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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封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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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娇娇回去后与弟妹们好好谈谈,问问孩子们的想法,再慢慢引导,耳濡目染的,孩子们接受起来也快一些。”楚氏也跟着打圆场。
“姑母所言极是,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楚倾立即附议。
李振并未多想,也跟着点头。
苏荷又算是逃过一劫。
王府后花园内,五六个丫鬟正在打理庭院,有的轻扫落叶,有的照料花卉,几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活跃。
苏兰被围在正中间,做着最轻松的修剪枝叶的活儿,不时被恭维讨好几句,脸上笑得十分温驯谦和,一个圆脸杏眼的丫鬟忽地凑了过来,欢喜道:“苏兰姐,听闻苏荷小姐又到府上来了,还是世子爷与楚少爷亲自去接的呢!府上好多姐妹都瞧见了,你堂姐可真风光呢。”
苏兰握着花剪的手一颤,险些剪掉了开的正盛的粉色月季,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关切道:“是吗,也不知堂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别是家中出了事故。”
又幽幽叹了一声,愧疚道:“虽说世子爷欢喜三堂妹与小堂弟。可堂姐也不该如此麻烦世子爷。”
旁边听得此话的圆脸丫鬟呵呵一笑,并不答话。
倒是一个长脸的丫鬟闻言凑过来道:“我听说啊,苏荷小姐此次过来,是同昨日与王爷王妃一起回府的李老爷有关。”
“李老爷?”圆脸丫鬟先是疑惑地皱眉,而后瞄了眼四周,见并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道:“难道是李老爷看上了苏荷小姐,要纳她为妾?”
“秋菊!”苏兰责怪地低斥一声,皱眉恼怒道:“你休得胡乱编排我堂姐!”心下却恨不得事实就是如此。
圆脸丫鬟砸了咂舌,赶紧呵呵笑着捂住了嘴。那长脸丫鬟嗔了她一眼,又道:“李老爷根本就没见过苏荷小姐呢,何来的纳妾之说,再说了,李夫人可是也在这王府里头的。我瞧着。倒像是楚少爷对苏荷小姐有意呢!”
“这话有几分道理。”圆脸丫鬟点头赞成,不无羡慕道:“能被温润如玉的楚少爷瞧上,苏荷小姐也是三生有幸呐,要知楚家可是江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富贾之家呢!”
苏兰听得这话却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敷衍一笑不再作声。
几个丫鬟凑在一起胡乱猜想一阵,愈发觉着是楚少爷瞧上了苏荷小姐,今日就是将苏荷小姐接过来见家中长辈的。可能好事将近了。
几人越说越起劲儿,正评判着两人是否能走到一起呢,身后忽地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不好好干活,还敢在这里乱嚼舌根子,你们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是吧?!”
闲聊的几人当即吓得手脚直哆嗦,忙回头告罪。却见王妃娘娘与世子爷正站在廊下,呵斥她们的正是王妃娘娘身边的大丫鬟。
胆小的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剩下的几个忙跪地求饶,直呼“奴婢不敢”。
苏兰也在其中,一边偷偷拿眼瞧王妃和世子爷的脸色。一边想着待会要如何在王妃娘娘面前表现。心下又暗自着恼,怎的就被王妃娘娘给撞见方才那一幕了呢,都怪旁边这几个嘴上不把门的贱婢!
于婉怡见着这一群战战兢兢的丫鬟,无趣地撇了撇嘴,见旁边的季子瑞脸色愈发不耐,她忙摆了摆手道:“罚了这一月的俸银,都退下吧。”
而后便与季子瑞往园中走去。
一群丫鬟如蒙大赦,暗暗庆幸王妃娘娘宽和大度,没有责罚她们,只是罚了银子,纷纷长出口气,哆嗦着手脚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做活。
苏兰留了个心眼,一边干活,一边不动神色的观察花园中的两人。
园中,于婉怡与季子瑞一前一后漫步在蝴蝶纷飞的花丛中,行至一处石桌,于婉怡没好气地瞪了眼阴沉着脸的季子瑞,愤愤往桌边一坐,厉声道:“你有本事就跟你爹闹去,别在老娘面前摆个臭脸,憋屈谁呢你!”
