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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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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尊当机立断,“等他醒了,你和辛格,还有芒萨的人护着他先走,你们从后山走,换上僧袍,免得大法师生疑……”
赤嘉惊呼,“末蒙——”
赤尊按了按她的手,“必须要保住贡松,我留在这儿,还能拖上一拖。”
……
待贡松他们走后,赤嘉厉声道:“三王叔真是好大的胆子,既然这样,我立时拿了贡松身边的那些狗东西狠狠拷问,然后召开朝会,请蔡邦萨定夺废了他的职权!”
见平日里最是温婉的赤嘉此时如同母兽般,赤尊轻声道:“只是宁神安眠的药而已,万一三王叔说他并不知道大夫们开药的用意呢?那些大夫若是得了他的指令,什么话编不出来?”
“眼下咱们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恐怕三王叔会把咱们都扣起来,贡松送不出去不说,赞普纵是回来相救,也太被动。”赤尊轻声道。
赤嘉先是怔忡,随即颓然坐了下来,苦笑道:“没错,虽说王城后宫如今都由末蒙打理,但蔡邦萨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她又最信任三王叔,外头的兵马,又是在三王叔的手里,真要撕破脸,三王叔只要动根手指头,咱们就得死!”
赤尊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除了他直接管辖的那两支队伍,其他的,他暂时号令不了,除非……”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赤嘉明白,若是吉利格郎掌握了逻些,其他的兵马要么归顺要么就会被当成逆党处置了。
除非,有人拿了赞普的兵符来。
她想起什么,抓住赤尊的手道:“末蒙,您快些走,快快回宫去,和蔡邦萨商量此事,尽快拿下那大逆不道之人……”
“只怕来不及了——”赤尊听到什么声音,叹了口气道。
有人走了过来,显然被门口的使女拦住了。
“三王叔,芒萨……”然而,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嘎然止住。
外面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带领穿着精铁盔甲的将士们,一步步走了过来!
赤嘉和赤尊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一个踉跄,赤嘉险些跌坐在地。
“芒萨……”赤嘉身边的大使女连忙扶她坐下。
赤嘉身上止不住的发抖,她拉着赤尊的手,无措地说:“末蒙,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听外头的声音,吉利格朗分明是带着兵卒来的,他这是想谋反啊!”
“砰…………!”内室的大门被人狠狠撞开。
吉利格朗身穿着金盔银甲迈步而入,他一脸的得意,在他的身后,一大群穿着铁衣盔甲,持刀拿剑的卫军迅速涌入。
进去之后,他们将赤尊和赤嘉团团围住,一副严阵以待的气势!
“三王叔好大的阵势!”赤尊淡淡一笑,“怎么会是你,你不好好的护卫王城,怎么跑到这甘丹寺来了?为何还带着军士……难不成要请大法师给你们都加持一下?”
赤嘉见她神色镇定,虽然脸色大变,也强自镇定下来。
吉利格朗走到了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施施然站定,摸了摸唇边的两抹胡子,得意地一笑,“末蒙不是该在王城陪着蔡邦萨看戏吗?您能来甘丹寺上香,我自然也能来……哎,看你们这神情,怎么好像不愿意看到我这个王叔似的?”
“还有贡松,他连路都走不稳了,你们还让他去后山,也不怕他被野兽吃了,到时怎么给宗弄交待?”
赤尊捂住了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吉利格朗竟然对贡松的行踪这么快就发现了……贡松如今怎么样了?
不,不会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自个身边的人,保他出去应该没问题,况且,自己还安排了障眼法。
赤嘉已经扑到吉利格郎跟前,急红了眼道:“贡松,你把贡松怎么了?”
吉利格朗用力一挥手,赤嘉就被他打昏向地上倒去,她的大使女连忙抱扶住了她。
☆、第148章 螳螂
赤尊往前一步,挡住了赤嘉,“三王叔好大的胆子,不但敢直呼赞普的姓名,还打晕了芒萨。”
“我的胆子一向都很大。”吉利格朗色迷迷地看着赤尊笑道:“我的好侄媳,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宗弄啊?我告诉你,他这会儿在玉树,娇妻美人在怀,早就把你忘了。”
他嘿嘿一笑,“你倒不如跟着我,我保证不像那小子无情,等我做了赞普,我让你做赞蒙……”
“哈哈,你还嘴硬?等我把那些逆着我的人一网打尽,你再看看。”吉利格朗猖狂大笑起来。
听他这样说,赤尊放下心来:赞普暂时还没有事。
她看着吉利格朗,一脸怒火道:“赞普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他?”
