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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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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沂邯从怀中掏出东西,一个铜笛,一张面具,他笑中的温存在眼里溢开,抬头看向那个背影。

    她不在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姑娘。

    瞧她,敏捷灵动的身影,手中银链轻巧一挥数人倒地。

    她学会了在危急的时候保持清明的头脑,会尊重他的想法不试图阻扰,会在他所处的处境里为他留下小小助力。

    他握紧手里的东西,灼灼的烫手,烫进心中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更大的山门洞开,随即有凌厉的声音响起。

    “夜闯本王别苑,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个声音,几个人的眼风寻声一扫,盛王在护卫的簇拥下步出门洞,抬手遥指斥尘衣,森寒笑道:“哟,真是好巧,三弟。”

    萧静好心中一沉,若没有十足十拿下他们的把握,盛王就不会这样挑明身份,顶多尽全力剿杀,但现在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赶早不如赶巧。”斥尘衣冷然道,“若早来何以让大哥有时间安排得隆重于此。”

    “哈哈哈……”盛王大笑,笑容戾气深深,“本王想请三弟来做客可是想了许久,今日有幸请到你来,还得多亏了这位萧姑娘,你可真是啊……”他冷冷一哼,“独揽江山不说还想怀抱美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今日就是死在这贪心之上。”

    他说完看向沐沂邯,见他眉心一点红,心知他是被斥尘衣嫉恨在浴池中投了毒给一路掳来,他点了两个护卫,将沐沂邯扶起来,却谨慎的没有让他们将他扶到自己身边,而是远远的靠在山壁上。

    “呸!”萧静好破口骂道:“谁贪心?贪心的人说别人贪心,你丫的还真不知道臊字怎么写。”她指向那只石龟,“想要江山?好歹先要变只老鳖去驮,瞧你这人不人鳖不鳖的,让姑娘我看了难受!”

    她双眼冒火的盯着盛王,就是他派人追杀元纪,后又害尘衣为了救她受重伤,这种人最该死,骂两句一点都不解气。

    盛王眼冒烈火,后又反笑,“你倒是个祸水,能让三弟沉不住气来夜探本王别苑。”他面带邪秽道:“不知道三弟亲眼看到浴池里的颠鸾倒凤是否还会疼你如此,或者一起来个双龙戏凤也说不定,哈哈哈……”

    “唰!”

    “嚓!”

    两道劲电如芒,直欲取盛王性命而去。

    前一道的长鞭直唰,绕向他的颈脖,后一道如电剑光直刺他眉心。

    斥尘衣提剑略远,剑尖离他的眉心只差那么一点点时,盛王已经被那条突如其来的长鞭卷飞。

    “你你你……”盛王双手扯住卷着脖子的长鞭,憋红了一张脸,不可置信的怒视着钳制他的人,他防着斥尘衣,却没防住不远处这个他刚刚放下戒心的人。

    “辱我者可恨,辱她则该死!”沐沂邯一笑森凉,眼底闪着嗜血的光,让盛王胆寒。

    盛王被制,所有人不敢妄动,提着武器凝神盯着几人。

    “你放开本王,本王绝不计较这一鞭之辱,我们还是可以结盟,你若伤了本王你也逃不出这别苑,就算逃出了,你也端了个叛国的罪名。”盛王红着一张脸,仍自镇定的阐述利弊。

    “哦?”沐沂邯的表情似有所动,盛王心下一喜。

    “可惜我现下却不屑与你结盟。”沐沂邯收了收手中长鞭,能听到骨节咯吱的响,他道:“你挑我可挑完了,满意了,我也是有要求的,就你?”他嗤笑着反手拍拍盛王的红脸,“跟掉入茅坑的乌龟没两样,一张嘴吐出的都是屎,可别平白污了我!”

