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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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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七日,除了党项商人以外,各地商会推荐的代表陆续来到了凤州衙门。

当各地商人中的大佬齐聚大厅地时候,梁守恒是凤州刺史,就由他首先向各地商会解释为什么要增兵、为何要搬迁铁匠铺,梁守恒对于搬迁铁匠铺和大规模使用凤州库银的做法本身就不理解,因此,梁守恒的解释就相当缺少感染力,难以说服这些头脑清楚灵活无比的大商人们,他们有的在摇头,有的眼中露出不解地神情。

郭炯知道西北节度使对调的事情,当他从同心城出发之时,专门询问过如何处置凤州商人的问题,令郭炯意外的是侯大勇对于此事显得很是麻木,完全没有了掏空凤州财税的凶狠。郭炯坐在大厅上首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的光线有些昏暗,郭炯坐在昏暗的光线里。就如闹市中的隐者一样,冷眼看着表情各异的商人,这些穿着奇异服装的各地商人在郭炯眼中他们就是一串串地钱币,又如黑雕军射出的一支支铁箭。

听着梁守恒唾液翻飞地讲解着牵强的理由。郭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离开同心城时侯大勇说过的话:“商人看重的是利润,他必定要追求利润的最大化,而利润的最大化,需要有安全的环境、宽松的政策、良好的地理位置,哪个地方符合这些条件,商人就会朝那个地方靠拢,这就好比苹果总会从树上落到地面,流水总会从高处流到低处。灵州和同心城现在不具备这些条件,不过我当上灵州节度使后,灵州和同心城就具备了以上的三个条件。商人们自然会跟在我的身后,源源不断地来到同心城和灵州城,所以,对这些商人不妨放长线钩大鱼,遵守游戏规则,用诚信的态度赢得他们的认同,这样才能获得真正的重利,如果他们有疑问,你只须把地图一挂,讲清楚战场形势,商人们自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郭炯研究着每一位商人的表情,回味着侯大勇说过的这一番话,他对于侯大勇的佩服并没有随着地位地提高而减弱,而且,随着地位的提高,作为一军主将的郭炯更知道当家的难处。也就更能体会到侯大勇的高明之处。

当梁守恒讲完后,商人们都不出声,明显流露出不解和疑惑的神情。粱守恒看了一眼郭炯,对商人们道:“我如果有说得不清楚的地方,请郭都指挥使来解释。”

当商人地目光聚集在郭炯身上之时,郭炯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郭炯本是富家子弟,母亲怀上他之后,母子俩营养充分,而且吃的鸡鸭鱼肉全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因此,郭炯出生以后骨骼发育良好,其父亲郭行简又要求他从小学文习武,所以,郭炯身上有一股世家子弟独有的风流倜傥气质,这种气质是用财力和精心培养出来的,一般平民根本没有这种条件,具有了这种气质的世家子弟对那些怀春的少女有着天然的杀伤力,这也是潘金莲爱上西门庆的一个重要原因。郭炯和一般地绝世家子弟又不同,他经受了三年的铁血考验,在联军中又是独统一军,虽说郭炯独掌一军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一言九鼎最能够提升人的自信心,拥有强大自信心的郭炯显现出了成功男人的魅力,他站起来后,一眼不发,扫视了众商人一眼。

郭炯以前是黑雕军地骑军都指挥使,众商人大多识得他,可是侯大勇坐镇凤州,郭炯的光芒在侯大勇的掩盖下难以充分显现出来,众商人对郭炯印象并不深刻,而现在郭炯就这么一站,众商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郭炯看到众商人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便对着亲卫道:“把西北地图挂起来。”

郭炯的贴身亲卫随身总带着大大小小的几幅地图,这幅西北地图是最大的一幅地图,郭炯拍了拍手,道:“大家围过来,我有话说。”等到商人围到身边之后,郭炯指着地图道:“其他话我不想多说,你们先看地图。”

