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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权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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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衡没一会儿就睡成了猪,踹都踹不行那种,自个儿还流着口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张培青睁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四周,琢磨着这次走的太匆忙,那信义君都没有把碧玉送到她手中来,关键是那盏灯她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帐篷外呼啦啦的雨声中,她听见了一丝轻微的其他声音。
    那是鞋底粘连泥土和水飞溅时候发出的啪嗒声。这种大自然的环境下,即使再谨慎小心也难免露出破绽,只是这么丁点小破绽不足以让沉睡的士兵们发觉。
    张培青想,他大概是浑身淋在雨中,满怀期望地往自己这边而来。如果她现在出去,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落汤鸡。
    犹豫了一会儿,她披上衣裳掀开帐篷帘子。
    灌进来的冷风吹得王衡几根头发飞舞,瘙的他脸颊痒痒。他挠了挠,蹭着被子继续睡。
    张培青走出帐篷,豆大的雨点立即打在她身上,叫她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那方雨中悄然走过来的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来,更没想到两人还打了个照面,一时间居然有些呆。
    朦胧的雨雾中,张培青总算是看清了这个瓜娃子是谁。
    年轻的眉宇,矫健的身姿,熟悉的剑,木讷的脸庞。
    她只想感慨,这就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太昭紧盯着她,眯起眼睛,大雨冲的他的头发贴在脸上,不但不显得狼狈,反而被那张俊朗的脸映衬出别样风情。
    颜值高就是任性,淋雨都能淋出潮流范儿。
    张培青估计自个儿此时就跟一只下水的鸡崽子似的,铁定没有他这般好看。
    “你到底是谁?”太昭冷冷地质问。发现他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有问题了。
    “齐王能派你过来,看来还真是下了血本。”她道:“回去吧,你杀不了我的。”
    “为什么?”太昭不解,看了看周围一圈坟墓似的帐篷,有些恍悟:“你又要叫人?”
    天真的孩子。张培青摇摇头:“你快走吧,看你我有缘,放你一马。”
    太昭皱起眉宇,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现在这个身份情况,这种话好像不是她应该说的吧?
    他转动手中锐利的剑,那把绝世宝剑在大雨中更显锋芒,沿着刀刃落下的水珠被轻而易举的劈开,他慢慢地举起剑,“就算你叫醒他们,今天我也会杀了你。”
    当一个剑客,尤其是太昭这种固执缺心眼的剑客说出这种话,证明他有80%的把握。
    不过张培青觉得,她应该有100%的把握。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一个剑客。”她严肃了表情,陈述地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要和我一战,就在我回到楚国之后,到我的府上来找我,到时候我自然会独自出来应战。要是你现在执意这般,我叫醒所有人,你可不一定就能这般自信了。”
    太昭狐疑地盯着她,似乎在验证这话是真是假。
    “我知道一年前曾经有人在齐国教过你几招剑术,那个人和我相识。”
    “你怎么知道?”太昭震惊不已,这件事情只有师父和他知道。
    “待我回到楚国完成任务之后,自然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现在我是不会说的。”张培青问,“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吗?”
    太昭疑惑极了,深深凝望她,看了好半晌,张口说,“好。”他点点头:“楚国后我再找你。”到时候连同这个问题一起问清楚。
    他说完便二话不说拎着剑自己又回去了,应该是打算找个避避雨地方睡一觉。
    张培青感慨地望着他的背影,咂舌不已。看吧,她就说她有100%的把握。
    这种缺心眼的孩子最好骗了。
    接下来太昭果然没有再出现,张培青也没感受到他的动静。十五日之后,大军终于抵达楚国郢都。
    楚国地界上到处都是各色花朵,尤以郢都为甚。
    记得两年前第一次来郢都的时候,她将韩平晏比作兰花,将王衡比作食人花。彼时还没有遇到季久申。
    不知不觉已经两年过去了,果真光阴似箭。
    军队由前来迎接的孟回将军带领离开了,奉初张培青等人直上楚王宫面见君王。
    迎接他们的应该是欢庆热闹的庆功会,矫饰忍不住激动起来。在秦国吃的别扭极了,还是家里好。
    踏入楚王宫正宣殿,再次见到高座上矜贵傲倨的楚荆,张培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文武百官在列,几人进来还没有行礼,已经被楚王出言阻拦了。
    “众爱卿不必多礼,坐下吧。”
    道了谢之后几人落座,矫饰琢磨着自己刚刚升了官,应该会赏赐自己一些珠宝美玉什么的,就是不知可不可以趁机要两个美人。
    “众爱卿此次征战有功,大败齐国,理应嘉奖。”秦王笑眯眯地说着,开始一一点名奖励。除了他们这些人的奖赏之外,还给士兵们拨款按照军功封赏。
    据说这一套军功制度天下诸国都用,是百年前那个伟大的谋士伯鲁首创的。
    这让张培青想起来她每天写一点,锁在匣子里的治国论。待到楚国真正安定下来的时候再拿出来不迟。
    齐楚交战,齐国大败丢尽了脸面,张培青不相信齐国会没有任何动作。她在等楚王接下来的话。
    封赏之后众人一一落座,楚王扫过他们,忽而开口道:“齐国最近闹出来的言论,众爱卿可有听闻?”
