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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酒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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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好那一坛酒,暂时就没什么可担心。
一家人凑在一处商议了一阵儿,谭氏又嘱咐了林初荷几句,这件事就算是定了下来。
当晚是简阿贵留在了广德医馆照顾简吉祥,到得第二日下晌,徐老爷果然携马管家并两个见证人,亲自来到了医馆。一见到他,谭氏立即踮着脚飞快地迎了上去。
“哎呀,徐老爷,我真是……真是不知道咋谢您好。您跟我们简家非亲非故,还能这么拉拔我们,可见您是个大善人,是菩萨心肠啊!老简家祖坟上冒青烟,才遇上您这么一位大贵人哪!”
徐老爷平常应是听惯了这些奉承,也不把它当成一回事,淡淡笑了一下道:“不必如此客气,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为自己打算。小丫头许给我的好处如此令人心动,我又哪有不应的道理?”
“您别夸她,那孩子夸两句就连自己姓个啥都不知道了。”谭氏睨了林初荷一眼,自谦了一句,又道,“您贵人事忙,我们也不敢多耽误您的功夫,这就赶紧把那字据给立下吧,也好让您放心。”
朱大夫与徐老爷是相识的,对这位河源镇的大财主,那是巴不得鞍前马后地奉承,此刻听到这话,立即殷勤地送了纸笔过来。简阿贵伏在桌前正要动笔,却被徐老爷挡下了。
“慢来,这事儿我又仔细想了想,有些地方,还得改改才是。”他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地道。
谭氏和简阿贵闻言就是一愣,就连一直坐在床边的林初荷,也禁不住抬头看了过来。
她一早打定主意,只要这字据按照之前所约定的那样写,她就决不搀和,免得日后给自己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此刻听徐老爷这么说,心中就有些犯嘀咕。
这人想干嘛?是要提高这一百两借款的利息,还是打算在猴儿酒上市后,多分得一些利润?
徐老爷朝几人脸上张了张,将他们的担忧、怀疑尽收眼底,呵呵笑道:“莫要误会,我徐丙存虽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却也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之理。你们想必也知道,那一百两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小丫头说,无论猴儿酒成与不成,都会将借款连本带利地还给我,那是她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更显得她心诚。但我若真个这么做了,外头的人,岂不议论我趁人之危?”
“徐老爷,您……您是什么意思?”简阿贵便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昨夜仔细思忖过,那一百两银子,与其算是我借给你们救急,倒不如说,是我给那猴儿酒入的股子。半年之内,那猴儿酒若真个酿成,且令我满意,这一百两我便不要你们还,只每月分我利润便罢;但若到时未能成事,你们就得把银子连本带利地还我。这样一来,我也不算占你们便宜,你们也能松快点,如何?”徐老爷抚髯笑道。
林初荷暗暗点头。看来,这徐老爷也算是个有心之人。他并不是不精明,只是,他懂得顾惜自己的名声,做人有底线。与这样的人来往,虽算不得轻松,却至少能放心些。
对此,她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反正钱又不要她还,谭氏和简阿贵更是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嘴里一叠声地道谢。几人议定了利润如何分配,简阿贵就坐在桌边,将字据依言立下,与徐老爷和两位见证人一起,签上名摁了手印。
徐老爷将字据拿起来看了一回,便随手交给了马管家,转而对朱大夫道:“我知你医术不错,却也很明白,你这人对银钱看得颇重。你如今也瞧见了,这几位与我是生意伙伴,他们的儿子放在你这儿医治,隔三差五我会打发人来瞅瞅,还请你多费些心思才是。”
朱大夫连忙诺诺地答应了:“徐老爷您放心,这个……医者父母心,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说着,那徐老爷又看向林初荷,和颜悦色地道:“小丫头,我估摸着你得在河源镇住上几日,倘若不忙时,可来我宅子里走走逛逛。莺儿嘴里时常念叨你,那**来,她没能与你见面,事后知道了,气的直打跌哪!”
林初荷笑着道:“那日匆忙,也没跟徐小姐问声好,下一回我肯定去瞅瞅她的!”
“嗯,行,那你们忙吧,我这就去了。”徐老爷点点头,便站起身来往外走。朱大夫追在后头一叠声道:“这就走?哎哟您看,连口茶都没吃,这怎么好意思哪!”