众商人走南闯北多年,不少人到过清水河,他们看着制作精良的地图,大开眼界之余,不少人暗中在心里盘算着花大价钱弄一幅黑雕军的地图,有了黑雕军地图,商队行走南北也就方便多了。

郭炯侃侃而谈道:“松藩、卓尼的浑末吐蕃人已经臣服于节度使,陇西原来是回鹘人的地盘,被黑雕军打了下来后,由阶州步军驻守,固原现在被西北联军控制住,同心城则被黑雕军牢牢占领。也就是说,从松藩卓尼、陇西、固原到同心,这一大片地盘都在黑雕军的控制之下。”郭炯说到这,很是意气风发,打下这些地盘,也有着他的功劳。

“松藩、卓尼原是吐蕃王国的土地,而陇西、固原和同心则从唐人手中丢失了上百年,现在这些土地都属于大周,这说明有黑雕军驻扎在西北,西北是绝对完全的,这次增兵同心城,主要是为了防范西会州的党项军,保护已经取得的胜利果实。”郭炯眼光犀利地望着众位商人,又道:“至于城中的有些流言,大家切勿听信,如果有什么疑问。各位可派人跟着部队到同心城去实地考察。”

郭炯说的全是底气实足的大实话,商会代表们听到这些大实话,心中却踏实起来:有黑雕军镇守西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同心城则很有必要去看一看,说不定那里有新的商机。

十一月七日会议结束之后,郭炯和梁守恒的住地才算清静了下来,郭炯回到凤州近半月,这才把繁杂的事务安排好,七日下午,带着几名亲卫,礼节性地去拜访凤州侯府,当然,郭炯没有急于到侯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凤州侯府居住的是侯大勇的媵,媵和妻不同,妻是正室,和主人的身份相当。而媵,则地位则低得太多,郭炯作为独立军都指挥使,用不着急急忙忙地去拜访秋菊和春兰,因此,郭炯安排完诸事之后,才抽空去拜访侯府,却也不算失礼。

城内乱哄哄的情形,大梁侯府自然也很情楚,府内之人倒也平静,关起门来自成一统,不管院外的春夏秋冬,悠然自得地过起了小日子。

侯大勇离开凤州的时候,把掌管凤州侯府大权交给了能够识文断句的秋菊,春兰则是秋菊的帮手,具体事务则由管家秦家和来操办。秋菊也不揽权,放手让管家秦家河办事,只是听从了侯大勇的锦囊妙计,悄悄记下来侯府大宗开支,每当月末的时候着重查查这些大笔款子的去向。

第一次查款子的时候,秦家河惊出了一身凉汗,他原本以为大粱侯府只有秋菊和春兰两个媵,自己具体操办侯府诸事,自有机会可以揩点油水。秦家河是个“信奉小心无大错”的管家,第一个月没有弄清楚水深水浅,就没有敢于动手,月底的时候,秋菊装作不经意地询问款子去向之时,他答得清清楚楚,不过这样一来,秦家河明白了节度使为什么要让秋菊来管理侯府大事,敢情秋菊在一幅和气的面孔下,内心并不糊涂。侯府对待下人很是宽松,报酬也颇为丰厚,秦家河的工钱比得过衙门里的一些六曹官员,以一人之力养家糊口没有问题,他也不想丢掉这个好饭碗,从此以后,秦家河收起趁机发财地心思,老老实实尽心尽力为侯府办事,当然,秦家河作为管家,谋点小利,搞点小腐败还是没有问题的。

春兰没有子女,在侯府的地位就比上秋菊了,府中的下人虽不敢给她使脸色,却也并不巴结她,下人们眼光都尖得很,谁得宠,谁失宠,在他们心里都有一本明细帐,一笔一毛都印在头脑中,断然不会弄错。他们当惯了奴仆,在心中一日不可无主人,没有了主人心中就会空落落的,侯大勇和符英这两位天王老子不在,秋菊和小璐就是侯府的老大,因此,他们时常都围绕在秋菊的院子周围,小璐每天地生活起居等屑末内容,也成为他们津津有味的话题。