    “敢问大王是什么言论?”奉初和其他人困惑。
    另一边的楚荆道:“天下已然流言纷纷,皆言张培青为天下祸害,搅的诸国不能安生,霍乱之罪其行当诛。大概要不了几天诸国的国书就会抵达郢都,要求处死张培青,以安天下。”
    大殿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
    奉初等人扭头去看楚国臣子们的脸色,发现他们个个平静,应该是早就知道这样的消息了。
    他脸色变了几变,难以容忍地愤怒站了起来,大声控责,“大王,太子,张先生乃是我国栋梁之才,诸国这么做分明是嫉妒我们楚国获得这样的人才!”
    “不错。”楚荆淡淡道:“齐国牵头引动诸国,他们是要联起手打压我们楚国,叫我们楚国服软,在诸国中不得不低头。”
    玻璃色的眸子盯着张培青:“他们要的是张培青的命。”
    “换而言之,只要臣死了,这件事情就不攻自破。”张培青道。
    奉初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他不明白怎么都火烧眉毛了她还能这么平静,“张先生,他们要的可是你的性命!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张培青无奈:“大将军,这种时候着急也没有用。”
    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当初她和赵拓疆逼迫百里仲华,让韩国人交出百里仲华,而今天下逼迫她张培青,让楚国人处死她。
    真是天理循环,轮回报应。
    “张大谏说的对。”楚王赞赏地看她一眼,“不知众爱卿对此事可有见解?”
    大将军奉初见此只能咬咬牙不甘心地跪坐下,紧握着拳头。矫饰满脸焦灼地时不时看看张培青。
    一个臣子出列:“此事与当初韩国百里仲华之事颇为相似,当初韩国人推出韩太子易登,才保全了百里仲华。”
    群臣默然,他的意思是,韩国人推出一个人解决了事情,那么楚国要解决这件事情,也只能用一个人的命去填。
    而这个人,自然不可能是楚太子。
    又一个臣子道,“楚国国力虽说强盛,但是有齐国虎视眈眈,加之这次天下诸国皆动,给楚国施压,就算我楚国有再强大依旧不可能抵抗的了诸国讨伐。”
    “臣赞同左司仲大人的话。”第三个出列:“燕国贪婪,秦国薄情,陈国狡诈,韩国多变,魏国怨恨张先生曾经拿走了他们的江州二城,宋国随天下之势作乱,加上一个齐国领头,如果他们趁此机会从各方攻打楚国,楚国无力回天也。”
    这话让所有人心惊胆颤。
    没错,一旦诸国以此开战,楚国不堪负累必亡。
    往昔赵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人们将目光转向大殿中的张培青,说到底,赵国的事情还是她出的主意。
    大将军奉初越听越火大,正要拍案而起,那方一人率先于他站了起来,执着笏板铿锵发言,正是大司马卫扶邱。
    “臣反对!张大谏乃是我楚国栋梁贤才,楚国少了她如韩国少了百里仲华,楚国必衰微也!我楚国国大,若是这般贸贸然低头,不免叫天下嗤笑,天下人该怎么看我们楚国人?诸国又该怎么看我们楚国?”
    “然也。”紧跟着站起来一个人:“ 张大谏一心为楚国发展而谋事,为楚国做出诸多贡献,若是此时背信忘义,不免寒了天下贤才的心,且张大谏在楚国颇受欢迎,彼时人心动荡,楚国不攻自乱。”
    奉初激动地望着他们,立马起身:“说的好,这才是我楚国的好儿郎!”他怒目环视一众楚国臣子:“张大谏为楚国做了多少事,你们摸着心口问问,你们怎敢让她去送命?”
