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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晋威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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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枸杞黑乌龙
  文案:
  孝敬宪皇后重生回还未生下弘晖时,摸着大肚子对上四爷她唇角勾起,眼神轻蔑。
  捉贼捉赃?
  李氏无辜?
  钮祜禄氏单纯?
  年氏清心寡欲?
  瞎了吧!
  她倒要看看当前世的美好变成蚊子血,这位爷还怎么崩着那张脸骄傲!
  轻描淡写间让四爷知道并不只是她一人非他所期,
  既然她在四爷眼中是毒妇,那她就踏踏实实做个毒妇好了……
  可,这位爷怎么还住正院不走了呢?
  哦~原来是从九王夺嫡时候重生回来的?
  呵呵呵…那就好办了!
  小剧场
  ——李氏蹲礼行得不规矩,蹲一个时辰!
  ——毒妇你到底要干嘛?
  ——爷,礼不可废,要是德妃娘娘知道了……
  ——跪!
  ——钮祜禄氏服饰逾矩,禁足一月抄经三卷!
  ——抄十卷!
  ——爷,礼不可废……啊?
  ——福晋说什么都对!
  ——臣妾不是毒妇么?
  ——爷错了!
  ——不,爷没错!
  ——福晋说什么都对!
  ——……
  后院女眷哭晕在厕所~
  气场强大解放天性四福晋VS正经规矩真香四爷~
  排雷:
  1、因为并不是历史专家,因此很多地方经不起考究,可当半架空文看~
  2、四爷虽然一开始就是三十岁的壳子,可他还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3、一开始四爷有点渣,很讨人厌又幼稚,慢慢在福晋的“教(虐)育(待)”下,才会改好~
  内容标签: 重生 打脸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乌拉纳喇氏·松格里,胤禛 ┃ 配角:李氏,钮祜禄氏,年氏,德妃,康熙 ┃ 其它:打脸,解恨
  作品简介:
  孝敬宪皇后带着满心恨意重生回怀上弘晖那一年,强硬杠上了又渣又瞎的四爷。她倒要看看,当前世的娇花都变成蚊子血,这位爷还怎么绷着那张脸骄傲!既然她在四爷眼中是毒妇,那她就踏踏实实一毒到底!可这位爷怎么还住在正院不走了呢?得知四爷是从九王夺嫡时期回来的,她笑得更灿烂了……
  本文语言流畅,主角和配角都塑造的生动有趣。很好融合了清朝大气磅礴的朝代特色和深宅后院的生活气息,将气场强大的孝敬宪皇后和频频被打脸后改过自新的四爷描写得入木三分,让人又爱又恨。
 
第1章 重生(捉虫)
  康熙三十五年,寒冬腊月的天儿里,西北风呼啸着,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看来起轻盈剔透,迎面落在脸上,却像刀割似的疼。
  晌午过后,三进的青砖灰瓦院子门外,抖抖索索的小太监们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费劲儿扫着雪,手上都是裂着血口子的冻疮却不敢停下来呵口气。
  院子里面只有薄薄一层雪,进来出去的下人们虽行色匆匆,却不闻一丝声响。
  “你说说你个小蹄子,让你干这么点子事儿你都办不成!我看你这一等丫鬟也别做了,咱院子里的二等丫头都比你机灵。”看起来三十多岁,身穿银灰色菊花暗纹旗装,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嬷嬷对一个身穿绿色袄子并月白色旗装的丫头低声骂着。
  “常嬷嬷,那青莲说李格格有孕,就想着吃那一口酸汤笋,说完就给端走了,奴婢能怎么办呀?”俏脸丫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跺着脚反驳。
  “李格格有孕,咱们主子就没有身孕?偏偏抢咱主子的吃,那鲜笋可是乌拉那拉府老太太专门找了送过来给福晋的,倒叫你做了好人,个小蹄子,福晋的面子都叫你丢尽了!”常嬷嬷听完更生气,作为一个妾室敢抢主母的,都是狐媚子的天性!
  作为正院的丫头竟然就让人抢了,那正院的威严何在!
