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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晋威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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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趴跪在地上理清思绪。
  小太监是在李格格的院子里找到的四爷。
  “爷,福晋在院子里赏管事和嬷嬷们的板子,现在打的正凶着呢,若年前闹出人命官司来,四爷府怕是会被人笑话,嬷嬷派奴才请爷过去劝劝福晋。”小太监也算是口齿伶俐,跪下后话说的利索,却没交代清楚是哪个嬷嬷。
  李氏闻言,眼珠子一转,身子歪在四爷肩膀旁边。
  “爷,姐姐还有着身子呢,不是说要为小阿哥积福么,就怕姐姐气大了收不住手,您还是去安慰安慰姐姐吧!”
  四爷皱了下眉头,倒是没如李氏所愿说些训斥的话,只是不动声色,脸色淡淡地站起来。
  “爷去瞧瞧。”
  “不若婢妾跟着爷一起去?若是姐姐生气,还可以帮爷安慰安慰姐姐。”李氏乖顺柔媚的站起来,声音里好似掺了几斤蜂蜜般甜腻腻的。
  “你身子要紧,在院子里呆着吧,爷自个去就行了。”被四爷深邃的星眸扫了一眼,李氏身子都软了几分。
  “是,多谢爷关怀,若是……若是姐姐不生气了,爷记得婢妾还等着爷回来。”她伸出小手娇憨的轻轻拉着四爷褂袄下摆。
  “好好伺候着。”不管前世今生,四爷已经习惯了李氏这般娇柔单纯的样子,没什么不适,淡淡吩咐了下人后便长腿一迈,颀长的身影往正院儿去了,留下身后明媚娇艳的李氏,脸上呆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紧不慢沉着脸走在路上的四爷并没有怒发冲冠,昨天他刚回来,只是依本能行事,现在冷静下来他开始思索,上辈子怀着身孕的福晋有这么能折腾吗?他只记得福晋天天板着脸,严肃又无趣,但冲着她福晋的身份自己也愿意给她几分颜面,让她能有底气打理后院。
  可惜上辈子这个女人做什么都做不好,后来更是敢对着弘盼下手,这才让他彻底厌弃了那个毒妇,甚至连初一十五的颜面都不愿意给她,宁愿睡在外书房也不想跟她睡在一张榻上。
  到现在四爷也没搞清楚,为何他只是跟着去塞外巡视的过程中,打猎时受了点子轻伤,再醒过来就又回到了康熙三十五年,刚回来第一天的时候,他甚至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自己在外书房待了一个晚上,他这才算是彻底冷静下来。
  根据他不动声色了解到的来看,一切都跟他经历过的没什么不同,唯独福晋更添三分讨厌,这份不同让他忍不住对福晋有所关注,却忍不住更加厌恶跟福晋相处。
  他实在是不明白,好好的当个正室安分守己,打理府务不好吗?这都快过年了,就不能消停一点?
