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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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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阅览

  因为那几本不正经书的缘故,等松赞干布来东月宫的时候,李云彤羞恼的拧身,不肯理他。
  松赞干布看着她,轻声细语地笑道:“好好的,文成为何生气?今个我让人拿回来的书,你看了没……”
  话没说完被李云彤打断,她一脸气恼地说:“别在跟我说什么书……”
  “怎么了?这书怎么得罪你?”松赞干布一脸无辜,从那些被李云彤当做“罪证”放在几案上的书中拿出一本,递给她,“不是你上回说想了解吐蕃那些上古神迹之事吗?我今个才寻着,所以特意找了来让人拿给你。”
  “胡说,这是那……”李云彤一把抢过,翻开,哑口无言。
  当时李云彤因为看了几本,上面都是画着打架的妖精,便丢在一旁,并没有把所有的书都翻开看,松赞干布递过来的这一本,恰好就是他所说的内容。
  开篇第一句就写着:天之中央、大地之中心,世界之心脏,雪山围绕,一切河流之源头,山高土洁,地域美好,人知为善,心生英勇,风俗纯良,在快马可以奔驰之辽阔大地之上,(他)化为人身而降世……
  正是松赞干布曾给她讲过,关于吐蕃第一代赞普聂赤的诞生神迹。
  松赞干布挨着她坐下,“看看,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冤枉人了吧?”
  李云彤脸上飞起红云,“你既然要送这本书给我看,为何让人还拿了那些来?”她指了指旁边的几本。
  “哪种啊?”松赞干布仍然一脸毫不知情似的模样。
  这叫人怎么讲!
  “赞普自己干的事情,倒装得这般像,我就不信,那几本书和你无关。”李云彤眼眸流转,横了他一眼道。
  松赞干布搂住她的肩,笑着道:“哦——,你说那几本书啊!”
  他扬声大笑起来,“我们吐蕃有句话说‘家要美好就靠身,人要幸福就靠心。’那几本书,可不就是有身又有心……”
  听见他这一语双关的话,李云彤脸上一红,她就知道,他是故意如此,戏弄于她。
  没等他生气,松赞干布便在她脸上印了印,“柔能克敌,也能制亲……你可不要发火,只管用你那‘柔软’克制了我就是。”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往李云彤胸前看了看。
  李云彤又羞又恼,“你,没正经,尽说些混帐话。”
  松赞干布笑嘻嘻地说:“鸟靠翅膀,人靠嘴巴,不说话你怎么明白我的心?叫声悦美的画眉鸟,在敌人面前象哑巴。你当这些话我对谁都说啊?我这是对着你,才会说这些……”
  李云彤正想着要如何反驳他,突然之间就被吻住了唇,一时间恍惚失神,全然想不起之前想说的话语,只知道松赞干布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拥得紧紧。
  这个吻太长,吻得李云彤晕头转向。
  “讨厌,整得一身都是汗,我要去洗洗……”和之前的气势汹汹相比,李云彤此时的话语轻而柔,如同呢喃。虽然说着“讨厌”,听着却半点也没有讨厌的意思。
  她这一说,松赞干布便笑着相应道:“正好,我身上也有汗。”说着亲了亲她的耳垂,又道:“我已经让她们备好了水。”
  等李云彤进了浴房,只见里面并不像平日只有一个大木桶,而是两个木桶并排放着,木桶盖还在上面,见她进来,里面侍候的使女便将桶盖掀开,试了试水温。
  里面的雾气顿时冒了出来,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
  还没等李云彤说什么,松赞干布也跟了进去,他一摆手,使女们便都退了出去。
  他站在李云彤的身后,双手由后至前环住她,伸手解开了她腰间系着的缎带。
  跟着,又解开了系住她那头青丝的缎带,一头乌发如云似雾地垂了下来……
  李云彤莫名地觉得干渴、紧张,呼吸渐急。
  松赞干布再次长吻下去。
  李云彤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就连呼吸都几乎找不到间隙,唇舌发麻,半边身子发软。
  她察觉到松赞干布的双手拉下了她的外裙,一低头,含住了她细而白润的耳垂,低声道:“那些书上的姿势,我今个瞅着有些意思,咱们试试……”
  ……
  云散雨收之后,松赞干布看着自个臂弯里,脸上红润未裉的李云彤,心满意足。
  李云彤的脚往前伸,触到了硬硬的东西,才想起那几本“罪魁祸首”的书因为刚才一切发生的太急,还在榻角搁着呢。
  因为碰到了书,她就想起一些事,睁睁眼睛,努力摆脱泛上来的困意,“听说赞普将前几日才到您寝殿里侍候的那个使女,派到书房去做事了?”
