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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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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忌讳的,末蒙如今已病入膏肓,这样素白的里衣平日里虽是末蒙所受,这会儿却不免有些忌讳。
赤尊看着她们身子发着抖,不由叹了口气,“都起来吧,我觉得这衣服很好,平日里穿惯了,真换掉倒不习惯。”
说时,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那帐幔外立着的人影。
见赤尊没有在意,使女们都识趣的不再说话,默默服侍她更衣。
许是害怕耽搁的太久松赞干布会着急,她们为赤尊更衣、妆扮的动作都加快了,却仍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所有的事完毕,赤尊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十分瘦削,但脸色因为抹的胭脂,看上去正常许多,就是一双眼睛,大得有些离奇,几乎占了镜中那张脸的一半。
她轻轻抿了抿口脂,伸手给贴身大使女。
大使女惊惶的摇摇头。
赤尊仍然伸着手,目光坚定而执着。
大使女终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了赤尊。
赤尊从里面倒出三粒小丸药,倒在手里,尽数放心口中。
大使女惊呼出声,转念想到松赞干布就在外头,死死捂住嘴,只是一双眼睛已经盈满泪意。
待一切妥当,比帐幔后出来,松赞干布看到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面若桃李,明眸皓齿,除了很瘦以外,看上去和往日似乎并无太大改变的赤尊。
若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她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从前不曾有的娇媚,脸色细看之下,也有些异样的潮红。
松赞干布关切地问道:“我听人说,你今日日有些不大好?这一天动静还不小,让人唤了白玛进宫,还交待贡松贡赞要好好待妹妹的?”
白玛是赤尊的女儿,前几年已经出嫁。
赤尊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侧脸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白玛了,所以唤她进宫看看,她过去给您请安了?哎,早知道她会大惊小怪的,我就不唤她进宫了。”
这会儿,她说话虽然仍有些中气不足,却不像先前气若游丝,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了。
听她已经好了许多,松赞干布神色里多出几分松快,觉得太医怕是说得过于保守,这不眼看着好起来了嘛,他看着赤尊的神情都多了几分笑意,“干嘛折腾起来沐浴,再着了凉可怎么好?你这是感觉好些了?”
“赞普瞧瞧,我这像是不好的模样嘛?”不等松赞干布回答,赤尊就自嘲地笑道:“是了,前些日子病了太久,连我自己都不爱照镜子,赞普看到我这个模样,定是嫌弃的。”
“谁说我嫌弃你了?”松赞干布揽住她往里间走去;“我只是不喜你不顾自个的身子,就算文成如今不能理事,你心里头着急,也该顾惜自己,病倒了还不是自己受罪?”
“赞普这是要怪罪臣妾吗?”赤尊笑意盈盈,将手搭在松赞干布的手上,像没事人一般说笑着,轻声道:“臣妾曾跟您说,要和文成妹妹将那佛法在吐蕃弘扬,偏拉岱木出了事,又有魔女罗刹作祟……”
“那件事您虽然怪罪大法师,以管教不严之名让他闭门思过,但那苯教的名声在民间倒比从前还要强盛些,再不开坛讲经,做些布施,只怕佛教这边会被他们压下去,臣妾见您焦心,自然也着急……”
“胡闹!再急的事,怎么比得了身体重要?”松赞干布有些生气,见赤尊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便将她的手握的更紧,神情有些不快地说:“你这个样子,文成也病病歪歪的,你们都倒下了,岂不是更如了对方的意?”
赤尊笑起来,明明已经快三十的人,却笑得如同小姑娘般娇俏,她偏着头道:“那么,赞普要处置臣妾吗?”
不等松赞干布回答,她又道:“您一定舍不得怪罪臣妾,您当年可是答应过臣妾的父王,要照顾臣妾一生一世的,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怪罪臣妾……”
她叹了口气:“其实,臣妾是有些后悔的,就像您所说的,文成妹妹那般模样,臣妾又倒了,虽说寺院里有高僧,可到底不比我们尽心,等臣妾去了,只怕您……”
没等她把话说完,松赞干布就掩住了她的嘴,沉下脸道:“胡说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快给我好起来,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握住松赞干布掩自个嘴的那只手,往脸上贴了贴,赤尊偎在松赞干布的怀里,半依半靠着他往寝殿里走。
这会儿,她的心头满是甜蜜,就好像当初嫁他的情景,完全忘了自个重病在身。
等听见前头“吱呀”一下将殿门推开,她方才恍然回神。
等到了寝殿门口,四目瞬间相对,两人皆沉默不语。
赤尊目光毫不闪躲的凝望了松赞干布一会,纤密的眼睫方才垂下,道:“赞普今个要留在此处吗?”