……
镇上花费贵,不是久待之地,送走了徐老爷,谭氏和简阿贵便立即准备领着简如意回小叶村。
临行之前,谭氏从怀里掏出来一串钱,道:“这些个钱你留着使,若是你哥哥过两日能吃些东西了,你也给他买一点。诊金我都付给那朱大夫了,应当是足够的,他若是……”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他若是欺负你年龄小,还敢管你要钱,你可甭跟他客气,只管往他脸上啐。咱现在有徐老爷撑腰,用不着怕他,听到没有?”
林初荷冲她仰脸一笑:“娘你就放心吧,你想想,我能是那种由着他欺负的性子吗?”
谭氏嘴里冷哼一声,道:“那倒是,瞧你在家里跟我厉害的那个劲儿,我就没啥可担心的。”
由始至终,简阿贵一直站在旁边,却丝毫也没提徐老爷给了林初荷一吊钱的事,看情形,他倒真是打算帮着林初荷把这事儿瞒下来。
一家人又说了几句话,那三人便收拾包袱,踏上了归程。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那朱大夫就笑嘻嘻地走进厢房里。
“丫头,你留下来照顾你哥,这几日可是还预备住在那大通铺?那地方又脏又乱,你连个觉都睡不踏实,不合适。照我看,你要是不嫌弃的,我就让东子在你哥这屋再给你支张床,你晚上在这儿歇,要伺候他也方便,能比那客栈强,你说咋样?”
东子,正是他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学徒。
朱大夫是在那有钱人的圈子里应酬惯了的,头先儿瞧着徐老爷对林初荷另眼相看,这会子,自然是要上赶着巴结。
林初荷想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这医馆的确是比客栈干净得多,她又不是傻子,干嘛不留下来?于是便笑着对朱大夫道:“那就麻烦您了朱大夫,我正发愁呢!”
“不客气,不客气。”朱大夫连忙摆手,随即便叫东子进来加床。林初荷往门边站了站,就道:“朱大夫,还有个事儿我想问问您。我哥哥自打前儿来了您这医馆,除了喝人参汤,还啥东西都没吃过。依您看,我是不是该给他预备点吃的?”
“唔,吃一点也使得。”朱大夫若有所思道,“只是他现在身子虚得慌,那些包子饼啊啥的就不要给他吃了,一来他恐怕克化不动,二来,你也不好喂。你就上街里买点米粥啥的给他灌进去,那就行了。”
林初荷暗自记下,先给简吉祥擦了擦脸,见他睡得安稳,又觉得肚子有点饿,便也出了广德医馆,准备四处逛逛,顺便买点吃的回来。
从绿云巷钻出去,朝前弯过两条街,便是河源镇最繁华热闹的中心地带。已是黄昏时分,街道上仍旧是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身上有俩闲钱的人,也都呼朋唤友地上酒楼食肆吃饭,小酌两杯,把酒言欢。
这河源镇林初荷来过不止一回,但次次都是匆匆忙忙,像今天这般闲逛,还是头一遭。她先懒洋洋地转悠了一圈,看见一个卖粥饼的小摊子,便走了过去,要了一碗粥和两个粗面饼子,正要付钱,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娘的,就知道他是个没钱的货!胆子够肥的啊,敢上我这儿白吃白喝,足足吃了老子二百多文钱,还他娘的跟我装醉!甭跟他客气,往死了打!”
林初荷回过头,就见街对面一间装潢十分堂皇的酒楼前,一个身材胖大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跳着脚地骂。他身边立了一众打手,拿着棍棒满嘴喊打,不过须臾之间,已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满满当当挤得水泄不通。
酒楼前的台阶上,瘫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真个像醉死过去一般。在他身旁,有一只黑乎乎的狗,也看不出品种,浑身的毛纠结在一起,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舌头舔他的脸。
围观群众中,有好事者高声叫道:“周老板,你就编瞎话吧,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吃掉二百多文的东西?你那儿开的是黑店哪?”
“你懂个屁!”那胖大的男人照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王八蛋叫了一桌子菜也没吃几口,倒足足喝掉我四坛酒,你说值多少?”
第75章重议条件
正文 第76章醉汉与狗
第76章醉汉与狗(一更)
围观群众听见这句话,不约而同地从口中发出一声惊叹,林初荷更是觉得十分讶异。
酒楼食肆里售卖的酒一般分为三个规格,十斤的大坛,五斤的中坛和一斤的小坛。若这个浑身脏兮兮的醉汉真个如那胖老板所言,一气儿喝了四坛酒,那么也就是说,他最少也灌下去四斤的量,若是那更大的坛……老天爷,这根本难以想象啊!
