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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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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孟见这群人慢慢地向后退,动作并不利索,就举起马鞭,假意向人群中抽去。何孟这个动作让黑脸汉子身边的小个子忍无可忍,他动作敏捷从黑脸汉子身后闪了出来,一把抓住了马鞭,并奋力向后一拖。何孟刚才见这群人并不敢反抗自己。一时有些大意,马鞭竟被小个子把夺去。何孟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长剑,对着小个子就刺去。黑脸汉子手里提着一根齐眉短棍,见马上骑手抽出了长剑,便不再客气。他出手极为狠毒,这一棍直奔着战马地前腿关节而去,只听“喀”的一声,战马前肢受到重创,站立不住,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何孟是大名府军中的一名极为历害的剑手,当初和石虎交手并未落入下风,所以被符彦卿选来率领亲卫,他身体触地就弹起来,手中利剑就朝黑脸汉子刺去。黑脸汉子看到马上骑手剑法历害,不敢大意,用木棍朝长剑的中部击去。

两人交手极快,数招之内未分胜负。符彦卿的亲卫们训练有素,六名亲卫分为为两排护住了符彦卿的马车,其余亲卫则跳下马,向交手的两人扑去,亲卫们不是江湖中人,而是久经战阵的军士,他们头脑中没有单打独斗的概念,见指挥使和人打了起来,就想一拥而上擒住来人。黑脸大汉身边有十来个人,他们并不是一轰而上,而是手持木棍列成一排,棍尖朝向冲上来的亲卫们,慢慢向亲卫们逼来。

符彦卿坐在马车中,一直注视着现场,黑脸大汉打马腿的功作,是步军对付马军最常用的一招,这名黑脸大汉把这招用得炉火纯青,绝对是练习过千百次,江湖中人尽管好勇斗狠,可是很少有人能够把这招使用得如此精纯,符彦卿毫不犹豫地断定这个黑脸汉子是个老军士,而亲卫们的阵势更是说明这是一群经过沙场征战的军士。

与这群军士对峙的十多人全部站在商铺的大门前,商铺上挂着招牌——富家商铺,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手拿着棍棒,一声不响地看着亲卫们和黑脸大汉发生冲突。

富家商铺的真正大老板是侯大勇,大梁稍有些规模的商人群皆知道此秘密,大家对此也没有觉得十分奇怪,虽说此时商人地位并不高,但是商人掌握的钱财着实让那些官场大佬们羡慕,不少官场大佬都明里暗里控制着一些产业,这也是公开的秘密。符彦卿城府颇深,他早就知道富家商铺的秘密,但是侯大勇、符英没有提及此事,他也就不问,彼此心照不宣。

符彦卿心念数转,他探头走出车厢,颇有威严地道:“都给我住手。”

黑脸大汉肩上已着了一剑,肩头上一滴滴鲜血往下流,他是侍卫军中的一名指挥使,叫李颍川,擅长使用陌刀,陌刀可劈可刺。威力极大,这木棍用起来实在不怎么称手,对手剑法精熟,剑尖就如毒蛇一样笼罩着他的要害部位,黑脸大汉在对手的逼迫之下,棍法不知不觉间向陌刀刀法转变,他肩头中剑的时候,手中木棍也刺中了对手的肩膀。不过钝钝的棍头根本刺不透对手的软甲。相较之下,他吃亏不小。

何孟一招得手,肩膀被对方刺得极为疼痛,他暗自吃惊,若黑脸大汉用的是带有尖头的武器,这一刺也会让自己受伤,听到魏王发话,他舞了一个剑花,向后退去。

符彦卿对着黑脸大汉道:“你是禁军军官吧,什么职务。是侍卫司还是殿前司?”