    暗处有人忍不住嘿嘿笑了,觉得自己主子学会了说脏话比以前可像人多了。

    萧静好和元纪相视一看,没忍住一下子笑喷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长鞭卷起盛王,她的心里舒了口长气,知道他放弃了在别苑继续潜伏,但他的那句‘辱我者可恨,辱她则该死’又让她心情复杂,感动震惊之余,想的最多的却是他苦心潜入,先受伤,后服毒,到最后竟只是为了盛王一句辱她的话而放弃。

    从盛王别苑如此大的排场来看,斥尘衣对这个大哥的容忍可谓是全在亲情,可他却在方才真的动了怒,那一剑不是再是做戏直刺沐沂邯眉心的那一剑,而是灌注了真气绝杀的一剑,为了她,一句话,将自己重视的亲情斩灭,若没有沐沂邯的那条长鞭在先,他是否会因亲手刺入兄弟皮肉骨髓的那一剑一起刺破自己的心,随着兄弟的命丧而流尽心头血。

    还有一直护在她身旁的元纪,她方才也看到了他的愤怒,已经踏出的右腿却在最后那一刻收了回来,默默的选择护在了她身旁,不是出于有没有维护她的立场,而是他承诺过救她出去,要为她护出永远安全的一角。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二百五十

    其实那种话她听了当时气气,也不会太计较,可是他们却同时动怒,只因为她受到了羞辱,难得可贵的情意,她不会辜负,所以——要留住性命,杀出去!

    “你,自己解毒!”她看向沐沂邯,简短扼要的吩咐。

    “你,保护我!”她看向身旁元纪。

    “你……”她看向斥尘衣,接着转开了脸。

    ——尘衣是乖孩子,不需要她吩咐。

    “喂,你干什么?”元纪立即跟上她。

    “这家伙怀里藏的毒可不少。”她跨前几步,伸手在沐沂邯怀里捞啊捞,“主大欺客,咱们做客的可不能小气。”

    “黄色的那颗……包他乐呵九九八十一天。”沐沂邯挂着宠溺的笑,轻声提醒她,蔫坏的元儿,和他一样,他喜欢。

    他笑完凑到她耳旁,不忘调戏:“顺便掏一个红色的……嗯……喂我。”

    元纪:“……”

    萧静好:“……”

    “啊——”萧静好对着盛王哄,“张嘴——”

    盛王紧抿着嘴,眼神示意后面的侍卫。

    侍卫正欲动手,身后元纪和斥尘衣立马唰倒了一片,还有个在暗处躲了几日躲习惯了正玩着偷袭的某护卫,一手石子弹无虚发。

    长鞭微收,盛王舌头一吐,萧静好药丸投上去,沐沂邯鞭子一松给他下巴一镐,他怕咬着了自己舌头,闷哼一声舌头缩了进去,药丸在舌尖即溶,这下他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这可是上天无路九转乾坤颠倒黑白五脏翻腾六腑骚乱勾七魂掉八魄入地无门的惊世奇毒,服下后九九八十一天不能干坏事不能杀人不能派人杀人不能起坏心眼不能烧杀抢夺不能奸yin掳掠不能揭短弹劾不能助纣为虐,否则你肠穿肚烂体毛掉干眼睛落到肚子上肚脐长到头顶上手长到腚上腚长到……呃,脸上!”萧静好呼了口长气。

    “……那……脸呢?”一个小侍卫怯怯的好奇。

    “没脸!”萧静好气势十足的决定。

    盛王心知她的胡搅蛮缠,他冷哼了一声,沐沂邯邪笑着挑眉,“怎么,不信?”

    盛王抽抽嘴角看向他,这下他可有点怕了。

    “前半段加最后两字,中间的你可以过滤掉,若不信就试试!”沐沂邯有点陶醉的回味着萧静好给他毒药起的那惊世骇俗的超长药名。

    盛王翻着白眼想着前半段和最后两字,沐沂邯可不给他时间慢慢想,将他一提,拖着就走。

    “上铁篮!”

    萧静好跟了上去,元纪和斥尘衣倒退着断后。

    “等等……”盛王叫道,“这铁篮一次只能上三个人,否则承担不了重量!”