  松赞干布正将她如丝如缎的秀发拿了一缕在手指间把玩,听到这句,便轻声“嗯”了一句。
  见李云彤没说话,他轻声道:“前几日赤尊过去了见着,说我的寝殿里几时换了那般她看的女子,我瞧着她有些不快,便给丹珠换个地方。怎么,你也介意那个?你们也别把我想得那般急色,好像但凡有个齐头整面的女子在面前,我就会收拢了一般。”
  “也难怪赤尊姐姐多想,一个新来的使女,根底都不清楚,赞普就让她到寝殿侍候,是个人都会觉得赞普对她不一般。”李云彤觉得有些冷,便往松赞干布怀里钻了钻,“不过,我是觉得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噢?”松赞干布漫不经心,“不是说我们吐蕃人在你们眼里看着长相都差不多嘛,兴许因为这个缘故,你觉得有些像。”
  “没有啊。”李云彤摇了摇头,她的头发扎得松赞干布发痒,他的手又有些不安份起来。
  李云彤只好按住他那只“不老实”的手,解释道:“刚来的时候,是有些分不大清楚,你们个个长得高鼻深目的,是有些像。但看得久了,就能分出区别来,就像你,我跟前那几个使女久而久之,你不一眼就能区分她们谁是谁了嘛。”
  “她是羊同人,你肯定没见过她,可能只是看着和谁有些像,所以眼熟吧。”松赞干布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我瞧着她还颇有些本事,今个让她在书库里头找三本羊同的书出来,她竟然找了五本,还多找了一本不是羊同的书。”
  “她为什么会把那本也当做是羊同的书?”李云彤随口问道。
  松赞干布想了想当时的情形,面色一凝,手完全“老实”下来,“说起来有些奇怪,她既然是羊同的贵族之女,按理,不该会认错羊同的书,那本只是跟羊同的文字比较像而已,难道……”
  他眼睛里闪过冷厉之色,“她只是知道那些字的形状,并不真正认识羊同字……”
  李云彤也开口道,两人说得几乎一字不差。
  松赞干布笑起来,低吻下去,“文成,咱俩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刚才那个姿势,嗯,你喜欢的那个……咱们再试一次……”
  李云彤想说的话化成了一阵嘤咛。
  ……
  第二天是沐休日,两人就这么缠缠绵绵的,依偎着睡到了半上午。
  晨起之后,李云彤特意换了件水红色缠枝纹织花的高领缎袄,将她美丽的天鹅长颈护了个严严实实,就是如此,她走出寝殿还有些心里发虚,走路发飘。
  幸好今日不用给蔡邦萨请安,要不然被大伙瞧着,她着实有些像妖后之相。
  李云彤正想着这一日哪里也不去,就在东月宫里窝一天,就见外头宫奴来报,“赞普,赞蒙,敦珠公主有事求见。”

  ☆、第254章 心事

  敦珠被请了进来,却并没有什么正经事,茶喝了两壶,也没说出她究竟来干什么,就是跟他们一顿东拉西扯,连松赞干布几次要走,都被她阻拦住。
  松赞干布沉下脸,“敦珠,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明说就是,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再不说,我可没耐心再听你说下去。”
  敦珠仰起脸,眨了眨眼睛,有点畏惧地说:“大王兄,我要是直说了,您不怪我?”
