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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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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云彤只是说晚了来不及,并末说救不得,应该另有法子。
顾不上细问,他拉过随从牵来的马就翻身上去,一行人朝纪国公府狂奔而去。
禄东赞的马快,最先到达纪国公府,下马之后,他就立刻跳了下去喊门。
他和段简璧因一根险些牵错的姻缘线相识,并无情份,但不管怎么说,她会遭此死劫却是因他而起,若真是出了事,他就更别想离开长安了。
门子开了门,还没抬眼看就训斥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一点规矩也没有,要见谁要先递帖子。”
禄东赞沉声说:“我是吐蕃大相禄东赞,快让我们进去,有急事寻你家县主。”
做为纪国公府的的门子,自然知道吐蕃大相是何等身份,但禄东赞和段简璧的情怨之事,门子也略知一二,当下陪着笑道:“贵客盈门,容小的前去通禀国公爷,请贵客稍候……”
至于寻县主一话,他就当没听见了,大唐风气再开化,也没有让一个外男与女眷相见的道理,这些蛮夷真是粗鲁,什么都不懂。
他朝另一个瘦门子使了个眼色,就准备抬步进去回禀。
随之赶到的李云彤一把将他扯开,推开门就往里走,边走还边喊:“简璧、间璧……”
见这个相貌俊秀的公子竟然不顾礼仪规矩,闯门不说还大喊他家县主的闺名,门子又惊又怒,连忙喝道:“什么人啊,这么没规矩?我家县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得?”
瘦门子连忙去喊护院,胖门子拿手去扯李云彤的后衣襟,想拦住她,禄东赞却一劈手将他挡开,然后从他身边挤了进去,诺阿莫也随之跟了进去,边走边急匆匆拱了个手道:“人命关天,得罪,得罪。”
看着禄东赞的随从们和赶过来的护院们两两相觑,挽袖子抄家伙就要打起来,跑在最后面的春草连忙解释,“那是文成公主,她来救你家县主命的,快让开……”
听了她这解释,胖门子更生气了,“胡说什么,我家县主好生生的,刚刚才回来,要你们救什么命?”
春草也急了,“哎呀,跟你们说不清,总之是有急事……不和你们说了。公主,公主……等等我……”
胖门子刚才没拦住其他人,心里头已经窝着火,见春草也不管不顾的往里冲,气得抄了根棍子就要砸过去。
“快,去请大夫,县主昏过去了……”内门里急跑出来一个丫鬟,离大门还有老远,声音就传了过来。
☆、第52章 离魂
段简璧的魂魄离了身体。
飘飘荡荡的,她感觉自己到了一处陌生的城,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场景。
又似乎非常熟悉,像是她记忆里早就埋着这些东西,而今不过是重走一遭而已。
她抬头看到:江宁城;楼家织坊。
楼氏陈娘子正埋头织着布,机杼穿梭,有些昏暗的老房子里,那架磨得有些发亮的木制织布机在她的的手下咿呀作响。
“陈娘子,我家夫人要的那匹衣裳料子织好了吗?”一个穿着酱色半臂褙子的妇人进来问道。
陈娘子抬起头歉意地说:“张嬷嬷,我这还有一会就好了,还有一会儿就好了。我记得你说是明天要的?这手头正抓紧织呢。”
妇人笑道:“不急,我就是出来买菜,早晨的菜新鲜,你知道,我家小姐爱挑三拣四的,就爱吃个新鲜。打你这儿过,顺便就来看看。没想到陈娘子你这么早就出来了。”
陈娘子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显露出来:“要干的活多,不起早怎么做得完?大闺女说了,夜里织布对眼睛不好,不让我夜里织,只能起早些做。织完你这个,明天就能休息半天,等天香回来。”
妇人眼睛转了转,好奇地问:“不是说你家大闺女嫁给了一个当官的,女儿都嫁到官家去了,你坐在家里享福就不行了吗?怎么还这么起早摸黑的辛苦啊?这么辛苦为什么呀?官家的丈母娘,还要做这些,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
陈娘子听了妇人的问话,微顿了顿,抬起头,她手里却一刻也没有停,笑呵呵地说:“别说这种话了,女婿家很照顾我们的,再说了,我不做事会生病的,就是这种劳碌命,得干着活才行。”
说话间,她停下了手里的织机,在机了那匹锦缎的尾端打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结,然后轻轻扯了下来,捧给妇人道:“你看看,都织好了。”
那匹锦缎虽是素纹的,印着光却流光溢彩,看上去十分华美。
妇人爱不释手地接过锦缎,啧啧连声赞叹道:“哇,太漂亮了,陈娘子,这江宁城里,怕是再没有比你们楼家织纺更好的手艺了!我家夫人听人说你家女婿就是因为拿了你闺女嫁妆里的云锦进献升了官,她还不信,回头我把这锦缎拿给她看,她一准就信了。”
陈娘子连忙摇头:“别听那些碎嘴的乱传,家和我们”
将锦缎细细查看后卷好,妇人掏出锭银子递给陈娘子,笑咪咪地说:“这普通的锦缎都如此精美绝伦,你们楼家绝传,还不知道如何漂亮呢!可惜,那样的好东西,只有皇家才能见得着。。。。。。你这手艺,难怪我家夫人一问这江宁的织坊,就有人给她介绍。。。。。。我原还说,一匹锦缎要八两银子,难道是金子织的吗?现在想想,你这用了近一个月才织这么一匹,实在是便宜了!”