松赞干布轻叹,抚了抚她的脸道:“我再去看看文成,你先歇息着。”
赤尊略一偏头,侧过被抬着的下颌,而后有些凄然地说:“文成妹妹一日不醒,您就要陪她一日吗……”
她的话顿一顿:“昨个夜里,臣妾梦见从前的事情,梦见您欢喜地看着臣妾,等梦醒了,臣妾才想起您如今喜欢的并非臣妾,而是文成妹妹……您陪了她这么多日,陪臣妾这一晚也不成吗?”
松赞干布缄默。
片刻后,他方道:“我去看看她就过来,本来下了朝要过去的,听白玛说你有些不好,所以先过来……如今看你这般模样,我也就放了心……”
说到这里,他身体一颤,话语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赤尊抱在怀里搂一搂道:“说什么如今、从前,你们都是我的王后,在我心里头,都是喜欢的。只是她为了母萨之事落得那般境地,我……”
他说不下去了。
虽然心里头知道赤尊爱听什么,但要他说出自己对李云彤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厚,只是为了母萨才如此待她……那些谎言,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赤尊见他如此神情,转念便想到他的真实想法,轻颤道:“臣妾从未奢望过有一日要独占赞普,也不敢想……可当初赞普将臣妾从泥泊罗娶来吐蕃,还给臣妾许了王后之位,就不免希望赞普能够对待臣妾比其他女子更多些心……可您对臣妾好是好,却并没有动心,好在,您也没对其他女子动心,臣妾便以为,您的心里是吐蕃,是雪域,所以不会将男女私情放在心上……”
“等您娶了文成妹妹,臣妾才明白,您原来是有心的,只不过,那份心不是对着臣妾。臣妾不甘心,臣妾妒忌,甚至一度,臣妾想夺了文成妹妹的性命……”见松赞干布色变,赤尊笑了起来,虽然那笑比哭还凄凉,“可臣妾是礼佛之人,佛云‘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臣妾苦受求不得,何尝不是佛祖对臣妾的考验!”
“臣妾与文成妹妹一道,为将佛法在吐蕃大地撒播,费了许多心力,每每看到您眼中的赞赏,臣妾就觉得,您的眼里是有臣妾的,所以臣妾就想做得更多,得到您更多的夸奖。”
“……就这一个晚上,就这一晚,臣妾希望您陪陪,抱一抱臣妾,像当初嫁与您那样,将臣妾抱到床上……”
赤尊说着说着,声音便暗了下去。
松赞干布不由一愣,完全没想到会听见赤尊这样一番话,他眯眼沉默着,想起从前同赤尊在一起时光,再看了眼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赤尊,他伸手将赤尊抱离地面道:“好,我今晚就陪着你。其实,我一直爱重于你,并不是因为你帮着我,而是因为你这个人,还记得你刚嫁过来那会儿,羞怯地话都不敢说……”
看到松赞干布眼睛里的温柔,赤尊不禁眼睛一湿:“赞普……”
只唤了一声,她喉间已然哽住。
赤尊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文成公主到达吐蕃的那日,松赞干布曾对她说得那句话,虽然会再娶一位王后,但始终会把她当作自己至亲至近之人,不由泣声道:“谢谢您……”
谢谢你肯欺瞒于我,让我在临终前,了无牵挂!