季子瑞:“哼!”
“再哼哼老娘撕烂你的嘴!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傲娇,你个傲娇货!老娘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于婉怡拍桌怒吼。
季子瑞:“哼!”
于婉怡顿觉心绞痛,举起手投降,“行,我知道了,我去帮你说情,这总行了吧?我的大少爷,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又兀自嘀咕:“生个漂亮儿子容易么我,真是自找罪受,太糟心了。”
季子瑞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在娘亲对面坐下,讨好道:“母亲,我是真的不想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嘛,再说,报恩的方式那么多,为何父亲一定要我娶他救命恩人的女儿呢?”
“因为没有你爹的救命恩人,就没有现在的你爹,没有现在的你爹,我们娘俩现在就只能是孤儿寡母。”于婉怡回答地十分干脆利落。
季子瑞无从辩驳,只好转个弯,继续说服:“但时隔六年,人家不一定还记得这件事,就算记得,也许那家的女儿已经出嫁了呢?”
“那家的姑娘是否出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要找到那户人家,就算你不娶人家女儿,咱们也该报恩。”于婉怡语气坚决。
我若是真的寻到那户人家了。爹肯定要逼我娶人家的女儿,季子瑞在心里嘀咕,无奈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去查,但是——”他抬头严肃盯着自家娘亲的双眼,坚定道:“母亲,到时若父亲还是逼我,就莫怪儿子不孝了!”
于婉怡敷衍地抬手摸他的头,“好,乖儿子,娘知道了。”
反正肯定又是离家出走,没新意到她已经疲惫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于婉怡道:“对了。当年你爹就是在鞍头村被救,既然义兄的外甥女是鞍头村土生土长的,你不妨向她打听打听,或许很快就能寻到你爹的救命恩人了,至于寻到人之后。你是要威逼还有要利诱,就随你了。”
话说到这份上,她这个做娘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虽不想逼迫儿子,可也不想为了儿子和丈夫闹翻,万事两难全,她尽力了。
季子瑞如何听不出母亲话中的暗示。顿时喜笑颜开,一扫方才的沉闷,嘴甜得都快把于婉怡哄到了天上去。
母子二人在园中说话并未避讳,音量与平日里无二,并不担心有人将此事偷听了去,并利用此事做文章。
除了于婉怡的两个贴身丫鬟。其他的丫鬟都还离着两人有些距离,是以只要不凝神细听,也是听不真切的,而底下的这些丫鬟,是没有胆子敢去偷听主子们谈话的。
但偏偏其中就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苏兰。
听闻王爷已经给世子爷指了婚约,是王爷救命恩人家的女儿,苏兰不禁又惊又急又恨,继而又听到王妃说王爷的救命恩人乃是鞍头村的人,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匆匆忙完手中的活儿,苏兰去寻了账房管事的儿子,借了些笔墨纸砚,回房写家书。
那账房管事的儿子张启本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但自从和苏兰见过几次面后,就开始对苏兰频频示好,那态度叫一个温柔小意有求必应。但他一个小小管事的儿子,苏兰是看不上的,只不清不楚地吊着,偶尔让他帮些忙。
苏兰在家时跟着念书的大堂兄识过些字,写封简单的家书还不成问题,只是以前不太用得上,眼下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信写好后,苏兰便让张启替她送了出去,还让张启替她留意近期有没有给她的信,若是有,要第一时间拿给她,那张启自是满口应着。
