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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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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沂邯唇角一抹笑,注视着她的眼眸温柔的几乎掐得出水。
窗子洒进的光映着他的半张脸,不再如方才冷若寒霜,镀在他脸颊的光,衬着五官如琢,如玉生烟。
她捧起沐沂邯的右手,手指抚上腕上那道疤,用内力震破的伤口蜿蜒,虽已经长好,但那粉色的疤痕却是难以去掉了。
他收回手揽着她靠在自己肩膀,笑而不语,能得她记挂和在乎,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萧静好从腰带里掏出锦囊,“你的头发,那蛊毒如何解?”
沐沂邯看着她手中的浅紫色锦囊,微微怔了怔,只是略施小计骗过了斥尘衣,却没想到她还一直记挂着这事,心里一暖的同时,他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实情换她一顿骂。
有时候善意的欺骗这种小手段本就不伤大雅,在必要时还是需要的,他决定不说。
“那蛊毒在青鸾谷就已经解了。”
他侧过身,轻轻在她头顶勾出一缕发,没有内力割不断,他想了想,用力一拔。
“哎呦!”萧静好捂着头皮,正要骂他两句,见他拿过锦囊,将自己那缕头发和他的发绑在一起,再放回锦囊递给她。
萧静好忘了疼,笑嘻嘻的收好锦囊,问道:“你的腿伤是怎么弄的?”
沐沂邯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的轻描淡写,也没告诉她擅动内力有可能会致盲,方才运过气,也不知道会不有没有冲到井穴,不过现在倒没有任何感觉,想来也不会有那么严重。
萧静好一言不发的听他讲完,他虽说的很简单,但她听来却觉得惊心动魄。
若是没有那颗定魂砂,他在地宫里血液流尽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若没有七宝莲花的开放,他现在只是一具有呼吸没意识的躯体,还有在寒潭上一动不动的躺一百天,心口那个疤。
他所受的苦全被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
方才在屋顶的那一刻,脑海中显现的一幕幕画面,让她想起了所有的事,记起了在郧县发生的事,记起的小蜜儿的死,说实话,那一刹那她是真的想逃开,若说恨也是有的,但是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一想,这些死去了和活着的所有人,他们的愿望就只一个,希望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简单的活。
小蜜儿的表情她永远记得,嘴角挂着解脱的笑意,定格在那日的雨夜里。
所以,自己无法责怪沐沂邯,他的决断维护了小蜜儿最后的尊严,他选择让自己忘记,可想而知,那时的沐沂邯下这样的决定有多么的痛苦,现在才知道,默默承受怨怼的,一直就是他。
萧静好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不能用己身受他之苦,只能用以后的日子,加倍的对他好。
他值得自己去爱。
“我们要想办法活着出去。”萧静好埋在他的颈脖间,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的睫毛。
“你有什么法子?”沐沂邯笑望她。
“别让我想,有你在我的脑袋明显不够用。”
她这样说,偷懒和依赖的成分占一大半,逼着他变回原形只占一小半,况且她相信,只要他沐沂邯愿意,踏平这个山寨也是有可能的。
萧静好的小心思沐沂邯当然懂,他笑了笑也不点破,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虽然现在不良于行,但是要想办法出去并不难,不止不难,还能顺手坑他一坑,总得找回点场子吧,否则这些年就是百顶了“搅屎棍”这个名号了。
萧静好扑捉到了他一贯的微带无耻的笑,眉梢微扬唇角轻勾,知道他一定有了法子,这样的笑容在她眼里不禁动人且让人安心,她听到了自己怦然心动的音节,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
“既来之则安之,首先要解决的是这几具尸体。”沐沂邯目光瞟向地上的几个人,“将计就计吧。”
萧静好会意,两人相视一笑。
她又借故恬不知耻的将他从上到下蹂li了一遍,“哧啦”一身扯开了才系好的扣子,起身就是一脚踢开了窗户,一股冷风穿窗而入。
破窗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已经有一大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立时间就有人推开了门。
萧静好拿着短剑,在屋子里四处挥舞,沐沂邯俯倒在干草堆上,乱发遮住了侧脸,目光从发丝的缝隙间,看似隐隐惊惶无措,眼底的笑意却一现又隐。
他就爱看她耍横斗狠,尤其还是为了自己吃醋,虽然只是做戏。
门被推开,呼啦一声涌进了一堆山匪,“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推开门涌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萧静好拿着剑猛戳地上的尸体,似乎还不解恨,踹,踩,蹬,踢,无所不用其极。
她的眼睛喷这火,似乎已经进去癫狂状态,时不时还要把干草上的男子给踹上一脚。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捍卫爱情
“你说过从此以后心和身体只交给我一人,你现在是何意?到底是何意?”萧静好省着力踹向沐沂邯的腿,面目狰狞,“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亏老子一路寻你寻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就是来看你和这几个混蛋逍遥快活么?”