    “是吗?”沐沂邯的提高声调,明显不相信。

    “是,是,是,我不骗你。”盛王头如捣蒜,“需得再吊上一个铁篮一起下。”

    “好吧!”沐沂邯戳戳他的脑袋,示意他叫人再升上一个。

    几个侍卫搬来一块沉铁,放上龟背,只听一阵链条上下滑动和齿轮相互滚动声,缓缓至崖底升起了另一个铁篮。

    萧静好和沐沂邯盛王蹬上了第一个铁篮,斥尘衣和元纪蹬上了第二个,随后沐悉从黑暗中跳出来,手中石子射向石龟的眼睛,一声“咔”铁篮开始下降,沐悉跳上了斥尘衣那个铁篮。

    铁篮贴着岩壁下降,洞顶的微弱月光渐渐消失,眼前慢慢陷入黑暗,底下水声湍急,鼻端涌入阵阵青苔的味道,从两架铁篮下降中擦着岩壁的声音可以听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萧静好下意识想向上看斥尘衣他们乘坐的铁篮,无奈黑暗中山门都看不到,她正要掏火折子,手心被另一只手握住,轻轻捏了捏,她会意,放弃了点火。

    突然,铁篮一阵猛烈晃动,萧静好惊惶中只听耳边一声兵刃破肤的声音,随之又是一阵晃动,铁篮撞向崖壁一个重重的冲击力,冲击中白光一闪,突然脚下又是一轻,萧静好下意识的手在空中一捞,空无一人,惊慌中脱口嘶喊:“沐沂邯——”

    喊叫中她未停,身子猛然向铁篮外一扑,腰挂铁篮的横杠,凭着直觉捞到一只手随之紧紧一握,紧揪的心终于一松,一滴汗自鼻尖滴落,黑暗中落入那人的眉心,漾起一层涟漪。

    她并不知道,她握住的那个人,另一只手里牵着一条足以保命的绳索,她也不知道,这声喊叫震动了三个男人的心,她只知道原来当这个男人的生命有可能消失时,她居然也是那么的怕,方才那一跳若没有握住他的手,也许她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一起跳下去。

    萧静好的手猛然向下一沉,挂在铁篮外的沐沂邯借力跃入铁篮,带着萧静好往上一跃,脚蹬崖壁两三步,手指一弹又是白光一闪,萧静好只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一轻被他带入那道白光中。

    黑暗中突遇强光刺眼,她一时睁不开眼睛,感觉到沐沂邯手臂一挥,一声:“哎哟!”来自盛王的痛呼声。

    她睁开眼,看清正处一条小道中,盛王捂着流血的屁股趴在不远处哀嚎,往后看外面黑洞洞,水声传进小道中,萧静好恍然大悟,这小道是在崖壁上开凿的。

    她再看身旁沐沂邯,身子向后仰着,手里正拽着一条绳索连在洞外,绷得直直的,绳索挽在他的手腕上,手被绳索勒得泛出白青色。

    萧静好忙两手扯上绳索,帮忙往前收紧。

    盛王缓缓爬起来,歪着屁股手撑着地,冷笑道:“莫要白费力气了,这两架铁篮都是假的,你假装被我刺中跌落崖底骗过我一起逃入这小道,那是你幸运,他们可就没那么走运了,那架铁篮马上就断,就算是跳到你牵着的这一架,也是枉然。”

    “什么?”萧静好一惊,正要起身去洞外提醒,沐沂邯拦住了她,“稍安勿躁。”

    盛王见他一脸镇定,眼光转了转,突然洞口外面几声劲风,刷刷刷三条人影掠过,其中一条人影掠过洞口时,喊了一声;“二,百,五——”

    沐沂邯无奈的一笑,放开了手中绳索,外面传来铁篮稳稳的下滑声,同时不远处掀起一声巨响,金属撞击崖壁随后落入深崖下的湍急河流中,“嘭”的一声,震得人心中胆寒。

    “两架都是假的?”沐沂邯揉着手腕,眯着眼笑着问。

    “当然!”盛王见那三人从那一架假的跳到了这一架假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我没告诉你,我那个护卫是个破解机关的高手……”他笑若和风细雨,“也忘了告诉你,他还是个二百五。”