海量啊海量!林初荷在心里赞了一声,暗暗竖起大拇指。
胖老板耳中闻得众人啧啧之声此起彼伏,愈发得了意,扯着喉咙大声道:“诸位,咱都是街里街坊的,你们给评评理。我一向自认做生意是凭良心的,如果有人遇上啥困难,一时给不出饭钱,我宽限一两天,那也不是不行,但咱得说清楚喽不是?这醉鬼喝着酒,突然就出溜到桌子下头,咋喊还都喊不醒了,你们说,这不是故意想赖账嘛!我这小本儿买卖,可禁不起这个!”
“周老板,你要还是小本买卖,那我们还不如搓根麻绳吊死得了!”人丛中就有一人戏谑地嚷了一声。
“得嘞,你们就会拿我逗闷子!”胖老板见围观者并不帮自己说话,脸上就有点挂不住,悻悻地照着那醉汉屁股上踹了一脚,怒声道:“起来起来,甭在那儿跟我装死!”
地上那醉汉被他揣得蠕动了一下,伸了伸胳膊,仍然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那个抱琴来!”
林初荷看了一会儿,便知这是一起最常见的买卖纠纷,原本已经准备抬脚就走,忽听得那醉汉冒出这么一句,顿时又停了下来。
有点意思哎,这醉鬼看着落破潦倒,居然张口就念诗,还挺雅!既然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又何至于落到这地步?
“念叨的啥狗玩意儿?”胖老板听不懂,求助地看向众人。
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围观群众中,就有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公子,将手里的折扇展一展,笑嘻嘻道:“还能有啥意思,叫你滚呗!”
人群哄地一声笑开了。
胖老板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面皮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冲身后的十几个打手道:“他娘的,跟老子来这套,今儿这钱我还真就不要了,你们把他胳膊给我卸下一条来!”
打手们答应一声,立刻举着棍棒,将那醉汉严严实实地围在最里层,说话这就要动手。旁边那只黑乎乎的狗见状,立即撅起屁股趴在地上,呲出白森森的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能在镇上开这么大一间酒楼,各方面的关系那都是少不了的,恐怕这姓周的胖老板就算把那醉汉给打死,也不见得会惹上官非。林初荷本来抱定了闲事莫理的态度,然而看见这个情景,不知怎的忽然有些不忍。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谭氏临离开之前,给她的棉袄内层缝了一个小布口袋,嘱她将钱随身带着,以免遗失。这会子她把谭氏和徐老爷给的钱都装在身上,倒足有一千多文,幸好袄子很厚,轻易不大看得出来。她是有足够的钱帮那醉汉付账的,但这笔钱一旦给出去,往后再想要账,那可是难上加难。
她左思右想,始终拿不定主意,就这片刻的功夫,那醉汉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哎哟哎哟直叫,却仍是躺在地上不肯起来,既不躲也不告饶。那条黑狗凶巴巴地冲着打手们吠叫,咬住了其中一人的裤脚,也被打了几棍子,却死活就是不松口。
……罢了罢了,就算是看在这条忠心好狗的份上吧!林初荷咬牙一跺脚,走上前去,对着那胖老板扬声道:“不就是二百多文吗,值得你把人打成这样?”
胖老板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见她只不过是一个衣着寒酸的乡下丫头,嘴里便发出一声嗤笑,喝停那群打手,斜着眼道:“哟嗬,还真有好打不平的,你好大的口气啊!二百两对你这种富贵人来说,自然不值一提,可我一家老小,可都靠着这间酒楼养活哪!今儿个你来白吃白喝,明儿个他也来,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干脆关门得了!”
人群复又笑起来,这一回,显然是因为胖老板将“富贵人”这三个字,安在了林初荷的脑袋上。
林初荷冲他翻了个白眼,道:“我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只不过,二百文钱,我还真掏得起。这人不就是欠你们一顿饭钱吗?我帮他给了就是。”
“你给?”胖老板笑得差点坐到地上,“小小年纪,还挺仗义。我这么说吧,你要是能把这钱当场拿出来,我立马放人不止,还跪在地上给你磕三个响头,叫你奶奶,如何?”