门口的山匪面面相觑,只知道似乎看到了一出争风吃醋的八卦大戏。
啥米调调?
看那个子小小的男人竟这般彪悍,杀气腾腾挥着短剑毫无章法,居然斩杀了四个汉子。
再看干草堆上的男子,身姿修长美好,零乱的乌发散落如海藻,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一抹肌肤如雪,面色被乱发遮住,但只观大致就知此乃男色中之尤物。
暗室玉生烟,好一个旖旎风情涌荡。
“我没有……”沐沂邯委屈兮兮的欲言又止,话没说完咬住了下唇。
“幸好你丫没有,你若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老子的剑第一个宰的就是你。”萧静好气喘吁吁的吼叫,“你跟着盛王十年,所受的屈辱已经忘了么,好不容易逃出虎穴,你竟不知自爱,叫我,叫我……”
萧静好覆上他的腿,痛苦流涕,“若真的重倒覆撤,不如一起殉情,总好过被别人当做玩物……呜呜……”一边哭一边将他的衣襟拢好,不让别人的眼睛占便宜。
沐沂邯也跟着痛哭流涕,这丫头太扯,叫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就在方才“盛王”两字出现,就有山匪察觉不对,有人已经上山寨找寨主去汇报情况。
两人在这边讨论着殉情,不多时寨主闻讯赶到,一进屋子见到的就是两男子互诉衷情决定以死捍卫爱情的凄美画面,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山匪们打了个眼色,寨主在路上已经知晓两主仆的不伦恋情,本来绑架肉票索要赎金这等小事无需他亲自出面,但这次却不同于往日,关系到北渊皇室,虽说盛王谋逆已经伏法,但他在位时大权在握,盛王别苑更是别出机杼机关连连手下门客更是各怀绝技,这些内幕不得不让人觊觎。
“喂,你说的盛王,是谁?”寨主身边一个小罗罗一把将萧静好从沐沂邯身上撕下来。
“还能有谁,不就是玷污我家主子的混蛋,那个男女通吃的王八蛋。”萧静好吊在半空比手画脚的哇哇大哭。
沐沂邯捂着脸,想挖个洞钻进去。
她很入戏是不错,但需要这样露骨么?
这叫他今后还怎么做——男人?
盛王曾经的禁脔?
很恶心好不好……
寨主看了看地上几具尸体,眉头皱了皱。
这几个好男色的败类虽然他也看不惯,但命丧肉票之手,实在是有够丢人。
萧静好的手被山匪钳制,她一边挤着眼泪一边仔细打量着旁边这个据说是寨主的男人。
之前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引这个寨主前来,搬出盛王也是情非得已,如今看来自己的没演错。
自己和沐沂邯的身份在没有查清楚寨主的意图前是绝对不可以暴露的。
寨主上下打量着两人,旁边的山匪笑的暧昧,虽说两人是主仆关系,但明眼人从两人的眼神都看得出,实乃情之所至,争风吃醋红了眼砍杀意图不轨者,那面破碎的窗户,窗外的悬崖都没能阻挡住这男子奋不顾身的相护,看来两人的……呃,爱情,还是比较坚贞。
寨主道:“你等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老实回话就将你们丢到悬崖下。”
萧静好骂骂咧咧的边哭边道:“要杀就杀,我也不想活了……啊啊啊……我们本就受世人所不容,天杀的……才出狼穴再入虎窝……”她拨开沐沂邯的头发,凝视着他的眼睛,深情问道:“要不要一起死,你长这张脸注定是难逃被人蹂躏的厄运,不如死了干净啊……老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祸害啊啊……”
沐沂邯一把抱住她,叹道:“既然如此,我只有许你来世……可叹空有一身才华却是难展抱负……今日命丧于此,非战之罪!”