    萧静好噗嗤一笑,觉得这称呼很配他。盛王愕然张大了嘴,他似乎好像有那么明白了,一点点。

    “石龟里五个小卡轮,一个卡轮控制一个重量,这些都是可以由你那精通机关的门客随时来调动的,我那宝贝护卫查出了卡轮里控制的重量是五十,五个加起来该是二百五十,但他算术不好,恰好算成了二百,当然,瞎猫碰到死老鼠,也算我们走运,真正的二百五十斤是错的,而他算错的二百斤却是对的。”沐沂邯说完侧耳听了听崖壁外的动静,回头笑道:“盛王殿下,你可听到了这一架铁篮坠崖的声音?”

    盛王竖耳听了听,颓败的闭上了眼,末后睁开眼,问道:“你如何得知算错的这个一定就是对的?”

    “很简单。”沐沂邯道:“铁篮为了承担重量和来回上下,也为了您宝贵的性命,必然是造得能多坚固有多坚固,必不会用草绳来当链条。”

    盛王眉毛一跳,一直被沐沂邯制在手中,又被这丫头胡搅蛮缠喂毒药搞得头昏脑涨,再则心中早有在中途操小道逃命的打算,所以一直竟没注意到牵连铁篮的绳索,后面一架铁篮确实是假的,草绳承受不了轴承上的摩擦在中途定会断裂,将上面的人摔落崖底,不摔死也会淹死,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架铁篮居然错打错撞的变成了真的铁索铁篮,现在没害死元绍自己反而被制,真真失算。

    “莫怕,不要你的命!”沐沂邯起身踢了他一脚,道:“既然给你喂了毒,让你这么快死多浪费。”

    “起来,带我们好好逛逛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机关别苑!”

    盛王捂着屁股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带路,沐沂邯温柔的挽过萧静好的腰,挂着一种诡计得逞的笑,凑近耳旁柔声道:“……就剩我们俩……真好。”

    萧静好摆出一张干巴巴的死脸,自动免疫和抵制他家常便饭的撩拨——尘衣要有你那些不要脸的心计,俺早就是三孩子他娘了。

    “方才……你在担心我?”他吹着萧静好耳边的碎发,“不顾性命的救我,我真的好欢喜……”

    气息扫的耳垂痒痒的,淡淡杜若香窜入鼻腔,她的脸可疑的红了,装不了死脸自然要推开这个混蛋,哪知道他的反应永远比她快一步,不止立刻的放开了她,还立刻为她着急的叹道:“蠢啊,蠢啊,送上门的美色不要,还装正经……”

    萧静好抡起拳头跟在后面吼:“不正经的人好意思谈正经?”

    沐沂邯的声音远远传来:“……正经都被你装了,那我只好装不正经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不要脸的

    铁篮稳稳落下,耳旁水流声急促,带动了周身的冷气流一波又一波,元纪点燃火折子,三人观察了四周,脚下是河岸,河流沿着山壁急涌,前后不着边。

    “燕京城东南西紧邻着三县重地,北面靠山,只有凤栖山主脉附近才有一条河流,若没猜错这里离主脉可离着几百里,这河流是怎么来的?”元纪伸头看了看河水的走向。

    斥尘衣皱了皱眉,没说话,身旁沐悉哼了声,道:“你们家大殿下能造出这样一座处处机关的别苑,还能挖空凤栖山的余脉,多挖几百里引个河流算什么。”

    他语气不算好,元纪却没有计较,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地下河,不语。

    “只是……花这么大工程引一条河流到这里,别说他是吃太饱把脑袋给撑坏了吧。”沐悉咬着嘴巴自言自语。

    元纪以一种“敢情你吃进的饭是直接进脑袋里了,哦,原来如此……”的了悟表情同情的看着他,元纪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人可以把五个五十算成二百,看来他是不愿意面对二百五这个数字。