黑脸大汉李颍川见出来之人身穿紫色朝服,长须及胸,很是威严,是一位高品级官员。李颍川是李重进的亲信军官,京中高官他几乎全部认识,这位高官定是进京的节度使。他猛地想起李重进说过魏王、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已经进京了,顿时脸上变色,李颍川不愿意暴露身份,他对符彦卿拱手道:“多有得罪。”回头对手下道:“快走。”

何孟回头看了符彦卿一眼,符彦卿没有说话,他也就不敢追击,这一群人转身朝西而去。很快就拐进一个小巷子,在符彦卿面前消失。

符彦卿扭头看了富家商铺一眼,一声不响地回到车厢里,很快,符彦卿的车队朝大梁侯府方向而去。

何孟走到战马身边,看看战马前肢被软软地耷拉着。用手摸了摸,马腿骨已断成数块,已经无法治好了,何孟没有犹豫,对着马脖子就是一剑,这一剑切断了战马的大血管,鲜血随着抽出地长剑喷涌而出,战马嘶哑地叫了数声,就不见动静了,这几个动作,极为利落,围观的百姓看得呆住了。一名军士跳下马,把战马让给何孟,何孟跳上战马,追着车队而去。

下马的军士则留下来处理战马的尸体,在军中,战马死后都会和军士一样享受土葬待遇,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情况,军队中才会出现吃战马的情况,他大声地喊道:“我给五十钱,谁找个车来帮我运马。”

围观的大梁城内老百姓见一场好戏就这样完了,心犹不甘,嘀咕着散去,很快,就大梁城内的茶馆里,就出现了黑脸汉子大战金甲剑客的评书,评书极尽夸张之能事,最后,演变成两位偷入凡间的神仙在大梁城内决战。

站在富家商铺大门口的领头之人是吴七郎,他本是私盐贩子,被侯大勇收服之后,成了孟殊用得极为顺手的助手,富家商铺在大梁成里开了四个店铺,东西南北城各有一个,这一段时间,总有侍卫司的军士穿着平民服饰在商铺里来捣乱,吴七郎就带着几名得力手下,在张家大院里候着,随时准备着应付侍卫司军士的骚扰。符彦卿的车队过来之时,吴七郎正好带着手下和李颍川等侍卫军军士对峙,李颍川他们在富家商铺里捣乱,全部是身穿着便服,吴七郎早就知道他们是侍卫司的人,也不揭破他们,双方心照不宣地交手数次,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吴七郎在大梁侯府里面见过这架马车,他知道这架马车是魏王所用,因此,何孟令他们闪开之时,吴七郎立刻退到富家商铺门口。

争端平息后,吴七郎便带着人回到了富家大院。孟殊现在已是富家大院的第一号人物,大梁侯府修葺完善之后,符英特意交待孟殊,让他和妹妹孟真搬进主院去住,孟殊听完吴七郎的陈述之后,对吴七郎道:“我已经查出了黑脸大汉的身份,他叫李颍川,是侍卫司步军指挥使。”

吴七郎笑道:“难怪这厮武艺着实不错,居然是一位指挥使,他今天遇到硬点子了,被魏王的亲卫伤了肩膀。”

“依你看来,侍卫司为何跟我们富家商铺过意不去?”

吴七郎久历江湖,颇通社情世故,他道:“在江湖上若出现这种事情,最有可能是同行相嫉,近来城北富家商铺旁边开了一家大商铺,南来北往的货品着实不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和我们较劲,我估计侍卫司军士定是这些人召来的。”

“富贵堂,即富且贵,这名字取得不错。现在大梁城内稍大一些的商铺,背后都有朝堂内高官的影子,不知这新近出现的富贵堂是何来历,侍卫司的指挥使都为他充当打手,大梁城是侍卫司和殿前司禁军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件事情颇有些麻烦,不知符娘子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正说话间,杜刚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进院后,对着孟殊和吴七郎拱了拱手,然后坐在一边,并不说话。过了一会,一个年轻女子端着一壶茶,从院外进来,却是孟殊的妹妹孟真,她进屋后,对着杜刚道:“喝茶吧,这茶是刚从闽地运过来的,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风华朝雾,很有一番风味。”杜刚推辞道:“谢谢孟娘子,我这有茶了。”吴七郎在旁边笑道:“孟娘子,我是最喜欢闽茶的,不如我喝吧。”孟真抿嘴笑道:“原来吴大哥也在这里,我没有看见你进来,我去给你泡一杯。”吴七郎哈哈笑道:“算了,喝那些好茶没劲,不如我这种大砖茶。”孟真笑呤呤地出去了。

