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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尽桃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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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盘旋在半空想伺机帮助主人,被斥尘衣喝退,乖乖的落在了一边。

    萧静好上次只见过斥尘衣持竹萧御敌都能将别人的兵刃震断一片,今日竟是持剑,心怕沐沂邯会不敌,又怕两人任何一个会受伤,身后的元琪怕是也和她一样的担心,架在她脖子上的短剑正在一个劲的抖。

    耳里不住听到剑尖挑破衣袍刺耳的声音,也不知是他们两哪个受伤,萧静好心惊胆跳,不敢在看两人打斗,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停下。

    “想活着离开南晏吗?”偏头问身后人。

    “呸!你以为我们不能活着回去?”元琪嘴犟的回击。

    萧静好为这北渊公主的少根筋而伤脑筋,翻翻两眼,无奈的分析于她听:“这里是永安皇城,居我所知离你们北渊边境少说有两千六百里,骑着马不歇气的跑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到榆关,就算是你三哥和清儿今天能顺利把你带离永安,难道就打算你们三人单枪匹马的从南晏一路打回北渊?二十多天,你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有多艰难了,何况是回去!”

    感觉身后元琪明显愣了愣,萧静好趁热打铁:“就算你们混淆视听乔装打扮,南晏的探子也不是吃素的,在我看来你们就算回到北渊路也不好走,各朝各代都会有不安好心的害群之马,我就不相信你们北渊没有,你这样逃出皇宫,你三哥一路追来,在怎么隐瞒消息也会让有心人知道,谁能保证在北渊地界上你们一路不受伏击?我劝你现在存着点力气留着在回北渊后在使吧!”

    元琪听她阐清利弊,觉得竟有几分道理,但还是不太相信她,但是语气却软了几分:“你怎么保证我们能平安离开南晏?”

    “我自有的我办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

    元琪的剑紧了紧,心里此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身前人坚定诚挚的声音:“就凭他舍身救过我的命,就凭他是我的朋友!”

    她的话字字铿锵,让元琪不得再不相信,松开钳制她的手,立刻冲到前方,对着斥尘衣喊:“三哥,别打了!”

    对战正酣的两人对她的叫唤充耳不闻,还越现激烈,元琪急的跳脚回头连声问萧静好:“怎么办?怎么办?”

    萧静好见那两人的架势似乎是不分出高下不躺下一个就不会罢休,心里暗骂看来这两人都不是好货,想要分开他们为今之计只能硬碰硬了……

    她咬着牙朝着两人冲上去的时候感觉身后衣角被人慌乱一扯没扯住,身后传来元琪惊惶的大叫:“你不要命了?!”

    闭着眼睛微微一笑,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速度。

    他们两都不能死,只能拿自己的命去赌了,赌他们会在刀剑刺入她的身体前停下。

    又是一声暴喝:“你不要命了?!”

    身子一轻被某人大力提了起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霎时停止,她会心的笑了笑,余光看见斥尘衣伸出欲扯她却没来的及收回的手,看见停下打斗木然看向这边的清儿和赤云骑,抬头还看到某人气急败坏的脸。

    萧静好被他的表情唬的情不自禁的缩缩脖子,自觉窝进了他的怀里。

    斥尘衣神色微黯,片刻恢复淡笑,转身牵过元琪,缓缓从容踱步而来。

    他弓身揖手,笑若温玉,诚恳致歉:“这位公子,我家小妹不懂事,贪玩逃出家饥寒交迫,惊了这位姑……”

    “这是贱内!”

    头上传来他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恬不知耻的四个字,萧静好一愣,两眼一转正欲反驳,他压下头在她耳边威胁道:“你的帐回府后和你算!”说完后还顺便咧开牙轻轻划过她的耳垂。

    萧静好惊呆,她知道她的耳朵和脸一定已经像开水烫过了一样的红了,抬头瞪视他,却见他还面带得意无耻的笑着,眼睛却挑衅的看着斥尘衣。

    斥尘衣瞧的清楚却也不动声色,接着开口说未说完的话:“小妹之过,作为兄长难辞其咎,还望公子大量放了小妹,斥某可任公子处置。”

    “三哥!”元琪听他此话急着扯他衣袖。

    斥尘衣按下她的手,转回目光征询着沐沂邯。

    沐沂邯低头看向怀中人脖子上的伤,冷冷一笑:“你的小妹用剑将我夫人的脖子刺伤,这一剑要用十剑来还,你可愿意?”

