平日只觉得她长得顺眼,是个乖巧的。
今日在灯下细看,另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后院的女人算不得多,也就白氏留给他印象深一些。
相比之下,同是柔弱形貌,这女人和一惯作张作致娇生惯养的白氏还不大一样,是受伤后还要倔强的顽抗,带着点蠢相,真正的惹人怜。
想到这儿,他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按上了她的肩头。
“过了今夜,你便是我安亲王府的侧福晋,勿再在人前露出这副畏缩的模样了。便是哪天真遇见了祸事也别怕,凡事有本王呢。”
姝菡听他说着安抚的话,手上的力道也算得上温柔,却不知为何更怕了。
“奴婢谢王爷体恤,只是眼下夜深了,奴婢身上带着伤,怕是无法服侍您安寝。您看?”说着眼神飘向门口,赶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安亲王反倒坐上床沿。“要称臣妾。”
说着,伸手将半卧半坐的姝菡扶着躺好。
“王爷,奴婢,不,臣妾身上刚结痂,实是不能侍寝……”
安亲王拉下帐子,低笑出声:“哦,你想的竟是这码事。”“放心,本王还不至于色急至此。老祖宗让我多照拂你,我既应了她,今夜便不能宿在别处。”
姝菡仍是不自在:“那王爷可否熄了灯?”
安亲王无奈,说了声“麻烦”,仍下地去。
没了光线将人心晾在明处,姝菡方感压力不似方才大。
“王爷不宽衣吗?”
“将就一晚吧。”
“王爷的马鞭摘了吧,硌着臣妾了。”
“闭嘴。”
“王爷……”
“你还睡不睡?”
“王爷在身边,臣妾睡不着……”
安亲王掀开帘子坐起来,下地喝了口温茶。
“你睡吧,我今夜去厢房。”
被院子里的晚风一吹,安亲王头脑清醒了许多,今晚上的自个儿,真不像自个儿。
那帐子里不谙世事的女人,也不似其他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你们在养肥我,但是我没有证据_(:з」∠)_
☆、【心意】
001
安亲王醒来时; 天还没大亮。
他坐起身,也不急着叫人。
头上一胀一胀地疼; 不知是饮了酒的缘故; 还是因厢房里倒春寒着了凉。
屋子里没燃香,却带着腻人的潮气,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推开窗。
院子里还没动静; 只余最后几株绿云间的西府海棠; 正垂头丧气地坠着蕊丝,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转眼随风扫地。又像是,昨夜明明畏缩却对自己委曲求全的海佳氏侧福晋。
联想到自己最近情绪的反常; 安亲王有片刻失神:这已经不是头一回。
似乎每次遇见这个女人,都会给他些“惊喜”。让他明明恼恨得想把人拉出去打上十板子解气; 却每每在最后关头狠不下心。
真不知那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汤,明明不是个惑人心神的妖姬样貌; 却勾得他心火旺。
静下来仔细想想; 可能因着她这个人,和府里被规矩教化得千篇一律规行矩步的安分女人们相比,多了些意趣; 也多了份坦荡。
远的不说,再没哪个女人敢在侍寝的时候对他说,“王爷在身边,臣妾睡不着……”。
想起这茬的时候,小邓子刚好在门外听见动静,带着两个侍女进来伺候; 他身后还跟着那木都鲁氏和捧着常服的倩儿。
安亲王便没来得及收住嘴角挂着的笑意。
“请王爷安,爷今日看着分外健朗,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木都鲁氏说着亲自取了热巾子给安亲王擦脸,就像无数次他宿在她主殿正房里一样,却终归不大一样。
安亲王从她手中接过帕子,拉她同坐在榻上。
“怎么亲自过来了?”
按理说应是让海佳氏承宠后去主殿给身为女主人的那木都鲁氏请安,但海佳氏现在还不能下地,情况特殊另当别论。
“臣妾顾念着侧福晋身上带伤多有不便,怕是伺候的不周到,遂带着换洗的衣裳过来,没扰了爷的清梦吧?”
“你来的正好,我确有几件事要和你商量。”
那木都鲁氏坐直了身子,一副受教聆听的样子。
“太子倒了,朝堂上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说不得哪日就变了天。外面如何先不论,咱们府上万不能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最好闭紧了门户,少言是非。”
“王爷放心,臣妾定会约束好府里的人。”
“嗯,再有,府里添了新人,很多旧规矩和人事安排,也要改改。”
那木都鲁氏没领会他的意思,只好试探:“每月侍寝的时间,臣妾已经重新拟了,正想问问您的意思。”
安亲王将凉掉的巾子递给小邓子,“且说来听听。”
“咱府中如今有一个侧福晋,一个庶福晋,另四个格格。臣妾想着从前的规矩也不必大动,便将我月初那十五天匀出来五天给海佳氏侧福晋,余下的不变,仍旧每人三天。”
安亲王打断她:“也不必如此,前头十五天照旧在正房,后面是海佳氏五天,白佳氏三天,剩下的,也不必特意排了。”便是余下的日子,全凭他自己心意。
那木都鲁氏看安亲王给她体面,难掩饰脸上喜意,嘴上却推让:“这怎么使得?臣妾都这把年纪了,合该让了年轻妹妹们为咱们府上开枝散叶。”
安亲王再次打断她继续交待:“我看海佳氏屋里是你的大丫头映儿在顶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回头我向母妃再要几个本分妥帖的添补进来。白佳氏月份大了,过阵子这位份也要提上一提,顺便也要多备上些人。”
那木都鲁氏听闻安亲王要提拔白佳氏,脸上的笑便不那么自然:“都听您的安排。”
“我去外书房用膳,你也早些回房吧。”
“臣妾和王爷一道出去。”
002
姝菡一觉睡到次日辰时,险些错过早膳。
听铃儿说福晋一大早来海棠院亲自将安亲王接走了,顿有种如蒙大赦的错觉。
昨夜安亲王去了厢房,她却用了很长时间入睡。
意识半睡半醒的时候便已经想好,无论是为了守住自己的本心,还是为了费佳氏的尊严,后院里争宠这条路,她都断然不会选。
虽她隐约觉得,安亲王或许对她存了几分青眼,但她却很有自知之明:历朝历代以色侍君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身首异处便是遭万人唾弃。
更何况,以她那点“姿色”,也就只比乾清宫里站桩的御前女官强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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