  若他记得没错,今年十月份,皇阿玛确知噶尔丹在土拉河与克鲁伦河流域活动后,兵分三路前往进剿,却还是让噶尔丹逃跑了,明年二月他还要跟着御驾亲征宁夏,直到三月中才杀死噶尔丹班师回朝。
  这会子万岁爷心情应该不怎么好,作为他的妻子竟然还不懂事闹笑话,惹宫里贵人们不喜,实在是让他不能不厌恶。
  等四爷到的时候,正好轮到府中针线房的管事嬷嬷刚被拖出去。
  “都住手!”四爷冷冷吩咐,行刑的太监马上停了下来,跪在地上给四爷行礼。
  “求爷救救奴婢吧!福晋这是要把奴婢往死里打啊!”作为跟府中女眷接触最多的管事嬷嬷,她早就对着李格格投了诚,这会子自然是能怎么抹黑福晋就怎么抹黑,反正每次遇上四爷,福晋都讨不了好,她背后还站着李格格呢,才不怕福晋这个纸老虎,只是个不受宠的怨妇罢了。
  “你又在闹什么?”四爷大跨步进了正厅,虽然才十七岁,可是他毕竟有两辈子的记忆,浑身冰冷的气势扑面而来,管事和嬷嬷们都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有几个大胆的才敢哭着喊冤。
  “给爷请安,爷每回来臣妾这里,开头倒是都惊人的相似呢!”松格里站起身缓缓低头行礼,话语温婉之际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就着逆光她看不清楚四爷的神色,想来也知道没什么好脸子。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年后再说吗?非要在年前吵吵嚷嚷,传出去在宫宴上让人笑话。”四爷并没有呵斥松格里,只是语气冰冷,作为府中的福晋,他知道福晋不会无辜仗责下人,只是这女人也太不会分时候了些。
  “回爷的话,这事儿还真不能等年后再说,不问清楚了,臣妾也没法子管家不是。”松格里垂着优美的脖颈儿,语气温和,脸上笑眯眯地不见生气和憋屈,心中有鬼的几个管事和嬷嬷心头一窒,有些慌张起来。
  “爷说,不能等到年后再处理吗?”一身深蓝色常衣的四爷站立在上首,眼底带着冷似寒冰的精芒,深深注视着松格里,带来沉重的压力,他并没有就着松格里的话题继续,只是重重强调年后二字。
  “年后怕是来不及。”她看起来恭顺温婉却针锋相对的抬起头看向四爷,眼神中飞快闪过一抹诧异。
  那股子冷凝的威压和沉稳让松格里感觉无比熟悉,十八岁的四爷貌似没有这等气势呢……


第7章 论打脸速度
  上辈子过完腊八,隔壁的五福晋就会拿着账本来跟她请教如何打理府务,于是四爷府的账本成了满京城的笑话,这算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污点,现在有办法解决,她当然不肯再背负一辈子“何不食肉糜”的愚昧之名和酸儒的臭骂。
  “你若觉得管不好,那就换个人管。”四爷还称得上稚嫩的俊秀脸庞慢慢浮起冰霜之色,锐利深邃的目光,让压迫感倍增,起码常嬷嬷就和李福海已经开始腿软,强忍着才没颤抖起来。
  松格里低垂的眼帘中玩味更盛,这位爷难道说跟她有相同的境遇?
  可就这点子压力对当了九年后宫之主,见过了数任帝王,连现代那个号称太阳领袖的主席都见过的孝敬宪皇后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爷说的是,正好臣妾肚子也大了,今年府中的各项事宜和采买,对外的应酬和人情往来,臣妾正惶恐于力不从心呢,爷觉得交给谁合适,臣妾现在就派人把账本整理好,送过去。”松格里脸色不变,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神色如上辈子一般谦卑,只多了几分浓浓的母性光辉,使得松格里整个人看起来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四爷晃了下神。
  随即四爷英俊如刀削般的脸庞一下子黑下来。
  “既然如此,那福晋就专心准备生产,府务交给宋氏和李氏一起打理。”四爷冷哼了一声沉声吩咐,他自认为从不是个爱强求的性子,倒是要叫这个毒妇体会一下,身为一个福晋在府里的脸面连两个格格都赶不上是什么感觉,也让这个女人知道何为“惶恐”!
  说完他并不愿意在正院多呆,冷冷的转身离开,跪在地上的管事和嬷嬷们都松了一口气,有几个眼神中已经升起喜色来。
  “恭送爷。”松格里低着头温顺的行礼,垂下的眼帘中是冷冷的嘲讽,这个男人无论前世今生都是这般自以为是,既然他看起来也有所奇遇,那还真不能太过嚣张,毕竟那个男人心机不浅,心眼儿不大,慢刀子炖肉也别有一番滋味儿不是吗?
