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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权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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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易登太子先去,韩国依旧要发展存活。
    世界悲哀而残酷,只能选择这么活着。
    其实他挺想告诉九公子,对别国而言张培青是个狡诈竖子,对韩平晏来说,也许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善良人。
    张培青他和做了一笔交易,一笔有关九公子的交易。
    一个说出去会叫天下人震惊的交易。
    还记得那天他带着队伍来到楚国,见过楚王和楚太子之前,已经率先见过了张培青。
    她答应的无比爽快,还承诺会从中协调劝说楚王和太子,不过她有一个条件。
    五年。
    五年内,不管用什么办法,新一代的韩王必须登基,且必须是韩平晏。作为馈赠,新王登基后的五年的时间里,她会用自己的力量让韩国避开战乱。
    在天下开始彻底动乱的时候许下这种承诺,他甚至怀疑张培青是不是脑袋撞墙傻了。
    五年避战所产生的效果,已经不仅仅能从一两个方面来阐述。
    身为一个谋士,身为一个处于漩涡中的人,百里仲华深知要做到这一点何止困难重重?
    无论她背后是否暗藏什么阴谋,都比不上这一承诺的贵重。
    他深深凝望前方车辇中的韩平晏,叹口气。
    这大概是她能做出的最大退步了。
    如果易登太子能认识这样一个人,那该多好?
    遵循誓言约定,他会牢牢闭紧嘴巴不告诉任何人。张培青的恩情,他会帮韩国所有人铭记。
    至于五年之间的韩王……
    寡君已老,大可颐养天年。
    ——
    韩国新任太子归国上马,叫本来蠢蠢欲动的诸国不得不暂时平息下来。
    前太子自裁,让他们失去了最好的借口,新太子这个身份,颇为引人深思,还带着那么一点的忌惮。
    听说他就是张培青身边的那个贴身人。
    张培青把自己的贴身近卫送过去当太子,会不会意味着韩楚两国暗中有什么联系?此时要是贸贸然攻打韩国,惊扰了楚国就不好玩了。
    在这些大的动乱之下,有心人还注意到了另外一个小细节。
    前段时间还叫嚣着势必为赵国报仇的赵国流浪遗民,这段时间忽然销声匿迹,不见踪影了。
    赵国人口众多,曾经暗中培养的中坚力量强大,能一夜之间叫他们消失的人,又有着怎么样的身份背景?
    风浪过去,天下似乎又回归平定。
    只除了依旧进行的秦陈战事。
    陈国节节败退,不得不像最近的楚国求援,然而楚国压根置之不理。无奈快被打到家门口的陈国,只得向相隔的齐国求助,希望齐国能帮忙一把。
    现今齐国朝堂上就是在研究这件事情。
    “大王,臣以为陈国必救无疑。”
    “爱卿且讲。”
    “诺。秦楚背后联手才致使陈国落到如今境地,楚国无缘无故培养秦国,依臣之见目前来说最大的可能性是用来日后对付我们齐国。
    陈国地处于秦楚之边,假如我们此时帮助陈国,留下陈国的土地,一旦哪天秦楚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可以从陈国下手,后方切入。”
    “众卿可还有见解?”
    另一名臣子出列行礼。
    “臣赞同大良造之言。楚太子荆野心勃勃,加上张黑子为祸作乱,秦陈战事不得不提防。且秦楚步步壮大,一旦吞并陈国,下一步或许就要联手对付我们齐国,现在正是遏制的好时机。”
    臣子们听了之后议论纷纷,大多都是赞同的话。
    齐王满意地捋捋胡须,“善,既然如此,传寡人令,增兵陈国,辅以车马粮草。”
    群臣应诺。
    齐国动作就是快,联盟结成第十一天,第一批装备精良的齐兵就到了秦国边境,正式宣告秦国秦陈联盟一事,并对秦国边境开战。
    齐国矿产丰富,武器精良天下皆知,秦国人骁勇善战对上齐人也十分吃亏。
    后方大国虎视眈眈,为了缓和压力秦国不得不向楚国求援。
    本来秦楚就有联盟,此时楚国出手顺理成章。
    只是,一旦楚国动了,天底下就真的乱套了,维持了百年的平衡也将会彻底崩溃。
    楚朝堂上,臣子们众说纷纭,大部分都是处于兴奋中。
    征战杀伐驰骋疆场,是每个男儿的夙愿,楚国安分这么久,是该时候动动筋骨。
    不过也有人认为现在时机不成熟,秦国还没有扶持起来,现在和齐国开战楚国内部会受到很大伤害。
    主战,主和,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张培青也头疼的不得了。
    她本意是想让楚国多发展几年的,楚国强大是真,内部存在许多问题也是真。她还有很多针对楚国内部方面问题的策论没有阐明。
    谋士,为了战乱而生,战场兵斗才是他们真正的发挥地。
    只是张培青这个谋士和别人不一样,她既不热衷于战争,也不是纯粹为了楚国个体壮大而奉献。
    要是这个时候楚国出兵,就没有精力再处理内部问题。
    而且和齐国的战争,很有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扩大化,到时候大概她就要被遣送到战场上了,更没空关注楚国国内。
    群臣吵得面红耳赤,脑瓜子疼的楚王只能把目光转向张培青。
    “大谏可有进言?”
