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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命-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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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尊哪里得罪你了吗?还是在琉璃那里受了气?”汐妖骤然厉声,明显察觉到鱼聿这一回回来的放肆。

    “实话而已,情深很简单,就这几样,不离不弃,不背叛、不陷害,不欺骗。”鱼聿淡淡说道。

    “你没爱过,你不知道爱的难。”汐妖也淡了声音。

    “呵呵,爱的难,汐妖,我们当奴才的都可以做到不离不弃,不背叛,不陷害,不欺骗,你信不信?”鱼聿突然大笑起来,身影一闪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汐妖愣着,一言不发。

    而屋顶上的琉璃,面无表情,懒懒转身就走。

    天凉了,她的主人找不找它会着急的。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只猫。

正文 【不是】

    天都已经大亮了,昊天还在饮酒。

    凌彻一道院子便呆了,昊天的酒量他是最清楚的,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酒了。

    “凌彻大人,赶紧劝劝啊!”七七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凌彻大人,主子这究竟是怎么了,不会……不会……不会我家主子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小龙王更担心的显然是琉璃。

    “怎么也不劝劝,呵呵。”凌彻干笑着。

    “若是劝得了就好了,都一宿了,凌彻大人,这事情可是你引的,你得劝了。”七七恼火地说道。

    “你得知道,圣君若是不想喝,就算我昨夜请了天帝来做伴,他都不会赏脸的。”凌彻辩解道,还是止步,没有上前。

    “凌彻大人,多那么多废话作甚,你试试去劝劝,小的赶紧不尽!”小龙王也有些生气了。

    “不是我不劝,是不敢,你没见那脸冷得跟玄冰一样吗?”凌彻还是笑着,心下却是明白,劝也没用,想必这一回琉璃是真出事了。

    “那还是得试试!”七七说着,不顾尊卑,一把将凌彻推了出去。

    凌彻也不介意,故作踉跄几步便闪到一旁了,笑着道:“等吧,一会林鸢回来,让她劝劝,我真不敢,主子他认真的。”

    这话一出,小龙王和七七都黑了脸,面面相觑,想的都是她们的主子。

    “一定是出大事了,一定是。”七七自言自语。

    “呸呸呸,不要乌鸦嘴,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呢!”小龙王连忙说道。

    凌彻远远地看着昊天一杯酒一杯酒,接连不断下肚,亦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心下狐疑不已。

    难不成这魔头对琉璃是动的是真情?

    否则怎么会如此异常。

    只是,他有真情可动吗?

    他在他手下办差几千年了,就不曾见过他身上有什么真情的影子,一点儿都没有。

    这是一位真正无情的帝王,不可能受任何人任何事牵绊,是真正能成大事者,似乎天生就如此!

    三人都等着,等了许久终于是把林鸢盼着来。

    只见林鸢坐在肩舆上,双腿上盖着件薄薄的毯子,中间有些凸,那灵猫应该是睡在里头呢。

    “圣女,可把你盼来了,赶紧去劝劝,都喝了一宿了。”小龙王连忙说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见见灵猫吗?”林鸢蹙眉问道。

    “鸢儿,你一会过去,让他跟你一起到神教去,随便寻件事情,也别劝酒。”凌彻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林鸢一笑,明白了,“我试试,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回事,琉璃还没回来吗?”

    “不知所踪,估计是小两口吵架了吧。”凌彻还是笑着,玩世不恭的样子。

    林鸢也没多问,起轿往前,而睡在她腿上的猫儿只懒懒的一个翻身,仍旧躲在毯子之下,似乎睡着正酣。

    直到林鸢的肩舆落在昊天身旁了,昊天才放下手中的酒盏看了过来。

    林鸢心下有些惊,对这魔君总是有莫名的畏惧,只觉得他高高在上,比神都还要高高在上,无法接近。

    “猫呢?”昊天倒是先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一点儿醉意到没有。

    林鸢又惊了,原以为他已醉了的,还想着一会如何哄骗呢。

    “这儿,有些丑,恐碍了圣君的眼。”林鸢怯怯说道。

    “看看。”昊天淡淡说道。

    林鸢这才小心翼翼地掀起毯子来,腿上,一只几乎是无毛了的小猫儿正蜷缩着,小脑袋和尾巴埋在身子里,只露出了一簇软软的白毛,通身见皮,斑斑点点褶褶皱皱都是烧伤的疤,很是瘦小,都有些皮包骨了,真真的狰狞可怕。