  “主子都说了,不叫咱们出去起冲突,这府里要安分,免得叫外人看了笑话,奴婢是听主子的呢!”丫头哭得更厉害了,嘴上却不差事儿,清脆的嗓音每个字吐的清清楚楚。
  常嬷嬷差点儿没气得仰倒过去。
  “你现在倒是能说会道了,在膳房你怎么就哑巴了呢?给我回房呆着去,晚上不许吃晚饭!”
  “不吃就不吃,奴婢又不是故意损了主子的面子,要是让李格格那边再找着由头把爷叫过去喊冤,还不是主子受气。”丫头抹着眼泪说完扭身就走,直把常嬷嬷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一旁同样穿绿袄子的丫头凝琴赶紧拉着哭个没完的姑娘闪身进了后罩房。
  “凝书你傻呀,干嘛跟常嬷嬷顶嘴?你是嫌罚的不够重是不是?”凝琴青葱一样的手指头戳在凝书头上。
  “我就是看不得常嬷嬷这么作践我!不就是主子的奶嬷嬷么?谱儿摆得比主子还大,主子都没说什么呢,怎么就她训我训的跟粗使丫头似的。”凝书抹着眼泪恨恨道。
  “让你别说了你还说,嬷嬷也是为了主子好,你说青莲不过是格格的丫头,你作为福晋的一等丫头怎么就能让青莲欺负了去呢?”凝琴作为四个大丫头里年纪最大也最周到的一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劝着。
  凝书眼神闪烁了一下,泪珠子一颗颗落下来,到底没再说什么,匆匆回到房间躺下翻个身冲着墙壁再不吭声。
  常嬷嬷气了一会儿子,喘匀了气脚步匆匆往小厨房走过去,虽看着快,可每一步都跟丈量过似的,极为规律,手臂摇摆间,肩膀往上纹丝不动,更别说声响了,端端是看得出规矩森严。
  到了小厨房,接过二等丫头巧雯手上正在熬着的血燕窝粥,自己坐在一旁看着,想起正在午睡着的福晋,简直要愁白了头。
  主子小时候淘,她还担心长大了不好找夫婿,可自从主子成为四爷的福晋以后,小小年纪就端着个架子搞什么贤良淑德,让后院那几个女人明里暗里的欺负,有多少苦多少泪都往自己肚子里吞,从不跟四爷抱怨。
  这虽然是她从小奶大的,可好歹是个主子,她就算急昏了头也不敢说重话,要是她自个的闺女,早两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什么贤良淑德那都是狗屁,俗话说不会哭的孩子没奶吃,不会撒娇卖痴的女人就擎等着受罪吧!
  可就算她急得火烧房,主子主意比天大她还能怎么样呢?想到后院那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儿她直气得胸口疼。
  等常嬷嬷盯着巧雯把血燕粥熬好,端进西厢房的时候,床帐里面还没有动静,常嬷嬷把血燕粥放在炭盆旁的铁架上温着,自己端着针线活儿在窗户根儿坐下,开始给年后要出生的小主子缝制里衣。
  筐里都是细棉布,做小孩子里衣针脚得细密些才成,不然到时候伤着小主子皮肤就不好了,她不放心别人做,从主子怀孕开始就是自己慢慢做着的,现在也攒下不少。
  而床上的人这会儿却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在午睡。
  乌拉那拉氏·松格里睁着大大的杏眼儿看着帐顶,眼神迷离,这帐顶她再熟悉不过,是她在四爷府卧房的花纹。
  从四爷府到永寿宫,她一生只有过两个常居住所,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下午和夜里,她都是数着帐顶的花纹过来的。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她不是该去投胎去了吗?
  雍正九年,她在永寿宫吐血而亡,因着一口怨气不散,成为一抹幽魂游荡在天地间。
  她死的时候,那个万人之上的男人说什么来着?