    一句话像是把朝堂定格似的,瞬间安静下来。
    顶着所有人火辣辣的视线,张培青浑身上下发毛,咽了咽口水心中默默吐槽。她两天都没吭声,绝壁是没话可说啊!楚王这时候叫她,肯定没安好心。
    高座上的楚王笑眯眯,和蔼可亲:“寡人知道大谏素来计谋多,大谏对此事不妨发表一下见解。”
    “臣以为,不是和齐国交战的时候。”
    她话音刚落,整个朝堂都炸开了!
    现在全国上下呼声高涨,都是支援秦国给叼毛齐人颜色看看,她偏偏背道而驰唱反调,这是几个意思?
    “张培青,齐人都欺负到我大楚门口了,你还主张按兵不动,是何居心!”
    当即有人怒火冲天,笏板直接指着她的鼻子叫骂。
    “之前扶持秦国的计谋可是你出的,现在秦陈交战,齐国都打到秦国边境了,你一动不动任由他打过去,既然如此何必先前费事帮助秦国!”
    那人越说越恼火,简直恨不得脱了鞋一溜扔过去,砸死她个分裂症。
    早看张培青不顺眼的左庶中王善立马跟着训斥。
    “没错!秦国若是败在齐国手中,攻打陈国便毫无意义。先前楚国动乱才要扶持秦国,秦国受创,秦楚直面之时谁来相抗?大楚对秦国费尽心机的支援岂不都是付诸流水!”
    “这个……诸位稍微冷静一下。”
    看先前那位真的快要脱下鞋子砸过来了,张培青眼角抽搐,连忙安抚。
    “张某只是发表一下见解,具体如何行事尚且待定,此事得多多商量才是,你我同为楚国臣子为楚国效力,何必这个大动肝火。”
    关键是哥们儿你不要老是用充血的眼珠子盯着我好吗?
    我很害怕。
    “有什么好商讨的,如今全国上下都是支持对战齐国的,这已经不可逆转,商讨有何效果!”
    张培青苦笑,所以才更要商讨!
    啥事都顺着老百姓来,国家还运作不运作了。
    顺应民心固然重要,可是群民愚钝,且容易受人煽风点火利用。如果上位者也跟着盲目那就可怕了。
    这话她没办法解释,只能听听别人的意见。
    主和一派见张培青站在他们这边,喜出望外,赶紧发言助威。
    “张大谏所言甚是,我等同为大楚出力,当然要楚国往好处发展。楚国刚打下赵国,受到动荡牵连,齐国却一直修生养息,对战起来大楚不免吃亏。”
    “然也!臣也赞同大谏和相马的意思。齐国既然要帮助陈国攻打秦国,那就让他去,秦国说到头不过就是用来牵制齐国的工具,若是秦国消磨了齐国的精力,之后我们楚国再动手,岂不是更加水到渠成。”
    张培青默默吐血。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理,不过左庶中和上一位可不买账,又是一番噼里啪啦下去,双方唾沫星子横飞直溅。
    到最后干脆直接上手,撸起袖子便开打,众目睽睽之下扯头发都用上了。群臣们还看的津津乐道,甚至添油加醋。
    不忍直视的赶紧张培青远离战区。
    毕竟她是最容易被牵连进去的人,就她的小身板,根本不够人家打。
    看底下人气焰消磨的差不多了,笑眯眯的楚王这才慢悠悠开口。
    “好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都住手吧。”
    “依寡人之言,此事应当顺应民心天意,援秦伐赵,众爱卿可有异议?”