    昊天愣住了许久,迟迟都不说话。

    “圣君……”林鸢试探地问道。

    昊天没说话,头微微低着,深邃的双眸沉敛着,明明方才至今都安静着,不知道为什么,林鸢却觉得此时安静地好可怕。

    昊天那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了触猫儿那对亦是被烧伤了的耳朵,随即那小耳朵便颤了几下。

    昊天手停在半空,良久,见猫儿还睡着,没有动静,这才淡淡开了口,道:“眼睛是什么眼色的。”

    “绿色的,幽幽的,跟琥珀一样好看,若是没有烧伤,一定是只很可爱的猫儿。”林鸢感慨道。

    话音一落,昊天就这么冷不防得将猫儿抱了起来。

    “喵呜……”

    终于,猫儿醒了,四爪凭空抓绕着,喵喵直叫,似乎很不高兴。

    昊天将她高高举起,认真地打量,眸中没有嫌恶,倒满是认真。

    猫儿一直张牙舞爪,喵喵叫个不停,同一般的夜猫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鸢心下狐疑着,见昊天这认真神态,越发的不安了。

    而小龙王和七七也急急走了过来,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只是,不一会儿,昊天就这么将猫儿随意丢给了林鸢,淡淡道:“走吧,该到总坛去了。”

    林鸢急急接住,险些就让这猫儿摔了。

    七七和小龙王见状,一颗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不由得脱口而出:“幸好不是。”

    “铁定不是的!”七七认真不已。

    林鸢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便随昊天而去了。

    都不用她劝,昊天还是知晓分寸的,只是,他的分寸似乎就是这满院子的空酒坛。

    到底有没有人可以把家伙灌醉呢?

    猫儿还是窝在林鸢怀中,有些惊慌未定,小脑袋不停地往林鸢手心里蹭。

    “不怕哦,我在呢!”林鸢低声安慰着。

    “喵呜……”猫儿可怜兮兮地低低叫了一声。

    “傻猫,一见生人就吓成这样,一定是那日在总坛里吓坏了吧。”林鸢笑着说道。

    “喵……呜呜呜……”猫儿还是低低叫着,小脑袋使劲往林鸢手上蹭,亲昵不已。

    走在前面昊天突然止步了,转身,淡淡道:“你叫它什么?”

    “什么叫它什么?”林鸢一脸不解。

    “傻帽?”昊天蹙眉,一脸若有所思。

    “哦,是傻猫啦,这猫有点笨,傻傻的,就只亲近我一人,见了别人都怕。”林鸢笑着说道。

    “给我。”昊天突然伸手,淡淡说道,面无表情。

    林鸢蹙眉,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正愣着,昊天却已经将那猫儿抱了过去,他的手比林鸢大好多,单手就可以撑起猫儿来。

    只是,猫儿随即挣扎了,逼得他不得不双手,一手按住了它的小脑袋。

    “圣君,这猫儿的伤还未痊愈……”林鸢话未说完,只见昊天手中泛出了梦幻般紫光来,将猫儿完全的包围住。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猫儿竟是温驯了起来,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蜷缩在昊天手上,任由他那泛着流光的手轻轻安抚着。

    昊天没说话,继续静静地往前走,林鸢无奈,只得示意轿夫在后头跟着。

    “傻帽……”

    昊天的声音很低很低,小心翼翼地将猫儿抱在怀中,紫光越发的梦幻,而猫儿便愈发的温顺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拍抚着猫儿,眸中不知不觉中萦上了丝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哀伤来。

    猫儿那明明是绿幽幽的双眸里,凌厉的蓝光掠过,依旧是温顺着,蹭在昊天那温暖的怀中。

    这怀抱,这温度,她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相遇,她不就是眷恋他这温暖的怀抱吗?

    为何如今一点儿都觉察不到这怀抱的温度呢?

    为何会觉得冷,连心都凉了呢?

    他不是在试探它,他压根就没有认出它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回的修为精进了多少,只知道她可以解了他的定身魔咒,可以封印了笑笑铃,可以瞒过他那双犀利的冷眼。

    他不过是让它安分点而已,他什么时候对小动物也有兴趣了呢?