第118章 经营同心(五)

看着孟真走出了大门,杜刚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茶确实是好茶,醇香淡雅,就如雨后森林里的空气一般清新,杜刚知道孟真的心意,可是小莲子占满了他的心胸,至少现在还装不下其他的女子,杜刚默默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吴七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好汉,被侯大勇收服后成了孟殊的得力助手,他现在是富家商铺的武教头,负责传授商队随员的武艺,同时还肩负着保护富家商铺的责任,不过,他只是在富家商铺做事,没有涉及飞鹰堂的事务,吴七郎是个责任心挺强的汉子,总觉得侍卫司来商铺捣乱是他的失职,就对孟殊道:“侍卫司李颖川那个鸟人,总是到商铺来闹事,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他,免得他就如苍蝇一样嗡嗡地总是粘在商铺门前。”

杜刚在飞鹰堂中任副堂主,是孟殊的副手,负责飞鹰堂的具体事务,他听到李颖川的名字,皱了一下眉毛,道:“李颖川是李重进手下的指挥使,武艺了得,他为何专门找富家商铺的麻烦?”

孟殊接口道:“估计是富贵堂干的好事,其实富贵堂实力颇为不俗,且有侍卫司的人撑腰,一直在大梁城内和富家商铺争生意,争不过我们就想出这个下三流的招术。”

吴七郎纵横江湖的时候,以勇武之名闻于私盐团伙,听到杜刚夸奖李颖川,颇有同感地道:“以前当私盐贩子的时候,总觉得官军不堪一击,现在和官军混在了一起,才发现官军中武艺高强者着实不少,节度使自不必说。败在他手里我心服口服,就说今天在富家商铺门口交手的两个人,我就没有取胜的把握。”

孟殊笑道:“吴郎不必过谦,今天你遇到的两人都是官军中的佼佼者,跟着魏王的军官是亲卫统领何孟,此人当初和石虎节度副使交过手,两人打成了平手,黑脸汉子李颖川也是侍卫军步军中一等一的好手。照我看来,你们三人的武艺在伯仲之间。”

吴七郎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道:“李颖川既然不以侍卫司的名义出来闹事。肯定知道富家商铺的背景,因而有所顾忌,我们就以假当真,设个陷阱来揍他一顿,让侍卫司的几个官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孟殊道:“这个计策你先想着,做不做我得去问符娘子。”

吴七郎走后,杜刚从怀出取出一张纸,递给了孟殊。孟殊看完后,脸色微变,他说道:“是从中书门弄出来的。”杜刚往门外看了一眼。孟殊的主院外有一圈三米高的围墙,等闲人等不能入内,杜刚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小门和主院地小院子,若有人进来则一览无余,孟殊谈重要事情的时候常常门打开,这样可以避免有人听墙根。杜刚轻声道:“为了拉拢这个给事中,飞鹰堂可花了大价钱,还用上美女计,现在总算有些用场了。”

孟殊知道此事进展得颇为费劲,这个给事中是个儒学弟子,极受面子,偏又贪婪无比。就道:“杜郎切莫小视这位中书门下的给事中,他虽说品级不高,但是这个职位却是大周朝廷的中枢之地,花再大的价钱也值得,这份情报非常重要,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同心城去。让节度使提前作好准备。”

说到这,孟殊说一句,“稍等一会。”就朝里屋走去,孟殊很快就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军牌,笑着说道:“恭喜杜指挥使,今天晚上请我喝酒。”

杜刚接过军牌,只见上面是自己的姓名、年龄,所属部队,职务一栏上则是黑雕军马军指挥使,杜刚感慨万端地道:“离开黑雕军这么久,总是担心节度使把我们这些人忘记了,看来节度使还没有忘记我们。”