“不薄?哈哈,那是你们认为的。”
吉利格朗面色一改,露出几分阴毒之意,“他的父亲若不是比我年长许多,论才干,论身份赞普之位都该是我的,好容易他父亲死了,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却上了位,都没想到我这位王叔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这叫什么好?”
“就是当了赞普之后,他又何尝真当我是他的王叔?王城的卫军首领,竟然不让我当,只让我领了两支最弱的兵将,他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防着我?!”
说着,吉利格朗一阵狂笑,然后阴着脸道:“就是我坐上这个位置,他也是从来都没有褒奖,只会责备,只会说身为王族,我们做得再好都是应当的,做错一点事都要面对最严厉的责备甚至冷遇,连我娶了个小妾也要过问,这也叫好?”
“赞普是为了你好,他说你不乏才干,但太急功近利,你那个小妾,是强抢的民女,他对你严厉也是希望你能够改了——”
“行了,别再试图说服我——”
吉利格朗把手里的剑凌空劈下,打断赤尊的劝说:“我看在你这张漂亮脸蛋的份上,和你多说两句,你当我的耐心真那么好吗?本王是末蒙所出,是嫡子,出身高贵,比他这个蔡邦萨之子更适合当雪域高源上最尊贵的赞普。”
“等抓住他,我会留着他的性命,挑断他的筋骨,让他在王府里头锦衣玉食一辈子……他对我好,我对他也不差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好末蒙?”说着,吉利格朗就伸手准备摸赤尊的脸。
赤尊向后退了两步,冷声道:“我敬你是王叔,还请你自重,若是再靠近,休怪我不客气。别忘了,我毕竟是泥泊罗的公主,怎么可能没些自保的手段?”她抬了抬右手,从她的袖笼里,穿出一条碧绿的小蛇,吐着红色的蛇芯,看上去甚是吓人。
“一条小拇指大的蛇,也想吓倒我?”吉利格朗还想往前。
赤尊看着他,淡然一笑,“我劝你最好别过来,这条蛇咬了人,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气绝身亡。我虽然不想两败俱伤,但王叔真要不顾廉耻,我也只好先让它咬死你了。”
吉利格朗看向赤尊。
浅金色翻领束胸长裙,鸦青色窄袖外衫衬得她越发胸大腰细,黑色的长发结成小辫,头上戴着顶金花冠,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宝石般的光泽,一双眼睛水光盈盈。
真不愧为泥泊罗最美丽的公主。
如果不是那神色太过严厉,那小蛇的模样有些古怪,把她扯到自个怀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不急,早晚也是自个的。
贪婪地看了看赤尊,吉利格朗大手一挥,吩咐身边的副将,“把甘丹寺里所有的人都看起来,全寺封锁,不准任何人踏出寺门半步!”
他看着赤尊道:“你也别指望其他人了,王城已经被我控制住,等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我再来找你。”
他看了看虽然脸色微变,却仍然保持平静的赤尊,心头突然一动。
吉利格朗挑眉笑道:“末蒙,你还记得你那个好姐妹央金吗?她本来还蛮会讨我的欢心,相貌生得也不错,我本有意将来当了赞普,封她个泥萨,谁知,她竟然背叛我,我就把她杀了。”
赤尊闻言目光一跳。
央金,被杀了?!
央金是她从泥泊罗带来的使女,因为喜欢吉利格朗,被赐给他为妾,没想到竟然会被他杀了。
她看向吉利格朗。
因为是叔侄,吉利格朗和松赞干布的相貌其实有几分相像,加之两人年龄相差不大,看不去倒像哥俩,但他这会儿的神情,令赤尊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像。
她甚至都没有问,央金因何被杀,因为赤尊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想必是因为央金知道了吉利格朗对她不利的打算,想给她通风报信,结果被发现了……
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恐慌。
平日还只当吉利格朗顶多是好色贪杯,如今看来,他显然是个没有人性的。
见赤尊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吉利格朗看向她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他一脸邪魅地笑道:“等外面大事安定,我就回头来接你,让你替央金服侍我,如果我高兴了,说不定还能给你个赞蒙当当,感谢你当年把央金给了我!”
