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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命-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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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代价,值吗?”孟婆婆又是惊又是无奈。
“婆婆,她是我的妻,她要的,我便给,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他淡淡说道,看都不看孟婆婆手中那一碗忘情水一眼,手轻轻一挥,那忘情水便洒了一地。
正文 【无心之物1】
悬崖上,兔子就傻愣愣地坐在昊天身旁,一边等着琉璃,一边琢磨着彼岸那句话,要不要告诉琉璃呢?
她已经处理好了昊天的伤口,止住了血,他即便是无心,却不至于丧命,此时还昏迷着,再过一会儿应该可以醒来了吧。
彼岸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让琉璃到奈何桥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
那个坏家伙一定又想算计琉璃什么了,究竟要不要告诉琉璃呢?
就在她纠结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的时候,突然一道凌厉之气迎面而来,唬得她连连后退,险些就从悬崖上跌落下去!
一定神,彼岸骤然大叫出声,“琉璃!”
之间一个年轻的俊美武士背着琉璃落了下来,两人皆负伤在身,尤其是琉璃,那小脸苍白得可怕。
她一见昊天,也顾不上兔子的惊呼,从萧逸背上滑落,就这么重重地跌跪在昊天身旁了,小手轻轻抚过在他那已经被包扎好的心口上,良久良久,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沉默着。
萧逸陪在一旁,一样是沉默。
兔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焦急地双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琉璃,你……你别这样,他没事的,圣君没事了,就是昏迷了而已,琉璃,你钥匙难过,你哭出来,哭一会儿就会好些的。”
见琉璃没反应,兔子又凑近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拉扯了琉璃的衣袖,劝说道:“琉璃,圣君很奇怪,我也刚刚才发现他,他的心都没了……”
说到这里,她分明感觉到琉璃的身子颤了,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彼岸呢?”萧逸却是开了口。
“不知道,我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圣君躺在这里,一直流血,心……心……被……心没了,我吓傻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确定他还活着,我就帮他处理了伤口,他真的还活着的。”兔子说着,又拉了拉琉璃的衣袖,劝道:“猫儿,你不信你试试,真的,他还活着的。”
琉璃还是不动,小手就轻轻地按在昊天的心口上,这赤裸的胸膛上,心被白纱绷带包扎着,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她知道,她留下的烙印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们的定情之物,她设下的一个封印。
心都没了,封印自是消失不见的。
“琉璃,你也这样好不好,你说说话好吗?鱼儿呢?他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琉璃,你这样让我害怕,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琉璃,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头,琉璃,你也这样啊!”
……
任由兔子怎么劝说,琉璃都面无表情,只是缓缓依偎着昊天,躺了下来。
萧逸别过头去,一样的沉默。
兔子都不知道如何劝说,也沉默了,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守着。
渐渐地,琉璃身上泛出了护体流光来,却不再是幽幽的蓝,而是青铜色光芒,琉璃舍利已经离开了,她是再普通不过的猫妖罢了,不过是得了后羿弓,修为达到了神阶。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没有多去在意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召唤出的护体流光是青铜色的,而不再是蓝色的了。
她所有的心思全在昊天身上,她就这么躺着在他身旁,蜷缩在他臂弯之前,沉默着,泪静默而流。
好累好累,真的累到了极致。
可是,她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
她缓缓翻身,双臂拥住了昊天,冰凉凉的鼻尖在他身上蹭着,不一会儿,她的脸全都湿了,而他那本就狼狈的白衣又一次湿透了。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一样。
以地为塌,以天为褥,他睡得那么安静,她却泪流不断。
魔头,傻帽哭了,你怎么都不醒呢?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就这么过了整整一个月,兔子和萧逸期间劝说不断,无奈怎么都劝不了,到了最后,只能陪着琉璃沉默。
兔子还是没有把彼岸的交待说出来,她恨透了那个坏人,她只愿琉璃永远都不要在看到他。
须臾幻境里,只有日月交替,并没有四季之分。
他们静默数着日升日落,守着似乎已经随昊天昏睡过去的琉璃,四目相视,皆是无声。
他们都不再期望琉璃能站起来了,就盼着昊天能站起来。
日出日落,天晴天雨,时光飞逝……
兔子都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个日月,终于,萧逸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昊天动了,昊天的手在动,他那拢在琉璃身上的手,动了,指尖轻轻地动弹着,随后便是是整双手都动了,他缓缓地抬起手,就这么离了琉璃。
兔子和萧逸惊得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看着昊天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跟没事的人一样,惺忪着双眸,一身白衣上的血迹早全都干了,他迷茫地回头看了看琉璃,又看了看萧逸和兔子,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突然,琉璃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惊醒了一般,随即就拥住了昊天,她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紧紧地拥住了他。
昊天却是蹙眉,须臾而已,就伸手推开了她。
“魔头!呜呜呜……”琉璃终于是哭出了声音,又一次拥住他。
只是,这一回,昊天却是躲了,他的动作好快好快,就这么瞬间躲开了,站在悬崖边上,冷眸戒备地看着琉璃和兔子他们。
“魔头!”琉璃这才惊了,惊呼出声,她看到了他眸中的戒备和陌生。
他这是怎么了?