“这一年多来,飞鹰堂扩张得十分迅速,人数已达到四百五十七人,节度使对飞鹰堂的工作很是满意,他已经同意把飞鹰堂和富家商铺分开,飞鹰堂以后就要单独在各地设立堂口,各堂口完全脱离各地富家商铺分店,经费直接由飞鹰堂总堂拨付。”孟殊加重了语气,又道:“这封信的内容十分重要,也是飞鹰堂从富家商铺分出来前的最后一次任务,务必要办好,不要给飞鹰堂丢脸。”

杜刚迅速站了起来,道:“好,我立刻去办。”

孟清惨死后,孟殊就和孟真相依为命,孟殊极为疼爱妹妹孟真,把孟真从沧州接回来之后,就一直把妹妹带在身边,到了大梁后,孟真就住进了富家大院中最安全的这个主院,孟真坐在小屋中,咬着嘴唇,看着杜刚快步走出了小院。

吴七郎和杜刚离开小院后,孟殊走到门口,喊道:“孟真,你过来。”

孟真忸怩地来到孟殊的身边,孟殊有些心神不定地上下打量了一会孟真,却并不说话,孟真被看得有些心虚,她撤娇地拉着孟殊的衣袖:“大哥,别这样看我。”孟殊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那个闽茶叫什么名字?叫风华朝雾吧,你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不泡给哥哥喝?”孟真脸色微微有些绯红,她笑着说:“什么风华朝雾,那是我编着玩的,哥哥要喝,我给你泡去。”说完,自顾自跑出屋去。不一会,孟殊端着一杯风华朝雾走进了小屋。

孟殊现在的职权远远高过富巩,富巩只是富家商铺的总掌柜,而孟殊不仅是富家商铺的总掌柜,还是飞鹰堂的总堂主。富巩从普通的帐房先生骤然升到高位之后,受不了大权在握的刺激,头脑发热之后,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孟殊亲眼看到了富巩盛极而衰的过程,他心里十分清楚,所有这一切是谁给予的。既然侯大勇能给你荣华富贵,收回来又有何难,因此,孟殊比富巩要清醒得多。风华朝雾带来了山野的清新,孟殊叹道:“富贵真如浮云啊!”

叹完气后,孟殊开始聚精会神整理思路,侍卫司步军指挥使李颖川多次到富家商铺来捣乱,这绝对和富贵堂有关系。富贵堂若真是侍卫司高官的产业,此事只能交给符英来解决。

想到符英。孟殊心中颤抖了一下,自从符英射杀了住持后,孟殊就对这个高贵的女子可魂绕梦牵,二年多来,他把相思之情死死地埋藏在内心深处,可是,符英的音容笑貌就如野地里地杂草,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冒出嫩嫩的草尖,戳痛孟殊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孟殊走进大梁侯府的时候。符英还在小睡,他只好百无聊奈地在小厅等候,大梁侯府原是大将军孟汉卿的府第,孟汉卿获罪之后,此府就衰败下来,孟殊他们第一次进来之时。府内杂草丛生、老鼠纵横其间,和民间传说中的鬼宅颇为相近,经过大规模整修之后,府第重新变得生机勃勃,站在小厅口,可以看到一株株盆栽地海棠花朵鲜艳夺目,孟殊信步走到海棠处。只见一朵朵淡红色的重瓣海棠花,在秋风中怒放,空气中有一股若隐若现地香气,孟殊本是读书人出身,面对如些美景且无人之时,便露出了青少年时期的痕迹。随口呤道:“一树花开二欣,枝柔叶茂独斯文,绯霞淡彩风流韵,占却春光五六分。”

呤道此时,孟殊突然发现,这些海棠为何在春天开放,而且海棠花并无香味,为何这些海棠花有着隐约的香味?孟殊扭头朝院内看去,花丛中有一个长相厚道中年花工正在剪枝。

“这种海棠来自西蜀的昌州,只有昌州产这种有香味的海棠,昌州因此名为海棠香国,这些花都是西蜀国主进贡的。”中年花工说起花木来,精神抖擞起来,“至于让海棠秋天开花,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家世代种花,颇有些心得,在每年的七月份,把这火花移到阴凉处,浇水量慢慢减少,要让海棠叶子掉得差不多,但是又不能让其发新芽,这样过了三十天到四十天,再把这些海棠花放在院了里,加大浇水量,再施一些农家肥,很快就会开花。”

