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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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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听了他的话,越发哭得抽抽噎噎。
“再哭,现在就杀了你,听到没有。”禄东赞厉声喝道。
再这么哭下去,不用少女喊人来,说不定就有人听见了。
来的是他的人还好,若是对方的人……
禄东赞的手上微微使力。
虽然他并无杀意,但任她哭下去却是不行的。
本来正哭得起劲的少女声音小了下来。
禄东赞满意地勾起唇,少女的手肘却向后撞向了他的胸口。
恰好撞在他的伤口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忍不住用手去按伤口以缓解血外往涌。
少女挣脱了他。
本来禄东赞是可以用力将她掐死的,但指下那嫩滑的肌肤仿佛提醒他,这只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女,年华正好,无限青春。
禄东赞松了松手,少女趁机挣脱,慌张地往前跑。
犹豫过后,等禄东赞再狠下心,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抓他,他捂住胸口,面色铁青地看着渐渐跑远的少女,缓慢地倒在地上。
少女没跑多远,想起自个的背篓,犹豫了好一阵,又偷偷摸摸地跑了回去,见男人倒在地上,眼睛也闭着,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她蹑手蹑脚地过去拿起自个的背篓,背在肩上,想走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男人,又有些犹豫。
有蚂蚁爬到了男人的耳朵,又爬到男人的脸上,男人却仍然没有眼开眼,也听不见什么呼吸。
少女伸出手,朝他的鼻下探去。
禄东赞猛地睁开眼,冷笑道:“你还有胆子看?”
他的双眼也有冷厉的光,似在恐吓她,只是他的话有气无力,听上去全无气势。
少女咬咬了咬牙,放下身后的背篓,从里面翻翻捡捡找出几根草来,找了块大石头放上去,又找了块小石头砸碎,将汁液涂在他的伤口上,又撕了他的下衣襟的一块布,用力将那伤口绑住。
禄东赞从少女翻捡背篓时,就感觉到她并无恶意,等草汁涂到伤口,那一阵阵的凉意缓解了之前剧痛,便知道那几根草应该是草药,便一声不吭,沉默地看着少女处理着他的伤口。
“你就是个大夫?”等少女处理完,他开口问道。
此时,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
少女不吭气,站起身拿起背篓准备离开。
“你要是把我留在此处,到了夜里,野兽就能要我的命。那你不是白救了?”他无赖地说。
如果她真是个大夫,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况且,看她的举动,分明心肠很好。
果然,少女踌躇再三,到底不是准备俯下身准备扶起他,禄东赞拒绝道:“你去将壕沟底下的长枪拿上来,我自己会走。”
以他的高大,要是让差不多只到他耳下的少女来扶,恐怕会把她压塌。
之前他还能站住,此刻又流了不少血,他恐怕必须得靠外力才能前行。
那杆长枪,勉强可以当拐杖。
少女没说话,探身到壕沟里把长枪取来递给禄东赞。
禄东赞借力站起,柱着长枪。
“等伤一好我就会自行离开。”等到了住处,看见那小小的庭院和木屋,坐下来接过少女煮好的粥时,禄东赞很识趣地说,“你救了我一命,等我伤势全好,找到我的手下,会重重酬谢于你。”
少女点了点头。
但从她的神色里,禄东赞看出来她并不在意他的酬谢,只是希望他快些好,快些走。
禄东赞喝了两口粥,问少女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这几日怕要你这儿叨扰,总不好咱们一路喂喂吧?在下噶尔东赞,按你们大唐人的称呼,也叫禄东赞。”
少女没有回答,她看着正在喝粥的禄东赞,神情复杂,“你是吐蕃人?噶尔东赞,吐蕃的大相?”她轻轻地重复着。
这个人有多骄傲,竟然连姓名都不屑掩饰。
禄东赞剑眉一挑,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你小姑娘还有些见识,竟然知道我是吐蕃的大相?没错,我就是正与你们大唐交战的吐蕃大相噶尔东赞。”
他原只当她是个村野里的大夫,没想到竟然知道他的身份,如今身份暴露,留她的性命,还是不留?
那等杀了救命恩人忘恩负义的行为,他到底做不出来,思忖片刻,他的手伸到腰间,拿了一方小印递给她,“给你。”
少女看着那方小印片刻,并没有伸手去接,只问他,“这是什么……”
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我的私印,有这块印,你在吐蕃可通行无阻,甚至可以号令三军。”
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托给她,相信她不会害自己的意思了?