陈娘子笑了起来,拿出一小截锦缎递给妇人:“这是一点织废的,做个荷包香囊什么的,倒也相宜,送与嬷嬷,你别嫌弃,还望以后常来。”
“一定,一定。就你这手艺,我家夫人怕是以后都要在你家订衣料了。”妇人接过那截锦缎,塞进自己的衣袖里,抱起那匹锦缎,笑咪咪地去了。
☆、第53章 喊魂
妇人走了,陈娘子坐在哪儿愣了会神,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天香怎么样了?”
天香?
段简璧脑海里恍惚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她想上前问问陈娘子,却发现自个和陈娘子之间像隔着什么,那一步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天香到底是谁?在哪儿听过呢?
段简璧眼前的景致突然一换。
京城长安,少府监织染署主簿马文博的府邸。
楼天香正和两个仆妇正准备着早饭。
按理,她这个主簿夫人是不需要做这些事的,但自从她嫁到马家,婆婆就说他们马家的规矩,媳妇都要亲手做羹汤侍候公婆,百善孝为先,婆婆给她这个新媳妇立规矩,她只有服从的份。
……好在,她的女红厨艺都是母亲陈娘子教导出来的,做这些是驾轻就熟,倒也不觉得慌张。
如果婆婆和小姑子不那么挑剔,就更好了。
此时,楼天香尚不知道,在忙忙碌碌的时候,她的丈夫正和婆婆商量如何将她休弃。
刚娶到楼天香这个媳妇进门时,马婆子还是很满意的,长得好不说,还织得一手好锦缎,有不少的嫁妆,而且不藏私,嫁妆都拿来贴补家用也无半点怨言。
当初,马文博只是一个管理织造的小吏,连品级都排不上,家里面穷得只有两亩薄田,一家子每月全靠他那点俸禄勉强维持,要不是一次到办差结识了楼天香,瞅她人长得好看,家里开着织纺,每天银子进帐不少,便日日去献殷勤,终于将人娶回家来,马家的日子也不会蒸蒸日上。
男才女貌,马文博和楼天香倒也过了一段两情相悦、蜜里调油的好时光。
只是后来马文博用楼天香每月织锦的入息上下打点着,调到了京城做小吏,再用她嫁妆里的云锦进献升了官,做上了少府监织染署的主簿,正正经经的从七品,过往的恩情就有点束手束脚了。
有哪个男人愿意别人说他是靠老婆发达的?
恰巧少府监刘大人有个寡妇妹子,偶然看到长得一表人材的马文博,对他钟意的很,常常借看问锦缎之名请教他,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勾搭成奸了。
尽管马文博两头瞒,一再拖,但刘寡妇怀了孕,这事就瞒不下去了。
刘大人已经找马文博谈了话,若是不给他妹子一个交待,他这个主簿就别想要了,若是休妻再娶他妹子,就年末考评给他优秀,帮着打点提他做织造丞,由从七品变成从六品,连升两级,这诱惑可比刘寡妇大多了。
大到足以让他抛弃结发妻子。
虽然决定了休妻,但母子俩个明白,这恶人得马婆子来做,不然,传出去马文博是个忘恩负义之辈,面上不好看不说,说不定还会有人参他一本,丢了官职。
想来想去,他们决定挑楼天香的错,就拿她进马府五年,一直未生过孩子说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子是大过,这是在七出之条里的,凭此一条,就能将楼天香休了。
毕竟,七出的其他几条,像不顺父母,淫,妒,恶疾,多言,窃盗,楼天香没有一条符合的。
只有无子这条,是摆在面上的事情。
听母亲拿出这个理由,马文博点点头,又假惺惺地说:“可是父亲病逝,天香是守了三年的,为公婆守过孝,这属于三不去里的,而且孩儿娶她时贫贱,后来富贵了,这也属于三不去……”
“病逝?”马婆子眼睛突然一亮,“对了,若是休妻,难免有人说我儿薄情,不如想个法子让她突发心疾,你再娶了新人过门,也不落人话柄。”
这话听得一旁的段简璧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而马家母子,也根本看不见她,意识不到有她存在。
之前,她在江宁时也是这般,她能看到李娘子,听他们说话,她就能知道楼家、马家的所有事情,可是,他们却看不见她。
她这是在做梦吗?梦里编了个故事?
