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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有九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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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慕白很快回神,转身出了书房,陈静康正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说。”陈慕白边走边开口,直到在书房外间的沙发上坐稳后,陈静康才开口,缓缓陈述白天发生的事情,当说到顾九思被泼了水的时候,陈慕白打了个手势打断他。
  “烫到她没有?”
  陈静康愣住,“呃……我没注意,不过看顾姐姐的反应,应该不热。”
  陈慕白冷哼了一声,脸上倒也不见不屑和嘲讽,“你第一天认识她吗?就算热她也不会吭一声,她就是块木头!”
  陈静康没注意陈慕白的话,有些兴奋的摩拳擦掌,“那个女人怎么处理?她竟敢欺负顾姐姐!”
  陈慕白勾着嘴角邪邪的笑起来,“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陈慕白说完之后,便站起身往楼下走,得到默许的陈静康笑得三月桃花开。
  陈慕白到了楼下,正好看到顾九思端着面走出厨房。
  陈慕白吃了几口,挑着眉看顾九思,一脸纨绔子弟吃了东西不想给钱的浪荡样,“我说,顾九思,你做的东西真是……越来越难吃了……”
  顾九思低眉顺眼的站着不吭声,她知道他并不是鸡蛋里挑骨头,是她做得确实不好,这几天一直阴天,她的右手疼得有些厉害,今晚的面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陈慕白说归说,倒也把面吃得干干净净,顾九思想要去收拾碗筷,却被他拦下,好整以暇的看了她半天才开口,“坐下,我们聊聊?”
  顾九思点点头。
  陈慕白盯着她看了许久,眯着眼睛问,“顾九思,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啊?”
  “不敢。”声音平淡无波,似乎只是机械似的回答标准答案,“慕少怎么会这么想呢?”
  陈慕白摩挲着瓷杯上的花纹,“你知道吗,别人喊我慕少我能听出恭敬,你喊我慕少总让我觉得是挑衅。”
  顾九思立刻一脸夸张的惶恐,顺带继续挑衅,“慕少,我对您也是很恭敬的。”
  做戏嘛,谁又不会呢。
  陈慕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总结陈词,“演技略浮夸。”
  顾九思敛起神色,一口一个慕少的叫着,“慕少,要不我们重新来一遍?”
  “顾九思,其实,你并不想对我笑吧?” 陈慕白看了顾九思半晌,换了个姿势,“哦,不,不止是我,是所有人。你只是知道要用笑容来保护自己,我说的没错吧?
  顾九思脸上的笑意未减,“您何出此言?”
  陈慕白没回答她,“你是在害怕?你心里越是害怕脸上就笑得越开心。”
  顾九思原本上翘的嘴角慢慢收回,冷冷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说我在害怕。”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啊,人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同类。”陈慕白眯着眼睛开始回忆,“我刚进陈家的时候和你一样,不喜欢说话,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可是后来我学会了对他们笑,无论我心里有多讨厌他们,脸上都不会表现出来半分,依旧可以对他们笑,因为我知道我只有对他们笑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活下来。所以我也知道如何区分一个人是真笑还是假笑。”
  被人看穿的心情很复杂,顾九思努力了半天却再也没办法扯出抹笑来,只能硬邦邦的回答,“受教了。”
  “你好像……很不服气?你当真是一点儿都不怕我?”陈慕白忽然来了兴趣。
  顾九思立即花容失色,“怎么会?!”
  陈慕白睨她一眼,“这招用的太频繁了,刚刚才用过。”
  顾九思收起演技,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有那么多人怕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倘若我和他们一样怕您,岂不是很无趣?”
  “嗯,说的有理”,陈慕白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
  “更何况……”顾九思顿了一顿,抬眸坦荡的和他对视,“更何况我是陈铭墨的人。”
  “挑衅的漂亮!”陈慕白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问,“可你确定陈铭墨当你是自己人?”
  顾九思对自己的状况心知肚明,也没必要遮掩,“我确定不是。可我同样确定我不是你的‘自己人’。”
  陈慕白笑着反问,“何以见得?”