    “斥某愿意!”

    “不可!”

    萧静好同一时间出声阻止,话音未落就觉得腰间的大掌紧了紧,竟勒的她生疼。

    她使出力气猛的跳出他的怀抱,站定在两人之间,厉声呵斥道:“什么情况了,你们还在这打哑谜,两个大男人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就算了,难道还要牵扯千万人的命给你们当玩意玩?”

    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禁声瞧着她,斥尘衣眼里露出赞许之色,嘴角轻勾笑的如阳春三月的风。

    萧静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忙移开眼,却对上沐沂邯几乎要吃人的利眸。

    赶忙移开视线看向远处,她吞吞口水接着说:“我觉得能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回头的看向沐沂邯,轻声请求:“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吗,就当他们没来过,可以吗?”

    又是一片死水般的沉静,她眼睛不眨的看着他,他一样回以复杂的目光。

    她知道今天让他放走元琪就是在变相的背叛他,她答应过不在背对他,可是……她要救的是斥尘衣,她不能看着他死!

    沐沂邯长时间的沉默着,他的脸上写着失望,不甘,气愤,狐疑,自嘲……甚至是醋意。

    他知道她在为另一个男人求情,他却不知道方才她不顾性命的冲过来到底是为了谁,他知道她在十里坡的崖底和他两个人待了一天一夜,他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那一天一夜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却又都不知道,他想装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他不知道的。

    这个他一直视作对手和敬佩的男人,从没见过面的北渊晋王,今日见了才知——斥尘衣,十三年前青鸾谷那个一直笑着听他讲话一起看星空渡了四年的师兄。

    “哈哈哈……”真的很好笑,他不禁笑出了声。

    周围没人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他笑。

    他的笑声声刺痛着萧静好的耳膜,刺进她心里阵阵的疼,她只能闭上眼睛低下头试图用逃避来面对他的笑。

    斥尘衣不自禁伸出手却又握成拳头收回,他为自己突兀的举动失了神。

    笑声歇止,他伸手抹抹笑出的泪痕,看向一直沉默低着头的萧静好,话出口已经化作寸寸冰棱:“放了他们可以,出了永安发生什么本候不在保证!”

    “所以我会一起上路,送他们出南晏!”

    豁出去了,萧静好闭着眼睛快速喊完,将斥尘衣元琪以及清儿护在身后,转身欲将他们带走,却听身后之人近乎哀求的声音传来:“不要去,可以吗?”

    她不敢再听也不敢回头,扯着元琪和斥尘衣向前走,她必须快点带他们先离开永安,等将他们平安送出南晏她自会回来任随沐沂邯处置。

    “你说过不会再背对我!”这一句哀伤澄定……

    萧静好背脊一紧,斥尘衣想停下脚步,却被她用力往前推。

    “你想清楚,走了就别想再回来!”这一句试图威胁……

    “本候会让你为你的谎言,每一字,每一句都付出代价!”这一句字字凛冽……

    “你别想着逃开我的手掌……我会让你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这一句渐渐湮没在距离中……

    几名等在远处的北渊随从牵来了马车,萧静好当先爬上马车,将一直静静看着她的斥尘衣拉上了车,云琪随后上车,清儿翻身上马随后。

    在车内坐定,抱着膝将头埋入腿间,她紧绷的神经需要释放,感觉自己的头要裂开般的疼。

    车内一片沉默,片刻后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头,那人叹息一声轻声问道:“还好吗?”

    抬起头对上他自责又心疼的眼神,方觉马车并未开动。

    “走吧!”她拍拍斥尘衣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马车缓缓启行,向着北行。

    马蹄杂沓零乱的声音,车轱辘向前滚动的声音,无不预示着她将会离永安越来越远,离几十步外呆立着的他越来越远。

    她可以想象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他一定咬着唇直到沁出鲜血,他一定紧握着拳头指甲刻进手掌里,他一定会将紧握的拳头挥打身旁的树干,他会痛苦,会伤心,会愤怒……会恨她……

    一条干净的帕子递到她眼前,抬起头看见递着帕子的人让人心安的淡笑,方觉自己已经满脸泪水,浸湿了膝盖上的布料。

    接过帕子,擦去泪水,嘴角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斥尘衣见她笑的比哭还难看,心里疼痛却不表露,拍拍她的头低声安慰:“想哭就哭,没人会笑你。”

    一旁歪着的元琪不屑的朝这边哼了一声,偏开了高傲的头。

    萧静好本就气她,见她现在还不知悔改,气的一把抹掉眼泪,瞪着眼问她:“你哼哼什么?”