段简璧挣扎着努力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她的意识渐渐涣散……
突然间,她听到有人不停地在喊:“简璧,简璧……”
☆、第54章 招魂
一进纪国公府的大门,李云彤就感觉到不对劲,有一股透骨的寒气令她忍不住打个哆嗦。
虽然是隆冬季节,天气本来就很冷,但像这种在大门里外能够感觉到的温差,明显不是天气寒冷造成的。
这种怪异就连禄东赞他们也感觉到了,似乎一走入纪国公府,天色都暗了些。
按照血亲来算,李云彤的父亲也是琅琊长公主的堂兄,她和段简璧是没有出五服的表姐妹,因此,当李云彤感觉到冷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这寒气是因为段简璧的魂魄离体所致。
活人是有阳气的,气色好身体健康的人,阳气充沛,体弱之人阳气不足。
阴气盛的地方,就会令人觉得冷,像义庄那些停放尸体的地方,纵然是三伏天的时候进去,也会觉得阴冷。
李云彤咬破手指是为了不让段简璧的魂魄离开纪国公府。
滴血锁魂。
血浓于水,只有血亲的鲜血才能够将已经离开身体的魂魄锁在原处。
这种锁魂术用至亲的血效果最好,但李云彤担心等找到纪国公、琅琊长公主或是段简璧的兄弟姐妹,再说明缘由根本来不及,所以就用了自己的血。
好在她和段简璧还算是近表亲,再加上画符的时候她默念了绿度母心咒,勉强够用。
她用血在大门内画了一个锁魂符,防止段简璧的魂魄离体后再飘出纪国公府,然后便一路引魂回体,“简璧,简璧……”
这些动作她做得非常快,因此门子只看到李云彤这个面貌俊秀的“男子”推开他挤进门,然后大声急切地叫喊他家县主名字。
跟在其后的禄东赞倒是看见了她滴血画符的动作。
虽不大明白她在做什么,做那些有什么用,但禄东赞知道,此时,他要将所有的人都挡开,确保李云彤第一时间见到段简璧本人。
因为禄东赞和随从一路阻拦其他人,李云彤很顺利地到了段简璧的闺房。
禄东赞和随从们留在了外面,向赶过来的纪国公解释缘由,再由纪国公陪着去花厅喝茶等候结果。
李云彤进去后,拉开围在一旁的丫鬟们和焦急呼唤女儿的琅琊长公主,在昏迷于榻上的段简璧额头上画了同样的一个锁魂符后,在她耳边连唤:“简璧,简璧……”
她在招魂,将刚才引回来的生魂归位。
招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并非随随便便一个人喊几声就能够把已经离体的魂魄喊回来,喊得不对,不但唤不回丢失的魂魄,甚至分招来凶煞,招来灾祸。
招魂,要至亲至近之人,连呼连喊,声音要绵长气息不能断,还不能焦急恐慌,免得吓到了离开身体的生魂……若非至亲至近,则要深通佛理或道法高深之人,才能将生魂唤回。
好在李云彤跟师傅学占卜堪舆时,习得此术,她从小跟随母亲拜佛念经,招唤生魂的效果甚至比段简璧的父母叫她还要好。
琅琊长公主正惊疑,竟然有男子闯入女儿的闺房,等李云彤开口招魂,才认出了她来。
等床上的段简璧有了动静,李云彤方才松了一口气,向琅琊长公主解释自己闯入的原因。
“……表姑,简璧昏迷有多长时间了?”