  “别人都说我不过是陈铭墨养的一条狗,若是有奶便是娘倒戈相向的话,那我就真的连狗都不如了。”
  她的语气风轻云淡,唇角微扬,笑容清浅而寂寞。
  陈慕白依旧姿态闲适,只是听到这句话时食指微动,阖了阖眼,薄薄的眼皮再睁开时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其实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也听过,只是没想到顾九思竟看得这么淡。
  “顾九思,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的话,就真的没有人把你当人看了。” 他也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其实你已经被陈铭墨训练的很好了,只是缺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想法,终究就只能是颗棋子,终有被弃的那一天,你在陈家这些年,应该知道陈铭墨的弃子下场有多惨。”
  顾九思忽然笑了,连声音都轻快了许多,半开玩笑的问,“慕少这是在劝降招安吗?”
  “不是”,陈慕白听出了顾九思话里的嘲讽,知道话题已经进入了尾声,她不愿再谈,便指了指面前的碗筷配合着自嘲,“我只是……吃饱了撑的。”
  顾九思再次起身收拾碗筷回了厨房,转身的刹那,笑容消失,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这几年她的路越来越难走,每一步都要走的稳妥,走一步想三步,她已经越来越不敢迈步了,只能维持现状。
  陈慕白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不敢赌,她输不起。
  飘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顾九思在公司忙了半个早上,坐到位置上感觉暖洋洋的,一歪头便看到窗外阳光正好。
  冬日里的阳光,温和灿烂,金灿灿的洒下来,慷慨耀眼,感受不到窗外刺骨的寒风,连带心里都暖洋洋的。
  顾九思眯着有些疼痛眼睛努力去看太阳,看太阳带着温暖穿过玻璃,迈着轻盈的舞步缠绕,慢慢伸出手去想要去抓金色的光线,陈慕白走出办公室刚要张口说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硬生生的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只觉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答案就在脑中,可他却怎么都抓不住。
  陈慕白也只是看了几秒钟,很快便回了办公室。
  顾九思是被脚步声惊醒的,她才回神就看到江圣卓慢悠悠的走进来。她刚想站起来就看到江圣卓一脸不怀好意的冲她挥挥手,然后指着陈慕白的办公室说,“你忙你的,我找陈三儿。”
  说完就推开陈慕白的办公室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江圣卓和陈慕白从小就打打闹闹,两个眉眼精致漂亮到让人嫉妒的男孩子就算是打架也是极养眼的,所以没人当真,而江陈终极矛盾爆发的导火索是,陈慕白的一个远房堂姐嫁给了江圣卓的远房小叔,尤记得那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陈慕白:“姐,姐夫。”
  江圣卓:“小叔,小婶婶。”
  某堂姐某小叔笑眯眯的应着,谁知下一秒竟变成这样。
  陈慕白:“江小四,你小叔娶了我堂姐,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舅舅?”
  江圣卓立刻抬脚去踹他,“滚!”
  陈慕白被踹了一脚恼羞成怒,“江圣卓,你大爷!”
  江圣卓乐了,“嘿嘿,我们家老头儿是长子,我没大爷!”
  陈慕白:“……”
  从此之后如下场景便不停的上演。
  陈慕白:“江小四,叫舅舅!”
  江圣卓:“滚!”
  陈慕白:“叫舅舅!”
  江圣卓:“滚!”
  ……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长大以后虽然知道收敛,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见面就掐,却也总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看对方不顺眼,外人皆知,陈家的三少和江家的四少是不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前不久,江圣卓心尖儿上的人乔乐曦被“前女友”孟莱耍手段逼走,而孟莱转身便上了陈铭墨的床,江圣卓心里有气,却碍着陈铭墨奈何不了她,所谓父债子偿,便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到陈慕白这里恶心他,找他出气。
  果然,江圣卓才进了陈慕白办公室两分钟,顾九思就听到里面的动静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东纸哥知道上章有个bug,“感觉”是两个字!!!两个字!!!你们就不要嘲笑东纸哥了好吗?!!东纸哥的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_<)~~~~ 
  别人家的作者出现bug的时候,别人家的读者都是柔声细语的纠错,柔声细语的安慰~到了东纸哥这里,你们恨不得嘲笑得东纸哥去shi啊!!!
  别人家的作者发个微博留言都是各种羡慕啊,赞啊,祝福啊,安慰啊~你们知道东纸哥发个微博都是什么留言吗?
  分四种:
  第一种,刷妖女乔裕温少卿三宝的~
  第二种,傲娇嘲笑幸灾乐祸的~示例:让你不开某某某的坑!哼!