寨主见沐沂邯谈吐不俗,观察了他半晌,虽然衣衫零乱,但不掩一身清贵气质,所谓养移体居移气,若不是出身高门大户,这种气势是装不出来的。
“都要死了,还抱负个屁,等下了地府老子定要找到盛王那厮,将他阉了个diao。”萧静好挤眉弄眼继续哭。
寨主几次想插话,都被萧静好的嚎啕大哭给堵了回去,抱着她的沐沂邯,目光上下一瞟,已经将寨主的性子了个七八分。
大概四十岁上下,五官线条刚毅,眉宇间可见其心智坚定,目光神情中不见阴鸷,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负手打量着他们两人,见到地上尸体也未动怒,可见他并非是冲动暴戾之人,相反性子内敛沉稳,这些倒是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能将一群乌合之众收服,将山寨治理的仅仅有条,并未因为一时安稳而懈怠练兵,这样的人虽不好骗,但可以收服。
他让萧静好这样大闹一场,无非就是想引来这位寨主,在他面前挑明态度,让他知道,自己因为某些说不得的**,所以怨恨朝廷,然而断袖之癖不受世人接纳,一身才华无从施展,所以生了厌世之念,若是惜才的人,招揽贤士这是最好的机会。
“够了!”寨主终于沉喝一声,屋子里包括萧静好在内的人全部噤声,那些低低窃笑的山匪们更是收起了嬉笑,一本正经的背手站好,一时间气氛沉闷。
寨主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人忙捡起地上笔墨纸砚,递给沐沂邯。
萧静好扶沐沂邯坐起身,只听寨主沉声道:“听说两位是河间府人士,还请给家中写封家书,也好报个平安,以免家人无故担心。”
“那是自然。”沐沂邯很合作的撢撢衣袖,接过毛笔,从容笑道:“阁下为在下二人考虑周到,在下自是不会拂了阁下的好意。”
沐沂邯风姿卓然,一席话听似谦谦有礼却是话里有话,饶是大家都听的懂,却也找不出错处,寨主眉心一动,目光继续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已经开始落笔。
落笔洒脱,字迹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没多时一封寥寥数字的书信已经写好。
字数不多,却是很准确的囊括了大意,言辞淡定从容,将处境和要求都阐述的很清楚,连赎金数目都写好了。
萧静好大致看了下,赎金数目不算太多,他这样写虽是自作主张,却也是在试探寨主的城府和心思,若是看中他的才能有意招揽,那么这封信送出去就不是为了索要赎金,而是探沐沂邯在河间府的底细。
果然如沐沂邯所料,寨主只是大致看了看信,并未质疑那赎金的数目,反倒是对书法和信上辞藻颇为欣赏。
没一会,沐悉被带到,萧静好虽是易了容,沐悉也认得,愤愤的白了她两眼算是打了招呼,听说是要他去送信,老大不愿意,但被沐沂邯一个眼神给震慑住,只好怏怏的接过了信,被人蒙着眼送下了山。
送信的差事非他沐悉莫属,三个人里面就他武功最高能蹦能跳,不将他送下山去,寨主他老人家能放心?
又有人推门进来,一个斯斯文文的长袍中年男子先给寨主行了礼,得了授意来到沐沂邯面前,颇有礼貌的和声道:“公子看似患有旧疾,上门即是客,寨主见公子气色不佳,便命在下来给公子诊脉,看能否对症治疗,在下学艺不惊,还请公子担待。”
此人面貌清癯,谈吐不凡,萧静好和沐沂邯竟是没想到这山匪寨子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沐沂邯淡淡一笑,已经坦然伸出了手,赞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先生风骨不俗,能得先生这样人物为在下诊脉,求之不得。”
这边两人彬彬有礼的寒暄,那边寨主并未离开,而是一眼不眨的注视着两人,萧静好心下便有了数,看来这会医术的男子也有可能是被强行留在山寨中的。
男子捻脉探了半晌,微微摇了摇头,虽是知道寨主派大夫来的用意,但萧静好还是心里一紧,忙问道:“我家主子怎么样,还请先生直说。”
她的神色紧张,在众人眼里也是情真意切的表现,心想着这两个男子倒还是点真感情,寨主心下的疑虑也去掉了一半。
沐沂邯心里乐呵,面上也只是淡淡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让她让心。
诊脉的男子见两人的眉来眼去的,不自在的咳了咳,缓缓道:“公子的内息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是动不了丝毫内力,连同腿部经脉万不可再次强行运作,在下不才也无甚好法子治疗,只是每日可施针帮助调理。”他边说边看向寨主,面带询问。
“既然是寨中贵客,那便安排挪到山上聚贤庄去吧。”寨主挥挥手,立即有两人上前来欲抱起沐沂邯。
“等等!”萧静好横着身子拦下,眼珠子瞟瞟地上的尸体又上下瞟瞟这个弯腰要抱起沐沂邯的山匪,眼底意味很明显。
那人瞪起眼睛,碍于寨主在旁不好发作,只得呲牙望着她。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又瞎又瘸
萧静好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在门前的空地上伸展了下身体,装模作样的练了会太极,其实是为了看看地形,不过也看不出什么,既然人家放心让她住在这,就不怕她看。
不过她倒是听到了旁边不远处的小书院内传出了朗朗的书声,听声音,这些孩子的人数可不少于三百人,山匪还这么注重教育,还是挺难得的。
往下看,山坳下布满了成片的房屋,可以看到不少的妇女们在河边洗着衣服,有的屋舍烟囱上炊烟袅袅,成排的梯田一圈一圈,种着各种青菜,还有个鱼塘。
若不说这里是个土匪窝,她真会认为这里就是一个民风朴实良善的小山村。
看到炊烟,她的脑子里一转,向屋顶上招呼了一声,一个山匪冒出脑袋,一脸的不耐烦,“又出啥幺蛾子?”