“圣君,你怎么了?”兔子亦是惊呼出声,明显察觉到圣君对他们的陌生。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是吗?
他应该用力的抱着琉璃,甚至应该迫不及待亲吻她的,不是吗?
连心都丢了,他还是坚强的活下来了,他为的,等的,不久是她吗?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子呢?
“魔头,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的心口还疼吗?”琉璃一脸呆滞,说着,步步朝他靠近。
“你们是什么人?”昊天骤然冷声,这声音如此的熟悉,一贯的清冷。
琉璃犹如瞬间石化一样,她就这么站住,僵了,话都说不出来。
“圣君,你……你……”兔子亦是说不话来,萧逸却是突然一掠而前,狠狠地揪住了昊天的衣领,冷声:“她是你的妻子,是魔界的圣后,你说过的,你说过她不是煞星,她身旁的每个月都必须好好的,包括你自己!”
“我……我自己……我是谁?”昊天任由萧逸扯着衣领,一脸的迷茫。
听了这话,萧逸顿是松了手,转头看向了琉璃。
而琉璃,一直一直盯着昊天的心口上,那绷带都已经裂了碎了,她再也看不到他那空荡荡的心口,伤口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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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无心之物2】
他心口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只是,里头却仍旧空荡荡的,他再没有心跳了,他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其实,她都不知道他原来是什么样子的。
从她第一命之后,他就是有心的吧,一颗渐渐完整的心。
他真正无心的时候是怎么样子的呢?
琉璃就这么傻愣愣地盯着昊天的心口上,而萧逸和兔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昊天仍旧是戒备而狐疑,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他走一步,琉璃却跟一步,没有太多的言语,没有再多的解释,只紧紧跟着。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离开了悬崖。
只是,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刚刚醒来,头晕脑胀的,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奈何,琉璃步步紧跟,而萧逸而兔子也不离其后,他终于恼了,骤然止步,转身冷冷地看着他们。
“圣君,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她是你的妻子呀,你不记得的,我们可以全告诉你。”兔子连忙说道,天真地以为忘记了,只要知道了,就等同于记起了了。
“昊天,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道,我知道得比兔子还清楚,又或者,你忘记了该是主人来告诉你的。”萧逸也开了口。
昊天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琉璃那苍白的脸色,声音一贯的清冷,却冷得让人心痛,他淡淡道:“妻子?”
琉璃害怕自己会哭,根本就不敢说话,视线不离他那双审视她的犀眸,点了点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昊天冷冷反问道。
“凭……”琉璃一时间却还真的寻不出什么凭证来,一股酸楚就这么涌到了喉头。
是啊,凭什么呢?
即便是一种契约关系,都尚且有契书为凭。
婚姻呢?
婚姻的凭证是什么?
她突然急了,急急地衣袖里找,在怀里找,她都忘记了那条紫冰晶鱼尾项链她依旧给了林鸢。
还有,猫爪!