    主站派眼睛亮了,主和派傻眼了。
    张培青来回看看,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众人弯腰行礼,“诺。”
    打吧,打吧,打一场也不耽误多少事儿。

  ☆、第85章 离别

楚国为了顺应民心匡扶正义,答应秦国的援助,整装待发即刻出兵业凉,抵抗齐**队。
    三十万楚兵分成两拨,前后出发了。
    那一天郢都城里城外到处都是飘扬的黑红两色繁华旗,那是楚国独有的特色旗帜。百姓们在大街上都能远远听见号角的悠远,甚至能听见战士们沉重铿锵的脚步声。
    这次出兵派的是楚国的大将军奉初。
    和齐国打仗,输人不输阵,首先架势得端起来。
    按理说张培青一个谋士也应该去的,但是她现在的职位是大谏,主司文,加上楚太子楚王没吭声,她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长这么大什么都见过,就是真正的战场没有见过。
    而且她一点都不想看见。
    说来这位奉初大将军张培青稍微有点熟悉,毕竟都是同朝为官。是个性子十分猛烈的人,做事善于听从别人的意见,且有一套自己的战略意见。
    这种人当大将军最合适不过了。
    另外就是楚国的另一位将军,在奉初手底下干活的那个孟回,以前张培青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很难缠的人。幸好是友非敌。
    军队出发的时候,楚太子带着一帮臣子站在郢都驿站门口送行,张培青默默站在后边不起眼的地方。
    万一楚荆想起她,大手一挥张爱卿也跟去吧,那就不好玩了。
    战士们喝完烈酒走人,到臣子们撤退的时候,她看楚荆身子笔挺目不斜视,稍微松了点心,默默无闻跟在最后头。
    抛开手段不说,楚荆在诸国贵族圈当中还是十分受欢迎的。
    不论男女老少。
    男人们尊崇他的政治掌控能力,女人们向往他崇高的地位还有那张堪称妖孽的脸。
    嫁给一个年轻有为的帅哥总比嫁给个糟老头舒心多了。
    听说前段时间赵国有意把一位嫡亲公主嫁过来,只不过后来赵国灭了,此事不了了之。
    话说楚荆这么大一个人,手握重权身居高位,后院里居然听说没有一个女人,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听大司马说好像以前有臣子死谏他赶紧娶个老婆,要不纳个妾也行,最后怎么着不清楚,反正目前为止依旧似乎没什么用处。
    身为半个女性,张培青其实也蛮好奇的。
    长这么好看不会是龙阳吧?
    当初百里仲华那大嘴巴传出她是龙阳,搞得全天下人都以为她龙阳,其实楚荆才是真正的龙阳吧!
    Σ( ° △ °|||)︴!!!
    尽管心里再想知道,但是楚荆的事情她可不敢八卦,惹怒了被直接拖出去烹了都有可能。
    她这么想着,不知何时快追上了前面的楚荆。
    那人从俯视的角度,偏过眼睛,淡淡扫了她一眼,狭长的丹凤眼挑出一段高贵冷艳。
    “爱卿一直偷窥于孤,可有话要说?”
    楚荆说话一向很低沉,嗓音很稳,纵然声音不大,稳重的气息也足以让所有人听清他说的什么。
    于是众人都盯着张培青。
    张培青:“……”
    “呃……这个,臣以为将士们很辛苦。”
    “嗯,继续。”
    “……呃……有奉初大将军的带领,相信一定能旗开得胜。”
    宫奴在车辇旁边弯下腰背。
    楚荆走到旁边,绣满了飞鱼朝花的金丝鞋面踩上去,一蹬,稳稳当当踏进车辇。
    张培青和众臣一样弯腰恭敬地等着他上去,然后会关上车门,然后就该滚回他的宫殿去了。
    “大谏且上车于孤同坐,孤有话要谈。”
    车辇里响起他风轻云淡的声线,磁性动听,叫人忍不住想一巴掌抽死。
    大司马朝着她担忧地张望,挤挤眼睛无声询问怎么回事,张培青耸耸肩表示不知,无奈地跟着爬了上去。
    她可没有人家的待遇,那宫奴是太子专属的,她只能自己手脚并用的上去。
    马车里除了楚荆,还有那名老宫正,朝着张培青和善笑笑,便装成背景板给两人倒茶。
    楚荆接过茶杯,翠绿的清汤倒映出浓密的睫毛,优雅精致。
    “大谏似乎还没有上过战场?”