他这样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河源镇不是个特别富裕的地方,二百文钱,对很多穷苦人来说,抵一个月的饭钱都绰绰有余。林初荷只不过是个孩子,而且,还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除非是她家大人失心疯,否则断断不会给她身上搁这么多钱。
林初荷噗地一笑道:“话不要说得那么满,小心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儿这么多人,可都是见证啊!”
“我姓周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胖老板得意洋洋地拧了拧脖子。
“那好吧。”林初荷就惋惜地看了他一眼,从棉袄里取出谭氏给的一串钱,又格外再数了一百文,一气儿拿出来,双手捧着递到那胖老板面前。
“这……”胖老板立时怔住了。一个乡下丫头,身上咋还真有这么多钱?
围观群众此时彻底沸腾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叫嚣。
“好样哒!”
“跪下,跪下磕头叫奶奶!”
“周老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说的,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可不能反悔,否则,往后你的脸可没处搁啦!”
胖老板的脸色由青变红,再由红转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怒又怒不得,但真让他下跪,他也实在是做不到。
林初荷无意让他为难,更懒得在这儿唱戏给大家看,将手中铜钱往他手里一塞,道:“钱我给了你,那人不欠你的了,你别再打人就行。”说完,转身就要走。
岂料,恰在这时,那黑狗忽然扑了上来,挡在她面前,仰着脏兮兮地小脸直瞅她,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咽、
“干什么,我不是都帮他付钱了吗?他不会挨打了。”林初荷莫名其妙地和那黑狗对看,“你要真想谢我,就应该想法把那二百文还我,可你有那个能耐吗?所以……”
她叹口气,转了个方向从那狗的身旁绕了开去。
谁知那黑狗居然又追了上来,在她脚边来来回回打着转,那双黑多白少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可怜巴巴地盯着她,又朝不远处看了一眼,仍旧“呜呜”地叫个不停。
狗的眼神是最无辜的,林初荷看着它,心里就有些发软,又见它不住示意,隐约明白了一点什么,便道:“你是让我把他给搬到路边人少的地方?”
黑狗的眼睛里亮了亮,一咧嘴,兴奋得“哈哈”直喘气。
“不是吧?不少字你怎么这么贪心?”林初荷埋怨地瞪它一眼,却被它那双那眼睛闪得心都要化了,只得叹了一口气,“罢了,算我倒霉!”说完便走过去,拽住那醉汉的脚脖子,将他往路边拖了拖,放到一个相对僻静之处,以免他被来来往往的人给踩到。
黑狗很高兴,想上来舔她的手心,被她一闪身躲开了:“行了,你别讨好我,你身上也不知有没有虱子跳蚤,过给我怎么办?我见你还挺忠心的,听我一句劝吧,你要真是为他好,往后可别让他再随便吃霸王餐了,否则,总有一天会被人打死的。”
她当然知道那狗听不懂,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拍了拍手,转身就离开了。
那黑狗跟在她背后走了几步,便留在了原地,只是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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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广德医馆,林初荷吃了两个粗面饼,又把买回来的米粥拿到灶下热了热,端出来往简吉祥嘴里喂。看见他喉咙在微微地动,显然还知道吞咽,心里也多少放心了些。
夜里,她就在简吉祥病榻旁的一张小床上睡了。迷糊间,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呼唤声。
“水……要喝水……”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身点亮桌上的灯,就见简吉祥眼睛半睁着眼睛,嗓子里不住地干咽,手还在使劲薅被褥,显然是醒了过来,口干得紧。
自打那天他突然发病,整整三天两夜,他就一直沉溺于昏迷中,此时竟醒过来了,林初荷自然很高兴,连忙奔到他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果然是已经不烧了,便蹲下来轻声道:“哥,你醒了?”
简吉祥虚弱地瞥她一眼,勾了勾嘴唇似乎是在对她笑,哑着嗓子道:“荷妹子,我是咋的了,这也不是咱家呀!”
林初荷撅了嘴道:“哥你还说呢,你明明病得那么厉害,还偏要生扛着,结果,不就把自己弄成这样?爹和娘,差点吓得没昏过去哪!连夜就把你送到镇上来,如今在一间医馆里给你医治呢!哥你想起来坐一会儿吗,我给你倒点水。”
简吉祥蔫蔫地点了一下头,林初荷就把枕头垫在他背后,扶他坐起来斜倚在床头,又转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他唇边。
简吉祥前两日一直烧得迷迷瞪瞪人事不知,这时候好容易觉得脑子清醒了点,身上也没那么沉重,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小口水,就有些迟疑地小声道:“这一回……这一回咱家给我治病,得花不少钱吧?不少字爹和娘呢?”