  “皇后不贤,实非正妻之言行,念其多年操持府务和后宫,朕不废后。”
  “皇后久病,必是蓬头垢面,为保皇后颜面,朕就不过去相见了。”
  可当她游荡到景仁宫的时候,严父慈母子孝的画面深深刺伤了她的眼,看着钮祜禄氏得意洋洋地眼神,她若是有身体,怕是要呕出血来。
  后来看着弘历登基,只给那个规矩大过天的男人守了二十七天心孝,还败光了国库的时候,她才稍稍咽下了一口气。
  后来再看着清朝风雨飘摇,被一伙儿叫做G党的人占了天下,人人都能当家作主了,她是既解气又迷茫。
  再后来从那个叫做电视机的匣子上看到女人像男人一样工作,不高兴了可以跟男人叫板,遇人不淑可以离婚,她才幡然醒悟。
  就像匣子里的女人说的那样,谁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呢?
  她算是彻底放下了自己心头的怨气,本以为自己应该消散在天地间去投胎转世。
  没成想一睁开眼睛,竟然回到了四爷府里头……
  她从醒过来就开始迷茫,直到双手摸到自己硕大的肚子上才回过神来。
  盯着小山一样的肚子,她眼眶中浮现出泪花,如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是她对不起的,那就只有弘晖了。
  生他的时候,因着四爷更宠爱李氏,就连宋氏都比她讨喜,她一点底气都没有,只能拼命督促着弘晖学习,不许他玩耍,不许他比弘盼差,只盼能叫四爷赞赏一句。
  弘晖体恤额娘,小小的一个人儿从三岁开始就知道用功,每每可怜巴巴望着外面也不肯出去,天天挑灯夜读,生生熬坏了身子,所以他八岁那年,才会在李氏和刚入府的钮祜禄氏算计下,让一场风寒就要了他的命。
  等弘晖死后,她夜夜都悔得心肝儿疼,早就把自己身子熬空了。
  现在,还有机会从头再来是上苍仁慈,她摸着肚皮激动不已,弘晖好像也感觉到了自己额娘的激动,肚皮悄悄鼓了一下,这抹轻微的胎动直叫她眼泪不停落下来。
  弘晖,这辈子额娘定护你周全,谁也别想伤害你!鬼来捉鬼,佛挡杀佛,即使入地狱,额娘也誓做最厉的恶鬼,护在你身前,这辈子谁也不能叫她再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在她前头!
  等她慢慢平缓下来,抹干净眼泪,才费劲儿的坐起身来。
  “主子,您醒了?饿了吧?奴婢伺候您洗漱一下,先喝碗血燕粥垫垫?”听到动静的常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计,赶紧掀起床帐,搀扶要下床的松格里。
  “……嗯,有劳嬷嬷。”松格里看着还算年轻的奶嬷嬷,怔忪了一下笑着回答,常嬷嬷还没有因为要替她顶罪被四爷杖毙,真好!
  “主子跟奶娘客气什么啊!只要主子您好好的,奶娘就高兴了。”常嬷嬷听着自家主子的话先是诧异了一下子,接着脸上笑开了花。
  前段时间许是因为自个说多了主子不爱听的话,神色间总是淡淡的,她还担心着呢,这才没几天主子态度就好了,想来主子也明白她是为了主子好。
  “一会儿晚膳主子想用些什么?凝书那丫头,让她去取个酸汤笋,巴巴让李氏抢了去,没用的很,这次奴婢亲自去!”等松格里坐在圆桌前喝着血燕粥的时候,常嬷嬷不动声色地问着,顺便给凝书那个丫头上上眼药。
  松格里的手顿了一下,神色了然。
  “有劳嬷嬷,晚膳后让凝书到西厢来一下。”
  “主子,不是奴婢说,您不能总这么纵着她们,琴棋书画四个里面,也就凝琴和凝画还中用些,凝棋和凝书还不如那二等丫头有用,一说就委屈,谁家姑奶奶也没这么大架势。”常嬷嬷日常苦口婆心地劝着,明知道这话怕是会让主子不高兴,可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她还是得说。
  “嬷嬷放心,我自有打算。”松格里眼神复杂地点点头,淡定从容,并没有不快。
  “我这会子想吃些辣的,你让膳房上些辣烤羊肉过来,再来个乌鸡汤,也搁上辣油。”
  “主子,您这么吃怕是会上火吧?”常嬷嬷被她打断了话头,也就不再说下去,听到她点的东西有些惊讶。
  前面主子不是都爱吃酸的么?今儿个怎么就想着吃上辣了?