赤尊忍无可忍,抓起几案上的茶盏就要砸过去:“你,卑鄙无耻……”
赤嘉的另一个大使女赶紧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低声劝道:“末蒙,别冲动。”
她悄声道:“末蒙,此时逞一时意气惹火了他,只怕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忍一忍,赞普会来救咱们的。”
赤尊气得浑身颤抖,心下却也明白眼前的危险,此刻和吉利格朗争吵肯定是极其不明智的。
她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将那茶盏松开了,紧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还示意内室里的其他人也别动。
她们这几个人,就算武功高强也不可能敌得过吉利格朗带着的这么多精甲铁卫。
此时,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吉利格朗看她气得发抖却没有其他举动,得意地笑道:“哈哈,看来末蒙还是很识实务嘛。”
他挥手喝道:“给我封寺,走!”
殿内的精甲军士们纷纷出去,没过多久,便听到“轰”的一声,外殿的大门给锁住了。
外面人影晃动,留了些军士士在此把守,别说她们,就是整个甘丹寺的人都无路可逃。
大殿外,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整个甘丹寺被封锁起来,天黑了,也没有人过来,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她们所在奉天殿外那些寺僧、香客们的惊呼、哀泣声,什么也听不见。
虽然没什么胃口,等赤嘉醒来,赤尊还是劝着她吃了些使女们找来的点心,喝了些茶水。
在她们的担心和恐慌中,天色越来越黑。
这一夜,令赤尊想起她在泥泊罗学习佛法时,在冷寺里度过的那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不,甚至比那还要难受,那个时候,她是担心姆妈的安危,但一直坚信着只要自个学好佛法就能回到王城,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
后来,事情也果然如她所料,一切都好起来了,甚至因为她佛法在众姐妹中出众,得了父王的另眼相看,成为泥泊罗的大公主。
而如今,她惦记着松赞干布,惦记着蔡邦萨,惦记着她的那些个佛经宝卷,她害怕自个再也见不到了。
她怕得连觉都不敢睡,只怕睡过去,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会听到噩耗。
再加上殿外僧人、香客们的哀哀叫唤,低声哭泣,在夜里听来,就好像到了阴曹地府,遍地都是冤魂野鬼们的哭声。
三天后,几乎要将奉香殿里可以找到能吃的食物和水都用尽的时候,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跟着有人在外面道:“末蒙就在里面。”
“嗯。”随着一记低沉男声,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吉利格朗,而是松赞干布的异母弟弟弃仁拉索。
弃仁拉索一手按在腰刀上,容色疲惫地走了进来,对赤尊和赤嘉施礼道:“臣弟救护来迟,还望两位嫂嫂恕罪。”
赤嘉惊喜:“那吉利格朗……还有你兄长呢?”
“三王叔犯上作乱,如今已经困住王城,我是带了人马杀出重围,听闻嫂嫂们在此,故而来救。王兄那边暂时没有消息,当务之急,还要有劳嫂嫂们想一想,王兄留下的兵符在哪里?”弃仁拉索恭恭敬敬地说。
他和随从们的衣衫上尽是血迹,显然才经过一番恶斗。
看到赤嘉茫然的模样,赤尊也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妇人,赞普如何会将兵符交给我们,你还是快些派了人去寻你王兄,拿到兵符派大兵解救王城啊。”
弃仁拉索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没有那兵符,臣弟名不正言不顺的,朝堂之上的事没法做主,就是在这甘丹寺之中,有大法师坐镇,也不好随意乱搜,还望嫂嫂仔细想想王兄出门时的交待,臣弟也好拿了兵符去解救王兄。”
一直压着冲动没有追问松赞干布情况的赤尊听得心中一动。
“你王兄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他为何迟迟都不回来?”
☆、第149章 捕蝉
“有说是他被玉树的大孜巴软禁了,也有说是他因为新娶了娇妻,在那儿玩得高兴,还要多待些时日……嫂嫂莫怪,这也是人之常情。倒是那兵符的下落,您得好好想想,没有兵符,我调不动兵马,只能看着三王叔把持王城。”
见弃仁拉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地追问她们知不知道兵符的下落,赤尊起了疑心。
什么没有兵符调不动兵马的话,也就是哄骗无敌妇儒还差不多,她出身皇室,本就见惯了兄弟倾轧,到吐蕃这些年来,也是恰逢动荡,更是修练成精。
往好里想,弃仁拉索确实是为了救人,为了他的兄长才如此急切,往坏里想,万一不是呢?万一他和吉利格朗有着同样的心思呢?