少女盯着那方小印好一会儿,方才轻声道:“不,不用了,你若有心谢我,以后莫再攻打我大唐。”
禄东赞并没有承诺,再次问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少女犹豫片刻,低声道:“我姓李。”
姓名她当然不会告诉禄东赞,说个姓氏,方便他称呼就是。
等收拾了碗筷出去洗时,她轻叹一口气。
她救了不该救的人!
原本,她在府里呆着无聊,便缠着师傅要行走江湖,师傅不光通五行之术,也会医术,住到这山上来,便是为了采几种别处没有的草药,这些日子,她跟着学了些采药、制药和简单的止血包扎之术,师傅这几日下山去了,她想着采些药草晒干了用,谁知却碰见了受伤的禄东赞。
她救他,倒不是把自个真当大夫了,是因为佛经里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救了他。
可是,他是吐蕃人,是这次攻打大唐的吐蕃三军统帅,她救了他,等于是救了大唐的仇敌,她该怎么办?
他的伤势很重,若是她用些不该用的药,比如止血的换成活血的……
可要是那样做,就成了杀人。
她自小随母亲礼佛,她下不了手。
☆、第312章 梦成
原本,在那个绮梦中,禄东赞养好伤,离开,事后送些金银给李云彤感谢,这段恩情也就结束了,可偏偏在他的伤差不多好了,准备第二日离开的前一夜,发生了一件事。
那一晚,夜深人静之时,操持了一天草药的李云彤正睡得香甜,浑然不觉有道黑影从月光下的窗子里翻了进来。
屋里的一阵掌风惊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瞧见屋子里团团转的高大身影,不由诧然,“你,为何到我的屋子里来?”
因为这十几日的相处,禄东赞颇为守礼,所以李云彤的第一反应不是惧怕而是觉得奇怪。
“院子外头有人来,怕是我的对头搜到这里来了,你独自留在这儿不安全,我过来带你先避一避。”禄东赞站在床畔的不远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便皱眉问李云彤,“你这屋子有何古怪?为什么我不能近前?”
“若没有些章程,我一个女子,如何可能在这山里居住。”李云彤脸上露出微微笑意,“你不用担心,他们攻不进来。”
禄东赞不信,又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却再次绕回原处,他突然明白了,“这屋子用奇门遁甲之术布置了?怪不得白日里出去,你总叫我跟着你身后。”
想了想,他道:“来者不善,他们人进不来,若是放火呢?”
听到他这一问,李云彤脸色一变,对禄东赞道:“你先背过身去。”
禄东赞虽不明所以,却仍然听话地背对着床铺。
李云彤迅速起身,穿了鞋子,披上外衣,几步走到禄东赞的跟前,对他说,“跟在我身后出去。”
等他们迈出后门时,已经看见了前门那边燃起的火光。
因为惊慌,过门槛的时候,李云彤足下一滑,拧着了脚。
因为事情紧急,她知道此刻必须离开此处越远越好,所以强忍着没有吭声。
等他们逃了一段路,禄东赞见她越走越慢,才发现她的脚受了伤。
禄东赞弯下身,二话不说,直接拦腰将李云彤抱起往山里走,被他抱在怀里的李云彤挣扎了几回,见他坚持不肯放下自己,索性沉默不语。
事急从权,眼见禄东赞抱着她比先前两人一道走得快多了,她也不是那等矫情的女子,便不再吭声。
禄东赞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光是看他龙行虎步的前行,跑了数里山地都不见呼吸变化,完全想不到十来天前这人还曾受过重伤。
深山的夜里连鸟雀都睡去,除了风吹过树叶时的娑娑声,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但等平静下来以后,禄东赞轻浅的呼吸声,以及胸膛传来的怦怦心跳都清晰可闻。
明月被云彩遮住,山路渐渐看不清,但禄东赞的脚步丝毫也不曾放慢,仿佛这条路对他来说就如同走在白日一般。
听到后头虽然离得颇远,但一直紧追不舍的声音,禄东赞索性放弃了山路,穿进了山林,他快速地在山林里穿梭,终于甩掉了后面的追兵。
等他们躲进一个山洞里,禄东赞才放下了李云彤。
这是一处猎户用来避雨的山洞。
感觉到夜风的凉意,李云彤抱着自己的双肩,问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大唐的军队。”禄东赞淡淡地说,他似乎看到了李云彤瞪大眼睛质问他为何要带走自己。
毕竟,她可是大唐人。
虽然尚未对他说过自己的身份,但做为大唐人,她干嘛要避开大唐的军队?