  “偶尔吃吃没事儿,再来些青菜就是了。”松格里不以为然,虽然她并不打算偶尔。
  上辈子她听多了人说酸儿辣女,强忍着不喜从怀孕开始就一直吃酸的,可实际上她已经馋辣到快哭了。


第2章 捉贼捉赃
  “这……行吧,奴婢一会儿就去。”常嬷嬷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不敢太过驳了主子的意思。
  等到了晚膳的时候,一桌子辣菜,呛得常嬷嬷和伺候的凝琴凝画眼泪都要出来了。
  偏松格里一点事儿都没有,小嘴儿巴巴吃得欢快,就在她吃到朱唇都有些红肿时,门外突然传来请安的动静。
  松格里捏紧了手中的筷子,低垂的眼帘下是比冬雪还寒冷三分的神色。
  虽说已经释怀,可是那个男人,她这辈子都没打算再跟他好好过日子,当好自己的四福晋就是了,抓不住她的错处,那个规矩的男人也不会怎么着她,清朝可还没出过和离的福晋!
  想到那个男人一本正经,日常严肃冷着脸的样子她就想嗤笑,后世是怎么说他的呢?
  所谓的礼不可废被称作冷酷无情,严酷自私,所谓的嫉恶如仇被称作刻薄寡恩,善恶不分,她倒是觉得形容得挺贴切。
  等四爷进来门,下人们都跪地给他请安,松格里装作不方便,扶着大肚子磨磨蹭蹭的站起身来,她拿一条羊腿赌这个男人等不及她行礼就要发作,果不其然——
  “你说青天白日的你闹将什么?李氏不过是想吃点酸的,你就惩罚自己的丫头给她颜色看,还有没有点福晋的气度?”胤禛严肃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冷声问道,眼神中跟以往的不耐烦有些不同,带着点沉稳和深思,还透露出深深的厌恶。
  跪着的奴才们心头一紧,不免忐忑起来,常嬷嬷低着头,眼神中只有恨毒和不屑,不安分的狐媚子又闹妖!
  “给爷请安。”松格里漫不经心的站起身,随意行了个礼,脸上一点儿紧张和担忧都无。
  “爷这话臣妾不懂,李氏想用什么自己去膳房点就是了,臣妾还能拦着不成?她想吃什么,臣妾为什么要罚自己的丫头?再有,臣妾院子里有没有丫头受罚,李氏是怎么知道的呢?臣妾倒不知这正院里头,谁想知道点什么随便就能知道。”
  “你自己管不好正院,倒是怪别人能知道消息,你这福晋就是这么当的?”胤禛被松格里堵了一下,眼神中厌恶更重,浑身都开始冒冷气,一屋子奴才都噤若寒蝉。
  “爷说的是,要是李氏没派人打探,那就是臣妾院子里的丫头巴巴凑上去禀告给李氏的,那臣妾还真得管一管这正院了。常嬷嬷,你去把凝书叫过来。”松格里唇角带笑地点点头,神色自若的吩咐完,坐下继续开吃。
  “爷还在这儿站着,你就这般目中无人,女训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被松格里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到,胤禛冷声呵斥。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个嚣张跋扈的,自己以前竟然还想着给她几分颜面……哼!
  “呵…臣妾惶恐,倒不知四爷府的孕妇还得饿着肚子等爷吩咐才能吃东西?”松格里低着修长脖颈儿轻松温婉地讽刺,筷子却不慢,今儿个的羊肉太好吃了!