看到床上的女儿虽然未完全舒醒,却发出声音,琅琊长公主心里略松,掩面而泣,“大约就在一刻之前,见她从外面回来,我便过来与她商谈婚事要准备的事宜,正说着话,她就突然仰面倒下昏了过去,怎么叫都不醒……云彤,你快帮我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李云彤抚了抚琅琊长公主的手,“表姑不要着急,待简璧醒了,问问情况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段简璧时,李云彤就发现她的魂魄已经丢了一半,纵然锁住这一半,但如果不将那一半找回,七日后,段简璧就会变成痴儿。
所以,她必须等段简璧清醒,搞清楚究竟是谁掳了她的生魂。
因为担心吓着琅琊长公主,李云彤并没有将这点挑明。
正说着,就听丫鬟惊喜地说:“县主,县主醒了!”
☆、第55章 半魂 (狐狸9。18钻石加更
段简璧虽然睁开了眼,却仍是神志恍惚,李云彤再三追问,再加上丫鬟们在一旁帮衬着说早起出门的情况,才勉强搞清楚事情的经过。
原来,段简璧和长孙嘉庆的婚事定下来后,纪国公府就开始给她准备各种嫁妆,这一日她出门到传福银楼拿首饰,店里头交给她的首饰盒里,有一锭金元宝和符纸、小剑,虽然后来银楼说是搞错了,但那些东西段简璧都沾了手。
回来之后没多久,她就晕了过去,然后就有了离魂做梦的事情。
虽然段简璧说得东一句西一句的,但李云彤从她的讲述中基本知道了梦里头的情形。
等请的大夫来看过,说了些气亏神不宁之类的话后,琅琊长公主到底还是不放心,便让人煮了安神汤给段简璧喝下。
李云彤则问丫鬟们,“你们谁对楼天香这个名字有印象?”
丫鬟们面面相觑,先后摇了摇头,都说段简璧交往的女子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李云彤听了有些头痛,段简璧的这个梦,恰好是她离魂之时做的,显然不会是无缘无故,但她身边的人竟然无一人知道楼天香是谁,这就有些麻烦了。
琅琊长公主听到李云彤问话,又听她叹气,心知女儿这事只怕有些不好,连忙道:“云彤,从前我听大堂哥说你跟一位奇人学了些占卜堪舆的本事,还笑他什么事都纵着你,现如今看来,你这本事只怕不小。璧儿是不是中了邪祟?你不要瞒我,只管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心里头也好有个数……”
话虽如此,但李云彤见琅琊长公主脸色发青,手脚微抖,就知道她吓得不轻,忙扶住她轻笑道:“表姑,你即然看出我有些本事,只管将此事交给我就是,再不济,我就去寻师傅,总能保得简璧的平安……我们出去说话,让简璧好好休息,有些事,也得让国公爷知晓,他好安排人手去查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对——”琅琊长公主站起身,“咱们毕竟是女子,在外行走不方便,让你表姑父安排人手去查,我就不信,找遍整个京城找不出那楼天香来,实在不行,就去江宁查。”
到了花厅,因纪国公已经听禄东赞说过事情的缘由,李云彤只简单说了下那几样东西可能造成的后果,又把之前段简璧梦里的事给纪国公和禄东赞讲了一遍,“……眼下,得让传福银楼的人过来回个话,究竟那东西是谁让他们给简璧的?还要搞清楚楼天香这个人究竟是简璧做的梦还是真有其人……这些少不得要请国公爷安排人手,去传福银楼经手过那首饰盒的人过来问问,还有马家那边的事,也要尽快让人去打听。”
虽然不知道段简璧的魂魄还有一半没归位,但女儿这无妄之灾因那银楼的首饰盒而起,纪国公本就不打算轻饶了他们,一听李云彤这话,连忙派了人去传银楼经手的伙计过来问话,又安排人手去查问少府监织染署主簿是不是叫马文博,其妻是不是楼天香,若是,直接唤了他们夫妻过来。
见丈夫安排了几拨人出去,虽说之前讲了不行就到江宁去查的话,但听到李云彤的话,琅琊长公主心里却大为紧张,她看着李云彤问道:“不过是璧儿做得一个梦,也值得这般查根问底吗?云彤,你们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纪国公不过是谨慎起见,并不知道李云彤为何要查段简璧梦里的事,便也把眼睛看向李云彤。
李云彤摇摇头道:“表姑,我真不是想瞒着你们什么,只是眼下我也不知道简璧梦里头的人和她昏迷之事有没有干系,总要都查一查,免得万一有事耽搁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看简璧虽然醒了,神志却还是有些不清,就想着最好是把这些都查一查,以免错过了线索。只是你们和侍候简璧的那些人都说不知道楼天香,只怕就算找到了马家,查清楚简璧所梦是真事,也搞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不管怎样,总得问一问才知道。”
一旁的禄东赞突然道:“我想起了,我头一回见段姑娘,就是在天香楼,只是不知道这个天香楼和那位名叫楼天香的女子,有没有什么关系?”