    它根本不受他这紫流光所控,却装模作样地亲昵地往他怀中蹭,时不时发出乖巧的叫声来。

    而他,看都没有多看它一眼,安安静静地往前走。

    一路无话,林鸢也静静地跟着,很快就到了总坛。

    总坛里的一切都布置妥当,就差火架还未架好。

    众人见一见昊天抱着灵猫回来,灵猫如此乖巧,身上还泛着紫光,皆是惊诧而恭敬,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圣女,老祭司让你过去下,有事情同你商量。”一小弟子急匆匆来报。

    林鸢看了昊天一眼,见他没有把猫儿还给她的意思,迟疑了须臾,还是大胆地上前去,低声道:“圣君,还是我来吧。”

    “去吧,沂轩来了。”昊天淡淡说道,就这么随意地跃上院子里的大树上,懒懒地倚坐在树干上。

    “沂轩!”林鸢惊了。

    “圣女,正是皇上来了呢,昨夜他只带了几个人,先到了。”小弟子笑着低声说道。

    “你替我看着,别让大祭司伤了灵猫。”林鸢急急说道,指使着轿夫往侧厅去了。

    院子里的弟子甚多,昊天一来,众人却都不自在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都走光了。

    而昊天却全然没放在眼中,仍旧一脸面无表情,轻轻抚拍着怀中的猫儿。

    猫儿似乎睡着了,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正文 【皆薄幸】

    风轻拂,树荫下好纳凉。

    百纳的中秋,仍旧是三伏天。

    日中的时候,艳阳高照,院子里便真的不见人影了。

    昊天还在高高的树上,枕着双臂,仰躺在横出的大树干上,一身白袍垂落,在茂密的枝叶中若隐若现。

    那丑陋得吓人的猫儿就蜷缩在他胸膛上,安安静静地睡着。

    而昊天,双眸微眯,亦是一脸安静,似乎也睡着了。

    这时候,侧厅里,沂轩推着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林鸢。

    “这驾轮椅便先前的方便些吧,日后想去哪里,就不用那么多人跟着了。”沂轩淡淡说道,数月不见,他似乎清瘦了不少,一身锦白的便衣,墨发高束,要系玉带,平常的富家公子打扮却还是难掩那尊贵的气息。

    “嗯。”林鸢低低应了一声。

    “原本说好是三个月的,只是……”沂轩欲言又止。

    “我懂,我也出身后宫,懂的啦。”林鸢笑了,仰头看他,笑容可甜了。

    沂轩俯身而下,高挺的鼻子亲昵地碰了碰她那小巧的鼻尖,什么话也没再多解释。

    “呵呵……哈哈……”林鸢乐着,同他亲昵不已。

    良久,沂轩才稍稍起身离开,俊朗的眉头微锁。

    “过来。”林鸢勾了勾手指头,笑着说道。

    沂轩又俯身而下,很是听话。

    “才多大的年纪,就总是蹙眉,老了我可不要你了。”林鸢这玩笑话说得认真,伸手轻轻地为他抚眉。

    沂轩垂眼,看着她,无奈笑了,柔声道:“到老了,皱纹出来了,还要你来抚。”

    “那下辈子呢?”林鸢立马问道。

    “只要你还肯来找我。”沂轩依旧柔声,眸中却不经意掠过了一抹哀伤。

    “为什么不肯?你这辈子待我这么好,我自当是把下辈子也预定了。”林鸢笑着说道。

    “傻瓜。”沂轩笑着,搂着她的脖颈,挨近她。

    “你刚登基,能把拜月教总坛迁到这里,能立区区一个离城大将军之女为后,已属不易了,放心吧,收拾后宫的本事我有的是。”林鸢还是笑着,说得轻松。

    “傻瓜。”沂轩尽是宠溺,埋首在她脖颈上,双眸里却尽是复杂。

    他可以如此一意孤行地到百纳来立后,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知晓中秋之夜,盛世火龙一定会再现。

    盛世火龙再现,朝野上下何人敢在有异议呢?

    听了林鸢这话,大树上的昊天亦是笑了,唇畔泛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嘲讽味十足。

    而蜷缩着的猫儿心中亦是冷笑着,只是不再想先前那样会义愤填膺了,会偷偷地去逼沂轩做着做那了。

    它是安安静静地蜷缩在熟悉的胸膛上,冷冷地径自笑着。

    紫冰晶只能勉强压制住林鸢体内的炎毒,要真正接触了炎毒,岂是那么容易的,极地的中心,昊天如今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都进不去,在拿到寒冰前,林鸢必定要受很多苦的。

    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这女人比她还要傻呢!什么都不知晓。

    可是,不得不承认,最傻的才是最幸福的。

    如果可以,她也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只知道昊天疼她宠她护她。

    只可惜,昊天可以骗她,却骗不了她一辈子!