  四爷神色僵了一下,看着松格里的大肚子,神色缓了一下,到底没说什么,后背挺直坐在一旁冷着脸不说话。
  凝书神色厌厌地被常嬷嬷带了进来,凝棋也跟着进来了,脸上是极为精致的妆容,衬着一张小巧动人的脸庞,极为清丽,看到坐在上首玉树兰芝的四爷眼神一亮。
  “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凝书跪倒在地上,哽咽着行礼。
  “凝书,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详细说说。”松格里这会子功夫已经把红艳艳地羊肉都吃了个干净,还喝了两碗乌鸡汤,舒服的不得了,她一放下碗筷,凝琴她们就上前利索收拾掉。
  “回主子的话,奴婢听常嬷嬷的吩咐下午去膳房点了一盅酸汤笋,等奴婢要拿走的时候,青莲过来说李格格有孕,就想吃点酸的,给拿走了,等奴婢回来,常嬷嬷大骂了奴婢一顿,罚奴婢不许吃晚饭。”凝书抹着眼泪汇报。
  “哦?这么说酸汤笋是正院儿点的,李格格就那么给端走了?”松格里笑了一下,秀丽眉头微挑,看凝书的眼神里带着玩味。
  这件事儿她记得,上一辈子她没吃到酸汤笋,生了闷气,又被四爷一顿训斥,动了胎气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紧跟着过年又是半个月需要到宫里赴宴。
  元宵节那天她突然身下出血,大过年的直叫万岁爷觉得晦气不喜,德妃也因此冷待了她许久。
  后来她才知道,这凝书……是李氏早就收买了的,在李氏成为侧福晋以后还明目张胆的把凝书要走,气得她好几天心口疼,质问这个男人,却只说让她捉贼捉赃。
  现在想来,她也不能理解当初自己如何想的,在乌拉那拉府称王称霸了十二年,怎么就能窝囊了一辈子呢?
  这回嘛……不用李氏要,自个儿成全她,也好叫这个男人看看什么叫赃。
  “回主子的话,您先前一再交代说,不让正院里奴才跟其他处奴才起冲突,奴婢想着这有身孕想吃些什么就得吃到嘴里也是有的,所以奴婢就没坚持。”凝书委屈的分辨。
  “你倒是挺会体恤人,听你这意思,常嬷嬷骂不得你?罚不得你?”松格里轻声笑了一下,一语双关,凝书身子抖了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奴婢都是听主子的,常嬷嬷管教奴婢们,奴婢没有怨言,可是……常嬷嬷也不能凭空作践奴婢吧?”凝书哭得更厉害,她知道主子一向看不得她们哭,只要是哭得厉害了,有什么做不好的,最后也都轻轻放过。
  “福晋要是不会管教奴才,爷可以代劳。”胤禛冷着脸看了眼常嬷嬷,他最看不得那些刁奴仗着身份作践下人。
  “臣妾的奴才,臣妾自会管教。”松格里抬眼看了眼蠢蠢欲动的苏培盛,做了九年皇后的气场一下子铺展开来,让苏培盛差点儿没一下子跪在地上。
  “莫不是爷这会子等不及臣妾问清楚,要帮着别人作践臣妾?”松格里清秀的脸上带着别样的肆意,气势比四爷还强,一时间倒是震住了他。
  “李福海,你去膳房把刘总管叫过来!”松格里只瞥了四爷一眼,懒得继续看他,对着自己的大太监吩咐,李福海赶紧打个千儿利索地出门。
  “今儿个院子里头,有谁出去过?”松格里漫不经心看着凝书轻声问。
  “……回……回主子的话,奴婢出去过,奴婢实在是委屈,又不敢叫常嬷嬷看见奴婢哭,所以……”凝书继续淌着眼泪磕磕巴巴道。
  “所以你去找了李格格,告诉她你被罚了?”松格里挑着眉头笑着问。
  四爷英挺的眉头皱起来,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奴婢没有!奴婢怎么敢呢!”凝书一惊,瞪着眼睛高声叫嚷起来。
  “嘘…吵得我脑仁疼,有理不在声儿高,你莫着急。”松格里揉着太阳穴懒洋洋道,凝书抖了一下不敢再出声,只能不停地抹着眼泪。
  进来后就躲在一旁的凝棋偷偷打量着脸色铁青的四爷,那清晰英俊的面容让人绯红了两颊,她只盼望四爷能抬头看她一眼。
  凝琴有些担忧地看着凝书,她们四个都是一起长大的,今儿个怕是凝书不好过去,凝画神色严肃,冷冷看了凝书一眼,又瞟了下眼神带着钩子的凝棋,眼神嘲讽,低着头不说话。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后院膳房刘总管到了。