对,他心口上她留下的印记。
她又忘记了,那封印早就随着琉璃心被驱走而消失了,她急急上前,奈何手都还未触碰到他,便被他狠狠的拽住了。
“够了,再跟来,休怪我不客气!”昊天冷冷说着,甩开了她琉璃的手,转身便走,化成了一道紫流光,往山林里流溢而去。
琉璃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哭,一样是化身为一道青铜色流光,紧追而去。
她不管离他太近,跟着他漫山遍野地跑。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相遇的时光,也就在这须臾幻境里,他漫山遍野的跑,漫山遍野的找。
她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就跟他身旁,陪着他,同他说话。
他总是不理不睬,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一眼都没有看她。
哪怕她再聒噪,靠得再近,他都可以旁若无人一般,做自己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他吧,无心的他。
琉璃忍不住靠近了,只是,一道凌厉的紫光随即挥来,她轻易就躲过,他的修为达六界至尊,而她,虽然仍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还能活着,但她知道自己借助后羿弓答神界之最,他和她,其实相差并不大。
这才躲过一道紫光,另一边便又是凌厉而来了一把火光。
琉璃还是轻易地就躲过了,其他这样挺好了,说明他还在理睬她,不是吗?
然而,很快,昊天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任由琉璃跟着,他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
“魔头,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呢?”琉璃却开了口。
她多么想回到从前,回到一切都还未发生过的从前,她一定不会去招惹他,不会想出这须臾幻境。
“魔头,你应我一声好不好,我在这里被困了千年了,都没个人跟我说句话,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魔头,你再不说话,我会被自己闷坏的。”
“魔头,你要找什么呢?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找,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的。”
“魔头,你是谁呢?你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呢?魔头,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吧。”
“魔头,你怎么不理人呢?你真没礼貌。”
“魔头,你每次来都是漫山遍野地跑,你累不累呀?”
“魔头,你知道不知道这山里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我啦,你还找什么呢?”
“魔头,你应我一声好不好,魔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
她就在他身旁绕来绕去,甚至到了前面去引路,她都混淆了过去和现在,那整整一年,他来了好几次,她聒噪了好几回,说过的话,她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是何时了。
他还是无动于衷,一如当初,视她而不见。
“魔头……我们就永远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好不好……”
终于,她颓坐在悬崖上,紧紧地保住了他的双腿。
再往前一步,便是这结界的出口处。
原来,这一回他在找出口。
她哭了,彻底地哭了,眼泪全蹭在他长裤上,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他还是不理睬他,究竟有怎样的一颗冷漠的心,可以冷漠到这样的地步呢?
他无心呀……
瞬间而已,他便幻成了梦幻般的紫流光,从她手中流窜而出,头也不回地直直往悬崖下流去!
她根本什么都抓不住,跪在悬崖上,抽泣着,颤抖着,心难受地连呼吸都困难。
“主人。”萧逸随即落了下来,狠狠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那俊美的脸上全是痛苦,她有多痛,他全都知道,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
兔子也跟着跪了下来,看着琉璃那想哭又拼命忍着的样子,纠结地五官都蹙到一起了,怎么办呢?说还是不说。
彼岸那坏家伙一定是知道圣君会失忆的,所以让琉璃去找他吧。
难不成就是因为那颗心吗?