  第三种,不怕事儿大狂点赞的~(仅限于东纸哥说自己多倒霉的时候)
  第四种,第四种比较复杂,什么询问东纸哥性别的~什么催更的~什么为什么不回复的~什么不更新也行但是一定要写作者有话说的~话说这种真是捅刀子最狠的~
  综上,东纸哥上辈子一定是集结武林各大门派去围攻你们了,今生才会被你们围攻!
  话说,貌似东纸哥每开个坑你们都有长久可以刷屏的话题,上个文是刷东纸哥是男是女的~这个文是刷什么时候写乔裕妖女的~你们正经一点可以吗?!别人家作者的文下留言都是各种讨论剧情的,你看看东纸哥的文下留言简直就是个大杂烩,就差你们问东纸哥:请问炒白菜的时候放几勺盐啊?
  对,还有各种打0分的!!!
  泪奔~~~~

☆、世家的肮脏

  江圣卓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问办公桌后的陈慕白,“陈三儿啊,你说,按理呢,你该叫孟莱一声小妈,以我和孟莱的瓜葛,你怎么着都得叫我一声小爸吧?”
  陈慕白正忙得焦头烂额,听到这里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拿起手边的文件夹就朝江圣卓扔了过去,“滚!”
  江圣卓偏偏身子躲开袭击,看到陈慕白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报了“舅舅”之仇,心满意足的笑嘻嘻的离开了。
  顾九思通过半掩的门看进去,陈慕白正心平气和的埋着头认真的看着什么,似乎刚才发火的人根本不是他。顾九思忽然有种感觉,也许,陈慕白方才并没有生气,他只是为了让江圣卓好受一些,而又不好直说,似乎只能用这种方式。
  顾九思在心里鄙视他,当真是别扭又幼稚。
  江圣卓,乔乐曦和孟莱的瓜葛,她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自从乔乐曦走了之后,江圣卓的变化她也是看在眼里,眼看着心爱的人远走异国,他却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滋味不好受吧。
  顾九思又抬头看了眼陈慕白,也许,他并没有那么讨厌江圣卓。也许,江圣卓并不怪他。
  几天下来,陈慕白终于说服了美国那边的投资者,他也终于松了口气,于是又开始折腾,刚刚过了四点,就嚷嚷着要回陈家老宅吃晚饭。
  顾九思和陈静康交换了个眼神,去吃饭是假,去找陈老和孟莱的不自在是真。
  每次江圣卓来恶心完他,他就会紧接着去恶心那两个始作俑者,半点亏都不吃。
  顾九思在心里叹了口气,陈铭墨交给她的任务她还没完成,别说认识了,现在陈慕白大概连舒画是谁都不知道,今天去陈家,陈铭墨势必是要问她,到时候她该怎么回答?
  顾九思琢磨了一路也没琢磨出什么名堂,回神的时候车已经到了陈家老宅门口了。
  顾九思每次来都是走侧门或者后门,只有跟着陈慕白来的时候才会走正门,景致果然不一样。
  前院的厅前有一架紫藤,花开的时候应该会很漂亮,现在只剩下干枯的枝叶。
  陈慕白走着走着忽然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九思,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嘲讽,半晌才开口,“你没来过这边?按理说这里你来的比我勤啊。”
  顾九思垂着眼睛呼出口气,他就是要让她难堪。正是下午忙碌的时间,小院里不时有警卫员和管家佣人经过,就连旁边站着的陈静康都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东瞧西看。
  她知道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吃里扒外的人,都在心里嘲笑她看不起她,可她只能忍着。
  他偏偏还时不时的说出这种带刺的话来提醒她。
  他说的没错,陈铭墨是经常叫她到这里,或者问陈慕白最近的行踪,或者是让她做什么。她也并不是知无不言,她知道她要在陈铭墨和陈慕白之间找到平衡点,如果一边倒早晚会出事,可夹缝生存哪有那么轻松自在?他以为她当真愿意这样?
  陈慕白的冷嘲热讽,陈铭墨嫌她无用,接下来的路她又该怎么走?
  尽管她经常来,可王府花园很大,顾九思很次来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路线,而且目的地只是东院,其他地方她根本没去过,他又何必说这种话来刺激她呢?