    张培青双手握着茶杯,“是。”
    “放眼楚国,没有上过战场的臣子,似乎只有你一个。”
    “……是。”
    她也很无奈,这个时候的人们信奉打仗,信奉武力,一人要是不能上战场上那是十分可悲而可耻的。
    可她真没兴趣!
    “不如此次爱卿随大将军一同前行。”
    “这个……太子,臣以为齐楚交战此等重要大事,派遣臣一个毫无经验之人,只会拖大将军后腿。”
    “国内动荡已平,朝堂暂时无事,现在楚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齐国交战,爱卿身为孤以及大王信任的重臣,爱卿以为你难道不该出力吗?”
    “……”谁说我没出力了!我出了很多好吗!
    “爱卿一言不发可是赞同孤的话?”
    “……赞同。”
    “甚善。”高冷的面瘫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目光柔和看小狗一样看着她:“爱卿回去整理一番,后日带人马前去,依照奉初大将军他们的行军速度,要不了四五日就能赶上。”
    “太子,臣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
    “讲。”
    “为何不让臣一开始就跟着大将军他们同行呢?”
    “哦。”
    楚荆很随意地抿了一口茶:“当时孤没想起来。”
    “……”
    ——
    千祈祷万祈祷,没想到还是把自己祈祷进去了。
    想她刚从齐国回来没几天,就要跟齐国的人对上。说来齐国那边,也不知道太昭小子练剑如何了。
    她正准备回来后休息几天,点子铺再开张,现在可好了,压根不用开。想想每天要损失多少黄金流量,张培青就忍不住心头滴血。
    楚荆派遣她前去,却没有给她任何军中的职位。
    或许是因为她是个新手,对打仗没有经验,又或许……楚荆根本不信任她。
    不过张培青自己并不感觉有什么,如果她是楚荆,她也会这么做。
    齐楚战事非同小可,叫她一个随随便便的人都能指手画脚岂不是太可笑了。兹事重大,自然要慎重对待。
    何况楚荆知道她在诸国、在楚国中的名声和地位,张培青真去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奉初大将军一定会询问她的意见,这样分工也不会出现职权混乱一说。
    至于车辇上楚荆说的什么“孤也舍不得爱卿”“江山社稷为重”“爱卿定要大展宏图”什么客套的鬼话,傻子才会相信。
    只要战胜回去,将来论军功有她的份儿,多赏赐点黄金就可以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张培青脱下朝服第一件事情就是告知王衡和季久申。
    王衡练剑那么久,是时候真正锻炼锻炼了。
    再说,王衡是她的个人私有财产,主人到哪里财产当然也要到哪里。
    至于季久申,他是齐国人,齐楚交战这件事情必须得告诉他。
    “先生今日何时如此匆忙?”
    王衡听见她叫唤赶紧收了剑,从小树林里出来。
    正蹲在花卉前捉蝴蝶的季久申懒洋洋瞥了一眼,扔下网兜,晃晃悠悠鬼一样飘过来。
    三人坐在院中石桌旁边。
    张培青道:“秦陈战事你们都知道,现在齐国支援陈国,秦国向楚国请求支援,楚王已经答应了。”
    她特意观察了季久申的脸色,发现他只是挠挠脖子,没什么反应。
    “太子有令,我必须跟随军队前去,后日就出发,所以我回来跟你们说说。”
    傻大个听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吖好吖!我早就想去战场上见识见识了!这回先生一定要带上我!我会保护先生不给先生丢脸的!”
    张培青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从来没有不高兴过,单纯快乐的眼睛总是能叫人心情飞扬。
    王衡= 一只披着熊皮的小白兔。
    另一边的季久申看样子还没反应过来,有点懵逼。
    “你说……齐楚交战你要去?”
    “对。”
    “也就是说我也要跟去?”
    “你可以不去。离开家门这么久,想必你的家人也很挂念担忧你,你不如趁此机会回国吧。”
    季久申和王衡可不一样。
    王衡没有家国概念,没有亲人概念,没有故土没有故国,全心全意只信任她一个人。
    全天下都知道王衡是她的近卫,知道韩平晏是她的小厮,知道季久申的人可不多。
    尤其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如果季久申跟着她上战场,情况等同于叛国。被有心人利用起来,绝对不是一桩小事,很有可能以后他再也回不了国。
    这种严重性傻大个是绝对体会不到的,他一想打仗多好,季久申勉强算半个哥们儿,干脆大发善心带上他。
    “好不容易有一场战事,你跟我们一起去见见呗!”