这位花工虽说相貌平凡,可是思维清晰,口才特别好,经他这么一解释,孟殊就对海棠花的来历、为何有香味,为何在秋天开花这个问题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不禁对这个花工高看了一眼。

“孟掌柜来了。”符英带着一个侍女,走到了小厅,软布鞋十分轻巧,来到小厅时,孟殊还有和花工交谈。

符英中午用过餐后,就陪着儿子宗林玩耍,小睡醒来后,得知孟殊在小厅等候,略略梳理一番,便来到了小厅。孟殊现在军职已升至步军副都指挥使,可是,有外人在场,符英还是称呼他为孟掌柜。

孟殊听到符英的声音,连忙回过头去,符英穿着淡黄色长衫,脸上还带着小睡的慵懒,孟殊心中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他恭敬地应道:“多有打扰了。”

“这次党项人袭扰边地,泾州、盐州富家商铺分店地货物损失严重,现在渭州、延州等地军队云集,对买卖影响颇大,孟掌柜有何良策?”

孟殊坐得笔直,听到符英问话,就欠了欠身体,道:“西北的生意主要靠凤州,凤州现在众商云集,交易量节节攀升,其他的几个地方交易额只是凤州的零头,泾州、盐州、渭州和延州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近一段时间,大梁城内的富家商铺遇到些麻烦,有一伙人专门找富家商铺的麻烦。”

孟殊把侍卫司的步军指挥使李颖川化装成老百姓来捣乱的前前后后详细讲了一遍,也包括了李颖川和何孟发生冲突之事。

听说侍卫司的指挥使参与了其中之事,符英愤然道:“不知禁军中哪一位将领是此事的幕后主使?大姐刚刚病逝,就想欺负侯家,这些人真是不长眼,我们侯家没有这么好欺负。”

符英在幕后掌管富家商铺一年来,她的精明让孟殊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现在听到符英的态度。虽说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处理办法,也觉得心中有了底气。

符英继续道:“侍卫司不少将领都是父亲的旧属故友,内外马步军都军头袁彦是家父的旧友,他八月调任曹州节度使兼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他的娘子和我很是熟悉,我抽个时间到袁府去一趟。另外,你要想办法教训那个李颖川,他不是假扮成老百姓吗。你们就把他当成泼皮来对付。”

孟殊听了此言,心道:符娘子的主意和吴七郎如出一撤。吴七郎原是江湖中人,有这种想法不奇怪,符娘子长于高墙大院之中,却和吴七郎有着相同的想法,难道,温良仁厚只是用来骗那些读书人的,盗贼和高官根本不相信这一套。想想我的过去,一介书生,除了会念“之乎者也”以外,屁事不懂。连妹妹孟清也保护不了,若不是在黑雕军中历练一番,现在还以为自已读了圣贤书,才高八斗,可以济世救人。

符英伸出纤纤玉手,理了理落在额头的一丝黑发。道:“孟副都指挥使尽管放手去做,李颖川假扮百姓骚扰地方,放到哪一个衙门都没道理,只有不把他打死,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孟殊收回了心神,道:“好,这事我让吴七郎专心去筹划。一定要让李颖川吃不了兜着走。”孟殊略略顿了顿,又道:“富家商铺七、八、九月的帐册过几天就送过来,我初初地看了一下,这三个月收入颇为可观,富家商铺一年的总收入快抵得上一个中等州的财税了。”

符英对于富家商铺快速扩张的财力即喜且惊,按照传统的观念。祸福相依并随时转化,符英对此信之甚深,想到富家商铺积累的巨额财产,她在心中实在有些不安,因此,在家中专门供上了两樽佛象,保佑家中一切平安。