    一个臣子顿时不满意:“大将军,我知你和张大谏关系要好,张大谏平日为人我也十分敬佩。然而此事牵连楚国生亡,怎可因为私情小事而放任国家危亡呢?”
    奉初一个领兵打仗的自然没有他嘴皮子利索,气的指着他说不出话,眼睛都恨出血色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楚荆由始至终看着下座好像不干自己事的张培青,问道:“既然张先生是事主人,最有资格说话,你来说说楚国该当如何吧。”
    吵闹声仿佛被定格似的,一道道视线交织在她身上。
    她起身行礼,慢慢直起腰,“如果站在臣私人的立场上,当然希望保全性命。”
    “国之立场呢?”楚荆问。
    张培青不由得自嘲一笑。楚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国之立场,臣自当慷慨赴死。”
    自己说出叫自己去死的话,这种感觉可一点都不美妙。
    “大谏仁义。”楚荆淡淡道了一句。
    楚王看了看楚太子的脸色,挥了挥手,“今□□议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都好好想想,明日再议。”
    以往下朝张培青走在路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和她打招呼,今天她形单影只,竟显得有些孤寂。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叫她往日那般张扬无度,报应啊报应。张培青拢了拢袖子负手朝台阶下走去。
    “大谏!张大谏!”背后传来一声声吆喝。
    张培青回头,便见大司马气喘吁吁跑过来。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这般狂野,真是难为他的老骨头了。
    “你怎地跑的这般快!”大司马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埋怨着。见她神色无异于平常,着实赞佩:“都说你是最淡定的人,果然如此,你这般倒叫我不好意思了。”人家自己都不着急,显得他瞎着急个什么劲儿。
    “患难见真情。”张培青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大司马才是我的真朋友。”
    “那当然了,当初可是你为我到太子面前,替我儿求情,虽说最后他还是娶了那黄家姑子,但是这份情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呃……”对上他郑重的脸,张培青只能抬头望天。
    “大谏,你平日里主意多,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对策了?”
    张培青摇摇头:“没有。”她只算到齐国会动手,可没算到齐国这次这么狠。这一招借刀杀人釜底抽薪,真是妙极了,张培青都想给他鼓掌。
    “那怎么办?”大司马失声叫到。他还以为张培青会有什么主意所以这么淡定,感情她比自己还不靠谱。
    “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慷慨赴死。”张培青想了想:“我也算是为楚国做了诸多贡献,想必大王和太子应该会给我修建一个豪华点的墓。”
    到时候再给弄多点金银随葬品,顺便把王衡也给埋了。
    千百年之后现代人开棺验尸,不知道能不能用高科技复原出她这一张脸。
    张培青抬手摸了摸,可惜了她的好容颜。
    “……”大司马无语地看着她,“张大谏,你还有心思和我玩笑。”
    “这不是玩笑,诸国的国书已经在路上了吧,要是几天之内我们想不到办法,那我就真的得去死了。”
    她和楚国前途,两者之中让楚荆选,张培青连猜都不用猜。
    不过正因为如此,她当初才会选中他。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王衡正在勤勤恳恳练剑。
    他还不知道此时天下早已风云涌动,而处于漩涡中央的,就是自己。
    “阿衡,别练了,休息一会吧。”指不定哪天就挂了,趁着活头赶紧享乐。
    王衡收起剑,乐呵呵:“先生你回来了,我的剑已经练到第七式了,这还是上次孤竹无堪大师指点我的。”
    “不错不错,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歌舞坊在什么地方?”
    “先生你要去?”王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先生你不是从来不去这种地方的吗?”
    “哎,今非昔比,知道这时候我才懂得生命的珍贵。”
    王衡呆若木鸡,完全没听明白。
    “带上钱走人。”
    “哦。”
    ——
    楚王宫,常德宫中。
    楚荆跪坐在软榻上,面前的竹简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揉了揉额角,压抑住内心的烦躁,“张培青现在在干什么?”
    旁边伺候的宫正小心翼翼地翻看方才送来没多久的帛书,咽了咽口水:“张大谏正在歌舞坊欣赏歌舞。”
    楚荆动作停止了,他抬起头,眯起眼睛:“什么?”