    方才是性命受到威胁所以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和这个丫头卿卿我我不好发作,又看自己三哥对她温柔又关心,自己却没人理,所以元琪憋了许久的脾气一下子爆发,她端起公主的架子仰起头,居高临下的鄙视和她对持的人。

    “你以为你救了我们我就该感谢你?这是你欠我三哥的,我……”

    “住口!”

    斥尘衣的一声厉喝吓呆了车里两位姑娘。

    他的脸色白的吓人,长眉紧蹙,本该温润如水的琥珀色的眸子此时却蕴满怒意,好看的唇线因愤怒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元琪从没见过她的三哥这样怒斥过她,她委屈的扁着嘴,泪水霎时夺出眼眶。

    萧静好见她委屈的痛哭,对她的气也消了,把手里的帕子递向她,语气谈不上好坏的商量:“我们休战吧,到北渊起码要二十多天,我可不想天天和你吵,你也放宽心,你虽然讨厌我,但到了北渊地界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从此永不见面,你先忍过这二十天吧。”

    元琪止住哭泣接过帕子,擦擦眼泪也不再看她。

    萧静好吐口气,却没注意这翻劝慰元琪的话却让斥尘衣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他黯然垂下眸子随后看向窗外,这样一看直至天蒙蒙亮。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茫然

    马车顺着大官道走,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萧静好暗暗松了口气。

    白天一直就没有休息,都是买的干粮在马车里吃,斥尘衣脸色很不好,清儿骑马行到车边,递进了点在路边茶摊卖的热水给他,他喝了点就推开。

    元琪虽说刁蛮任性,但对她三哥却是极关心的,一路上都乖乖缩在他身边守着,生怕他有哪不舒服。

    晚上到达了离永安大概两百多里的东府,一行人下车下马找了家客栈住了进去。

    元琪一到客栈就去沐浴换衣,她一人住一间客房,斥尘衣派了俩个护卫在她门口守着,萧静好知道他是担心这丫头哪根筋又不对,自己偷偷返回永安。

    萧静好和清儿一间房,在路上时她就知道了清儿其实是个女儿身,这次清儿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些,不像上次鼻子不对眼,这也让萧静好松了一口气。

    斥尘衣仔细安排了她们三个人便自己回了客房,清儿不放心一直在他房门口徘徊,也不敢敲门进去。

    萧静好稍微洗漱了一下,推门出来就看见清儿六神无主的杵在隔壁斥尘衣房门口。

    这姑娘一直一身男子打扮,在萧静好映像里就是个固执清冷的年轻男子,现在见她这模样倒真难得,不禁上去打趣:“姑娘找三爷,为何不敲门进去?”

    清儿踌躇间,见是她说话,忙把她拉开,两人来到走廊外的天井站定,清儿清了清喉咙,低头小声致歉:“上次我态度不好,今日跟你道歉!”

    萧静好听她突然给自己道歉,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别人和她怎么斗怎么闹她都能应付自如,突然一个急转弯倒是真让她不知如何接招。

    两个人立在天井中面面相觑,对瞧了半晌最后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清儿收回笑意,正色问道:“你真会送我们离开南晏?”

    “当然会啊!”萧静好拍拍她的肩膀:“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

    清儿点点头,看向斥尘衣的房间,咬着唇一脸犹豫彷徨的神色。

    萧静好心里也猜到元琪从北渊偷跑到南晏将她骗出来,肯定是跟清儿脱不开关系,一路上清儿见到斥尘衣都是欲言又止又不敢靠近,无非是心里对他有愧意,现在还主动跟她道歉,想来清儿对斥尘衣也绝非一般主仆的感情。

    突然不远处斥尘衣的房间传来猛烈的咳嗽声,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突然爆发,一声比一声剧烈。

    只见走廊上元琪的身影已经快速闪进了他的房间,清儿和萧静好对望一眼,脸色霎时惨白,两人也急忙向他房间奔去。

    夺门而入,房间内几个护卫和元琪已经围在榻边,清儿奔上前拨开几个护卫,跟在后面的萧静好一眼看到榻边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方才几声剧烈的咳嗽后,他已经陷入昏厥,平躺在榻上,整张脸白得像纸,眉头紧蹙。

    元琪心急的趴在榻边扯着他的手叫着三哥,几个人慌了神守在旁边也不知该怎么办。

    萧静好挤过去一把扯开元琪,斥道:“想他死吗?快帮我扶他坐起来!”