赤尊盈盈于睫的泪水,终于划落脸颊。
而后,她的眼睛缓缓闭上。
感觉到怀里人的手无力垂下,松赞干布低头看向赤尊,看着怀中那张依稀可见往日清丽妩媚的容颜,动作轻柔地吻去她脸颊上泪珠。
他轻声道:“你是末蒙,是吐蕃的王后,是我的爱妻,不可妄自菲薄,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些许小事,说什么谢不谢的?你快好起来,我带你到外头去骑马射箭,你不是一起想要自个驯一头鹰吗?等你好起来,我教你怎么驯鹰……只要你好起来……”
他微微沙哑的声音越说越低,抱起穿着白绸中衣的赤尊,阔步朝寝殿深处走去。
☆、第306章 失忆
止玛托迦和赤尊前后脚去了,李云彤又一直昏迷不醒,松赞干布白日里处理朝政还不觉得,到了晚上,只觉得布达拉宫像是黑了一半。
每个晚上,他都要看过李云彤后才回自个的日光殿。
原本,他是想就住在东月宫的,但下头的人怕他哀伤过度,夜里休息不好,都劝着他回日光殿。
因为喜欢大唐的文化,这些年来,松赞干布的日光殿布置也渐渐靠近大唐那边,就连高悬的宫灯上,都蒙了一层淡金色纱影,夜晚点亮之后,便照出一室绚丽,偶然被风吹动,更是晃出满室的碎金光影,如同阳光照过树荫,落下点点痕迹。
重重帷帐半掩中,松赞干布穿着一身淡黄色的丝绸中衣,那袖口还用缠金线绵密地绣了腾云龙纹。一头黑发用了根玉簪松松地束着,玉簪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温润的光泽。
他的这身打扮,不像是吐蕃人,倒像是长安城里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
他拿了一本书,靠在床榻上,久久都没有翻开一篇,而书上面的文字显然是大唐文字。
他的一双丹凤眼中,神色冷冷沉沉,像是在看书又像是在想事,整个人如霜刀寒剑,即使在夏夜里也感觉不到暖意。
侍妾格桑托着镂金的红漆盘,奉上茶来,眼眸轻轻往松赞干布手中的书上一转,便如同黄鹂鸟一般婉转莺啼地说:“赞普,这是玫瑰普洱,是甲金萨从前最爱喝的,妾特意问东月宫那边讨要了一些,给您换换口味。”
“东月宫那边的茶?”松赞干布抬眼,随手将书放在旁边,伸出手接过茶,闻了闻那玫瑰普洱的味道后,方才慢慢地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半碗之后,他将茶放到格桑手里的漆盘上,问了一句,“你去东月宫那边,可有瞧见赞蒙的情形,有没有好一些?”
格桑是几个月前一起进宫的四个侍妾之一,容貌妩媚明丽,人却极为恭顺谨慎,听见松赞干布回话,也没有借机抬头看他,只低头回道:“听秋枫姐姐说,比先前要好些了,今个傍晚多吃了半碗粥。”
其实格桑所回,松赞干布都知道,但他就是想再听一遍。
听了格桑所说,他的眼里多了三分笑意,“是啊,这眼看一天比一天好,兴许哪天就能起来了。你说是不是?”
格桑“嗯”了一声,似乎觉得不够,又巧笑嫣然地说:“一定的,赞蒙肯定能好起来。赞普您就放宽心吧。”
她略抬了抬头,虽然没看松赞干布,却是将自己饱满的额头,修长的秀眉,明亮的双眼让他看个正着,轻声道:“明日是大朝会,还请赞普早些睡下吧!”
不过一句很平常的话,但因为她语气柔媚,眼波流转,脸上又带出一抹可疑的绯红,便令人觉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松赞干布却恍若无睹,抬手道:“本王知道,你先下去吧。以后端茶递水这些事,让下人们做就行了。”
格桑低头,眼里的潋滟秋波,脸上的飞霞都变得黯淡下来,她咬了咬唇,低声应道:“是,妾身下去了,赞普有事再唤妾身。”然后端着茶盘,婀娜多姿地退了出去。
她自然没有看到,松赞干布眼里若有所思的眼神。
又过了半刻,松赞干布才招呼外头,“来人,本王要歇息了。”
听到召唤,守夜的使女和内侍们,便屏气敛息地鱼贯而入,熟稔地侍候松赞干布脱鞋脱衣,铺好锦被,再放下另一半帷帐,除了床头的宫灯外,其他各处都顺次吹灭。
等松赞干布躺下,朝外摆了摆手,使女和内侍们便一齐朝他行礼,轻手轻脚地退到了外头,随时等候召唤。
松赞干布躺在床榻上好一会都没有睡着,在朦胧的光线里,他左右翻身,却始终不能安眠。
这几个月里,他一直睡不踏实,而今个晚上,兴许是想的事情太多,更觉得烦躁。
鼻息中,似乎还有格桑刚才留下的香气。
过了片刻,他轻声道:“让格桑来侍候本王。”
没过多久,一道纤丽的身影便飘然而至,正是格桑。
她显然是睡下后被人唤来的,长发披在后肩,白日的明艳淡了许多,看上去显得颇为清丽。
松赞干布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道:“来,侍候本王入睡。”
格桑犹豫,确认道:“赞普是想让妾……”
她没有说完,但尾音长长,听上去无限缱绻多情,尤其她还加了一句,“妾身听说,松驰之后会容易睡些。”