  顾九思突然抬眼看向陈慕白,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倔强而漠然。
  陈慕白挑了挑眉,她的伶牙俐齿他是领教过得,似乎对她无声的反抗很感兴趣。
  陈静康在一旁紧张的看看陈慕白,又看看顾九思,真怕下一秒两个人就拔剑开打,血溅三尺。
  大概陈慕白也没打算继续让她难堪,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婚后便继续往前走,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轻松,“小康子啊,去厨房让他们多做几个我爱吃的菜。”
  陈静康正想从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脱身,应了下来一溜烟就跑了。
  陈慕白走到书房门口正准备进门,被警卫员挡了下来,陈慕白一扬眉毛,警卫员便自发的报告。
  “陈老今天去军事基地看军事演习,中午回来便叫了几个人在里面开会,一下午了都没出来过。”
  陈慕白打了个手势,警卫员似乎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让到了一边。陈慕白凑到门边听了几句后神色未变的转身去了旁边的花厅里喝茶。
  顾九思不知道陈慕白听到了什么,从他坐下之后便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眉目沉静的出神。
  顾九思默默的站在旁边。
  直到听到吱嘎一声书房的门响起,随后便是错杂的脚步声,他又等了一会儿才收起刚才的神色伸手去端茶杯。
  直到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移动到了花厅门口时陈慕白才缓缓开口,“扬子江中水,蒙顶山上茶。蒙顶甘露本是佳饮,又千里迢迢的引了扬子江的水来,陈老真是会享受啊,当真是不知节俭为何物。”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挽着陈铭墨走了进来。
  顾九思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倒是陈慕白没有一丝对长辈的尊重,慵懒的歪在沙发上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那个年轻女子。
  不过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陈铭墨没理会他的调侃,“有得喝你就喝,哪来那么多废话。”
  等两个人坐下后陈慕白开口,“这就是你的新宠?”
  陈铭墨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不见动怒,只是语气平常的做介绍,“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孟莱,陈慕白。”
  陈铭墨是那种看上去很阴的人,他随随便便看人一眼,就会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可陈慕白似乎自带屏蔽系统,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痞痞的坐着。
  孟莱乖乖巧巧的打招呼,“三少爷。”
  陈慕白又看了孟莱几眼,那眼神怎么都不像是继子看继母的眼神,转头去问陈铭墨,“您说,我该叫她什么?”
  顾九思在心里一激叹了口气,陈慕白果然是来找茬的。
  她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长得很不错,看上去温柔可人,虽然得到了陈铭墨的认可,却一点都没有盛气凌人的骄纵,不过能站在陈铭墨身边的女人,自然不会如她外表那般人畜无害。
  陈铭墨喝了口茶,“虽然你们年纪差不多,可辈分在那里,该叫什么叫什么。”
  陈慕白一脸犹豫,“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二位的关系受法律保护吗?如果不受法律保护,您曾经有过那么多女宠,我实在不知道妈这个字前面的数字是几。”
  孟莱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
  陈铭墨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杯中的茶水溅了出来,“放肆!”
  陈慕白倒是一丁点也没被吓住,“这就听不下去了?外面说的可比这难听多了。当然您肯定是听不着的,谁敢当着您的面说啊,不过您不在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要不我把听到的说给您听听,让您高兴一下?”
  陈铭墨正要发作,警卫员进来说晚饭准备好了。
  大概是陈慕白难得回家吃饭,陈铭墨不愿意父子俩闹得太僵,便摆摆手作罢,“行了,先去吃饭吧,九思也一起去。”
  陈家家教一向严格,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只剩下偶尔瓷器碰撞的声音。
  顾九思心不在焉的走过场,陈慕白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在出声的同时,筷子掉落到了地上。
  “帮我捡一下。”
  顾九思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的样子根本就像是知道筷子会掉下去一样。
  她弯腰下去捡筷子,然后僵硬着身体直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慕白。
  陈慕白冲她笑了笑,拿过佣人送过来的新筷子继续吃饭。
  顾九思却再也无心吃饭,果然又上了鬼子的当了!她大概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或者是陈慕白故意让她看到的。
  这种世家,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下,多得是糜烂肮脏。
  桌上一切如常,桌下却春光乍泄,继子和继母的腿早已纠缠在了一起。
  顾九思忘了,陈慕白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儿,年轻后妈与继子之前的忌讳他根本不在乎,乱/伦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他就是这么阴暗,他是黑夜里的撒旦,他不怕下地狱,他要拉着所有人陪他下地狱。
  顾九思忍不住又看了陈慕白一眼,他神色没有半点异常。
  顾九思又看了眼孟莱,显然这位并没有陈慕白的演技好,小脸微红,似乎是沉浸在甜蜜恋爱中的小女孩,却不知那是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也是,陈慕白比起陈铭墨来年轻,俊美,他主动示好,没有女人会拒绝。
  又或许她更是个中高手,打算父亲儿子通吃?