再说苏荷这边,畅谈一番后,李振终于想起了镇南王夫妻,当即一拍脑门,笑呵呵带着外甥女去拜见义舅与义舅母。
一行人先是到了书房,苏荷给季成辉请安,唤了一声义舅,季成辉十分高兴,将随身携带多年的玉佩赠与了她做见面礼。
苏荷也不扭捏,接过后恭谨地道了谢,一番寒暄后,便随着舅舅去后花园拜见义舅母于婉怡。
相比起沉稳严肃的季成辉,于婉怡感情要外放许多,一见着苏荷,她就拉着不愿放手,直说要让苏荷做她的女儿,弄得苏荷窘迫不已。
李振夫妻倒是完全能理解于婉怡的心情。
于婉怡与季成辉成婚多年,季成辉一直没有纳妾,而她自己又因年轻时跟随丈夫南征北战,还在怀季子瑞的时候伤了身子,是以自生下季子瑞后,就一直未能再怀孕,至今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偏偏她和丈夫都是独苗,认的义兄也都生的都是儿子,导致她即便想过继一个女儿都没有办法,这会终于得了一个外甥女,她自是高兴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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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120章、意外(二更)
苏荷被留着用了午膳,又陪着两个舅母说了好一阵话,才在舅舅舅母依依不舍的目光下,上了回村子的马车。
依旧是季子瑞与楚倾送她回去。
自听到苏荷唤镇南王妃为舅母,季子瑞就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神色,笑得异常耐人寻味,这会马车上只有他们三个小辈在,没了旁的顾忌,他立即皮笑肉不笑地一个劲唤道:“表妹,娇娇表妹。”
苏荷被他唤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饶是楚倾也受不了他的神经质,出口阻止道:“行了,别叫了,魂儿都让你叫没了。”
季子瑞挑眉斜楚倾一眼,傲慢道:“怎么,你叫得,难道我就叫不得?我娘可是她的舅母。”
楚倾嗤笑一声,鄙夷道:“你是叫得,只是你叫得太恶心了,寒碜人。”
“会不会说话呢你!”季子瑞一拍桌子,“我怎么就叫得寒碜人了?!”
“诶诶诶,行了,我都没说话呢,你们俩吵什么啊。”苏荷见势头不对,赶忙出言劝和,这两人平时关系不是那么好的么,怎么今天老较劲儿。
“你有何好说的,白得了一门有钱有势的亲戚。”季子瑞嗤了一声,风凉话冲口而出,待意识到失言,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苏荷眼神黯了黯,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转头沉默地望向窗外。
楚倾责怪地望了季子瑞一眼,眸光微转,温和笑道:“左右闲在马车中也无事,娇娇,我们不妨来谈谈酒的事情。”
“好啊。”苏荷转回头淡淡一笑,仿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季子瑞识相地没有再开口。
“雨桐县里没有楚家的产业,加之这里地处偏远,人口流动性迟缓。并不适合红酒的宣传与推销,是以我打算将江南第一城——柳州城最为红酒的出世之地,你以为如何?”
谈到正经事,楚倾收起了方才的玩笑之姿。虽依旧是面带浅笑,然气势上却已是大大的不同,一双黝黑的眸中不时闪过睿智与精光,震慑人心。
苏荷并不太懂他话中的含义,待午盛在脑海中给她细细解释过后,才颔首道:“就按表哥的意思。”
若楚倾真有午盛说的那般厉害,她倒是不介意把出售方面的事情全权交给他来做,在经商方面,她还是太嫩了。
楚倾勾起一抹笑,显然对苏荷的态度十分满意。又道:“另外,我想替红酒换一个名字。”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矮几,“紫珀如何?浑然天成,紫色浓郁,如同紫色琥珀一般。”
苏荷将“紫珀”两个字反复在口中咀嚼。眼底渐渐浮上欣喜,拍手道:“妙啊,这个名字可比红酒高雅贵气多了!”
午盛无奈扶额:“你们这些剽窃别人劳动成果的家伙,竟然还擅自更改红酒的名称,不要太可耻啊!”