这样一对比,春兰的门院就显得有些冷落,倒是秋菊过意不去,不时带着小璐往春兰的院子里跑。

春兰对这个状况很是痛苦了一段时间,侯大勇在大梁的时候,带了一封信回来,对秋菊、小璐和春兰都分别交待了几句,侯大勇吩咐春兰没有事情做的时候,请个先生认几个字,这样也不至于成为睁眼瞎,这个话,侯大勇说过多次,春兰并没有很放在心上,这一次旧话重题,春兰结合起自己的遭遇,隐约感到自己落到这个处境,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能识文断句。春兰和秋菊商量之后,就请了嵩山书院的一个老夫子到府巾教书,有几个愿意识字的使女也跟在春兰身边听课。老夫子在府中讲了近二年,春兰已能识三千多个字,还能背得一些《诗经》的内容和唐人的诗句,春兰在侯府不得意,就渐渐喜欢上这些钻进人心窝里的诗句,侯大勇的书房里好些书,春兰很想进去找些自己喜欢且能看得明白的书,可是,书房向来是侯大勇议事地地方,春兰不敢造次,就托秦管家买了一些流行的本子回来消遣。有了这个爱好,春兰的日子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打发掉了。

郭炯分别送给秋菊、春兰和小璐三人一件党项房当人的特产——毛绒绒的厚外套,秋菊、春兰听到郎君暂时还不能回来,掩饰不住失望之情。郭炯明知过不了多久这一家人就会团圆了,但是他不能说破此事,在侯府稍坐片刻就告辞出来。

郭炯辞别凤州侯府,直接就奔黑雕军军营而去,黑雕军离开凤州北上增援之后,这个军营就空着,一百多名留守的伤兵守着军营,现在,军营重新开放出来,陆续有各地过来的人马进驻黑雕军军营。

第133章 经营同心(二十)

在侯大勇节制凤州、秦州、成州、阶州三年来,四州经历了吐蕃人和回鹘人两次侵袭,因此,侯大勇在保持黑雕军武力的同时,加强了四州边军的建设,四州刺史手下,均有三千人左右的边军,直接由刺史调度指挥。

在晚唐以来,军队渐渐地方化,这种变化开端于节度使兵制的形成,完成于两税三分的确立,军队地方化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地方军队由当地人组成,二是驻守于当地,三是由当地赋税供养。唐后期以及粱、唐、晋、汉以来的乱局,军队地方化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凤、成、阶、秦经过连年战乱,极为贫困,侯大勇节制四州以来,生产有了一定的恢复,但是,四州的财力仍然很是困难,一州之力养活三千边军是很困难的,因此,边军普遍采用的是屯田制,农忙时耕种,农闲时练兵,另外,在农闲的时候,还训练了一些当地青壮年,作为边军的补充。黑雕军每一名军士的装备都非常精良而且昂贵,这就限制了黑雕军数量的扩张,因此,黑雕军的量长期都保持了五千人左右,出现伤亡之后,缺口部分就在四州边军中挑选勇武之士补充到黑雕军。

四州衙门听说节度使要增兵,不敢懈怠,四州每个州很快就派一千人马,自带着粮草和武器,分别赶到凤州集中。郭炯坐镇在军营里,每一支人马过来。他都要亲自观看他们的操练,检查他们的装备,熟悉带队的军官,以便尽快掌握控制这支人马。

十一月十四日。四千人马整编完毕,浩浩荡荡朝同心城开去。

由于西北联军占领了固原城,从凤州出发的大队伍,就从凤州到秦州,再转向西北,过固原后,沿着清水河直插同心城,而以前的路线则要由凤州到凤翔府,再过陇县到泾州,沿经庆州、环县,然后在马岭水上游到同心城,新路线比老路线要近且好走得多,虽说队伍中带着铁匠营地全部家当,也不过半个月就到达了同心城。