  顾九思小心翼翼的看了陈铭墨一眼,却看不出什么,陈铭墨在政坛沉浮几十年,也就练就了心有惊涛而面无波澜的本领,就算他察觉到,脸上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他是打算默许了?
  顾九思只觉得头疼,侯门深似海,她根本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顾九思回神的时候就看到陈慕白在瞪她,眼里的寒冰如同飞刀一样向她飞来。
  她心里一惊,他是怕她会向陈老告状?
  他想多了,她不是多事儿的人,她自然之道什么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种事儿她向来有多远躲多远,更何况她根本说不出口。
  她忽然觉得陈铭墨有些可悲,英雄迟暮,被身边的亲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真是可怜又可悲。
  正当顾九思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在陈慕白的飞刀之下时,陈铭墨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要对你大哥打压的太厉害了。”
  陈慕白极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斗得越厉害,您不是越开心吗?”
  陈铭墨缓缓放下筷子,“现在你还根基未稳,不是翻脸的时候,董家势力不容小觑,还有陈慕昭,他们哪个是善茬?陈家还有那么多长辈在,他们现在是忌惮着我,如果我不在了,你觉得你能占到什么便宜?”
  陈慕白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没本事的人才会靠女人。”
  陈铭墨刚才压下去的火又冒了起来,“你说什么?!”
  陈铭墨当年能做上掌门人的位置,除了自己的手段外,陈慕云母亲的娘家董家也是出了不少力,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头刺。
  “哦”,陈慕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又不是说您,您激动什么。”
  说完又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状似无意的问,“这水放多了吧?您喜欢吃软饭?”
  陈铭墨彻底被惹怒,啪一声扔下筷子,“滚出去!”
  正巧陈慕云正走进来,听到这句吓了一跳,一脸懵懂,“爸……我怎么了……”
  陈慕白支着额头闷闷的笑出来。
  陈铭墨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开口,“没说你!”
  陈慕云往餐桌上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瞬间就变了脸,“哟,没说我?那就是慕少又惹您生气了?”
  陈慕白向来是不屑于和这个所谓的大哥说话,扔了筷子就要走人。
  陈慕云似乎想要拦住,被陈慕白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这个男人除了母亲家的那点势力简直是一无是处,怕是连孟莱那个女人都斗不过。
  陈慕白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问,“对了,您刚才说的那事儿什么时候执行啊?”
  陈铭墨怒气未消,“什么事儿?”
  陈慕白顿了一顿,“就是您不在了那事儿啊。”
  陈铭墨才拿起的筷子又扔了出去,“滚!”
  陈老爷子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指着门口全身直哆嗦。
  陈慕白转过头慢悠悠的往门口踱步,懒懒的开口,“抓紧啊,我等了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炒白菜放糖放盐都行,效果都一样,放十勺起步,还是看个人口味,如果口味重放个七八十勺也是可以理解的~在线等的那些都是砸场子的!!!!拉出去挠痒痒!!欺负人!!!

☆、不安

  晚饭过后陈铭墨果然把顾九思叫到了书房。
  顾九思以为他会问舒画的事情,谁知陈铭墨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过几天慕白会带你去个牌局,到时候你要让他输,你可是昔日赌王的女儿,应该办得到吧?”