松赞干布唇角紧抿,冷冷地说:“给本王按摩一下就行,其他不用。”
格桑低声道:“是,赞普,只是妾身不擅长这个,您姑且试一试……”她微微抬眼,在似明似暗的光线里,蓦然对上了松赞干布审视的目光。
一瞬的胆寒,格桑慌忙低下头去。
松赞干布似笑非笑,眼里隐着冷意。
然而,闻着格桑身上的甜香,被她的手指按过每一寸肌肤,松赞干布突然起了念头。
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之前几个月不碰女色,也并不是为了谁,毕竟,按规矩,即使他的母萨去了,守孝二十七日,已经足够,他只是一直兴趣匮乏。
虽然脑海里并没有这个念头,但他的身体却不由控制,毕竟,好几个月清心寡欲,这对一向神勇的松赞干布来说,很是少见。
他翻身将格桑按倒在身下。
之后,连着数日,都是格桑到日光殿侍寝,白天里,也是赏赐不断。
正当格桑自个都认为她得宠,怕是不久就会提提位份时,却是一夜欢好之后,被松赞干布掐住了脖子。
目光涣散中,格桑一边挣扎,一边努力地问,“为,为什么?赞普,为何要如此,如此,对妾……”。
松赞干布微笑着看她,只是那笑意中带着冷和残酷,“你不该对赞蒙无礼。”
格桑睁大眼睛,她不过是今日里挑了匹要送到东月宫的衣料,赞蒙如今那个样子,再好的衣料也用不着啊!
那些个夜里,赞普分明是极喜欢她的,贪恋着她的身子,贪恋着她的香气,为何转眼之间就变了呢?
她的眼睛里失去了最后的光彩。
松赞干布拍了拍手,值夜的几个内侍进来,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格桑依然温热的尸体。
等李云彤醒来时,发现鼻息里是龙涎香,幽香缕缕,沁入心田。抬眼处锦帐绣幔都是描龙画凤,那些龙凤都是用金线织,每条龙的身边都有只凤,两个密密地挨着,如胶似漆的腾云驾雾。
就连龙形底座上的宫灯,都用了绣着凤凰的纱罩,照着一室暖黄……
李云彤蓦然一惊,这里不是长安,她在什么地方?
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中衣也不是平日里常穿的颜色,红艳艳如同新嫁娘一般,而且袖口的镶边上,也有金线勾出龙凤相合花纹,望之精美绚丽。
李云彤犹在狐疑,帐幔被猛地掀起,松赞干布一脸喜色,一把抱住她,喃喃道:“你可醒来了,你这一睡,可睡得太久了。”
“喂,你是谁啊?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闯到别人的闺房里?”李云彤一把将他推开,大喊,“来人,来人,有贼。”
松赞干布没想到好容易等她醒来,竟然是这般情形,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半喜半忧地打量着李云彤,问道:“文成,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李云彤见眼前这高鼻深目,长相甚是英俊的男子,看向自个的神情半是宠溺欣喜,半是惊诧伤心,就连他身上绘着龙纹,如同烈焰般的红衣都和自个的中衣如同一体,不由恼怒地说:“你是谁?将我劫掠到此,快快将我放了,不然我父王定不饶你。”
她口中虽然逞强,但松赞干布却听出她心里的惧意,向前一步温柔地说:“文成,我是你的夫君啊,我是松赞干布,你忘了吗?”
“什么松赞干布,松赞湿布的,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叫文成,你快快送我回家去,不然,我父王一定会杀了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就一头撞死。”李云彤见他过来,抱着被子就往床角缩了缩,但脸上却是强装镇静,瞪着松赞干布,眼中也满是警告,摆明自个不是好欺负的,哪怕鱼死网破也再所不惜。
松赞干布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却知道她这番好容易才醒,绝不能再惹她动气,便连着往后退了三步,安抚她道:“好,好,我不过来。你听我说,你真是我的妻子,你名李鸿,字云彤,是大唐江夏郡王之女,被天子封为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我就是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你的夫君。你还不信?你的左肩下有一颗小红痣,那一处,总不是谁都能见着的……”
说着,他指了指李云彤左胸的位置。
松赞干布将两人的往事细细说来,头头是道,还说了一些极为私密,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听他说得那般吻合,李云彤却越发狐疑,为什么这个一看就是异族的男子,会知道自个这么多事情。
难道,真像他所说的,他是自个的夫君?