  “既然爷都把府务交给两个格格了,嬷嬷你带着凝画,把整理好的账本给宋妹妹和李妹妹送去,各位管事和嬷嬷辛苦,有问题直接找两位格格就是了。”松格里神色淡然地挥挥手,让常嬷嬷他们赶紧送出去,对屋子里的管事和嬷嬷们再不肯多看一眼。
  虽然心有不甘,可常嬷嬷和凝画到底是听主子的话,绷着晚娘脸给两个欢天喜地的格格把账本送了过去,并且在松格里的交代下把账目交接的一清二楚。
  本来四爷以为过一阵子,福晋就会惶恐不安的过来求他收回管家权,他只是想让福晋吃个教训而已,并未想着就此夺了福晋的管家权。
  对重规矩的四爷来说,大过年的人情往来让两个格格出面是绝对不合适的。
  可他没从想过打脸来的如此之快,简直是猝不及防就给了他一记左勾拳,打得他腮帮子都要肿了。
  一般除非初一十五,他都不会去正院(快闪训斥除外),上辈子这个月初一他借口看折子都没过来,可这回才刚刚初十他就铁青着脸来了正院。
  “给爷请安。”李福海看见如疾风一样进来的颀长身影,赶紧大声请安,等他请完安,苏培盛才气喘吁吁赶上来,妈呀!他们家爷快步走起来跟要飞一样,他苏小爷的肺都快跑出来了。
  “起来,福晋呢?”四爷冷着一张俊脸寒声问。
  “回爷的话,主子用过午膳,正在午睡呢。”李福海低着脑袋回答。
  “叫她起来见爷!”四爷满面怒气的进了屋,大马金刀坐在西厢外间的软榻上,冷声吩咐,神色中有怒火,有尴尬,更多是被算计的恼羞成怒。
  “回爷的话,主子昨晚上腿抽筋,今天一大早腿又抽筋,一晚上没睡好,刚刚好不容易能侧躺着睡会儿,爷先吃盏茶歇一歇可好,过一盏茶功夫奴婢就去叫福晋起来。”常嬷嬷被四爷的神色吓到,颤抖着双腿跪地,苦着脸色低声哀求,四爷不知道常嬷嬷这是被松格里的吩咐弄得叫苦不迭,只当是她心疼自家主子。
  虽怒火冲天,可他到底是冷冷坐在软榻上,紧抿着薄唇不说话,只肆无忌惮释放着冷气等着,屋子里的奴才都有些害怕,抖索着忐忑不安起来。
  说是一盏茶的功夫,可其实等松格里起身出来的时候,四爷三盏茶都喝下去了,来正院算账的怒火好像就着茶水喝下去一些,他倒是没那么急切了,只是脸色依然很臭。
  “给爷……”
  “你对五福晋说了什么?”一看到松格里,不等她行礼,紧绷冷硬脸色线条的四爷就冷冷开口打断她。
  哟,好歹还换了个开场白,松格里心中冷哼。
  “五弟妹过来想要看看四爷府的账本,说是要学习,臣妾只告诉她现在臣妾不管家,并没说别的。”松格里无辜的眨着“天真”的杏眸温婉回答,因刚刚睡醒的缘故双颊还带着几分晕红,衬得松格里稍显寡淡的容颜另有一番清丽纯真之色。
  四爷被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噎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胸口像被铁锤子砸过一样闷疼,他强自压下胸腔中的不适,拿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当真没说别的?”
  “臣妾可以发誓。”松格里抬起头看着四爷神色认真地回答。
  她是真的没说别的,只是神色间几多尴尬,几分苦楚,别人有没有多说多想…她就不清楚了,松格里犹如一泓清水般的双眸底部,只有冷笑和嘲讽,却半分都没让人察觉。
  好歹她也是做了那么多年皇后,论演技论不动声色,还年幼……或者说看起来还年幼的四爷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待会儿就让宋氏和李氏把账本给你送回来。”四爷憋着一口气准备捏鼻子认栽,虽说多经历了些年头,可他现在这个年纪还是有些不得不妥协的时候,毕竟手段在,势力还未在。
  没成想他觉得脸疼,松格里还觉得没打够呢,听到这话,只送给他一个带着凄凉之色的苦笑。
  “爷怕是忘了为何要让宋妹妹和李妹妹管家了,臣妾管事上面着实欠几分章法,还请爷赎罪,臣妾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想收回管家权就收回管家权,想送回来就送回来,脸呢?打肿了就不要了吗?