    “在歌舞坊欣赏歌舞。”宫正勉强压住话语中的颤抖,谨慎地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便见太子眸中射出凌厉无比的锐光,叫他两腿发软,差点跪下。
    “欣赏歌舞……”楚荆挑眉,修长漂亮的手指叩击案桌,婉转悦耳的笑声格外渗人,“这张培青,还真是心宽。”
    孤真是白白操心她了。
    他面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低头继续翻看奏章。
    宫正擦了擦冷汗,心底叫苦连天。张先生您可真是有让太子随时随地发火的本事,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天天提心吊胆。
    心脏刚放回肚子里,那方独属于太子的、冷傲矜贵的、含着不屑的声音再次传来:“叫人把这些奏章送到父王那里去,孤倒要看看这个张培青玩什么花样。”
    欣赏歌舞,偏叫你欣赏不成。
    宫正诧异极了:“太子,您这是要去找张大谏?”
    楚荆反问:“怎么,孤不能去找她?”
    宫正连忙谦卑地低头。有点开始同情远方之外的张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入v啦,真是不容易啊,陪伴我的小伙伴们亲亲!感谢你们所有人!

  ☆、第94章 对策

张培青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大堂中坐满了看客,都是郢都城中的贵族世家子弟,一个个镶金戴银贵气横生,瞅着高台上的歌姬,翘着二郎腿轻轻摇晃,惬意自得。
    她挑了一处较为不错的位置坐下,王衡跟着坐在旁边。
    他也是头一次来着这种地界,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四下看。
    张培青见此不由得好笑,在她看来王衡这傻小子眼中好像根本没什么美色的概念,上次秦国美女都勾引到他跟前了,愣是没反应。
    “看的如此出神,可是这舞姬风姿撩人?”她打趣道。
    王衡认真地盯着扭动的舞姬看了好久,又看了看她,嘿嘿笑了。他觉得先生是最好看的人。
    瞅他蠢乎乎的模样,张培青嫌弃地咂舌两声,托着下巴继续欣赏美人。
    旁边坐着的是个年轻的世家子弟,直勾勾盯着她看了老半晌,终于轻轻地试探性开口:“可是张培青张大谏?”
    她望过去,上下一打量。
    年轻人穿着绣彩衣,头上飞花宝珠发冠,唇红齿白,风骚的不得了。
    “正是在下,阁下是……”
    “不敢不敢。”那世家子立即行礼,“我是郢都蒋家的,家父时任令尹。”
    “原来是蒋令尹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张培青回了个礼节。
    令尹相当于丞相,君王之下百官之首。
    “大谏直呼我禹辰便可,我本来只是揣测,没想到真是大谏你。”蒋禹辰满眼喜悦,挤眉弄眼,“没想到大谏也爱好这一口?”
    他本来就打扮的风骚,又这么一个媚眼抛过来,叫张培青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叫我也爱好这一口,我就是纯粹的来看看歌舞好吗?
    “风花雪月谁不爱,今朝有酒今朝醉。”
    蒋禹辰听了崇拜不已:“大谏果然是文采斐然,关于大谏的事迹我早就听说了许多,这般年少有为真叫人羡慕。只不过……最近诸国之中关于大谏的言论似乎不怎么好。”
    他眼中略有不满和担忧,“我们在谈话之时也经常提起你,都以你为表率,你可是这郢都中最受欢迎的人,然而最近言论着实狂热的很,好似不止是楚国,连其他国家也有。”
    “天下流言诸多,一时风浪不是什么稀罕事。”张培青含蓄道。
    被有心人推动就是不一样,这破消息都快传到外太空了。
    “大谏难道不担忧?”他睁大了眼睛。
    那模样一瞬间有点像赵拓疆。张培青道:“担忧只能让自己更加焦虑,没有一点用处,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开心一点。”
    蒋禹辰眼睛亮起来,刚要开口,一道声音抢先说话了。
    “张先生心真是宽的很。”
    那道音色平静淡漠,带着震动的磁性,好听极了。
    蒋禹辰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一双玻璃色的深沉眼眸。那人扫了他一眼,径直走到张培青另一端,王衡赶紧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一边还担忧着太子尊贵的屁股会不会坐自己坐过的凳子。
    直到楚荆大马金刀的坐上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蒋禹辰一眼就认出这是谁了,惊讶的嘴巴合不拢,待到猛地反应过来之时赶紧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此时张培青也同他一样行礼,只不过她在心头却是翻了翻白眼,“太子怎会来这个地方?”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这“种”地方。难道楚荆性情大变开始喜欢女人了?还是说……纯粹没事儿找事找她茬来。
    不好的预感升起,只听见楚荆说:“孤是来找你的。”
    张培青瞬间头疼牙疼肺疼。
    蒋禹辰诧异地看看张培青,殿下和张大谏难道商量好了来这种地方谈国家大事吗?