像是猜到李云彤想说什么,禄东赞唇角微露笑意,“你虽是大唐人,被抓住了,难免被他们以通敌罪论处。”
李云彤张开的嘴又合上了,父王才刚刚起复,若是被人说她通敌,那审来审去,说不定一盆脏水就泼到了她的父王头上。
但是她心中仍有疑惑,便问出了声,“他们怎么找到你的?”
“这些天你在山下的村子买了不少药材,他们既然在搜我,自然是会留意这些,许是顺藤摸瓜而来。”
顺藤摸瓜……李云彤恍然大悟,“因为那些药材,他们猜测有人受了伤,所以跟着我,想趁夜里一举拿下?”
她有些后怕,若不是院外和她的屋子里师傅布置了些阵法,只怕这会儿她已经被关在府衙的大牢里了吧。
“真不该救你……”李云彤有些头疼,也有些愁眉苦脸,她没想到自个因一念之仁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如今竟然连暂居之处都没了,虽然师傅要想找她,用些术法定然是找得到的,可如今这情形,得在深山里呆下去……
“你别担心,我已经设法传讯给我的人,他们会设法跟我汇合……”禄东赞守在洞口,头也不回,两眼紧盯着外头的动静。
李云彤低下头不语。
禄东赞也无奈,小姑娘好心救了他,结果给人家惹这样大的麻烦。
想到之前抱着她一路,她如同小兔子一般乖巧地在他怀里……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轻声道:“你休息一会儿,等天一亮,我们就得先离开这里,不然大唐的兵卫们搜山,早晚会找到此处。”
“我非得跟你走吗?”李云彤不愿意因为自个的缘故令父王背上通敌的罪名,也不愿意跟这个“大/麻烦”上路。
“要是不走,你被他们抓住了要如何解释?”禄东赞沉声道,“如今我的行踪曝露,而他们又查到你跟我有关联,倘若你被他们抓到,要如何解释?”
李云彤无话可说,半晌方道:“你打算带我去哪儿?我是大唐人,不会跟你回吐蕃的。”
“当然不会带你去吐蕃,跟我的手下汇合后,到了安全地带,我就把你搁下。”禄东赞皱了皱眉,就像是他的背后有眼睛一般,“只是你长得貌美,若是独自一人,怕是不安全……”
他正在沉吟,李云彤顾不得暴露,连忙说:“找到你的人以后,请你派人护我至晋州刺史府即可。”
禄东赞之所以能够成为吐蕃的大相,不仅因为他领军打仗是一把好手,还因为他机智多谋。早在攻打大唐之前,他就深入了解了大唐的将相,听到李云彤所说,他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晋州刺史是你什么人?我记得,如今的晋州刺史好像是大唐的名将李道宗,他在贞观十一年(637年)被封为江夏郡王,不久便因贪赃入狱被罢免李道宗的官职,削其封邑,以郡王身份归家。今年才刚刚起用,先封为茂州都督,还未上任,又转为晋州刺史……”
李云彤听他说得这般详细,便猜到他刺探了大唐不少的军情、人事,越发郁闷自己救了他,便气呼呼地说:“没错,我便是江夏郡王的嫡长女,你速速想法将我放了,护我到晋州去,不然,我定要父王派人杀了你。”
禄东赞没有理她,半晌后方道:“你是不是在想,自己实在太傻,竟然救了大唐的仇敌?恨不得现在杀了我?可惜,你当时下不了手,如今却是再不能了。你信不信,就算你杀了我,也没人相信你是清白的,他们定会认为你通敌?”
李云彤暗中握着匕首的身子一僵。
匕首是她每夜睡前放到枕下的,刚才逃跑走得急,其他东西没带,只摸出了枕下的这把匕首。
禄东赞轻咳两声清清嗓子,“其实,也不是无法可想,两国交战也能友睦往来,经过这一战,你们大唐看到我们的实力,我们再与之谈判,就容易的多了。”
李云彤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竟然这次战事竟然是为了跟大唐商议事情,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好奇地问,“你们要跟大唐谈什么?”