  “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胖乎乎的刘总管一看府里两位大主子都在,颤着一身肥肉赶紧跪地请安。
  “刘总管,我有些事儿想要问你,你照实说就是,若是有半分虚假被查出来,那这府里你也别待了,直接回内务府去。”松格里端得一派温和对着刘总管说,眼看着刘总管肉乎乎的脖子一缩。
  这个刘总管她再熟悉不过,最是会见风转舵的,今年已经是四十有六,若因弄虚作假被退回内务府,可就再也分不到好地方了,别说养老,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总管猛地磕了个头,一脸严肃的保证。
  实际上他对福晋要问什么门儿清,毕竟下午发生的事儿,他也有些摸不着四六,怕是有些奴才心大了。
  他们在膳房伺候的奴才,也不需要去取悦主子,只要保证膳房的一亩三分地儿不被人左右出了岔子,巴结不巴结的也就是赏多赏少的问题。
  福晋是四阿哥的正妻,四阿哥又是出了名儿的规矩人,总不至于宠妾灭妻,他何苦为一个受宠的格格得罪主子。
  上辈子是没有这一茬,要是有,刘总管估计也会实话实说。
  “今儿个下午凝书去取酸汤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松格里清楚这奴才的秉性,好整以暇地问。
  “回福晋的话,五更天常嬷嬷就把鲜笋送到膳房,叮嘱了要做酸笋汤,这大冷的天儿鲜笋可是个稀罕物,奴才眼珠子都不转的盯着呢。下午申时刚过凝书姑娘到膳房取酸汤笋,这个时候青莲姑娘也来了,跟凝书姑娘倒是……亲香的紧,青莲姑娘只说了句李格格想吃酸的,凝书姑娘就把酸汤笋亮了景儿(相),让青莲姑娘取走了。”刘总管麻溜地汇报了出来。
  凝书脸色都白了:“刘总管,您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奴婢怎么可能……”
  “你住嘴!吃里爬外的贱婢,这么多年主子对你不够好么?”常嬷嬷气坏了,上前一步横眉竖目地斥喝。
  “刘总管,可有人能为你作证?”松格里制止了要上去打人的常嬷嬷,继续笑着问,这刘总管还真是个妙人。
  这会子四爷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他并不觉得李氏有错,可是这个丫头也不是个好的,挑拨福晋跟李氏的关系,背叛主子,这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回福晋的话,整个膳房的奴才都看着了,可是没口子的称赞福晋会教导下人,疼爱府里头女眷呢。”刘总管谄媚地笑着说,凝书听完只觉得眼前发黑。


第3章 人各有志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既这丫头这么会疼人,就赏给李妹妹使唤吧。”松格里摸着肚子温婉轻声笑出来,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大眼睛眸光流转,似笑非笑盯着四爷。
  凝书听完只想晕过去,苍白着一张脸就喊起来,眼泪横飞。
  “主子,求主子原谅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凝书哭着爬到松格里腿边上想要拽她的衣服,被常嬷嬷一脚踹了出去。
  “背主的奴才直接杖毙就行,送去给李氏做什么。”胤禛听着满屋子乱糟糟的,脑仁儿都开始疼起来,他被福晋盯的脸色冷凝,硬邦邦的说道,凝书摊坐在地上声儿都给吓飞了。
  “臣妾要为还没出生的孩子积福呢,爷想怎么处置,等她出了正院儿的门,随您。”松格里悠然道,眼神讽刺地看着四爷,看得他眉头皱的更紧。
  “苏培盛,把这个奴才带走!”胤禛想着八岁就没了的长子,沉默了一会儿冷着脸吩咐,直接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松格里好整以暇的出声,凝书眼神中放出光来,激动地对着松格里呜咽。
  “你又要做什么?”胤禛冷着脸转过头,眉头皱的死紧,福晋……竟然跟他想象中不大一样了。