  松赞干布不耐烦,“你都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怪你。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李云彤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些,看着敦珠笑道:“你别怕,就算真有什么事,赞普责怪两句罢了,难不成他还会杀了你不成?有什么事,你只管说了就是,你要不好意思,背后悄悄告诉我也成,让赞普先去处理他的公务。”
  松赞干布一听,站起身道:“对,告诉文成也是一样……”
  没等他迈步走,敦珠便拉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大王兄,您待我们姐妹一向如同亲坚普,您的恩情,我和泽喜一直都牢记在心里头,所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松赞干布见敦珠还是吞吞吐吐的,原本想发火,但看她欲言又止,眼睛里泛起泪花的模样,想到泽喜幼时不心心打破了母萨宫里头的一个花瓶,敦珠来找他,硬说是她自个打破了花瓶,她当时虽然嘴硬但脸上却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软下心来,和声道:“你只管说就是,不管什么事,我不责罚你就是。”
  敦珠似乎鼓足了勇气,冲口而出,“请大王兄为我择一佳婿。”说完,她连忙解释道,“我没有的意思,只是赛玛噶如今出嫁在即,我和泽喜都比她要年长,却一直没有……”
  她的头低了下去。
  敦珠话没说完,松赞干布却已经明白,这是怪母萨和自己对两个异母妹妹不上心耽搁了她亲事的缘故。
  赛玛噶出嫁早是因为亲事在她年幼时就定下的,而一些世家门阀们因为顾及敦珠生母的缘故,担心她不受待见,不想迎娶她做宗妇,寒门的又不够资格迎娶,他们倒是看中了一些青年才俊,还在考察之中……但这些话说给敦珠,只怕她会认为是托辞,一时间,松赞干布也没有了想解释的念头。
  他坐在椅上,上面是杏黄色的绣云盘龙椅垫,那张椅后的帷幔半挂半垂,挡住了一些阳光,也挡住了他眼睛里的真实情绪,他看了眼低着头催似有无限委屈的敦珠,和蔼地说:“敦珠,逻些,或者是吐蕃,再不就是跟咱们有往来的那些个国家,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你看中哪个?只管和王兄说说,但凡王兄能够为你做主的,肯定会如你所愿。”
  他轻叹一口气,“如今不比十几年前,王兄做不了主,只能将赛玛噶许给羊同王。”
  敦珠抬眼,眨着眼睛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现在比羊同强盛了,王兄为何不悔婚?”
  没等松赞干布说话,李云彤就笑道:“君王金口玉言,言出如山,若是悔婚,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那为何当年许了赛玛噶呢?我们几个姐妹里,她的年纪可是最小的。”敦珠的言语仍然带着几分天真好奇,但话语里的意思,却是咄咄逼人:明明她年纪最小,怎么就将她许了羊同王?她是做王妃的命,难不成偏我们就只能嫁与青年才俊,做个世家门阀的宗妇吗?
  松赞干布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偏他还不好解释,就是宗妇,目前也没有大贵族家里主动向他提亲,打算迎娶敦珠和泽喜……
  不管哪一个家族,婚姻永远是利益的衡量和比较,敦珠和泽喜对他们而言,空有公主之名,并不得圣恩,而且生母还和蔡邦萨和赞普有仇……这样的娶回家去,可不是什么好姻缘。
  他想了想,说出当日实情,“羊同王李迷夏当年同意退兵的要求就是,将他的妹妹嫁给我,我的亲妹子嫁给他……”
  敦珠的脸一下子变白了。
  亲妹子,要论这个,她和泽喜可算不上。
  凭什么?凭什么?