  她有嫁妆,正院儿又守的严密,这个男人那么重规矩,绝对不敢软禁她或者把她放到冷院里,若真是二十年后,她还忌惮几分,现在……她只能呵呵了。
  “外面传爷宠妾灭妻,你倒是一点都不怕丢脸?”四爷皱紧英挺的眉头,脸色愈发黑了,向来带着寒冰之色的双眸罕见的快喷出火来。
  自从被康熙训斥过喜怒不定后,按上辈子算三十好几的四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身上冷气愈发严重起来。
  说实话,就算他现在有三十多岁的阅历,可是没资本,粘杆处也才刚有个想法,还没开始筹办,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是他怀胎七月的正室!若是让宫里知道传闻,谁都好不了!
  松格里低着头沉默不语,像是伤心到了极点说不出话来,身子都有几分不稳,常嬷嬷赶紧过来扶着她。
  “乌拉那拉氏,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管家!”四爷如寒星般的黑瞳,闪着危险气息,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上隐忍不发的怒火,像极了草原上将要扑向猎物的雄狮,充满危险性,分分钟就能把人撕碎。
  松格里还有空走神,这个感觉还是挺熟悉的,若是四爷也从上辈子回来了,那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呢?肯定不是从皇帝时期回来的,那个时候四爷身上的气势已经比她强了不知道多少,现在却没让她感受到那般深沉如海的压力。
  “回爷的话,您是最重规矩的人,所以臣妾也顶顶重规矩这一条,若是臣妾管家,现在精力不济,少不得就得有很多人遭罪,还可能有人鸡飞狗跳的哭闹着求情,爷看……”松格里为难的看着四爷,眼神中是深深的不安和惶恐。
  那个小太监早就被李福海关在了柴房里,饿都要饿死了,要不是不知道根儿,估计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能交代咯,某些人是一定要收拾的。
  四爷终究还是看到了福晋的“惶恐”,却气跟得了哮喘一样,深深喘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他毕竟不是十六七岁了,完全能听得懂福晋的意思。
  若是她管家,自己就不能插手,不管福晋做什么,他都只能支持,因为福晋是按着他重规矩这一条来的,想到李氏梨花带雨的不依不饶和宋氏默默垂泪的温婉模样,四爷头疼之余愈发觉着这个女人面目可憎,即使看起来好像漂亮了不少,也还是那么讨厌!
  不,比原来更讨厌!
  “爷一会派人把账本给你送回来!”四爷冷冰冰的甩下这句话就大跨步走了,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苦逼到极点的苏培盛刚把气儿喘匀和了,又内牛满面的拼命去追赶自家爷,他也算是追随了四爷十几年了,怎么就一直都赶不上四爷的脚步呢,永远都在追追追的路上,还有比他更苦逼的皇子府大太监么?


第8章 论打脸深度
  等四爷走了,常嬷嬷和凝画并着李福海才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扎着手不知所措,感觉跟做梦一样。
  “主子,爷就这么把管家权还回来了?”李福海是最傻眼的一个,前几天李格格那边的长乐还幸灾乐祸的嘲笑自己呢,现在就可以翻盘了?他以为怎么不得憋屈几个月等小主子满月了呢……
  “凝画你快掐我一下,四爷刚刚被咱们主子……气走了?”常嬷嬷有些不可置信,感觉脚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样。
  自家主子成为四福晋三年多的时间了,哪回不是四爷神色冰冷离开,自家主子惶恐垂泪,所以说要叫常嬷嬷说,主子那个梦……做得好!