  “臣妾安安分分的用膳,被人抢了祖母特地送来的情意都不曾吭声,倒是祸从天上来…爷从进门开始就在训斥臣妾无能,不配为福晋,直到现在,爷说话间抬脚就走,难道说臣妾作为爷的正妻,可以任爷打骂,就算臣妾没有不是,也不值当爷说些什么?”松格里哂笑,眼神直直盯着四爷挑衅道。
  “你要爷跟你道歉?”胤禛脸色铁青地问,锋锐眼神中射出的厌恶和愤怒扎在松格里身上,若是实质,怕是松格里这会子已经千疮百孔。
  “臣妾不敢,只是觉得,爷以后还是调查清楚再来兴师问罪的好,不然臣妾怕是没有那么好的性子让爷一次次作践。若爷觉得臣妾不配为福晋,找皇阿玛废了臣妾就是,若再有下次,臣妾可要去老祖宗面前问问,这皇家福晋是不是这么不值钱!”松格里神色自若缓声起身,后背挺直站立在堂屋中,仿佛站在高处俯瞰,越说气势越高,到最后一字一钉,让一众奴才们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麻溜站立在一边儿的刘总管,这会子感受到福晋身上的气势,后背都出了细毛汗,再次庆幸自个招子(眼神)好使,不然到了福晋手里怕是没个好儿,平常看起来挺佛性一个人儿没想到还挺有脾性。
  “管好你的正院就是!”胤禛被松格里的气势震了一下子,眼神中飞速闪过一抹诧异和窘迫,冷冷扔下话转身就走。
  苏培盛命人提溜着被堵住嘴眼神绝望不停挣扎的凝书,赶紧跟在四爷身后灰溜溜地出去,这福晋比四爷还吓人真是见鬼了……
  等刘总管也颤颤巍巍告退后,松格里才慢悠悠走到软榻旁边坐下来。
  “主子早就该对这些丫头严厉些,没得惯得她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倒是爷那里,您这样会不会让爷……”常嬷嬷端过一盏温水放在松格里身边,一时间是既高兴又担忧。
  “我心中有数,嬷嬷不必多说。”松格里还是不紧不慢的语调,通身的气势却让常嬷嬷一时间不敢继续唠叨。
  “凝棋,你今儿个不是休息么?”松格里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悄悄缩在一旁想退出去的凝棋。
  这丫头一张小脸真真儿的漂亮,凝棋是四个丫头里最小的一个,才十三岁,也是心最大的一个。
  就是倚仗几分姿色,在康熙四十二年秋天自己还在外面处理府务的时候,趁四爷喝醉在正院休憩,爬了四爷的床。
  哦不,是她的床,恶心的她第二天就让人把那张床砸了换成新的。
  就因着这个,四爷觉得她用丫鬟博宠,有小半年的功夫,初一十五都不肯来正院,让贤惠的四福晋成了皇子家眷里的西洋景儿,连五福晋都没她洋气,气得她才二十出头就有了偏头痛的毛病。
  “奴婢…奴婢是担心…毕竟奴婢四个是一起长大的,奴婢怕凝书她…”凝棋犹豫着不肯把话说全,让屋里众人自己想。
  她比凝书要聪明,所以在爬床后被四爷厌恶的情况下,还能从侍妾变成格格,后来还生了个病怏怏的小格格。
  “担心还有时间描眉画眼,倒是怪伶俐的,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松格里捧着肚子不紧不慢走过去轻轻抬起凝棋的脸。
  “啧啧…可真是个标志人儿,上了妆就更动人了,看你这样子,想伺候爷?”凝棋闻言一张俏脸失了颜色。
  “奴婢不敢!奴婢绝无非分之想!”凝棋趴在地上,整个人吓得颤抖起来,她现在只是有些心思,要说有什么行为,才十三岁的小丫头她真没这个勇气。
  没关系,这个勇气松格里亲自给。
  “你说实话,主子我现在怀着身孕,也不方便伺候爷,你若是愿意,以后初一十五,爷来正院的时候,由你伺候便是。你若伺候得好,让爷封你做格格我还是能做主的。若你能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可以自己养着,怎么样?”松格里示意凝琴把凝棋扶起来,拉着她的手温柔问道。
  “这……奴婢全凭主子吩咐。”凝棋被松格里的话说动了,红着一张俏脸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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