赤尊这会儿不敢轻信于人。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弃仁拉索,“五王弟这话说得古怪,我们两个妇人,如何能知道那兵符的下落?五王弟还是快些去找赞普,那兵符除了他知道,只怕也只有他身边的巴吉能略知一二,有巴吉的下落吗?”
弃仁拉索有些烦躁:“王兄和巴吉他们都困在玉树回不来,所以臣弟才来这儿问您。王兄走之前,总不会一点没给您留后手吧?”
“那你知不知道贡松的下落?”赤嘉连忙追问,“他是不是被三王叔的人逮住了。”
弃仁拉索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说三王叔为此还很是发了一通火。”瞅了赤嘉和赤尊的神情,他道,“三王叔这几日,还在让人寻找贡松,我以为他会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先过来了。”
赤嘉在旁边听得心中一动,想起这几日末蒙劝她,说贡松一定没被逮住,吉利格朗不来找她们,无非是想让她们挺不住了去求他,让她们以为贡松在他的手中。
末蒙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
她记得赞普在建布达拉宫时,曾亲自过问王城里头的密道,还画过图纸,密道的修建都是分人分段的,那些工匠知道自己所做,却不了解别人的。当时赞普还得意在跟她说:即使那些工匠被人全凑一起,也不可能搞清楚秘道的走向。
做为皇寺,会不会甘丹寺也有大法师都不知道的一些秘密通道?
末蒙安排人带走贡松,现在其他人都不知他的去向,最大可能就是被末蒙安排在外面的人偷偷接走了。
可惜,末蒙当时为了掩人耳目,只让贡松走了,要不然也不会和自个一起陷在这儿。
赤嘉她眼中的那点闪烁,落在弃仁拉索的眼里。
他不再直接追问兵符的下落,关切地问道:“两位嫂嫂,这几天过得可还安好?”
赤尊微微点了点头,“还好,多谢五王弟前来相救。”
弃仁拉索也不介意她的冷淡,仍然温和地笑道:“嫂嫂一定是在惦记王兄吧?哎,这两天混乱,王城里头外头都死了许多人,我这边也派不出人手打听王兄那边的消息。不过嫂嫂们放心,有臣弟在,定然能够保住你们的平安。”
赤尊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这么有把握?”
弃仁拉索慷慨激昂地说:“象狐狸夹着尾巴逃走,不如象豹子带着花纹死去。臣弟哪怕舍了自个这项上人头,也要保嫂嫂们的平安。”
看了看赤尊二人,他有些苦恼地说:“就是臣弟手头的兵力有限,若是能够拿到兵符,我就能调动人手,杀回王城,也能派人去救王兄了。就是贡松,我也怕他在外面久了,会不安全。可是臣弟能力有限,眼下,只能暂时守住甘丹寺,我来的时候,大法师都跑了。也不知道这寺里的粮食,还够吃多久。”
赤嘉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看向赤尊,“末蒙,赞普他走的时候,真没有将东西留给您吗?”
赤尊仍然摇了摇头,轻叹道:“我也希望手头有赞普给的兵符来力挽狂澜,可我一个妇道人家,他就算交了兵符给我能有什么用呢?赞普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自是没想到这些的。五王弟,我们的身家性命只能偏劳你了。”
弃仁拉索正想说什么,外头急冲冲地跑来一个兵卫,喘着气道:“都护,论相带着人过来,据说是玉树那边传来消息,赞普出事了。”
“嫂嫂们躲好,我带人到前面去抵挡着。”匆匆抱了个拳,充仁拉索便带着他的人马出去了。
赤嘉一听吉利格朗又杀了回来,还带来这么个坏消息,惊恐地说:“怎么办?末蒙,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万一,万一赞普要是出了事,咱们怎么办?”
赤尊恼道:“你胡说,赞普他好生生的,什么事都不会有,他们就是故意说这些,来乱咱们心神的,你别信那些。”
赤嘉虽然没再说话,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显露了心头的不安。
“哈哈哈……已经让你考虑了三天,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随着一阵大笑,吉利格朗带着人再度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被人捆个结实,一脸担忧的弃仁拉索。
“连你的救兵,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你还有指望什么?”