  “行了,等一会儿账本送回来,还有更多好戏可以看呢,李福海,去拿银子请行刑的太监吃顿好的,明儿个可得一把子力气呢。”松格里做在软榻上摸着大肚子,唇角勾着肆意的坏笑,眼神中的冷意被嘲讽和期待冲淡了几分。
  四爷在回去外书房的路上,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尤其是脸上,火辣辣的烧,这个年代的他,并不知道有种抓心挠肺叫做脸被打肿。
  要不是三十几岁的灵魂控制着他,就十几岁的本能来说,他觉得不远处那颗树都在嘲笑他。
  狠狠踹了那颗树一脚,不多粗的树被他一脚就踹断了,这才勉强消了几分气。
  “苏培盛,你去把李氏和宋氏那儿的账本收回来,给福晋送过去。若李氏哭闹,告诉她禁足三个月,没事儿多抄抄佛经,若是她再吵闹,爷就送她去庄子上呆着去,警告宋氏安分一点,快过年了别惹是生非!”回到外书房后,又运了会子气,四爷才对着还没缓过来的苏培盛吩咐,因为怒气未消,四爷说话的语速快到极致。
  好在苏培盛虽然抡腿的速度跟不上,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喳,奴才这就去办。”他苦着脸应诺下来,这一天天的,真是要跑断他苏小爷的腿儿,所以说以后宁愿得罪爷,都不能得罪福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还好他没根儿!
  不甘心的吩咐小太监进去伺候四爷,苏培盛抡起自己两条小短腿倒腾着去李氏和宋氏那里要账本儿去了。
  因着四爷的吩咐,再加上苏小爷实在是跑了太多路,脸色并不是多好看,李氏刚闹了个开头就不敢继续下去,委委屈屈抽噎着把账本交出来,转身拿着佛经恨不能大哭一场,说好的盛宠呢?
  宋氏还不如李氏受宠,就更不敢闹幺蛾子了,被苏培盛冷着脸尖着嗓子传达了四爷的意思,吓得都脸色都白了,抖抖索索送走了苏培盛摊在床上半天都起不来。
  到了福晋那儿,自然又是另一番待遇,苏培盛一张还算是嫩着的奸猾脸儿恨不能笑出花儿来,前世见惯了苏大总管的讨厌样子,松格里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苏培盛小心翼翼把账册递给了常嬷嬷,战战兢兢等着神色淡淡的福晋翻看了一下才被准许离开。
  苏培盛感觉这腊月的冷天儿里,他今儿个出的汗,比初夏都要多!
  不管苏培盛回去怎么跟四爷交代,还算明媚的冬日下午,松格里斜靠在软榻的垫子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翻看账册。
  看完后就只剩冷笑,这群管事和嬷嬷莫不是以为以后自己一辈子都摸不着管家权了?还是以为她脑子有坑看完就忘。
  以为痕迹都抹的差不多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第二天早上,松格里慢条斯理用完了早膳,喝完了一盅燕窝羹,才慢悠悠扶着凝画和常嬷嬷的手,带着两米八的大刀气场霍霍向猪羊……那个管事和嬷嬷。
  “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时隔不到十天的时间,好多人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大多都慌乱得不行,就算把账本换好了的也是七上八下,感觉心都要自个蹦出来尬舞。
  松格里还是没理会他们,只稳稳当当坐在上首,靠着椅子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注视着这群管事和嬷嬷们。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各位管事和嬷嬷觉得这算不算是缘分?”依旧是清雅温婉的嗓音,却让众人都吓得颤了几颤。
  百分百是孽缘!
  “各位管事和嬷嬷以为账本做的没问题了,本福晋脑子也会跟着失忆?”她依然笑眯眯的问,有那等子心理素质差的都想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
  福晋您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给个章程能不麻烦您的我们就自个动手!别再吓唬人了!年根儿底下了积点德不行吗?
  “许是福晋看错了也是有的,毕竟福晋您这怀着身子,精神自然是比不得……”针线房的管事嬷嬷还以为李格格能够帮上忙,迷之自信地刚开口,就被松格里拍着桌子打断了。
  “放肆!你是想挑战本福晋的正室权威吗?李福海,给我拖出去打!”打死算我的!松格里差点没忍住把这句话给吐噜出来。
  不过这种仗着身份压制别人,看别人满脸愤恨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刚刚这句话说完,松格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爽,她决定这句话以后就是自己的口头禅了!