    乐呵呵笑了半晌,发现没人理会,王衡眨眨眼睛老实地闭上嘴巴。
    季久申面色难看。
    刚开始跟着张培青,确实是为了寻找那个剑术高手,后来他见过了孤竹大师,得到了孤竹大师的指点,所谓的高手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那么一直以来为什么他还要跟着张培青不离开呢?
    虽然他嘴巴上不承认,他自己知道,在心底是真正的很佩服这个人。
    人们总是说百年前的谋士伯鲁,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他觉得张培青就是百年后现在的另一个伯鲁。
    在家族中,人们都把他当成一个纨绔子弟,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也许跟着张培青一路走下去,会有想不到的意外收获呢?一生中机遇不多,他想抓住这个机遇,他也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名垂千古。
    实在点讲,张培青是个很好的人。
    他见过许许多多贵族,唯独没有一人,像她这般恣肆潇洒。
    季久申不傻,张培青对待身边人的态度有他一清二楚,这种人叫人心甘情愿追随。
    很多时候他看不透她。
    说她为了金钱?从来没见她多么喜欢过,所有的财物都在王衡一个奴仆那里。说她为了功名?以前行人那等小官,没见她表现任何不满抱怨半句,现在的高贵的大谏也没见她多放在心上。
    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追求功名利禄吗?张培青这么努力为楚国效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深深凝望对面整天笑眯眯的人,目光复杂到极致。
    这半年多来,张培青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无论是谋略亦或者处事。
    张培青于他,如师也。
    季久申站起来,整了整衣裳袖子,双手规矩叠交,端端正正对着她行了个大礼。
    没有理会傻愣愣的王衡,他郑重开口道:“多谢先生悉心教导,某感激不尽,他日有缘,必当倾我全力回馈先生。”
    傻大个睁大乌黑的眼睛,“季久申,你怎么了?”
    张培青起身回了个礼仪,“久申君所言某记下了,日后真有难,还要劳烦久申君费心了。”
    “如此。”季久申抿紧嘴唇,忍住酸涩的鼻头,“告辞。”
    “告辞。”
    季久申转身回自己屋子收拾东西去了,张培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王衡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怔愣开口。
    “他……要走?”
    “他要回国。”
    “为什么!”
    张培青笑了,“因为他是齐国人。”
    因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先生……”
    “嗯?”
    “你的母国在哪里?”
    “……”

  ☆、第86章 身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更一章,然后接下来几天先修改前文,把前面的小bug以及不妥当的继续修改过来,(*  ̄3)(ε ̄ *)么么哒!
    他的话让张培青愣住了,喃喃自语:“母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国,都有故土,她张培青的母国在什么地方呢?
    “后日我们就出发了,你收拾东西去吧。”她说完径直走开了,什么都没有回答。
    王衡皱眉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头一回发现,原来先生的背影也和普通人一样瘦弱,一样孤寂。
    要想赶上大批军队,舟车劳顿是必须的,张培青这几天几乎没有下过马车,颠婆的路途快把她折磨成傻子了。
    终于在四天之后,他们赶上了奉初大将军率领的楚**队。
    楚国的繁花旗在黑压压的军队中艳丽惹眼,巨大的王旗飘展,仿佛沾染了楚国士兵身上滔天宏伟的气势,叫人望而生畏。
    “大谏来了。”奉初将军亲自率领一小队人迎接她,见她后只是笑笑,显然早就接到消息了。
    “太子有令,一定要大谏好好见见战场,多争抢一些军工,不要给太子丢脸。”他咧着一口白牙,笑的幸灾乐祸。
    张大谏从来没上过战场天下皆知,所以就算她本事了得,还是有些人瞧不起她。
    这男人没上过战场怎么行呢,奉初大将军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十分钦佩她的人,自然要让她朝好的方向发展,于是决定亲自□□一番,保管大谏来了一回还想第二回!
    张培青没好气白他一眼。
    有时候觉得楚荆比小孩子还幼稚!偏偏那厮狡诈阴险还是她的顶头上司,算计不了,要不然早早的就收拾他了。
    楚国很多新贵都是楚荆一手提拔的,包括面前这位。
    不过二十八岁,已经手握重兵权倾一方,而且这位大将军为人耿直衷心,最可贵的是善于听从其他人的意见。这也是他几乎战无不胜的原因之一。
    第一次上战场,张培青其实也紧张的不得了,只是她不表现出来而已。
    反观傻大个,激动的脸蛋子红扑扑,猴屁股似的,时不时东张西望,唯一遗憾的是他不是士兵,所以不能穿上战袍。
    这一战帮的是秦国,为的却是楚国名声。
    只能胜,不能败!