“我们赞普,就是吐蕃的君王迎娶大唐公主之事。”禄东赞缓缓说道。
“不可能,你们休想。”李云彤冲口而出,她清脆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屑和冷意,“天子绝不会将女儿嫁与你们这样的蛮夷之族。”
“蛮夷?”禄东赞突然转身,几步走到李云彤跟前,将她逼退到墙角,一手撑着墙,一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若我是蛮夷,对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该……”
他没有把话说明,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云彤吓坏了,她强自镇定抬头看着禄东赞,小声说:“你,你不会的。你是吐蕃的大相,不会做出那种有失身份的事情。”
“可我是蛮夷啊!蛮夷哪里会管那么多。”
李云彤嗅到他身上的浓烈草药味,咬牙道:“我救了你,你不能忘恩负义。”
“你们汉人不是最爱讲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嘛?我这样有什么不对?”禄东赞一脸无辜。
若是李云彤此刻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里满是笑意,这昔话分明是在捉弄她。
……
天亮了,他们离开了山洞,又在山里走了两日,避开大唐搜索的军队,同来寻禄东赞的吐蕃兵卫汇合。
李云彤被送到晋州刺史府不久,就听到大唐和吐蕃议和的消息,等她的父亲李道宗因大败多弥可汗,再次调升长安任礼部尚书后,吐蕃赞普求娶大唐公主和亲之事,就被天子允准了。
几乎与此同时,吐蕃大相希望求娶江夏郡王嫡长女的消息,也得到了天子的允许。
☆、第313章 杀局
虽然是梦,但因为太过真实,禄东赞便觉得是真。
梦里头,他暂时留在了大唐,就像真实中大唐天子有意留他长居大唐,准备下诏将琅琊长公主的外孙女嫁给他为妻那样,他提出自个曾对一位皇室宗亲之女一见心仪。
大唐天子派人找出了李云彤,下旨将她许配给禄东赞。
梦里嫁给松赞干布的是大唐天子第十女,临川公主。
梦里头,他和李云彤琴瑟相合,在长安留了一天又一天。
每个夜里,他都沉溺于柔情蜜意之中。
每个白日禄东赞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以他的机谋,也早看出来那盆花有些不对,但他舍不得叫人搬走,就这么一日日的衰弱下去。
等这一天看到李云彤站在自个的面前,看到松赞干布,再听到李云彤说那花木有古怪,他知道,这梦该醒了。
然而,想到那一夜夜的绮梦,他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李云彤等人没有注意到禄东赞的异样,倒是松赞干布觉得哪里不对,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大相是不是身子不适,有些上火了?”
见松赞干布对自己这般关切,禄东赞有种愧疚之感。
虽然只是个梦,但因为梦中的诸般情景实在太像真的,他有种横刀夺爱之感。
不知道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他便咳了几声,摇了摇头。
好在,他这会儿是个被风水局困住的人,谁也没看出异样来。
倒是李云彤看着那花木被砍断之后,流出的汁液如同鲜血一般,脸上浮现担忧。
看来这花妖功力不小,竟然能够引诱一向风光霁月的大相动了欲念……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个的身上,十年前那刚刚萌芽便被默默扼杀的青涩感情,到了此时,已经不会泛起半点涟漪。
见花木被砍了之后,禄东赞精神虽然好了些,气运却仍然没有拨乱反正,李云彤皱着眉,看着屋子外守着的兵卫说,“那些个兵卫是什么时候安排守在外头的?”