    元琪回神,几人合力将他扶起,萧静好坐在榻边将他的背靠在自己怀里,边用手轻拍他的后颈和背部,边问一旁的清儿:“三爷平常吃什么药?可有方子?”

    清儿从袖筒中抽出一张纸递向她说:“这是三爷自己开的最近十天的方子,你要不要看看?”

    萧静好摇头:“你去按方子抓药吧,备上五天的量,怕是往北走错过城镇以免到时候找不到药铺,记住小心点,见到官兵避开!”

    清儿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昏厥的斥尘衣转头出门。

    元琪傻傻守在一旁,方才洗漱完毕就听见三哥剧烈的咳嗽,她从小就住宫中,只知道三哥身体不好,但从未见过三哥发病时竟是这样痛苦,现在才开始深深自责自己的所作所为。

    见萧静好一直单手扶着他,一手轻拍他的后背,额间已冒出细密汗珠,元琪搓搓手爬上榻,绕到左侧将斥尘衣的重量分担在自己身上一些。

    萧静好看看她,嘴角轻咧,元琪咬咬唇,不好意思的别开目光。

    不歇气的拍了许久,斥尘衣微微抬头有了点反应,萧静好忙吩咐元琪:“快去拿布巾!”

    元琪立即起身下榻,萧静好见斥尘衣眉头紧蹙,呼吸急促,显然这半晌的急救起了效果,心里一喜,拍着他后背的手掌稍微加重了力度。

    在过了半晌,只见他背脊耸起,粗重的喘了几下,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元琪早拿着布巾守在旁边,忙上前帮他擦去胸襟前的血迹。

    积郁在心头的血吐了出来,他的神色好了许多,眼睛慢慢睁开,一眼见到一脸焦急的元琪,虚弱的淡淡一笑:“丫头担心了,是三哥没用!”

    元琪见他病成这样还安慰自己,憋了许久的眼泪霎时涌出,边哭边责骂自己:“都怪我任性,你才回府病还没养好就出来寻我,你现在病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那你以后还耍小性子吗?”斥尘衣轻笑着抬手无力的手刮刮她的鼻尖。

    元琪破涕为笑,嘟着小嘴扑入他怀里撒娇道:“以后在耍小性子三哥就绑起我将我丢到凤栖山喂狼!”

    斥尘衣轻咳一声,笑斥:“尽说傻话!”

    萧静好见他咳嗽,忙轻拍他的背:“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斥尘衣撑起身回头,才发现身后一直是她,一时间神色复杂,脸上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惊,他蹙眉问她:“清儿怎没送你回去?”

    “清儿去抓药了,为何送我回去?”萧静好不明所以的反问,问完才醒觉,原来他竟暗自吩咐清儿送她返回永安,回想方才清儿在天井的欲言又止,竟是为这个原因。

    这时清儿抓药回来,见斥尘衣醒了,脸露惊喜后又觉愧疚,低下头小声说:“我去煎药!”转身就要逃出门。

    “回来!”斥尘衣声音虽小,但立马止住了清儿的脚步。

    清儿缓缓转身,也不敢看他,讪讪立在一旁。

    “煎药不急,你先送。。。她回去。”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萧静好,只得称“她”。

    “谁说我要回去?”萧静好扶他靠好,起身盯着他刻意显得平静却不敢看向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我走我留是我的事,谁能帮我决定?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离你远点就是!”

    她很气愤,不为别的,就为他这次对她的生疏和刻意保持的距离,生疏到连对她的称呼都省略到简单一个“她”字。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她冷冷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斥尘衣紧着神经看着她负气的走出房间,再也没有力气支撑,颓丧靠入支起的软枕,一路上以来她的伤心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她的每滴眼泪都像刀子扎进他心里,两不相见至少他可以在自己心里用和她仅存的那点回忆来骗骗自己,可在知道元琪偷偷跑到南晏时,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为自己找到了去南晏的借口而欣喜。

    来时一路上他的心都在前所未有的猛烈跳动,他早就知道清儿的行踪却装作不知道,就是为了自私的将寻找元琪的担子让她来背,他可以跟在后面心无旁骛的去多看小元儿几眼,他甚至故意装作不知的纵容元琪放新月将小元而骗出来,天知道看见她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郊野自己的心是多么的欣喜,他在想着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而不突兀,但当那个同样把她当宝的男人出现时,他知道自己又晚了一步。