楚倾自然是听不到午盛的指责,见苏荷点了头,直接拍板定案。
既然是要赚大钱。当然就不可能只指望那几坛子酒,楚倾的意思是要做大,要开酒厂,不仅要供给楚家名下的所有酒楼,还要远销各国各地!
楚倾无疑是个优秀的演说家,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都极具感染力,在他的引导与描述下,苏荷在脑海中构思出了一张张理想的蓝图,一时血脉偾张,心湖澎湃。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付诸行动。
见识惯了好友舌灿莲花本事的季子瑞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笑睇着满眼憧憬的苏荷呵呵冷笑。
“午盛,你家男神真的好厉害!我能理解你为何对他那般一往情深了!”短短时间,楚倾俨然成了苏荷心目中的又一个偶像。。
“呵呵,呵呵。”午盛干笑,她会说大学的时候,她家男神就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在各种会议上发言,把全校师生都忽悠地晕头转向么?
当然,楚倾并非空口说白话之人,谈完空泛的理后想,他抿了口茶,从实际出发,说起了办酒厂的细节。
楚家家大业大,别说是开办一个酒厂,就是开几十个也不在话下,但楚倾开酒厂不是为了花钱,是为了赚钱的,是以他自然有自己一套完整的实施计划。
从选址,到建厂,再到雇人,再到运作,楚倾都考虑到了,钱财方面,酿酒所需的工具原料、人手、场地等方面的问题,凡是需要用到钱的,都由他自己出面负责,而技术方面,像是酒方子,原材料用具等的要求规格,以及巡视指导这些,就如契约上所标注的,要由苏荷负责。
楚倾条理分明地说了一大堆,苏荷只知懵懵懂懂地点头,没办法,太多艰涩难懂的陌生词汇了,她十句有七句是听不懂的,不过她每次都是等到午盛点了头之后,才跟着点头的。
总的来说,苏荷从楚倾的话里只听懂了一个意思——她不用花一分钱,只要默写出酒方子,然后指导一下工人们酿酒,就可以有大笔的银子拿,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现在的她已经对之前签订的契约没有了丝毫不满,反而觉得自己赚到了。
午盛已经无力去给她科普专利权和知识产权的问题,这个任务太艰巨。
一番商谈,双方都十分满意。
在作了双方会谈的总结陈词后,楚倾问道:“我打算将酒厂建在鞍头村西山山脚,临近溪流水源的地方,并计划在附近的几个村子置办田地,用于种植酿酒所需的各种原料,日后自给自足,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听听你还有何打算。”
“我的打算?”苏荷有些兴奋过头,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楚倾意味深长地一笑,指尖点了点桌面,双眼直直望进苏荷眼底,轻声道:“我想表妹日后应该不会只酿紫珀这一种酒吧?不然也太暴遣天物了。我相信只要是表妹酿出来的酒,一定都是与众不同的,会相当有赚头哦。”
苏荷闻言一怔,心跳莫名加快,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假装不经意地移开视线,干笑着不知该如何回话。她直觉楚倾是猜到了什么。
午盛凝重道:“我想他应该是猜到你有金手指了,所以口气才这么笃定。”
“知道了应该也没事吧……”苏荷毫无底气道,老实说她也不是完全就信任楚倾。
“最多就是利用你呗,不会伤害你的,我还是相信我家男神的人品的。”午盛拍着心口保证。
“那是否要直接告诉他空间的事?”苏荷惴惴不安道。
“嗯……”午盛挠了挠额头,道:“还是暂时别说吧,反正他已经猜到了,你默认就行了。”
“哦。”苏荷了解地点头,而后对着楚倾讪讪一笑,道:“不瞒表哥,最近我正在捣鼓杨梅酒呢,酿好后一定请你尝尝。”
“荣幸之至。”楚倾噙着抹优雅的笑,浅浅颔首。
“噗——”心脏中箭的声音,午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抱着肩膀哆嗦:“我、我不行了,男神的荷尔蒙太过浓烈,为了避免失态,我、我需要回避一下。”说完立马狼狈地躲回了空间里。
苏荷无奈叹气。
“说完了?”被晾了半天的季子瑞终于寻到了开口的机会,口气不善地先后斜睨了楚倾苏荷一眼。
楚倾耸肩示意他随意,苏荷则是撇过头表示不想搭理他,两人的态度立马引发了季子瑞的火爆脾气。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玉骨折扇狠狠往桌上一拍,季子瑞额上青筋暴起,却不想用力过猛,竟把折扇给敲断了,顿时玉屑洒了一桌子,断掉的半截折扇更是飞起砸到了苏荷脸上,锐利的断口直接在她眼角下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啊!”苏荷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抬手挡住了脸。
楚倾被这意外惊了一跳,大喝出声:“子瑞!”半坐起身拦在季子瑞面前。
季子瑞从暴怒中回过神来,看到苏荷脸上的血痕,瞳孔不自然地缩了缩。
“停车!”他忽地大吼一声,掀起车帘就要下车。
“等等!”苏兰慌乱中拉住他的袖子,急声问:“你要去哪?!”
