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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王爷最宠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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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偶尔想起自己的处境,还是会稍稍有些淡淡的介怀。那一年,他二十有一,她及笄。那么长的等待和陪伴,她看不见,也听不到。他却为她挽起的长发久久沉醉着,茫然无措。他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在她终于长成,可以嫁人的年华。
所以,当看到李广然和林锦年找来那些京中子弟时,他心头满是愤懑,却无可可奈何。他听着黑魂说她害羞地躲在屏风背后相看那些男子时,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嘴里满是呛人的酒气。
这个时候,李玉瑶对她的未婚夫出手,勾结程远制造出一场场意外,来诬蔑她的名声,他心里感到一阵奇异的快感,所以他并没有阻拦。可是当他看到她被退婚后那满脸忧郁伤心时,又很是不忍,满是负罪感。
所以,他又派人盯着李玉瑶和程远。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
赵基以为这辈子也许就只能这样站在她的背后,默默地看着她,守护着她。而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那一晚,无意间,她撞见了他,她发现了她,他也终于抱住了她,闻了她的发。自此一见乱流年。
他再不满足于站在她的背后,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之后,韩昌又半路冒了出来,他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而那日他受伤,她来看他,误打误撞间,他失礼于他,却恰好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他终于勇敢地迈出了那一步。
从回忆中走出来,赵基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娇嫩的小脸被阳光照的生出了晕,晶莹剔透的,格外惹人怜爱。想起前尘种种,不觉因缘天定。
“说起来,你我还真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谁也跑不掉呢。”
李珠妍瞪了赵基一眼,“得了吧,都是诓骗我的。”
赵基笑着捏了捏李珠妍的脸,“那也得愿者上钩不是?”
“呸!”
第49章
赵基诉完衷肠后; 李珠妍却是想逗逗他; “这么说来; 你在我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觊觎我了。你堂堂王爷可坏。”
赵基呵呵一笑,“你我相识时可都是孩童; 哪儿来的觊觎。再说; 我可是在你及笄后对你动情的,你还敢冤枉我。”
李珠妍一撇嘴; “就这样,你还比我大了整整六岁呢。你敢说你不坏?”
赵基沉了沉脸,“这是嫌弃我老了?”
“你可不就是老人了。若真要论起辈分,我还得喊你一声叔叔呢。”
赵基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上前就要来捉李珠妍,李珠妍眼疾手快; 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追上; 背后却冷不丁响起一阵男声:“县主和王爷今日好兴致啊。”
李珠妍惊疑间转过身却正好对上韩昌满是冰霜的脸,只见他嘴角深勾; 满是怒意。她毕竟是女子,与赵基的事也鲜少有人知道,一时间被撞破难免有些难为情; 且韩昌又是那等凶神恶煞的,李珠妍不知如何应对; 僵在了原地。
还好赵基及时过来; 把她往身后一拉; 笑意盈盈地冲韩昌行了个礼,“韩世子今日好雅兴,也来赏梅?”
韩昌冷哼一声,“梅花哪里有眼前二位才子佳人赏心悦目啊?我不踏雪前来,岂不辜负了二位如此一片苦心?”
赵基对着韩昌的酸言酸语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世子说笑了,才子佳人算不上,神仙眷侣还是勉强可比拟的。”
说完,并不理韩昌震怒的神色,挽起李珠妍的手在嘴边,温柔地吹了吹,旁若无人道:“妍儿手冷了,先去那边烤烤火,等我。”
韩昌忍无可忍,再也不顾及身份,上前指着赵基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赵基,镇国公府小姐的手也是你配暖的!”
此言一出,李珠妍很是焦心,心想赵基怎的一下子把窗户纸给捅破了,虽说她也并没有把韩昌放在眼里,可是人毕竟是齐王府的世子,她和赵基的婚事本就艰难,万一韩昌从中作梗,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正要出口劝和,却被赵基一个眼神止住。
“配不配的不是你说了算。还有你一介臣子竟然敢对着皇子大呼小叫,言语讽刺,我不知道是齐王府的规矩历来如此,还是你早已经不把大周皇室放在眼里!”
韩昌冷哼一声,“凭你也配称大周皇室?我韩昌今日就侮辱与你了,你又能耐我何?你现在虽然是得了珠妍表妹的芳心,我奈何不得你,但是你觉得镇国公会把女儿嫁给你?一个前途堪忧的皇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赵基淡淡一笑,“不是我,难道是国公爷在朝堂上,文武百官前,指天立地老死不相往来的齐王府?还有即将继承王府的世子你?”