    “孤因为张大谏的事情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张大谏却在此处笙歌曼舞,孤十分不忿,于是打算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
    瞥了眼高台上婀娜的舞姬,冷哼一声:“便是这种货色?”
    “殿下赏遍秀色自是看不上,然臣凡夫俗子,这般已然可以。”
    挑剔地扫过她,认同地点头,“的确是凡夫俗子。”
    小透明的蒋禹辰瞅瞅这个瞅瞅那个,考虑自己这抹空气要不要找个机会遁了,万一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被太子一怒之下弄死咋办。
    乔装打扮过的宫正在旁边从随身的小香囊中,一个挨着一个的掏出精致的茶碗和茶具,然后就着小火炉上的沸水烫茶具。
    楚荆有一搭没一搭和张培青说两句,待宫正小心翼翼地精心布置好之后,随手接过他终于酿成的香茶杯子抿了一口,“诸国协制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有对策了?”
    看见张培青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楚荆不悦道:“不许糊弄孤,否则孤就下令你到这台上和舞姬同舞。”
    “……”你够毒。
    她只得老老实实回答:“办法的确是有一个,至于凑不凑效就另当别论了。”
    浓密的睫毛半垂着,楚荆眸中冷光闪烁,唇角锋利如钩:“你只要拿出来,孤就敢试一试。齐王那老不死的真以为孤的人是好欺负的。”
    孤的人……
    这话真是霸气的叫人心醉。
    听到这里蒋禹辰几乎哭出来。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不想被听见这么多秘密。接下来张大谏会不会就把具体的对策说出来了?
    楚太子显然也注意到了碍事的他,皱了皱眉头。刘禹辰心肝肝一颤,立即有颜色地道:”太子殿下,我忽觉腹中疼痛,不知可否先行离去?”
    “嗯。”
    “多谢太子殿下!”他欢喜地说完立马撩着衣裳一溜烟窜没影了。看个舞都能遇见那个基本上不出门的张先生,还有太子殿下,真是太惊喜了。
    这一圈四周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张培青这才开始说自己的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遇到了特别特别特别不开心的事情,实在是写不下去,明天多写点补回来┭┮﹏┭┮

  ☆、第95章 懵逼

“这件事情既然齐国可以领头拿来对付我们楚国,楚国自然可以原样反击回去。”
    “怎么个反击法子?”
    张培青被他冷艳的眸子斜睨着挑了一下,只觉得整颗心脏都颤了颤。楚荆这厮真是天生的妖孽。
    咳两声清清嗓子:“齐国打算用天下诸国来给楚国施压,可是这诸国本来就是人心离散的,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汇聚到一起。只要我们重新将其打回原形,一盘散沙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楚荆眸光闪了一下,“接着说。”
    她摊开手掌,用五指和掌心比作现今六国,一一指着说:“燕国贪婪且目光短浅,只要让燕王知道这件事情燕国瓜分不到什么好处,再许给他一定的利益,燕国自然会退出。
    韩国刚刚元气大伤,此时不宜出兵,加上韩国百里仲华……他那边也会退出。”
    中间这一段说的含糊,楚荆眸中深色转动,却是没吭声。
    张培青偷偷看了看他的神色,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头,继续道:“魏国虽说曾经把江州二城给赵国,但是江州二城他们是早晚都要交出来的,如果不是我路过,魏国不但要交城池还要死无数的人,因此我于魏国有恩情,他们不会不清楚。
    魏国人重情分,只要我修书一封,再许给他们一定的利益,他们也会退出。宋国不过是一个小国,且宋国曾经在宋燕战事中受我恩惠,有宋国大臣私下与我交好,只要让他在宋国朝中说上几句话,再许点利益便可散之。”
    此时她摊开的五指已经扳下去三个了,张培青指着秦国:“秦国野心勃勃,这种时候很有可能背后捅刀,但是只要告诉秦国,如果没有了能和齐国消磨的楚国,彼时齐国作为天下霸主,一定会争占他国地域开拓疆土。
    作为现今六国中实力仅次于齐楚的国家,齐国为了一绝后患,秦国就是下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只要没了秦国,其他小国于齐国不过是割麦般信手而来,到时候齐国一统天下,受万民供奉,谁还记得昔日的秦国是个什么样?”