    他从未如此不计后果的抽剑袭击一个人,他当然知道这样不要命的攻击两个人必要躺下一个,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在小元儿冲过来的那一刹他唯有逆行真气强行停手,却错过了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的机会。

    冰蓝抱着她的手刺痛了他的眼睛,那句“贱内”更是绞痛了他的心,可小元儿为了救他居然和他上了马车,他的心如飘到了云端,真想就这样带着她回北渊,可是她在哭,从不知道她的眼泪居然那么多,也没见过她那样难受的神情,她缩成一团哭着啃咬自己的膝盖,她不知道那一口口都咬在了他的心上,也许不该带她离开南晏,她心里爱的是那个人,何苦自己一厢情愿,害人害己……

    清儿见他睡着,就和元琪一起退出了房间,见萧静好端了只小板凳正坐在天井间,对着一株九节莲发呆。

    两人一起走过去,她知道她们俩过来了也不抬头,只是看着那株青绿的九节莲自言自语:“知道这株九节莲的别名吗?它也叫万年青,一年四季常绿,不浇水也能活好多年,为什么人却不如这草木坚强,草木生虫简单除了虫它便又能长出绿叶,可是人为何却要如此受病痛的折磨,难道人还不如着草木?”

    元琪蹲下身,叹口气,说道:“不是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草木活得再长可却是无心无情,哪懂得这世上的七情六欲,都说我任性,我却觉得自己是敢爱敢恨,岂不比这草木活的有意思多了?”

    萧静好听她言辞也觉得震撼,此时也对她做的一些任性的行为有些许理解,虽说她是北渊公主,但谁不想嫁自己喜欢的人,但是身份使然,这也是她的悲哀。

    这时一直立在一旁的清儿也叹许:“是啊,能全心爱上一个人,哪怕他永远不知道,只要自己知道也就够了,要我选我可不愿做万年青,长生又怎样,无心无情就是白来了这世上走一朝。”

    萧静好抬头看她,天井下三个女子面面相觑,不禁觉得好笑,所有的误会和成见都在这一笑中淡去。

    清儿去厨房借了炉子熬药,元琪回房间照顾斥尘衣,萧静好和她说好下半夜去替换她。

    回到自己房间,倒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着沐沂邯会怎么样,小蜜儿肯定也担心的不得了,她绝不指望沐沂邯会安慰她,只怕还会把气发小蜜儿头上,说些狠话吓她。

    想到小蜜儿肯定哭丧着脸吃不下饭,沐沂邯肯定也是气鼓鼓的看见谁拿谁出气,沐悉多半没好下场,不知回去了沐悉和小蜜儿会不会来找她麻烦。

    心里默想着几个人的表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曾几何时,自己已经把侯府当成了家,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反正睡不着,索性去把元琪换下来,好歹她是个公主,哪里会照顾什么人。

    来到斥尘衣房间,果然见她趴在榻边睡的香甜,只怕雷都打不醒,上前推推她,她才不情愿的睁开惺忪的睡眼,揉揉眼睛,看看床上还没醒的斥尘衣,回头对萧静好做了个手势表示那她就去睡了。

    萧静好点点头,看着她轻手轻脚的踮出门轻轻将门带上后回了房。

    床上的人一直紧紧蹙着眉,显然睡着不安稳,萧静好俯身听听他的呼吸觉得倒还好,正要抬起身,却看见他嘴角黑色药渍,拿了床架上的布巾给他轻轻擦拭。

    他的唇不厚不薄,唇线很清晰,淡淡的樱色,在十里坡的崖底就为他绝代如天人的容颜惊艳过,此时静静对着这张脸,在那崖底下的回忆即刻涌现脑海。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怎么样的感觉,为何每次见到他自己都会先怔一怔,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骂沐沂邯,却不能让自己以平常心来面对他,她可以无视沐沂邯的无理取闹,但面对他对自己的疏远却会觉得生气。

    轻轻捉起他的右手翻开,掌心上原本触目惊心的伤现在已经脱了疤,长出了粉色的新皮,这是他舍命救她时留下的痕迹,深深刻在他的手掌,她的心里。

    新皮长出渐渐的痕迹就会不明显,也许自己心里刻上的痕迹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退,直至湮灭在时间的长河……