季子瑞望着她眼角边的伤痕怔怔出神,好一会才甩开她的手,不发一言地跳下马车。楚倾无力扶额,臭小子竟然落荒而逃。
“等一下!”苏荷跟着跳下车,快跑两步再次拉住他,板着脸恼怒道:“你不要使性子了!”
季子瑞烦躁地啧了一声,撇过头不看她。苏荷气愤地瞪大眼,一脚踹上他小腿,指着他鼻子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本姑娘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敢给本姑娘摆脸色,欠教训!”
荒山野岭的也敢乱跑,也不怕被山精鬼怪给找上了。
“你——!”吊起眼,习惯性地要和她争锋相对,可一看到她脸上的伤,季子瑞瞬间就没了气势,好半晌才讷讷挤出一句话:“脸上的伤,”他指了指苏荷眼角下方,问:“痛么?”
苏荷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是在关心自己,火气顿时消了一半,抚了抚伤口忿忿道:“还好啦,有一点点。”
也亏得她被午盛驯化了这么几个月,否则此时定是要和季子瑞拼命了。
季子瑞瞧着她青葱般的手指划过朱红的伤口,忽觉有些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鬼使神差般凑过去,在伤口处轻轻吻了一下,而后望着她乌黑水亮的眸子哑声道:“这样,就不痛了。”
苏荷张着嘴,瞪着眼,石化了。
☆、第121章、孤注一掷(一更)
在嘴唇触碰到苏荷脸颊肌肤时,季子瑞说不清心底是何种滋味,酥酥的,甜甜的,还有点凉凉的,带着股清新的花香,让他通体舒畅,不自觉地就想要更多。
而相比起季子瑞带着点小窃喜小兴奋的心情,苏荷则是震惊到麻木了,以至于回过神来的瞬间,她直接一拳送给了世子爷的眼窝。
“无耻,下流,不要脸!”丢下一通大骂,苏荷蒙着烧红的脸跑回马车边,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嘶——”季子瑞倒吸冷气,捂着中招的左眼暗暗庆幸——幸好不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踢下面。
这是第三次被打,世子爷表示已经完全习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还有点小激动,一边回味着方才的美妙滋味,一边哼着小调回了马车。
车上,楚倾依旧坐在之前的那个位置,靠在车壁左侧,苏荷则窝在车厢左侧的角落,埋头拿背对着车门,季子瑞左右瞧了瞧,挤到楚倾与苏荷中间坐下。
楚倾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表示很挤,季子瑞却没事人般,心情大好地扬声吩咐:“启程!”
外面赶车的小六子吆喝一声,车轮再次转动起来,向着鞍头村驶去。
从车窗偷看到一切的楚倾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镇定地无视季子瑞发黑的左眼窝,清咳一声道:“子瑞,方才你可是有何事要说?”