  她也曾是赞蒙之女,是嫡长女,结果母萨当年一子错,满盘落索,她和泽喜落得今天这种仰人鼻息的地步!
  若是易地而处……
  不由自主地,她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越窑褐釉的香炉里,芝兰香的气息萦萦地升起来,轻轻袅袅地飘散开来,那股子清郁又略带微辛的芳香,令敦珠瞬间清醒过来。
  只见松赞干布的神色在身后帐幔和阳光的阴影里,说不出冷厉还是悲悯……
  敦珠的精气神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她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我成日在这宫里头,能认识几个人?又如何比得上母萨和王兄识人如炬,自然是你们挑谁就是谁。”
  见敦珠再三推辞,一副嫁谁都是嫁,只要他们挑一个人就行,她无所谓的模样,松赞干布由原来斜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
  他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奶茶喝了几口,复递还宫人手中,顿了顿方道:“倒是有几个青年不错,虽说门弟不高,都很很知道上进,有一个还是咱们宗室里的男孩子,虽然是一个老祖宗,但早就出了五服……”他讲了下那些人的情况,问道,“这里面你觉得哪个人中意,不妨说说,我们也好为你盘算盘算。”
  敦珠仍然是那一句,“听凭大王兄做主。”
  松赞干布突然觉得无趣,他心里有了计较,便略勾了勾唇角,“出了五服的那个宗到,自然不是个好对象,虽说他家是皇亲,但也就是顶着个名头,你过去落不了什么实惠,还不如选个有长远发展的老实人,有你的家世搁在那儿,也不担心他将来会待你不好。”
  敦珠在心里头撇撇嘴:说得好听,其实不就是让自个在那寒门小户里,混吃等死,也别生什么野心嘛。
  她甚至怀疑松赞干布的心思,兴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操心她的闲事,答应他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
  她笑了笑,笑的温顺而乖巧,“王兄说得是,那些人家更适合我们姐妹些,一切听凭大王兄做主。”
  李云彤在一旁边道:“婚姻大事,儿戏不得,你还是多想一想。”
  松赞干布随手替她拢了拢耳边掉落的头发,看向敦珠温言道:“除了他们几个,还是有许多合适的,你可别只管让我做主,你要不说,到时定下了你可别怪我们乱点鸳鸯谱。”
  敦珠苦笑,“大王兄,您虽然当我们亲妹子一般,可外头并不这么想,我跟泽喜如今这种情况,那些有权有势的家族,哪一个肯求娶我们去做宗妇,嫁进去那样的人家,我们也是受苦,何苦呢?您就在那寒门小户的青年才俊里给我们随便指一个,就像您所说的,那些人要靠着咱们,反倒会把我跟泽喜捧在手上。”
  松赞干布一听,敦珠这是心灰意冷到极点的口气,心里倒有些不忍,“想了想便倒,做宗妇那些人考虑的多,但嫡次子之类的,也有很多好的,还不用担起家族内宅掌管中馈的责任,你要愿意……”
  “我不愿意——”敦珠断然拒绝,对她来说,不能掌管中馈就意味着要仰人鼻息,人家给多少才能拿多少,她在宫里头过得就是这般日子,出去之后要还过那样的日子……倒不如嫁给羊同王当侧妃了。
  当个侧妃,她只要受宠,也一样有机会报仇。
  想了想,敦珠试探道:“赛玛噶一个人去羊同,山高路远的,势单力薄,不如,我陪她过去,彼此也好做个伴?”
  松赞干布眼中射出寒光,一闪即逝,快得敦珠都没有发现。
  他语声平平地问道:“陪她去了羊同,你就只能做个侧妃,侧妃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妾室,你当真愿意?”
  敦珠一听有门,露出喜色,忙不迭的点头应道:“大王兄和母萨待我们姐妹不薄,能够帮到你们一二,我们姐妹自然是愿意的。况且,我们自幼和赛玛噶一道长大,能够在一处,自然是极好的。”
  这是连泽喜也想一道嫁给羊同王了?松赞干布不怒反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泽喜也有此意,你可问过她了?”