“你!”
“世子,我赵基不惹事,也不怕事。倘若今日世子铁了心地要为难与我,我赵基也奉陪到底。只是不知闹到皇上那儿去,你那套对我嗤之以鼻的言辞还敢不敢说的出来?”
韩昌看着面前油盐不进,水火不浸的赵基,气的一口白牙也咬碎了。赵基说的没错,也很清楚,全京都的权贵都可以随意折辱赵基,不把他放在眼睛里,但那仅仅是在广平帝看不到的地方。就算赵基真的低贱到了骨子里,身上流着乱臣贼子的血,但是他身上那另一半血统却足以压人一等。
那是皇室的血,是君的血,是臣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
更可况,今日还有李珠妍在侧,他本就不得李珠妍的欢心,如今一闹,就算他赢了,也讨不到半点儿好处。韩昌是个聪明人只得强自压了压满腔的怒火,极力镇定。
“赵基,真希望你在镇国公面前也能如此义正言辞,信心满满。珠妍表妹,也请你好好想清楚,日后莫要后悔。不过,有我韩昌在,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
赵基依然笑着,正想挡回去,李珠妍却是没忍住,上前一步,正色道:“我怕是要辜负韩世子的好意了。这世上能不让我受委屈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王爷。而我,自从决定跟着王爷的那一刻起,也不怕受委屈。还请韩世子明白!”
韩昌脸色有一瞬的苍白,旋即感到心窝猛地一痛,像被利剑戳了一下,再也支撑不住,连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咬牙瞪了李珠妍许久,才愤恨地甩了甩衣袖,风风火火而去。
看着韩昌的背影,李珠妍长舒一口的同时,一颗心也随即悬了起来。先前,她催着赵基赶快提亲或许是有些玩笑在里头。如今被人撞破,那二人的事情就必须赶快提上日程。可一想到赵基的身份和自家父亲那威严的脸庞,李珠妍又免不了一阵发憷。
她忍不住紧紧攥住赵基的袖子,有些担忧地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基望着她却只是笑,捏着她的脸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愿意跟着我受委屈?”
李珠妍有些恼,避开了李珠妍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赵基又捏过李珠妍的脸,掰过她的头,正色道:“你到底信不信我?”
李珠妍没有见过赵基这样的神色,眉毛微皱,眼光四射,带着寒光,很是有些怕,但心里却没来由的踏实,“我,还用问么?我不信你信谁?”
“你既然信我,就不要再问,至多明日,我一定给你个答复。再说,我都等了你六年了,会白白地把你拱手让人吗?”
李珠妍哼了一声,“还说嘴呢。要是我不被李玉瑶设计,你会转而对我动心吗?”
赵基爽朗一笑,把人搂紧怀里,“可是你刚才不是还说愿意为我受委屈吗?”
“你讨厌!”
少女嗔怨着掐住了赵基的腰,有些泼辣辣的疼,但他没躲,任由女人掐着,骂着,心里越来越甜。望着满目的阳光更胜刚才,赵基眯了眯眼,是时候该会会未来的岳丈了。
和李珠妍分别后,赵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不断摩挲着手里一半的虎形的青铜摆件儿。那是号令三军的的凭证,一共有四对儿,广平帝手里有两对儿,一对儿是牵制着李广然率领的京都十万兵士,一对儿掣肘着平西大将军寿亲王赵萧率领的二十万平西军。
虎符对半儿,平常征战时,皇帝会把手中的一半交给统领,二符合一,才能调兵遣将。仗打完了收回一半,但是统领手中的另一半却也是至关重要。而赵基手里的这一半恰恰是赵萧手里握着的平西大军的那一半。
当年,赵基母家失势,赵基便让赵萧和自己决裂,以便受牵连,但暗中却依然是亲兄弟一般。因此,那相当于赵萧性命一般的虎符,他是想拿便可拿到的。不过更确切地来说,赵萧能有如今平西大将军的称号,赵基是有一半功劳的。是他一步步把赵萧从一个哭哭啼啼的瘦弱皇子,亲手培养成了名震四方的大将军。