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萧逸用紧琉璃,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只是,琉璃颤得越发的厉害,却怎么都哭不声来。
“主人,不要绝望,不可以!”突然,他大声喊了起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主人,坚持到了现在,不可以绝望,他忘记了你,你没忘记他,还有希望,一切都可以从新来过,不是吗?主人,让他忘了也好,我们去努力重新开始好不好,主人,你不要这样,你不可以……”萧逸说着,猛地撅起了琉璃下颌,血就这么从她唇畔靡靡而出。
居然,咬舌……
“琉璃,你不可以!彼岸!彼岸让你去找他!彼岸说了,他会在奈何桥上等你,他让你去找他,他能救昊天的!”兔子急急脱口而出。
帮着萧逸扳开了琉璃那紧紧咬着牙的嘴,随即一口鲜血就这么从她口中喷了出来。
“琉璃,彼岸让你去找他,我……我发现圣君的时候,看到彼岸了,彼岸有办法的,你去找他,在鬼界奈何桥!”小兔焦急着,她也不知道彼岸能不能恢复圣君的记忆,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得不说谎。
果然,一切关于他的,都是最有效的。
琉璃终于松了嘴上的力气,却是猛地揪住了兔子的衣领,那双哭红了的眼睛凶得可怕,只是根本没顾得上多说什么,青铜之光掠过,她便消失不见了。
兔子这下子眼泪全涌出来了,抽泣着揪着萧逸,“琉璃是不是恨我了,她好凶,我是不是闯祸了啊!”
“她恨的是彼岸。”萧逸吸了口气,又道:“兔子,你留在这里,如果圣君再找来,想办法留住他,我跟琉璃去,免得她说出事来。”
“快去快去,你好好护着她,别让她再做傻事了!”兔子哽咽着连忙说道。
萧逸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跃下悬崖,速度极快,却忽视了不远处一道紫色流光正从深渊里流窜而上,明显是又回到幻境里了。
是的,他又折回来了。
什么都不记得,总要在醒来的地方找回遗忘的一切。
他看到琉璃也看到了萧逸,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去哪里了,他也看到了兔子独自一人傻愣愣地坐在悬崖上发呆,他一样是视而不见,事不关己地转身而走。
他回到了清醒过来的那快横出的大石头上,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俯瞰群山,俊朗的眉头微蹙,回忆着脑海里那些凌乱而模糊的片段。
奈何,他想了很久很久,太阳都落在了山头,余晖拉长了他的身影,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
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手忍不住覆上了心口,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还身负重伤着,有种支离破碎体无完肤的疼痛。
突然,他犀眸冷冷朝一旁扫去,厉声:“出来!”
刚刚找过来的兔子不得不怯怯地现身,心里又是惊又是喜,慌张地都思考不了,怎么才能留住这家伙。
“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昊天冷冷问道,他一眼就可以估计出这只兔妖的修为,根本没有威胁。
方才那一男一女,威胁可不一般。
兔子迟疑了多久,硬生生把焦急压了下去,她并不是琉璃,总不会像琉璃那么惊慌失措的,她顿了顿,怯怯地开了口,“圣君,我们好好说说话,你先回答我,你的心是空的,对不对。”
昊天听了,一愣,随即蹙眉,他的心确实是空的,只是,她怎么知道?
正文 【等待】
兔子将昊天那震惊的表情,不由得偷偷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感慨起一向比她聪明的琉璃,怎么就不知道有时候也该骗骗这魔头呢?
“我没说错吧,我们真的认识你的,大家呢……的是朋友,你别这么戒备,如果是敌人的话,早就在你昏迷的时候杀了你的了,你要什么凭证,这就是最好的凭证了,我们都守着了你好久了。”兔子又是怯怯解释道。
昊天的手一直按在心口上,一脸若有所思。
“他们去找回你的心去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好不好?”兔子又怯怯问道,哄小孩子一样。
只是,她错了,昊天可没那么好哄!
昊天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似乎打算继续听下去。
兔子沉浸再小小的胜利喜悦中,正打算要继续呢,却发现脖颈上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一道细细的紫流光,而且有越勒越紧之势。
“圣君,你别……别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真的……”兔子很快就话不成句,呼吸都开始困难了,一手握住在那紫流光上,一手拼命地伸向昊天求饶命。
然而,昊天却根本不理睬,起身就走,在须臾幻境里漫山遍野、漫无目的的飞翔,一手一直一直按住在心口上,依旧努力回忆。
他只知道自己失忆一定同这空了的心有关系,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谁也不相信,不敢说什么都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又绕回了那横出的大石头,兔子侧躺在石头上,脖颈上被困者,让她全身都无法动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明显是哭过,也疲倦了,成了货真价实的兔子眼。
一见昊天回来,红眼顿时大亮,正要开口呢,一道紫光又是凭空出现,竟然是封住了她的嘴巴,气得她双眸再瞪大,都快裂了眼眶。
只是,无用,凶也好,恨也罢,昊天都视而不见。
他这横出的石头尽头,盘腿而坐,一把古朴的七弦琴便凭空出现在腿上了,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空灵如同深涧流水一般的琴音便缓缓流淌而出。
兔子一下子安静了,只是,随即大惊,连忙召唤出护体流光来,将自己完全的困在白芒里。
这可是相思琴,这凑出的可是神曲“相思”,这家伙不会是忘记了这神曲的威力了吧!