  针线房嬷嬷被拉出去打,李福海并没让人堵住她的嘴,跟杀猪一样尖叫哀嚎的声音传进来,又迅速击败了一部分人的心理素质。
  “福晋,您要奴才们怎么做才肯恕罪,您就直说吧,都是奴才们的错。”王管事一脸认栽的心灰意冷脸,本来以为是个好糊弄的,没想到是扮猪吃老虎,所以说何苦来呢,还不如早点认罪,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全,不想再挨一顿打了。
  “还是王管事识时务,我也不为难你们,毕竟大过年的我也不愿意找不自在。”松格里笑得格外温柔,众人听着外面已经开始嘶哑的哀嚎声儿,齐齐打了个冷颤,决定以后若是再碰上这位福晋,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各位贪墨了府里多少银子,我心中也大概有数,比如王管事还算没黑心到底,只贪墨了不到三千两,其他人若是不记得,可以来找我确认,本福晋不嫌麻烦。”松格里笑眯眯的一番话彻底打破了最后一批人的幻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去,彻底认输。
  “只要你们把银子给还回来,你们该有的月例和赏赐,我都不会收回来。”众人瞪大眼睛,怎么着?福晋你还想着把我们这些年的血汗钱也收回来?你是厉鬼吗?
  “可这贪墨主人家银子,到哪儿都是大事儿,就算是还清了,拉你们去见官,也得下大狱,不过就是砍头和不砍头的区别而已。”
  ……
  福晋我跟你说你这样万一有个鱼死网破的很容易破财你知不知道?
  “但是呢,我这人心软,也想为腹中的小阿哥积福,所以允许你们戴罪立功。”听到这里,聪明的已经拐过弯儿来,开始考虑给这位主子干活儿到底值不值得。
  不聪明的还是一头雾水,可是听到戴罪立功也都开始激动起来。
  “本来嘛,这用生不如用熟,你们也都在府里呆了半年了,我也不想换些不熟的奴才过来,还得现□□,我怕肚子里的小阿哥等不及。”
  众人无语的看着松格里的大肚子,照福晋这个慢悠悠的讲话速度来说,他们很肯定小阿哥大概率不会是急性子。
  “所以,银子还回来,你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个月下来不出错的管事和嬷嬷,我会另外赏你们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若是出了错的,那就得扣,怎么扣你们自个出个章程,都想清楚再答复我。”反正月例银子也没多少,怎么也赶不上他们贪的零头,总不能一点不让人赚,不然积极性哪里来呢,她在那种叫做电视的匣子里都看过了,这叫奖金,好多人都愿意为了这个拼命。
  众人并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就都答应下来,毕竟就三种选择:不还银子砍头,还银子坐牢,还银子给四爷府干活儿,他们本就是包衣世家出来的,天生就是伺候人,伺候谁不是伺候啊,做奴才还想着宁死不屈怎么那么能呢!
  “有一点儿可得跟你们说清楚了,我这人眼里不揉沙子,老实干活儿便罢,若让我发现有谁乱传消息,给我找麻烦的,也不用费事儿,直接仗毙,没有第二种可能,各位管事和嬷嬷可都记下了?”松格里唇边的笑一直淡淡挂在唇边上,语气也不曾加重,可就是让众人凭空觉得身体寒了一下子。
  众人都赶紧应诺下来。
  “主子,那位李嬷嬷已经晕过去了。”李福海进来小声汇报。
  “把她遣送回内务府,那个小太监割了舌头送回内务府。”若不是为了给弘晖积德,以她现在戾气未消的状态,绝对会让这两个人死得很惨,现下虽不要命,该狠的松格里也绝不心软。
  继浑身一寒以后,众人又开始出细毛汗,大家抬起头木愣愣的看着福晋唇角弯出个漂亮的弧度,跟他们说:
  “这第一件事情需要安排你们做的,就是推荐个完全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的针线房嬷嬷过来顶上李嬷嬷的缺,这对大家来说可有困难?”