而当朝太尉李广然,掌管着天下军事,广平帝最信任的人。他不信,他是京都人口中说的那种不涉党争,无欲无求的人。就像他,也不是偏居一隅,混吃等死,毫无希望,没有前途的皇子。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李广然把心中的天平偏向他。
请帖发出以后,很快得到了李广然的回应,子时赴约。
赵基看着林玄带回来的帖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今晚就拿前些日子赵萧从西域带过来的香茶吧。”
那茶初喝时普通至极,但喝到第三杯时,一口甘甜醇香却会猛地灌满口腔,久久不散,甚至于再喝白水,也会觉甘甜无比,是为香茶,据说,制造起来极其麻烦,从西域传到京都的很少,有时候收成不好,一年到头都没有货。
就算有,千金难买一两,如今他手里也不过才半两而已,待客差不多也刚刚好了。
虽说约了子时,但李广然是丑时末才来的。来的时候睡眼惺忪,衣袍宽解,发髻很是松散,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见了赵基,李广然礼节很周全,就是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许散漫和慵懒。
赵基笑了笑,很是客气地把李广然请到下首做了,礼数也很周全,却并没有过分亲热。李广然瞧着上首二十刚出头的青年人,长身玉立,背脊挺直,很有些皇室风范,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
白日里韩昌忙不迭地来告状,起初,李广然有些迟疑,后来一想,两家本就只隔着一堵墙,说来,闺女被人拐跑了也说的过去。可他没想到的竟然是那个京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八皇子。以前,李广然对这赵基还算有几分看得上眼,毕竟从一无所有到年少成名,他只用了六年的时间。驻守边疆的时候,也确实让胡人闻风丧胆。但是自从被广平帝削了兵权后,就不思上进,不争不抢,眼看着就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人如今要娶的女儿,莫不是痴人说梦?可是从一进门,看到那个青年的一刻,他又觉得哪里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不知王爷今日约臣前来有何要事?”
赵基淡淡一笑,“国公爷说笑了,我一闲散王爷有哪里来的要事。不过,私事倒是有一桩,想与国公爷商量商量。”
李广然眼睛一眯,轻轻地擦了一下茶杯盖子,“奥?”
第50章
赵基淡淡一笑; “想必国公爷也知道了; 本王心悦贵府二小姐多时; 想迎娶为正妻。此番邀国公爷来,便是想请国公爷做个主。”
李广然没有接话; 只是闻了闻茶; 呷了一口,“嗯; 好茶。”
“西域传过来的,却也担得起香茶二字。不过能被国公爷称赞,想必也算名副其实了。”
“王爷有心了,只是这么一说; 臣有些惶恐,觉得以臣的身份实在受不得这样的茶。”
“那国公爷认为本王是否能受得起这样的茶?”
李广然眯了眯眼睛; 看了看上座的赵基,以他那样不受宠的身份能用得起这样千金一两的茶确实有些奇怪。但他平时也都仔细观察着广平帝的几个皇子们; 赵基的确不像是那种庸碌无为的人,但是以他的处境; 要想成大事却是难于登天。他凭什么觉得他会把宝押在他身上?
“王爷能不能受得起全凭王爷的本事,臣是羡慕不来的。”
“所以,本王想与国公爷成为一家人。”
李广然低头哼笑一声; 旋即起身冲赵基作揖道:“请王爷赎罪,是臣教女无方; 滋扰了王爷。臣这就回去好生管教; 以正家风。”
赵基淡淡地看着面前低眉垂眼; 却万分威武的李广然,并没有叫起,摩挲着手里的虎符,过了好久,才道:“妍儿偶尔有些顽皮,国公爷多管教一些也是有的。不过,我的怀亲王府以后就她一位女主人,倒也无需太多拘束。这是我送她的的东西,国公爷还请转交一下吧。”
赵基使了个眼色,林玄便接了虎符递给了李广然。刚接过来,李广然便猛地直起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看着赵基,许久过后,才沉声道:“寿王殿下的虎符为什么会在王爷这里?”
赵基笑容满面,并不以为意,“国公爷觉得呢?据军中的人传,国公爷与贤弟近来走的很近呢。难道连他和我之间的关系也不了解吗?”