林初荷心道,那还用说,几乎就是倾家荡产哪!然而这种话,她当然不能在他面前大大咧咧嚷出来,只轻描淡写地道:“这事儿咱爹娘心里有数,哥你只管好好治病,旁的事一概不用你操心的。爹娘惦记着家里,我让他们回去了,如今就是我一个人留在医馆照顾你。”
“对……对不住啊妹子,我又给你找事了。”简吉祥朝林初荷脸上看了看,抿了抿嘴唇,似乎满怀愧疚地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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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醉汉与狗
正文 第77章大有来头
第77章大有来头(二更)
“行了哥,咱一家人,啥都是该当的,不说那外道话。”林初荷喂简吉祥喝了两口水,就扶着他在床上又躺下了,叹口气道,“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儿治病。只要你回家的时候能好起来,那就比什么都强,也不枉咱爹娘为你忙活这一场,你说是不?”
简吉祥始终觉得自己对家人有愧,只是说不出口,默然点点头,缩进了被窝里。林初荷替他掖了掖被角,见他合上眼睡过去,便也回到自己榻上。
这人的病若是能痊愈,从此便朗健起来,那么想必在简阿贵和谭氏心里,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为了他甘愿冒上倾家荡产的危险,即使要卖掉全家人赖以生存的酒坊,恐怕他们也是在所不惜。普天之下当爹娘的,大多皆存着这样一种心思,林初荷前世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盼着,简吉祥的病真能就此好起来吧。
……
服用了两次人参汤之后,到得第四日,朱大夫替简吉祥诊过脉,就决定正式开始设法医治。
自打前日从徐老爷那里得了两句嘱咐,朱大夫对简吉祥的病便十分经心,医治起来格外殷勤卖力,并且,一概不要林初荷插手,无论是有什么东西需要递拿,皆让他那个叫东子的学徒张罗。广德医馆里来来往往的病人着实不少,有时候林初荷见东子实在忙得不像样,也上前搭把手,立即就会换来朱大夫连声的感谢。
“哎哟丫头,这事儿不是你做得的,你就在那儿陪着你哥就行。你家里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啥事都得你打理,晚上怕是很难睡个囫囵觉,精神头不好吧?不少字这些原都是我们行医之人的分内事,我们也是做惯的,要是麻烦你一个孩子跑前跑后地帮忙,那我算什么人了?”
语毕,便不由分说陪着笑脸将林初荷赶回床边坐下,甚至还让东子给她斟了一杯茶。
林初荷心中暗笑。这朱大夫多半是以为徐老爷对她另眼相看,忙也上赶着对她巴结起来,说白了,还不是希望她心里舒舒坦坦的,赶明儿个能在徐老爷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按说他是当大夫的,医术在河源镇又是有口皆碑,压根儿便不用靠着有钱有势的人来给自己长脸,不过,人总是虚荣,又不容易知足的吧?不少字
既然朱大夫执意如此,林初荷正好乐得清闲自在,也就索性不再跟他客套,反正眼下他对于简吉祥的病,是万万不敢敷衍的。只要他多尽一份力,简吉祥便多一丝生机。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资格,在徐老爷面前替朱大夫说话,不过这种事,也没必要一五一十地说破,对吧?不少字
朱大夫对简吉祥的病,主要是以各种药物进行调理医治。林初荷虽然对医术丝毫不懂,却也能瞧出简吉祥的精神,的确是一天比一天更好,心中也就逐渐安定。人一闲下来,难免就生出玩心,得了空便要往外跑,不过两天功夫,偌大的河源镇倒是被她逛了个七七八八。
这日中午,朱大夫吃过饭便照例开始为简吉祥诊病,先替他诊过脉,根据昨日服药之后的身体情况,重新斟酌药方,林初荷在旁看了一会儿,即插不上手又觉无聊,便干脆出了广德医馆的门,准备四处瞧瞧。
这日河源镇有集,往来的商贩和行人尤其多,挤挤擦擦,将各条街道堆了个水泄不通,仿佛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全都赶来了一般。林初荷在人堆儿里穿梭,简直是寸步难行,明明是大冬天,没一会儿的功夫,竟弄出来满头的大汗,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终于来到一个相对僻静之处,双手撑在膝盖上,使劲儿喘了两口气。
娘咧,从古至今,无论哪个时代,逛街都永远是个力气活儿啊!