☆、第56章 天香
听了禄东赞所说,本着不放过一点线索的想法,李云彤决定亲自前往天香楼探探虚实。
前两年在江夏时,她还经常穿了男装粘胡子装扮成算命先生,在街头给人占卜算卦玩,到长安城后,顶多就是用铜钱起卦帮着家里人找找丢失的东西,难得碰到这样能够一展身手的机会,自然有一点可能都想去看看。
因此,在纪国公府简单用了午饭后,便由禄东赞陪着,径直前往天香楼。
李云彤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帮段简璧,还因为她很好奇,想看看究竟是谁会做下买命勾魂这样的恶局。
因为选址不在闹市区,加之开业才二年多,在众多老字号的长安城里,天香楼不算特别有名,但大多数讲究吃、爱吃的人都知道他家,在酒楼的生意里,属于闷声发大财型。
李道宗在贞观十一年六月被贬,两年后再度起用才回到长安,正好错过了天香楼的崛起,所以这家酒楼李云彤还是头一回来。
才走进天香楼所在的那条街道,她就在心里啧啧称赞。
人杰地灵,倚山傍水,聚宝生财的好地,这天香楼的老板可真会选地方,选址所在又正好是这条街道的钱眼,难怪短短两年多就能够在长安城站住脚,还赚得盆满钵满。
作为大唐的首府,长安居大不易,能够立住脚的外乡人多是有些本事的,但能够像天香居的老板这样立住脚,还富贵不为人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
不知道是哪位堪舆大师,帮他选了这块风水宝地,这地方最适合开人来人往的酒楼客栈,只要后厨的手艺不差,生意就会细水长流,源源不断。
等看到天香楼大厅里养的那缸鱼时,李云彤不由惊讶的“咦”了一声。
一旁的禄东赞低声问道:“怎么,可是瞧出有什么不对?”
“这家酒楼有古怪,”李云彤感叹道:“我原以为他们只是请了堪舆师选地址,没想到还养的风水鱼。”
见禄东赞一脸懵懂,李云彤低声解释道:“风水鱼看似只是普普通通的金鱼,其实并不简单,不仅要挑颜色相同大小相近,数目也要和东家五行相生的才好,最重要的是要经过风水阵法的蕴养,才能够让普通的鱼变成真正的风水鱼,适用于堪舆宝地,就更加能够助运。”
她指了指画着山水图的大鱼缸,“你看这九尾鱼看上去不仅大小一样,外形相同,颜色个个金红,黑晴发亮……像这种健康活泼的风水鱼能够更好的催金旺水,鱼游水动,财气随之加强,难怪这里财源滚滚了。”
禄东赞还没说话,跟他们一道来的诺阿莫就吃惊的问,“搁着您这意思只要布好了风水,就能够坐地生财?”
李云彤摇摇头,“风水可不只是选好地址,养几条风水鱼这么简单,像这种迎送客来客往的地方最重要就是人,你们瞧他家选的伙计,个个都是未语先笑,一团和气,观之可亲,显然是精挑细选过的……”
这下连禄东赞都点了点头,“没错,那日我们在这里百般挑衅,他家从掌柜到伙计,都没有半点恼怒或不耐烦,一个个再三解释频频赔礼,的确像你们汉人所说的和气生财。”
☆、第57章 嚣张(风风9。20日捧场加更)
他们正说着话,就见圆圆脸的掌柜,笑眯眯的走过来招呼。
通常来的客人,伙计们直接上前招呼就是了,但禄东赞和诺阿莫的长相实在与众不同,再加上那天在这里大闹,掌柜对他们的印象很是深刻,再加上旁边还站着一个白净俊俏的李云彤,简直就像乌鸦与白鸽在一起的反差,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因为想尽快知道天香楼和楼天香究竟有没有关系,见掌柜的招呼,李云彤索性单刀直入的问道:“您的东家呢?请他出来见我们,有些事要问他。”
掌柜的愣了愣,陪着笑道:“不巧的很,我们东家不在。几位公子有什么事,不如告诉小老儿,我瞅瞅能不能办,若是办不了,等东家过来,一定转告给他。”
李云彤眼睛看了看缸里的鱼,倨傲地说:“若是你们不想店封了,或这几条鱼死掉,最好请你门东家尽快出来。”
听李云彤话说得比较嚣张,旁边一位熟客打抱不平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仗势欺人?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有人做官就高人一等。”
李云彤笑了,“有势不仗,岂不浪费?家里长辈辛辛苦苦才得来的高官厚禄,不就是为了我们如今能够高人一等,我干嘛还要像个普通人似的装怂?人一生下来就按家世分了三六九等,明明不是普通人,偏要和普通人论公平争长短,我是不是傻啊?”