    树上的两人,明明挨得如此的近,却一个心相离千万里,一个一颗心仍旧残缺不全着。

    而树下的两人,静默着,一个心甘情愿,另一个却另有所图。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这辈子都会坐在轮椅上了?"林鸢问道,淡淡的。

    "不是,沈冰一直在找药,笨女人,想那么跺做甚,回宫后我就能亲自照顾你了。"沂轩还是笑着,本就笑得少,登基后更是难见他的笑容。

    "其实我真的不在意了,你也不用骗我,琉璃和昊天都无能为力,何况沈太医呢?沂轩,我不在意了,也请你别在意,好吗?"林鸢认真说道。

    沂轩立马正色,道:"寒鸢,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不在意,即便如今你卧床不起,我也定立你为后!"

    这话一出,树上的人又笑了。

    昊天似乎真的睡着了,而猫儿心中冷笑连连,沂轩比起昊天更会花言巧语呀!

    今日即便是寒鸢昏迷不醒,八月十五拜月大典,他也不会等她醒来再行立后大典吧。

    天下男人皆薄幸!

    "叫我林鸢,新的身份,负担少点,活得单纯自在点。不管你说什么……"林鸢说着,顿了顿看着沂轩那严肃认真的神态,突然就笑了,继续道:"我都信了。"

    沂轩愣着,良久良久都没反应。

    “傻了啊!”林鸢笑着拉着他的手,仰头看他。

    “林鸢啊林鸢,你才是最傻的。”沂轩笑着,眸中尽是无奈。

    树上那猫儿又笑了,若是以前,她定会立马幻化成人形,当着林鸢的面要沂轩保证这保证那的。

    而现在,她不会了,她只会冷眼旁观着,冷冷笑着,心下自言自语着,“沂轩,你若骗不了林鸢一辈子,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候,昊天冷不防地翻身了,瞬间而已,猫儿就这么直直从高高的树上落了下去。

    “喵呜……”

    凄惨的惊叫声,伴随着穿枝拂叶的梭梭声,惊了沂轩和林鸢。

    沂轩一跃而起,急急接住了猫儿,而树上的昊天则已翻身落地。

    “喵呜……喵呜……”

    猫儿惊慌未定,在沂轩怀中拼命地挣扎,昊天却看都不再看它一眼,转身就走。

    “赶紧给我,又吓着了,那魔头怎么这样!”林鸢又是心急又是心疼。

    “这猫,灵猫?”沂轩纳闷着,提着猫儿的脖颈,眉头紧锁。

    “嗯,就是我拾回来的那只猫,同明月天神有缘,惹得天神现身了。”林鸢说道。

    “真的?”沂轩纳闷。

    “所有的祭司和弟子们亲眼所见,若不是如此,怎么能留得下来?”林鸢反问。

    “这猫看着恐怖,你还是离它原点吧。”沂轩说道。

    “怎么恐怖了?”林鸢却似乎有些动怒了。

    “看着脏,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病灶传染,还是小心点,别总是带在身旁。”沂轩认真说道。

    “嫌弃吗?”林鸢认真了。

    沂轩正要开口,猫儿却猛地一挣扎,挣脱了他的手,朝神殿蹿了去。

    “脏?”

    似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嫌弃它。

    它轻轻一跃便上了那高高的供桌,明明就看到了昊天正坐在神像那巨大的手臂上,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径自往莲花掌心而去。

    鬼弩得手,人界立后大殿过后,这家伙定会入修罗了吧。

    那彼岸呢?

    彼岸现在是不是想方设法引着他去修罗呢?

    它慵懒地在莲花手心中躺了下来,缓缓地蜷缩起身子,不经意地看了尾部那块妖红色的印记。

    如今,她也看得出来,彼岸不在。

    这两个男人,各怀着秘密,凭什么拿她来当较量的筹码呢?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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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寒冰融,魔者灭】

    六界唯一一出交界之处,须臾境地,中年不断的风从四面八方朝岔路中心吹拂而来。

    那红衣男子静静地站在悬崖上,即便是青天白日,手中仍旧提着一盏妖红诡异的灯笼,风将他的墨发的衣衫都吹拂而起,却偏偏吹不动这灯笼丝毫。

    他面朝北方,安静地眺望,似乎这一双沉静的眼可以越过千山万水,望到极北那一片冰天雪地。

    那绝美的脸,似乎从未经过阳光洗礼一般,苍白得令人觉得单薄,但偏偏就是这么一张血色全无的脸,惊人天人一般另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寒风越来越大,传来了魔界冰冷的气息,他那一声宽大拖地红袍被风扬得漫天飞扬,像极了一簇妖红燃烧着的烈火,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神秘诡异。