钦陵想了想道,“从家父病得精神不济,住进这府衙开始,便安排了人守在外头,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
“他们身后的那个亭子间,是何时有的?”李云彤看着看着,眼神有些锐意。
“原来就有的吧?”钦陵有些不敢确定,“好像是用来给岗哨的人避雨的。”
政赞藏顿则摇了摇头道:“臣记得好像是家父搬进来的那天正在修建,当时那上面的瓦还没有全铺上。”
那个亭子间是六角形,上面铺着琉璃瓦,亮晃晃的,阳光一照,光芒四射,甚是显眼。
从格局来看,禄东赞居住的这所屋子,这一面不管哪间屋子,都可以看见亭子间的三个角,不仅如此,值岗的兵卫们每班恰好也是三人,所持的长枪,枪尖被阳光照的强光,正对着禄东赞居住的这处屋子。
看了一会外头的布局,李云彤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这个局,若是其他人恐怕还真是无法,但她从前跟师傅觉得最拿手的,就是堪舆之术,这样的风水杀局,倒难不倒她。
她掐指算了算之后,脸上露出些放松的神情,微微笑道:“噶尔小将军,你把大相扶到这处住所离东北方向最近的那间去,找到屋时草木最旺盛的那处将他放下,那个位置是生门所在,生门属土,土生万物,生生不息,居东北方艮宫,能够令万物复苏,阳气回转,是大吉大利之门,最利求财和有病求医。”
“啊?东北方向房间草木最繁盛处?”钦陵一时没有搞懂。
“不错,那些人摆下的风水局对大相的气运有严重干扰,如今煞局虽然能破,但他本身气运已经被会毁坏,只能借生门的力量,令他的气运复苏。”李云彤解释道。
禄东赞倒是表现出了对李云彤的绝对信任,咬着牙就要起身道:“钦陵,听赞蒙的。”
“哎,好,好。”钦陵和政赞藏顿几乎是将禄东赞半抱着下地。
众人跟在他们的后面,李云彤一路指点,让钦陵两兄弟将禄东赞抱扶着到了最靠近东北处的那间屋子,说来也奇怪,里面恰好是个花房,草木长得甚是繁盛。
等禄东赞被儿子搀扶着坐在花木房的一把椅子上时,不过片刻,脸色就有了变化,眼睛中多了些神彩,看上去精神比先前好了不少。
李云彤再运用术法看了看他的气运,发现本来纷乱如麻,几乎看不清楚的气运正在慢慢变得清晰,李云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那亭子间和兵器有问题。
“速去让人将那亭子间上的琉璃瓦揭了,让守在这四周的兵卫全都散了,就算再安排人过来守着,也不可以用那种刀枪,得用玄铁的枪或者长刀,不要看见明光。”
“再叫人去查那亭子间是何人让修的,还有值哨的兵卫们,谁人安排他们带着那些兵器?”
听了李云彤所说,钦陵和政赞藏顿虽有不解,却仍然叫了诺阿莫等人下去照做。
“这是风水煞局,也叫风水杀局。”李云彤待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后,解释道,“政赞藏顿刚才说,那亭子间是大相来的那日才修好的,还有那些刀枪,所晨映光都对着这面的屋子,定是暗中有人作祟。”
松赞干布皱着眉道:“你是说,他们故意令大相在此地居住,就是想置他于死地……就凭那个亭子间和值岗的兵卫?”
“听起来是不是觉得很玄?”李云彤眼中闪过冷意,直截了当的跟众人解释,“风水堪舆之术,本就是玄术,那亭子间和兵卫们手中的兵器,都是精通术法的高人所致,光煞利如锋刃,角煞杀气冲天,他们意图通过风水秘术杀人于无形,若不是钦陵和大相是武将,本身煞气重,抵了些回去,恐怕都撑不到我们过来。”
“啊?还有这种本事,竟然这样就能杀人……”钦陵和政赞藏顿听得目瞪口呆。
“你们可别小看那亭子间和三个兵卫手里的兵器,就这些光和尖角,组成的就是一个煞局。能够将强光不断地引到大相所居的这所屋子,光属金,大相的五行本来就是金旺,这金煞之气一催,就越发压制了木、火、土和水的生机。”
“风水术法中,克我者为官星。官星有正官和偏官之分。阴见阳,阳见阴为正官,阴见阴,阳见阳为偏官。偏官又称作七杀、七煞,所以煞气就是偏官……”
见众人听得似懂非懂,李云彤便简单解释道:“总之,风水里的煞可分为形煞、气煞、声煞、光煞、风煞等,虽以形煞居多,但其他的煞气也一样能够伤人无形,更别说这亭子间和他们手里的兵器,是兼具了形煞和光煞两种,自然能够伤人于无形。”
“他们用的形煞是角煞,再配以光煞,能令人脾气暴躁,遇血光之灾,而屋里的花木,偏又吸了大相的精血,如此一来,雪上加霜……大相能够撑到今天,已经可以说是出人意料之外了,不过,若是我们不到,顶多再有一晚,他就会一命呜呼。”
“臣和政赞藏顿亲自去审这件事,免得下头人搞不清楚,没放在心上,被人趁机逃了。”钦陵脸色铁青,匆匆行礼之后,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紧张地问道,“臣出去,家父这边不碍事吧?”