    沐悉噗之以鼻的白他一眼——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看不起别人的人了。

    “这河流原本就有。”斥尘衣蹲下身,手指摸着河岸边沿,扣出一块青苔,”青苔累积的有些厚度,证明河流的年头不短,而且河岸边沿被水流打磨的十分光滑,这可不是三年五载能形成的……”他起身道:“顺着水流走,可能会找到闸口。”

    元纪冷然道:“寻闸口我可没兴趣,我只知道萧静好还在里面,身前有虎后面还跟着一头狼。”

    他身后的沐悉呲牙——嘿,你说谁是狼咧?爷我现在要不是脚踩着你的地盘子,指定搥得你上下两个头换地儿长……

    “这似乎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斥尘衣淡淡一语气死人。

    元纪果然火大了,暴怒着上前一步喝问道:“元绍,我懒得和你这种成天只知道装清高的人耍嘴皮子,我只问你,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个闸口比她还要重要?”

    “孰轻孰重我自然有计较。”

    “这就是你的计较?”元纪冷笑,“好,好,你能时刻保持着你那见鬼的冷静,天塌下来也要先权衡利弊,但我告诉你,很多事不是自己用脑袋想,用理智分,用时间等,用心计算,你以为自己是圣人?你以为你指条路别人就该按那轨迹走?你以为刻意的隐瞒就是对别人的好?你以为你自己伟大到能拯救整个寰宇?我告诉你,没人需要,至少我就不需要,总有一天萧静好也会不再需要!”

    沐悉瞪着眼珠子两边扫——天雷撞地火?吵内行架?或是主子又多了一个抢桃花的?又或是……

    沐护卫挠头,实在是脑容量有限,分析不出这些话里囊括的各种关于这情那情,这秘密那秘密的各种信息。

    斥尘衣认真的看了元纪半晌,转开了脸,元纪这些看似不搭边的牢骚他都明白,无非是为了他母妃的死因不明而不甘心,其中缘由他不能告诉元纪,至少现在不能说,至于元纪要误会,他也只能选择缄默。

    沉吟片刻,他道:“若要出去,也需顺着水流走。”他看向元纪,“你若不愿,大可以反向行之!”

    元纪仰着头哼了一声,径直穿过了斥尘衣向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斥尘衣嘴角勾了勾——激将法,屡试不爽。

    =======

    “站住。”

    前面带路的盛王回头,看沐沂邯正微笑着掏腰带,掏啊掏……他立即嗝了一张脸,讪笑道:“刚下肚的那颗还没消化,别再浪费了。”

    “莫要客气,这颗有助消化。”沐沂邯温柔的微笑,温柔的撬嘴,温柔的喂药,“还能止痛疗伤,生肌活血……”

    萧静好乐呵呵的呵呵:“呵呵,您尊屁上那个补丁也得先堵个漏不是?呵呵,客气也要看对什么人不是?呵呵,跟硬塞硬贴的人还讲啥客气不是?呵呵,您尽量吃,管饱!”

    “是啊,是啊……”盛王两眼发直,木木的点头。

    萧静好“咦”了一声,跳上前围着他左瞧瞧右瞧瞧,哈哈一笑,道:“刚还说你大方,这么好的药现在才拿出来。”她凑过去问沐沂邯,“还有吗?借我几颗玩玩。”

    “你以为这是糖豆,能有就有?再说这个药只能暂时控制他的思想,简单说几个字而已。”沐沂邯说完又开始笑,“不过,你若把硬贴给你的人收了,以后还不得从里到外全都是你的。”

    “拉倒。”萧静好立马跳离他身边几步,“人要脸树要皮,麻烦您能稍稍顾及一下您那仅剩的一点脸皮子的感受,行不?”