符英对孟殊道:“富家商铺要多做些善事,特别是各地遇到灾害之时,要多放些善款出来,还有,各地收养弃儿的慈幼局、收养孤老的养济院、收养病残的安济坊和收葬弃尸的漏泽园,都事关百姓的生老病死,却是各县最无钱财的行当,各地分店可以上报总店后,有计划地资助一些,这也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孟殊连忙点头道:“此事随后就命人着手去办,不过,善款规模要控制好,且必须报总店,否则那些分店难免从中做手脚,中饱私囊。”

符英对孟殊的办事能办和人品颇为信任,这一年来,符英屡次不经意间考察过孟殊,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因此,符英对孟殊很是信任,但是,信任归信任,富家商铺的财务制度还是越来越严格,毕竟有富巩的前车之鉴,符英不想让孟殊走上富巩的道路。

“还有一事,朝中的要害部门、办事衙门,平时该打点的要去打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符英知道孟殊在主持飞鹰堂,只是侯大勇不愿意符英涉及太多的阴谋诡计,因而符英并不具体管理飞鹰堂事务,这次由于出现侍卫司军官在富家商铺捣乱之事,符英就在大方向上提醒孟殊。

孟殊起身告辞之时,随意问道:“门外的海棠花美若花中之仙,那个花工也很有意思,他刚刚给我讲了一番香海棠的来历,让在下很长了些见识,以前好象没见过这名花工。”

符英最喜欢海棠花,见孟殊对这些花有兴趣,高兴地道:“这些花是少见的香海棠,只产在西蜀的昌州府,是寿安公主送给我的,寿安公主心细,不仅送了花,还把花工一齐送了过来。”

听到这个思路清晰的花工是寿安公主送来的,寿安公主的丈夫就是殿前司都点检张永德,这就让孟殊暗生警惕,寿安公主是京城贵妇中有名的人物,不少贵妇绕在她的周围,虽说贵妇之间相互赠送仆人是常事,可是孟殊从直觉上感到这个花工有些可疑,只是没有任何凭据,孟殊不敢轻易把这个疑问说出来。

孟殊回到富家在院之后,吴七郎正在屋内焦急地等着他,见到孟殊回来,兴冲冲地迎了上来,两人来到主院后,吴七郎就高兴地道:“我想了一个收拾李颖川的好主意?”

孟殊有了符英撑腰,豪气地道:“只要不弄出人命,就没有什么了不起。”

吴七郎神秘地道:“大梁城内有两支禁军,侍卫司和殿前司水火不容,我们就假冒殿前司禁军狠揍那个黑脸汉子李颖川。”

孟殊噗嗤笑了出来,摇头道:“这栽赃之计未免太过简单,李颖川又不是傻瓜,这一段时间他老是找我们的麻烦,若被人暗算,只要稍稍动动脑筋,他就能猜出是我们在捣鬼,还有没有让他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计策。”

吴七郎道:“我贩私盐的时候,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文雅一点的话法就叫做——快意恩仇,这等偷偷摸摸的狡计,只有官军才想得出来。”

孟殊不依不挠地道:“你现在就是官军,所以必须要想出一条偷偷摸摸的狡计。”

第119章 经营同心(六)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万丈金光照亮了大周朝的心脏地带——大梁。

大梁建城的时间十分悠久,春秋时期这一带是郑国的地方,郑庄公命郑邴在这里筑城,取开拓封疆的意思,城池就命名为开封;魏惠王九年,为了回避秦国的武力威胁,魏国迁移到开封,把开封命名为大梁;西汉建立后,高祖刘邦分立梁国,封彭越为梁王,国都亦在大梁;隋唐时期,因大运河汴河段的重要作用,开封成为水陆交通的军事重镇汴州;五代时期,梁、晋、汉、周相继建都开封,名为汴京。

由于有这些历史渊源,在大周朝民间,开封、大梁、东京,都是指的同一个地方。

大梁城作为一国之都,经过梁、晋、汉、周数十年的经营,已经成为大周朝最大的城市,城内人口密集,市场繁荣,街道上来往穿棱的人流中,不时会出现吐蕃人、回鹘人、契丹人、南诏人以及更远的萨曼人、黑汗人,这些胡人衣着明显不同于中原人的服饰,或粗扩或华贵,使大梁城很有些唐都长安的非凡气派。