  敦珠犹豫,支支吾吾半天方道:“虽没问过她,但想来她是不愿和我分开的。”
  李云彤见此情形,微叹一声道:“还是问一问她的意思吧,免得她将来怨你,或者是怨你大王兄。别整得亲事不成,反倒结了仇怨。”
  难道这不是所能做的最好选择吗?为何泽喜会怨她?
  敦珠心里头掠过一些迷茫,但很快她就定下神来,神情坚定地说:“不会的,我们姐妹同心,她不会怨我的,她一定也愿意为母萨,为大王兄效力。”
  松赞干布脸上无怒无喜,只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道:“不管如何,本王还是想听听她自个的想法。”

  ☆、第255章 情意

  泽喜却并不和敦珠一条心,甚至,当她听到其姐的打算时,瞪大了一双杏眼,“阿姐你要去便自去,干什么拉着我?我、我要告诉大王兄,你也不许去。”
  说着话,她转身就往外跑。
  敦珠一把将泽喜扯住,将她压在门边的墙壁上,冷冰冰地笑,说道:“好啊,你去告诉——最好让大王兄直接杀了我,只怕他不信你,你以为他真当我们是妹妹?泽喜,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亲姐,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啊!”
  敦珠轻轻拍了拍泽喜的小脸,扬着嘴角,“你别惹我,我说过了,这世上的事,除了给母萨报仇,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这个不重要里,包括你的性命,也包括我的性命,你没听进去是吧?”
  她一把掐住泽喜的脖子,泽喜呼吸困难,惊恐地看着这个打小对她疼爱有加的阿姐。
  阿姐疯了。
  泽喜拼命挣扎。
  敦珠却越发生气,想到泽喜竟然跟她不一条心,一时间平日里隐忍受气压下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她虽然松开手,不再掐着泽喜的脖子,却仍然压着她,还拔下自个头发上的长簪子,对着泽喜的脸比划来比划去,半是伤心半是悲愤地说:“我自个的亲妹子倒向着别人,不如我先刺死了你再自尽,也算一了百了。”
  泽喜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敦珠手中那只尖尖的金簪尾会不小心刺到自己,她颤抖地看着敦珠,不敢想像阿姐会不会真得下手那么做。
  她也不敢叫,之前敦珠进来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若是叫嚷了进来人看见这般情形,不管阿姐会不会下手,都完了。
  泽喜哀求地看着敦珠,“阿姐、阿姐,我、我错了。你放了我,不管如何,我是你亲妹妹啊……”
  敦珠冷笑:“你错哪儿了?”
  泽喜连忙说:“不听阿姐的话,不和阿姐一条心,哪,哪都错了。阿姐,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放开我吧!”
  敦珠松开了她,将长簪子插回自个的头发,淡然一笑,恍若之前那一幕根本不曾发生。
  “如此说来,泽喜你想通怎么回答大王兄了吗?”
  泽喜拼命摇头,眼泪一下子就纷落如雨,“不,我舍不得阿姐,不想你那么做,那天赞蒙嫂嫂都说了,你所求之事有险阻,执意为之会惹来杀身之祸……”
  她一把抱住敦珠,“阿姐,你不要去,我也不去,我们姐妹好好的在一起。阿姐……你别去,你别去啊……”
  敦珠被她一声声如同失母幼兽般的凄厉悲伤叫软了心肠,终于那举着准备打下去的手改为一下下的抚摸,她抚着泽喜的头发轻叹,“泽喜,等下大王兄问你,你就说自个不想去羊同好了,阿姐不强迫你。”
  泽喜听得破涕为笑,“真的?”随后想到了什么,拉住敦珠的衣袖撒娇道,“阿姐也不去,就跟大王兄说,你后悔了,舍不得我,你也不去。”
  敦珠苦笑,“晚了,没有回头路啦。这会儿只怕她已经得了手……”
  泽喜莫名其妙,望着她问,“阿姐在说谁?为什么晚了?”