“嗯。”季子瑞泰然自若地挤在中间,闻言微一颔首,道:“娘亲给我出了个主意,我觉着可行,是以我决定先瞒着父亲去寻那户人家,之后再做打算。”
“哦,所以?”楚倾扬眉。
“因着那户人家也是鞍头村的村民,是以我就想请娇娇替我在村里打听一二。”季子瑞耸肩,手指戳了戳一动不动的苏荷。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荷不耐地抖了抖肩膀,挪到车厢右侧角落,无言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楚倾无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颔首道:“鞍头村地方不大。想必不难打听,只是时隔多年,也不知是否还有人记得。”
“总该有人是记得的。”季子瑞如此安慰自己,在父亲将寻人的事交给其他人处理之前,他必须要找到那户人家,不然他又得另想他法了。
苏荷窝在角落没吱声,心里暗暗诅咒季子瑞寻不到人。
马车到达鞍头村时,已是临近黄昏,季子瑞与楚倾因着还要赶回王府,并未滞留。只放下苏荷,便立即启程往回赶。
临走前,楚倾将王爷正在寻找名医替苏洛治嗓子之事告诉了苏荷,让她在家中等消息。苏荷闻后欢喜不已,连带着对季子瑞也脸色好了许多。
与季子瑞两人道别。苏荷满怀期待回到家中。
另一边,苏家主宅收到苏兰的信,看着上面的内容,一家人俱是惊骇不已,虽已时隔六年,然苏兰在信中一提起,他们便立即回想了起来。没想到六年前那个受伤的男人,竟然就是如今赫赫有名的镇南王!
更令人惊讶的是,镇南王竟然要世子爷娶那个人的女儿为妻!
不用想也知道,一旦那个人的女儿成了镇南王世子夫人,他们一家会落得何等凄惨的下场。
且,若是让镇南王知晓他们这些年对他的救命恩人所做的一切。他们一家子怕是也难逃一劫。
那个男人怎的就是镇南王呢?!这简直就是把他们一家子往绝路上逼啊!
没有人在意苏兰信中所说的,寻到那家人,想办法取而代之的事情,一家子惊得六神无主,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不安之中。只觉大难临头,暗暗后悔以往做的种种蠢事。
“爹,这可怎么办啊?!”苏勇强脸色发白,焦急地在堂屋里走来走去。
苏华炳阴沉着脸,干枯如柴的手紧握着拐杖,手背上青筋暴起,苍老的眼中悔恨交加,良久,他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老三,明儿你去寻老二,让他回家一趟,记着,不要让旁人瞧见。”
事到如今,他们只能按照苏兰所言,想办法尽可能地把当年的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唯有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苏老三虽不明父亲的用意,但习惯了听从父亲命令的他还是立即就应了下来,怀着焦虑与不安,盘算着明日如何寻苏勇建搭话。
“大郎,你去拿笔墨纸砚来,给三丫头回信。”苏华炳又转向一旁的大孙子苏海吩咐。
既然决定冒险顶替,就要尽快将他们力所能及的一切都打点好,然单单是在村里想办法还是不够的,苏兰如今身在王府,更容易接近王爷王妃,若是有她先在王爷王妃眼前敲敲边鼓,来个先入为主,想必此番他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苏华炳脸色凝重,能做的都做了,他们苏家能否度过此次难关,就全看天意了,成,他们日后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败,只怕他们一家都会不保,但除了赌一把,他们无路可走。
深深地叹息,苏华炳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悔恨。
当晚,苏家众人度过了一生中最难熬的一个夜晚,而远在王府的苏兰,也同样辗转反侧。
因着白天时她急着写信联系家人,是以在偷听完季子瑞与于婉怡的对话后,就快速干完活匆匆离开了,到了晚间,她才从同房的丫鬟口中得知,苏荷竟然是李老爷的亲外甥女!
这是何等令人震惊的消息!