李广然一时间心里有些茫然,再看眼前的赵基,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面前似乎起了一层雾,让他看得见,却似乎摸不到,遥远得很。
“王爷说笑了,臣不知。”
“夜深了,改日我再和国公爷好好说道说道。不过珠妍的礼是送了,国公爷我也不能怠慢。林玄。”
李广然接过了林玄手中的文书一看,又是一惊,上面竟是太子当年治理岭南水患时贪污赈灾官银的证据,以及后来岭南暴民造反,血腥镇压的劣迹。过了许久,李广然才抬起头,又看了看面前的青年,之前的那层迷雾散去,却是一座更加险峻的高山大川耸立在了眼前,端的高深莫测,不可攀登。
他不禁想起当年,赵基仅凭三百人便破了胡人三千兵马,以至于让单于闻风丧胆,一年未敢滋扰边境的事情。看来,这些年来,他的确小看了这个看起来前途无望的皇子。
“谢王爷赏,只是这两样东西实在太过于贵重,臣实在不能收。不过王爷的话,我回去后会好好考虑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国公爷了。”
赵基看着李广然魁梧的身躯最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不觉轻轻舒了一口气。李广然是广平帝最信任的人,二十年来,后宫里的妃嫔都流水似的换了五六次血。但大幕起起落落下,从开平元年的新旧军派的党争,到十二年的大皇子党争,再到如今的太子,四皇子和九皇子三足鼎立的紧张时局。
他都是那个站在一边,闲适地如同苍天上的神明一样,悲悯的看着那些在宦海中浮浮沉沉的人,身上不曾沾染一丝凡尘。
可是,他真的不争吗?那为什么会在太子渐渐失宠,五成兵马司大换血时,突然让自己的亲弟弟掌管皇城的禁卫?前几天,又岂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和齐王府翻了脸,扬言老死不相往来?还有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不问军中之事,反而往文臣的路子上走?
一切都是因为他太了解广平帝的为人,对帝王之心已经谙熟于心。广平帝太过多疑,他投其所好,坦然一身。但恰恰在广平帝的保护下,他才能更好地摸准下一任皇帝的心。做了二十多年的宠臣,他太明白了,只有紧紧抓住帝王的心才能屹立不倒。
所以,前提是,他得先找出下一任帝王。
如今,三位皇子斗的正厉害。剩余的皇子要么根基太弱,根本不在大统的范围之内,要么年龄太小,前途有太多的不可知性。而如今广平帝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西去。
德行有亏的太子依然屹立不倒,广平帝却每日不留情面的训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疑心颇重的皇帝不过是在利用太子维持朝局的安稳。从他撤掉了以前太子的皇城禁卫军而换上了自己最信任的李广然的亲兵就看的出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李广然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最关键的那个人物。如果说之前所有的筹谋只有五成的把握,加上李广然便有八成。
所以,对李广然阅尽千帆的人,只有直接拿得出全部的实力,让他知道他是个强者,强大到让他觉得下注在他身上是值得的,是正确的。
就算李广然最终不会选择他,李珠妍也迟早要跟他。那么攀上了一位皇子的他,再去选择别的皇子还有几分胜算呢?
赵基嘴角一勾,毕竟李广然是李珠妍的父亲,他不想利用,也不想只有利益。可是,他是皇子,他就站在权利斗争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他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人生。
为了她,他就要咬牙努力走下去。
此时,夜空上云雾散去,万顷星河开始在赵基的眼眸中流转。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天上,北斗七星所指,紫微星正明明灭灭地闪着光亮。
第51章
李广然从赵基的厢房回去后; 一夜未睡。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却只能化成一声长叹。一切难道真的是天命,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吗?
一大早; 他便起身去了南福寺主持的屋子。主持起的早; 刚念完早课,请到偏室; 雕花小几上已经摆好了茶。
李广然有些惊讶,“大师知道我要来?”
主持慈眉一笑,如白雪上的拂过的暖阳,透着清亮的光。
“早来晚来; 时也,命也。”
李广然在席子上盘膝而坐; 二人对坐,檀香幽幽; 减去了心中不少烦躁。
“犹还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冬日; 大师对我说二女命格之事。”
“奥?那光阴荏苒,流水般过去,施主可否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大师; 真的再没有化解之法吗?”
“滚滚红尘,爱恨嗔痴。施主本是灵台清明之人; 有何必自寻烦恼?”