她歇了一会儿,毫无意识地朝左右看了看,忽然发现,在一条小街的转角之处,立着一个颇有几分面熟的身影。
……这不是昨日差点被那姓周的胖老板打成残废的醉汉吗?可是今儿,他看起来怎么不大一样?仿佛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脸上的油污通通抹掉了,露出脸上一只十分醒目的酒糟鼻。就连他身边那只原本黑乎乎脏兮兮的狗,也洗了个干干净净,昨天还乱糟糟的毛,此时梳得光溜溜的,看起来竟添了几分可爱。
这一人一狗昨日落魄到无以复加的境地,此刻却在她面前焕然一新,令得她登时就起了怀疑。
洗澡、买衣裳,哪一样不得使钱?敢情儿这醉汉身上并不是一个子儿没有的?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立即就扑扑踏踏地走过去,立在那醉汉跟前,虎着脸伸出一只手,冷冷地道:“还钱!”
看见她,那只黑狗立即便撒起欢儿来,摇着尾巴在她周围不住地转圈,再次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只是这一次,分明是邀请她一起玩儿的意思。
那醉汉原本正在与一个衣着雅致的年轻公子说话,见林初荷突然出现,自己脚边的黑狗又如此兴奋,禁不住愣了一下,低头对那黑狗问道:“就是她?”
“呜……”那狗顿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咽。
“嗨呀,原来是恩公……哦,不不不,恩婆……咳,算了算了,随便吧!”醉汉立即撇开那年轻公子,冲着林初荷唱了个大喏,“昨日我落了难,多谢姑娘仗义出手相助,你的大恩大德,我真是没齿难忘啊!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林初荷瞥他一眼,道:“看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嘛。你昨日醉成那样,咋还能记得这么多?是你的狗兄弟告诉你的?”
醉汉扑哧一笑:“嘿,小姑娘你还别说,它可真是我兄弟呀。这些年跟着我,就算日子再苦,也从来对我不离不弃,你说说除了兄弟,哪里还有如此深厚的情谊?”
林初荷看了看那黑狗,见它咧着嘴,活像是在笑一般,心中倒着实觉得有点意思,不过,别人的事情,她可没什么兴趣。
“少说废话了,昨儿个你在那大酒楼里吃饭,叫人赶了出来,那二百文的饭钱,可是我帮你付的。我瞧你澡也洗了,衣裳也换了,身上该有钱了吧?不少字赶紧还给我,我可不是那起富裕的角色。”她凶巴巴地叉着腰道。
“我没钱。”醉汉可怜兮兮地一扁嘴。
“那你上哪儿洗的澡?”
“河里头,凉水澡,活血,对身子好,我兄弟俩一起洗的,可亲热了!”
“……衣裳呢?”
“捡的。”
“喂,我看你起码也有三四十岁了,跟我一个小姑娘耍赖,你也不嫌寒碜?”林初荷心里的怒火噌地窜了起来,今儿算是碰上不要脸的了啊!
“我老曹从不耍赖。”那醉汉愈加委屈,指了指身边的黑狗道,“不信你问小红。”
“小……小红?”
林初荷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古代人取名儿是不是不过脑子啊?沈醉的那个黑脸跟班,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偏生名字叫“小芳”;如今这条狗,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出来,它可是通体漆黑,凭啥叫“小红”?这不科学啊!
她咬了咬牙,便愈加蛮横道:“我问它做什么?我跟它又不是兄弟!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你麻溜地把钱还我,咱俩就算两清了!”
醉汉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他身旁的年轻公子却抢在头里,微微笑着道:“这位姑娘,曹师傅性子狂放不羁,虽说有些大大咧咧的,却绝不是那起奸猾之人。你们之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初荷抬头打量他一眼,见他生得俊逸,衣着又得体,显然是有钱人家的儿子,便撇了撇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好模好样的,怎么和这种人厮混在一处?他昨日才因为白吃白喝被酒楼里赶出来,要不是我看他可怜,帮他付了帐,他现在恐怕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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