    谋士之分,有术谋、兵谋、权谋。
    术谋谋国家外修联合,各国纷争,譬如张培青。
    兵谋谋战场纵横,刀戟干戈,譬如司马佐。
    权谋谋国家内修整顿,调养生息,譬如百里仲华。
    但是这些划分并不明确,好比百里仲华,他可以安顿国家内部,也可以联合国家外部化解纷争,当然,他甚至可以上战场出谋划策。
    可这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战场上决策者把握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一旦出差错,将会酿成无穷后患。
    这里正是张培青佩服楚荆的一点!
    他知道她没有经验,直接任职可能会有压力因为出错,所以让她只是跟随。加之她身份的独特性,肯定会对大将军造成影响。
    两人相辅相成,既提升了战争的胜利几率,又锻炼了她的能力,不可谓不高明。
    半个多月后,终于抵达秦国边境业凉。
    秦国地处偏僻,但是业凉可是一点都不荒凉。这里早先是南北东西路的一个交叉口,只不过后来渐渐没落。
    高大坚固的石头城墙用独特的堆砌方法,密实的□□去一根针都难。足足有七八米高的城门此时大开,为的就是迎接他们。
    “先生,到了。”王衡兴奋地提醒。
    张培青掀开马车的小木窗户,仰头展览这座巨大的城池。
    不愧是秦国人的手笔,石块城墙粗糙却透着奔放和豪迈之气,好似一头凶猛的野兽獠牙锋利,将胆敢来犯的宵小鼠辈们一一撕成碎片。
    二十万楚兵大部分在城门外不远处安营扎寨,一部分跟随大将军进入城内。
    知道他们是来帮忙的,秦国人都很开心,大街上到处都是撒花的欢呼声,不少人直接朝着张培青开着的小窗户里扔东西。
    什么花瓣、丝帕、配饰品甚至硕大的水果都二话不说砸过来,将她车窗都震的哐哐铛铛。
    外头的王衡急忙保护先生,同时生气地瞪着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她们捂住嘴巴笑嘻嘻,笑的他糙脸通红。
    “先生,她们笑话我!”他着急了,只能向张培青诉说委屈。
    秦国民风豪迈,崇尚武力,女子也奔放洒脱。
    王衡生的剑眉星目,又带着一股子浩荡正气,加之身材顶好,他越是瞪眼凶狠那些女子越是喜欢。
    张培青见此心头酸溜溜的,“你不理她们不就行了。”
    傻大个可是她的私人财产,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王衡傻乎乎点点头,朝她露出憨厚亲热的笑容:“她们再砸你我打她们去!”
    看他那野蛮的架势一点都不像是说笑话,姑娘们再大胆也被吓到了,不少人躲到后面去不敢再骚扰两人了。
    两人身份高贵,马车就在大将军的马匹之后,大将军奉初策马停了停,正好和他们并肩。
    他微微侧头:“大谏,听闻你之前在业凉住过几年,业凉算是你的入世之地?”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和业凉什么关系吧。
    张培青微妙笑了笑:“大将军消息真是灵通,我的确在业凉住过很多年。如果一定要论的话,陈国和秦国,都是我的母国。”
    这话犹如惊天霹雳,炸的奉初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套,竟然就把全天下人最想知道的话给套出来了!
    只不过,她说母国是陈秦两国,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大谏在一个国家出生,在另一个国家长大?”也只有这样才能理解这个含义。
    张培青赞叹地看他一眼:“大将军果然智慧过人,我出生于陈国,长于秦国,十三岁之前颠沛流离,后宿于秦业凉,十四岁闯荡天下,十八岁入世。”
    她顿了顿,“现在已经二十了。”
    奉初呆呆望着她,喉咙翻滚。
    张培青居然真的全都告诉他了!
    各个诸侯国最关心的话题,全天下都查不到的神秘过往,竟然被他这么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得知了?
    他陡然出了一身冷汗,看她的目光也忌惮起来。
    张培青突然告诉他这么多,想干什么?
    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她无所谓地笑笑,漫不经心:“大将军手握重权,我能对你怎么样,只不过你问了,我总得回答吧。”
    就这么简单?
    奉初依旧满头懵懂,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尤其是见她笑的时候。传说中张培青一笑可是会死人的!
    王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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