    清儿推门进来送药,一眼看到他们相握的手,神情微黯,走到榻边放下药碗,轻声对萧静好说:“别叫醒他了,也就在病的无意识他才能睡几个好觉,药凉了待会我再去热。”

    萧静好轻轻点头,目送她出去后方才发现和他还紧握着的手,想放开却发现竟是换了他握着她的手。

    她心下窘迫,想抽回手,可他握着越来越紧,就像是水中的濒死之人扯住了救命的草一样,随着她抽手的动作他的眉蹙的更紧,手握得更用力,呼吸也急促起来。

    萧静好不敢再动,只得停下,怔怔的看着他的脸,从两个多月前认识他开始,见了两面但次次都是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真希望能看到他健康如天井中种的那株万年青一样,那样的他应该更夺目耀眼。

    他的笑淡如春风,温如朝阳,可是萧静好却觉得他的每一个笑都透着淡淡的殇,丝丝的悲,他时刻挂在脸上的笑都是在刻意的掩饰着他心里的苦,她想化解他不知何来的悲,想抚净他眉间隐约若现的那抹灰,想分担压在他肩上那无形的重量。

    但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们不属于一国人,他是高高在上的晋王,他可以一人挑起北渊这个重担,他的身边必然会有许多清儿这样对他死忠的人为他效力,自己又算什么,能有多大的能力去帮他呢。

    就这样七想八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在客栈开始有喧哗人声的时候,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抬头一看,窗边一只扯着帘子的手一闪收回,榻上人正靠着朝着她笑,窗外刺眼的阳光射进来,正对着她刚刚趴着睡着的地方。

    “你怎么不叫醒我?还花力气扯着帘子,多久了?”萧静好气恼的站起来,将不知何时披在她身上的狐毛大氅给他披好。

    斥尘衣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阳光洒在他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逆光看着他带着笑容的脸,竟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头脑清醒了下,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她的气又上来了,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我这就出去,你休息吧!”

    眼睛偷偷扫向他,嘴上说着这就走,见着他的笑自己竟移不开腿。

    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丢人,正要咬牙提步离开,却见他笑着看着她,手轻拍拍榻边一角。

    萧静好又被稀里糊涂的控制,想也不想的坐过去,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坐在榻边绞着手指等了他许久他竟也不说话,此时气氛尴尬,萧静好忍无可忍,打破沉默:“三爷要和我说什么?”

    过了半晌,才听的他略带莫名的声音响起:“我……没有要说什么……”

    萧静好抬头看向他,一肚子气正要爆发出来,却看见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好吧……他是个单纯的孩子。

    他到底什么时候醒的?自己睡了多久?睡觉时有没有磨牙?有流口水吗?要是这样就糟了,自己真该死,怎么会趴在榻边睡着,睡相一向都不好,都被他看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斥尘衣好笑的看着她六神无主的一边咬牙,一边叹气,一会伸手抹嘴,一会又垂头丧气,不明所以的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是趴着睡伤了背么?”

    萧静好仓忙回头,干干笑着点头:“对……对,是有点落枕!”

    斥尘衣抱歉的笑道:“真对不住,累你照顾了一整晚,等会我开个方子让清儿去抓药,咱们今天就在这留一日。”

    听他这样说,萧静好急了,忙摇手推辞:“不可,不可,我没什么大碍,现在也不疼了,要是你好些了咱们就可以出发了,早日到北渊也安心些。”

    斥尘衣的笑容褪去,点点头,声音干哑回答:“也好!”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北国凤栖

    坐在马车里,比昨日感觉要好很多,不说清儿在东府买了好些防寒保暖的必需物品,只说现在几个人的关系也在一夜之间悄然变化,不再那么鼻子不对鼻子,眼睛不对眼睛了。

    再则斥尘衣的身体休息了一夜也好多了,虽然现在天寒,但是今天却出了个大大的太阳,使的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清儿还是骑着马,看见斥尘衣好了她也放下了心,脸上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偶尔骑马跟上马车,从窗子看见萧静好和元琪玩翻花绳两人耍懒的笑闹也会跟着笑几声。

    斥尘衣只是抱着手炉,看着两个姑娘玩着花绳,赢了的欢天喜地,输了的催着重来,这样的如寻常百姓家和谐快乐的一幕,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元琪骄纵跋扈,在宫里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她的身边堆满了太多平常老百姓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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