李广然心中一沉; 看着面前岿然不动; 比大殿上高高在上的佛像还要庄严,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大师说李珠妍天生凰名,是人中龙凤,大富大贵之人。意思再明显不过,谁娶了她谁就是真龙天子,号令天下。可当年正值新旧军派党争,形势残酷,人人自危。他又如何能让这天命成真?
再加上林锦年也不愿女儿当什么皇后,平白辛苦劳累不说,还整日水深火热,实在心疼。他便想着把李珠妍嫁给普通人家,做个富贵闲人,也算不委屈。可是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被退亲,命中的克夫之相也慢慢显露出来。虽说如今是李玉瑶所为,但又有谁知道,冥冥之中不是天定?
如今李珠妍又和赵基走到了一起,赵基是大周的皇子,李珠妍的命格也早有预示,难道说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半点儿不由人?
“大师,小女之命是天定,我一介凡人自知不敌,也只能顺势而为。只是,她果真会如您所说,会成为大周,大周的国母吗?”
主持微微一笑,拿起茶杯,道:“施主,上好的雪顶含翠,再不喝可要凉了。”
李广然闻言,知晓问命不能急躁,只得端起面前的茶杯,正待要往嘴边送的时候,主持却突然打掉了杯子,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了一身,荡漾起满室的茶香。
李广然茫然无措,眼睛忍不住瞪得浑圆,“主持这是何意?”
主持不理李广然,却是问道:“施主,这茶香吗?”
“闻味儿倒是极品不差,可没喝到,不敢断言。”
“那施主你明白了吗?你之所以未喝到好茶,全然是因为没有一个杯子啊。”
“可杯子是被您打翻的啊?”
主持哈哈大笑,未再理会李广然,反而起身要离去,临走前,悠然道:“若问前生事,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事,今生做者是。是因?是果?”
李广然枯坐在禅席上,心茫茫然,眼前心中犹如起了一层大雾,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何去何从。直到屋中炭火熄灭,身上的湿处传来一阵刺骨冰寒,李广然才猛然惊醒。
“茶香而无杯,顾不可得。珠妍命由天定,却要由真龙来实现。若问后世事,今生做者是。将来之事,全看今日的作为啊。”
李广然醍醐灌顶,浑身一阵通透,起身打开了窗户,正是旭日东升之盛景,万道金光璀璨之极,似要把人照个通透。
此时,在林锦年厢房的李珠妍却是极为烦躁,不断地缠着手上的帕子,光滑的水纹绸缎上已经有了好几道深深的褶子。这番光景,林锦年自然瞧出不对,今日丈夫忽地叫女儿来一起用早膳,如今却是早起不知去向,心里不免也跟着焦躁了几分。
“妍儿,你可知你父亲叫你来是为何事?”
李珠妍联想到昨日的事情,哪里敢惊动林锦年,只得喝了一口茶,强自镇定道:“女儿不知呢。许是这几日想我了,要我侍奉在侧。”
林锦年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而却还是苦着一张脸道:“妍儿啊,你最近没闯什么祸吧?”
李珠妍瞧着母亲愁眉苦脸的模样,莫非李广然真的要收拾她?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我能,能闯什么祸?我,母亲,你可别吓我。”
林锦年见女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忙拉住李珠妍的手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要小心,你父亲他······”
话没说完,被突然推门而入的李广然打断,他身上带着屋外的寒风,显得整个人格外冷峻威武,母女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广然眉眼上却是泅着笑意,“我怎的了?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林锦年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可为了女儿,还是强自按住心神,不过语调上早已经是颤颤巍巍的。“嗨,母女俩说些体己话儿罢了,国公爷也要听?”
李广然不以为然,也没看林氏,却是盯着李珠妍不住地瞧,走到圆桌前的杌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道:“话虽如此,但女人嘛,归根结底还是要靠男人不是?珠妍,你觉得呢?”
李珠妍极聪明的,哪里听不懂李广然的弦外之音,愣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父亲,我,我·······”
李广然摇头轻轻地吹了吹茶杯里袅袅的热气,淡淡道:“夫人,你先退下,我有话要跟珠妍说。”
林锦年是最知道李广然脾气的,虽说平时极为宠爱她,但是真到了事儿上,还是不准忤逆的。可为了女儿,她袅袅婷婷地来到李广然身边,轻轻柔柔地道:“老爷,你又要瞒着我什么事儿啊?”
李广然收起了全部的笑意,脸上猛地一紧,目光锋利地射向林锦年,“我叫你出去!”