  敦珠不语,只拿了张帕子轻轻将泽喜脸上的眼睛拭净,一如往日那个爱惜幼妹的长姐,叮咛道:“走,咱们去见大王兄。记住,只说你自个,别提我的事,不然,就是把你阿姐往死里逼。你若不想我死,就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了。”
  泽喜看着她冷凝的神情,不由打了个冷颤,点了点头。
  ……
  洗衣房的晾晒室,挂在杆子上的重重帐幔被分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美人来。
  美人在骨不在皮,美人之所以美,不光是因为脸长得漂亮,就连一举一动都会赏心悦目。
  就好比这个美人,虽然穿着最低等仆妇的灰棉袍,一头青丝上连根红绳都没有,但那如淡蜜水一般的细腻肌肤,似月光一般的缱绻眼眸,无一不令人沉醉。
  美人的一双腿笔直修长,就连她迈步之间,脚尖踩在地上又勾起落在地上衣衫的那么个小动作都很勾人,但这样的美人,一双波光流转的眼中却满满都是委屈,“法师——”
  离她不远处,身穿宫奴衣着的贡山一如往日不解风情。
  他伸手淡然地说:“把东西交给我。”
  丹珠走过去,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闪着粉红色自然光芒的纤纤手指,似有意似无意地抚上贡山脖颈后的肌肤,她娇呢地说:“哎呀,人家忘记带了,不相信法师您搜嘛。”
  这般冷的天,她连鞋袜都不曾穿,光洁的小脚踩着贡山的鞋子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往上一跳,如同散藤蔓缠上大树一般,挨着他的口鼻轻笑,“真的,法师你自己瞧瞧嘛,这里哪能藏得住东西。”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美色,贡山仍然不为所动,他微微轻轻咳了两声,然后伸手捉住丹珠作乱的手,将她从自个的身上拽下去,淡淡地说:“我能逗留的时辰不多,把东西给我。”
  说话间,他的眼睫微微垂着,并没有看丹珠。
  “法师,我一早就说过,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去冒这样的杀身之祸,你对我,也太冷淡了。”丹珠的抱怨都像撒娇,还带着几分笑意,听不出真假来,但那眉目宛转流动,又似有无限情意。
  贡山淡然地说,“你我各取所需而已,不要说得那般可怜。”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丹珠咬唇,立刻依偎进他的怀中,许久之后才说道,“扎西哥哥,你明日还来么?”
  “你还在此处等我?”
  丹珠垂首,手指不老实的在贡山胸前划来划去,“嗯。”她细细笑道,“成了便是奶酪,不成便是酸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自然要等。”
  贡山眉眼间的笑意冷淡,但手上却不像之前那般端然,他轻轻地搂着丹珠,贴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把东西给我。”
  丹珠的脸在他怀里埋得死死,也不抬头,只依依不舍般地呢喃,“嗯。”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待听到那脚步声音由近朝远走去,方才不约而同松开手。
  贡山整了整衣冠,如同其他宫奴那般,端着个盛满衣物的衣筐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一个婆子才巴结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对丹珠陪笑道:“那个就是丹珠姑娘的邻居啊?人长得不错,可惜……”
  丹珠哀叹了一声,“不过是些旧日情份罢了,他如今已是宫奴,我和他再无可能。今日里,还要多谢婆婆成全,借了这地方,让我与他相会叙叙旧情。对了,之前进来的,是个什么人?”