    她还有最后一个小拇指没有扳下来,楚荆望着那截小巧的手指,忽然发觉张培青的手似乎比正常男人小很多,有些疑惑地仔细瞅了瞅。
    不过现在毕竟在谈论正事,他只是扫过一眼便问道:“陈国和楚国积怨最深,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
    “陈国最简单不过了。”她缓缓露出笑容,透着几分狡黠:“陈国怯懦,只要把诸国和楚国私底下的通信凭证送他们一份,陈国人攻不自退。”
    楚荆深深望着她,“不愧是我楚国的大谏,三言两语便将这难解的死局划开。”
    天下闹得轰轰烈烈的格外壮观,好似不弄死张培青就不成活似的,一旦这个计划出来,到时候齐国就成了寡头。
    没有诸国最为后盾,齐国不敢轻易对楚国动手。
    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手中雕工精美的青铜茶杯,楚荆笑眯眯地道:“既然张大谏这么有本事,不放顺便把齐国灭了?”
    张培青:“……”
    大哥,你当齐国是你家的茅房说灭就灭吗?
    “怎么,有难度?”
    瞅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张培青就知道他是在逗弄她,内心呵呵两声,如实回答,“近几年不可能。”
    楚荆毫不在意,“哦”了一声,忽然转移话题:“听说你是秦国人?”
    每次他越是散漫就代表越是危险,张培青不由得挺直了脊梁骨,“然也。”
    “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可是亲口告诉孤,你是陈国人。你莫不是糊弄孤?”他问的心平气和,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甚至还朝着张培青微笑。
    她讪笑两声,“太子殿下精明过人,臣怎么可能糊弄的过您,臣生于陈国,自然算是半个陈国人。”
    她的母亲本是陈国世家贵女,随着陈国公主嫁到秦王宫为夫人,两人关系甚笃,相互扶持。只是母亲尤为能揣度人心,加上容貌绝秀,又生下长公子秦厚诚,深受秦王宠爱,由此引得当时秦王后嫉恨,暗中陷害母子二人。
    不得已之下,已然怀有身孕的母亲只能带着两岁的哥哥前往母家陈国,也是在那里生下她的,可是陈国母家唾弃她被秦王遗弃,将她扫地出门,她一个妇人在那颠簸的乱世,只得带着年幼的两个孩子,辗转来到秦国边疆业凉。
    幸亏中途认识了当时四处漂泊的剑客孤竹无堪,他见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心怀同情帮助,否则单凭母亲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在乱世活下来。
    依照母亲要强的性子,自然不会甘心,于是在孤竹无堪的帮助下,暗中和陈国公主联系,利用长公子的身份和秦王对她的眷恋,硬是又回到了秦王宫。
    在秦王后对她下手之前,蛊惑姐妹陈国公主先下手杀了王后,又在秦王大怒之时推出陈国公主,这才一路扶摇。
    秦王大概到死都没有想到,他一直认为柔弱无助的女子,一直因为长子病逝而心怀愧疚百般包容的女子,才是这盘局背后的掌控人。
    张培青甚至怀疑,当初秦王暴毙和她也有关。
    说来……自己好像和那个便宜父亲,从来没见过面呢。
    思绪辗转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可没忘记旁边还坐着一只狼。
    “你说的含含糊糊,孤当初可是费心了好一阵子呢。”他似笑非笑。这个费心,自然是跑到陈国查她的背景身世。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查到。
    张培青无辜,怪我咯。再说你查我我还没发火呢——好吧,她一个小小的下臣,的确没这个资格。
    瞅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楚荆就来气,冷哼一声,眸光又落到她小拇指上,然后笼罩整只手,张口便讥讽,“张大谏这手着实和你的脸不符合,白嫩可人,小巧精致,比平常女子还要胜三分。”
    这般欺负一个男子,定是要火冒三丈的。
    张培青跟着抬手看了看,认同地点点头:“多谢太子夸奖。”她也是这么想的。
    “……”哼。
    楚荆面色黑了黑,心中不痛快。一般来说他不痛快的时候,别人必须比他更加不痛快。
    见楚荆直勾勾盯着自己,目光诡异,张培青不由得发毛,“太子为何如此看我?”
    挑剔地将她上下刀子割肉似的刮了一遍,楚荆摩挲着优美的下巴,俊美的面容有几分沉吟:“孤这才发现,张大谏似乎整个人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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