四千凤州军来到同心城后,没有能够进入同心城,全部被安排到距离同心城约八里的新军营——白狼军营。白狼营还没有固定的房屋,只能按照行军的要求,暂时住在帐篷里面,白霜华绞尽脑汁才为这四千人马筹备了足够的帐篷和粮草。

侯大勇接到自己将调任灵州任节度使的密报后。就准备在同心城建一个新军营,他带着石虎等人,把清水河中游跑了一个遍,最后在清水河的一个大拐弯处,看中了一块平整的土地。

这块平地是由清水河冲积而成,有四十多平方公里大小,平地西靠清水河,东部是连绵的高山,土地肥沃,水源丰富,平地有一块地方留着党项人居住过的乱七八糟地痕迹,侯大勇在现代社会里,对草原非常熟悉,他知道草原民族极为重视选择宿营地。一个良好的营地要考虑水源、风向,还要交通方便、易守难攻,而这个宿营地规模颇大,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所以侯大勇就决定把新军营设在这个地方,在这里建立军营,既可以练兵,也可以开办军用牧场,牧场能为军队提供战马,还可以出售牛马等大动物以换取收入,这样以牧养军,可以减轻军费的压力。

侯大勇见到这块宿营地形如一条狼,宿营地长着些白色的草丛,侯大勇就把这块营地称为白狼营,以后,这个河湾就被人们称为白狼湾。侯大勇依照着白狼营的地形,按照现代军营的模式,画了一个军营草目,包括了营房、操场、了望塔、警戒线、粮草库、器械库、供水、排水系统、茅房和贮粪池、厨房、小型医院、马廊等等设施。当石虎看到这个草图后,钦佩之余,也开始不断地摇头,道:“若按照这个标准建成军营,定是大周朝最好的军营,不过,以灵州和同心城财力,难以承受。”

侯大勇当然知道建筑这样一个营地所需要地财力,党项人大多以放牧为生,战时为兵,平时为民,并不需要专门的军营,这些凤州军士是一支没有经过战火考验的新军,如果没有充分训练就上战场,伤亡率必会大大提高,因此,在同心城建一个军营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而且,这些军士在训练地同时,可以参加建设军营的劳动,建军营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所以,尽管经费压力很大,侯大勇还是力排众议,坚持在白狼湾兴建新型军营。

霍知行在中牟县当县令的时候,曾组织修建过大型的淤田,有着组织施工的经验,在郭炯离开同心城不久,侯大勇下达了一道命令,让黑雕军军士们快马加鞭赶到成州,急调霍知行北上同心城,由他负责清水营修建的全面工作。与此同时,侯大勇又命令李渭到庆州、颁州和盐州等地去招募懂建筑的能工巧匠,在重金的诱惑下,共有二十几名在民间颇有些声誉的能工巧匠来到了同心城。当霍知行到达同心城的时候,这些工匠们也抵达了同心城。

霍知行接到军令后,并不知道节度使急急忙忙让他到同心城有何要事,到了同心城后才知道建设新军营的重担落在了自己头上,霍知行对建筑并不陌生,他从小就对土木建设感兴趣,孩提时代,每当村庄里有人家修房盖屋,他总会想办法溜出家门,跑到工地上去守着,看着房屋从地基到房顶一点一点凭空出现在眼前,总觉得极为神奇,那时他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指挥众人劳动的掌脉师,霍知行的父亲是一个落魄的秀才,他一心想让聪慧地霍知行金榜提名。以完成自己无法完成的夙愿,因此,对于霍知行喜欢看村人修房盖屋的怪僻十分不解且愤怒万分,在父亲的棍棒教育之下。霍知行十年寒窗,总算不负父亲的重望,中了进士,为霍家光宗耀祖。

但是人的兴趣爱好是很难被彻底扼杀,霍知行当了中牟县令之后,自己作了主人的时候,旧病就复发了,他主持修建了中牟县衙门后并不过瘾,还造了大量的淤田,总算把个人的兴趣爱好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传统结合在一起。实现了儿时当掌脉师的梦想,又为百姓做了好事,还被侯大勇所看中。