黑脸大汉李颖川和十几名军士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有说有笑地坐在一家面馆前面,这家面馆名为太原面馆,开张了一年多,由于味道不凡,生意极为火爆。

面馆小虽小,可是极为干净。掌柜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拿着揉好的椭圆形面块,手持一块薄铁征,娴熟地削着面条,面条如白色的瀑布一样扑向了翻腾的大锅。很快,几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了方形桌子,太原面馆的刀削面独具特色。粗而有韧劲地面上盖着几块厚厚实实的牛肉,下面还垫着些时新菜叶子,可谓色、香、味俱全。李颖川端过牛肉面,先嗅了一下面汤的香味,再用筷子夹起一块方正的牛肉,送进了有些流口水的嘴里。

随着刀削面一碗碗盛上来,一阵阵“呼哧、呼哧”的响声整齐地飞了起来。

侍卫司军士们吃得正带劲的时候,街道拐角处传来了“抓强盗”的呼喊声,一个小孩子飞快地朝太原面馆跑来。他身后数十米,有一群人喊叫着追了过来。这个小孩子跑得极快,跑到面馆时,他似乎停不了脚步,直直地朝正在津津有味吃面的李颖川冲了过去,李颖川见势不对,伸手去抓这个小孩子,谁知这个小孩子滑如泥鳅。猛地一低头,钻到桌子下面,然后用力地一拱,把桌子顶翻在地,桌上地面全部泼洒在地上。李颖川身手敏捷,一侧身躲过了面条的汤水,大怒之下,伸手就朝小孩子抓去。这一抓十分快捷,抓住了小孩子的衣服,李颖川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这么小就要当强盗,这下看你往那里跑。”

李颖川骂声未落,手中一轻,只剩下一件衣服,那小孩子竟然使了一招漂亮的“金蝉脱壳”,光着上身。朝灶台方向奔去,面馆小掌柜大喊一声:“小强盗,那里逃。”猛地一脚向小孩子踢去,小孩子敏捷异常,闪过这一脚,飞快地跑了,而面馆掌柜这一脚。不偏不倚地踢在了热气腾腾的面锅上,一锅的开水就朝李颖川等人浇了过去,面馆里一片热气。

两名紧跟在小孩子身后的侍卫军军士,被这滚烫的面汤淋在了腿上,痛得如杀猪般叫了起来。

这时候,数十名手持棍棒的汉子冲进了面馆。人群中有人大喊:“这些人和小孩子是一伙的,也是强盗,捉住他们。”【wWw。WRsHu。cOm】

随着喊声,面馆里马上打成一团,十几个侍卫司军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只能边打边喊道:“我们是侍卫司的人。”而冲进来的汉子们没有住手的意思,把侍卫司军士围在中间一顿猛打,这些汉子看似乱七八糟地冲进来,其实很有章法,迅速把有些昏头昏脑的侍卫军分割开,四五个人围住一个人,狠着劲下手,转眼间,除了黑脸汉子李颖川,这些军士都被重重的棍棒打倒在地,然后被死死按住,一个精悍的矮个子,在面馆里游走,凡是有人倒地,他就过去补上一掌,中掌之人立刻就昏了过去,这人步伐灵活,掌势带出些道家武艺的模样。侍卫军军士被打昏之后,按住他的汉子就悄悄往其嘴里了塞进一粒药丸,这些药丸是私盐贩子所用的迷魂药,吃了之后,要昏睡上半天才能醒过来。

围攻黑脸汉子李颖川初时还以为是一场误会,可一交手,他就知被人暗算了,围住他的五个人个个都凶悍无比,出招狠辣,李颖川勉强守了几招,后脑就着了一棍,他瞪着双眼,软软地倒了下来,倒地后,后脑又中了一掌,嘴里被塞进一粒药丸。

大梁城的人口颇为密集,治安却很好,大街上难得出现这等好看的热闹场面,很快,小面馆前面就被围得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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