“我指望的,自然是吐蕃的赞普,我的夫君,这雪域高原上的神鹰。”赤尊微微抬起下巴,并没有因为吉利格朗的威胁就露出多少惊恐之意。
“你的夫君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来救你?他要没事,怎么不来接你呢?”吉利格朗提了刀进来,勾起嘴角,露出几分平日隐藏着的邪意。
他转到赤尊面前,忌惮地看着她袖里钻出的小蛇,“你看清楚,比起他来,我更为成熟稳重,相貌比他也是不相上下,眼下本王已经是众望所归,很快就能成为吐蕃的新一代赞普,也不算委屈了你吧?乖乖的,不要再惦记他了,节哀顺变。”
赤尊看都不看他,眼睛瞥向一边,一脸鄙夷,“胡说,赞普不会有事的。”
吉利格朗不以为然道:“你不肯顺从我,无非是因为到现在你还觉得弃宗弄那小子还活着,你们还有希望翻盘,可你仔细想想,若是他活着,这么多天,为何他没有来找你?我到底有没有胡说,你难道不清楚?”
他指了指殿里殿外的铁甲禁卫们:“就是没死,他也不敢来,如今王城内外,连这甘丹寺都是我的人,他来,也是送死,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你要再不依我,我就先杀了这个给你看看。”
他的手指转向了弃仁拉索。
弃仁拉索大惊:“三王叔,你之前说过,只要我束手就擒,你就保我平安,保嫂嫂们平安的。”
吉利格朗冷哼一声,“兵不讨诈,你信了只能说明你蠢,现在你们在在本王手上,要怎么样还不是本王说了算。”他不仅改了自称,还朝赤尊伸出手去,“若是你肯顺从本王,本王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还没等他碰上赤尊,赤嘉就上前两步,“啪”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滚!滚出去!”赤嘉怒不可遏,“就算叛乱,末蒙是你的侄儿媳妇,你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呵,给你们脸还瞪鼻子上眼了?”吉利格朗被激怒了,摸了把脸上火辣辣之处,朝着赤尊逼近,“今儿本王就是在这里把你们都办了,又能怎样?弃宗弄他能跳出来把本王怎么样嘛?”
他左右开弓,将两个想护主的使女打翻在地。
又一把将赤嘉拉在怀里,就要亲吻下去。
赤尊将袖口的蛇头对准吉利格朗的脖子,正色道:“放开她,再不放开,我也不客气了!”
眼角余光扫到吐着红色蛇信的碧绿小蛇,吉利格朗到底松开了赤尊,他恼羞成怒道:“行,你行,等会本王让侍卫们群起而攻,看你这一个人,怎么护住你们?”
“哈哈——”赤尊笑了起来,“它自然是护不住我们的,但杀了我们应该还做得到。”
她将蛇头对准自个的脖子:“若是你定要用强,我就让它先咬死我们,再咬死你,我这小蛇是得菩萨点化的,灵性异常,除非你能叫那些侍卫一剑杀了它,不然,它一定会咬死你。”
她朝着赤嘉歉意地一笑,“对不住姐姐,咱俩要死在一处了。”
赤嘉也是个硬气的,虽然害怕,仍然咬唇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贡松会替我们报仇的。”
她冲着赤尊笑笑,“我还要谢谢末蒙,听说你这蛇儿咬了人,不疼不痒的,药石无救,那种死法,怎么也比刀斧加身的好。”
赤尊淡淡一笑,低垂眼眸。
吉利格朗盯着赤尊恶狠狠地看,见她神色冷静,目光中看不出半点闪烁,显然已抱了必死之心。
他就算舍了好色之意,也不能这会儿让赤尊和赤嘉这会儿死…………贡松贡赞一天没找到,他就一天不能安心,就算松赞干布已经被拿住,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拥护贡松贡赞跟他对着干。
有这两个人在手里,他的手头也算多了张牌,只要贡松贡赞敢露头,拿着她们,就是贡松贡赞的威胁。
就算松赞干布回来,他手头有人谈判,也更主动些。
所以这会儿,他只能恐吓恐吓赤尊她们,见这恐吓没什么效果,吉利格朗索性退了一步,退出殿外,甩袖出了门。
☆、第150章 犯愁
听得吉利格朗一行人脚步声远去,赤尊苦撑着的力气顿时卸了劲,她不由脚下一软。
赤嘉连忙扶住了她。
被赤嘉扶着,赤尊软瘫在椅子里,才觉得后怕,感觉到后脊背上冒出湿哒哒的汗水,沾透了里面的衣服。
她的这条小蛇其实只是个玩物,并没有毒,就算能够吓倒吉利格朗一时半会,只怕拖得久了,他还是能够猜到。
也不知道能拖多久。
想到松赞干布一直没有消息,赤尊的心里更是如同百蚁钻心一般,痛不可挡。
还有贡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只能安慰自己:眼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她在心里头默默求告:赞普,你快回来,我真的好怕……我怕会撑不住,怕不能见到你。