斜了掌柜的一眼,李云彤道:“况且,我客客气气的跟他说话,他偏要欺瞒于我,当然要敬酒不吃就给他吃罚酒。”
她挑着眉,嘴角含着讥笑,声音压低,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那个熟客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扯着走了,还低声劝他,“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又不干你的事,何必强出头。”
禄东赞饶有兴趣地看着李云彤,这个文成公主,还真是会挑最直接有效的法子,不需要谦和的时候,半点都不肯装。
虽然摸不清李云彤几个的来着,但瞅她的穿着,显然不是一般人,再加上禄东赞和诺阿莫两个,掌柜的弯腰驼背陪笑道:“实在是东家不在……小老儿这就派人去请,几位公子楼上请,我们店里新近出了几道新菜……”
没等他说完,李云彤就伸手从缸里捞了条鱼出来高高举起。
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计都围了过来,神情非常愤怒,却并无半点惊恐,从他们握拳磨掌的架势来看,显然只要掌柜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围攻上来。
禄东赞瞅在眼里,心中暗道:连伙计都有两下子,只怕这家酒楼的东家,很不简单。
看着李云彤手中那条因为离水拼命挣扎的金红色大鲤鱼,掌柜的神情变幻,眼睛往楼上看了看,苦笑道:“公子……”
李云彤作势欲将那鱼摔到地上。
楼上传来一声轻咳,“请他们上来。”
李云彤轻轻一扔,张口呼吸的金红鲤鱼便进了水,稍稍停滞之后,便欢快地嬉戏追逐起来。
掌柜的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伙计们四散开,继续做他们的事,就好像刚才那一幕根本不曾出现过。
李云彤抬脚,禄东赞和诺阿莫两个随之移动,一前一后将她护在中间。
☆、第58章 盛远
见到天香楼的东家时,李云彤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财源滚滚的天香楼,竟然是由一个年近三十其貌不扬的矮胖男人把持。她先前想着天香楼或许与楼天香有什么关联的念头,在见到这个名叫张盛远的男子后,打消了一半。
按段简璧梦中所说,楼天香温婉可人,属于第一眼看了第二眼还想看的美人。
眼前这普普通通的男子,怎么都不可能和楼天香是一家子,而且,男人的样貌,气质,也实在不像道门或佛门中的高人,买命符的事,不像是他这样的人会整出来的,只怕这一趟他们要空手而归了。
毕竟只是段简璧的一个梦,梦里头的事情,有几个会是真的呢!
也许只是她想得太多。
但很快,李云彤就发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她不仅没有想多,相反,是世上的事,远比她能想到的更出乎意料。
这个叫张盛远的男人很强,强在到他根本不屑于撒谎,当李云彤问他是否认识楼天香时,他干脆利落地承认道:“不仅认识,这天香楼就是为她建的,我来京城,也是因为她。我一早就知道马文博那男人靠不住,但她和陈娘子听不进去,所以我就搬来京城,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守护着她。”
既然楼天香、马文博这两个人真实存在,那段简璧梦里的一切,恐怕也都是真的了,只是他们出来时,去查探马家的人还没有回来,究竟马文博母子有无设计让楼天香“病死”也就不得而知。
张盛远显然对楼天香有情,而且认识她比马文博更早,但为何他没娶楼天香呢?
虽然他相貌平平,但比起马文博的薄情寡义来,显然,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李云彤有些可惜楼天香没有嫁给他,不由好奇的问,“为什么你对她有情,还要任由她嫁给马文博呢?”
张盛远没有说话,倒是禄东赞挑破了他的心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起她?所以一直默默将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楼天香是不是出了事?”
沉默了良久,张盛远方才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个很多年前的故事。那年我才十岁,爹死了,后娘将我赶出了门,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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