    “元儿,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沐沂邯一样的笑着,但眼神里多了些沉湛的光;“同样,爱一个人也不需要脸面。”

    萧静好怔了怔,垂下了眼睛,她一直相信自己的选择并坚守着,但这个男人突然出现,他温柔的笑,强势的夺,将真话混在假话里,将告白端在调戏里,她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这人就是一过路的,她的世界他带不走一丝风云留不下一粒尘埃,可是,他的每一句话,眼底的每一个意味都确确实实撞进了她的心里,让人好生烦躁……

    她怔了会,突然大笑着扯开话题:“哈哈,啊啊,我没说你不要脸,啊,我是说不要脸的都是你这样的,哈哈。”

    她不等沐沂邯说话,踢了踢盛王的腿,喝到:“带路!”

    “哪里?”盛王干巴巴的语调。

    “书房!”

    萧静好和沐沂邯异口同声。

    两人跟着盛王七拐八弯的过了地道,下了楼梯,出现一个门户,推开门,眼前陡然的敞亮开来,沐沂邯按住盛王的肩,先一步跨入,看了看四周,回头道:“这里是连着主楼的偏居,多数侍卫应该都调到了外面围堵我们,趁现在没人先进来再说。”

    萧静好推着盛王过去,原来这里是靠山壁的偏居,谁会想到盛王的书房会在偏居呢,那正庭楼阁里的盛王寝居只怕都是假象,用来掩人耳目罢了,这样看来这个书房里的秘密可不少。

    跨出门就是一条贴着地面的穿山游廊,天已经蒙蒙亮,穿过游廊就是一溜走廊一排廊房,再往前就是两截楼梯。一路上沐沂邯手指连弹,轻松放倒了四周岗哨。

    盛王在最靠里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沐沂邯在他腰间一勾,一串钥匙到手,递到他手上,盛王动作木讷的挑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萧静好往他背心一推,把他推了进去。

    确定没有机关暗箭,两人才跟进去,沐沂邯随手关了门,将自己懒懒的往太师椅上一丢,腿一翘,点了点他修长的手指,遥控指挥:“暗格打开。”

    盛王走到拱门帷幕旁的多宝阁边,将第二排第一个格子里的西洋小座钟和第三排第二个格子的汉白玉鸳鸯玉尊对调,拧了拧旁边一个珐琅彩瓷瓶,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来自于墙面上的一副烟雨图的瓷板画,画框倒下,一个暗格露出来,画框自动平移没入暗格,一旁的萧静好啧啧称奇,这别苑的机关真是巧夺天工。

    “将盒子拿出来,打开!”沐沂邯继续指挥。

    盒子抱出来,放到书桌上,盛王敲开金锁扣将盒子打开,捧出了里面的账本和厚厚一摞书信。

    沐沂邯翻了翻账本,冷笑一声丢开,又将信大概翻了翻,拣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厚信札打开,大概有七八张纸,他一张张翻的很快,到最后露出一副尘埃落定的笑。

    萧静好好奇的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北渊矿脉不少,但盐铁司管理密控极严密,几乎没有私矿。”沐沂邯道:“你说,要打起仗来,除了兵和马,还有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粮食和兵器。”萧静好道:“北渊严管私矿,盛王地道下那么多兵器,难道是买的?”

    “南晏东南一带的安庆府,铁矿煤矿矿脉丰富,皖南南宫家是唯一一家官矿皇商世家,一家如何能只手遮天?户部由国丈掌管,在他手下,私矿自然是屡禁不绝,安庆府东域近海,北渊南晏开放商贸后两国海路对商船解禁,这条海路港口少,航线不长,沿海北上可直达盛王控制的北水岸……”沐沂邯淡淡的解释,突然指间一闪,“嘭”的一声,多宝格边的金丝帷幕里跌出来一个人。

    萧静好一看,那人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埋着头不敢起身。她提起那人背上衣襟将他拎起来,居然是个白白净净的书生。

    “你可真会藏。”萧静好伸手摸他的身子怕他带有武器,一只手及时的将她的爪子拍开。

    沐沂邯皱着眉,道:“姑娘家,怎可随便摸别的男人。”他手指一点将那人封了麻穴,丢上贵妃榻。

    “你为何在书房?”沐沂邯问。

    “区区是帮王爷整理文案的门客,昨夜就在这里,后来门突然被锁了,一直到两位进来。”