这白芒,其实根本阻挡不了什么的,不一会儿,琴声缓缓流淌而来,兔子便开始难受了,就之因为这琴声曲调,足以让她心口发堵,呼吸困难。
莫名的难过和哀伤,不知不觉就默默地落泪了,不知不觉就沉溺再了自己并不熟悉的哀伤了。
而昊天,就这么坐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弹奏这首哀伤的曲子,只觉得异常的熟悉。
随着琴声的起伏,曲调的高低,他脑海里的某些片段似乎渐渐的清晰了。
只是,他还是看不清楚那个女子的脸,看不清楚,却知道她在哭。
心,明明的空了,为什么还会有如此熟悉的疼痛感,似乎从今这空荡荡的心口里住过一颗心,住过一个人。
这种熟悉来自于回忆。
他的手越来越快,在七弦上来来回回续续弹,他那俊朗的眉头早已紧锁,满头的大汗,
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这理不清楚,一个名字如同这琴声,一直在他耳畔萦绕着,奈何他怎么都听不清楚,究竟是谁,谁的名字。
他原本那安静而沉敛的双眸里开始泛出了溢彩的紫光,他那冷俊的脸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落下,就落在他手上,落在相思琴上,湿了琴弦。
只是,他似乎无力停下来,还在继续,速度越来越快,而琴声也跟着,一而再陡然而高,高而亢,亢生苍凉,苍凉生凄怆,凄怆得他都莫名地落泪了。
为何而落泪。
不过是一滴泪罢了,随即,便是倾盆大雨,突然而然从天而降。
一旁的兔子已经完全的昏迷了过去,而他,这才停了手,琴声在巨大的暴雨声中戛然而止,相思弦凭空消失。
而他,他就这么直直地仰躺而下,四脚朝天,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身上。
他闭上了眼,眉头紧锁依旧,他回忆起了什么了吗?
这一场雨,一下便是一整夜,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遍,也冲走了他身上那浓浓的血腥味。
翌日,旭日东升,一夜暴雨之后,空气是如此的清晰,空山中传出来欢快的鸟叫声,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静谧。
他缓缓地睁眼眼睛,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刺眼的光,一身的酸楚疼痛,好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早就忘记了还昏厥在一旁的兔子,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飞纵而下,又是漫山遍野地跑,漫山遍野地找。
他在找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隐约记得要找的人,就在这须臾幻境里,就是在这里相到的。
隐隐约约的记忆,之隐约到了相遇,再然后,便全是一片空白。
如果他昨日有认真听到琉璃的话,或许,他会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可是偏偏昨日他一醒来见了陌生人便是戒备,见了死缠烂打者便心生厌恶。
昨日的错过,换来今日的苦苦寻找。
他几乎把整个须臾幻境都翻了一边,还是没有找道,记忆过于模糊了。
他只记得他每次到须臾幻境来的时候,那个女子都会主动来找他,可是,这一回,他都跑遍了整个山头,她还是没有出现。
她是谁?
为什么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只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子的存在呢?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终于,他累到了极点,又回到了那横出的大石头上,兔子还是晕厥,唇畔噙着血迹,似乎伤得很重很重。
他蹙着眉头,察看了兔子伤势,见就不醒,只随手做了个结印便将她冰封住了。
而他自己,又一次在长石的尽头坐了下来,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他已经来了,为什么她还不出现?