“准备些青菜米粮来,在到下面鱼塘里抓条大鱼给我。”萧静好笑眯眯的吩咐。
那山匪早竖起了眉毛,却因为寨主吩咐过饭食管饱,她的要求实在也是正常的,所以心里虽是恼火,却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瞪了萧静好一眼,就往山下走。
“等等!”萧静好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他,笑道:“我家主子身子不好,麻烦再带些参来,鱼要不大不小的,青菜要嫩些的,大米最好精细点,不要太糙的,还要带些茶叶来,最好是瓜片,床上铺盖全给我换了,没有鸭江绸就用葛布的,面料一定要软,再带几套衣裳,亵衣一定要丝绸的面料,其余的用棉即可,外袍颜色用浅色,嗯……就这些吧。”
萧静好这边交待,那山匪已经把银票面额看清楚了,脸色好看了些,收起了票子揩了揩鼻子就去了。
没多时,东西都搬来了,萧静好进屋时沐沂邯还在睡,身后搬着东西的山匪一脸憋不住的讥笑,萧静好接过东西拦住他,眼神告诉他可以走了。
那家伙又往床上瞟了瞟,走的时候调侃道:“可真够辛苦的,敢情昨晚是该他出力?依我说,你也真是,他腿脚不方便,你还让他在上面?被翻红浪也得悠着些,搞得桌子椅子一阵阵乱响……”
那人还要说,见萧静好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又想了想兜里置办物品还剩下的一千八百两银子,怏怏闭上了嘴,跳上了屋顶。
关上门,萧静好心里一阵难受,从方才那人的言语里她已经猜出,自己昨晚被他弄上榻费了他多大的气力,当然还是被他点了睡穴所以自己竟睡得跟死猪似的,小腹的伤已经无碍,也定是被他用内力疗过伤。
她轻手轻脚摸到床边,掀开被子,轻轻卷起他的裤管,果不其然,膝盖上两个大大的淤青。
用身上的外伤药膏给他上了药,忙了半晌他也没醒,萧静好知道他昨晚定是一晚没睡,加上身体虚脱,正是需要补眠。
给他掖好被子,萧静好进了厨房。
用参熬了汤,又将鱼切片用锅炖了,炒了两个青菜,几个时辰就过去了,等忙完正好午时,她端出菜上桌,沐沂邯听到了动静也醒了,睁开了眼睛听到她忙进忙出,眼底泛起浓浓的迷蒙的恍惚感。
这一幕在三年前没想过,那时的他只觉得不会去过这样的日子,自己的女人应该是睡黄金榻,裹丝绸,品琼浆,绝不需要她亲自下厨满身鱼腥味。
一年前他的心境变了,想过这样的日子,但他想一起过这样的日子的人,心也变了,她的心里住进了别人,心心念念的想的是同别人过这样的日子。
可现在,这一幕并非是梦,睁开眼就看到她,围着围襜笑颜盈盈的端着饭菜摆上桌,招呼他一起吃饭。
沐沂邯揉了揉眼睛,孩子气的咧开一个笑。
“傻笑什么,快起来吃饭。”萧静好扶起他,拿出新的衣裳借着火盆的暖意,三两下将他扒了个干净。
沐沂邯很坦然的让她扒,伸着手等她穿衣,嘴角的笑怎么敛都敛不住,索性在被子里将裤子也脱了个干净,等她帮着穿。
萧静好知道他从来就是不知道羞,才矜持了一晚上就露出本来面目,不过这样才是他——收起矜持,撕下羞耻,露出本色,敞开胸怀……
摸索着隔着被子给他穿好了裤子,又拿来青盐给他漱了口,绞了布巾擦了脸,又吃了药,两人开始吃午饭。
“有鱼汤?”沐沂邯看着桌子上的菜,笑着用筷子敲了敲碗边,道:“把刺给挑干净再端给我。”
“没见我正在挑么?”萧静好认真挑着刺,将挑好的一碗汤递给他。
沐沂邯缓缓的伸手接过,拿起勺子静静的喝汤吃鱼,鱼肉细滑鱼汤鲜美,一碗吃完他又要了一碗。
“怎么不吃青菜?”萧静好见他只吃碗里的鱼,他平日里可是爱青菜多过荤菜的。
“我现在该多吃荤的补补。”沐沂邯犹自喝着汤,一碗吃完又要一碗。
“没有了。”萧静好看了看桌子上那碗还剩一半的鱼汤,慢慢把眼光移向了沐沂邯的眼睛。
“哦,那算了。”沐沂邯放下碗起身,“我还想睡一会……”
“你的眼睛?”萧静好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着坐下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沐沂邯准确的抓住了她乱晃的手,故作无知的反问道:“怎么了?”