  明明福晋的笑容,漂亮的如同一朵在冬日里盛放的白玉兰花儿,可众人恍惚间都觉得自己白日见到了鬼,还是厉鬼。


第9章 又哭又笑(捉虫)
  没两天的功夫,松格里的额娘就上门来了,还带了三个丫头过来。
  “给福晋请安。”乌拉那拉夫人一进门就先端端正正给松格里请了个安,松格里捧着个大肚子都来不及阻止。
  “嬷嬷,快扶额娘起来,哪儿就那么多礼了?您也不怕折煞了女儿。”松格里小脸儿板着娇嗔自家额娘。
  “人多口杂的,礼多不出错儿。”乌拉那拉夫人一直是个爽利性子,该尽的礼数到了也不矫情,直接坐在宫格里下首的椅子上笑着说,圆乎乎的脸蛋儿让人看了欢喜,若是忽视年龄跟松格里一样一样的。
  “家里祖母他们可都好?”松格里也不多说,自家额娘是个固执性子,有自己的行事原则,上辈子她是最像额娘的,可惜没能碰到阿玛那样一个良人。
  “你祖母前些日子受了点寒,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担心你,前几日常嬷嬷回去时你祖母也在,当时就急的上火,这不,老太太叫把自个儿身边□□好的丫头给你送过来了。”乌拉那拉夫人觉罗氏先是打量了松格里一眼,见她脸上气色还不错,才松了口气,笑着开口。
  “你阿玛和你几个兄弟都还不错,你大哥星禅现在都当阿玛了,你那小侄子随了你大嫂,好看着呢,你二哥进了京畿大营,你三弟和四弟天天闹腾着也要去,刚被你阿玛揍了一顿。”听着额娘说着自家的事情,松格里神色柔和下来,圆润的眼眸在微微水光浸润下愈发明亮,唇角也带上了放松的笑容。
  虽然阿玛有两个侧室,可一个是祖母的丫头,一个是额娘的陪嫁,都是绵软性子从来不惹事的,家里生了四个小子就她一个闺女,所以祖母疼她真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头。
  上辈子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松格里正跟四爷在蒙古,忍受着蒙古公主的刁难和羞辱,等回来后得到祖母去世的消息,直接就晕了过去。
  因着那个时候弘昐生了重病,四爷心情不愉,她也满脑门子官司,到最后她也没能去参加祖母的葬礼,这是她一辈子的痛,想到这里她特别恨上辈子的自己,真得窝囊到想起来就很不能回去掐死那个自己。
  “你们都退下吧,我跟额娘说些体己话。”松格里轻声吩咐,常嬷嬷带着凝画和三个新来的丫头静静退了下去。
  “前几日,京中一直在流传四爷宠妾灭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等下人都离开后,觉罗氏才收了笑容,一脸认真问道,眼神中说不出的担忧和心疼,看得松格里忍不住酸了鼻子。
  “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我使了法子整治了下府里而已。四爷一直都不喜欢我您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那个李氏作践我,我好歹也是咱们满族姑奶奶,金尊玉贵伺候着长大的,如何能让一个妾室欺负了去,他既无情我便休!我倒是要看看,这循规蹈矩的四爷如何面对这天下悠悠之口……倒是叫额娘和祖母担心了。”松格里忍住自己心里的酸涩,笑得云淡风轻。
  “你啊!从小就是个霸王性子,额娘真是不知道当初叮嘱你的是不是错了,到底你是要跟四爷过一辈子的,若是过于强硬,只怕难受的还是你。”觉罗氏听着松格里的话,更担心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闺女无法无天的性子,所以在她嫁进宫里前千叮咛万嘱咐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正妻,眼看着前几年松格里有些矫枉过正,宫里人多口杂她不便说什么,只能急在心里。可眼下松格里回过味儿来了,又是比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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