林锦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睛一酸就要落泪,李广然却是不予理会,挥了挥手,叫了丫鬟,“还不请夫人出去。”
林锦年一时间来了小性子,甩了甩衣袖,“不用你请,我就不走!”
李广然正待呵斥,李珠妍却是道:“母亲,父亲想必有什么事要嘱咐我,你先去吧。”
“可是!”
“母亲,我没事的。”
李珠妍此时神色已恢复如常,冲着林氏淡淡一笑,林氏无奈,只得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看着门慢慢合上,李珠妍的心却是愈加平静,从刚才李广然的言谈举止中,她就知道,赵基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未经家人同意,私自和外男往来是闺阁女子的重罪,如果被抓住,是要进庵堂的。李玉瑶就是摆在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赵基的脸庞,李珠妍就没来由的安心。她由衷的相信无论她在什么地方,他都会找到她,和她在一起。
李广然看着慢慢平静下来的女儿,倒是微微有些惊讶,不过眼睛一眯,道:“李珠妍,你可知罪!”
李珠妍盯着李广然看了很久,最终轰然跪下,以头杵地,声音铿锵道:“女儿治罪!但,无怨无悔!”
李广然冷哼一声,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和那混小子处了几日,便心心念念地向着他了?
“你倒实诚。”
“女儿自知罪无可恕,还请父亲责罚,无需偏私。”
“你既如此说,想必早已经知道我今日叫你来的目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引皇子,私相授受,置整个镇国公府的荣耀和前途于不顾!”
李珠妍从地上直起身子,定定地望向李广然,坚定道:“他说,会让我安心。女儿信他!”
李广然看着李珠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登时心头火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扬起了巴掌,然而却停在半空中,半天也没下来。
“你可知世间男子皆薄幸,如果他骗了你,你可知道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在这佛寺里度过。”
李珠妍淡淡一笑,“父亲,女儿早想过这么一天。但是,他不会。就算他会,我也不会白白吃亏。”
李广然气极反笑:“你倒是还有点儿咱李家人的血性。起来吧。”
李珠妍心中大喜,“父亲是同意了?”
“想得美!”
“那女儿宁愿长跪不起,直到父亲同意为止!”
“你还敢威胁我?”
“女儿不敢,只是到了如今这地步,女儿也豁出去了。”
李广然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女儿,心中终是不忍,这可是自己放在掌心上疼爱了十五年的女儿,为了一个臭小子受这么大委屈,想想就窝火。忙搀起李珠妍道:“你这孩子,平时看着精明。怎的到了这事情上就傻了?你可知道你要是跟了那个人会受多大的苦?甚至于有时候,父亲也保护不了你。”
李珠妍此时也是心里一阵酸涩,可是总有一天吗,她要嫁人,要由别人来保护她,“父亲,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女儿有女儿要走的路。”
李广然轻柔地拂去李珠妍额前的碎发,长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你早晚是人家的人,我还伤心个什么。去吧!”
“父亲?”
“去吧!”
第52章
从父母亲的厢房出来后; 李珠妍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李广然这关是勉强算过了。看来赵基还真是有两下子; 思及此,李珠妍便又忍不住想起赵基来; 那温润清隽的脸一个劲儿地往心里钻。
一路恍恍惚惚地回房后; 李珠妍不觉脸上已滚烫如火,真真是中了魔怔。李珠妍想着好歹克制一下; 就这样闷在屋子里,哪儿不去。可做什么也静不下心来,毕竟她很快就要做新妇了,心潮澎湃的。
正在这时; 黑魂却不知道从哪里来,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正入神的李珠妍的胳膊。她霎时感到一阵冰凉; 再抬头却见黑魂正在朝她吐着信子,一个裹着的小纸条却忽地躺在了手心; “山腰半梅亭。”
李珠妍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把纸团了团; 扔进了火炉里。
这日,赵基穿了一件蟒纹黑袍,绸色鲜亮; 在日头下一照,端的愈显风华。李珠妍在亭前停住脚步; 过了老半天也没看够。倒是赵基忍不住回过神来; 无奈地看了看李珠妍; “你这是怎的了?丢魂儿了?”
李珠妍大窘,忙低下头,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哪有,你别胡说!”
赵基朗声一笑,快步走了过来,抱住李珠妍拿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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