“你看不见了,是不是?”萧静好语气急切。
今早就觉得不对,他的眼睛神采不复往日,一直以为他是没休息好,方才见他只吃自己碗里的鱼,桌子上的菜他也不动筷子,让她更加怀疑,于是用鱼汤试探了一下,果然见他毫无察觉,原来竟是真的看不见了。
沐沂邯见骗不过她,无所谓的勾唇一笑,道:“现在又瞎又瘸,你还要我么?”
“当然,肯定要!”萧静好没好气的道:“你这幅鬼样子落到了我手里,搓圆捏扁随我高兴,你说我要不要?”
她气他什么事都瞒着自己,气他明明瞎了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更加气自己,昨晚就该去屋顶上睡,离得他远远的。
他突然眼瞎,萧静好直觉就是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一晚上过去,自己的内伤好了,他就瞎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其中的原因。
沐沂邯轻叹了口气,摸索着爬上床准备继续睡觉,等了会不见动静,有些不耐烦的道:“傻站着干嘛呢?不就是瞎了眼睛,你哭个什么?”
萧静好一听,知道他又在猜,不免好气又好笑,顶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哭?都瞎了还不让嘴歇会。”
“那就等我哑了再说吧。”沐沂邯双手枕头,闲适的靠在床头晃着腿。
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闹,萧静好开门一看,是孩子们下学了,漫山遍野的嬉笑打闹着。
她进屋收拾了碗筷,刚忙完正要出门,敲门声响起,萧静好开门一看,正是她准备去找的人——昨日那位大夫。
她忙将人请进来,沐沂邯寻声坐了起来,微笑着请客落座,眼睛看不出丝毫不对,还很准确的看着萧静好使了个眼色。
萧静好本是想请这位大夫给他看看眼睛,见他的眼色就闭上了嘴,进厨房泡了茶端出来,屋里两人已经聊了有一会。
萧静好得知大夫叫莫天,不仅是山寨里的大夫,还是学院里的先生,教一些浅显的文史经略,只是山寨里的孩子不受管束,教了几年也不见成效,莫先生苦笑着摇头,连连道实在是拿那些孩子没办法。
屋顶上有人监视,有些话不便说,但萧静好和沐沂邯还是从莫天看似闲聊的言谈中听出来,他果真并非山寨中的人。
莫天说得寨主交待过,每日过来给沐沂邯施针,大家都明白,寨主叫他每日来施针,治病是假,越诊越坏是真,但是从莫天的几句暗示下,沐沂邯听出了他有意求好的意思,于是大大方方的让他扎针,在自己这个精通医理的人眼皮子底下,不怕他使坏。
于是在针灸完后,沐沂邯自己写了药方给莫天,莫天一言不发的接了药方,两人心照不宣,无需言语。
莫天走之前交待了萧静好,可以适当按摩腿部,促进血脉运转可以早日恢复。
于是按摩腿就成了萧静好每日必做的事,一天两个时辰,热敷按摩,沐沂邯快活似神仙,才不管她的手酸还是疼,反正到了时辰他便大字一摊,眼睛看不到掐时辰还忒准时。
莫天的药每日送到,每日的药方沐沂邯都会变换几味药,药包送来了后他会用鼻子闻闻,然后挑出几味药让萧静好藏好,其余的煎好了就逼着萧静好服下,刚开始几日她嫌药苦不愿喝,后来沐沂邯很严肃的告诉她,以后若她真的生不出孩子他就娶大房让她做小,萧静好才骂骂咧咧的开始喝药。
过了几日,沐沂邯已经可以在屋子里下地走走,萧静好心里又高兴又担心,他虽然一直说眼睛没大碍,出了山寨自己就能治好,但拖长了时日毕竟不好,再说他的话没几句真的,萧静好还真敢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我喜欢你
只因为他的眼神太有杀伤力。