☆、第307章 人心
但在李云彤的记忆中,她明明还没嫁人最终,松赞干布请婚大唐的事情,她倒是也知道,不是前后两回都被天子拒了吗?
第三回请婚允准之事,在她脑海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李云彤拍了拍自个的脑袋,有些苦恼有些困惑地说:“为何我一点也记不起来?”转念之间,她便大叫,咬牙切齿地说:“是了,你这个登徒子,将我掳了来,还趁机解了我的衣裳……你,你……”
“你”了半天,李云彤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刚才那一抱一推之际,她已经试出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此时自个在他的手里,要想把他怎么样,显然不可能。
她眼睛转了转,思量着要如何逃出去,如何报这番仇。
听了李云彤这番猜疑,松赞干布啼笑皆非,好容易找了吐谷浑那边的大巫师出手,用龙凤之气补上李云彤丢失的魂魄,哪想到她竟然失忆,对嫁与他的这段全然忘记了。
不管怎么说,如今人醒了,就算失了忆,也比从前那般浑浑噩噩,成日里昏睡不醒的好。
见李云彤对自个一脸戒备,松赞干布的声音愈发温柔,像是怕惊飞树上小鸟那般轻柔,“你我真是夫妻,你若不信,自个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李云彤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下地,但她昏睡许久,虽然成日都有宫女给按摩着,肌肉没有萎缩,但腿上并没有什么力气,腿一软,就朝地上倒去。
松赞干布当然不会由她摔在地上,伸手一捞,就将她扶到怀里。
不等李云彤喝斥,松赞干布就将她轻轻放在镜前的椅子上,示意她看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仍旧是目似秋水,顾盼生辉,但那眼波流转间,却并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的模样,不光是面容有了岁月痕迹,就连眼神,也不像她记忆里的飞扬,镜中的人,不光磨平了棱角,还有收敛起来的骄傲。
镜中人,分明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少妇。
李云彤惊恐地捂住脸,不敢再看。
“这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松赞干布爱怜地看着她,把她因何沉睡,如何将她从昏睡中唤醒之事简单讲了一遍,“……许是魂魄未补足或者是睡太久的缘故,你忘了些事情,没关系的,咱们可以慢慢再想,就算忘了也不要紧,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你被天子封为大唐文成公主,嫁来吐蕃与我为妻,是我吐蕃的赞蒙即可。”
最后两句话,松赞干布是用吐蕃语说的,李云彤等他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个竟然听懂了。
细想了一会,她对松赞干布的话信了几分,便道:“你让侍候我的人进来,我问她们几句话。”
等春草几个进来,李云彤一一叫出她们的名字,就连秋枫的名字都没有叫错。
春草她们几个也都证实了松赞干布的话。
李云彤有些呆怔地望着松赞干布:这个被称为她夫君的男人,虽然相貌英俊,可真得是个陌生人啊,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松赞干布则奇怪地看着她,“文成,你莫不是给我开玩笑?我记得你曾说过,秋枫是天子允婚之后,父王怕你嫁到吐蕃来不安全,特意为你在军中寻的人,为何你会记得她,却偏偏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话说到后面,他的言语里颇有几分委屈之意。
李云彤也不知为何,但见他这般语气,自个心里就有些歉疚,再想到春草几个刚才所说松赞干布为了她早晚操劳的辛苦,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低头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你且容我适应适应,好吗?”
见她如此模样,松赞干布的唇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那就连皱起的眉头也舒缓下来,他温言细语地说:“没事,只要你人好好的,其他都是小事,大不了,我们再重新认识,等你觉得咱们熟悉了,兴许就能想起前事。”
“谢谢你……”李云彤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半天,轻轻道谢。
“你我夫妻,何段言谢?来,我带你去看看外头,这所宫院是你的居处,名字译成大唐语的话,就是东月宫……”松赞干布扬了扬嘴角,朝李云彤走过去,拉起她捭。
鬼使神差的,李云彤也没有抗拒,愣愣地任松赞干布牵着她,半抱半环的扶着她往外走。
春草等人已经在松赞干布暗暗朝她们摆手之际,便机灵地默然行礼退了下去。
谁知在接近男人身前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大力拉进了怀里。
被松赞干布搂在怀里,闻见他身上的男子阳刚之气,李云彤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鼻尖充斥着属于松赞干布的龙涎香气以及他身上的热,如同白玉一般的脸颊顿时飞起了红云。
下意识的,李云彤就想挣扎,只听见头顶暗哑低沉,十分动人的嗓音向耳边传过来:“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我已经好几个月不曾这样抱你了。真希望你想快些记起……记起我们的曾经……以前的我,是怎样抱你的?你都忘了吗?”