他越想越混乱,头昏沉沉着,空荡荡的心口却渐渐地疼了起来。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逼着自己算了吧,可是却不自觉得还是会去想,模糊的记忆里,她一直都在这幻境里的。
终于,他忍不住保住了脑袋,很紧很紧,手背上青筋都浮现了。
“啊……”他突然仰头,大喊了一声,像是极度痛苦的宣泄。
良久良久,那相思弦竟是不召自来,出现在他面前,他定了定神,着了魔一般,开始抚琴,一开始音调便飙高。
他不走,他就在这里等。
他只记得,只要他出现在这里,就会有一个女人来找他……
正文 【毁、灭1】
这是琉璃第三次走黄泉路吧。
每次走在这条荒凉而阴森的长路上,总会有种人生已经到了尽头的错觉,似乎继续往前走,就可以忘记这一世的全部,一碗忘情断了情,往生台上寻新生。
“逸儿,忘情水真的只对凡人有用吗?”琉璃淡淡问道。
萧逸一直跟在她身后,听到她终于开了口,又是惊又是喜,连忙答道:“我很小的时候听说过,孟婆婆手中有忘情药,对六界之人皆有用,但这鬼界主司人间生死,故奈何桥边的客栈,之供人间忘情水。”
“逸儿,如果找不到办法恢复魔头的记忆,我就去讨一碗忘情来,一口喝个精光痛快,到时候,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我带回须臾幻境去,我就在那里永远不出来了。”琉璃说着,淡淡地笑着,她已经不哭了,看上去似乎状态不错,看开了许多,只是心里怎么想的,连萧逸都摸透不,他只知道她现在的心,都快死了。
“我不要!”萧逸脱口而出,如同小时候一般的倔强。
“逸儿,不听我的话了呀?”琉璃还是笑着。
“听说孟婆婆手中的忘情水,可照出这一世心中挚爱之人,只要决意喝忘情的人,便可看到水中幻影。”萧逸转移了话题。
“是吗?这可好玩,到时候我就认真瞧瞧。”琉璃仍是笑,笑得温婉,温婉得一点儿都不像她。
终于,主仆止步,黄泉路两旁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彼岸,如火龙一样,照引着前方的路。
“这花真美。”琉璃感慨道。
萧逸静默无声,退到了一旁,而琉璃骤然拂袖,瞬间,两旁的彼岸花被浇筑上了一股股炙热的青铜融水,一下子全都蔫了,须臾而已,青铜融水凝固,一地青铜色,再见不到任何一丝妖红之光。
琉璃眸中那冷意骇人得寒,她依旧在笑,这才继续往前。
恨,滔天的恨都无法表情,之能体会,只有静默无声的萧逸明白。
他知道主人恨彼岸,却不曾想过竟会有如此滔天只恨。
走过了一片阴森森的黑暗,终于光亮远远地透射了过来,前面便是孟婆婆的客栈还有那忘川河上唯一的古桥,奈何桥。
那个妖红的影子,就坐在桥边的三生石上,他身旁插着一盏灯笼,如同他一样的静默。
奈何桥边,忘川河畔,三生石上,只有他一人的影子,不见孟婆婆。
琉璃在他面前止步,依旧是那温和的浅笑,道:“彼岸,好久不见。”
“我等很久了。”彼岸淡淡地开了口,声音有些哑,似乎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
“奈何桥上久等我?这琉璃可受不起,奈何桥上约三年,约的可是爱人,等的可是情人,你们是敌人,你等我作甚呢?彼岸哥哥……”琉璃还是笑着。
这一声“彼岸哥哥”,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她仿佛是故意的,不再称他彼岸姐姐,而称呼他彼岸哥哥,这一个称呼里包含太多太多了,万年的情义,万年的欺骗,还有,如今的恨。
“彼岸哥哥……”
这声音就在他耳畔一直萦绕着,让本就没打算看她的他,更是无力抬起头来,只隐约看得到他低垂静敛的双眸,看不清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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