    两人一听,这人应该没有撒谎,昨夜这人在书房,后来盛王到地道里追杀他们,最重要的书房当然会派人锁起来,侍卫全部出动,这人只有在书房里被关上一晚上,方才他们进来,这人见盛王被挟持所以他自己便躲到了帷幕后面。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不如阴人

    “你是门客?”沐沂邯挑了挑眉,问道:“据说盛王的门客,个个都有些本事,不说神乎其技,总该有个一技之长吧,我看你就是一个普通书生,盛王为何会将你安排在他这书房重地?”

    那门客抬头看向沐沂邯,见他虽是笑意满满,但那笑却比不笑更可怕,盛王门客的技艺都属隐秘,然自己的一手绝活更的不能对外宣扬的秘密,但若不实说,这人只怕会立马将他一掌劈死,他们连盛王都能控制,何况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他嘴唇蠕动了半晌,终于道:“区区不才,只是能模仿一些笔迹而已。”

    果不其然——沐沂邯和萧静好对视一眼,道:“很好,盛王让你现在模仿他的笔迹修书一封,让我看看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区区不敢,不敢……”门客连连摆手,这可是死罪。

    “不敢也得敢!”萧静好朝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这方是真的,药是假的事你干得还少吗?天知道造了多少假,这信你不写就是脑袋现在开花,写了也许只是屁股开花。”

    她蹲下身,仔细打量了下这个门客,道:“我看你是一个读书人,那儒家用世的志意,道家的超旷襟怀还有你身为男儿该有的骨气都去哪了?窝缩一隅甘居驱使助纣为虐,你母亲知道吗?你娘子知道吗?你的乡亲父老知道吗?”

    一翻话问得那门客羞愧垂首,瘦削的肩止不住的颤抖。

    座上的沐沂邯一直沉默的看着她,挂着微笑的神色到最后变为淡淡的惊喜,赞叹,感概和唏嘘。

    分开两地的五个月,福叔的一封封信件在他沟通南北的秘密渠道中飞梭,告诉他姑娘醒了身体恢复了,姑娘开始练武,在雪地里扎马步鞋子挂着霜头顶冒着气,这不是一个姑娘家能受得了的,可她却坚持了下来。练轻功开始手腿就没一块好肉,那伤口结了疤又结疤,流了血又流血,她愣是没哭过一声。练腕力时,一边手臂练到僵硬,手腕一碰就缩,她自己偷偷用热布巾敷,忍着痛揉,一天都不肯休息。

    那些信里的每一个字,记录着她的成长和蜕变,记录着她新的人生的开始,他时常歪在书案边挑着一盏小灯,一遍遍读着信,一遍遍用想象将她的身影画在拱门前落下的墨绿色帷幕上,再一遍遍将那一副副画卷收进脑海中的画筒,小心的保存,那么多个寂寞的午夜,他就是这样在勾勒中幻想,在幻想中展望……

    她的改变他用自己的方式记录,怕的是在相见后自己应接不上她的变化,于她,他是一个陌生的人,于他,却希望在这个陌生里能很快跟上她已经改变的步调,找到些许亲近,至少在他眼瞳里印着的影子,是熟悉的。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元儿的变化超出了他的想象,她变得冷静有决断,会分析,能观察,善把握,盛王将她抓来,在那一刻她能沉着的不露出马脚着就是她的冷静,能和他在浴池将戏演到底这是她的决断,形势未明朗前在斥尘衣和元纪面前绝口不露他的身份这就是她的分析力,跟着他来这里却不问原因,却在心里一切了然,对待这个门客的手段先威胁再讲理,这就是她的把握和观察。

    元儿给了他太多的意外,让他一次次的惊喜,又一次次的忍不住恐慌,这样的变化,会不会将彼此越拉越远?

    其实她不动这个门客,以自己的方式也是如此办,这个门客看似文弱却十分机灵,能在他们进来的第一时间躲进帷幕而不是傻愣愣的暴露自己,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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