好在这一回,大约是吉利格朗想采取怀柔政策,吉没有让人再锁着殿门,只是不许人出寺,寺里的其他人,都能进殿来侍候了,需要的吃穿用度也有人送进来,缓解了之前的危机。
吃过晚饭后,赤尊她们所在奉天殿的门外有了动静。
“……你们都还好吧?”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甚是焦急,“嫂嫂,赶紧开门。是我,弃仁拉索,我有要事和你们商量。”
弃仁拉索?!赤尊心头一跳,连忙叫人把门打开。
门开了一条缝,弃仁拉索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闪身进来。
虽然不过短短半天,弃仁拉索看起来和先前已经有些不一样,不是他换了衣衫,也不是他的长相有什么变化,而是那股子气韵…………仿佛被打到泥里的野狗,原先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气韵,有了亡命天涯的落魄感。
也不知道吉利格朗怎么对付他了,王室子弟那种尊贵劲看着全没了。
连他先前带着人马来见赤尊和赤嘉时,那股子慷慨激昂,舍身取义的热血劲头,也没了。
缩着肩、塌着腰,连身形都看上去比平日里要矮小几分。
倒是没忘行礼,恭恭敬敬地对赤尊她们道:“臣弟给嫂嫂们问安。”
不等赤尊说话,他就站起身道:“三王叔这会不在,我贿赂了看守的人,偷跑着出来跟两位嫂嫂告个别,我得出去搬救兵来救你们。”
说着话,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赤尊,恳切地道:“嫂嫂们有什么法子,这会快说,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他如此,赤尊的目光有一瞬间怔忪。
弃仁拉索这会儿的眼神和吉利格朗威胁她们的时候何其相像!都是如此带着急切,带着想从她这儿套点什么走的渴切。
尽管弃仁拉索和她们是一伙的,赤尊还是暗生警惕。
眼下是非常时刻,吉利格朗把持了王城内外诸事,外面是个什么情形她又不清楚,无论弃仁拉索这会儿说得是真话假话,她都无法分辨,完全信任他显然不是什么聪明之举,但不信任他又恐机会溜走,故而,她只是沉默不语。
赤尊不说话,弃仁拉索心头却是心急火燎,他索性挑开来说:“好嫂嫂,您今个可是得罪了三王叔,要我说,这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也不怕得罪他,但他那个人丧心病狂,如今又打着拨乱反正的名目,朝中被他蛊惑的人不少。”
“如今要扳倒他,就得出奇谋,有奇兵,要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说句直白的,过不了两日,局势稳下来,他坐上了赞普之位,咱们就算找到了相助的人马,只怕也来不及。”
见赤尊低头不语,弃仁拉索用手按着嘴角,轻咳两声道:“这种时候,咱们手头不管有什么法子,都得拿出来,真等到大势已去,是半点机会也没有的。嫂嫂,您帮臣弟想想,我出去之后,向谁求援比较合适,谁是站咱们这头的人?”
“若是我出去找着了人,别说救出嫂嫂们,兴许连王城也能夺回来……”
听着弃仁拉索喋喋不休,不停张开合上的嘴巴,赤尊渐渐神游方外。
几天都绷着弦没有休息好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看着弃仁拉索那张和松赞干布略有相似的脸,她觉得自己像在看个陌生人。
“弃仁拉索,你好容易找机会逃出来,就赶紧出去吧,别再婆婆妈妈地说些告别的话。万一被吉利格朗的人看见,岂不是又会被捉住暴打?如今能逃一个是一个,你先赶快逃吧。我们如今也没什么法子,只能等着赞普那边,他只要没事,吉利格朗就不敢动我们。”
被赤尊这么一说,弃仁拉索其他的话就噎在了嘴里,片刻之后方道:“那贡松贡赞呢?我出去怎么和他汇合?王兄真有个什么事,我得保住他,三王叔纵然夺了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到现在还叫他三王叔?”一旁的赤嘉惊讶地看着他,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也别想着保贡松了,把自个管好就行。”
“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而已,嫂嫂如今说这个,是重点吗?”弃仁拉索气得转身,然后又忍着气回头,“我今儿舍了命还过来,是念在王兄的情分上,嫂嫂们嫌我年轻不经事我也能理解,可到这会儿了,惦记着你们安危的也只有我。”
他委屈地说:“咱们一家人,一荣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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