在寒风中修筑军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均是一件苦差事,而对于霍知行来说,却是一件愉快的工作,当侯大勇把任务交待给他的时候。霍知行立即爽快地应承下来。侯大勇考虑到霍知行并非武将出身,指挥这数千军士恐怕有些困难,就把这支部队编入黑雕军序列,任命匡操暂时担任这支军队的都指挥使。匡操有两个职责,一是按照黑雕军的训练大纲进行基础训练,二是听从霍知行地安排,指挥这些军士建造自己的新军营。

霍知行接受任务后,立刻赶到新军营里安营扎寨,他把招募来的工匠们分成几个部分,包括地形组、基础组、材料组和营房组,他们以侯大勇提供的草图为蓝本,精心设计新营房。霍知行初见这个图纸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带着这些能工巧匠们,反复查看了清水河两岸的地形后,他和工匠们都对营地的选址赞不绝口,而侯大勇所画的营地草图也得到了这些能工巧匠们地高度认可,当得知这份草图出自节度使之手。这些工匠更是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在这个时代里,建筑技术掌握在工匠手中,而工匠的地位非常低下,他们从来没有见到哪个高官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更别说精通了,工匠们只认为霍使君是个例外,他们没有想到节度使居然也会他们工匠的活计,工匠们靠着手艺吃饭,却由于地位低下,又着实瞧不起自己的于艺,现在见到两位地位尊贵地大人物都对这些下里巴人的手艺感兴趣且造诣不低,不觉高看了自己两眼,或多或少增强了行业的自尊。

霍知行对于侯大勇画的草图并不是非常吃惊,以前在中牟的时候,黑雕军狮营所绘制的地图就曾让霍知行大开眼界,他仔细研究了侯大勇的草目,发现了几个需要增加或改进的地方,和工匠们再三推导后,霍知行就带着草图匆匆赶回同心城。

霍知行到了同心城,在铁匠铺在西城的营城里,见到了侯大勇。

窦田、郭宝玉跟着郭炯来到同心城之后,被安置在西城区,此次搬迁的铁匠营共分两类,一类是富家商铺所开办地铁匠营,另一部分是凤州官办的铁匠营,到达同心城后,郭宝玉负责富家商铺的铁匠营,而窦田就负责官营的铁匠营,此时官营铁匠营实际上是器械营,不仅包括了铁器,还包括了弓、弩的制作、大型攻城武器的制作,但是,对外统称为铁匠铺。这一摊子事情颇为复杂,窦田、郭宝玉花了五天时间才把这些远道运来地宝贝企部收拾好。随时关注铁匠铺工作进展的侯大勇,知道铁匠铺安顿完毕后,便命令两人到府巾汇报铁匠铺的工作情况。

窦田、郭宝玉到了侯大勇府上,还没有说上几句话,永兴军节度使王彦超就到侯府拜访。侯大勇就令窦田、郭宝玉两人赶到西城另一家铁匠铺,让他们了解党青甲的制作情况。窦田、郭宝玉两人久闻党清甲的大名,他们进城后,就知道西城还有一家不起眼的铁匠铺,些时听说这个张记铁匠铺竟然能够打造党青甲,兴趣大增,窦、郭两人从侯大勇府上出来后,就直奔张记铁匠铺。

张记铁匠铺的主人就是从固原过来的匠人张秀海,他来到同心城后,就着原来党项房当人留下来的简单器具,开始着手打造清党甲,由于器具的问题,第一批清党甲的质量并不好,张青海为此还受到了姜晖的责骂。侯大勇知道此事后,命令白霜华派出专人联系张记铁匠铺。凡是张青海需要什么时候器具,一律不准推诿,必须立刻准备妥当,有了侯大勇的支持。张青海根据青党甲地特殊要求,很快改造了打铁的炉膛及其他设施,窦田、郭宝玉来到了张青海的铁匠铺时,第二批青党甲已经成功制出。