    他的真实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一万年来,他的名字是彼岸。

    彼岸、彼岸,用来提醒自己佛界彼岸那边,还有一份苦苦的等待。

    突然,他笑了,手中妖红的灯笼凭空消失,身影一闪竟真的化成了一团火焰,朝极北魔宫方向飞去。

    而他身后远远追来的,是一道无形无色的流光。

    这是仙界专属的流光,无形无色,只能依靠察觉,修为若不高,即便这流光袭到眼前,都不会察觉出来。

    无形无色流光缓缓落在了彼岸方才的那个位置上,幻成了人形,一身锦白的宫装,气质干净,星眸璀璨,奈何,笑容却不似同这幅明朗的五官极不相称。

    这正是天界九殿下夜朝夕,已经追了彼岸三日三夜了,至今还追不上。

    他远远眺望彼岸离去的方向,唇畔勾起了一抹冷邪的笑,身影一闪瞬间又消失不见,周遭的气流却异样了,终年不断的风亦停了。

    妖红如火的身影在前面疾驰着,无形无色如风的流光在后面紧追不放。

    这一回,也不知道是九殿下尽了全力,还是彼岸的速度放慢了。

    竟是在魔界的入口处,九殿下拦在了彼岸面前。

    他,还是那一袭拖地的妖红,只是,脸精致了,五官小巧了,比起琉璃的倾国倾城,他到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出尘绝美,不可方物。

    是的,这是九殿下唯一见过的女子身女子相。

    “美人姐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九殿下乐呵呵笑着,长臂还拦在彼岸身前。

    “何事?”彼岸淡淡问道,声如人淡,不惹烟火。

    “美人姐姐,仰慕依旧,你跟我回天庭好不好。”九殿下一脸焦急而欣喜。

    “不好。”彼岸说着,侧身躲过他的手,慢步往前。

    “美人姐姐,你跟我上天庭去,我纳你为妃,你便可位列仙班了,而我也不用再怕那只母老虎,何乐而不为,免得你在下界修行几千年才能升天。”九殿下好声劝说道。

    如此试探,能瞒得过彼岸的耳朵,他不语,继续往前走。

    这不是九殿下,他一开口,他就分辨出了易声术。

    “美人姐姐,你好好考虑考虑如何?”九殿下殷勤地追了上去。

    彼岸还是不语,不动声色地安安静静地走着。

    “美人姐姐,你这么厉害,若是哪一日我父王知晓了,我可保你,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九殿下诱惑道。

    彼岸这才止步,缓缓抬头看他。

    “嘿嘿。”九殿下笑着,很是灿烂,只是双眸里的虚假笑意难掩。

    “回去告诉你父王,过几日我会去找他,问他,敢不敢等。”彼岸笑了,这一笑,看得九殿下都愣了,如此的美,天昏地暗的美。

    “美人姐姐,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九殿下喃喃耳语,方才真的被彼岸迷住了一样。

    “只需问你父王,敢不敢等。”彼岸又说道。

    “美人姐姐,你这是威胁我父王,小心他大怒,开天眼,遣天兵天将来收你。”九殿下说得认真。

    “我敢等,他敢吗?”彼岸又问道。

    “美人姐姐,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呢?”九殿下问道。

    “殿下要找的人,自然有办法寻到。”彼岸说道。

    “美人姐姐,你是花吗?彼岸花?你怎么这么厉害?彼岸花不过是地狱的精灵而已。”九殿下并不隐瞒。

    “不要碰琉璃,否则我饶不了你,也饶不了你父王。”彼岸眯眼,警告道。

    “那美人姐姐跟我回去,你跟我回去了,我就不要琉璃了。”九殿下还是那么天真单纯的样子。

    彼岸却是轻声一笑,身影就这么没入了魔界的界墙中,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警告本尊吗?”九殿下站着不动,看着那没有任何痕迹的冰墙,双眸沉得骇人不已,转身,一身清华白衣便被一声华丽的龙袍取代,亦是这么瞬间消失不见了。

    界墙内,彼岸其实根本没有走多远,唇畔噙着一抹冷笑,步步朝极地方向而去。

    孤独的身影在寒雾中若隐若现,渐渐地手中的灯笼又清晰了,在白茫茫的寒雾中照亮了前路。

    九殿下的出现,他是可以容忍的意外。

    而天帝的干涉,可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看样子,昊天还是慢了,这无心之物一旦有心,总是会出乎他的意料的,不得不再推他一把了。

    他在寒雾里提灯照路,他毫无掩饰地往极地方向走,前前后后来来往往的魔界侍卫不少,却无人见得到他。

    或许,这正是他修为之高的写照,更是他独孤的写照。

    这一切,何时才能终止呢?