苏兰听闻后宛如被雷劈中般,久久才回过神来。饶是她演技一流,当时也不免神色僵硬,嘴上说着替堂姐高兴欢喜的话,眼底却泄露出了嫉恨,心里恨死了如此好运的苏荷。
有了李老爷这个舅舅,加之从旁的丫鬟口中得知的,李老爷李夫人,以及王爷王妃对苏荷的关爱,苏兰不禁担心李老爷是否会将苏荷认在身边当做亲生女儿,如此一来,苏荷岂不是一跃成了富家小姐?
这个猜想让苏兰又惧又怒,以往处处不如她的苏荷,如今却轻而易举地爬到了她的头上,她还在做丫鬟,苏荷却要做小姐了,这样残酷的现实,让她如何能不恨?若是此刻苏荷在她眼前,她怕是要将苏荷直接生吞活剥了。
心湖难平,苏兰只囫囵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又得起来做活了。
谨慎起见,苏华炳让苏大郎亲自去镇南王府给苏兰送信,是以第二日一大早,心惊胆战了一夜,才刚睡着没多久的苏大郎就被挖了起来,换了一身新衣裳,揣着信,满怀埋怨进了城。
进城后一路询问,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大郎寻到镇南王府时,已是满头大汗。
瞧着威武华贵的王府大门,苏大郎满目惊叹,连额上的汗水都忘了擦,他先是酸溜溜地叱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后转念一想,日后若真能与王府攀上关系,他的前程必是一片明亮。
心中不由一阵激荡,苏大郎当即便排除了心中的不满,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上前与王府的守卫周旋起来。
苏大郎本想借此次机会,以探望妹妹为由进王府瞧瞧,日后也好有资本在同窗及书友面前说道说道,只是不想王府的守卫根本油盐不进,脸靠近王府大门三尺以内都不许,更遑论是进府了。
镇南王府本在京城,是由皇帝亲笔御赐的宅邸,是后来镇南王请命,才将王府搬到了这小小的雨桐县来,别说是在雨桐县,就是在江南这整一片,镇南王府都是数一数二的尊贵之地,连郡守求见都要先送拜帖,苏大郎一介平民,单凭一个在王府做丫鬟的妹妹就想要进王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在王府门前僵持了半晌,苏大郎嘴皮子都说破了,仍是未能再进一步。
苏大郎一张还算周正的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颤抖。
他是个读书人,书生意气,自是有几分清高傲骨,加之他的爷爷又是一村之长,以往只有旁人恭维讨好他,他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被不近人情地挡在门外,任他好说歹说,守卫也不放行,羞愤难当之下,苏大郎对着拦在身前的王府守卫愤然骂道:“狗仗人势!”
“哗”的一声,守卫阴沉着脸拔出腰间的佩刀,苏大郎吓得一个哆嗦,腿都软了,额头冷汗直冒。
“何事喧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叱问,苏大郎还未回过头,便听得守卫行礼道:“恭迎世子爷回府。”
苏大郎当即眼中一亮,忙回身拱手行礼:“学生见过世子爷。”
季子瑞上下打量此人一眼,觉着有些眼熟,问道:“你是举人?”
苏大郎一颤,忙跪地行礼:“草民拜见世子爷。”
季子瑞冷哼一声,厉声呵斥道:“竟由此人肆意在府前喧哗,你们是如何当差的?还不将此人赶走!”抬脚就要进门。
守卫恭声应了,就要去拽苏大郎离开,苏大郎顿时心中大骇,慌忙大喊道:“世子爷恕罪啊!小人乃是鞍头村村长长孙,来替妹妹苏兰送信的,小人不知王府规矩,冲撞了世子爷,恳请世子爷饶命!”
☆、第122章、误打误撞(二更)
听得苏大郎的话,季子瑞脚下一顿,暗中对小六子使了个眼色,随即头也不回地跨进王府大门。
小六子会意,对还在哭喊求饶的苏大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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