窦田和郭宝玉都是技艺高超的工匠,或者说是高级工程师吧,他俩地在黑雕军中地位和韩淇一样,享受着都指挥使的待遇,这里面就包括了亲卫的配置、薪饷的多少和住帐篷的档次一系列待遇,军人们和一般读书人不一样,残酷无情的战争让他们认识到技术的力量。他们对能够救死扶伤的医生都着天然的尊重,对于能够制造杀人利器、技术高超的工匠也有着天然地好感,因此,窦田和郭宝玉在黑雕军中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窦田和郭宝玉穿着一身名牌、器宇不凡地走进铁匠铺的时候,张清海还以为窦田和郭宝玉是两位大人物,放下铁锤,恭敬地立在一边,窦田、郭宝玉两人问一句。他就小心翼翼地答一句。窦田、郭宝玉两人是识货之人,见到质地坚硬、重量颇轻的党青甲,顿时两眼放光,窦田仔细询问了制造方法,仍嫌不过瘾,便脱下衣服,露出强健的肌肉,抡起铁锤,检验起青党甲的强度和柔韧度。

张青海一见窦田的肌肉和举铁锤的手法,便知道遇到了同行中地高手,他暗自骂了一句:明明是个铁匠,却要冒充大人物,真是猪鼻子插葱一一装象

觉察到两人的身份后,张青海的心情随之放松起来。说话声音也就大了起来。大凡某一个行业到达一定境界的高手,必然是这个行业地痴迷者,窦田、郭宝玉是铁艺的痴迷者,张青海同样如此,三人高手遇到高手,就站在铁匠铺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制铁技术。

三人讨论得正是热烈的时候,窦田无意中朝铁匠铺外面看了一眼,只见节度使侯大勇正笑呤呤地站在门口,窦田、郭宝玉和侯大勇在沧州之时便熟悉了,只要不是在正式的场合,窦田、郭宝玉一般只是鞠躬作长揖便算作行礼。

行礼罢,窦田兴奋地道:“节度使,总算弄清楚党青甲的制作方法了,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甲片,试过无数次,却始终达不到党青甲的质量,现在总算弄明白了,凭着铁匠营的实力,过不了多久,黑雕军将士们就可以穿上这种党青甲制作的铠甲。”

侯大勇不是武器至上论者,但是,对于武器的重要性却有深刻的认识,张青海来到固原之后,他亲自接见了张青海,张青海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堂堂节度使地亲切接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侯大勇听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半天,却一句都没有听明白,只好作罢。这次侯大勇在了门口听到三人议论,张青海不仅声音洪亮,而且语言幽默,和那日的情形判若两人。

侯大勇笑道:“张青海,听你说话,也是一个竹筒倒豆子,极为干脆之人,为何那日见面,却半天放不出来一个屁。”

张曹海完全没有想到节度使居然会走到又脏又乱又差的铁匠铺,手脚一时不知放在哪里,随后想到自己不能这样站着,便迅速跪在地上,行了一个跪拜礼。侯大勇让他起身后,张青海就脸红脖子粗地站在当地,不知如何回答节度使的问话。窦田见张青海的样子实在可怜,就解围道:“节度使有虎威,别说张青海,就是我见到节度使也是舌头打结。”

窦田、郭宝玉都是侯大勇很看重的人,窦田的性情较之郭宝玉要洒脱一此,故而说话也较为随便,侯大勇对窦田笑道:“听你说话挺顺溜,并不见得如何紧张。”

几个人谈笑几句后,张青海才渐渐平静下来,对于侯大勇和窦田、郭宝玉的关系,他有些迷糊:难道这两人真的是大人物吗,若不是,为何和节度使说话也这么随便,也不跪下来行礼。

侯大勇查看了新打制出来的党清甲,赞道:“党青甲确实名不虚传。”