    他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径自无可奈何笑着,脚步渐快,身影乍一闪便入了极地。

    一入极地,风雪越大,而他手中那盏妖红的灯便越亮。

    他几乎是准确无误地就走到了极地的中心,一路没有任何阻拦。

    极地的中心,六界至寒之地,却是一口凹陷在广袤雪地中的深潭。

    潭水几近透明,如空气一般,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这潭中有水。

    即便周遭一片冰天雪地,这潭水却不凝结,潭中空荡荡,没有任何生物,更没有任何倒影。

    彼岸撩袍坐在潭边,背对着潭水,那妖红的灯笼就搁在一旁,在寒风中稳如泰山一样岿然不动。

    彼岸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册书卷,确切的说是一卷竹简,长三尺有余,十分古朴,一道妖红的流光幻成的绳索捆着。

    彼岸安安静静地解开绳索,缓缓展开竹简,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天地史书”这四个大字。

    天地史书,其实没有固定的形状材质,每一处出现都是不同的,这一次是一捆竹简,下一次或许就一垒纸质书册了。

    彼岸并没有将这竹简完全展开,只展开到三分之二处,只见竹简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记载。

    彼岸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寻着,修长的手指一行行抚过,然而,随着他的手抚过的地方,竟是接连出现了一行行古怪的字,全是上古的字体,不一会儿,展开的竹简便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了。

    “寒冰……”彼岸喃喃自语,继续察看。

    突然,他的手停了,轻轻地按在竹简上,而那随着他的手移动而接连出现的字迹也停了,停在他指尖下。

    “寒冰,极地之中,寒之根本,魔之根基,寒冰融,魔者灭。”彼岸喃喃自语,说罢,径自大笑起来。

    昊天灭了,他要琉璃的命作甚?他苦心等待这万年作甚?

    他还是笑着,手指轻轻一颤,继续往后,划开了竹简,瞬间而已,竹简便全部展开了,立在半空中。

    他的那修长的手指仍旧缓缓地往后划,速度越来越快,那绝美的脸上鲜少出现过心急的表情,哪怕是一点点焦急都是鲜少出现过。

    可是,现在他急了。

    不,并不止是现在,几乎是每一处他完全打开天地史书的时候,他那绝美的脸上都会出现如此的表情,急,甚至烦躁。

    这本天地史书,堪称是六道轮回的浓缩,除了最后一页,他什么都看得到。

    偏偏是最后那页,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他都看不到最后那一页,他看得到所有人的结局,偏偏看不到自己的。

    最后一页,是否记载了他的一切,又是否记载了其他命运的变数,他全然不知晓。

    他安静着,静静看着那空白的一片。

    骤然!

    他扬手,悬空而立的竹简就这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转身,看着那映不出任何倒影的寒潭,手悬在潭上,五指轻轻一抓,这一潭的冰水竟就这么被吸了起来。

    他翻掌,水流竟是缓缓落入他掌心中,凝成了一块玄冰泛着白茫茫的寒气。

    他看着,笑着,取下了一直带在脖颈上的一条红绳。

    红绳很细很细,若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楚。

    他笑着,手中红光泛出,萦绕着玄冰,取红绳穿玄冰而过,一条玄冰项链就这么做成了,煞是好看。

    “倒同琉璃的很像,暂由我来保管吧”他自言自语,径自戴上,转身就走,而随着他的步步朝前,那空荡荡的深潭中清澈的水凭空出现,渐渐地满到了潭边。

    第六琴弦该出现了,琉璃也是时候回修罗了……

正文 【一个个伤心人】

    中秋前夜,不论是百纳的王宫,还是拜月教总坛,都该是忙碌的。

    然而,主事的人却都在喝酒。

    还是在这院子里,昊天仍旧自斟自饮,而凌彻和沂轩不知道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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