她没见过眼盲的人,但听说过眼盲的人眼神是空洞没有聚焦的,但是沐沂邯的眼睛却能准确的‘看’到她,眸中的神采和当初丝毫无差,有时候她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她低着头,下意识退开了两步。
上衣已经褪尽,瞟一眼就会是血脉喷张,她不敢看。
清风扫动,只听他轻笑一声,下面的衣物应声而落,丝质的长裤堆积在他脚下,萧静好看到他修长的腿很准确的跨进了浴桶,水声一响,已经将全身埋进了水中。
她听到自己松了口气的叹息,同时听到沐沂邯含着笑意的声音,“我可不是急色的人,第一次当看的见才好,过来搓背。”
看得见?要看的见什么?
萧静好扯开自己的衣领往里面看了看,羞红着脸吃吃的笑。
正因为他在意所以才会如此珍视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萧静好心里甜蜜蜜的,拿起澡巾帮他搓背的手也是分外的温柔。
良久,听到他似乎忍无可忍的嗔怪,声音近乎呓吟,还带着微微喘息。
“你究竟是挑逗还是——搓背?”
萧静好这才发现手里的澡巾正在他的背脊上有意无意的画着圈圈。
好尴尬啊啊啊啊!
她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开始耍横抖糊,“要求多,那你自己搓!”
“你的手能够着自己的背?”
“我够不着就不搓。”
“你还敢顶嘴?”
“不止顶嘴,我还敢揍人呢!”
“你这样耍横难道真是欲求不满?”
“你你,混蛋!”
“还是觉得我雄风不振?”
“你你,下流!”
“哼!”
“哼!”
虽是吵架,萧静好的手也没停,一直给他搓着背,两人吵完后别扭了小半会,听到沐沂邯轻声叹道:“第一次泡热水,换了一身血竟把顽疾换掉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有回回这样好的运气。”萧静好还是觉得想来后怕,“你的眼睛不是还没……”
“总会有些波折的,总不能永远顺风顺水。”沐沂邯在浴桶里转了个身,下巴搁在桶边上面对着她,笑道:“其实能这样就很满足了,偶尔吵吵架,吃你做的饭,沐浴时有你搓背,起床时有你为我穿衣,歇息时你帮我宽衣,生病时你为我煎药,腿疼时有你按摩,生气时你逗我笑,推我出去散步……”
“打住!”萧静好苦笑,“怎么尽是我为你?你就预备安心当一个懒鬼?”
沐沂邯抬高眉毛期期艾艾的盯着她问道:“当懒鬼你愿意养我么?”
萧静好还没回答,他又道:“我可以让你揍的,除了脸以外,其他部位随你揍。”
“真的其他部位我随意揍?”萧静好贼笑着确认。
沐沂邯转了转眼珠子,末后狡黠的一笑:“脸属于我,至于你想的部位那是属于你的,想揍便揍呗,揍废了今后可别找我哭。”
“你就是一个妖精。”萧静好使劲揉巴他的脸,想把这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给揉变形了,看他还用什么嘚瑟,“我怎么就会喜欢你呢?把这脸给毁了看看我还喜欢不喜欢。”
揉完了,萧静好放开手,两人四目相对,沐沂邯的眼睛灼灼的看着她,好半晌才抿唇一笑,那笑分明就是关不住的溢于言表的窃喜。
“你适才说什么……喜欢……谁谁来着?”他垂着眸有些许害羞,却又笑出了四颗白牙。
萧静好一怔,随之想起自己说过了什么,这些话曾经准备着下辈子再告诉他,后来他一直没问,自己也不可能不知羞的拿出来说,现在不小心说出了口,倒不觉得有多丢人,相反的她认为喜欢就该说出来。
她清了清喉咙,准备很慎重的将那几个字说出来,哪知浴桶里的家伙早就已经等着不耐烦了,一只手及准确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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