正在此时,霍知行从侯府一路寻过来,也来到了张记铁匠铺,霍知行才从清水河畔回来,没有穿官服,而是罩了一件厚厚的袄子,袄子脏兮兮的,看起来很是不文雅。

霍知行取过草图,对侯大勇道:“地形已勘查完毕,节度使眼光独到,新选出来的军营正好位于那一片最合适的位置。”

听霍知行如此说,侯大勇皱了一下眉毛,心中暗道:军营选址是军中之事,岂能不分场合就议论起来,霍知行当个技术官倒十分合适,若让他搞政治,实在有些不稳重。嘴里却道:“不急不急,霍使君从清水河畔回来,定是身体疲乏,先到我府中歇息片刻,再说正事不迟。”

张青海听到节度使称呼“使君”,心中又是一惊:这个其貌不扬的文人,竟然是刺史!

第134章 经营同心(二十一)

同心城内党项房当人被赶走后,西北联军占据了城池,随着各种人员的进入,同心城内新人口也渐渐要靠近一万人了。城内有从小牛关退回城内休整的二千多永兴军军士,有运输粮草的颁州军军士和临时征召的村民,还有回城结婚的黑雕军军士,庆州步军、独立军军士,有野战医院的人员、铁匠营的工匠们,有到同心城来观察风向的凤州商会代表,还有被黑雕军和独立军老兵强娶的近七百多党项女子。

侯大勇和霍知行走出了张记铁匠铺,守在门外的亲卫们赶快把“风”牵了过来。侯大勇目前有两匹战马,一匹是“风”,另一匹是若尔盖的战马,“风”的年龄也不小了,体力、灵敏度都不断在下降,“风”是粟末靺鞨勇士突地稽赠送给侯大勇的战马,陪伴着侯大勇渡过了从广顺三年到显德三年的近四年时间,经历了沧州、高平、凤州以及西北大战,是侯大勇因飞机失事来到大周朝后最忠实的一个朋友,也是侯大勇这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的最好见证。

但是,作为驰骋疆场的战马,“风”逃脱不了自然规律,不可避免地老去了。退出历史舞台不管是对战马还是对将军,都是一件残酷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曾经风光过的人物或马物,前后的落差就显得特别残酷无情,大名鼎鼎的名将廉颇,为了显示自己还能够为国家打架,在赵王的使者面前,硬着头皮吃了一斗米、十斤肉,不曾想到,赵王的使者屁股坐到了廉颇政敌的那一面,似是而非地向赵王作了汇报,主要意思是:廉将军饭量不错,就是老是打屁跑茅房,赵王便放弃了重新启用廉颇的打算,廉颇老将军的夕阳虽然无限好,也只有慢慢地沉入地平线。

在侯大勇心目中,“风”是一匹功勋着著的战马,也是一个陪伴着自己成长的英雄,他不忍心“风”无所事事地在马廊中等待死神地降临,只要在同心城内,侯大勇就尽量骑着“风”出来,而出了同心城。需要长途奔走或纵横驰骋的时候,侯大勇就骑着那匹取名为“风之子”的若尔盖战马。

“风”早已能了人性,他能体会到自己的处境,因此,在发挥余热的时候,“风”总是凭着与侯大勇多年建立起来的默契,平稳而灵巧地穿行在同心城的街道之上,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存在地价值,耍伴随着主人,“风”就能够感受到迎面而来军人们尊敬的眼光,每当上时,“风”总是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骄傲,又有些隐隐约约地暗淡。

霍知行骑着马,他仍然沉浸在建设白狼营的激情之中,真心实意地道:“白狼营的位置实在不错,节度使眼光独到,下官佩服万分,可否指点一二。”

亲卫们不远不近地跟在侯大勇和霍知荷两人约五六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又能迅速赶到两人身边。虽说两人谈话的内容对于亲卫们来说并不是机密。可是,保持五六米的距离已成为一种规矩,规矩是个好东西,没有好规矩,好人也要办坏事,有了好规矩,坏人也会办好事。

侯大勇听到霍知行真心的马屁,笑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在一个大院子里有一个花园,主人要在花园中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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