李云彤摇了摇头,“你尽管去,这里有赞普在。加上花木已砍,外头那些撤掉,大相这边会慢慢好起来的。”
钦陵一拍脑袋,“哎,臣也是关心则乱,有赞普在,哪怕是再多煞气,也会被抵回去的。”
听到外面传来拆除亭子间的响动声,李云彤嘴角露出了一丝冷意,对于这种利用风水术法害人的术师,得让对方尝尝风水杀局反噬的厉害。
她走了出去,在亭子间最后一块琉璃瓦被拆除的同时,按照早已推算好的方位走了几步,同时虚心合掌,将二食指折曲,指甲尖相碰触,再以两拇指倾压两食指端,如弹指状,以莲花合掌,朝着亭子间落下的最后一块琉璃网挥了过去。
这是尊胜佛顶手印中的尊胜空印,尊胜佛顶能去除一切烦恼业障,破坏一切秽恶道之苦,这个手印不驻能够使众生远离一切怖畏,还可以降魔降灾,降伏一切难调伏之众生。
随着亭子间琉璃瓦的拆除,李云彤的尊胜空印打出,原本的风水杀局便完全扭转,原本的金煞之气向施术之人反噬过去。
☆、第314章 暮雨
术法反噬,其他人是没什么感觉的,只禄东赞觉得身上一松,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有了精神头。
除了还有些虚弱外,他几乎就跟先前好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一时间众人连连称奇,眼见这事的那些兵卫们,更是将李云彤当成能够起死回生般的活菩萨。
毕竟,禄东赞先前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不过半天的功夫,就能出来处置事务,这在常人看来,实在是过于神奇。
而李云彤那边掐指算过施法之人确实因为反噬垂垂危矣,就算侥幸保住性命也是元气大伤,心头自是一松。
她本想用卦术搜索一个那施法之人的方位,试了几回发现都是一团迷雾,便知道那施法之人是用了障眼法的,而她因为费了这半天的力气,法力耗损的已经不能搜那人出来,便打算用了晚饭就赶回逻些城。
当然还有一些后续事情,比如施法之人没有找到,引他们去彭域府邸的女子,以及在府中让人建造亭子间的官员没处理,不过这些事情,随着禄东赞的康复都不是问题,况且还有钦陵和政赞藏顿两兄弟帮衬着。
因为李云彤肯定施法之人已经受到了反噬,非死即伤,所以大家都不觉得他们要走有什么不对。
实际上,就连晚饭李云彤都不想在彭域吃,解决完禄东赞这边的事情后,她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可施法之人已经不成气候,本不该有什么担心的。
院里跟术法相关的设置都被清除,她因为不放心,事后还再次检查了一遍,起先进屋子那种被猛兽环伺之感也没了,可是眼皮始终跳个不停,跳得她心头发慌,就觉得要回到自个熟悉之处才会心安。
“顶多咱们早些用了晚饭,如果这会儿走,只能在路上吭些干粮,这一路来得匆忙,忙活了这大半天你也累了,还是歇歇的好。”松赞干布认为她是因为施法耗费了心力所以心烦气燥,见她那般模样,更不想急匆匆上路,便百般安抚道。
“已经让人去准备晚饭了,咱们在此稍事休息一下再起程,宫里头也没什么要紧事,我这个有政事的都不着急,你在着急什么?况且贡松这两年帮着处理政务已经颇有心得,咱们就是在外松散几日也不打紧。”
见李云彤还皱着眉头,松赞干布轻轻给她抚平道:“你是个能空手斗虎的人,并不是怕鬼之辈,怎么这会儿倒疑神疑鬼的了?虽说你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帮大相破掉那杀局,可真不用急这一时。”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瞧着禄东赞望了你好几眼,倒像是颇为内疚,你要再急着走,岂不令他更是心头不安?”
李云彤的抬头横了他一眼,嗔怪道:“吐蕃有句话,‘男儿格萨尔王虽能顶住舆论,女人西江卓姆难以承受闲话。’赞普莫要开这样的玩笑,大相是您的肱骨之臣,我救他也是为了吐蕃着想,先前来的路上你不是比我还急嘛?一路上紧催急赶的,这会儿倒将事情扯到我身上来。”
“咱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那些玩笑话做什么?况且,如今又不是在荒郊野岭,有那么多人护送着,再饿不会吃尘土,再冷不会盖石板。不过是早赶些路,有什么要紧?你犯得着扯东扯西的嘛?”
见李云彤薄怒轻怨,松赞干布心头一动,他轻轻将李丹彤搂在怀里,“你从前说过,莫走夜路莫赶急路,那种倒像是奔死似的,今个怎么倒忘了?依我说,咱们今个就在这里住下,反正有贡松那小子,宫里头也不用操心什么,索性就把这彭域四处的风景都看看,也省得你老在宫里头闷着。”
李云彤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已经入了秋,到处都在落叶,离山近的地方,有些都开始落雪,这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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