松赞干布话语里的每个字都狠狠砸在李云彤的心里,让她胸口一阵阵发闷,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虽然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可是,在她的脑海里,他根本还是个陌生人而已……
她的身体不由僵硬。
松赞干布知道此事不易操之过急,便轻轻退开一点道:“我让人进来扶你。”
……
李云彤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然而对于嫁到吐蕃,在这儿将近生活了近十年之事,她仍然记不得。
其实,也不算完全记不得,比如在宫里头,应该怎么走,她凭本能都不会走错路,还有吐蕃语,别人说她能听懂,自个跟人交流也没有问题……无数的痕迹都表明,她确实已经在吐蕃呆了将近十年,只是,关于和松赞干布的那些情景,是一星半点也想不起来。
自然,她也不记得自个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又失去了那个孩子,并且永远都不会再有身孕之事。
松赞干布发现了这点,便让人对这事只字不提,免得再勾起李云彤的伤心。
对此,吐谷浑大巫师的说法也是如此,他说:估计那件事令李云彤着实难过,所以她的魂海里,就将那极为伤心难过的事情,还有与那件事有关的人都排除在外了。
听到大巫师的分析,松赞干布心头着实不是滋味,他知道失子之痛对李云彤的伤害,却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她仍然痛得椎心刺骨,痛到想忘记。
如今这般情形,只能等她慢慢想起,至于那令她痛苦的事情,就最好掩埋了,再也不要想起。
那一日,松赞干布下朝回来,远远地便看见了李云彤。
夏日里草木繁盛,宫墙映红,碧窗绿瓦,布达拉宫里遍种花木,如今正是花期,红、桃、白、黄……各色的花重重叠叠的簇拥在一起,浓妆淡抹的相配着,蜿蜒延绵的铺陈开。
好一片孟夏风光。
对于常年冰雪的逻些城而言,这已经是一年中最风和日丽的天气。
李云彤在赏花,她穿着水红色的蔷薇褙子,淡青色的长裙垂在脚边,一张如玉般的鹅蛋脸,黑亮的长眉入鬓,一双清亮透彻的眼睛仿佛沁着水,见松赞干布过来,她微微抬着头,嘴角微微上扬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如桃李般清丽明媚。
☆、第308章 缱绻
“在做什么呢?”李云彤正半弯着腰去闻一朵正开的花,身后忽然传来松赞干布有些沙哑的声音。
猝不及防,李云彤险些向前栽倒。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一下子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松赞干布的胸口靠在她柔韧的背上,而随着他的靠近,李云彤可以感觉到他对自个的依恋和升腾而起的其他念头。
她虽然忘了这十年的事情,却知道自个不再是小姑娘,而且,有些事情本能的明白是因为什么。
显然,这一段时间两人相敬如宾,令松赞干布因为压抑太久而显出格外的凶猛,且有些无法控制。
就像他此刻给人的感觉,竟然不是对着旁人的冷峻淡漠,也不是一贯对着她的温柔缱绻,而是充满了难言的攻击和阳刚之气。
想到先前司寝和秋枫等人跟自己说的话,还有箱底压着的那几本妖精打架的画册,李云彤微微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回过身虚搂着松赞干布的腰,微微笑道,“赞普今个怎么这么早下朝?我见这园子里的花开得好,所以想剪几支插在瓶里……”
她的身子虽然离松赞干布还有些距离,但此刻脸上的笑容却比先前亲切了许多,对他不再是像陌生人那般疏离。
松赞干布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来的温柔小意总算有了进展,不由大喜。
而随着李云彤那柔软的身子靠近,他因为压抑和本能而起的欲/望变得越发强烈。
而且,变成了真正的渴望。
他反身搂住李云彤,将她靠在自个的怀里,手脚也有些不安份起来。
“赞普要干什么?这会儿可是白日!”李云彤有些惊讶,立刻推开他,一双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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