  顾九思听到赌王两个字的时候身体陡然颤了一下,失态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恢复平静。
  所谓的牌局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牌局,四个人坐在一起,谁赢了那个位置就是哪一边的,赢的人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去坐那个位置。这些年顾九思跟在陈慕白身边在牌局上见证了很多人的升迁落马。而带她去的目的就是确保陈慕白能赢。顾九思的牌打得好很少有人知道,她从不张扬,每次坐在陈慕白身边充当一个女伴的角色,在关键时刻不动声色的提醒陈慕白。两个人在牌桌上极有默契。
  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当年那位名噪一时的赌王的女儿。
  其实陈慕白的牌打得也不错,他打牌很稳,牌桌最能检验性格,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很沉得住气,可是该出手时却又一点儿都不含糊。
  别的方面顾九思或许比不上,可是牌桌上却没人是顾九思的对手,她几乎知道对面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什么牌,该出什么,出不同的牌会有什么结果,她一清二楚。这也是她父亲从小训练她的结果。
  总算她对陈慕白和陈铭墨而言,是有用的,有用就不会被放弃,她就是安全的。
  只是……顾九思有点儿不明白。
  陈铭墨大概感觉到了顾九思的不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顾九思垂着眼睛摇了摇头。
  陈铭墨好像心情很不错,继续问,“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摆自己儿子一道?”
  顾九思踟蹰半晌,还是问出了口,“我不明白,慕少是您看重的接班人,您为什么每每在关键时刻要让他停滞不前。”
  陈铭墨忽然笑了,“你会明白的。”
  一直到顾九思离开书房,陈铭墨都没有提起舒画的事情,不知道是他对顾九思很放心根本并不需要过问,还是他已经对顾九思彻底放弃另寻了他法,又或许这是陈铭墨最高明的地方,他越是不提,对方就越是惶恐,越会尽快办好。
  顾九思敛了眉目从书房出来,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是件小事儿,陈铭墨没必要非得当面吩咐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可以了,他特意叫她到书房就为了这个?
  顾九思走出去很远回神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大雪,地上早就落满了一层,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她不知道陈慕白去了哪儿,今夜还打不打算回去,只能顺着小路去找。
  王府花园很大,顾九思的方向感又差,她在园子里绕来绕去就有些迷糊了。走过一座假山好像看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赶紧退了两步,躲到了假山后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慕白正笑着和孟莱说着什么,陈静康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作透明状。
  陈慕白精致的眉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柔和,连带着那笑容都带着暖意,有那么一瞬间顾九思觉得大概陈慕白是真的对孟莱一见钟情。
  “这后妈和继子的戏码,口味可真够重的,是不是?”
  顾九思正想的出神,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声,滚烫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陌生而危险的男性气息把她吓了一跳,猛地躲开转头去看。
  谁知陈慕云竟然不依不饶的继续凑上来,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顾九思,你刚来陈家的时候还是个黄毛丫头,这两年真是越长越有味道了。”
  边说边往顾九思的胸前瞧,似乎能隔着厚重的冬衣看到什么,意图显而易见。他身边多得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女人太主动了时间久了便让人觉得乏味,顾九思这种冷艳的他倒是越来越感兴趣,越得不到就越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
  顾九思冷着脸看向别处,“大少爷请自重。”
  陈慕云丝毫没在意顾九思的态度,哈哈笑了起来,“自重这两个字在陈家压根不存在,你就说老爷子吧,他这辈子有过多少女人啊,老了老了还弄了个小老婆,还有几个叔叔伯伯,哪个不是在女人怀里过日子?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吧,看!”
  说完示意顾九思看身后。
  大概是雪大地滑,孟莱没有站稳滑了一跤,陈慕白很快出手扶住她,她便顺势靠在了陈慕白的怀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真是暧昧又温馨。
  陈慕白选了最恰当的时机不动声色的推开孟莱,看似关心的嘱咐了一句,“小心。”
  孟莱当即红了脸,一脸娇羞的走开了,脚步慌忙纷杂,大概真的被陈慕白搅乱了春心。
  孟莱前脚刚出园子,陈慕白便收了笑容,脱下身上的大衣嫌弃的扔给不远处的陈静康,捏出手帕擦了擦刚才碰过孟莱的手,最后把手帕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陈静康捧着大衣也走开了。
  顾九思觉得这个男人的洁癖已经到了近乎变态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同时又觉得刚才自己“一见钟情”的想法真是可笑,自己的道行到底是浅了。她怎么又忘了,陈慕白是没有真心的,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陈铭墨,他一向是以打击报复陈铭墨为己任的,任何可以利用的人都不会放过,任何手段都可以用。
  也许自己也是他打击陈铭墨的一颗棋子。
  “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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