  “也是个来拿衣物的宫奴,兴许是看到你们在里面,没站多一会就走了。”
  听了婆子所说,丹珠便没有在意,只拿出个荷包,抛了半贯钱给婆子,“今日之事,多谢婆婆,因为是私会他,坏了规矩,还望婆婆不要传出去。”
  “当然,当然。”婆子眉开眼笑,拿着那半贯钱推辞道,“怎么好收丹珠姑娘的东西,您只管拿去,有用着老身的地方……”
  丹珠穿上搁在一边的鞋子,转身走了。
  婆子欢天喜地的将那半贯钱揣进怀里。
  贡山再现身,已经是在逻些城里最好的春楼里。
  此刻的他,锦袍绣衣,一副逻些城里富贵人家公子哥的打扮。春楼里有各色美人,白皮肤的,黑皮肤的,小麦色皮肤,淡金色皮肤,一派春光融融,见到他,个个都围了上来。
  “郎君——”一个丰胸蜂腰的红衫美人亲昵地环住他的左胳膊。
  “郎君——”一个长相甜美的绿裙美人抓着他的右胳膊。
  那方才在丹珠面前还一副柳下惠模样的贡山,此刻如同纨绔子弟,摸了一把左边美人的脸,亲了一口右边美人的手,一双眼睛还不停地对着春楼里的各色美人递着眼风,说着夸奖动人的话语。
  春楼里的美人们,一个个被他夸得笑意盈盈。
  只是若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贡山的眼睛里,一如之前对着丹珠时,没有半点情意。

  ☆、第256章 召雨

  敦珠带泽喜前往东月宫时,李云彤正在同松赞干布闲聊《易经》。
  “……周易是‘群经之首,大道之源’,也是历代帝王之学,是政治、军事、商家的必修之术。”
  听到这儿,松赞干布皱眉问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普通人学了周易,也能够知道帝王之术了?”
  李云彤笑起来,“且不说周易并不容易学,这就跟学了周易未必会经商一个道理,要不然钦天监的太史令岂不就成了最通帝王之术,或者最能挣钱的商人?”
  见松赞干布若有所思,她解释道:“就如同经商之人如果通易学,会对经商更有助益,而不是学了周易就会经商一般,是做帝王的学通了周易,能够更好的实行帝王之术,并非学了周易就通周易,你那种说法就成本末倒置啦。”
  “你的意思是……”松赞干布用吐蕃话重复了一遍李云彤所说,然后道,“会经商不一定会周易,会周易也不一定会经商,但经商的人会了周易,就可能会赚更多的钱?研习了周易的君王,会更厉害?”
  李云彤点点头,“在我们大唐,周易是群经之首,它并不只是简单的天文、吏法、风水、占卦,有句话说‘不知易、不可为良相’,从这句话,你就可以知道周易的地位了,正因为广大精微、包罗万象,所以周易高深难学……”
  “周易认为,世界万物都是在发展变化的,其变化的基本要素是阴和阳,‘一阴一阳之谓道’就是指,世上千姿百态的万物和万物的千变万化,都是阴阳相互作用的结果……”
  “人的命运在定数中有变数:定数,就是生来富贵或贫穷,聪慧或愚钝,大鼻子小眼睛,漂亮或者是丑陋,诸如此类先天的东西,就叫定数;人的命运之所以不会一成不变,就是因为其中还存在变数,比如个人的后天努力、机遇、贵人等,所以,也有‘时事造英雄’之说……”
  听到李云彤侃侃而谈,松赞干布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就像他会成为吐蕃的赞普,这应该就是命里的定数,而因为他和臣子们的努力等等,也就是所谓的变数,吐蕃变得强大,至于吐蕃能够有多强,就要取决于他的所做所为。
  若是他连苯教之事都不能解决,又何谈其他。
  周易既然是众经之首,那想必也能找出对付苯经的方法,他正想问问,就听见宫奴禀报敦珠和泽喜两位公主过来,他便摆了摆手,“看样子,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你带过来的那套周易。”
  泽喜行礼之际就急冲冲地说:“大王兄,我不去羊同。”看了看敦珠,她鼓足勇气,“您也别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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